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镇口,只见原野一片碧绿,官道上行人尚稀,举目前看,连绵山势镇甸,看不见有任何飞马疾奔的尘影。
当然,银装少女的青鬃梨花马,也是一匹,万中选一的千里驹,天亮起程到现在,至少已驰出数十里,卫擎宇举目远眺,只是一种下意思的希冀而已。
这时,卫擎宇的脑海里,盘旋的都是银装少女的美丽影子。
他不停地在心里问:“这个银装少女到底是谁呢?”
他由她诡异霸道的剑法,想到银装少女知道他前来邙山的目的,以及她对他说的话中含意。
一想到话中含意,他的心头不由猛地一震!
因为他记得银装少女曾对他道:“好好盘问你心上人的这几个部下吧!也许能知道你要找的人儿现在什么地方!”
心念及此,他不由懊恼地叹口气道:“唉!我当时为什么那么糊涂,只顾诘问风月仙姑的藏身之处,而竟忘了追究他们风月仙姑现在把兰梦君软禁在何处呢?”
现在,他根据银装少女的话意,业已断定她很可能知道兰梦君被软禁在何处,至于她为什么不肯告诉他,他实在百思不解。
如果说她是自己人,她的态度冰冷,话含讥讽,如果说她是莫不相干的人,她似乎又知道他卫擎宇的底细,和前来邙山的目的。
其次,她昨夜在斗场离开的早,而返店却较他为迟,这中间的一个多时辰她去了哪里?
他坐在马上,反复思索,逐一揣测,任由胯下的乌骓马放蹄飞驰。
但在他的目光本能中,仍注视着道上的车马行人,和远处的山势镇甸逐渐地向他如飞迎来。
就在他距离镇口不远之处,蓦见一个老花子正由镇内走出来,沿着一条小径,迳向不远处的一座破祠堂走去。
卫擎宇的目光一亮,顿时想起该将兰梦君是被风月仙姑劫走的事,火速报告给三位怪杰和三位奶奶知道,以免他们仍在怀疑人是清芬姊劫的,甚或受了小人的蛊惑而去天坤帮总坛闹事。
心念及此,即拨座马,驰下官道,迳向老花子面前驰去。
匆匆前进的老花子,一见卫擎宇拨马向他驰去,神情一愣,急忙止步,举目望来,一脸的迷惑。
卫擎宇纵马驰至近前,飞身下马,向着老花子一抱拳,含笑和声道:“在下卫擎宇,想请老当家的帮忙办件事儿……”
话未说完,老花子已目光一亮,急忙抱拳恍声:“噢,原来是卫岛主卫少侠,可是又有了新消息要传递?”
卫擎宇听得心头一震,神情一呆,道:“你说什么?又有了新消息?”
这一次该老花子发愣了,他不由惊异地望着卫擎宇,正色道:“个把时辰前,不是有一位姑娘送一道消息给麟凤宫的富奶奶吗?”
卫擎宇心头猛地一震,同时脱口“噢”了一声,道:“竟有这等事?她是怎么说?”
老花子不答反而迷惑地问:“怎么?卫岛主不认识那位绿衣姑娘呀?”
卫擎宇一听“绿衣姑娘”,神情再度一呆,脱口“啊”了一声道:“你说的那位姑娘是不是全身一体银缎劲衣,肩袖有流穗,背插绿柄剑……”
话未说完,老花子已摇了摇蓬头道:“不是。”
卫擎宇迷惑地“噢”了一声,想了想,自语似地道:“这一位绿衣姑娘又是谁呢?”
老花子也不由迷惑地问:“怎么?卫岛主真的不知那位绿衣姑娘是谁呀?”
卫擎宇神情迟疑地道:“我认识的是一位一身银缎劲衣的姑娘……”
老花子立即揣测道:“她既然带消息给贵宫的富奶奶,想必是与贵宫有渊源的人,譬如门人弟子或好友亲戚……”
一听亲戚,卫擎宇的目光不由一亮,脱口兴奋地道:“一定是她!柳鸣蝉,表妹柳鸣蝉!”
说此一顿,突然望着老花子,兴奋地问:“她可是说她姓柳?”
老花子微一摇头道:“她没有对老花子说她的尊姓大名……”
卫擎宇急切地问:“她请你们转达的消息怎么说?”
