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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节外生枝

马庭栋心想,中原一秀岳青在下杀手之前,会把自己折辱一番,在无力抗拒的情况下,该采取什么行动?最有效的办法是自决。

即使你是世间第一强人,有时也不得不屈服于命运。

等了片刻,不见动静。

他缓缓回身,不管怎么样,应该面对敌人。

中原一秀站在数步之外,看样子没有动手的打算,只是铁青着脸孔,双目怒瞪,他开了口:“修罗剑,好好听着,下次见面时,本人的剑将贯穿你的胸膛。”说完,转身疾奔而去。

马庭栋大感意外,反而怔住了,如果说中原一秀知道自己突然脱力的秘密,他为什么放弃杀人的机会?如果说他不知情,难道昨晚发暗器偷袭的是第三者而不是洛阳第一家的人?

中原一秀已走得没了影。

两个半百老者的尸体僵在现场。

又一次脱出死劫,应该从速离开此地,很可能马上就会有人赶来,马庭栋再次转身,打起精神,快步朝荒僻的地方走去。

×

×

×

日头当顶。

马庭栋停留在邙山脚下的密林里,意外地他发觉自己的内力又已恢复,没有惊喜,反而更加惶惑,忽然脱力,这是什么蹊铲?这种情况在与敌人交手之际发生,是可怕的致命伤,真的是昨晚所中暗器造成的么?记得昨晚被蓝石生巧计所救,穴道解后,一切恢复正常……

“沙沙……”一阵穿枝拂叶之声自远而近。

马庭栋此刻已不怎样在乎,因为他功力已复,两眼注定枝叶摇动的方向,人影出现。

“呀!”他脱口惊呼出声,不速而至的,竟然是蓝石生,想不到他会在这没路的野林里出现。

蓝石生一见马庭栋,脸上立现惊喜之色,急朝马庭栋身前靠近,口里道:“马兄,小弟一夜好找,差不多把一座邙山踏遗了。”

马庭栋苦苦一笑,不知该如何解释,想了想,改变了话题反问:

“蓝兄怎会到这里来?”

“瞎摸来的。”

“昨晚你我分头去追查那发冷笑声的人,结果变成各奔一方,蓝兄有所见么?”

“小弟发现一条黑影,便追了去……”

“结果呢?”

“追丢了!”

“这可巧,小弟发现的却是白影。”

“白影?”蓝石生脸上现出震惊之色:“结果又是什么?”

“对方的身法太玄奇,简直形同幽灵鬼魅,我们谈了话,却始终没见到对方真面目。”

“哦!以马兄的身手,见了人而无法照面,这分功力的确是惊人,谈了些什么?”

“对方指点小弟去找万金少爷易树生……”

“为什么要找易树生?”

“说是很可能对涂家千金的遇害和整个血案会有帮助,因为易树生与涂紫燕生前交往极密切,而且案发前有人见他们在一道。”

“噢!马兄去找过了没有,他家就在……”

“找过了,据说人已经半个月没回家。”

“易树生小弟认识,是只江湖游蜂,很不正道,对了,他的长相跟马兄很相似。”

又是一个证明,两人相貌相似,马庭栋心弦一颤,突然触动了灵机,像迷雾中忽然出现了阳光,立即想通了一个道理,易树生凭着面貌与自己相似而杀人嫁祸,可是彼此素昧生平,又无仇怨,他为何要如此做呢?

奸杀涂紫燕,先后又杀害武盟江长老的儿子江泗洲和总执事甘不凡,还故意在朱大小姐眼前露行迹,凶手杀人之时,只消故意透露名号,被害者自然死死咬定,这的确够恶毒。

设使判断无讹,问题便在于易树生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不期然地又想到提供这条线索的白衣女人,她又为什么要提供线索?可惜无法跟她面对面交谈,否则或许能有更多的收获。

“马兄在想些什么?”蓝石生见马庭栋久不开口,问了出来。

“没什么,只是想……如何能找到姓易的。”

“也许他也正在找马兄。”

“为什么?”

“既然江湖轰传马兄是凶手,而被害者是他的腻友,他能不闻不问么?”

蓝石生这话很有道理,易树生说什么也不甘袖手的,也许他没回家就是在找马庭栋,只是双方没机会碰上。

马庭栋深深点头,他一大早空跑了一趟易府,本来打算把明访改为暗探,现在蓝石生这一分析,他觉得已没有暗探易府的必要,易树生会自动找了来,既然彼此面貌相似,只要碰面,立即使可认出。

“蓝兄言之有理!”

“马兄现在作何打算?”

“积极追出真凶,还我清白。”

“马兄心目中的真凶该是谁?”

