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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残云剑法

一幕紧张而扣人心弦的生死搏斗,起于瞬息而消于刹那,广阔而幽深的叶林,此时,显得格外死寂,气氛亦由紧张而变得凄伤惨愁。

风声如厉,枝叶交呜,薄暮余辉微弱的霞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散射在林内的空地上,光线是那么暗淡微弱。

更使这幽深的叶林,凭添一份阴森悚然的气氛。

曲玉枫的双目之内虽然仍闪烁着湛湛神光。

但,却充满了无限焦灼,关注之情。

—瞬不瞬的盯着,那个因伤重而僵卧的少女。

他的心情异常沉重,感到有好似压积着万钧之力,连呼都觉得困难不畅。

而他的脑际,思绪万千,纷至杳来,一幕幕往事,如电光石火般,再度闪过脑际……”

他从这些往事,深深体验到,江湖上处处多险,行动稍不慎,就有被不料没吞噬之险。

同时,他对人生善恶两面,亦有着较前清晰的认识,完变以往那种无日的仇视心理。

他从这错综复杂,纷至杳逝的思绪中,虽然获得了无限宝贵的体验及启示。

但是,亦使他沉陷茫然中。

他不了解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少女,只生无比的好感,对她的关心,竟然超越自身。

他内心里,虽然产生出这种茫然不解的奇怪想法,而对少女的关心程度,又这样迷迷惘惘的沉思着,对那个蒙面文生的话语,可就是一句也没有听进耳内。

蓦地,一声急厉的怒吼,将他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是情一楞之下,本能的循声顾研过去目光到处。

只见—直隐身树巅未曾露面的雪猿,不知何时?

已身受重伤,胸臂之间血流如注,顺着雪白茸毛淌流而下,红白相映,倍增惨情。

此时,雪猿虽身受重伤,尚威猛异常的,舞动着两条长臂,急吼连面的与两头身躯高大,似猿非猿簪发招肩,周身金光闪闪的怪兽在—起。

曲玉枫目睹此状,心里顿时为之一惨一痛。

他于急怒之下,张口发出一声长啸,啸去清越嘹亮,响衡云霄,缮绕林间,历久不散。

身形在清啸声中,凌空拨起数丈高下,疾奔雪猿与两头怪兽拼斗之处,快如流星倒泻般飞扑过去,扬声道:“小白别怕,我来了……”

雪猿虽然鼓勇奋战,行动远不如前矫捷快速,再加上与其对敌的两头怪兽,身大力猛行动如风。

是以,就在曲玉枫闻声后顾的刹那间,雪猿的胸前肩后又遭两头怪兽,抓伤了好几处。

血如泉涌惨不忍睹,自双肩下,几乎尽被鲜红的血迹所布沾。

此时,雪猿已成强发之未,行动越上来越缓慢,吼声越来越刺耳难闻,情势岌岌可危。

曲玉枫身形凌空,见状心里一急,玉面顿露杀机。

左掌暗聚真力,提与胸前,遥奔一头怪兽,虚空一推。

只听一声,惨厉的衷嗥,划空而至,震撼林木,枝叶纷落。

头足有五尺高下,重逾百斤的金毛怪兽,在惨嗥声中,如断线的风筝,向后飞倒过去,砰的一声。

飞撞在一株合抱粗细的树上,四爪一阵挣动之后,即渐渐静止下来,而晕死过去。

另一头怪兽,见状,厉嗥一声,支爪挥动如飞,奔雪猿猛扑疾抓过来。

雪猿被怪兽凶猛之势所逼,向后退出一丈有余。

曲玉枫已于此时飘身而下,立在雪猿的身侧,怒叱一声,手中长剑,迎着怪兽猛力挥下。

怪兽在雪猿后退之时,并未疾速过来,却时向后掠飞过去,抱起伤重晕死的同伴,跃登一树飞驰而去。

曲玉枫目睹怪兽飞逃而去,并未仗剑追赶,也不顾得雪猿周身血污淋漓,俯腰就将雪猿紧紧抱在怀里。

闪动着充满了关注,焦灼之形的目光,察看雪猿的形势,嘴里并柔声频频低唤道:“小白,小白……”

雪猿紧紧偎伏在曲玉枫的胸前,神情碗似迷途婴儿,骤然回到慈母的怀抱,神色之间,充满了激动,喜慰之情。

这一人—兽在这刹那间,心犀相通,真情流露。

曲玉枫在雪猿周身上下,检视一遍。

只把雪猿周身足有四五处身肉模糊的伤口,深及见骨。

只把他看得心惊肉跳,情不自禁的暗叫道:“好利害的伤势……”

