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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怒斗道德

虽然,九大门派掌门之失踪,武林各派人物,无不认为是五指酒丐所为!

五指酒丐这意外之话,怎不令在场之人吃惊!

元通道长与谷觉长老也愕了一愕,眼光同时抖露疑惑之色,望着满脸泛露杀机的五指酒丐!

空气在漆黑之下,还带着一分死寂!

当下谷觉长老冷冷一笑,说道:“董施主言未劫走九大门派掌门,事情似是无此可能吧?”

五指酒丐这一气真是非同小可,自己明白表示未曾劫走九大门派掌门,竟换来谷觉长老的冷语!

当下一欺身,暴进三尺,喝道:“你们既一口咬定九位掌门失踪,是被我劫走,这种含血喷人,不分青红皂白,老叫化今天不认识你们这些以正派自居的九大门派,如果再不放手,可别叫我玉石皆毁!”

谷觉长老冷冷一笑,道:“那你不妨出手试试!”

“你以为我不敢吗?”

吗字犹未出口,右掌一扬,呼的一掌击去!

这一掌挟五指酒丐毕生功力所发,虽然,此刻元通道长右腕扣在宋青山的“命门穴”上,如果元通道长乘势下手,宋青山怕不当场毙命。

可是此刻情形使他无法双方顾及,五指酒丐自出江湖以来,几曾受过别人如此奚落?

是的,他挟毕生功力所发一掌想把元通长及谷觉长老毁在掌下,就是宋青山会被自己毁在掌下,他也在所不惜。

掌力合著骤雨奔雷之势,化作匝地塞飚,猛向这一道一僧卷去。

如果元能道长与谷觉长老不避掌,不要说宋青山非被五指酒丐这一掌震毙,即是他们两个人也势非横尸这片桃林之中。

电闪一瞬。

蓦听一声叱喝,蓝影一闪,一道无形潜力,倏向五指酒丐涌来,接着一个声音说道:“老前辈请住手!”

兀突倏然,五指酒丐一收发出的掌力,饶是如此,那条倏然而来的蓝色人影,也被五指酒丐掌风扫中,呛踉退后五个大步!

放眼望去,这倏而来的蓝色人影,竟是天仙魔女!

只见天仙魔女被五指酒丐掌力余威扫中,粉腮微泛苍白,额角见汗!

五指酒丐见一个女娃儿出面喝停,心里不由一愕!

当下脸色一变,喝道:“女娃儿,难道你也想找死不成?”

喝话声,全身功力再度运于双掌,蓄势待发!

天仙魔女深情款款地凝睇了宋青山片刻,这份眼光包含着一份无限关怀与情意!

宋青山苦然一笑,缓慢地低下了头!

天仙魔女报以凄惋的微笑!然后,把眼光转移到五指酒丐的脸上,幽幽说道:“老前辈,你真忍心对天下第二人下手么?”

黯声一问,带着无限的恳求之意,显然,如果未青山真的毁在五指酒丐掌下,这叫她怎么活下去呀!

少女的幽怨,生命的苛求,在她的明眸里,完全表露!

五指酒丐是一个极为聪明之人,一眼望见天仙魔女的脸色,心里已经明白,当下微微一叹,仰首凝望漆黑苍穹,似是无限的慨意。

五指酒丐并无把宋青山毁在掌下之心,宋青山既是铁面神龙的后人,他自然不肯对他下手。

只是此刻他已经气晕了头,他恨谷觉长老及元通道长拿宋青山当人质,使他不能下手。

当下被天仙魔女这一问,心里一震,沉思俄倾之后,两道如电的眼光,倏又落在谷觉长老及元通道长的脸上,喝道:“你们当真不放手吗?”

元通道长淡淡一笑,道:“我已经说过,如你不交出九位掌门,也别想我们放天下第二人。”

这当儿,追风侠飘立元通道长的面前,说道:“牛鼻子,五指酒丐既言未曾劫走九位掌门,自然不是虚言,这其中真正情形如何,我们应该查个清楚之后,再作道理,不能擅自加罪于人!”

追风侠这一说,元通道长及谷觉长老颇觉有理,不过,回心一想,天下除五指酒丐有此功力之外,什么人能在数日之间,劫走九位掌门?”

五指酒丐现在表明未曾劫走九位掌门,这话不能令元通道长及谷觉长老全部相信,说不定五指酒丐为宋青山而故意撒谎!

事情自然有此可能,他们两人自然不会凭五指酒丐这句话,放下未青山,谷觉长老脑中念头一转,说道:“追风侠这话不无道理,可是你能担保董施主一定没有劫走九位掌门?”

追风侠被谷觉长老这一问,怔了一怔,一时之间,竟答不上话来!

谷觉和老望着追风侠的神情,冷冷一笑,说道:“追风侠既不敢担保,老衲只好把宋青山带回少林派,挨找回九位掌门之后,再交回家青山不迟!”

五指酒丐厉声道:“你们走一步试试!”

五指酒丐话落,缓缓向谷觉长老及元通道长欺去,如果这两个人真敢挟走宋青山,他便先毁了这一僧一道再说。

这情势充满了危机,如果五指酒丐再度出手,就连宋青山,也势必被他毁在掌下!

谷觉长老微微一笑,道:“我们非走不可!”

说完,与元通道长正待纵身跃下,这当儿,天仙魔女一纵娇躯,横身拦阻去路,银箫紧握掌中。

元通道长转脸望去,只见天仙魔女娇美如花的粉腮,倏露杀机,眼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两个人的脸上!

这情势对谷觉老长及元通道长极为不利,不要说再加上一个天仙魔女,只是一个五指酒丐,他们想走,就不是一件简单之事。

如今,这两个心里各泛杀机,弄不好,说不定这片桃林,就是他们葬身之处。

可是目前势成骑虎,又不能放下宋青山,想走又不是一样简单之事!

谷觉长老衡量了一眼眼前的形势,这情况对他们确实极为不利,除了五指酒丐与天仙魔女之外,在场之人,无不对他们两个仇视着。

乍闻天仙魔女冷冷一笑,厉声道:“想不到你们这两个世外高人,竟不分青红皂白,董老前辈既言未劫九位掌门,两位妄自加罪于人,挟人当人质?迫他交出九位掌门,这种歪曲事实行为,天仙魔女若让你们走出这里半步,便运掌自绝。”

天仙魔女话落,追风侠接道:“不错,五指酒丐既言未劫走九位掌门,二位即应查个水落石出之后,再作道理。”

元通道长冷冷说道:“追风使这话不无道理,不过,等我们找回九位掌门之后,再交还宋小快不迟呀!”

五指酒丐气得钢牙紧咬,喝道:“这么说来,你们就一定不放宋青山了?”

元通道长冷冷答道:“我们见了九位掌门之后,自然会交还宋小侠。”

五指酒丐再也不说话,呼的一掌,猛地出击。

猝然发掌挟怒所发,掌力带着一道撼山猛飚,迅而击至。

谷觉道长与元通道长已知厉害,当下这两个一僧一道几乎同时发掌,劈出一掌,顶住五指酒丐撞来掌力。

天仙魔女也在五指酒丐出掌之际,银箫一挥,一招“风卷残浪”,猛扫元通道长中盘。

骤然出手,其势如电,这两个人几乎同时发动攻势,一掌一箫,出得奇快无比。

蓦听一声叱喝,天仙魔女只觉腕一麻,银箫竟被人弹震回来,不觉心里大骇,飘身横退五步——

放眼望去,来人竟是白衣少女身侧的独眼婆子!

