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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峡谷成争鹿,狂人孰卧龙

杜筠听不到沈胜衣白玉楼的笑语声,目送他们走远,一双眼睛竟似乎有火焰冒出来,呆了好一会儿,她才恨恨地拔出插进泥土的龙头杖,转身往山坡走去。

四个女孩子,五匹马等在那里,看见杜筠这种面色回来,那四个女孩子无不噤若寒蝉。

杜筠一言不发,上了马,飞骑奔出,四个女孩子紧跟在她后面,不敢说什么,杜筠的脾气,她们当然已经很清楚。五骑奔出了半里,奔进了一个杂木林子内,司马如龙,腾空,双城,所有的人都看见杜筠这样,已知道这一次的谈判已完全失败。

司马兄弟意料之中,没有问杜筠什么,也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望着杜筠。

杜筠下了马,司马双城第一个迎上去,道,“娘,怎么了?白玉路是否愿意接纳我们的条件?”

杜筠目光落在司马双城面上,司马双城不等她开口反问道,“他难道竟然敢不答应?”

“这件事据说他不能够作主。”杜筠的怒容已消敛,已完全冷静了下来。

司马双城叫道,“他不能?谁能?”

“当今天子。”杜筠语声低沉。

司马双城脱口道,“当今天子是什么东西?”这句话出口,她突然亦静了下来,当今天子是什么东西她当然清楚。

司马如龙这时候才开口,“事情与我们推断的并无出入,摆在我们眼前的只有三条路。”

司马腾空接道,“一是就此罢手。”

“不成!”司马双城立即反对,“邱灵不能活下来,我也活不下去了。”

司马腾空微喟道,“那我们只有走另外两条路。”

司马如龙道,“远的一条,是上京师劫天牢,这当然必须一个缜密的计划,不容任何错漏。”

杜筠道,“这条路不是不好走,只是太远了,而且对于京师的环境,我们完全都陌生,首先得熟悉环境,其次得详细计划,那需要多少时间?”

双城嘟喃道,“邱灵只怕等不到那个时候便已给拉出去斩首。”

杜筠道,“双城这个顾虑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只有走眼前近路了。”司马如龙笑了笑,“按原定计划劫夺太平公主,跟皇帝谈判。”

双城道,“本来就是这样决定了,为什么还要改变?”

司马如龙淡然一笑,“我们一直担心的,只是后果问题。”

双城道,“到时候我们可以迫天子发誓不追究这件事,君无戏言,只要他答应就成了。”

司马如龙说道,“你懂得君无戏言,也应该懂得天威不可触犯,为了要维护他一国之君的尊严,也许他会将这个女儿牺牲。”

司马腾空道,“不过这件事可以暗中解决,只要我们肯顾全皇帝老儿的颜脸,一切便简单。”

杜筠道,“这些是后事,目前我们还是先相办法看如何将人劫过来。”

双城道,“那些官兵有多大本领,至于那个沈胜衣,总不成两位叔父也对付不了。”

司马如龙没有回答,转顾那边急风十八骑,“保护马车的官兵一共有多少?”

一个骑士道,“我们小心算过了,应该有一千之众。”

司马如龙又问,“方才白玉楼沈胜衣离开队伍,那些官兵有何行动?”

“他们四面将马车护着,刀盾长枪之外还有弩箭,虽然离开的太远看不清楚,有部分武器形状特异,似乎是诸葛连弩!”杜筠一张脸沉下去,司马如龙接道,“诸葛连弩一发十二枝,远及数丈,力足穿石,我们虽然每一个都有一身武功,但真面冲杀前去,对方万箭齐发,我们只怕没有几个人能够活下来。”

杜筠冷笑道,“只有疯子才会跟他们正面冲突。”一顿接道,“我们应该尽量利用本身长处,选择适当的地方袭击他们。”

“应该这样的。”司马如龙笑了笑,“问题只是在什么地方才是适当。”

杜筠道,“前面不远就是凤凰集,白玉楼今夜必然会进驻在那里,我们可以利用集中地房屋掩护,就是劫不到马车,也狠狠地先教训他们一顿。”

双城马上道,“这个主意好。”

司马如龙淡淡地一笑,“白玉楼本该是要在凤凰集驻扎,可惜他们已知道我们的存在。”

杜筠冷笑道,“因为我现身?”

司马如龙又一笑,“白玉楼也许不懂,但沈胜衣一定会指出凤凰集的缺点,若是我推测不错,他们一定会在入夜之前,驻扎在凤凰集之前的平地上。”

他的推测没有错,沈胜衣的推测没有错,司马王朝之中,并不乏聪明人。

杜筠越听越不是味道,又一声冷笑,“我的现身既然影响这么大,叔叔何以不阻止?”