由于他对雪猿关心太切,—时之间,竟有点手足无措,不知如何着手疗伤治雪猿的伤势。

只紧紧的抱着雪猿,蹙眉楞立。

那个蒙面文生,在曲玉枫临空掌击发退出两头怪兽之际,他亦轻晃身形,跟踪扑至地,站立—旁,默默向曲玉枫注视过去,当他看到曲玉枫那种,情急意乱,楞立呆视而不知如何是好的神情时,伸手入怀,取出一只白指玉瓶,轻笑—声,道:“喂,你楞立呆思,不但对它的伤势无益,反而有害,我这有疗伤的之药,拿去将它敷上去,两天以后就可以完好如初。”

曲玉枫怔怔的望着,那个蒙面文生,双唇一动,欲言又止,无限感激地将头一点,接过玉瓶,从中伸出一些。

后来又将瓶塞好,正要交还给蒙面文生时。

蒙面文生,却“噗哧”—声轻笑道:“你留着好了,以备不时之需,我这还有……”

曲玉枫犹疑了—下,强展笑颜苦笑道:“那我就谢了。”

雪猿敷药之后,痛苦的神情,已较前大减,一对金光闪烁般的圆睛,向蒙面文生望着,喉头发出一声“吱呀”

鸣声,蒙面文生向曲玉枫和雪猿,将头一点,转身踱向少女仰卧之处。

曲玉枫默默无言的跟在蒙面文生的身后,走了过去。

此时,那个少女的气息已较前为强,嘴里并发出低如蚁蝇的呻吟声,只是脸上依然苍白无色。

瞽目神医万松涛,一直大睁着一对,突然间又变得黑多白少,精光炯炯的双眸,一瞬不瞬的对少女凝望着。

而他的脸上,则是长眉深蹙,面形无色。

从他的神情中,可以看出,少女的伤势,定是严重若常而使他感到刺手。

否则,以其被武林同道称“瞽日神医”—事看来其必是胸怀医理绝学,当不会只向少女环视不瞬,而无请教医所举动了。

曲玉枫将目光移望瞽目神医,看到他那付脸色时,心里不禁为主一震,双眉紧蹙暗暗想道:“照眼前情形看来,这位姑娘的伤势,定非常严重。”

“不知道还有没有,治愈的希望……”

思忖至此,不由自主向瞽目神医,惶急的问道:“老前辈,这位姑娘所受的内伤,是否还有救。”

瞥目神医缓缓抬起头来,望着曲玉枫,轻吁一声道:“救是有,不过希望甚为渺小……”

微停继道:“因为,老朽虽然能使其离位的心脏恢复原状,但其中枢要脉据我诊视的结果,已发现多处呈现裂痕。

此刻万万移震不得,否则裂痕碎破,热血定然涌入心房,那时就必未无救。

因此老朽不敢冒然动手……”

曲玉枫剑眉深锁,只是心如铅坠,直直往下猛撞,脸上的神情,惶急而黯然,怔思有顷,才无限忧伤的问道:“老前辈,如此说来,就再无补救之策……”

瞽目神医,冲着曲玉枫苦笑一声,道:“老朽参研岐黄医理,已有数十寒暑,虽不敢言情,但,亦略具有心得……”稍顿,用手一指受伤的少女,继道:“经我察视的结果,要想挽其垂危的话,除非在五个时辰以内,能得到—位精识,助老巧—臂之力,截其要脉阻止逆流,汇集腹下,放目当今,识此绝者,可说是风鳞角,就连昆仑当代掌门人,对此绝学,只是—知半解,试想,在五个时辰以内,到何处去找这位武林高手呢……”

语声至此,在一声长叹中,戛然而止。

瞽日神医一席话,听进曲玉枫耳内,脑际顿时,闪过一道极强的目光,心情激动血行加速。

目光怔怔的望着瞽目神医,微思有顷,突然说道:“老前辈,我能……”

原来他突然记起在初进凌穴之时,怪老人曾隔空以真力截其心脉一事,印象至深,所以当他听到“截脉逆流”心机一动,惊喜之余才顺口而出。

瞽目神医,巳发现曲玉枫神情有异,一改适才那种愁急之色,心里正感到有点奇怪!

闻言,神色突变,脱口问道:“小兄弟,你能……?真的?……”

语气有些不敢信以为真,故而脱口而出?

曲玉枫因心情激动,慌不择言—语出口,才发觉自己所说,没头没脑,并且有点太过突然。

心里感到窘羞而尴尬,玉面泛红,将头轻轻一点。

瞽目神医见状,依他行走江湖的经验及阅历,—眼就看曲五枫,绝非信口开河但还不敢十分相信,微思之后,神色突转疑重的道:“小兄弟,老朽冒昧请问,尊师是哪位高人,可否见告……”

曲玉枫神情显得极为窘极,将头轻轻一摇,低声说道:“老前辈,非是晚辈不据实以告,而是晚辈对家师的—切,均讳莫如深……”

瞽目神医,将头轻轻—点,心里暗暗想道:“连爰徒都不示知姓名氏其中定有隐情……”