“这个……目前还不能断言。”

“有值得怀疑的对象么?”

“易树生应该是其中之一。”

“啊!”蓝石生目芒一闪,慨然道:“马兄,小弟不才,但愿尽力助马兄追凶!”

“小弟十分感激。”马庭栋抱了抱拳。

“对了!”蓝石生突地一拍手掌,道:“小弟忽然想到一件事……”

“蓝兄想到什么?”蓝石生偏头,耸肩笑笑:“要找万金少爷易树生,有个地方可能会找到。”

“什么地方?”马庭栋内心大为振奋,但声音却显得很冷沉,这是深山五年潜居的冶炼成果。

“东门外乾元参药号对面的横巷里,大门边有棵弯腰老杨树的那家,很容易找到。”

话锋一顿,似乎是在想什么,然后又道:“不然就问杜寡妇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蓝石生说得很认真。

“杜寡妇家?”马庭栋微一皱眉:“杜寡妇是怎样一个人物?”

“寡妇当然是死了丈夫的女人,丈夫姓杜,自然就叫杜寡妇。”蓝石生笑笑。

“为什么那里可能找到人?”

“杜寡妇本身便是个尤物,徐娘半老,她有个独生女儿叫小巧,出落得十分标致,可以称之为蓬门碧玉,洛阳城一些纨绔子弟,末路王孙,莫不垂涎三尺,但没人敢碰她……”

“为什么?”马庭栋茫然不解。

“因为她是易树生打了包的女人。”

“噢!可是……易树生不是跟洛阳第一家的千金涂紫燕结对么?”

“不错,但游蜂浪蝶,无有见好花不采的。”

浪蝶两个字,使马庭栋不自禁地想到了蝴蝶姑娘,依她所表现的作风,也应是一只浪蝶,但她自承是一只毒蝶,不管怎么样,她跟涂紫燕和杜小巧总是同类的女人。

“那叫小巧的女子多大年纪?”

“十六八!”蓝兄的意思是说易树生可能窝在杜寡妇家?

“对,至少她知道他的行踪。”

“唔!小弟去试试看。”

“马兄,恕小弟说话直率,在目前情况下,马兄不宜大白天里在闹市现身,最好是晚上去!”

“嗯!”马庭栋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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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东门外大街的夜中虽然不怎么热闹,但来往的行人还真不少,巷头街边到处一簇一簇的人群,都是江湖人摆的摊子,卜卦算命,治病卖药,吆喝声彼此相应。

马庭栋不走正街,绕路从僻静之处进入横巷。

这条巷住的全是小户人家,疏落而凌乱,这些苦奔苦讨的住户,天一黑便关门睡觉,为了省油,连亮着灯的窗子都不多,只偶尔有人走过。

的确很容易找,马庭栋在弯着腰的老杨树前停了下来。

短短的围墙,木板门关得很紧,里面矮屋里透出淡淡的灯光,马庭栋上前叩了几下门,久久才有人从里面出来。

“是那一位?”妇人的声音,很悦耳。“在下姓马,找人的!”

“找谁呀?”

“易公子!”

“易公子?怎么找上这里来?”

“在下……”马庭栋心念转了转:“在下是他的知交好友!”他不得已而撒了个谎。

“哦!没听易公子提过……”口里说,门上的插销已拉开,门随之打开,“易公子昨天没来,今晚会来的,可能要迟些。”应门的是个中年妇人,光线太暗看不真切,但隐约中轮廓身材似乎很不赖,不用说,她就是杜寡妇了。

“你就是杜夫人?”

“哟!马公子,我们这种人家,哪里配称什么夫人,不教人笑掉牙,一声大娘便折福了。”

“大娘太客气!”马庭栋立即改了称呼。

“请进!”

“打扰了!”马庭栋跨进门,木门随即合上。门里是个小天井,居然还摆了几盆花草,迎面是堂屋,三开间,屋里燃着灯,进入堂屋,屋里收拾得颇为干净。

“马公子请坐!”杜寡妇笑容可掬。

“不客气!”马庭栋略一颔首,在侧方椅上坐下,这时他才看清这杜寡妇的确如蓝石生所说的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年轻时定然是个尤物。人着光鲜,眉目之间自然流露着风情,看母知女,小巧绝差不到哪里,难怪易树生要当之为禁脔。

杜寡妇沏上了茶。“马公子,您真是……一表人材!”杜寡妇笑笑,人已中年,但笑起来仍十分迷人,像一朵盛开而尚未有谢意的花。

“好说!”马庭栋保持冷静。

“娘,是谁呀?”下首房里传出一个娇嫩得发腻的声音。

“小巧,是易公子的好友,来找易公子的,你出来陪着吧,娘得去预备宵夜。”