司马如龙道,“嫂嫂决定的事相信很少人能够阻止,而且,凤凰集也不是最适合的地方。”

杜筠“嘿嘿”地干笑一声,“这样说,叔叔已胸有成竹,做好打算的了?”

司马如龙颌首道,“唯一担心的只是一件事,这件事若是不能解决,计划再好也没用。”

杜筠道,“什么事影响这么大?我这个了老婆子不相信解决不来。”

“正要依仗嫂嫂。“司马如龙补充道,”嫂嫂若是甘受调动的确没有解决不来的事。

杜筠一怔,沉默了下去,一会才道,“好,依你。为了双城!“

司马如龙转顾双城,道,“双城也是,但为了邱灵,她应该服从。

双城垂下了头没有作声,杜筠不耐地问道,“那到底是怎样的计划?”

司马如龙道,“我们首先要解决的是,不能让白玉楼在这三天之内等到任何的援兵。”

杜筠道,“他现在的人仍然不够?”

“若是足够我们早就已知难而退。”司马如龙沉声接下去,“但他要调动这附近的官兵,并不难,而他们若是在上万官兵保护之下,我们的武功再好,计划再周详,也一样起不了作用。”

杜筠当然明白,那些官兵即使武功再坏,成千上万,也不能够抵御。他们毕竟是血肉之躯。

司马如龙接道,“白玉楼派去召集援兵的人现在也应该动身的了。”

杜筠扬声急道,“我们立即派人去截击。”

“这时候才派,如何来得及?”司马如龙出奇地镇定。

杜筠目光一扫,道,“急风十八骑中早有人出去了?”

司马如龙点头,杜筠到这时候已不能不服气,不能不承认司马如龙设想得实在非常周全。

杜筠的表情变化司马如龙完全看在眼内,知道自己已能够完全作主,可是那又有什么作用?他实在难以想象与当今天子作对将会是怎样的收场,但无论如何,这未尝不是司马王朝的荣耀。

这也是司马如龙唯一安慰的地方。

白玉楼的使者果然已动身,二十个善于骑马,身手也不错的兵士两人一组,飞骑奔出。

在他们动身之前,白玉楼一再叮嘱他们小心,若是不能够硬闯,无妨折回来。

他虽然这还是第一次接触他们,但他的爱心并无两样,他实在不希望再看见死亡。而他们也明白白玉楼的心情,白玉楼是怎样的一个人,他们早已经清楚。

他们也爱惜自己的生命,可是到他们看见截住去路的只不过四个人,都忘了白玉楼的叮嘱,飞骑冲上前,他们绝不相信四个人能够挡得住他们的去路。

事实证明,对方虽然不过四个人,比他们二十个加起来还要强,而骑术亦比他们精妙,最后决定要逃的,没有一个逃得了,尽到在急风杀手飞骑一击之下。

白玉楼当然不知道这件事,随即吩咐在平地上驻扎,并烧起篝火。

那些士兵被分成两组,刘冲叶伯棠各领一组轮流守卫,白玉楼等高手当然是居中策应。

篝火明亮,数百对眼镜注视下,又在平地,司马王朝的人即使轻功最好,也不难被发现。

安排好一切,白玉楼逡巡了一会,才回去主帐,沈胜衣,红梅,雷方都坐在那边,对着一张羊皮地图发呆。

白玉楼上坐便问,你们商量到现在,是否已找到了另一条更好走的路?”

沈胜衣道,“没有比你选择要走的这一条更好走的了。”

白玉楼道,“这条路最少有十三处地方可供埋伏,既然是最好走的一条,只有走下去。”

沈胜衣转问,“你派出去的使者可有消息回来?”

“哪有这么快,”白玉楼笑一笑,“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们去了两个时辰也不到。”

沈胜衣盯着白玉楼,缓缓道,“一个多时辰也不见回来,他们只怕是凶多吉少的了。”

“何以见得?”

“司马王朝的人一定会考虑到这一点,一定不会让他们离开。”

白玉楼道,“我已经吩咐了他们,势色若是不对,不可勉强,立即回来。”

沈胜衣道,“希望他们稳记你的话,也不与司马王朝的人发生冲突。”

白玉楼道,“司马王朝的人到现在仍然不敢对我们采取行动,在未考虑清楚之前,相信他们还不敢太难为那些使者。”

“也许他们已经考虑清楚了。”

“他们若是斗胆杀害官兵,天下之大,相信已没有他们容身之地。”白玉楼语气沉重。

正当此际,一阵悲凉的号角声突然划空传来。

“号角──-”沈胜衣有些诧异。

白玉楼一轩眉,道,“那不是我们吹得。。。。”

红梅面色一变,身形暴退,掠出帐外,沈胜衣白玉楼雷方亦一齐掠了出去。

值夜的士兵已经严阵以待,在睡觉的亦纷纷起来,沈胜衣白玉楼四人如飞掠过,迎着号角传来的方向掠到阵前,与之同时,刘冲已飞马赶到。

篝火闪耀下前面一片黑暗,只闻号角声,听不到其他声响,也看不见有什么异动。

号角声响彻长空,久久不绝,白玉楼忍不住问,“红梅,这是什么意思?”