他忖思至此,认为不可再追问下去,以免落了个穷究人私的不义之名。

同时,他认为只要留心,就不难看出其师承派别,心念即定,逐展颜一笑道:“即是小兄弟身怀此种旷世绝学,看来这是瑛丫头,命中注定有救,事不宜迟,就烦劳小兄弟早些动手……”

曲玉枫将头一点,暗中气沉丹田,默运真力贯注十指,目光在少女胸前略一端详,十指倏曲疾伸,虚空—抓—捺,即将双臂收回。

瞽目神医,—直凝神盯注着曲玉枫的—举一动。

当曲玉枫收回双臂之际,他逐疾伸右手,在少女胸前,轻轻—按之下,脸上立现惊喜之容。

冲着曲玉枫微微一笑,复将头轻轻一点,即盘膝跌坐于少女身侧,双掌平伸,紧紧按住少女的玉峰两则。

他像这样紧按不动,足有半盏热茶之后,双掌才回右一移,随即收回双手,而他的双脸上,已是汗落如雨,喘息有声。

他闭目调息有顷,脸色才浙渐恢复过来,双目轻启,向少女略一瞬视,随伸手入怀取出一只玉瓶,倒出两粒殷红的丹丸,喂少女服下。

身形在—声长吁声中,站了起来,望着曲玉枫道:“侥天之幸,得以不辱使命,又要烦劳小兄弟,替其解开截闭之要脉,以便血正常……”

曲玉枫至此,一颗高悬的径寸心房,才扑通一声,落了下来,愁急的心,亦随之一扫而空,轻应—声:“是……”

双手平移如前,陶空一抓—捺,替少女解开被封闭之要脉,就在这个时候四面八方,突地传来一阵,杂乱无序,低沉刺耳的铃铃,“嗡嗡”之声。

乍听就好像是,有千百只金铃在响—样。

瞽目神医听声,神色倏地大变,脸上立现惊急之容。

曲玉枫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他心里则想到,铃声来的太突然,令他心悸不安。

那个一直默立无语,双眼旁观的蒙面文生。

这时,突然低语一声:“不好……”

“好”字出口,极快的将身外那件天蓝长衫,脱了下来,拧成一束握在手中。

然后对曲玉枫和瞽日神医,急声说道:“想不到威镇南疆的,红宫宫主沧冥云龙吕云彩,竟将其珍逾性命,视为红宫三宝之一的天山石蚕放了出来。

此蚕爬行绝速,瞬数里,并且身蕴奇毒,噬人无救.见血封喉……”

就在蒙面文生语声甫落之际,铃铃,嗡嗡之声,突然交鸣大作,瞬息间已响临几人顶空。

蒙面文生急将身影—晃,站立少女身侧,接着将右臂向外用力一推,只见他握在手中的那件,软绵绵的长衫,挟着—股强力的破空之声,笔直而下,其功力极高,竟达束衣成棍之境。

瞽目神医见状,脸上立现惊容,同时,他对这蒙面文生的行径,感到惊奇莫释,心想:“为什么甘愿与已等冒此大险,合力御敌呢?”

蒙面书生边舞手中儒衫,边急声说道:“事不宜迟,两位请赶快各据—方,遮住这位姑娘,合我三人之力,暂挡—阵,再谋求退身之策。”

瞽目神医,早就知道红宫石蚕的利害。

所以,在“钤!铃!”之声,传来之际,心里一动暗道:“莫非朱仗鸠婆等人,将毒虫放了出来……”

思索中冲着蒙面文生将头一点已背立在少女身侧,双臂凝劲,教握着那面数尺长短的布招,蓄势待发?

曲玉枫他既没有听人说过,也没见过,毒虫石蚕究竟有多利害,他可以说是毫无所悉。

不过,他从蒙面书生的惶急语声中,已猜想到,毒虫石蚕一定非常厉害,不然,蒙面文生不会如临大敌,神态惶急?

故而他也不敢大意,听从蒙面文生的嘱咐,一把将雪猿拉在身旁立在少女的脚后,手握长剑,怀着—份好奇的心情,向四周打量过去。

目光到处,心里陡然悚凛惊震。

只见光线黯淡的密林中,四面八方都舞动着一种为数难以胜计长约盈寸小指粗细周身晶莹雪白的蚕形之物。

瞪着一对绿豆大小,碧光闪烁的圆眼,快如箭驰舨,当头飞噬而下。

同时,“钤,铃”之声,较前大作刺耳已极。

瞽目神医和蒙面书生,分别舞动着布招,长衫,阵阵强劲的风声,震撼林木,枝叶粉落。

而那些从四面八方,爬爬过来的石蚕,被两股强劲的力道,推至数尺以外,无法向前冲进稍许。

曲玉枫亦挥动长剑,在身前布起一道剑幕,将那些石蚕隔至身外,而他的脑际,却在思索着出奇制胜之策。

蓦地。

一阵尖厉刺耳的吹竹声,凌空而起,最后令人顿生悚然阴森之感。

就在这吹竹声,传来的刹那间。

那数以万计的石蚕,突地发出“吱,吱”的厉呜声, 改先前那种,畏缩不前之势,舍死忘生的疾快猛扑过来,最前头的一批,已进入掌风剑幕之内,逐即发出—声凄厉的“吱,吱”惨叫,翻翻滚滚坠落地面。