老花子正色道:“她就交给老花子一封信,告诉我火速派人,送往太湖的麟凤宫,一定要亲自面交富奶奶……”
卫擎宇急忙伸手,兴奋地问:“信呢?”
老花子失声一笑道:“卫岛主您真会开玩笑,信是个把时辰前交给老花子的,那位姑娘交代火速送达,信这时恐怕早到了东光镇的六十三分舵上了!”
卫擎宇被说得俊面一红,失望地“哦”了声道:“是她亲自来此找你的?”
老花子摇首道:“不,是隆升客栈的店伙拿了一张麟凤钱庄的百两银票把老花子叫去的!”
卫擎宇听得精神一振,立即兴奋地道:“那么就请老当家的带在下前去隆升客栈如何?”
老花子再度失声一笑道:“卫岛主,老花子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这是个把时辰以前的事儿了,那位绿衣姑娘吃罢了早饭就走了!”
卫擎宇再度失望地“哦”了一声,但关切地问:“老当家的可知那位姑娘去了哪里?”
老花子略微吟声道:“好像是去了西北!”
卫擎宇听的得目光一亮,脱口急声道:“西北?那不是邙山的方向吗?”
老花子摇头一笑道:“是不是去邙山,那位姑娘没有说,老花子也不敢问,不过,那位绿衣姑娘对人非常和蔼,也很客气!”
卫擎宇无心听这些,立即关切地问:“那位姑娘可曾打听在下的行踪?”
老花子微一摇头道:“她没有向老花子打听,有没有问店小二,那就不知道了。”
卫擎宇失意地“噢”了一声,立即拱手道:“多谢老当家的,告辞了!”
老花子看得一愣,不由迷惑地问:“咦?卫岛主,是不是有新消息转回麟凤宫呢?”
卫擎宇听得俊面一红,顿时想起了拦住老花子的目的,因而恍然道:“噢,烦请老当家的通知麟凤宫的三位老奶奶,就说人是风月仙姑劫的……”
话未说完,老花子目光一亮道:“风月仙姑?”
卫擎宇听得心中一动,脱口急声问:“怎么?老当家的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老花子赶紧摇头道:“不不,我不知道她在哪儿,不过昨天傍晚有人看到风月仙姑带着几个人,迳向镇外过去了。”
卫擎宇急忙问:“她一共带了多少人?”
老花子凝重地道:“是小花子看到的,一共带了四个,都是天坤帮的人,好像是两个蓝带香主,两个黑带大头目。”
卫擎宇听罢,不禁有些生气地道:“说也奇怪,黄帮主三令五申,严令她的部属务必活捉那风月仙姑回坛治罪,为何仍有一些部众和她鬼混在一起呢?”
老花子立即风趣地一笑道:“这年头就有那么多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人嘛!”
但卫擎宇却不解地正色问:“老当家的,黄帮主悬下武林重赏,贵帮为何不出手捉拿……”
话未说完,老花子已摇手正色道:“风月仙姑虽然秽名四播,但都是双方心甘情愿地玩乐,并没有杀人灭口的恶迹。再说风月仙姑武功不俗,想捉她也不是一件易事,如果她是罪不可赦的淫娃,别说黄帮主悬有重赏,就是基于公议,敝帮主也早下手了!”
说话之间,卫擎宇已取出一张银票,往老花子手里一塞,谦声道:“这些小意思,聊表谢意,给贵帮的弟兄们买杯酒喝!”
老花子神色一惊,坚决推辞道:“方才那位绿衣姑娘已给了老花子一百两了,岛主的赏赐万万不敢再受……”
卫擎宇故意沉面正色道:“老当家的如果再这么推辞,那就是嫌少了!”
老花子一听,面现难色,最后终于无可奈何地道:“既然这样,老花子就恭敬不如从命,先代他们向卫岛主说声谢谢了,并祝您一路顺风,前途珍重!”