只见独眼婆子,单眼一翻,狠狠瞪了天仙魔女一眼.冷冷说道:“女娃儿竟敢出招偷袭,还不站在一旁!”

说完,抖了抖手中拐杖!这当儿,只听一声暴响,五指酒丐的掌力,受谷觉长老与元通道长合力一掌一撞,卷起满天尘沙飞泻这一僧一道被五指酒丐这一掌震得后退五六个大步,方自拿桩站稳。

硬接五指酒丐这一掌,谷觉长老与元通道长只觉心头血气一阵翻涌,几乎忍不住要溢出鲜血!

五指酒丐一见掌被对方接下,暴喝一声,左掌又劈出一掌。

元通道长暴声喝道:“五指酒丐,连‘铁面神龙’一点骨肉.你都不要了?”

提起铁面神龙,五指酒丐心头如遭锤击,当下收住发出掌势,飘身后退,眼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两个人的脸上!

元通道长冷冷说道:“如果你直想要他的命,不妨出手。”

说完,扣在来青山命门穴上的手,又加了两成功力,只见来青山脸色一白,额角汗如雨下!

五指酒丐心痛如绞,又似万支利剑穿心!

他的眼光,似一团火,好象要把这一僧一道吞嚼似的!

但,他没有办法,宋青山在人家手里,诚如元通道长所说,宋青山是铁面神龙唯一骨肉,如果宋青山真被自己毁在自己掌下,自己又怎么面见九泉之下的铁面神龙?

但回心一想,如果宋青山被他们挟走,自己只好连这一僧一道一齐毁去以后再替他报仇?

五指酒丐心念一动,冷冷说道:“如果两位真敢挟走来青山,不要说你们两个人难逃我手,就是九大门派,也要从我的手里被我毁灭!”

五指酒丐这话听得在场之人心里一愣,五指酒丐这话决非吓人之谈,他要把九大门派毁在掌下,是一件易如反掌之事。

谷觉长老微微笑道:“我倒要看看董施主如何把九大门派毁在掌下!”

谷党长老这句话也出乎在场之人意外,这一僧一道看来真不放下宋青山了!

这当儿只见独眼婆子冷冷一笑,看了谷觉长老一眼,道:“秃和尚,你别口硬,你们两个想退出这里,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咱们不妨交换一下条件……”

元通道长与谷觉长老心里同时忖道:“不错,今夜我们如果退出,确实是一件困难之事,独眼婆子旨在七彩铁券,我们何不先与她合作,七彩铁券对我们并无多大作用,我们何不答应给她七彩铁券,使她帮我们先退出这里?”

两个人心念之中,谷觉长老冷冷说道:“独眼婆子,你既然有兴趣,我们就合作一次。”

独眼婆子冷冷一笑,说道:“秃和尚这才不愧为万全之策,好吧,我就替你们挡他一阵!”

说完,手中拐杖一抖,一晃身,立在五指酒丐面前!

谷觉长老与元通道长就在独眼婆子飘身欺进之际,两人几乎同时发动,飘身逸去!

谷觉长老与元通道长乃隐居江湖的世外高人,这一瓢之下,已经到五丈开外!

五指酒丐枉负一身诡异莫测的武学,只因宋青山在人家手里,使他英雄无用武之地!

这一僧一道一走,气得他肝胆俱炸,一声怪吼,猛向谷觉长老与元通道长飞身扑去。

独眼婆子在五指酒丐飞进之际,手中拐杖一抢,一招“浪卷尘砂”之势,直向五指酒丐扫来!

独眼婆子与百年前之狂笑一君平辈相称,这一拐聚她毕生功力所发,扫式不但快,而且奇猛无比!

猝然递招,疾如电闪,拐杖挟着呼呼风响,直向五指酒丐扫来。

五指酒丐估不到独眼婆子竟骤然出手,当下心中微微一愕,身影一划,避过独眼婆子一招抢攻!

这只是一瞬之间的事,五指酒丐避过独眼婆子一招抢攻之际,元通道长与行觉长老已退到二十丈开外!

在场之人,连追风侠,两个丑剑客杨静、许文龙,蒙面女人在内,没有一个人出手,只是怒目面视!

天仙魔女娇躯一闪,猛扑向上,银箫势如游龙,疾向元通道长打出三招。

天仙魔女挟怒发招,其势如电!

谷觉长老喝声道:“女娃儿,你真想找死不成?”

喝声甫落,双袖一拂,拂出两道狂飚,卷向天仙魔女。

各觉长老乃少林派嫡传弟子,这一拂,已用上佛家至高内力“般若神功”在内。

匝地寒飚,挟着奔电骤雨之势,天仙魔女已知厉害,娇躯飘纵,横退五丈,避过谷觉长老这一击。

天仙魔女一退,元通道长挟着宋青山,已经又退出二十丈之远。

谷觉长老冷冷说道:“女娃儿,如果你不要命,不妨再过来试试。”

未音才收,挺胸一跃,直向元通道长背后追去。

天仙魔女因心上人在人家手里,急得她芳心大乱,当下又飞身向两个背后去——

五指酒丐因被独眼婆子拦阻去路,气得连声怪吼,这当儿,倏闻三声惊魂夺魄的箫声传来!

追风侠闻声色变,天仙魔女可能因宋青山在人家手里,吹起了夺魄一曲!

当下忙向天仙魔女追去,口里喝道:“天仙姑娘使不得!”

喝声犹如神钟,天仙魔女芳心一震,收下唇边银箫,望着追风快一语不发!

追风快黯然一叹,说道:“天仙姑娘,如果嗲夺魄一曲吹起,第一个毁在你箫声之下的,将是天下第二人……”

停了一停,又道:“天下第二人此刻已身受内伤,你夺魄一曲威力奇大,你怎么如此大意,而想不到后果。”

天仙魔女心里一酸,眼泪如泉,滚下了双腮!……

追风侠黯然说道:“这一僧一道挟走天下第二人,谅不敢对他下手,他们因掌门失踪,不得不牵怒于五指酒丐所为!但五指酒丐言未劫九位掌门,这九位掌门何人劫走了大费人猜疑。”

追风侠话声甫落,五指酒丐的暴喝之声,倏告传来。

转脸望去,五指酒丐正在暴喝之下,身影奇快无比,欺身而上,猛向独眼婆子抢攻三掌!

五指酒丐这一来真是怒到极点,三掌击到,挟毕生功力所发。

独眼婆子功力虽然在百年之上,无奈五指酒丐这二掌乃七彩铁券所载至高武学,力道不但刚猛绝伦,而招式也怪异无比。

掌力起处,寒飚如涛,挟着奔雷万钧之势,猛卷而至。

独眼婆子心里暗自一骇,五指酒丐这掌力,江湖几曾见过?

独眼婆子心念一动,知道厉害,当下身形一扭,右手拐杖掏一招“天仙落日”,迅厉攻出!

拐杖攻出,人也乘势飘退三丈!

电光一瞬,独眼婆子身法虽奇快无比,在她飘身后退之余,五指酒丐第二掌“春日骤雷”,也告攻到!

身形,掌式,同样快极!

