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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攻破阴阳阵,奸徒阵上亡

凤栖梧铁虎在沙漠出现的消息很快传到京师,南宫世家的弟子只能够肯定的确是他们二人,也事买看见他们与喀丽丝走进流砂地带,之后便不知所踪。

南宫望当然不会怀疑他们经已埋葬在流砂中,也绝对肯定他们只是借助流砂离开。

留在石山那边监视的南宫世家弟子尽皆被杀的消息当然也没有遗漏,南宫望却嫌不够详细,随即吩咐夤夜将尸体送到京师。

他已经考虑到在尸体上可能会看出凤栖梧铁虎二人的武功变化,绝对相信二人所以跑到大漠去必定有作为,不会全是为了逃难,但他却没有考虑到二人已经有所成,现在正找来。

凤栖梧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实在太了解,他那些手下若是供出了什么,应该就不会悉数伤亡,若没有生存的希望他那些手下怎会作供,而好像凤栖梧这种英雄豪杰,当然是言出必行。他的推测没有错,也没有低估凤栖梧的行事作风,只是算漏了铁虎的心情变化。

铁虎原也是一个英雄豪杰,在南宫望的印象中也以为应该是这样。

心情变化都不是一个人能够推测得到的,莫说南宫望,就是凤栖梧,一直留在铁虎身旁也没有感觉,但无论如何,南宫望是做对了,铁虎的武功变化的确已留在那两个被他抖断全身骨格的南宫世家弟子身上,以南宫望的见识也应该不难瞧出来。

只是尸体未送到京师,凤栖梧铁虎已先到了。

飞鸟帮的总坛并非在热闹的地方,却接近皇城,这原是朱元璋的主意。

朱元璋原是要凤栖梧留在皇城内,他信赖凤栖梧的为人与武功,有个这样的高手留在身旁心理上无论如何都舒服得多。

凤栖梧却拒绝了他的好意,只因为凤栖梧是一个江湖人,完全明白江湖人的性格,没有一个江湖人愿意困在一个地方,过着拘束的生活。

但他还是答应将飞鸟帮总坛建在皇城接近的地方,保证随时效命。

朱元璋在表面上完全同意,但心底里当然极之不快,也所以南宫望才会那么容易取代凤栖梧的位置。

铁虎闯入禁宫的事件更令朱元璋对凤栖梧生出强烈的反感。

凤栖梧当然没有考虑到这些,虽然他已经看出来朱元璋与以往明显的不同,却怎也想不到反面无情竟然到这个地步。

朱元璋既然让南宫望取代飞鸟帮凤栖梧的位置,听由他在飞鸟帮总坛为所欲为当然不算得一回事了。

飞鸟帮弟子在接到凤栖梧的通知后,都已纷纷撤出朱元璋在各地赐给他们的地方。

总坛当然更不会例外,但不少留在附近的飞鸟帮弟子仍然给南宫望世家的人抓回去,有些是不知不觉泄漏身份有些被出买,也有些被南宫世家的弟子认出来,当年战乱中他们也曾经携手并肩出生入死的对付蒙古人,有些甚至曾经是好朋友。

南宫望没有立即杀害他们,却在他们身上施用了天魔迷魂大法,彻底改变他们的心意,以飞鸟帮的人对付飞鸟帮何乐而不为。

在天魔迷魂大法下,飞鸟帮弟子丧失本性,却没有丧失武功,由南宫世家的人支配,非独对付飞鸟帮的人,还对付其他门派的人。

飞鸟帮因此一变成为邪魔外道,知道真相的人当然是不会太多。

与之同时,南宫望还训练南宫世家的弟子练习天魔迷魂大法,他的目的当然在进一步将这种手段施诸飞鸟帮各地分坛。

只要控制了飞鸟帮,其他门派便易如反掌,南宫望野心虽然在江湖,也实在不少的了。

飞鸟帮的总坛这一变可想而知变成一个怎样可怕的地方了,只是门禁森严,一般平民百姓更不知情。

也没有多久,这个总坛便变成一个陷阱,事情传去其他飞鸟帮的弟子当然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而只要他们进入这个地方,便永不超生。