卫擎宇也愉快地拱手含笑道:“彼此珍重,再会。”
会字出口,飞身上马,再向抱拳肃立的老花子挥了个手势,略微一抖丝缰,乌骓放蹄向前驰去。
卫擎宇一路飞驰,脑海里一直盘旋着银装少女和绿衣少女两个人的容貌影子。
他当然不知道那位绿衣少女的年龄容貌,而当那位老花子谈起时,他也不便对一个少女多加询问,因而绿衣少女的容貌身材,只是在他心里揣摸和幻想出来的虚渺影子。
但是,在他打尖吃饭的时候,也兼而注意座位附近的人物,或向酒保打听一下银装少女和绿衣少女两人,是否曾由此经过。
结果是失望的,跑堂的和酒保们,都说没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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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日偏西时分,绵延无垠的山势,以及邙山的主峰,已经遥遥在望了。
一看到邙山主峰,卫擎宇的心情,立时显得急切和激动起来,而他心中所计算的,也是如何才能尽快找到惨云谷,三个壮汉是否真的会到那座巨碑下等他,以及如何对付风月仙姑的事。
由于照他预定的时间为晚,这令他更加担心,二更以前能否找到那座巨碑,是以,他就在进街不远的一家大客栈中住下来。
匆匆饭罢,交代了一下店伙,迳自走出店来。
这时街上夜市刚刚开始,人尚不多,卫擎宇闪进一条黑巷,立即展开轻功,直向镇外驰去。
镇外即是邙山的东南麓,只见乱石杂树,藤萝丛生,浓郁漆黑的山影,有如待人而噬的猛兽。
一到夜晚,鬼火飘匆,甚或听到孤魂野鬼的哀哞厉哭!
卫擎宇虽然艺高胆大,但他终归还是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大孩子,加之幽冥两路,人鬼殊途,这不能不令他内心紧张,毛发直竖。
也正因此,使他精神抖擞,加速飞驰,双掌暗蓄功力,随时准备出手。
山口广阔,树木蔽天,眼前漆黑一片,夜风较之方才尤为强劲,吹得他的蓝衫下摆发出了“叭叭”响声。
卫擎宇虽然内心有些紧张,但他也知道这是心理作用,想到风月仙姑等人正潜伏在断魂崖下的山洞中等候,以及三个壮汉,也要到巨碑下相约碰头,立即胆气大壮,心想:“我的胆识难道还不如他们不成?”
一经想通,身形不停,迎着强劲山风,飞身驰进内山口。
也就在他驰进山口的同时,前面漆黑的草丛中,突然有人压低声音问:“是卫岛主吗?”
话声甫落,左前方的乱石杂草中,突然站起一人,一面向这面纵跃奔来,一面低声道:“岛主,是我,小的张自行!”
卫擎宇凝目一看,发现来人竟是昨夜的那个腰系蓝带的壮汉。
心中一惊,立时提高了警觉,因而不自觉沉声问:“你怎的这么早就来了?”
自称张自行的蓝带壮汉,到达近前,也忘了行礼,立即焦急地埋怨:“岛主,您还说小的们来得早,您老来的太晚了!”
卫擎宇听得一愣,道:“现在刚刚起更……”
话刚开口,蓝带壮汉张自行已焦急道:“岛主,您可认得前去惨云谷的路?”
如此一问,也正问中了卫擎宇内心焦急之处,因而不自觉地道:“我也正为此事在着急呢,因为我从没来过邙山,根本不知惨云谷位于什么地方!”
话一出口,顿时惊觉失言,心想:“对当前的这个蓝带壮汉突然在此出现,应该提高警觉才是,怎么还能对他坦诚直言呢?”
心念电转,赶紧补充道:“本来迟到一刻半刻并无关紧要,怕的是你们三位久等不见,内心焦躁,加速穴道的气血逆转提前到来!”
自称张自行的蓝带壮汉一听,嘴角不由现出一丝冷笑,但他却趁势含笑正色:“就是嘛,昨夜您走后,小的三人发觉了这个问题,有心再去找您,又不知您岛主住的是哪一家客栈……”
卫擎宇立即正色道:“当然就是那位银装姑娘住的那家客栈嘛!”
张自行立即苦着脸道:“可是,虽然想到了,不知您岛主住的是哪一座独院,最后商量的结果只有让小的先到山口来接您……”
卫擎宇虎眉一蹙,问:“你们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走这座山口?”