“娘,人家……好,我收拾一下。”光听声音,就已经使人心颤。

“好,你动作快些,别让客人久等!”说完,又向马庭栋道:“马公子,您稍坐片刻,小巧会出来陪您,我得去预备酒菜,易公子多份也快来了。”

“大娘……马公子,这是例行的公事,宵夜总是要预备的,您请宽坐!”说完,掀开上首的门帘,入内去了。

马庭栋倒不希望小巧出来陪,他此来的目的是要找易树生,他希望易树生能快点来。

半盏热茶时间过去,小巧仍未出房。马庭栋枯坐堂屋,心里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别扭。蓦地,一声惨叫从下首房里传了出来,分明是小巧的声音。

突如其来的情况,使马庭栋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没有考虑的余地,他冲向房间,一脚踏进去,人便钉住了,一个半裸的少女,斜歪在床边。

马庭栋全身发麻,这瞬间,脑海呈现一片空白。“小巧!”一声尖叫,杜寡妇夺门冲入,把一只脚还在门外的马庭栋撞到房中央。杜寡妇扑近床,木了片刻,才“哇”地一声,呼天抢地地哭了起来。

“小巧,我的心肝,啊……”马庭栋昏乱了一阵,勉力冷静下来,看小巧已经断了气,口角沁出血,半裸的娇躯不见伤痕,雪白细腻的肌肤使人目眩眼花。是何人辣手摧花?为什么事先毫无朕兆?

杜寡妇突然刹住哭声,起身,站立,瞪视着马庭栋,那神情、眼色,简直使人不敢看。

“你……为什么要害死小巧?”声音之凄厉,像半夜荒郊的狼嗥。

“什么……在下……”

“还我女儿的命来!”杜寡妇作势欲扑。

马庭栋下意识地横移两步,心头又一阵紊乱,这不像是事实,仿佛置身在恶梦之中。

房间有后窗,但关得好好的没有启动过的迹象。难道是妖魔鬼怪所为?

“恶魔,畜生……你……”杜寡妇语不成声。

“大娘,在下是听到声音才离开椅子……”

“鬼话,事实俱在,这屋里没别人,你还……想赖?你……天杀的刽子手,见色起意……”

马庭栋像当头挨了一记闷雷,震得他心神俱散,见色起意,同样的一顶帽子又扣到了头上。

“恶魔,老娘……跟你拼了,你……干脆也杀了我吧。”杜寡妇扑上。马庭栋闪开。杜寡妇扑空,栽倒地上。

“阴谋!”马庭栋狂叫出声。外面院子里突然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道:“既然知道是阴谋,还不快走?”

一句话提醒了马庭栋,既已掉在对方的陷阱中,呆着不走,等待进一步的阴谋么?侧转身迅捷地出了房门,闪到了天井中,却不见人影。

房里传出杜寡妇的哭叫声:“你想逃走么?老天不会容你……”

大门外巷子里传来急遽而杂踏的脚步声,只听一个粗豪的声音道:“包围现场,封锁所有通道。”

不管示警者是谁,已没有丝毫考虑的余地,马庭栋上了屋面,淡烟般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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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银,普照大地,但仍有照不到的地方。

马庭栋就坐在月光照不到的土地庙墙脚阴影里,他在想,仔细分析刚刚不久所发生的事——

这分明是一个阴谋,恶毒而设计周全的陷阱,杜寡妇的女儿小巧是牺牲者,可是这当中疑点甚多。

如果杜寡妇母女与阴谋者共谋,肯牺牲一条命么?

消息是蓝石生提供的,但蓝石生对自己有过救命之恩,绝不可能参予阴谋,只有一个可能,自己与蓝石生的谈话被阴谋者窃听到而设计布置,布置的会是万金少爷易树生本人么?

屋子只那么大,自己坐在堂屋里,房间的后窗没开启,凶手早已预伏房中,而凶手极可能是易树生,如果是外人,小巧不会同意。

易树生肯杀涂紫燕,当然也不在乎一个小巧。可是,杜寡妇为什么咬定自己是凶手呢?那些围捕的人为什么会适时赶到?“错了!”马庭栋自语出声,如果当时搜索房间,定可揪出凶手,现在想到已嫌迟了。从先后发生的事情看来,阴谋者刻意要把自己制造成一个采花淫贼,目的何在?

一条身影,幽灵般闪现在马庭栋身前。

马庭栋大吃一惊,定睛一看,更为诧异,来的竟然是蝴蝶姑娘。“是姑娘你?”

“唔!”

