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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白衣魅影

“当然有意思,但现在不谈它,人的眼睛最不善说谎,眼睛是心灵的窗子,从这窗子可以看到人的内心。”

“……”马庭栋不答,心里却在想:“你再会变也无法在我的身上变出什么花样,我马庭栋顶天立地奇男子,岂会作出那伤风败德的事。”

蝴蝶姑娘幽幽地道:“马大哥,你受过伤?”

马庭栋心中一动。

“你怎么知道我受过伤?”

“你只说有是没有?”

“有!”马庭栋点头应承。

“这伤已变成了你致命的隐疾?”

“……”马庭栋愣愣地望着对方,内心起了极大的震撼,自己在郎山遭受中原一秀岳青等数十高手围攻,受了暗器之伤,转变成搏斗时会突然脱力的隐疾,这是个人的秘密,除了发暗器的人而外,不可能有第三者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得对么?”蝴蝶姑娘追问。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一反问,等于是承认了。

“察脉观色!”

“哦!怎么个观察法?”马庭栋的声音冷了下来。

“你的气色不正,颈子上出现紫斑,这表示你身上留有某种奇毒,而刚才我抓住你的手腕,细察脉象,血脉实中带浮,而且脉律不整,这证明了我的观察不错。”蝴蝶姑娘说得很认真。

马庭栋大为惊异,想不到蝴蝶姑娘还有这一手能耐,她说的很有道理,能否认么?可是如果承认了,就等于被人捏住了致命的短处,后果岂堪设想?这使他想起了当初曹玉堂以怪病的解药控制了三绝道人,纵使你有天大的本事,也非被牵着鼻子走不可,想到这里,心头冒起了一股寒意。

“能说说受伤的经过么?”蝴蝶姑娘又追问。

“这个……”马庭栋心意电转,何不赌上一赌,也许是她能解除这

隐疾,她既然能观察得出来否认也是多余,于是他把心一横,决定赌上一赌:“是我在夜晚跟人动手时,遭人暗袭,当时只是觉得命门部位刺痛了一下,并不以为意,但后来却发现跟人交手时,会突然脱力……”

“噢!当时交手的对象是谁?”

“洛阳第一家的人!”

“这可就怪了!”蝴蝶姑娘蹩起了额头:“洛阳第一家的人连同门客,都没有会用奇毒的……”

马庭栋突然想起在河边窝棚,初见蝴蝶姑娘时,她曾露了一手,使涂土杰失去攻击力,自称是一只毒蝶,难道会是她的杰作?可是如果是她下的阴手,又何必自己抖出来,阴在心里不是更好么?她是实者虚之以求脱嫌?

“你断定是一种奇毒?”

“错不了,因为我是行家!”

“能解么?”马庭栋脱口说出了潜意识中的希望。

“我只是懂,解不了。”

“你不能解?”

“唔!”蝴蝶姑娘深深一点头:“这种毒只消三年,不解自解,最大的作用是在奇毒潜伏在身上的三年中,每逢真元运转到某一个限度时,会使部分经脉阻塞,形成突然脱力的现象……”

“三年?”马庭栋咬了咬牙:“除非人能死一百次,一条命是绝对挨不了三年的……什么人会使这种毒?”

“很难说,江湖上毒道高手不少,而大多数都不愿被人知道他会用毒,这是句实话,除了公开以毒作手段的人外,都尽量隐藏不露。”

“这么说,此毒无人能解了?”

“有!”

“谁?”马庭栋掩不住激动之情。

蝴蝶姑娘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久久才开口道:“说了等于没说。”

“为什么?”

“此人没人能找得到他,即使找到了也求不动他,他是天下第一怪物!”

“说说也无妨!”马庭栋当然不愿放过任何机会。

“天玄公子!”蝴蝶姑娘一个字一个字他说了出来,神色相当沉重。

“天玄公子?”马庭栋脱口叫了起来,吐口气,缓和地接下去道:“我听说过,了不起的人物。”

蝴蝶姑娘重重地哼了一声。

这一声哼,使马庭栋大为讶异。

“难道不是么?”

“你对他认识多少?”

“不多,但足可评判他的为人。”

“你说说看?”