张自行先是一愣,旋即正色道:“由东光镇渡口前来邙山的,绝大多数都是走这条路的人,必走这座山口。”
卫擎宇已经提高了警觉,因而也懒得再诘问其他,是以淡然问道:“其他两位呢?”
张自行不自觉地道:“刘爷两人心急……”话一出口,突然不说了。
卫擎宇心知有异,立即沉声道:“刘爷是谁?”
张自行赶紧正色惶声道:“岛主您别误会,小的那位大头目姓刘名野,田野原野的野,不是爷娘的爷……”
卫擎宇冷哼了一声,同时沉声道:“我懒得再问你们这些,赶快在前头带道好了。”
张自行惶恐地恭声应了个是,转身向山口内奔去。
卫擎宇紧跟身后,较之方才更加警惕。
邙山山势不同,但广阔崎岖,加之乌云遮月,更觉山道难行。
张自行在前放腿飞奔,翻峰越岭,穿林过谷,路径十分熟悉,看来他前来邙山绝对不止一次,因而也联想到这些人在风月仙姑的指使下,对劫掳兰梦君的事,显然早已有了预谋。
一想到这问题,立即想起兰梦君现在被藏在何处的事,因而沉声问:“麟凤岛的兰姑娘现在被禁在何处?”
一直在前奔驰的张自行,突然被问得浑身一战,一面前进一面侧首回答道:“什么兰姑娘?小的不知岛主问的是怎么回事。”
卫擎宇冷哼一声道:“你别跟我装糊涂,咱们彼此心里有数……”
张自行惶声道:“小的真的不知道兰姑娘是谁?岛主说的可是昨夜挥剑杀人的那位姑娘?”
卫擎宇听得又恨又气,不由切齿恨声道:“不给你一些苦头吃,你是不会说实话的!”
在前奔驰的张自行一听,急忙回身止步,望着卫擎宇惶声道:“卫岛主,小的的确不知您问的是什么意思?!”
卫擎宇双眉微剔,俊面罩煞,在这一刹那,他突然想通了一个问题,如果现在能在蓝带壮汉的口中探出兰梦君被禁之处,立即便可以将兰梦君救出,何必再和风月仙姑周旋?
是以,冷冷一笑,目注神情惶急的蓝带壮汉,缓步*去,同时恨声道:“反正现在距离惨云谷已不太远,杀了你我一人仍可以前去……”
话未说完,蓝带壮汉早已吓得面无人色,额角渗汗,连声惶急地道:“岛主,小的的确不知兰姑娘的事,也许刘野他们清楚……”
卫擎宇立即沉声问:“你是说刘野他们曾参与劫掳兰姑娘的行动?”
说话之间,伸出弯曲如钩的右掌,作着缓缓向蓝带壮汉的面门抓去之势。
蓝带壮汉一见,大惊失色,魂飞天外,惶得急忙哭声道:“他们有没有参加劫掳兰姑娘的行动,小的不知道,只有请岛主问他们两个人了,反正绕过前面的峰角就是惨云谷口了,稍时还是请岛主问他们两人吧!”
卫擎宇的五指几乎已抓到了壮汉的面前,见他依然不肯说出,可能真的不知,但他仍沉声问:“你的确不知?”
蓝带壮汉张自行,连连颔首惶声道:“小的的确不知,您就是杀了小的,小的还是不知。”
卫擎宇无奈,只得沉喝道:“走,找刘野他们去!”
蓝带壮汉惶声应了两个是,转身向前继续奔去。
卫擎宇一面前进,一面回想那个银装少女昨天晚上的话意,也认为也许那只是她一时的戏谑讽讥之语。因为,根据他方才*问壮汉的情形,如果壮汉知道,对方为了保存性命,不可能不说出来。
他哪里知道,这些江湖亡命之徒,有时虽刀剑加身,也未必肯吐实情,何况只是作势吓唬?
绕过峰角,卫擎宇的目光突然一亮,因为前面一片乱石广场,广场的尽头即是一道近乎狭谷的谷口,而谷口外的不远,果然有一尊高达丈二的巨碑。
卫擎宇一看巨碑,知道那座狭谷内即是惨云谷。
仔细观察山势,前面俱是峭壁,看不见断魂崖位在何处。
打量间,距离巨碑已经不远,在前引导的蓝带壮汉张自行,正在左顾右盼地东察西看。
卫擎宇这时也看清了巨碑上的三个大字,正是“惨云谷”。
到达巨碑下,发现东张西望的蓝带壮神色十分慌张,只见他突然压低声音,招呼道:“刘野?……刘野?卫岛主到了,你们快出来吧!”