“啊!在杜寡妇家里,是姑娘提醒在下离开的?”

“对!”蝴蝶姑娘更靠近些:“我是无意中发现大批捕快出动,说是有人密告杜寡妇家发生血案,只是想看个热闹,想不到会是你,幸而我早到了一步。”

“这事已惊动了官府?”马庭栋皱眉。

“嗯!奇怪,你为何到杜寡妇家?”

“找易树生,听说易树生常窝在那里。”

“听谁说的?”

“蓝石生。”

“你是说那个伴同白发老者来过我住处的……”

“就是他。”

“他是什么来路?”

“不知道,不过……在下绝对相信他没有恶意。”马庭栋的口气相当自信。

“我可以称呼你马大哥么?”磁性的声音,充满了柔媚,对男人是一大诱惑。

“当然……可以!”马庭栋回答得很勉强,他并不欣赏这种女人,但又不能不答应。

“太好了,不然怪别扭的!”蝴蝶姑娘笑笑,拾回了原先的话题:“马大哥,你不能太相信那姓蓝的。”

“为什么?”马庭栋目芒一闪。

“我也说不出为什么,只是根据我一向看人的经验,觉得此人是个相当深沉的人物,说得难听点,此人心术不正。”

“唔!”马庭栋不置可否,他对蓝石生并没这种感觉,除非是明摆着事实,说一个人心术不正未免太武断。反过来说,蝴蝶姑娘除了不端庄之外,还带着相当神秘的色彩,她亲近自己的真正目的未明,又该怎么说?

“马大哥,你找易树生的目的是什么?”

“听说他跟涂紫燕是密友,而且案发前他们在一道,他本人又一直没回来。”

“你怀疑是他嫁祸于你?”

“有这可能。”

“好,我们等消息。”

“等消息?”

“对,杜寡妇家的消息……来了!”蝴蝶姑娘站到月光照及之处扬了扬手,又退回马庭栋身边。

一条人影迅快移来,是彭大姑。“大姑,怎么样?”蝴蝶姑娘急着问。

“怪事!”

“什么怪事?”

“那些捕快进了杜寡妇的家门,她不承认女儿被杀,说什么事也没发生,捕头问了几句话便带手下走了。”

马庭栋的两眼登时瞪大,这简直是不可思议,杜寡妇竟然否认她家里发生了血案,这是为什么?既然有人向官府密告,官府已出了面,她不愿为女儿伸冤么?深深一想,只有一个可能,杜寡妇受了极大的压力才会如此做,这压力不是威逼便是利诱,这种干半开门营生的女人,一是贪生,二是重利,亲情没一般人那么浓厚。

据当时的情况判断,凶手早匿在房中,意图杀人嫁祸,却不料会有人告密,本意上不想惊动官府,而在自己离开之后,适时湮灭证据,并作了安排,这阴谋与涂紫燕血案的手法如出一辙,易树生的嫌疑愈来愈重,只不明白他如此做的动机是什么。

“这真是怪事?”马庭栋脱口出声。

“的确是无法想象的怪事!”蝴蝶姑娘点头。“杜寡妇平时靠什么营生?”

“凭她女儿的姿色,靠男人供养。”

“她是不是江湖人?”

“这点却不知道!”

“她是本地人?”

“外来的,房子是租的。”

“在下回头去看看!”

“你要回去看看?”

“嗯!依在下的判断,死人一下子移不走,凶手可能仍在现场,再不济也可以从杜寡妇的嘴里掏出真相。”

“好主意,我们一道去!”

“一道去?”

“对,我跟彭大姑明里去,你暗里跟随,到该出面的时候才现身,可以避免打草惊蛇,也省却许多不需要的麻烦,至少我是局外人。”

马庭栋想想也有道理,自己一现身,杜寡妇必然又是拼死拼活,要挖出线索很难,而凶手却正遂了意。心念之中,点头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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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人已静,月仍明。

又到了杜寡妇的家门。

马庭栋隐身在巷子里一户人家的屋檐暗影中。

蝴蝶姑娘和彭大姑未经敲门,便从墙头飘了进去。

马庭栋在静等下文,但许久没动静,忍不住悄然掩了过去,木板大门关得很紧,从门缝往里张,屋里竟然没有灯火,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又是怪事了。

难道凶手早有准备,在等着来人人瓮?心念这么一动,气便沉不住了,立即飘身越墙进入天井,双脚才站稳,屋里却亮起了灯火。

马庭栋意外地吃了一惊,为什么人进来这么久才亮灯火?本能地朝暗处一闪。另一个意念冲上脑海,在最初,就曾怀疑过蝴蝶姑娘可能跟阴谋者有关联,她以局外人的身份,这么热心地参与这桩公案,不能解释为吃饱饭没事干爱管闲事,人的任何行为都有其因果关系,同时她之我上自己,非常突兀而且于理无据,于情无凭。

蝴蝶姑娘出现堂屋门边,由于屋里有灯光,形态十分清晰,她招了招手,似乎早知马庭栋已经来到。

马庭栋现身快速靠近。

“怎么样?”