总坛内堂是南宫望发号施令所在,也是他练功的地方,堂前空地更布下了一个木桩“阴阳诛仙阵”。

那些木桩分为黑白两色,也就是与那个无名在大漠秘洞中安排那个石阵一样。

两者比较,当然又是以那个无名高明,南宫望以在九阳神功与九阴真经上领悟所得弄出了这个阴阳诛仙阵,还未能够完全领悟其中变化,将阴阳混为一体,但虽然这样,能够看出其中变化的人已经不多,最低限度南宫世家那些弟子便一个也没有。

他们是按照南宫望在地上画下的几条来摆布那些木桩,到完工之后也有两个试在阵中走动,结果都是要南宫望将他们送出来。

这个阴阳诛仙阵占据了堂前的整片空地,就是南宫世家的弟子们也只能够经由堂后来与南宫望接触。

堂后南宫世家的弟子禁卫森严,也是施用天魔迷魂大法的地方。

南宫望在这样的一个后堂内当然安全得很,以他现在的武功当然用不着恐惧任何人,却也讨厌别人来骚扰他的行动,而且那个木桩阴阳诛仙大阵,也是他练功必须。

少林寺一战以来他的日子都过得非常平静,但他的心神却始终有不安的感觉,却连他也不知道怎会有这种感觉。

是因为凤栖梧下落未明,恐惧凤栖梧的报复还是什么,他虽然不能够肯定,却因而做足准备的

阴阳诛仙阵完成后他更加放心,在他的心目中,除了突袭之外凤栖梧已完全没有机会。

凤栖梧应该不是这种人,但南宫望却认为绝对有这种可能,在他的心目中,任何人都与他一样不择手段。

所以当他看见凤栖梧铁虎大踏步走进来的时候,也大感意外。

凤栖梧铁虎是由堂前走进来,都是神采飞扬,显然养精蓄锐,作好准备。

南宫望很自然的问:“你们是怎样进来的?”

凤栖梧道:“当然是用两条脚走进来的。

南宫望竟然道:“没有可能。”

他绝对相信那个阴阳诛仙阵,就是凤栖梧铁虎能够不惊动附近的南宫世家弟子,要经过阴阳诛仙阵也没有可能而自己亦没有理由不察觉。

铁虎听着笑起来:“难道我们竟然是飞进来?”

凤栖梧道:“我们没有背插双翼。”

南宫望打了一个哈哈道:“你们是利用飞索横越我那个阴阳诛仙阵。”

凤栖梧铁虎相顾一眼,没有作声,南宫望更加肯定,笑接道:“你们进来容易,要出去可就没有这么容易的了。”

凤栖梧道:“今天不杀你,我们绝不会离开。”'.

铁虎接说道:“杀了你,要离开当然是轻而易举的事,还有什么人能够阻止我们?”

南宫望大笑说道:“视死如归,果然是英雄好汉,勇气可嘉,连我也不能不佩服了。”

铁虎道:“你要叫人来救命,现在该叫了。”

南宫望道:“我若是不是你们的对手,还有什么人能够击倒你们?”

铁虎道:“那最低限度可以利用他们消耗我们的气力,然后再亲自出手。”

南宫望只是问:“用得着么?”

铁虎一面移动脚步,一面道:“现在你就是叫也没用的了,我们……”

南宫望道:“难道你们竟然能够在他们到来之前将我击倒?”

铁虎继续移动脚步,而南宫望的脚步亦移动,一面接道:“你们要前后夹攻,将我留在这个后堂中?”

铁虎脚步一顿,道:“你害怕了?”