有的坠地之后、即僵卧不动,有的尚在蠕动挣扎,两片晶莹的薄冀,鼓振不息。

—批又—批的被三人震落地面,然而,前扑后继,对同伴的遭遇,如似视若无睹,冲扑不休。

未几,地下密密麻麻的落了一层,为数足有数干足左右,“吱吱”的惨叫声,继传不辙。

这时,原先吹竹之声,再度传来,却是一长两短,临空围绕厉久不绝……。

随着吹竹之声再度传来,那成千累万的石蚕,顿时,停止疾飞之势,争先恐后的,向后飞去了。

瞬息间退的一干二净,林中又恢复了原先那种死寂之寂之状。

夜风透体生寒,林中的光线,较前越发昏黯不清。

瞽目神医和那个蒙面文生。在石蚕退去的刹那间,两人同时轻轻吁了一门气,停止挥动长衫,布招,而目光依然向前方凝注不瞬。

神情之间的紧张之情,并未稍减。

曲玉枫对适才的一幕.并未感到丝毫紧张惊恐。

只见他嘴噙微笑,—对大而有神,精光灼灼的昭眸,向左右来回的瞬视着,看她那个样子,好似意犹未尽。

他向前望着望着,突然将手中那柄畸形长剑,缓缓的向外挥出中途,剑尖如脱离剑身—般,破空飞舞不停,—股股尖锐的“嘶,嘶”破空之地质,应挥而生。

—丈以外的枝叶招利刃吹急,粉落如雨。

他望着那些粉落飘飘的断枝残叶,心里则产生—种说不出的高兴,竟嘻嘻的笑了出来。

这井非他恃技自傲,而是他对自己,又从记忆中,找出了—招剑式,而感到惊喜高兴。

前文已经提到,他于习艺期间,那位怪老人,只让他死记每式的动作,从不告诉他任何招式的名称。

因而.他虽然学了一身旷世绝学,而他自己却茫然无知.老人的用意,而养成恃仗自傲的个性,招人非议。

除此而外,老人尚另存深意,这与他始终不吐露自己的真实姓名有关。后文自有交代,此处暂且不表。

曲玉枫在挥剑敌挡石蚕快噬之初,脑际已在思索着,老人常教授过他的各招各式剑法。

想从中找出一式,威血自大者,以出奇制胜,将那些成千累万的石蚕毒虫,—一击毙。

就在他思绪未已之际,石蚕已纷纷退避。

而他亦与此时,想到了一招出奇制胜的剑式,心念一动,随手施展出来,而这招剑式,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利害。

他惊喜之余,竟天真的笑出声来。

瞽目神医闻声侧厚见状,脸上立现惊诧之容,暗道:“他这招这式,颇似昆仑派绝传已久的残风剑法,中的万星齐殒,而适才施展的一招,均已绝传江湖,不要说全部绝学如能学得其中任何一套的三招两式,而亦就终生受用不尽,而此子竟随意施展出来,这真令人匪夷所思。

那个蒙面书生,亦同样的向曲玉枫怔视不瞬。虽然无法看到他的脸上的神情,但,从其怔的神色,丝毫不觉,将挥出的长剑,又缓缓地收了回来。

这时,“铃,铃。”之声,再度传来。

蒙面文生惊叫一声,道:“请两位加慎提防,毒虫再来袭,定较适才更猛烈更危险,说不定其中,更含有极大的阴谋……”

曲玉枫神情依旧,笑意盎然,目光灼灼的向四周注视着,暗中蓄机待发,准备给再次来袭的石蚕,—个迎头痛击。

瞽目神医和蒙面文生见状,不禁暗暗叫苦,因为两人要不停的挥舞布招及长衫。

否则,石蚕就会乘机而入。

两人是心急如焚,知道时间已久,就是铁打金钢,也有力竭之时,到了那个时候,后果如何,真不敢想像。

曲玉枫此时,已看出情势不好,长采尽管猛力挥出,起初时,还能收到一点效果,飘落—些躲避不及的石蚕,经人训练已略具灵性,只在距地数丈高下的空中,盘旋飞舞,不再下落如此一来,曲玉枫正所谓:英雄无用武之地,干着急而莫可奈何;他不由的急怒交加,暗咬钢牙,接着对瞽日神医及蒙面文生,说道:“两位请特别注意,晚辈对付这群狡猾的毒虫。”

说罢,暗中提起一口真气,身躯顿时时轻如棉絮,冉冉而起,瞬息之间,已离开地面数尺高低!