红梅的面色有些苍白,语声亦有些颤抖,道,“他们不惜一战。”

白玉楼一声冷笑,“难怪这号角声充满了杀伐意味,倒要看他们恁什么与我们一战!”

号角声即时停下,天地间一片死寂,突然又被马蹄声踏破。

刘冲横枪跃马,大声暴喝道,“弓箭侍候!”

马蹄声越来越近,白玉楼倏地笑道,“司马王朝那个老婆子果真是个狂人。”

沈胜衣应道,“事情有些反常。”

白玉楼道,“若是狂人,那就不足为怪了。”

沈胜衣道,“来的最多不过十来二十骑。”

白玉楼一皱眉,道,“也许是来试探的。”说到这里,他们已然看到奔来的马匹,沈胜衣半眯着眼睛,道,“这么巧十二骑?”

白玉楼的心陡然沉下去。

马奔得更近,刘冲脱口道,“那是我们的马匹。”

白玉楼目光一闪,大喝道,“让他们进来!”

面对马匹的众兵应声左右让开,不过片刻十二骑已然冲进阵中。

那非独马匹是他们的,人也是他们的,白玉楼派去的十二个使者全都被捆在马鞍上,也都是尸体,有的头甚至给砍下来,挂在马嚼子之上,火光照耀下,看得人惊心动魄。

马匹迅速给拉住,左右散开的士兵迅速合拢,恢复本来的阵势。

白玉楼随即道,“立即抢救伤者。”

一个偏将以颤抖的生意,答复道,“回大人,无一幸免。”

白玉楼没有作声,双拳已因为愤怒而紧握,号角声即时又从远处黑暗中传来。

沈胜衣看看红梅,“现在这号角声又是什么意思?”

红梅道,“跟方才的并无不同。”

白玉楼沉声道,“我可不相信他们竟然敢在这个时候正面冲过来。”

话音未落,一阵马蹄声又顺风吹来,白玉楼方自一怔,沈胜衣已道,“只是一骑。”身形一缩即上了后面坐骑。

红梅劫掠到沈胜衣身旁,“沈大哥,你要。。。。。。。”

沈胜衣道,“不能够将来人拿下,也要将之击倒。”

白玉楼道,“我正有此意,好让他们知道我们也不是省油灯,决不让步。”

红梅只是道,“沈大哥小心。”

沈胜衣一颌首,催骑上前,从一个兵士手中取过一支红缨枪。

号角声不绝,黑暗中一个急风杀手策骑奔来,手掌司马王朝的旗帜,拇指将旗角捺住。

马行如龙,离阵尚有十里,突然勒住坐骑,杀手右手一扬,旗脱手飞出,一飞三丈外,“夺”地插入地上,猎然展开,司马二字迎风飞扬。

也就在杀手勒马掷旗同时,沈胜衣一骑突然箭也似离阵奔出,直冲前去。

杀手一瞥见,拉转马头,原路奔回,这一掷一勒之间,沈胜衣一骑已然追出了五丈。

那绝无疑问,是千中选一的骏马,沈胜衣的骑术亦是非凡,才能够把握时间,一下追近去。那个杀手也不差,双脚控骑,半身扭转,待沈胜衣再追近两丈,双手突然各一把暗器射出,不射人而射马。

这两把暗器又急又密,沈胜衣在鞍上实在不容易风挡。

只要马倒下,沈胜衣轻功即使再好,要追上那个杀手仍然是没有可能的事情,那个杀手的目的也是如此。

若换是别人不免手脚大乱,沈胜衣的反应是那么敏锐,当机立断,一勒缰绳,坐骑从旁奔出,他的人却离鞍拔上了半天,与之同时,手中缨枪脱手飞出,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暗器从马臀后射空,杀手双手方回,缨枪已然飞至。

这一枪实在大出他意料之外,惊呼未绝,缨枪已然飞进他的后心,整个身子亦被枪上力道撞地从马上滚跌下来。

他的剑已在手,已出鞘,但连一剑也没有机会刺出便气绝。

那匹马受惊,悲嘶中发狂奔前。

沈胜衣身形亦落下,卓立在那个杀手之后,他那匹坐骑奔出了十数丈,便奔了回来,沈胜衣迎前,一翻身,正好坐到鞍上,策骑回奔本阵。

他们这一逃一追,事实并没有奔出多远,虽然不怎样清楚,那些士兵亦看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一齐发出了一声欢呼。

白玉楼的面上亦有了笑容,旁边雷方忽然问,“他有没有令你失望过?”