“天玄公子是武林耆宿,当年凭着他出类拔萃的武功,威服黑白两道,建立了武盟,树立了正义的标竿,而他却功成身退,竣拒盟主之位,这种品德,百世难求……”

“是因为他把盟主之位推让于令尊么?”

“不是这意思,是因为他值得万人钦崇。”

“哼!”又是一声冷哼,隐含不屑之意。

“你对他的看法不同?”

“我不想谈这个!”

“为什么?”

“既然不想谈,便不必问为什么了!各人立场不同,看法就会不一样。”

马庭栋完全不明白蝴蝶姑娘的心态,天玄公子在数十年前,被尊为天下第一人,想不到身为后生晚辈的她,竟然会对他不屑谈及,她所谓的立场不同,意味着什么?

“怎样才能找到他?”

“不知道。”

“你是不肯说?”

“是真的不知道,他退出江湖的时间,超过了我的年龄,我无从知道。”

“那你凭什么说他是大下第一怪物?”

“我说过不想谈他。”

“人是你提起来的,现在却又拒绝谈他,什么意思?”马庭栋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

“提一提无关紧要,事实上你身上的奇毒,除了他恐怕无人能解。”蝴蝶姑娘扳着面孔。

“天玄前辈有传人么?”马庭栋不死心,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不可。

“不知道!”蝴蝶姑娘不假思索地回答。

“能解毒必然会用毒,可是没听人提到这一点?”马庭栋还是要问下去。

“你知道他何以称为天玄公子?”

“功力通天,才艺通玄!”

“这不就结了。”

马庭栋沉默了片刻之后,像是自语般地道:“我一定会找到他的,除非世间没这个人。”

蝴蝶姑娘不再言语,皱眉垂首,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马庭栋深为困惑,她提出了天玄公子,又忽然改口不愿谈他,出尔反尔,到底在弄什么玄虚?她真的不知道太玄公子的行踪么?

突地,马庭栋灵机一动,何必舍近求远,去找什么天玄公子,自己中的奇毒,是天下第一家的人下的手,解铃还需系铃人,找第一家的人定可追出下毒者,只要自己一现身,对方不请自来。转念一想,又觉不妥,万一对上了手,又发生脱力现象,岂非自投罗网?想来想去,只有一条路可走……

“我想麻烦彭大姑替我找一个人。”

“哦!找谁?”

“大姑认识的,就是随跟朱大小姐,曾经在鬼宅现过身的珍珠姑娘。”

“珍珠姑娘?”

“是的。”

“找她做什么?”

“请她替我办件事。”

“办什么事?”

“私事!”马庭栋不愿说出心里的话,因为对这谜样的女人他还不能信任,否则的话,这件事蝴蝶姑娘比珍珠更容易办到。

“可以,我会要彭大姑替你办!”蝴蝶姑娘爽快地答应了,并没追问下去。

就在此刻,彭大姑进入房中,脱口第一句便道:“我又看到了那白衣女人!”

马庭栋心头一紧。

蝴蝶姑娘眸光连闪。

“在咱们这里?”

“在附近,我到院子里收晾干的衣服,忽然发现一个白色影子从隔壁不远的屋顶上冒起,我追了出去,对方身法太快,追不上……”

“比我还快?”

“也许!”

“我不信!”蝴蝶姑娘的语气相当自负:“我要斗斗她,看是谁快。”

“小姐,对方一再地在这附近打转,定然有什么目的,说不定就是冲着咱们来的。”彭大姑下意识地走向窗扇,忽地惊声道:“看,她又来了!”

马庭栋抢到窗边,只见一条白影横空掠过,他毫不犹豫地冲出房门,穿堂屋出天井,弹身上屋,转动眼珠,月光下,白影像是一只灰鹤,朝左前方飞去。

“马大哥!”蝴蝶姑娘已到了天井里。

马庭栋展开身法,踏屋面电追了下去。

白衣少女的身法的确快得惊人,马庭栋用足全力,竟然无法缩短距离,反而似乎有愈拉愈长的感觉。

白影忽然划弧圈回。

马庭栋不由一喜,笔直朝半弧中央截去。

白影突地消失在一片交错的屋脊中。

马庭栋追到地头,一看,内心一阵怦然,这里,赫然是蝴蝶姑娘的密窝——鬼宅,他落了下去,悄然穿行,不久,到了花园的一角,他停止在暗影中。用目光四下搜索。死寂的园子,什么也没发现。

白衣女子来鬼宅何为?