手中的畸形长剑挥动之下,发出较前更尖锐,更猛烈的破空之声,剑尖并暴射出一股足有数尺长短的剑芒。

如云龙嬉水般,纵横飞驰在石蚕群中。

只听“吱,吱’,的惨叫声,继传不断,一条条打蚕,在惨叫声中,是纷纷落如雨,蓦地。

远处又传来一长两短吹竹之声,飞舞在空中的石蚕,闻声,如遇大赦,争先恐后的疾飞而去。

曲玉枫望着疾飞而去的石蚕,脸上再度展露惊喜之容,身形亦轻飘飘的,落回地面。

瞽目神医,挥袖拭掉额际上的汗水,用手轻抚着曲玉枫的肩头,嘴唇掀动,却久久未发—语。

激动之情,尽滥言表。

蒙面文生亦是怔怔的望着曲玉枫,默无一语。

两人对曲玉枫简直莫测高深,因其举手投足无不是武林罕见的绝世武功。

有顷,瞽目神医才轻吁—声,道:“老朽行走江湖,已遍数十寒暑,想不到在这即将入木之年,邂遇小友,真乃三生有幸,”曲玉枫玉面泛红,低声嗫嚅道:“老前辈,我,我……”

他本想谦逊几句,但他不善于言语,所以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瞽目神医阅人无数,一眼就看穿了曲玉枫的心意,微微一笑,朝蒙面文生将手一拱道:“承蒙阁下,仗义施援,令老朽铭感五衷,未悉阁下高姓大名,尊师为何高人。”

蒙面文生见状,亦连忙还礼,道:“些许小事,岂敢前辈挂念,晚辈龙寒秋,乃东海……”话声转轻,才继续说道:“晚辈乃东海神尼的再传弟子……”

说至最后,语声竟低如蚊鸣,而神态之间,亦显得忸怩不安,好像不情愿道出师门。

瞽目神医听罢,脸上显现惊容,暗道:“东诲神尼,功高莫测,堪为当代第一高手,其门律甚严,从不受授男姓,何以此人声言是其再传弟子呢……”

他思忖至此,依他的经验阅历,看出蒙面文生不似冒心知内中定有隐情,逐不再追问下去,呵呵—笑道:“怪不得阁下具有如此过人的身手,名师出高徒,其言非虚。”

蒙面文生连忙谦逊道:“前辈夸赞之语,晚辈愧授难当……”瞽目神医又呵呵—笑,未作置答,俯首向伤重仰卧的少女,仔细打量一阵后,脸上闪现惊喜之容。

接着凝神顷思,道:“据老朽看来,红宫贼徒连番受挫定将我等恨之入骨,绝不会就此干休。”

只要尽力赶出十里以外,我们就可以安然脱险。

不要惧怕彼等,未悉两位意下如何。

蒙面文生将头一点,表示赞同。

曲玉枫初来新疆,可以说是人地两生,他当然更不会表示反对,所以,亦笑着将头一点,表示首肯。

瞽目神医见状,遂撮合发啸招来少女的坐骑。

接着将少女轻轻伸手托起双肩微晃,高大的身躯如棉絮飘风般,轻飘飘的飞落在马上。

起初,曲五枫真担心,瞽目神医托着一个少女赶路,稳不住身形,就会加重少女的伤势。

但,当他侧目向瞽目神医望过去时,心里这才踏实安然并暗生敬佩之意。

只见瞽目神医的身形,竟如同铁铸石雕一股,恁恁夺胯下坐马如河绝尘,飞地竟是纹风不动。

瞽目神医对曲玉枫的神情视若无睹,两股灼灼生寒的目光,向前凝视不瞬,脸上的神情则是凝重而略带忧虑。

直到经过两盏热茶之久,他脸上的神情,才缓和下来并深深的吁了口气,喝令坐骑,放慢飞驰之势。

一路行来,三人均是各怀心事缄默不语,直有风雨击来之势,气氛紧张,而令人感到惴惴不安。

至此紧张的气氛才缓和下来。

瞽目神医目光—扫曲玉枫,苦笑—声,道:“天佑吾等,使红官枭徒枉费一番心机,不过,彼等绝不会就此罢手,今后行走两疆,要谨慎提防彼等暗下毒手。”

他这番话,本是提醒曲玉枫和龙寒秋,担心两人初涉江湖,经验不足,易遭红官派人暗下毒手。

孰料,他这个老江湖,竟首当其冲,险些丢掉一条老命。

这时,距三人一里之遥处,现出—片黑压压的房舍。

瞽目神医望着那片房舍,对曲玉枫和龙寒秋说道:“前面那片房舍,就是南疆第一古刹雨龙寺,主持齐木大师乃老朽好友,我们可至寺内借宿一夜,两位意下如何。”