卫擎宇听得虎眉一蹙,不由迷惑地问:“怎么?他们两人,原就在这儿等着的吗?”
蓝带壮汉这时神情慌乱,面无人色,依然左顾右盼地焦急察看,但嘴里却惶声道:“现在已经是二更天了,他们早该到了!”
卫擎宇抬头一看夜空,满天乌云,月光从云隙间透下来,已看不见任何星辰,但根据时间判断,二更将尽,其他两人应该早就到了。
因而,他也忍不住自语似地道:“是呀!照说他们应该先在此地等候才对呀,为何到现在还没看到他们的影子呢?他们会不会……”
蓝带壮汉张自行,不禁有些紧张地道:“卫岛主,请您在这儿先等一会儿,小的到谷口里找一找他们……”
卫擎宇立即不解地问:“你怎的知道他们已经进谷去了?”
张自行立即惶急地正色道:“小的担心他们来到此地看不见岛主,心急穴道被制,两人以为我们到谷里去了,才会进去找一找!”
卫擎宇深觉有理,但是这个自称叫张自行的蓝带壮汉,为何不心急着要求为他先解开穴道呢?
难道他们已经知道了点穴道只是要花招?
念及于此,心头不由一震,果真对方知道了点制穴道,对他们毫不发生作用,蓝带壮汉的胆敢前来引导,其中必然有诈!
是以,立即望着蓝带壮汉,沉声道:“慢着,要去找我们一块儿去找!”
蓝带壮汉一听,面色更加大变,越发惶急地道:“岛主,您千万不能离开这儿……”
卫擎宇立即沉声问:“为什么?”
蓝带壮汉惶急地道:“万一他们就在我们离开的时候赶到,岂不……”
卫擎宇立即淡然道:“不会那么巧,根据我点穴的手法,向来双子对时,如果再有个把时辰他们不来,必会气血逆转,抽筋暴毙而死,照道理,他们担心穴道被制,应该提前到达才是……”
蓝带壮汉一听,不自觉地惶声问:“岛主,小的穴道什么时候解开?”
卫擎宇知道对方已有些相信,是以,故意漫不经心指着对方,淡然道:“你现在提提气,可先试一试!”
蓝带壮汉一听,惶声应是,急忙提气运功。
卫擎宇就在对方提气的同时,漫不经心地射出一缕指风,随着他摆动的手指在壮汉的胸前要穴上极轻微地分别点动。
蓝带壮汉一提气,面色大变,脱口惊啊!不由惶声道:“岛主,已经快要发作了,你要救救我,赶快给小的解开穴道吧!”
卫擎宇虎眉一蹙,问:“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蓝带壮汉已是面色如土,冷汗涔涔,张着口不停地喘气,这时见问,立时惶声道:“真气迟滞,气血不畅,胸部就像针扎的一样!”
卫擎宇故意神情凝重地“唔”了一声,微一颔首道:“虽然还有个把时辰才会发作,不过我还是先为你解开吧……”
说此一顿,突然又正色警告道:“我先把话说在前头,你如果企图逃走,我仍有办法立即置你于死,喏……”
喏字出口,举手扬腕,右手屈指一弹,一缕指风,直奔六七丈外的一座石笋尖端。只听“叭”的一声脆响,石屑四射,青烟随风而逝,但那座石笋尖端的一块小石业已不见了。
卫擎宇立即望着目瞪口呆的蓝带壮汉,继续道:“你看见了没有?如果你自信你的后脑是铁打的,你的身法比我的指风还快,你就不妨乘机逃跑!”
蓝带壮汉急忙定神,连连惶声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卫擎宇“唔”了一声,微一颔首道:“好,你现在转过身去!”
蓝带壮汉满面惶急地连声应是,急忙转过身去。
卫擎宇也就装腔作势地来了一个拂袖解穴,举起衫在壮汉的腰上挥了一下。
蓝带壮汉想是心里过度紧张,当衫袖挥在他腰上的一刹那,他还真的浑身一哆嗦,哼了一声,同时转过身来。
卫擎宇立即淡然道:“你现在再运功试一试!”