“没有。”白玉楼摇摇头,“从来没有。”

雷方道,“那不是武功,是智慧与体能的结合,难怪在江湖上他越来越有名声了。”

白玉楼微喟,“可惜他快意江湖,对做官完全不感兴趣,否则他的成就只有在我之上。”

雷方笑问,“做官是不是一件很惬意的事?”

白玉楼摇头,“绝不是。”

“那就非独不要可惜,反而要为他庆幸了。”

白玉楼一笑,身旁红梅已迎前,迎向沈胜衣。

雷方目光一转,低声道,“你可曾见过有那个女孩子抓得住他的心?”

白玉楼又摇头,他当然明白雷方的说话,微喟道,“这倒是要担心的。”

雷方道,“幸好她并不是那一种女孩子。”

“哪种女孩子?”白玉楼甚感诧异。

雷方道,“就好像我箱子里的火药哪种。”

白玉楼微笑,“你对那种女孩子好像很清楚,不要是曾经给炸的遍体鳞伤。”

雷方笑笑不语,白玉楼接道,“这方面小沈比你幸运得多了,以我所知,他还没有尝到火药的滋味,最厉害也不过是一只辣椒,还不是最辣的哪一种。”

沈胜衣一骑即时奔到他身旁,听得奇怪脱口问道,“什么辣椒?”

白玉楼笑道,“我是说,那个老疯婆子现在是必像吃辣椒一样。”

沈胜衣道,“一听就知道这是说谎话,但纵然你们不说,我也知道你们方才所说什么。”

红梅奇怪道,“沈大哥,干爹他们到底说什么辣椒。”

沈胜衣淡笑道,“他们是在说这件事还不够刺激。”乘红梅目光一转时,他一眨眼说,“是不是?”

白玉楼佯叹一声,“你真是一个聪明儿童。”

沈胜衣道,“却想不透司马王朝送来那面旗有什么意思。”

红梅沉声道,“除非他们死光了,否则绝不会罢休,那面旗掷出,就是表示他们已决定牺牲所有性命。”

白玉楼道,“难怪他们不在乎杀官兵,都是狂人。”

沈胜衣一笑道,“无论如何,我仍然佩服他们这种视死如归的勇气。”

白玉楼道,“我看你佩服的是司马双城对幽冥公子邱灵的一片痴心。”

沈胜衣道,“还有杜筠的一片爱心,其余那些人对司马王朝的忠心。”

白玉楼闷哼一声,“我也很佩服。”

雷方道,“是什么?”

白玉楼道,“他们竟然是为了这样的一件事将司马王朝百年来的基业毁于一旦,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一群这么伟大的人,这件这么伟大的事。”

谁都听得出这是反语,红梅叹息道,“老主人若是在,一定不容许这种事发生,他们也许真的是疯了。”

事实,只有疯子才会这样不顾后果。

那边草丛中,两个老人就在这时候现身出来,他们距离那个杀手倒下的地方,也不过只有十四五丈。

司马腾空所有的皱纹,仿佛都深陷了下去,司马如龙的面上居然还有笑容。

“那就是沈胜衣。”司马如龙的语声也很轻快,“盛名之下,果无虚士,那样的一枪,我便已刺不出去。”

司马腾空冷哼一声,“这只是因为你已经不再年轻。”

司马如龙微笑道,“老三,我们这一把年纪,有话为什么不痛快地说。”

司马腾空沉声道,“这个人无论经验,反应都不是一般人能及,合你我之力,亦未必能够将他击倒。”

司马如龙道,“那么难道你竟然要退缩?”

“没有这种事,旗已经掷出,我们的性命亦等如掷掉,只可惜,那一群年轻人。”司马腾空长叹一声。

司马如龙道,“他们却都显得满不在乎。”

“正如我们年轻的时候。”司马腾空又一声长叹,“年轻人一股热血,我们平日不也是教导他们对王朝要忠心?”

“这不是一件坏事。”

“本来不是的。”

“你真的认为我们没有希望?”

“太平公主我们一定可以劫到手,邱灵说不定也能够换出来。”

“这不就是了,我们目的亦不过是如此。”

“之后如何?天下虽大,绝没有我们容身之地,我们即使能够逃出生天,以后亦只能够像老鼠一样在黑暗中过活。”

司马腾空面上的皱纹忽然松开来,又接着道,“正如你说的,我们已经这一把年纪,就是像老鼠一样,又有何妨?”

“不错----”司马如龙又笑了,“我们现在便要后悔,也已太晚,司马王朝消沉至此,将旗扔掉有何要紧,只是那十二条任命。。。。”

“是嫂嫂吩咐,一个也不留,急风十八骑当然惟命是从。”

“不杀也杀了,谁吩咐,还不是一样?”司马如龙沉默了一会后,忽然问,“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

“别人怎样看我们?”