五指酒丐此刻已把独眼婆子恨到极点,如非她平白插手管这件闲事,宋青山可能不会被谷觉长老及元通道长劫走!

是以,他出手再也不留余地,掌力一掌比一掌猛!

“春日骤雷”乃七彩券所载至高武学,一掌之内,刚、柔两种兼施,独眼婆子见闪身避招已自不及,一咬牙,硬推一掌“闭门拒虎”,硬封来势。

这硬接硬挡,一点取巧不得,全凭本身所学功力造诣而定,如果对方掌力稍逊,立被对方震伤内肺!

独眼婆子何尝不知道生命交关,当下她在推掌之际,心里猛觉一震,急中生智,手中拐杖向地上一顿,借这一顿之力,身影再次纵开。

掌力轰然一声暴响,地上被五指酒丐这一掌击出一个窟窿,尘砂飞泻四溅。

这一掌威力,把在场之人,吓得咋舌不已!

五指酒丐第二掌又告击空,气得双目一瞪,喝道:“独眼婆子,有种的不妨再接我一掌试试!”

喝声甫落,右腕一扬,一掌又告击出!

独眼婆子惊魂甫定,刚才一掌,虽未被五指酒丐掌力正锋击中,但也使她心血翻涌,脸色泛白!

五指酒丐第三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攻出,独眼婆子身影几乎还未站稳,千斤般的掌力,又告卷来!

这一来,独眼婆子不得不存心拼命,双掌一翻,竟施一招“推山填海”的硬接硬封的手法来!

“砰”然一声,惊天巨响,掌力相击,桃枝被这互撞之力,震得折枝四溅,在场之人,也被这相撞之力,迫退数步!

一条人影,在掌力与尘泻之中,震退一丈!

这只是极快的一刹那间的事,在场之人举目望去,只见独眼婆子张口溢出一鲜血,身子往后栽倒。

在场之人几乎惊叫出口,心里同时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噤!

五指酒丐纵声大笑,猛再扑身而上,口里喝道:“独眼婆子,再接我一掌试试!”

语音不收,一掌又向地上的独眼婆子劈下!

独眼婆子受五指酒丐这一掌已是伤及内肺,人事不知,五指酒丐这一掌,她如何能闪?

一声叱喝,白影一闪,娇滴滴的声音喝道:“五指酒丐,好个心黑手辣!”

话犹未了,一道掌力,倏向五指酒丐卷到!

兀突之变,五指酒丐心里一愕,下意识一收发出掌势,飘身后退。

抬眼望去,这条倏然而来的白衣人影正在站在独眼婆子身侧的白衣少女。

只见这白衣少女粉腮冷若寒霜,而又泛带杀机!

五指酒丐冷冷喝道:“女娃儿,难道你活得不耐烦了?”

白衣少女黛眉一挑,冷冷说道:“五指酒丐,亏你也是个江湖人物,请问家师与你有何大仇,你非把她毁在掌下不可?”

被白衣少女这一问,五指酒丐愕然仁立当场,无言以对!

白衣少女樱唇微哂,不屑道:“家师中你一掌,足可还你插手帮元通道长及谷觉长老劫走天下第二人之过!你为什么一定要把她毁在掌下?就凭你这种赶尽杀绝的手段,不怕被人齿笑!”

这话说得五指酒丐满脸通红,久久说不出话来。

白衣少女狠狠地瞪了五指酒丐一眼,一转身,扶起地上的独眼婆子,掏出手帕,拭去独眼婆子口角上的血迹,当下又回头朗声道:“我代我师你告诉你一声,独眼婆子她日必报此仇!”

声音甫落,一扶触眼婆子,向前挺胸跃去——

就在白衣少女纵身之际,倏闻五指酒丐暴声喝道:“女娃儿止步!”

白衣少女被五指酒丐如雷鸣一喝,一停步转身问道:“五指酒丐,要再打架?”

五指酒丐纵声一笑,说道:“女娃儿口气不小,我要把你毁掉,还不是一件易如反掌之事?”

白衣衣少女娇声一笑,笑得混身抖颤,这笑声分明是气极而发,笑声嘎然而止,欺身一步,喝道:“五指酒丐,我就接你几掌再走!”

这胆量不但使在场高手震慑,即是五指酒丐也为之一愣!

当下五指酒丐哂然说道:“女娃儿,五指酒丐在江湖上没有服过人,生平就服你这么一次胆量,独眼婆子受我一掌,五脏皆伤。——

说到这里,微微的一顿,探手入怀,又说道:“看在你女娃儿份上,我就送她一颗丹药,女娃儿,接住。”

话落,一颗乌溜溜药九,直向白衣少女掷去。

白衣少女纤手一伸,接过那颗丹药,冷笑道:“好意心领,独眼婆子生平没让人施过恩,原物奉还,这颗丹药,留着自己用吧!”

一投手,又将那颗丹药,掷还给五指酒丐!

白影一闪,扶住独眼婆子,向前飞身飘去!

五指酒丐又窘又气,伫立当场,望着白衣少女远去的背影,呆若木鸡。

不只五指酒丐呆立,就是追风侠、丑剑客许文龙、杨静、蒙面女人、天仙魔女也伫立不动!

没有声音,只是面面相觑!

原野,恢复了暴风雨过后的静寂!

没有人开口说话,也没有人挪动身子。

一切在沉寂之中,但一场杀劫气氛已经过去了。

久久,追风侠侠才说道:“五指酒丐,人家已经走了,你还呆望什么,以后的事,我们不能不解决呀!”

五指酒丐惊醒过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想不到五指酒丐斛斗竟栽得如此之惨!”

追风侠微微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何足挂齿?”

停了一停,脸上骤变严肃之色,问道:“叫化子,你当真没有劫走九位掌门?”

五指酒丐凝望追风快一眼,说道:“你难道不相信?”

“这不是不相信的问题,我们只是要知道,九大门派掌门失踪,当真不是你之所为?”

“我为什么要劫走九位掌门?”

“这么说来,你是决没有劫走九位掌门?”

五指酒丐斩钉截铁说道:“没有!”

追风侠闻言后,脸色微微一变,眉锋深锁,自语道:“是谁劫走这九位掌门人?……”

这个问题,目前没有人能回答,五指酒丐既言没有劫走九大门派掌门,那么,谁又是劫走九大门派掌门之人?

这象一个谜!

这个谜,没有人能摸出其中真正原因!

对方既然能劫走九大门派掌门,其武功之高,岂是泛泛之辈?

这个是谁?

他既不是五指酒丐,江湖上几曾再有武功如此之高之人?

这件事使人震惊,也使江湖震撼?

人们只是在想:谁劫走九大门派掌门?却没有人知道劫走九大门派掌门所为何事!

追风侠沉思俄倾望了五指酒丐了眼,又道:“叫化子,江湖上都认为九大门派掌门失踪,是你所为,现在你既然言未劫走九位掌门,又有什么人能有此功力劫走九位掌门。”

五指酒丐摇了摇头!

追风侠又道:“如照情形说来,事情就不是这么简单!”

“为什么?”五指酒丐奇怪地问。

追风快一皱眉,说道:“对方既然劫走九位掌门,自非没有目的,可是这里正酝酿一场杀机!”

五指酒丐哦了一声,当下沉思片刻,口里说道:“是谁劫走九大门派,我可不管,谷觉长老及元通道长既敢劫走宋青山当人质,我就非把这两派先毁在掌下不可。”

这话说得在场之人心头一震,如果五指酒丐上少林寺或武当山,这武林中两大门派弟子,将尽在五指酒丐手下丧生!