曲玉枫与龙寒秋,同时将头一点,表示首肯。

一里之路,瞬息即至。

进入寺内,始知齐木大师游方未归,知客僧将三人让至东厢客舍,并命厨下备上一桌素席,招待三人。

饭后,知客僧献上香茗后就悄悄退了出去。

三人品茗叙谈之下,曲玉枫才恍然而悟。

始知少女原是瞽目神医的师侄女,其父玉骷追魂张汉良,与瞽目神医有同门之谊。

玉骷追魂张汉良,此次协带爱女玫瑛,应一仇家之约,速赴青海,不幸被仇家击成重伤,不治而亡。

瞽目神医在说到师弟玉骷追魄张汉良,惨遭不幸时,脸上顿时布上一层黯然神伤之色。

曲玉枫与龙寒秋,好似被譬目神医的黯伤神情所感染,而默坐无语。

这时,知客僧去而复返,冲着三人稽手躬身道:“寒寺简陋,客房只有两间,要请几位,担待一二委屈一晚。”

曲玉枫一听,暗道:“两间不就足够了吗,我和龙弟共用—间,万老前辈定和张姑娘一间,又可便照顾。”

他稚气未退心地纯真,认为龙寒秋和瞽目神医,—定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毫不考虑的说道:“大师们您太客气了,两间房客就已足够了,万老前辈为着中中照顾张姑娘,就留在此室,我和龙兄共用另外一间。”

讲罢,转过头去笑对龙寒秋,一定点头同意他的意见,孰知,龙寒秋的反应竟出其意料之外,既不表示赞同,也没公然反对,只低声道:“我……”

然而,我字出口,就再无下文,并且将头紧紧低垂下来,神态之间,显得极不自然而忸怩。

曲玉枫见状,顿时为之惊诧不已,楞楞的望着龙寒秋,对他这种异常神态,感到莫名其妙。

瞽目神医对两人的异样神情,故怍不知,其实他心里亦是疑云重重,道:“玫瑛的伤势,已大有起色,三天以内,如无其他的变化,即可痊愈。”

稍顿,接着无限感慨的道:“不幸中之大幸,得遇两位仗义施援,否则,单凭老朽—人,不要讲救人,甚至连我这条老命赔上也说不定。”

龙寒秋对瞽目神医所说的话,恍如未闻,依然仰首默无一语,好似他怀有无限心事似的。

曲玉枫则连忙说道:“见义勇为,乃是我辈份内天职,何劳前辈挂齿。”

瞽目神医望着曲玉枫微微一笑神色之间,展露出钦敬赞许之情,目光向着窗外一望,道:“天色已然不早,两位劳顿一天,也该早点休息啦,玫瑛有我一个照顾,也就足够了。”

曲玉枫将头一点,道“是……”

是声甫落,目光向龙寒秋一掠。

突然,将龙寒秋的右手紧紧握住,并附耳低声说道:“龙兄,我们去休息吧……”

从他的语气看来,根本就不怀疑,龙寒秋存有不愿与其共宿之意。

其实,龙寒秋实在不愿意,与曲玉枫同宿一室,这并非他厌恶曲玉枫,反而少存好恶,只因他有难言之隐。

可是,他内心里的苦衷,又难以外人所道。

因此,当他听到曲玉枫,要与她共宿—室时,心里感到极度的窘羞烦乱,楞楞的立在当地。

多亏他脸上蒙着一条纱布,不然,其窘羞之,将暴露无遗,而揭穿了他之—大秘密。

曲玉枫突然之举,实出意料之外要想及时闪开,已经迟了整双手掌,已被曲玉枫紧紧握住。

曲玉枫握着龙寒秋的手掌,心里顿时产生一股惊奇之感。

只觉得曲玉枫的手掌洁白细腻,十指尖细,柔若无骨,就好像是握着一块,生香的暖玉,情不自禁的又低声说道:“龙兄,你的手掌生得真美啊……”

他是由衷的赞美,无丝毫其他的含意。

龙寒秋奉想用力将手掌抽回,无奈心神激荡,周身,如同触电一般,绵软无力,头更垂下,几与前胸相接。

曲玉枫一语之后,他也不征求龙寒秋的同意,拉着他步入房门,向另外一间客房走去。

此时,龙寒秋的心情激荡得如同患了一场大病,不仅周身就感到绵软无力,连神智都有点,迷茫不清。

曲玉枫拉着龙寒秋,快要跨入另一间客房时,心里突发奇想,暗道:“其人也一定生得漂亮……”

思忖中目光向身侧的龙寒秋一斜,接着冽嘴一笑,左手疾伸,一把将龙寒秋的蒙面巾,用力给拉了下来。

接着,注目一望,嘴里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啊”的惊叫,目光侧一瞬不瞬的盯视在龙寒秋的脸上,龙寒秋做梦也想不到,曲玉枫会如此恶作剧,心里—急集中全身之力,将右手夺了出来。

接着身形疾转,背立在曲玉枫的身侧,并低声叱道:“……你欺负我……”

语音颤抖,已不成声。

原来龙寒秋果如曲五枫所猜想,竟是美的出奇。

只见她黛眉杏眸,齿如编贝,两颊红中透白,如用整玉雕琢而成的,可惜美中带媚不像男人?