“不错──”司马如龙拈髯微笑,“白玉路不是将我们当做疯子,一定将我们当做狂人。”

两人相顾一眼,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就像是两个狂人,疯子。

杜筠没有笑,她的脾气仍然是那么坏,丝毫的不如意亦足以使她愤怒起来。

她,司马双城,白雪十二钗等都是在一座高山上。

相距颇远,居高临下,军营那边一片通明,那些火就像是一条发亮的怪兽。

由这里看去当然不会清楚,杜筠却仍然看得出,送旗到阵前的急风杀手已经被击杀,一股愤怒由心底直冒上来。

司马双城更嚷道,“这算是什么,两国交兵,不斩来使-----”

杜筠沉声道,“是报复,你莫忘记了,我们先斩杀了他们十二个使者。”

司马双城道,“那是为请救兵的,不杀不成,跟我们那个并不一样。”

“一样也好,不一样也好,都已杀了。”杜筠转对白雪道,“叫吹号角的彻夜不停,我要他们一夜不得安宁,明天提不起精神应付我们的袭击。”

白雪应声退下,悲凉的号角声也因此响彻不休。

杜筠听得很清楚,想到白玉楼等人将因此不得安寝,才有些快意,哪知道这骨节眼上号角声突然停下。

杜筠快意顿消,怒气狂涌,一眼看见已回来而呆立在哪里的白雪,厉声斥责道,“你是怎样吩咐的!”

白雪惶然道,“我。。。。。。。。”

“你是要活活气死我!”杜筠方待过去,司马如龙,腾空已从那边岩石后转出来,司马如龙随即道,“嫂嫂莫怪白雪,是我叫停下。”

杜筠怒道,“我正要他们一夜不得安寝,以便明天攻击。。。。。。”

司马如龙道,“他们不得安寝,我们也一样。”

“而且这等如告诉我们藏身所在,万一他们一下子围上来,反客为主,可是大大不妙。”

杜筠鼻哼道,“谅他们也没有这个胆量,竟敢夤夜向我们进攻。”

“他们人多势众,配备强弓硬弩,只要围上了,尽可以等到天亮才进攻。”司马如龙接又道,“还有,他们即使赶不上我们离开,亦不难因此而想到我们明天将会采取行动。。。。。。。”

“就是想不到,他们也一样会沿途戒备的了。”杜筠冷笑了一声。

司马如龙道,“我只是担心他们明天索性搬进凤凰集,要我们白等一趟。”

杜筠怔住,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挥杖道,“双城,你还不快去歇息,”指着白雪等,“你们也是,还呆在这里干什么?”

司马兄弟暗中叹息,却没有在说什么,他们却已经明白,无论再说什么,也都一样,他们只希望到了要正式采取行动的时候,杜筠能够接受他们的差遣,否则计划即便怎样周全,也难免会功亏一篑。

这一夜,终于在静寂中渡过,异乎寻常的静寂。

破晓时分,司马王朝的人已动身,轻骑取道小路前去。

白玉楼那边反而一些也不着急,在一个时辰之后才起程。

一切与昨日看来并无两样,只是其中十二个已经变成了尸体。

他们不久即进入凤凰集,这个小市镇的人对于他们的进入并没有表示太大的惊奇,白玉楼很快就发觉了这一点。

雷方也一样奇怪,以半说笑的语气,道,“这个地方的人都好像是自小给吓大的。”

沈胜衣道,“这是事实,他们看见的尸体绝不比我们少。”

这完全不像说笑,沈胜衣的面上没有笑容,眉宇却多了一抹伤感。

雷方诧异道,“怎会这样的?”

沈胜衣道,“这之前,这个地方每年总有几次恶战,总要死上百来人。”

白玉楼道,“想不到这里的人,如此好勇斗狠。此风不可长。”

沈胜衣道,“你放心,不会再有事的了。”

“奇怪──”白玉楼忍不住问,“之前这个地方到底出过什么事?”

沈胜衣道,“也没有什么,不过有一只猫窝藏在这里-----黑猫!”

白玉楼一怔,沈胜衣叹息接道,“黑猫据说是邪恶的象征,也许就是应为这个原因,有他在这里,无日安宁。”

“你是说那个黑猫,”白玉楼恍然。

“这实在不是一个好名字,可惜他自小就是叫这个名字,也只有这个名字。”

白玉楼道,“本来我要的那个黑猫杀手,原来就是住在这儿。”

“本来是一个秘密,也维持了很多年,一直到他认识了菁菁。”

“易金虹的女儿易菁菁?”

沈胜衣颌首,“却也应为菁菁他变了另外一个人。”

白玉楼轻叹一声,“无情的人到底并不多,一个杀手生出了敢情,即使做下去,也不会有太大的成功。”

沈胜衣淡然一笑,道,“杀手根本没有所谓成功,他即使能够杀死一百个,一千个对手,在他的眼前还有其他更多的对手,除非他急流勇退,否则总有失手的一天。”

白玉楼点头接道,“这所谓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

沈胜衣感叹道,“杀手的末路就是死亡。”

“亦所谓猎犬终须山上丧,将军难免阵中亡。”白玉楼目注沈胜衣,“以你看,一个杀手是否真的完全没有改过向善的可能?”