追风侠也心头大震,忙道:“叫化子,少林寺及武当山,为武林中众人瞩目的两大门派,谷觉长老及元通道长会劫走宋青山,旨在迫你交出九位掌门,如果你想上少林寺或武当山,这是万万使不得!”

五指酒丐冷冷说道:“这有什么不可,元通道长及谷觉长老既未把老叫化放在眼里,含血喷人,老叫化就非先毁了这两派再说。”

追风使急道:“差矣!差矣!老叫化,这一僧一道会劫走宋青山,自是九位掌门同时失踪,事态严重,天下除你有此功力之外,别人再也无此可能,他们即挟走宋青山,我担保决不会对他如何,现在我们要做的,不是救宋青山……”

五指酒丐白眼一翻,瞪了追风快一眼,接道:“不救宋青山,还去救谁?”

追风侠微微笑道:“我们必须探访九大门派掌门下落!”

五指酒丐嘿嘿干笑,说道:“追风侠你开什么玩笑,如果我们找到九大门派掌门,宋青山真变成换回九大门派掌门人质了。”

追风侠道:“叫化子,话不是这么说……”

“那又怎么说?”

五指酒丐是一个急性之人,不但性情暴爆,人也耿直无比。

追风侠不上少林寺或武当山救宋青山,已是心泛怒意,他心里想:“追风侠真不够朋友,竟然说这风凉话。”

当下追风侠微微一笑,笑声缓和了一下漆黑沉静的气氛,当下笑声一敛,说道:“叫化子,这不是理论不理论,我问你,你如果上武当或少林寺,谷觉长老及元通道长会不会交出来青山?”

五指酒丐说道:“不管他交不交宋青山,我就先大闹一番再说。”

追风侠道:“你得到什么?”

“我为什么要得到什么?”

“做事不能无目的而为,你上少林寺或武当山,其目的仍在宋青山,可是你到少林寺或武当山之后,他们是否交出宋青山,倒还是一个问题,只是这两派门下弟子无辜丧命在你的手里!”

五指酒丐冷冷道:“我正想这样!”

“那你为什么要多造杀孽!”

“这么说来,我倒真要替九大门派找回掌门人啦?”

“不错!”

五指酒丐道:“我才不干!”

追风侠说道:“叫化子,凡事要顾全大局,目前整个江湖,蒙上了一层愁云,无数强人高手,被卷入这场漩涡之内,九大门派掌门失踪,关系整个武林浩劫,如果你不为宋青山着想,也该为武林宁日想一想。”

五指酒丐黯然一叹,说道:“事既如此,人复何言?”

停了一停,又道:“追风侠我问你,你要找九大门派掌门,如何找法?”

追风侠道:“我们第一个必须探访劫走九大门派掌门之人。”

“这还用你说?”

追风侠被五指酒丐这一说,不觉哑然失笑道:“叫化子说得不错,可是想要探访此人,当不是一件简单之事……”

说到这里,倏见他眼神一转,脸上微泛难色,仰天一阵沉思,自语道:“会是他?……”

追风快这倏然举措,使在场之人,如坠五里雾中,不知所以然。

五指酒丐忍耐不住,说道:“追风侠,你卖什么关子,到底是谁?”

追风侠说道:“叫化子,你认为劫走九大门派掌门之人会不会是碧眼神行客?”

追风侠“碧眼神行客”五个字一出口,使在场之人心里一愣!

九大门派掌门,确实有被碧眼神行客劫走之可能。

五指酒丐说道:“碧眼神行客劫走九位掌门,旨在何方?”

追风侠说道:“如果九位掌门真是被碧神行客劫走,这场武林浩劫,将是不可收拾。”

“这话怎么说?”

追风侠道:“碧眼神行客的救命恩人,是穿天一剑,而穿天一剑有控制九大门派的血书,如果九大门派掌门被碧眼神行客劫走,九位掌门就会听穿天一剑指使,这后果实令人不堪预料。”

这话说得场内之人大为震惊!

五指酒丐问道:“九位掌门果真被碧眼神行客劫走?”

追风侠道:“这只是推测,到底是与不是,我们此刻还无法明白,但愿事情不会像推测一样!”

五指酒丐正等答话,倏然——

远处林内传来两声暴喝之声,响彻云霄。

在场之人,闻声之后,无不脸泛惊恐,下意识地把眼光向发声处望去——

沉沉黑夜,一无所见,那暴喝之声,传自百丈开外——

正在众人惊愕之际,一声尖厉的冷笑,划破长空,这笑声带着一种慑人心韵,闻之心惊!

在场之人,几乎同时飘身,向发声处扑去!

连五指酒丐在内均是江湖一流高手,六条人影,急速如风,疾如流星赶月,眨眼间,已到十丈开外。

这当儿,倏闻两声闷哼之声,又告传来!

闷哼之声,听得六个人脸色大变,加紧脚程,如飞而去!

眼光过处,六个人几乎惊呼出口!

六个人仁立当场,被眼前的情景震慑!

地上躺着两个人,口吐鲜血!

这两个人竟会是元通道长与谷觉长老!

这是没有人相信的事实,谷觉长与元通道长乃少林派与武当派缩将,以五指酒丐之功力,想把他们毁在掌下,也不是一件简单之事,如今会被人弄得口吐鲜血,躺在地上,怎不令人吃惊。

但却不见宋青山的影子!

五指酒丐吃惊之下,右腕一伸,伸手急拍谷觉长老“玄机”“志堂”,“还魂”三大穴!

五指酒丐所用的七彩铁券所载至高解穴之法,五指酒丐拍掌过处,谷党长老问哼一声,开始醒来。

五指酒丐哈哈喝道:“秃和尚,你不是已经回少林寺了,怎么躺在这里睡觉?”

五指酒丐这话说得几乎又使人叶叱一笑但没有人笑出来。

谷觉长老从地上一跃而起,苦笑一声,说道:“董施主,我们碰见怪事了。”

五指酒丐余怒犹存,闻言后,冷冷一笑道:“秃和尚,谁管你碰到什么怪事,宋青山人呢?”

谷觉长老苦然一笑,淡淡说道:“被人带走了!”

谷觉长老话声甫落,五指酒丐已大喝一声:“被什么人带走?快说?”

谷觉长老被五指酒丐这一喝,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被什么人劫走。”

五指酒丐又道:“凭你们两个人,还会被人伤在手下?宋青山既然被你们劫走,我就冲着你们要。”

谷觉长老苦笑一声,缓缓向元通道长走去,功力运动骤出右掌,直向元通道长“命门穴”拍去。

蓦听五指酒丐喝道:“向和尚,你不要他的命了?”

谷觉长老被五指酒丐一喝,下意识一收掌,回头望了五指酒丐一眼!

五指酒丐冷声一笑,缓缓向元通道长走去,伸手向他“玄机”、“志堂”、“返魂”三大穴拍去!

拍掌过后,元通道长也闷哼一声,转醒过来。

凝望了眼前景物,使他微微一愕,眼光里,包含着恐惧与惊疑的神色,从地上一跃而起!