曲玉枫万也没有想到,龙寒秋会生得如此俊美,不禁暗忖道:“天下竟有如此俊美之人,其与张姑娘相比较,尚有过而无不及……”

思忖中见龙寒秋,背他而立,默立无语,看样子好似对他的鲁莽举动,感到不满。

而在生他的气。

心里顿时悔赧交加,暗自责怪自己不该如此鲁莽,遂上前一步,绕到龙寒秋的面前,深深施一礼嗫蠕道:“小弟意出无心,冒犯之处,尚请龙兄大量海涵……”

龙寒秋若视无睹,垂首木立神态依然。

曲玉枫见状,心里一惊,惶声说道:“龙兄,小弟实在是出于无心,请龙兄原谅小弟,下不为例!”说罢,又深施一礼。

龙寒秋目光上抖,睨视曲玉枫一眼,轻哼一声道:“原谅你也可以,不过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曲玉枫稚气未退,纯真无邪,自知理屈,只要龙寒秋不再生气,别说是一个条件,就是十个八个条件,他都会答应根本就不考虑后果如何,遂将头连点几下,道:“答应,答应……”

龙寒秋见状,竞“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接着说道:“条件极简单,那就是你不许将今日之事,对任何人道只字片音。”

曲玉枫一听,先是一怔,接着急忙说道:“是,是,我—定遵照你的指示,不对任何人提及今日之事。”龙寒秋慢慢抬起头来,望着曲玉枫低声说道:“假若你轻诺背信,我这—生也不理你……”

稍顿,又发出一声“噗哧”轻笑,继道:“好了,你去睡吧……”

曲玉枫双唇掀动,欲言又止,怀着满腹疑云,踱向卧榻,脑际一直在思索着,龙寒秋的奇异举动。

辗转翻侧,久不成眠。

不知过了多久那他才朦胧入梦。

龙寒秋则据案而坐,以手支头,目光怔怔的向窗外望着,嘴角则挂着一丝,隐含羞意的微笑。

而他的身心,则探深的入遐想,沉思”…

良久良久之后,他的两道澄澈如水灼灼生寒的目光,才慢慢了收回来,情不自禁的向曲玉枫望去。

不知何故?

当他的两道目光掠及酣然入梦的曲玉枫时,竟无端的双颊泛晕,羞不可抑。

同时,嘴角亦再度挂上,羞喜交加几分微笑,身形慢慢的站了起来,蹑手蹑足的走近卧榻。

他那深幽明亮的大眼睛,原来是威凌慑人,而现在则是深情无限,向曲玉枫盯注着,嘴里喃喃并低语道:“相隔数载他的容貌依如往昔,只是神情较前更行俊逸,潇洒,同时,亦更讨人喜……”

他自语至此,倏地戛然而止,头极快地低垂下来,不敢向曲玉枫仰视过去,布满双颊的红晕。

在这瞬息间,扩展,尽掩双耳直至际。

手掌轻扇,休处照明的灯火。

他沉吟良久,才毅然合衣倒卧在曲玉枫的身侧,而双眼却睁得又大又圆,向屋顶仰视不瞬。

只感心潮起伏,投至沓来,整个神思,再度坠入思沉中直至东方泛白,他才朦胧入睡……

蓦地,一声轻唤“哥哥”。才将他从酣梦中惊醒过来,乍然心付道:“这是哪一个呢,听来异常耳熟……”

语声入耳,他恍然而悟,同时,神智亦完全清醒过来目光本能地在他脸上胸前上下打量,唇角则允禽着,看来异常神秘的笑意。

四目相接,他陡然心里—颤,径寸心房如被鹿撞,凶怦怦……的跳个不停,顿时面红耳赤,羞不可抑。

急将目光移开,正要翻身喝起。

这—来,龙寒秋就更感到窘羞难抑,用力将手掌抽回,并急急的座了起来,双目瞪狠狠的横了曲玉枫—眼,低呢道:“你坏,再不老实我非捶你不可……”

扬手作势,欲打又止。

曲玉枫见状,神情一椤,傻怔怔的向龙寒秋望去。

他千思百转,也想不出究竟在什么地方又错了,以致惹得这位,看来平易近人,而睥气古怪龙哥哥又生气啦?