南宫望道:“在这儿我一样可以解决你们,只是在阴阳诛仙阵中更加轻松,我没有理由自讨苦吃的。”

语声一落,他身形便开展,脚踏方位,迅速的从凤栖梧与铁虎当中穿过,铁虎看似便要拦阻,却被凤栖梧示意放弃那个行动。

南宫望若是在意,应该便看出两人有恃无恐,再考虑到两人是否经由阴阳诛仙阵进来,他却没有在意,这当然主要是他自恃太高。

事实他兼练九阳神功九阴真经上的武功,再加上一个那样的阴阳诛仙阵,天下间,单打独斗而又能够击倒他的人相信没有的了。

以他的见识,当然也知道自己的武功已到达什么地步,又怎会再将凤栖梧铁虎放在心上,他也正要趁这个机会拿凤栖梧铁虎二人一试阴阳诛仙阵的威力。

也所以他掠出后堂,身形便往上拔起来,落在阴阳诛仙阵上。

凤栖梧看着南宫望掠上木桩,才栘动脚步,既不快,也不慢。

铁虎那边亦移动脚步,一面道:“果然不出你所料。”

凤栖梧道:“难道还有笫二种方法对他更有利?”一顿接问:“你怎样了?”

铁虎道:“很好,比我意料中的要好得多!”

凤栖梧道:“我们就只有这一个机会,方才看你那么紧张,难免有些担心。”

铁虎道:“我是绝对配合得到你的行动的,方才心情我不错有些紧张,现在已完全平静。”

凤栖梧点头,在阴阳诛仙阵前停下,仰首望去,南宫望正在瞪着他,立时笑道:“你们应该在堂内动手的,那最低限度,你们还有一线生机,一个发觉不敌,立即开溜,虽然未必能够完全逃得性命,但好像在少林寺那儿,一个愿意牺牲,另一个应该有机会开溜的。”

凤栖梧说道:“现在我们要逃难道不成?”

“成——”南宫望大笑:“但既然是为逃命而来,又何必进来?”

铁虎道:“换句话我们既然进来就不会逃出去,在你倒下之后当然是例外。”

“我倒下?”南宫望大笑不绝:“我现在已立于不败之境,如何会倒下?”

凤栖梧看铁虎,道:“我们上。”

语声一落,两人便拔起身子,落在边缘的木桩上,南宫望看着,又大笑起来。

凤栖梧铁虎两人跃上去的正是这个阴阳诛仙阵的死角,再移动,无论从那一个方向,所走的都是四面受袭的死路,他们若是懂得这个阴阳诛仙阵的变化,根本就不会选择这个死角上来。

南宫望却没有考虑到一点,凤栖梧铁虎怎会这么巧都是选择一个这样的死角?

凤栖梧铁虎随即移动脚步,一步跨出,死角那两条木桩便爆碎。

又是一个巧合,南宫望终于有不妥的感觉,笑问:“你们难道要将这些木桩一一震碎?”

凤栖梧道:“如此一来,我们真气只怕便得耗尽,只有束手待毙的份儿。”

南宫望接问:“震碎那两条木桩有什么作用,不见得会影响这个阵的变化。”

凤栖梧道:“我们选择这个阵的两个死角,走的是两条死路。”

南宫望一怔:“你们也知道。”

凤栖梧道:“还知道这在我们是死角死路,在你则是生角生路。”

南宫望又是一怔,凤栖梧接问:“这个阴阳诛仙阵总共有多少条生路?”

南宫望盯着凤栖梧道:“只有两条,你们这是绝了我的生路了?”

凤栖梧道:“也等于断了我们的死路,我们现在要离开这个阵轻而易举,你要离开却是非要先将我们击倒不可。”

南宫望道:“你们若是明白这个阵的变化,的确可以随便离开。”

凤栖梧说道:“以你看,我们是否明白?”