“你先进来再说!”

进入堂屋,只见原先小巧被杀的房间也亮着灯,但整个屋子静悄悄没半点声音。

蝴蝶姑娘朝房间指了指,示意马庭栋自己去看。

马庭栋走过去朝里一望,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床上躺了个人,不是小巧,而是个陌生男子,看样子已经是一具尸体。

“这是怎么回事?”马庭栋回头问。

“谁知道对方捣的什么鬼?”蝴蝶姑娘神色自若:“正点子不见了,换上另一个死人。”

马庭栋步入房中。

蝴蝶姑娘跟进。

床上死的是个年轻人,二十来岁,从衣着看,不是普通小角色,地上、床单边缘一片血污狼藉,看来是倒地之后被移上床的。

“死者是谁?”马庭栋暗自咬牙。

“不知道,看穿着打扮,多半是洛阳城里纨绔之流。”蝴蝶姑娘轻摇着头。

“姑娘能说说进屋以后的情况么?”马庭栋对迟迟燃灯这一点认为内有蹊跷。

“当然可以,我跟彭大姑进了这屋子,发觉情况不对,没灯火也没任何声息,叫唤也不见回应,为了慎重起见,我和彭大姑先在屋外搜索了一遍,然后进屋,燃上灯,搜查之下,杜寡妇和她女儿的尸体全不见影子……”

“唔!”马庭栋注意地听着。

“房间里却留下这具尸体。”

“这么说……杜寡妇母女已失了踪?”

“事实是如此。”

“这男的怎会被杀在此呢?”

“无从揣测!”

“彭大姑呢?”

“她在外面警戒!”

马庭栋无语,这是案外之案,其所以发生的确无法索解,这年轻男子的被杀,当然是在自己离开之后,小巧被杀是阴谋,这年轻人横尸是什么原因呢?她母女又怎么失踪的呢?接下去,又将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发生?

由涂紫燕血案牵扯出来的,已经是五条人命,邙山古墓前因搏斗而死的不算。

阴谋者到底是何居心?

“马大哥,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马庭栋心思有些狂乱。

“我来设法布线,一定能查出端倪的。”

“也好!”马庭栋一副既激愤又无奈的神情。

“咔!咔!咔!”卧房的窗子响了三下。

蝴蝶姑娘急贴近窗边。

“大姑,什么事?”

“有人在外面绕圈子,像是要朝这里来!”

“什么样的人?”

“一个快速移动的白色影子!”

白色影子四个字马庭栋听到了,心头“咯”地一震,毫无疑问,这白色影子就是在邱山上指引自己找易树生的神秘白衣女,她在此地现身,是有所为么?

“熄灯!”蝴蝶姑娘急叫一声,先灭了房间里的灯火,迅快地出到堂屋。

马庭栋跟着出房。

堂屋里的灯也灭了,屋里骤然一片漆黑。

蝴蝶姑娘轻轻用手碰了一下马庭栋道,“马大哥,我们到这边的房里去!”

马庭栋个“唔”了一声,两人进入相对的房间门,没灯,看不清房里是什么样,但却可以闻到很浓的脂粉香味,对过是小巧的卧房,这间不用说是属于杜寡妇的了,以她所操的耻业而言,这种味道是必然有的。

候着,久没动静。

由于月光的反映,房间里看堂屋还可以隐约辨物。

马庭栋有一种想揭开白衣女子秘密的冲动。

“在下想出去探探!”他终于开了口。

“不要出去,我们守株待兔是上策。”

“如果对方不是来这里的呢?”

“那就证明那白影与这里发生的事无关,根本上就没探查的必要,而且彭大姑办事很精明,她会见机行事的,我们要沉住气。”

蝴蝶姑娘说的是有道理,但她并不知道马庭栋心里的想法。

“目前只要是在这一带活动的江湖人,都可能与这血案有关,能捉到一丝线索便会对血案的澄清有帮助。”

“听,有人进来了!”

话声才落,轻轻的脚步声已到了堂屋门口。

马庭栋心头一紧,来的会是白衣女子么?他前挪一步,迫到房门边,目光扫向堂屋门,门外是条黑影,不是白衣女子。

“怎么会没灯火?”来人自言白语,接着放大了声音道:“杜大娘,小的是来兴,我家公子在这儿么?”