谷觉长老不愧是一个得道高僧,当下缓缓向五指酒丐走去,合掌一礼开口说道:“董施主请了,老纳与元通道长因一时昏昧,致有所得罪,本派及其他八大门派掌门之失踪,确实非董施主所为……”

五指酒丐冷冷接道:“秃和尚大约已知道劫你们九位掌门之人了?”

谷觉长老尴尬一笑,说道:“老纳与元通道长先前有所得罪,在此先谢了!”

说完,合掌深深一礼。

追风侠开口说道:“谷觉和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谷觉长老望了元通道长一眼,两个人心里同时打了一个冷颤!

天仙魔女黛眉一挑,说道:“秃和尚,天下第二人在你们手里失踪,我就冲着你要,如果你们不交出天下第二人,也别怪我有所得罪。”

五指酒丐奇怪地望了天仙魔女一眼,启齿又止……

谷觉长老苦笑道:“女施主说得不错,天下第二人在我们手里被人带走,我们自然要把他找回。”

说到这里,望了追风侠一眼,又道:“陈大侠乃一代奇人,九大门派掌门失踪,当望能鼎力协助探访。”

追风侠郑重说道:“那当然,九位掌门失踪,关系整个武林浩劫,我们自然不能视若无睹,不过,你们先说说你们到底碰到了什么?”

谷觉长老望了一下元通道长,自语道:“这确是一件怪事……”

五指酒丐急道:“什么怪事,你们快说。”

谷觉长老沉思片刻,说道:“事是这样的,我与元通道长挟着天下第二人,向前飞身奔去!就在我们两个人急奔之际,倏然……

一声冷笑之声,倏然在这桃林之内传来!……”

说到这里,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冷战,眼光环扫在场之人一眼,似是余悸犹存!

当下地咽了一咽痰水,又继续说道:“……当时我们两个心里同时暗暗吃了一惊,双双住步,张眼四望,原野黑黝黝地,一无所见!

我们两个同时道了一声怪!

当下一提身,正待纵身跃去,倏然,那声冷笑,又告破空传来!

这次比上次来得更近,我就在冷笑之声过后,一声暴喝道:“何方朋友,何必藏头缩尾?鬼鬼崇崇?”

猛一纵身,向发声处扑去——

我这一扑,奇快无比,闪电一逝,已到三丈开外,但依然一无所见!

这一来,我不由暗自心惊,当下朗声说道:“何方朋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喝声过后,一切又沉于死寂!

当时我心里不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倒吸了一口凉气。

环扫了四周一眼之后,回身返回与元通道长并立。

元通道长问我道:“秃和尚,你见到什么?”

我摇了摇头,说道:“一无所见,我们走吧!”

吧字出口,那冷冷声音倏然从背后传来,冷冷说道:“秃和尚,你们想往那里走?”

声音来得突然,我与元通长同时转身望去,背后,赫然伫立着一个灰衣人影!

我们两个人暗吃一惊,下意识退了两步,元通道长开口说道:‘阁下什么人”既然来了,谅有所教益?”

好灰衣人影阴冷冷一笑,说道:“不错不错,你们两人隐居深山六七十年,已不问江湖是非,潜心修行,何以今日又下红尘?”

来人口气不小,语音冰冷,使人无法分出是男是女,当下我开口说道:“阁下这话说得不错,不过,江湖九大门派倏然蒙上了一层愁云惨雾,使我们不能不重走江湖……”

灰衣人影冷冷接道:“是不是你们号称中原九大门派掌门失踪,而惊动了你们两位世外高人?”

元通道长与我闻言之后,心里又是一震,我开口说道:“天上是……”

那灰衣人影又接道:“那么你们认为是五指酒丐所为?”

此语出口,元通道长说道:“不错,普天下除五指酒丐有此功力劫走九大门派之外,别人已无此可能。”

“于是,你们就挟走他一个人,为交换九位掌门人质?”

“也可以这么说,五指酒丐既然劫走我们九位掌门,我们只劫走他一个人,这不算过份。”

元通道长话犹未了,灰衣人影阴恻恻一笑,说道:“你们两人也太自信了,告诉你们,劫走九大门派之人,并非五指酒丐,而是另有其人……”

元通道长说道:“是什么人?”

灰衣人影冷冷说道:“这点,你们迟早总会知道,只是你们说普天除五指酒丐有此功力劫走九位掌门之外,别人就无此可能?”

我点点头,道:“阁下认为还有人能劫走九位掌门?”

灰衣人阴恻恻一笑,说道:“那我就叫你们试试天下是否只有五指酒丐才能劫走九位掌门。”

话落,倏然一欺身,身影快如闪电,一欺身,倏然向元能道长扑去,伸手便点——

这灰衣人的身手,确实快极,其身影之快,实不亚于董施主!

电闪一飘,已到元通道长身侧,出手点向元通道长前胸之‘将台穴’之势快得令人咋舌!

元通道长估不到这灰衣人骤然发难,心里一惊,右手一带天下第二人,左掌呼的一掌,直向灰衣人劈去——

元通道长身手,也快捷无比,一见灰衣人出手过于毒辣,出手便点向元通道长死穴,激起我怒火,当时一声暴喝,呼的一掌,也向那灰衣人劈去——

我一掌刚自劈出,倏觉人影一闪,灰衣人以飘忽如电的身法,只见右手腕一扬,把我劈出的掌力,化为无形!

这一来,使我大大骇愣,这灰衣人分明身负奇诡武学!

就在我一愣的刹那,灰衣人影冷冷一笑,倏然欺身一探右腕,一招‘白蛇吐信’之势,又向元通道长点去。

他的身影飘忽如电,化我掌力,出手点向元通道长,几乎同时在一个时间,手脚干净利落。

元通道长因一手扶着天下第二人,出手自有些不大自如,灰衣人再次骤然一点,元通道长只好硬接硬碰,左手疾出一招‘毒蟒寻穴’,反点灰衣人‘气海’大穴。

灰衣人冷冷一笑,右掌一撒,左掌拍出三掌,分向元通道长与我卷来!

对方掌力不但刚猛无俦而且锐利无比,当下我因被对方身手震慑,愕立当场,直到对方掌力如涛般卷到,我才惊觉——

袖袍一拂,拂出一道潜力,反击过去——

那知我这一拂,心头如遭锤击,喉中一成,喷出一口鲜血,身子仰身栽倒!

也就在我要躺下之际,也听得元通道长一声闷哼,几乎同时与我倒了下来。

耳边,蓦听灰衣人大声一笑,说道:“普天之下是否只有五指酒丐的功力,才能劫走九大门派掌门,你们竟敢挟人当人质,我就是要带走天下第二人了。”

说完,又是一声尖笑,声音渐渐远去……

……

谷觉长老说完了这段经过,使在场之人,惊讶不已。五指酒丐说道:“难道你们两个人没有看清灰衣人面目。”

谷觉长老摇了摇头,说道:“此人以灰纱巾罩头,使人无法看清面目。”

停了一停,又说道:“这个灰衣人看来似为天下第二人而来。”

事情的演变,更趋复杂,宋青山突然被灰衣人劫走,这个灰衣人是谁,竟有此至高功力?

同时,这也是一件令人出乎料意之事,这灰衣人的出现,似是事情又多出了一个头!

五指酒丐开口说道:“这灰衣人会不会是劫走九大门派掌门之人?”