沈胜衣道,“我只知道一个杀手太有名绝不是一件好事。”

白玉楼道,“一个杀手所以有名,不是杀的人太多,就是杀的必是名人,杀得人越多,仇人也必然越多,杀的若是名人,后果自然更加严重。”

沈胜衣道,“名人之所以为名人,若不是有相当武功,必然势力庞大。”

白玉楼道,“黑猫杀的名人实在不少,但若非易菁菁,相信仍然有一段时间才走到尽头。”

沈胜衣道,“在你那个名人谱之上,当然少不了黑猫的名字。”

“有关他的底细行踪,却是一片空白,由此可见他实在是一个很小心的人。”

“他是的、”沈胜衣微喟,“一个杀手能够火上五年已经不容易,何况他的对象大都是雄踞一方的豪强。”

白玉楼道,“就是因为易菁菁将人引来这里,他的行踪才被泄露?”

“菁菁也不是想泄漏他的行踪,她的目的也只是要改变别人对黑猫的印象。”沈胜衣笑笑,“他引到这儿来的都是无恶不作之徒。”

“她希望这样黑猫就会变成一个侠客,别人就会忘记黑猫以前的所作所为。”

“她是这样希望的。”沈胜衣又笑笑,“这样做其实并没有错,只是黑猫此前所接下的仇怨绝不会因此而消弭,除非黑猫能够令死在他手上的人重生。”

白玉楼道,“令死人复活那只是神话吧。”

“菁菁其实也明白,最后的一次,她跑到这里来,也只是因为杜家的人迫得太紧。”

“以黑猫一个人的力量跟整个杜家庄作对,毕竟是弱了些,但以杜飞云的武功,竟然倒在他剑下,亦是令人很意外。”

沈胜衣摇摇头,“我却不以为,杜飞云虽然雄霸一方,年纪到底已经一大把,而且又有一个最大的弱点,忌水。”

白玉楼恍然道,“黑猫能够抓住他这个弱点,事实已成功了一半。”

“可惜也就因此,他虽然杀掉杜飞云,自己亦为杜飞云以内力震伤,遇上唐晶设下的窝弓,绳网,要将他抓住,也不是一件易事。”

白玉楼道,“好一个黑猫,可惜没有给我遇上,否而,我总得将他留下来。”

沈胜衣道,“若是如此,他纵然不杀恶人,在你手下三四年,也足以令人改观了。”

白玉楼道,“最难过的,想必就是菁菁。”

沈胜衣颌首,“这个女孩子的确一片痴心。”

说话间,一行人从横街上经过,横街那边两骑奔来,当先鞍上那个女孩子一见沈胜衣,呆了一呆,随即喜动形色,扬手呼道,“沈大哥!”

沈胜衣循声望去,亦一呆,勒住了坐骑,白玉楼目光一转,道,“哪一个?”

沈胜衣道,“就是我们正在说的易菁菁。”

白玉楼一笑,“事情有时就是这么巧。”一顿转问,“跟在她后面的想必就是易金虹了。”

沈胜衣道,“他这个父亲不易为。”

易金虹父女这时策骑奔到来,易菁菁消瘦了很多,但精神却较沈胜衣前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好多了。

易金虹亦更清瘦,心情看来却很好,一紧缰,与菁菁同时奔到。

“老前辈,幸会。”沈胜衣忙抱拳。

易金虹目光一扬,笑问,“你带着这么多兵士准备去征伐哪儿?”

沈胜衣道,“才走了一趟大理。”

“大理段氏王朝?”易金虹有些诧异,“我们什么时候跟段氏王朝拼上了?”

“不就是幽冥公子那件事情。”沈胜衣反问,“你们怎么跑到这儿来?”

易金虹看看菁菁,道,“菁菁要到猫儿那里拿些猫儿的东西。”

菁菁垂下头,沈胜衣目光转到菁菁面上,“菁菁,不听沈大哥的话?”

菁菁摇头,“我只是要一些东西纪念自己曾经有过一个这样的好朋友。”

沈胜衣道,“我也是猫儿的好朋友,但是我却从来没有想过要留些什么东西才能够挑起自己的记忆。”

菁菁淡淡道,“这其实也没有什么坏处。”

沈胜衣道,“只是你爹爹却因此而跑到这里来。”

易金虹大笑。“小沈,我虽然已经老大一把年纪,还走得动的。”

沈胜衣笑了笑,菁菁道,“爹,沈大哥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菁菁没有说,只是看着沈胜衣,点点头,一会才说道,“沈大哥,我以后知道怎样做的了。”

沈胜衣还未答话,那边白玉楼已插口道,“我却是不明白,这个姓沈的到底有没有将我当做好朋友。”

沈胜衣一怔道,“现在到我弄不明白了。”

白玉楼道,“你若是将我当做好朋友,怎么到现在还不介绍我认识你这些好朋友。”

沈胜衣失笑,还未做介绍,易金虹已问,“这位可是白大人?”