南宫望道:“我只是奇怪,你们怎会明白这个阵的变化。”

凤栖梧道:“若是不明白,我们绝不会选择在这个阵与你决一死战,至于我们怎会明白似乎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南宫望道:“看来我是低估了你们,你们是有备而来,而且信心十足的了。”

凤栖梧道:“有没有信心,我们还是要到来,这一战始终难免。”

南宫望沉吟道:“当日少林寺你不惜抛弃下属逃去,我应该考虑到的了,可惜派去监视搜寻你们的人,毫无消息,你们找到这儿来也是的确快一些。”

凤栖梧道:“不快的了。”

南宫望道:“你们其实是经由这个阴阳诛仙阵闯进来,可惜你们就是明白这个阵的变化还是不足够,还要在武功上有所突破。”

凤栖梧正要答话,南宫望已接道:“我实在想不出天下间还有什么武功可以与我一战。”

铁虎冷笑道:“那是你见识太少。”

南宫望看着凤栖梧道:“九阳神功你是练到登峰造极的了,九阴真经难道你也懂?还教晓了这个大块头?而且也练到我这个地步?”一顿笑接道:“这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凤栖梧道:“你想到那儿去……”

南宫望道:“玉娇娇既然那么喜欢你,就是将九阴真经上的武功私下传给你亦不足为奇。”

凤栖梧沉声道:“没有这种事。”

铁虎道:“他是一个这样的卑鄙小人,将你想成这样亦不足为怪。”

凤栖梧点头:“到底是不是,他也很快便有一个清楚明白。”

铁虎接对南宫望道:“你现在大可以大声呼救,可惜你的人就是赶来,也近不了这个阴阳诛仙阵,这就是作茧自缚,怨不得别人。”

南宫望冷笑道:“我若是也解决不了你们,还有什么人解决得了?”

铁虎道:“最低限度你可以利用他们消耗我们的内力,尤其是中了你那种天魔迷魂大法的飞鸟帮弟子,是必会给我们增添许多麻烦。”

南宫望道:“看来你们知道的事情可不少。”

铁虎道:“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南宫望没有再说什么,黑白两道头发开始扬起来,面色也显著的分成了两种,那袭黑白两色的长衫同时亦无风自动。

铁虎看在眼内,暴喝一声,窜向前去,却不是直线,或左或右,或前或后。

南宫望眼中的铁虎立时幻化成无数个他知道是幻像,却是想不到这种幻像竟然会在这个阴阳诛仙阵,在自己眼中出现。

与之同时,凤栖梧身形亦展开,一样是幻化成无数幻影向南宫望迫去。

南宫望立时明白,凤栖梧铁虎非独不会被他这个阴阳诛仙阵困住,而且还能够利用这个阴阳诛仙阵对付他,但他仍然有些怀疑。

在他眼前的幻像越来越多,虽然还没有接近,杀气已排山倒海般涌来,他不敢再怠慢,脚步展开,一连变换了七个方位,眼前的幻像终于完全消失。

凤栖梧铁虎这时候距离他已不到一丈,左右齐上,一齐向他攻来。

南宫望目光及处,身形一侧,游走一遍,斜里攻向铁虎,在他的感觉与眼中,铁虎应该是最弱的一个。

事实凤栖梧面色火红,一双掌已变得硃砂般,九阳神功绝无疑问已运至五重功力以上,铁虎看来却与常人并没有分别。

他很清楚凤栖梧,而凤栖梧与铁虎的表现也绝无疑问是联手合击之势。

凤栖梧的武功变化与在少林寺中也并无不同之处,在少林寺中不是他的敌手现在也应该不是。却敢胆到来挑战,应该就是铁虎的关系,换句话,只要将铁虎击倒,凤栖梧便起不了作用。