追风侠道:“事情也有此可能,不过真正原因何在,九位掌门是被碧眼神行客劫走?或是灰衣人劫走,这两者都有可能。”

五指酒丐又道:“这灰衣人既然劫走来青山又劫走九位掌门,意在何为?”

追风侠道:“事情尚未水落石出,我们也不能妄下断语。”

停了一停,又道:“这灰衣人功力竟有如此之高,看来必是江湖隐侠一类。”

追风侠话声市住,天仙魔女冷冷一笑,说道:“老前辈,你们一定相信秃和尚的话吗?难道他们不会捏造事实,瞒人耳目,把天下第二人藏起?”

天仙魔女这话说得谷觉长老与元通道长脸色一变,谷觉长老慢声说道:“女施主这话未免欺人太甚,老纳已是行将就木之人,难道还会打诳不成?”

天仙魔女冷冷说道:“谁会知道你们会不会?”

谷觉长老气极一笑,追风侠一见两个再闹下去,难免闹僵,当下打个圆场道:“天仙姑娘这话说得虽然不错,但谷觉长老与元通道长乃佛、道两家弟子,向不打诳语,他们自然不会无事生非。”

天仙魔女嘟着樱唇,一语不发!

追风侠又道:“飞鲸老柬的中原武林人物,赴飞鲸岛,共举英雄大会,届时,我人不能不去,碧眼神行客的柏山避目岩之约我们也不能不去。”

五指酒丐道:“如果我再碰见碧眼神行客,我非给他吃吃苦头。”

追风侠道:“谷觉长老和元通道长,此去找碧眼神行客,这与你们九大派掌门失踪有关,你们也不能不去。”

谷觉长老答道:“老纳与元道长自当恭听指使!”

追风侠道:“元通道长请不必客气,我们现在就先到避日岩如何?”。

在场人同时一点头,只有天仙魔女不置可否!

蓦地里——

只听噫的一声惊呼,出自蒙面女人的口中!

在场人同时惊觉,追风侠下意识问道:“蒙面姑娘,你发现什么?”

蒙面女人伸手一指前面桃林,说道:“前面是什么?”

循声望去,在场人心里一震!

远处桃林之内,一条黑影,跄跄踉踉向这边移来!

这条黑影竟是被灰衣人劫走的宋青山。

又是一件出人意料之事,天下第二人来青山既被灰衣人劫走,为什么又突然在此出现?

天仙魔女一个纵身,直向宋青山扑去,口里沙哑叫道:“宋哥哥五指酒丐一晃.疾如夜宵蝙蝠,向宋青山之处泻去,其余在场之人,也同时追去。

眼光过处,在场之人全部怔住!

天仙魔女沙哑道:“宋哥哥,你怎么了?……”

宋青山身子一跄踉,向前仆倒下去。

天仙魔女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管男女授受不亲,一挥手,抱起来青山,她的眼眶里珠泪涌泉,纷涌而下。

在她怀里,几乎不是原先的宋青山!

只见他脸色如蜡,两眼上翻,他的下巴,被人以“分筋锗骨”之法,弄歪了!变成一个歪嘴巴之人!

这情形看得在场之人全部怔住!

一个好生生之人,怎么突然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可怕的怪人!

天仙魔女抱起他的身子,望着这个面目全非的宋青山,思潮起伏,泪如泉涌!……口里喃喃叫道:“宋哥哥……”

宋青山没有回答,他似是一无所觉,他只是翻着白眼,对眼前景物,一无所睹!

在场之人在惊愕过后,换成了一种沉重的心情,以一种怜情的眼光,注视这个变成了怪人的宋青山。

这确是一件扑逆迷离的怪事,灰衣人既挟走宋青山,为什么又以“分筋错骨”之法,向宋青山下这个辣手?

这个灰衣人是谁?

他与宋青山之间,有什么过节?

这一连串的事,都令人无法去推测,这灰衣人倏然出现,又挟走宋青山,而又以“分筋错骨”之法,向宋青山下手?

以情形看来,这灰衣人与宋青山之间,必定有一段过节?

只是没有人在目前,可以知道这段过节是什么?

五指酒丐缓缓向天仙魔女走去,望了一下她怀中的宋青山,口里说道:“女娃儿,你快放下来青山,让我看他是否有救!”

在场之人,把眼光全部聚在五指酒丐的身上,期待宋青山有救!

夜,依然漆黑一片!

人,都带着一份无比沉重的心情,望着这个与往昔判若两人的宋青山……

天仙魔女痴痴地望了五指酒丐一眼缓缓放下怀中的来青山。

宋青山白眼上翻,眼前景物,他一丝无睹……

五指酒丐突然一欺身,双指骈进如戟,疾点来青山“命门”、“气海”两穴!

他功力运骤在掌扣在宋青山的华盖穴上!

右腕点开宗青山的“命门”、“气海”两个大穴之后,只听哇一声,宋青山眼睛一动,口中溢出一口淤血!

五指酒丐额角汗如雨下,右腕急摸宋青山各处筋脉,然后拍向宋青山周身三十六穴!

五指酒丐所使乃奇书所载摸骨解穴法,片刻之间只听得宋青山一声闷哼,人已悠悠转醒……

这当儿,只听五指酒丐一声低喝,右腕疾点宋青山“天突穴”,只见宋青山口微微一张,五指酒丐左腕由宋青山的“华盖穴”迅速地移至他的下巴,想把宋青山被人弄歪的下巴恢复过来。

五指酒丐这几手乃七彩券所载“合筋接骨”上乘之法,全身功力运聚双掌,透全宋青山百穴!

片刻之后,只见五指酒丐脸色微泛苍白,汗流夹背。

追风侠等一行人,都砰然心跳,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五指酒丐,心情沉重之下,又带着一分紧张……

一声低沉而又黯然叹息之声,惊醒在场之人,运足目力望去,只见五指酒丐已缓缓立起!

追风侠忙开口道:“叫化子,是否有救?”

五指酒丐摇了摇头,眼眶微红!

天仙魔女用失神的眸子,痴痴地望着五指酒丐,她的脸上浮露的表情,见之有如酸梅人口!

她好黯然而幽怨的声音传来说道:“老前辈他真没有救了吗?”

眼光,在黯然伤心之下,又带着一份无限的苛求,缓缓又转移至宋青山的脸上!

五指酒丐凄苦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他是没法救了!”

这句话出口,似是冰山崩溃,在场之人全都感到一阵冰冷!

追风侠说道:“叫化子,他真没有救了?”

五指酒丐说道:“对方委实太过心狠,宋青山与对方有什么过节,我不得而知,不过这灰衣人不但弄歪他的嘴巴,而且还‘分筋错骨’之法,点了宋青山的各处筋脉,散去他全部武功,如在三天之内,无法解开宋青山各处筋脉,他便七孔溢血而亡!”

“……”追风侠启齿又止!

五指酒丐又黯然道:“而此人所用之‘分筋错骨’之法,又是与众不同,是一种独特手法使我无法着手。”

追风快又道:“凭你叫化子的功力,难道也没有办法?”

五指酒丐摇头道:“七彩券所载之‘合筋接骨’之法,虽奇奥无比,但对方所用之‘分筋错骨’之法,手段也高明至极,而又以独特点穴之法,点了他周身筋脉,如果我妄自下手,大好大坏……”

追风侠接道:“怎么说?”

“我如妄自下手,他不是死,就是活,这两者我不敢把握。”

停了一停,又道:“追风侠,到底宋青山与这灰衣人有什么过节?”