当然是没有反应。

叫来兴的又道:“壮大娘,我家老爷急心疼又犯了,恐怕……所以急着要找我家公子回去。”

听声音,他家公子也是这里的常客。

蝴蝶姑娘把马庭栋拉了向后,站到门边。

“是谁呀?”

“是小的来兴,咦!你……姑娘是……”

“我是代杜大娘看房子的,她母女都不在。”

“噢!这……”

“你家公子是谁?”

“乾元参药号的少东曾子华!”

“哦!巷子口对过去的那家……”

“对!”

“你怎么不叫门?是怎么进来的?”

“这是杜大娘立的规矩,晚上来不许敲门,怕惊动邻居,门头上有根小铁钩,轻轻一拨,门就开了。”

“干这一行,还怕惊动邻居……”

“姑娘,你说……”

“来兴,你别处去找吧!”

“姑娘!你……哇!”

来兴栽了下去。

马庭栋和蝴蝶姑娘不约而同地冲了出去,只见那叫来兴的是个年轻小伙,仰躺在门边地上。

又是一条人命!

谁是凶手?

人是刚刚倒下的,杀人者要不是仍旧潜伏在现场暗中,便是杀人之后立即遁走,但决计逃之不远。马庭栋立即上了屋面,月光下,只见七八丈外一条白色影子闪晃而没,行动之快,太惊人了。

是白衣女子!

马庭栋弹身迫了下去。

白影消失的地方,是杂乱的陋巷,这种地方要找人简直比登天还难,马庭栋落到巷子里,左右一阵顾盼,不想也知道,这是多余,除非白衣女子自动现身或出声。

人是白衣女子杀的,还是另有其人?

来兴只是个下人,值得杀么?

来兴被杀时,正与蝴蝶姑娘隔着堂屋应答,蝴蝶姑娘也许有所见?还有彭大姑是在屋外警戒的,白衣女子在附近出现时,她曾传过话,说不定她看得更清楚。

心念之中,马庭栋正准备奔回现场,一条人影飘落身前,是彭大姑。

“大姑……”

“马大侠,我们快离开这里。”

“你家小姐呢?”

“她先走了。”

“在下要追……”

“马大侠,盲目行动是白费气力,而且说不定又坠入人家预布的陷阱中,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我们到哪里?”

“请跟我走!”

×

×

×

彭大姑像是一只街鼠,对街道巷路熟悉得惊人,左转右弯,全是想象不到的僻街背巷。

进了城,又经过很大的折腾,潜进一户人家的后院,她并没有停,穿过这户人家,越出,到了另一条小巷,全是别人家的后门,月光照不到,也没灯光,摸黑走了一段,又进入另一户人家的后门。

完全陌生的环境,马庭栋由彭大姑牵着走。

总算见到灯光,是由一间卧室透出来的。

卧房门上挂着布帘。

彭大姑放开马庭栋的手道:“请进吧!”

马庭栋心里十分纳闷,上前掀起布帘,灯影下,俏立着蝴蝶姑娘,媚笑迎人。

跨了进去,一阵淡香扑鼻。

房里的布设并不豪华,但相当整洁,又是间女人住的闺房。

“这是什么地方?”

“也算是我住的地方。”

“哦!”马庭栋心里起了一种微妙的反应:“看来姑娘的住处不少?”

“这叫狡兔三窟!”蝴蝶姑娘笑了。

马庭栋心弦为之一颤,一个江湖女子,谈得上“狡兔三窟”么?从表面分析,她冶艳放荡,窟是艳窟。便于接待不同的男人,但深一层看,似乎又不是如此,她的窝相当隐秘,所以能藏身而不虞被人发现,她的从人彭老爹父女,就不是寻常人物,她到底是什么来头,真正的意图何在?她对自己的态度近于笼络示惠,为什么?

“坐下来吧,这里跟鬼宅一样安全!”蝴蝶姑娘指了指梳妆台前的椅子,她自己坐上了床沿。

马庭栋坐下。

“姑娘,我们来谈谈杜寡妇家所发生的血案……”

“好呀!”

“先从乾元参药号少东曾子华被杀说起,依姑娘的判断,曾子华何以会送命?”

“马大哥的看法呢?”蝴蝶姑娘似水眸光闪了闪,此刻,她的眸光不带媚意,而是充满着灵慧,像是突然换成了另外一个人。

“在下的推测是……”马庭栋整理了一下思绪,才接下去道:“曾子华原本与杜寡妇的女儿小巧有一手,他像往常一样晚上偷摸进房,而杀害小巧的凶手尚未离开,也许他正巧撞见对方正在移尸准备离去,于是,他被杀了灭口。”

“对!”蝴蝴姑娘拍了一下手掌:“马大哥的推测有理,我正是这种想法。”

“可是来兴只是个下人,又何以被杀呢?他还不知道少主人遇害,更不曾目击凶手,灭口两个字用不上,杀他的理由是什么?”