白玉楼奇怪,“我们在哪儿见过?”

易金虹笑道,“我只是知道,沈胜衣在官场之中,只有阁下一个好朋友。”

白玉楼一笑,“江湖上这样传说?”

易金虹点头,道,“还说白大人书剑双绝,今日得见,快慰平生。”

白玉楼笑道,“我也听说易堡主如何英雄,但一见之下,却甚感失望。”

易金虹呆了一旦,道,“易某人经年奔走江湖,从来都没有与官府中的打交道,难免有失礼之处。。。。。。。”

白玉楼摇头道,“令我失望的,只是我还以为易堡主既然将我放在眼内,怎么白大人前白大人后,不作兄弟相称。”

易金虹又是一呆,菁菁一旁插口道,“白大人口称易堡主,又怎怪的我爹爹以大人回应?”

白玉楼不由失笑,“这倒是我的不是了。”随即一抱拳,“易兄-----”

“白兄,小弟。。。。。”易金虹下面的话还未接上,已然给沈胜衣截断,“你们还是不要称兄道弟的好,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实在令人毛骨悚然。”

白玉楼易金虹相顾大笑。

雷方那边一骑奔前来,笑接道,“这个年头的年轻人就是这样不懂的礼貌,我们这些老头儿以后说话还是躲在一角儿为妙。”

易金虹目光落在雷方面上,道,“你认老,我们可不认。”

雷方大笑,“五十多岁的人了还不认老,就不怕这些后辈见笑。”

易金虹道,“我现在就只是听到你的笑声。”

雷方大笑不绝,白玉楼目光一转,道,“你们原来早就认识了。”

易金虹道,“要是难得见面,我也不敢将他请进家里。”

雷方道,“想不到你年纪一大,竟变得这样吝啬。”

易金虹道,“我只是担心你身上那些火药一旦爆炸开来,会将易家堡移为平地,害得我们无家可归。”

雷方又大笑起来,易菁菁看看,轻声问,“爹,这位莫非就是雷叔叔。”

“他就是雷霹雳。”易金虹转问,“你们怎么跟这个火药罐子坐在一起,难道竟不怕危险?”

白玉楼叹了一口气,“怎么不怕,只是没有这个火药罐子不诚事,只好冒冒险了。”

雷方笑得更开心。

易金虹甚为惊讶的道,“不见多年,想不懂你竟然变得这么有用。”

“士别三日,尚且刮目相看哩。”雷方转向菁菁,“你就是菁菁哦?”

“雷叔叔---”菁菁忙施礼。

雷方有些感慨地道,“叔叔这不是第一次见到你。。。。。”

菁菁诧异道,“怎么菁菁一些印象也没有?”

雷方道,“那是很多年的事了,当时你好像才只有五岁。”

菁菁接问道,“那么叔叔不再来探望我们?”

雷方瞟了易金虹一眼,“你爹爹不是说得很清楚了。”

菁菁摇头,“那不是认真的。”

易金虹接问,“是了,雷霹雳,这些年,你到底躲起来干什么?”

雷方道,“玩火药。”

易金虹笑道,“若不是多少听到一些你的消息,我真的以为你已经死了。”

雷方大笑道,“有这么容易?”转对菁菁道,“菁菁,叔叔有有几样玩艺,传给你怎样?”

易金虹忙道,“他那些玩艺虽然还很不错,却不是女孩子学的。”

雷方不怀好意地眯着眼道,“女孩子心细,最好学我那种玩艺儿。”

易金虹道,“你是要借刀杀人,要菁菁烧掉我仅有那些房子。”

白玉楼一旁接道,“连我也看得出他是不怀好意,菁菁,可不要上他的当。”

菁菁虽然看得出他们是在说笑,还是给逗得展颜一笑,随即道,“多谢雷叔叔成全。”

雷方又大笑,易金虹道,“你先别笑得这样开心,我这个女儿一向可都是很认真,你说过若作罢,她可不依你。”

雷方道,“你什么时候看见我说过作罢?何况难得有这个好机会可以移平你那座堡子。”

易金虹拈髯微笑,“我那座堡子也实在旧了一些,正要找个机会将之彻底来一个重修。”

雷方道,“这么说,我岂非反而帮了你一个大忙?”