追风侠摇了摇头道:“过一点我就不得而知,不过据推测,天下第二从与此人似乎没有过节?……”

五指酒丐道:“既然没有过节,这灰衣人为什么向他下这种重手?”

这点确实令人费解,平日倒没有听天下第二人谈过这个人,而此灰衣人既有此功力,当不是年青之辈!

五指酒丐冷冷说道:“如果这灰衣人再犯在我的手里,我非叫他血溅掌下。”

追风侠道:“这当然,对一个后生晚辈下这个重手,每个人都该诛之。”

话声过后,一切又复于死寂!

没有人再开口说话,只是每一个在场之人都在想:“这个灰衣人是谁?……”

但这个问题,谁能去解答?

天仙魔女泪痕满面,心痛如绞……

在场之人当中蒙面女人倏然缓缓走了开去……

没有人发觉蒙面女人缓缓移开……

一条黑纱,蒙住这个丑怪女人的面孔,使人无法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然而,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情,决不亚于此刻的天仙魔女,黑巾之下的眼眶,滚下了生平第一颗眼泪……

她伤心地哭了……

她生平,没有对一个男人流过泪,今夜,她流泪了,这泪不知从何而来,连她自己都说不出所以然来……

为什么?

难道她也爱上了宋青山?

也许是吗?否则,对宋青山这副模样,她又为什么黯然泪下?

她也许在多日以来,便私恋着宋青山,但宋青山知道吗?女人的心呀!为什么令人难以捉摸?……

蒙面女人缓缓走了开去,不愿让人发觉地在哭泣,是生平第一次伤心的哭泣!

倏然,一声极为轻微的冷笑之声,传进了蒙面女人的耳朵,使蒙面女人霍然心惊!

一个声音,冷冷传来说道:“蒙面姑娘,什么事值得你如此伤心?”

声音来得突然,蒙面女人吃惊之下,猛向发声处扑去!

这一扑何等之快,电闪一飘,已到三丈开外,眼光扫处,依然是一无所见!

蒙面女人不由把一肚子幽伤的情绪,化作惊愕!

明明有人开口说话,来人能在眨眼之间,逃过蒙面女人这一扑,怎不令人大为吃惊?

这当儿,那个冷冷声音又传来说道:“蒙面姑娘,宋青山与你毫无关系可言,你暗地为他流泪,这未免太不值得了……”

这话说得蒙面女人满脸通红,怔立当地!

而这声音,竟传自她原先所站之处!

蒙面女人正待喝话,那声音又传来说道:“蒙面姑娘,告诉你,宋青山纵然知道你为他担心,恐怕他也不会领你的情,这种无情寡义的男人,把女人视成一文不值,我只是给他吃点苦头,看他现在那副面孔,会人见人爱,你也不会替他担心了,我也要走了……”

了字出口,声音已到百丈之外了……

蒙面女人想喝问对方是谁,但对方已经去远了……

她愕然地惊立当场,心里在想:“这个人是谁?

而他就是以‘分筋错骨’之法,向宋青山下手之人……”

这刹那发生的事,除蒙面女人之外,没有一个发觉,五指酒丐等,依然伫立当场,望着宋青山。

蒙面女人既未目睹发话之人面目自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但对方言语之间,似是与宋青山有过节!

但蒙面女人无法猜出这其中蹊跷何在,如果发话人是一个女的,她必定吃过来青山的亏!

蒙面女人不再悲伤,诚如刚才那人所说,纵然来青山知道她暗地里爱他,他又会爱她吗?

想到这里,她发出一声凄苦笑声,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黑巾之下奇丑面孔,心里思潮错综起伏……

的确,蒙面女人的身世,也是不幸的……

她不但有一段不幸的身世,而且女人视若第二生命的面孔,也被人毁去!

这不能不算是不幸,女人还有什么比这更为伤心之事?

当她咬了一咬牙,她想:“算了吧,你又何必自作多情?心念中,晃身向追风侠立身处飘来!”

追风侠对蒙面女人来到他的身边,尚一无所觉,他们只是在想一个如何解救宋青山之法!

蒙面女人本来想把刚才所发生的事,告诉追风侠,继之一想,觉还是免了吧!反正告诉他们也不能知道此人是谁,只是令他们多猜疑。

追风侠沉思良久,才打开寂寞空气,问道:“叫化子,他既然没有救,还有没有办法把他弄醒?”

五指酒丐说道:“让他醒来容易,只是宋青山此刻全部筋脉被人点住,如果弄个不好,不但他全身功力要废,纵然能好,也弄得半身残废,对方这独特的“分筋错骨’与点穴之法,老叫化真开了眼界。”

追风侠急道:“老叫化,好歹我们也把他弄醒过来呀!”

五指酒丐没有回答追风侠所说,两眼凝望苍穹,久久之后倏然问道:“追风侠,奇怪我刚才摸宋青山全部筋脉,似是他任,督两脉已通,七星静脉内力雄厚无比,而生死玄关也被人以真元气打通,淫洗过十二重楼,到底是何缘故?”

追风侠说道:“宋青山机缘不浅,百年前一代奇人狂笑一君在死时,把一身百年修为内力,全部归聚在他的七星静脉……”

随后把经过情形告诉了五指酒丐!

五指酒丐叹道:“不幸他今天会落得如此地步,如果宋青山真的不幸死了,也枉费一代奇人狂笑一君一番心血!”

说完,深深一叹!

追风侠说道:“叫化子,别尽叹气,还是谋求解救之法呀!”

五指酒丐淡淡答道:“这还用你说?”追风侠抬眼望去,只见五指酒丐满面愁容,眉峰深锁!

陡然……

五指酒丐脸露喜色,脱口说道:“有了……”在场之人全被五指酒丐这话说得脸露希望……

天仙魔女粉腮也掠过希望之色,也脱口问道:“老前辈,他真有救了吗?”

五指酒丐又一皱眉,说道:“救法倒是有,可是灵药得之不易,而且时间也有限!”

追风侠道:“到底有什么办法,你且说说看。”

五指酒丐道:“七彩券所载,各种‘分筋错骨’之法,手法虽大同小异,但其种类繁多,未曾—一叙及,大部分‘分筋错骨’之法,七彩券曾详细叙及解救之法,上面所载之‘合筋接骨’之法,是上乘武学,依然无济于事,由此可见宋青山被点着乃一种至高独特手法。”

停了一停,又道:“这种手法,七彩券曾载日之‘乾元错脉’法,但这‘乾元错脉’之法,已失传几百年,如果来人竟会使用这种手法,大出意外,七彩铁券虽有所载,但依然无法以功力恢复,因这种功夫过于毒辣,必须借药物之力,方能恢复!”

追风侠说道:“叫化了,什么灵药,你不妨说说看。”

五指酒丐说道:“七彩铁券所载,这种‘分筋错骨’之法,必须取得千年‘启筋千叶萍果’,以药物之力,方能使其复元!”

在场众人,心里同时存下了一丝希望,眼光同时闪出希望之色。

追风侠又问道:“此物产于何地?成何形状?”

五指酒丐说道:“‘启筋千叶萍果’,盛产于九华山,其他之地极不容易见到,此物叶如米大,基促进扶疏,开如萍,百年开花,千年结果!”

五指酒丐此语一出,又把在场之人一丝希望,化作泡影,打落冰窟,全身又冷了半截!