“这个……”蝴蝶姑娘无法表示看法。

“来兴遇害时正与姑娘对话,姑娘应该可以看到……”

“我什么也没看到,他是死在暗器之下,而暗器可以在任何角度发射,用不着现身。”

“也有道理!”马庭栋点点头,目芒一闪,又道:“在下追出去之时,发现彭大姑所说的那白色人影,距离已远,对方速度又快,追丢了,看体态似乎是个女人,姑娘对那白衣女子有何看法?”

“对方是个女人?”蝴蝶姑娘似乎很感意外。

“嗯,大概错不了。”马庭栋故意不说出邙山上白衣女子传声提供线索那一段。

“她会是谁呢?”蝴蝶姑娘皱眉:“这可是怪事,我们认定的凶手是易树生,这白衣女子是帮凶么?”

“不可能!”马庭栋脱口溜出了这句话,因为他想到如果白衣女子跟易树生是一路的,一她就不会提供线索,那等于是出卖他。

“为什么不可能?”蝴蝶姑娘反问。

“这……”马庭栋自知说溜了嘴,想了想道:“白衣女子在附近巡游,早被彭大姑发现,但她并一定就是杀人凶手,我们谁也没看到她下手!”这番话回答得十分勉强。

“我倒认为她可能!”蝴蝶姑娘眸光又闪动。

“噢!什么理由?”

“假定白衣女子与易树生是一路的,她不愤于易树生另结新欢,所以……”

“姑娘的意思是说杀害小巧的可能是白衣女子而不是易树生?”马庭栋立即抢答。

“不错,是这意思,白衣女子杀人比较合乎情理,女人在妒念之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马庭栋似乎触到了问题的边缘,他深深地想,要把先后的线索连在一起,他想——

易树生与涂紫燕出对成双的线索是白衣女子提供的。

易树生的长相很像自己。

易树生又迷上了小巧,而小巧是个半开门的女子。

综合了以上的情况,白衣女子因妒愤而疯狂杀人,而涂紫燕是洛阳第一家的千金,她惹不起,也无法善后,于是利用易树生的长相与自己相似这一点,想出了嫁祸的毒计,武盟江长老的儿子江泗洲和总执事江不凡是无辜牺牲者,牺牲他俩,可以迫使武盟出面。

这推测极合情理,但还有个问题是--

白衣女子竟系何许人物?

易树生下落如何?

杜寡妇在女儿死后的遭遇是什么?

杜家这条线索是蓝石生提供的,偏偏就碰上小巧遇害的事,居然还有人告密,如果自己的行迹落入官差眼中,便裁定了是凶手,是预谋还是巧合?

如果是预谋,对方并不知道自己突然会来,无从安排起,否则蓝石生便有了嫌疑,只有一种可能,会不会是自己与蓝石生在白天的谈话,落入了对方之耳?

可是对方移走尸体,湮灭证据的目的又何在?

最后的结论,白衣女子是主凶,而易树生可能被迫作了帮凶。

整个的情况似乎已经明朗,马庭栋的精神大为振奋,有了特定的叶象,行动便有了依据,只要逮到凶手,这血案便烟消云散。

心念及此,冰冷的脸孔上现出了喜色。

蝴蝶姑娘已发现马庭栋情绪上的变化。

“马大哥,你在想些什么?”

“我想你的话很有道理,白衣女子是凶手的成分很大,我现在只消全力找到她或是易树生,问题便可解决。”说着,握了握拳。

“可是……白衣女子生成什么样子我们不知道,她如果改换了服装,碰上了也不认识!”

“她总会以原姿态再现身的,因为她意图嫁祸的目的还没达到!”马庭栋似乎很有自信。

“嗯!但要记住一点,谨慎行事,不要打莫惊蛇,先别刻意逮人,主要是查明她的来路。”

“对!”马庭栋深深点头。

彭大姑探头进采:“小姐,酒菜已经摆好了!”