到底铁虎练了什么武功,又如何与凤栖梧配合?南宫望却是完全瞧不出来,可是他仍然有信心将铁虎击倒,一出手,便是全力而为。

铁虎没有硬接,身形飘忽,南宫望看着他变化而变化,三个变化之后,挡在铁虎面前。

他的右掌那刹那亦红如火,用的正是九阳神功的变化,疾击向铁虎必救之处。

九阳神功至阳至刚,而他记忆之中,铁虎练的也是硬功,应该硬碰。

铁虎果然硬接,出手虽然迅速,却是不觉激烈,南宫望正觉奇怪,双掌已接实,也并未如他意料中的轰然响动,相反一些声响也竟没有。

在他的感觉,那一掌就象是击在一堆柔软的棉花中,他心念一动,左掌便击出,用的正是九阴真经上的武功变化。

九阴真经上的武功至阴至柔,天下间应该没有其他武功能够与之相比,铁虎若是以柔相拒,必然被他至阴至柔的内力震伤。

他也绝不相信铁虎能够兼练一阳刚两种武功,而且也练到他那个地步,但铁虎武功已练到阴柔如他则应该是事实,也所以他的九阳神功才完全发挥不到威力。

柔能制刚,至刚则能克柔,他的九阳神功已经是至刚,但竟然起不了作用,可见得铁虎的武功已练到何等阴柔的地步。

虽然如此,九阴真经上的武功变化应该能够将铁虎击倒,南宫望绝对有这个信心,却就在这个时侯,凤栖梧到了,攻的正是南宫望必须回救的要害。,

南宫望绝对可以运上九阳神功的一掌反击,但却是绝不以为九阳神功的造诣尤在凤栖梧之上,这若是硬拚,造诣较弱的一方当然必是吃亏。

那刹那的迟疑他运上九阳神功的一掌已来不及抢救,只有以原要击向铁虎,运上九阴真经的一掌击去。

这至阴至柔至阳至刚的一击亦是一些声响也没有发出来。

南宫望随即收掌,凤栖梧的另一掌却已击到,双掌交替,车轮般转动,将南宫望那一掌截下,南宫望知道这种情形下收掌凤栖梧必是会乘虚而入,只有硬接,虽然只是一掌,但变化之多,尤在凤栖梧双掌之上。

凤栖捂双掌九阳神功运转,走的是刚猛的路子,变化当然有限,而南宫望九阴真经的变化下,那一掌轻柔若无骨,变化当然多得很。

与之同时,铁虎双掌亦缠住了南宫望的右掌,双掌轻柔如絮,一任南宫望掌力如何强劲,始终拂之不去,一面纠缠着,一面游窜而上。

南宫望到这个地步哪还不明白铁虎凤栖梧非独有备而来,而且的确已找到了对付他的办法。

他的身形立即开展,希望借着那些木桩的变化摆脱凤栖梧铁虎的夹击,才一动他便后悔了,那刹那他竟然忘记了凤栖梧铁虎对他这个阴阳诛仙阵一样熟悉,他应该镇定下来,利用左右双掌的内力变化将二人的攻势卸开。

他的反应绝无疑问很快,但高手过招,任何的疏忽往往都会被对手抓住或加以利用。

铁虎凤栖梧也果然乘虚而入,双掌抢得更大的优势,控制住南宫望双臂肘以下的一截。

南宫望一再也抽不出来,这一着失策他的心情亦不免大受影响,再运转数十个变化仍然摆脱不了,心不由便大急,一口真气骤提,面上阴阳二色更加明显,双掌各以十成功力疾击出去。