此去九华山,轻功再高之人,起码也要二天时间,纵然此去一定能找到此物,来回得化去四天时间?

而宋青山在三天之内,如无此物,必定七孔流血而亡!

每一个人的心情在五指酒丐话声落后,又沉于死寂!

这当儿,倏闻一声“有救!”之声,破空传来,在场之人被这一声震醒,转脸望去,发声人正是丑剑客杨静!

追风侠急道:“杨兄弟,你想到什么解救之法,宋青山算来跟你还有一点师徒关系呢!”

丑剑客杨静说道:“五十年前,我经过绝阴山厉鬼之际,曾发觉此物,此去绝阴山,只需一天时间,来回最多不过一天一夜!”

五指酒丐面露喜色,说道:“杨兄弟,当真在绝阴山厉鬼谷见过此物?”

丑剑客杨静答道:“不错,只是此物是不是与七彩铁券所载相同,我没有多大把握,当时我目睹此物,觉得非常奇怪,何以此物如米大,遍布成芒叶之形,茎下结着两颗鲜果子……”

杨静话犹未落,五指酒丐接道:“不错不错,正是此物。”

追风侠喜道:“杨兄弟既然知道此物,少不得跑一趟!”

五指酒丐道:“事不迟疑,就烦杨兄弟快去如何?”

丑剑客杨静一点头,追风快又道:“许文龙与你是师兄弟,此去绝阴山,你一人去未免孤单,还是许文龙跟你做个伴如何?”

杨静笑道:“我正有此意,我们在路上可以谈谈天。”

许文龙微微一笑,应声而出:“那我们就走吧!”

杨静微一点头,倏又说道:“此去绝阴山,来回只需一天一夜时间,如果我们在一天一夜没有回到开封,便遇到意外!”

追风侠道:“好,我们就此为定,不管是否取到灵物,一天一夜之内,必须赶回开封隆清客栈。”

杨静与许文龙同时一点头,一晃身,向前飞身泻去!

许文龙与杨静两个师兄弟一走,追风侠望了地上的宋青山一眼,说道:“叫化子我们一夜未合过眼,现在暂时回客房休息如何?”

五指酒丐点了点头扶起地上的宋青山,一晃身,向前奔去。

五指酒丐与追风侠回到栈店,已是天色徽明!

天亮之后,漆黑的夜幕,已经被万道朝霞穿开……

隆清客栈之内的追风侠,五指酒丐等人,心情却是沉重万分……

现在,他们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杨静与许文龙的身上!

“启筋千叶芒果”能否取到,此刻谁也没有把握!

一天之中,几乎没有人开口说话,真是心事重重,不知从何谈起!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又是一个黑夜来临!

床上的宋青山,脸色苍白如纸,一个强龙活虎之人,今日会变成如此,怎不令人见之黯然泪下?

每一个人心里似乎在想:“这灰衣人是谁?他与宋青山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否则,他为什么向来青山下这重手?”

这个问题,每一个想了又想,但他们所得到的答案,依然是零!

灰衣人……

变成了一个神秘而又恐怖的人物!

他是谁?……他是谁……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能捏测。

至于蒙面女人所遇见之人,到底是不是向宋青山下手之人,蒙面女人也不敢把握,只非常可能!

追风侠对于江湖上连日来所发生之事,都颇意外,饶他胸罗玄机,也无从知晓他虽觉江湖中一场浩劫难免,但宋青山倏然会遇见这件事,也令他吃惊与意外,灰衣人是谁,他也在想。

他与宋青山之间,连日来身影不离,如果未青山真有不幸的事发生,他也要为江湖失去一颗奇葩而叹!

五指酒丐知道来青山使命重大,父仇未报,如有三长两短,他怎能对得起黄泉之下的铁面神龙?

追风侠望了一下愁眉深锁的五指酒丐,说道:“叫化子,凡事天走,你急也没有用,宋青山看来并非夭折之相,大约不会……”话说至此,倏然止口!

五指酒丐苦笑道:“吉人天相,急也不能救宋青山于不死,我只是在想,人言你追风侠胸罗玄机,难道连这灰衣人一无所知?”

追风侠摇了摇头,说道:“叫化子,我不是诸葛孔明,怎能知道过去未来?胸罗玄机,是江湖朋友夸张其词!”

停了一停,又道:“不过,凡事来临之前,我能预测是真,而这灰衣人会突然出现,我只感到意外,其余一无所知。”

五指酒丐正待答话,倏然瞥见窗外一条人影,一闪而逝!身影之快,有如电光火石!

五指酒丐与追风侠同时惊觉,几乎同时晃身,向窗外射去,极目一望,那有半点人影?

追风侠与五指酒丐这一飘身,何等之快,但那条人影在刹那之间,能逃过五指酒丐与追风侠的视线,这份轻功造诣,确实令人咋舌!

五指酒丐望了一下追风侠,说道:“追风侠,你看见那条人影了?”

追风侠点了点头,说道:“看到了,只是此人是谁?轻功如此之高?”

五指酒丐说道:“对方轻功不低,只是行为有如肖小之流,如果有脸人物!何必躲躲藏藏,探窥人家行为?……”

五指酒丐话声甫住,接着一个声音传来说道:“五指酒丐,只怪你功力不行,我几时藏过?如果出言不逊,当心与宋青山一样下场!”

声音冰冷,话落,又是一声冰冷长笑!

五指酒丐与追风侠循声望去,在五丈开外的一颗柳树枝上,正端坐着一个黑影!

五指酒丐纵声笑道:“阁下口气不小,何不下来一见,我倒要看看阁下身负什么绝学,竟敢口出狂言!”

那条黑影冷声笑道:“能耐倒没有,不过,宋青山被我‘分筋错骨’,你既然无法解得,就不必口出大言!”

五指酒丐与追风侠闻那黑影之话后,脸色大变。追风侠说道:“那么阁下是用‘分筋错骨’之法向宋青山下手之人了?”

那条黑影冷冷说道:“不错,又怎地?”

五指酒丐闻言脸上倏露杀机,在那黑影话落之后,平飘五丈,扑向树上那条人影,口里喝道:“我倒要看看阁下是个什么样人物,出手竟如此心黑手辣!”

五指酒丐这一扑,何等之快,五指酒丐学得七彩铁券所载,这一飘一闪,用的是至高扑击之法——

出乎五指酒丐意料之外,他这一扑竟没有扑着,那条黑影也在这刹那间,飞出五丈!

这一扑一退,恰恰又跟原先的距离一样!

追风侠旁观看清,对方这轻功造诣,确实不亚于五指酒丐!

这人影阴侧测一笑,说道:“五指酒丐,这一手是否有资格接你三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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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残阳《铁血侠情传》作者: 柳残阳 类别:武侠全集 状态:已完结现在,他又坐在他常来的这个地方。这是一家小小的酒楼,陈设很简朴,风味很淳厚。如同任何一家小镇集上的酒楼相似。若说这里有什么特殊的佳处,便是那份洁净,尤其是在敖楚戈的感觉中,更有股子亲切的慰贴与熟捻的安详感。离着正午尚有段时间,不是酒楼上座的时刻,所以,这一阵子清静得很。敖楚戈也喜欢这份清静。他有喝早酒的习惯,他认为这是一种享受。天气有点儿闷燥,春末夏初的季节,往往都是这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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