蝴蝶姑娘不知是否已追了来?

“修罗剑,你在追我?”声黄有些空洞,不自知发自何方,似远又近,不过语音十分清晰。

马庭栋陡吃一惊,想不到对方已经发觉被迫,当下努力定了定神。

“不错,在下承认。”

“追我何为?”

“想跟姑娘谈几句话。”

“哦!谈什么?”

“姑娘能现身跟在下面对面谈么?”马庭栋明知对方不会答应,但仍说了出未,也很想一睹对方的庐山真面目。

“无此必要,有话就说吧!”

马庭栋深深透了口气,他实在无法从声音判断出对方藏身的位置,只好打消了一睹对方真面目的念头。想了想,直接了当地提出了问题。

“姑娘对杜寡妇家接连发生的两宗血案谅必知道?”

“唔,怎么样?”

“谁是凶手?”

“万金少爷易树生!”

“是他?”本是意料中事,但马庭栋仍然震惊:“他为何要杀人?”

“那只有问他本人。”

“如何才能找到他?”

忽然没了回声,马庭栋不由发急,这是一句关键性的问话,如果能逮到易树生,奸杀涂紫燕而蓄意嫁祸的公案便可大白,杜家血案只是次要。

“姑娘,怎么不说话了?”

依然没有回应,空气像突然沉凝下来。

目光游动之下,只见一黑一白两个影子从对过的园角一闪而逝,想不到白衣女子竟然还有同伴,一咬牙,正待弹身追去……

突然一个声音道:“马大哥,别追了!”

马庭栋一听是珍珠的声音,大感意外,侧转身,只见一个人头伸在花园丛里,不用说是珍珠,她是怎么来的,为什么自己没觉察身边来了人,她是早伏在此地了么?

“是珍珠么?”

“是的!”

“你一个人?”言下之意当然是想知道朱大小姐是否也在场。

“是我一个人!”

“噢!”话锋顿了顿,又道:“你刚到?”

“早就在此地了!”

“为什么要我不要追?”

“我保证你要追是白费力气,而且会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怎么说?”

“你知道伴随白衣女子一道离去的是谁么?”

“谁?”马庭栋当然急于想知道。

“上次在此地与一个白发老者一起现身的年轻人……”

“蓝石生?”

马庭栋脱口而出。

“对,就是他,一点没错。”

马庭栋大为惊诧,蓝石生竟然与白衣女子是一道的人?仔细一想,这应该是对的,在邙山古墓前,白衣女子一声冷笑,引自己和蓝石生分头去追,而白衣女子首先提供了易树生这条线索,之后,蓝石生又提供了杜寡妇这条线索,两人既是一道,这情况便是想当然。白衣女子也是为自己尽力么?

可是,刚才好为什么不答复最后一句要紧的问话,而匆匆与蓝石生离去呢?

“珍珠,你刚刚为什么用‘打草惊蛇’四个字?”

“因为他们的行动鬼祟!”

“何以见得?”

“盏茶工夫之前,我无意中闯进这宅子,正巧偷听到他俩在一道密谈,蓝石生告诉那女的,只要在城里故意巡游,定可引出你来,并且叮嘱不能让你知道他俩是一道的,我猜这当中定有文章。”

“噢!有这等事?”

马庭栋迷惑了,蓝石生表示过他是慕名结交自己,也曾救过自己的命,他为什么要如此做呢?照珍珠的说法,这当中是有蹊跷。

“马大哥,先别想那些,我正在找你,想不到这么凑巧碰上,实在太好了!”

“我也要找你,珍珠,你先说说找我何事?”

“告诉你一个喜讯!”

“喜讯,我还有什么喜讯?莫非朱大小姐对我的误会已经……”

“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从此以后,你可以堂而皇之地现身走动了!”

“怎么说?”

“强暴杀人的凶手已经向武盟自首。”

“啊,有这种事?”

马庭栋登时激动起来,这的确是做梦也估不到的事,他忘形地上前抓住珍珠的手,颤声道:“自首的凶手是何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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