铁虎双掌实时搭在南宫望右臂上,连随被南宫望施用九阳神功震的疾荡起来。

凤栖梧同时扣住了南宫望的左臂,一口真气也同时提起,用的却是千斤坠的身法。

南宫望左臂轻柔之极,但落在凤栖梧双掌中却有如扣上了两个铁箍,那边身子不由被带动,疾沉了下去。

他的另一边身子同时被铁虎以借力使力,带离了木桩,铁虎与之同时一个身子折叠起来,双脚倒踏向南宫望的天灵盖。

这一着又是大出南宫望意料之外,他怎也想不到铁虎的身子竟能够那样的折叠,完全就像是没有骨头的。

惊呼声中他阴阳两股真气交替,左冲右突,一张脸也转速变化,黑白两色头发乱卷。

铁虎一而再,再而三被他的内力震得不住的半空中翻腾,每一次翻腾,他的身子便折叠一次,双脚从不可思议的角度袭向南宫望的要害。

南宫望没有闪避的余地,只能够利用内力的变化震开铁虎的攻势,他的另一边身子也始终不能移动,完全被凤栖梧的双臂控制。

凤栖梧的内力也不住运行,脚踏的两条木桩缓缓下沉了两尺有多,这两尺的差距也影响了南宫望的平衡,半边身子不由半倒着。

他黑白两色头发飞卷更急,口张处,突然发出了一声极其怪异的尖啸。

凤栖梧铁虎同时叫起来,一个阳刚之力施展至极限,脚踏的两条木桩迅速下沉,另一个阴柔之势亦尽展,身子随意的折叠扭曲。

南宫望双手都被紧扣着,只能够利用内力的变化,那刹那他所有的内力倶都在运转,分成了两股,左冲右突,交替施为。

凤栖梧铁虎在两股不同的内力交替冲击下,双手终于被震开,铁虎的双脚却同时踢在南宫望的眉心与胸膛上,只踢得南宫望一个身子风车般倒翻出去。

他双手一挥出原是要反击二人,吃了这两脚,当然没了分寸。

倒翻出丈外他便借势落下,目光及处,铁虎凤栖梧赫然已不知所踪,然后他突然省起他是置身在阴阳诛仙阵之上,对方比他更熟悉这个阵的变化。

他这样落下,已乱了方位,凤栖梧铁虎若是能够把握机会,当然会利用其中变化乘机窜到有利的位置再伺机向他袭击。

那刹那他立即回头,果然看见凤栖梧铁虎从后面袭来,不是一个,是幻化成数十个,他一声惊呼,双掌急护全身,但仍然慢了一步,连遭十多下重击。

他双掌一怒急拍,却拍了一个空,随即被架开,虚虚实实的铁虎凤栖梧同时抢进他双胁之下。

那片刻南宫望也不知被击中多少次,他听到了自己的骨碎声,还有皮开肉绽的声音,也有一种整个身子都要爆裂的感觉。

那也是他最后的感觉,到他的身子再凌空飞起来,已经是一个死人。

凤栖梧铁虎看着南宫望的尸体摔在木桩上,才松一口气,两人倶都是汗落淋漓,一身湿透,那片刻的紧张刺激是那么强烈,他们浑身的气力亦在那片刻消耗得很厉害。

铁虎到底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倒在一条木桩上,凤栖梧却在留意那些南宫世家的弟子,他们都已被惊动,四方八面涌来,看见南宫望倒下无不露出惊骇的神色。

他们当然只能来到阴阳诛仙阵外,竹哨声与之同时四方八面响起来,此起彼落。

铁虎没有在意,大笑着道:“我们是成功了。”

凤栖梧道:“那是他自恃过高,若非在这个阵上我们要斗倒他只怕没有这么容易。”随即俯身在南宫望衣襟中拈起了三册书。

那正是华山派的九阴真经,凤栖梧揭了几页,终于一咬牙,双掌一合一搓,那三册九阴真经立时碎成粉屑般,飞洒在半空。

铁虎一怔,嘟喃道:“毁了也好,天晓得哪一天再有人练成这种邪门武功,为祸江湖。”

凤栖梧道:“这对华山派来说当然不公平,然而九阳神功亦会从此在江湖上消失。”,

铁虎看着凤栖梧:“你真的决定退出江湖?”