易金虹狞笑道,“有这么多人作证,你要反口也不成了。”

中人相顾大笑,易金虹看见菁菁也在笑,心头不由一宽。

沈胜衣看在眼内,亦甚开心,死者已矣,活着的能够活得快乐,才是重要的。

易金虹笑了一会,又问道,“连你这个火药罐子也出动,这件事情可见实在不简单。”

沈胜衣道,“易前辈现在准备到哪儿去?”

易金虹道,“跟你们一起。”

沈胜衣道,“为什么?”

易金虹笑道,“你既然叫我前辈,当然应该知道我这个前辈也是个老江湖。”

菁菁诧异道,“老江湖又怎样了?”

“当然应该瞧得出他们现在正在烦恼中,需要援手,我们若是不跟他们走在一起,岂不是很不够朋友?”

沈胜衣忽问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请你们离开?”

易金虹道,“有一个。”

雷方插口道,“我知道那是什么个方法!”

菁菁奇怪道,“雷叔叔,那到底是什么办法?”

雷方笑笑,“只要我们不将你爹爹当做朋友,他当然没有意思再在我们身旁留下来。”

菁菁怀疑地道,“你会会这样做?”

“当然不会了。”雷方笑容一敛,“只是得先说清楚,留在我们身旁可危险得很。”

易金虹一声冷笑,“只听这句话,已经知道你不大看得起我这个朋友得了。”

雷方怔了怔,白玉楼一旁笑道,“你虽然懂得弄火药,说话方面实在甚欠技巧,换转我,就不会这样说的了。”

雷方反问,“那么怎样说?”

白玉楼摸摸胡子,道,“我现在还没有想到,想到了一定第一个告诉你。”

中人听得这样说,齐皆失笑,易金虹说罢再问,“什么时候危险会出现?”

“在我们还走在平地上的时候,相信应该是安全的。”

易金虹道,“此去七里,地势都是平坦,有这些一段时间,就是最长的故事,大概也可以说清楚了。”

白玉楼含笑点头,以最简单的说话,将事情再说了一遍,沈胜衣却趁这个时候将菁菁介绍给红梅。

两个女孩子一见如故,躲在车厢里,竟连沈胜衣也不理会了。

沈胜衣也由得她们,径自策骑追上易金虹白玉楼他们,白玉楼虽然还未将事情全说完,也差不多了。

易金虹不用听完,多少亦已猜到整件事的大概,但仍然听下去,道白玉楼将话说话,才懂,“难怪在路上,我看见好像司马兄弟经过。”

白玉楼急问,“是什么时候的事?”

易金虹道,“也有半个时辰了。”一顿接道,“多年前,我曾经见过他们兄弟一面,却怎也想不到他们竟然会与你们结下了梁子,总得将他们兄弟截下来。”

白玉楼道,“幸好没有,否则他们不难迁怒到你们父女二人的头上。”

易金虹笑道,“他们既然有要事在身,我们就是去找他们麻烦,他们再生气也不会与我们纠缠下去。”

“这也是不错。”白玉楼沉吟着道,“他们赶得这样急,当然是为了要抢在我们之前,以部署一切。”

沈胜衣道,“午后我们会经过一个大峡谷。”

“那是亡魂谷,每当大雨,山洪突然涌下来,走在峡谷中的人绝无幸免。”易金虹对于周围的环境显然也甚清楚。

白玉楼皱眉道,“他们当然没有呼风唤雨的本领,但却可以在峡谷两旁伏击我们。”

沈胜衣道,“这即使成功,但他们目的若是在公主,万一再毁了车子,可是前功尽废。”

易金虹道,“但他们只要将峡谷两面出口封闭,不难将我们大部分的人击杀在峡谷内,而在要挟我们将公主交出,我们似乎没有反抗余地。”

沈胜衣点头,“那的确是一个危险的地方。”

易金虹道,“但两边山岭连绵百里,要绕道而行,可不是一件易事。”

沈胜衣道,“这之前我们已经考虑到这峡谷可能是他们要采取行动的地方。”

易金虹道,“你们当然已经想到应付的方法。

“我们是打算先派两队人攀上两边峭壁,掩护马车穿过峡道。”

“这不是好办法,”易金虹一扬眉,“但除此之外,大概没有其他办法了。”

白玉楼道,“这两队掩护的人可是危险的很,碰上司马王朝主力,不难。。。。。。”

易金虹笑道,“有我和小沈,应该可以应付得来了。”

雷方突然道,“你实在够朋友,一来便想将我们的好差事抢掉。”

易金虹打了一个哈哈,“我可没有叫你不要去,多我一个这样的高手,你应该高兴才是。”

雷方叹气道,“这一来,我的功劳便少掉了一半的了。”

易金虹笑道,“不够朋友的原来是你,一有好处,连朋友也想不要了。”

白玉楼看着他们,感慨道,“江湖人豪情万丈,果然是不错。”

雷方道,“也是你这个做官的深得人心,这许多高手也给你请动了。”

两人相顾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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