“好!”蝴蝶姑娘站起身:“马大哥,想来你已经很饿了,请!”抬手,偏头,欠身,作出了一个美妙的姿态。

×

×

×

这是另一个房间。

马庭栋与蝴蝶姑娘对坐饮酒。

蝴蝶姑娘又恢复了她惯有的媚态。

马庭栋想起了头一次在鬼宅密室中接受她的招待,酩酊大醉,醒来后曾听彭老爷说过一句话:“你已经死过一次……”这是什么意思?他很想解开这个心头的疙瘩,但又无法启齿,到目前为止,蝴蝶姑娘的来路和意图仍然是一个谜。

想到这一点,心里立即提高了警觉。

彭老爹是鼎鼎大名的“青竹韦陀”,彭大姑的身手也不弱,父女俩竟然听她使唤,她的来头岂非更惊人?

突地,蝴蝶姑娘手按酒杯,凝眸望着马庭拣,连眨都不眨一下。

这动作很邪,意味着某种情况就要发生。

马庭栋内心一阵“砰”然,但随即稳定下来,堂堂修罗剑,岂能为一个小女子所左右,也许这是一个探查她底牌的好机会,于是他采取主动,端起杯子:“姑娘,干了这杯!”

蝴蝶姑娘像是没听到,连眼皮子都不撩一下,依然定定地望着马庭栋。

马庭栋自己干了杯,眉毛一挑,道:“姑娘,不要辜负了这花月良宵。”

蝴蝶姑娘先是一怔,继而格格一声荡笑道:“真的是花月良宵么?”眸光开始了波动。

“难道不是?”

“马大哥,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在想……”他已不用在下二字自称,故意露出狂态道:“醇酒、美人、静夜、清灯,人生难得有几回,为什么不及时行乐?”

“你想行乐?”蝴蝶姑娘眸寻里泛出撩人的光影。

“对!”马庭栋硬起了头皮。

“好!本来嘛,春宵一刻值千金,是不该辜负,马大哥,不风流便不是真武士!”媚眼一抛,执起壶替马庭栋斟满,然后举杯道:“请,我们先开怀,再来尽兴。”

双方照了杯。

这回由马庭栋斟上。

“再来尽兴”四个字在马庭栋心里引起了回荡,这是极富挑逗的字眼,尤其此时此地从一个美艳而放浪的女子口里说出来,实在使人无法抗拒,然而马庭栋是别具深心,心意虽浮起但不会动摇。

“很可惜,美中不足的……”他说了半句,故意住口不语。

“什么美中不足?”蝴蝶姑娘媚笑盎然。

“我跟你应该已不算陌生,但对你一无所知,姑娘两字的称呼……太生分,太煞风景。”

“你想知道什么?”

“至少对你的芳名来路该有个认识。”马庭栋自觉这话说得很笨拙,但他对女人实在说不出好听的话。

“哦!这个……”蝴蝶姑娘又是一声颤人心弦的荡笑:“当然,我会告诉你的,在你的耳边,轻轻地告诉你,那不是更富情趣么?”

马庭栋打了个嗝,他本来是采取主动,这一来反而成了被动,真要和她枕边细语么?他不愿付出这么昂贵的代价,他不能出卖自己的人格。

她突然一把捉住他的手,扭住,很柔细,很美的手,一道暖流,透过手传进了他的心窝。

她竟这样迫不及待地采取了攻击行动?

马庭栋身上每一寸皮肉都在收缩。

眸子里炽烈的光焰似乎要使人熔化,马庭栋感到一阵晕眩,想抽回手,但似乎一点力气也没有,心跳得很厉害,没镜子,他不知道自己的脸色变成了什么样……

“马大哥,你醉了么?”

“我……没醉!”

“那你的脸色为什么这样难看?”

“……”马庭栋答不上话来。

“我明白!”蝴蝶姑娘的纤指紧了紧:“马大哥,你的年纪是不小了,可是对于女人……还是嫩角,对不对?”偏头,斜起了媚眼。

马庭栋两眼突然瞪大,从迷惑中解脱出来,面对这种挑逗而不迷失自己,的确是了不起的定力。

“马大哥,你吓成这个样子?”

“没有,任何情况都吓不了我!”

“那你……”

“我不会失去自己做人的原则,你也许走了眼,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男人。”马庭栋镇定了下来,像蚕蛹破了茧。

“哈哈哈哈……”是爽朗的笑,不是原先的荡笑,眸子里的人的光焰也告收敛:“我没有看错,也没走眼,马大哥,我佩服你,是真的!”

这话是见风转舵,还是发自内心,马庭栋无从判断,他已认定了蝴蝶姑娘的为人,她慧黠、善变、放荡,外加神秘,但他只坚守住自己的原则,固若金汤的防守,她无所施其技。

“马大哥!”蝴蝶姑娘放开了手,脸色一正,换成了另一个人,冷沉地道:“我是故意逗你的,我知道你不是见色即迷的人……”

“这是第二次,对么?”

“对!”

“这样做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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