凤栖梧道:“原因你是知道了,而事实我的确已经厌倦。”

铁虎无言点头,好一会,目光一转,才道:“当然,我们得先离开这个地方才能够谈退出江湖的事。”

“当然的,”凤栖梧道:“我们依原定计划离开,然后到那边会合。”

铁虎道:“我走东。”

凤栖梧道:.“我先动,引开他们的注意。”

铁虎叹息道:“能够交到你这样的朋友实在是好运气,无论什么地方你都为朋友设想。”

凤栖梧道:“到底这附近我比你熟悉,容易开溜。”

铁虎道:“其实我们可以并肩闯出去,还有什么人能够拦阻得住我们。”

凤栖梧道:“南宫望一死,追随他的人自然作鸟兽散,我们何必多做杀孽。”

铁虎道:“这也是,现在若说到高来高去,应该我比你本领,也应该……”

凤栖梧笑笑:“我们再这样争持下去,对方人越来越多,要走也不成的了。”

铁虎打了一个:“哈哈”,道:“好,你走——”

凤栖梧长啸一声,身形展开,向西面闯去,包围在阵外的人目光果然立即都集中在他身上,随即向西面追出。

南宫望倒下,他们都已没有了分寸,这种追赶行动几乎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

凤栖梧才从木桩跃下,两柄刀已当头斩来,他把袖一拂,将刀震开,当中穿过,双袖接一振,一只大鸟也似凌空飞起来,飞上了那边高墙。

几个南宫世家的弟子紧接跃上去,高墙外也同时响起了一片呼喝声。

铁虎那边身形亦开展,右手挥处,一条飞索飞上了那边飞檐,他的身子跟着升起来,翻腾着迅速掠上了那边瓦面。

他的飞索原就是一绝,再加上他的身子能够随意折叠扭曲,要飞上那边瓦面原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监视着铁虎的那些南宫世家弟子亦立时向那边追去,人数没有追向凤栖梧的多,也显得没有那么起劲,这种反应也是在凤栖梧意料中。

凤栖梧绝无疑问是一番好意,铁虎当然明白,以他一向的为人,应该就不会接受,这一次他却是接受了。

出城东十里的山林中有一座古刹,年代久远再加上不便,香火早绝,僧入也早已散去。

鸽子和尚无意中发现了这座古刹,据说还从中找到了若干佛理,飞鸟帮中却只得这个和尚,其他的人当然不会对这座古刹感到兴趣。

凤栖梧是从鸽子和尚口中知道这座古刹所在,这一次也就利用作会合的地方,周围百里,市镇村庄,密探遍布,只有这种地方比较安全,而鸽子和尚也留下了不少用具,当然是比其他地方方便一些。

回到这座古刹已经是入夜,在进入山林之前,凤栖梧也已经肯定将南宫世家的人完全摆脱。

喀丽丝等在古刹内,看见凤栖梧回来,才放下心头大石,但不见铁虎,亦难免有些担心。

“我们分两个方向离开,他应该不会出乱子的,相信很快便会回来会合。”凤栖梧这也是由衷之言。

“以前他只凭飞索也能够高来高去,现在身体还能够随意折曲,应该就更加灵活迅速,能够将他擒下来的人只怕没有多少个。”

喀丽丝亦是一个明白人,笑接道:“只是看到我才能够放心。”

凤栖梧轻“哦”一声:“你想到哪里去了?”

喀丽丝道:“近日他的神色有些奇怪,有时更就是恍恍惚惚的,好像有很多心事。”

凤栖梧道:“我倒是不觉得。”

喀丽丝道:“那是你认识他的日子短,不知道之前他是怎样开朗的一个人。”

凤栖梧沉吟着道:“应该是的,他最近给我的印像与金鹏并没有分别,但逐渐便变得很沉着,我以为那是因为要对付南宫望。”

喀丽丝道::“那方面你们已经有一个很周详计划,用不着再担心什么的了。”

凤栖梧通:“不错,所欠的只是一份视死如归的心,但我们动身前都有了。”

喀丽丝说道:“除非他另外还有什么事。”

凤栖梧道:“他还有什么事?”