所以,一时之间他木立呆思不敢冒然出口,怕弄巧成拙,而龙寒秋翻身坐起之后,—直颔首垂眸,不发—语,看神情好像是,满怀气似的。

其实,他心里满怀无比紧张迫窘之情,尤如浪潮汹涌,翻腾起伏动荡不忆,连气息都为之加速变粗。

两人一坐一立,相对默然,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一个是不敢冒然开口,—个是心绪紊乱,两人互相听,对方都那轻微的气息声。

沉默,沉默,足有半盏热茶之后,龙寒秋那紧张,迫窘的心情,才逐渐平息下来,而于此时他心里又感到有点奇怪了,暗道:“这半天怎么,没听到他的动静呢……”

思索中目光不由自主的,向曲玉枫瞟视过去。

当他看到曲玉枫的神情时,心里一动,暗道:“视其神情不似虚假,莫非他真的识破自身的秘密吗?”

他这是心虚生疑,其实曲玉枫,确是毫无所知。

他虽然同样毫无江湖经验,但他的心思,与生惧来的要较曲玉枫为仔细,察言观色,他巳断定曲五枫所言非虚,一切出于无心,面毫无所知。

至此,他心所仅存的—丝,紧张窘迫之情。而化为乌有去之净尽,安然下来。

然而,就在这瞬息间,他的心情、却显得异常矛盾。

私心盼望,曲玉枫所言非实,—切出于无心。

同时,他又不希望成为是实,其因何在,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矛盾的思绪,在她心里起伏不停,久久之后,才见他轻轻的吁了—口气。挪身走下卧榻而他俊秀的颊脸上却过一丝外人难以了解的失暗神情。

一对深幽明亮,清澈如水的大眼,一直停留在曲玉枫的脸上,未语先启唇一笑,接着低声说道:“枫哥哥,托大叫你一声弟弟,你不会见怪吧。”

不知何故,曲玉枫被龙寒秋的两道目光巡视的玉面发烧,心情紧张,竟连忙说道:“不,不,不见怪……”

曲玉枫玉面尽赤,嘴唇掀动,“我……,我……”嗫嚅半天也没说一个所以然来。

龙寒秋眼珠一转,抿嘴轻笑道:“枫弟弟,你不说我也能猜得到。”

说罢,半咬着嘴唇,盯着曲玉枫,而脸上展露着神秘的笑意,不等曲玉枫开门,又低声继续道:“你心里是不是在骂我,刁钻古怪,不近人情……”

曲玉枫玉面泛红,急急分辩道:“我,我,我只道你有点古怪,却丝毫没有骂你不近人情的意思……”

他这句话,将其纯真的天性,表露无遗。龙寒秋见状,竞发出一串银铃的“咯,咯”轻笑,只笑得他前扑后仰,一只手随势搭在曲玉枫的肩上,忍笑说道:“你真是个傻瓜……”

曲玉枫茫然的望着龙寒秋,暗道:“我看你才是个傻瓜呢,喜怒无常……”

这时,瞽目神医突然在外屋笑着问道:“什么事情,值得两位如此发笑……”

龙寒秋急忙将那蒙面的纱布,覆罩在脸上,瞽目神医已于此时走了进来。

曲玉枫双唇一动,正要开口之际……

龙寒秋怕他着言不讳的说出真像,遂抡着说道:“没什么,只不过是谈起一件好笑的往事,遂情下自禁的笑了出来。”瞽目神医涉是江湖,已是数十午寒暑,可以说是阅人,—跟就看出龙寒秋这是心之语,知道追问反倒不好。

所以,才轻哦一声,微笑之余的道:“玫瑛的伤势,较昨晚上又好了许多,只是真气不继,照眼前的情形看来,再有两天的时间,虽不能痊愈复原,至少可以下榻自行动,适才她已经苏醒过来,我恐其说话费神,而延迟复原之期,所以,又点了她的黑甜穴,让她继续昏睡过去,这样对她的伤势有百益而无一害。

我是来告诉两位一声,我要在此多逗留几天,等玫瑛的伤势复平之后,再继续续赶路,不知两位何时动身。”

曲玉枫在瞽目神医的言语声甫落之际,遂接着说道:“晚辈此行,是奉家师之命,远赴北疆,替老人家办未了的心愿,迟—天早—天,都没什么关系。

因此,我想等到张姑娘玉体完全康复之后,—同上路,那样,互相还有个照顾。”

不知因何故,龙寒秋对于曲玉枫的决定,心里感生出强烈的反应,但他不好意思的说出来。

遂也对瞽目神医道:“晚辈此番远来回疆,亦是衔家至祖之命,代他老人家了结—椿未了的心愿,期限一年,令师限期,尚有旬月之久,我想耽语了两三天,想无大事,所以我也想等张姑娘的伤势,完全康复一同上路。”

瞽目神医眼放异彩,呵呵一笑道:“两位的盛意,使老朽铭感五衷,但愿酬报有日。”

他的身形在曲玉枫和龙寒秋的谦逊声中,走了出去。

只见龙寒秋又将白纱取了出来,脸上却罩着—层寒霜。

他见状嘴里笑一声,道:“这人的睥气,真是古怪可以忽笑忽怒忽喜,令人难以捉摸,和睦相处,随时随地小心,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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