“不知怎的,他那种神态令我想起了他第一次要去找朱元璋算账的时候。”

凤栖梧一怔,喃喃道:“他若是还有事未解决,应该就是去找朱元璋了。”

喀丽丝说道:“你们却是已经考虑到在南宫望倒下之后,朱元璋一定会非常惊恐,不敢再有所行动,以免惹来你们的报复。”

“应该就是这样,铁虎也完全同样的了,怎会……”凤栖梧没有说下去,这当然是因为连他也不敢肯定。

然后他突然亦省起跟铁虎分手的时候,铁虎的神态的确是有些异样。

喀丽丝叹息接道:“他应该知道再没有那样做的必要,南宫望倒下……”

凤栖梧截道:“也许他的理想。”接一声叹息,颓然坐下来。

喀丽丝在他身旁蹲下,双手按着他的膝盖:“朱元璋驾崩,会变成怎样?”

凤栖梧道:“一定会有一场内乱,一直到新的帝主出现。”

喀丽丝道:“我们的族人却已没有再战之力,难道铁虎他这也不知道。”

凤栖梧道:“也许他只是想族人也有足够的时间徙到更远的地方或者好好整顿一番,能够抵抗外来的攻击。”

喀丽丝道:“他的忠心我是知道的,可是他应该知道南宫望倒下已经足够。”

凤栖梧摇头道:“事情到底怎样我们还是不要胡乱推测,也许他只是……”

喀丽丝微喟:“若是真的如我想的那样,我们有没有办法阻止?”

凤栖梧仰首道:“太迟了,现在我就是背插双翼,可以飞回去,时间也已来不及。”一顿接着道:“现在我们只有等,相信也不会等上多久。”

喀丽丝无言偎进凤栖梧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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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梦还《青灵八女侠》作者: 张梦还 类别:武侠全集 状态:已完结归鸦阵阵,满山猿啼,笼罩在云雨中的神女峰,正在这苍苍暮色里逐渐隐去。这时,一艘停泊在江边的木船上,飘起了一阵悠扬的笛声。这艘孤独的客船船头上立着两个人,一个是短衣轻装的汉子,另一个便是那临风吹笛的少年书生。这书生年约二十四五,丰神俊朗,飘逸脱俗,但眉目之间却似有重忧,吹出的笛声也十分清亮激越,似乎满腹的悲愤不平都要借这支笛子发泄出来。这时正是明熹宗甲子年的秋天。这少年书生是四川巴州人氏,姓梅名归,表字木园,是将门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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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龙血剑

    兰立《玉龙血剑》作者: 兰立 类别:武侠全集 状态:已完结且说东海之外,有一孤立荒岛,名曰琼因岛,岛中矗立一座山峰,悬崖绝壁,寒风刺骨。山峰的顶端,挺立着一株稀有的、数十人合抱的浓荫大树,树高不见顶,枝叶覆盖了整座山峰的峰头。这时正是暮春三月,一个清新灿烂的凌晨,晨霞乍现,万里碧空。峰顶树下,一块盆大的青石上,端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生得熊臂蜂腰,面如冠玉,剑眉星目,满脸英挺之气看他低眉垂目的神情,似正在练习一种神奇的内功。他身边所围绕的薄雾,已一层层绕身而转,由缓而速;由速而疾,眨眼间少年人影已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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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妹我有五个,大表妹两次恋爱失败,跑到意大利做修女;二表妹嫁给了亿万巨富的儿子,正是一人侯门深似海,从此以后在报章上见见她的照片好了。至于四表妹、五表妹,前者老气横秋,从来没有把我这个写小说的表哥放在眼内;老五却太幼稚,到了念高中那一年还天天咬着波板糖,在操场上和那些八九岁的小女孩玩跳飞机游戏!就只有三表妹,她顽皮是一回事,但她也有很柔细、很体贴的一面,所以,她是我最喜欢的一个。我送她到机场,临别时她送了我八九个飞吻,害得我险些撞在一个足有六尺半高金发女郎的胸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