蓝带壮汉一面应是,一面立即运功提气。
一经运气,面露惊喜,立即望着卫擎宇,纳头便拜,同时感激地道:“多谢岛主救命之恩,多谢岛主救命之恩……”
卫擎宇赶紧把壮汉扶起来,同时和声道:“快不要如此,如今我们已是生死与共的患难朋友,现在我们要马上进谷去!”
蓝带壮汉听得神情一惊,脱口轻啊道:“我们还要进去呀?”
卫擎宇立即正色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前来此地,如果你怕风月仙姑不会放过你,你可以在谷内指明她藏身的位置,你马上可以自由离去。”
蓝带壮汉依然惶急地看一眼左右,胆怯地问:“我们不再等刘野他们一会儿了吗?”
卫擎宇断然道:“不用了,他们两个这时恐怕已经满地打滚,嘶声哞叫了,你快头前带路吧!”
蓝带壮汉再度看了一眼左右,毅然颔首道:“好,小的带您去。”
卫擎宇知道一进狭谷便是歹徒潜伏之地,他根据途中那个老花子的话,知道风月仙姑的身边还有天坤帮的四五个人,因而,他必须随时提防偷袭。
进入狭谷口,山风特别强劲,狭谷内一片漆黑,而在前引导前进的蓝带壮汉,看来毫无顾忌,大步向谷内走去。
前进约二十丈,山势渐向左右分去,内谷也渐广阔,除了满谷的残坟巨冢和稀疏的古松荒草外,再就是百十丈外的一道崎岖高崖。
在前引导的蓝带壮汉一见,立即回头望着卫擎宇,压低声音道:“卫岛主,那就是断魂崖,风月仙姑就隐藏在崖下的一个深洞里!”
“里”字方出口,左右两边谷崖上,突然传来弓弦声响。
正待打量的卫擎宇,心知有异,脱口呼了声“小心”,疾演小挪栘,身形如电一闪,早已隐身在一道天然石隙内。也就在卫擎宇闪身的同时,嗖嗖连声,羽箭纷纷射至。
接着是,一声惊惶尖呼:“仙姑是我!”
但是,那声尖呼,却变成了尖锐刺耳的凄厉惨叫!
紧接着,一道身影,晃了两晃,“咚”的一声栽倒在地上。
卫擎宇心中一惊,定神一看,引导他前来的蓝带壮汉张自行,身中数箭,业已倒在血泊中。
看了这情形,卫擎宇顿时大怒,知道行踪已经败露,因而也断定风月仙姑已和另两个黑带壮汉先碰过了头,所以才在谷口尽头,埋伏下弓箭手。
心念之间,石隙外嗖嗖连声劈啪直响,羽箭纷纷射来,震断的箭杆不时溅到他的脚下。
就在此时,突然听到倒在血泊中的蓝带壮汉痛苦地继续低呼道:“卫……岛……主……
卫岛……主……小的有话说……”
卫擎宇听得心中一动,知道蓝带壮汉还没有死,基于人道和义愤,他不能见死不救!心念已定,趁这一批羽箭身在石壁上的一刹那,“锵”的一声掣出了霸剑,舞起一片如林剑幕,飞身纵出,一个箭步已到了壮汉倒身之处。
两崖上面的弓箭手一见,纷纷惊呼呐喊,羽箭如雨射来。
但是,纵至壮汉身侧的卫擎宇,伸臂将壮汉提起,一面反臂挥舞着霸剑,一面如飞向谷外纵去。
所幸谷道弯曲,而外高内低,一拐过弯处,弓箭已失掉了用处。
卫擎宇不敢停留在谷口内,直到奔至乱石广场的边缘,才将蓝带壮汉放下来。
同时,急忙蹲身关切地问:“你觉得怎么样?”
说话之间,尚不停地察看四周和谷口方向,以防风月仙姑等人追来。
只见蓝带壮汉摇头喘声:“卫岛……主……小的……不行了……崖后有湖……要由……
水中潜入……洞府……”
卫擎宇心中一动,立即关切地问:“你是说,由惨云谷进不去,要由断魂崖后的湖中潜水进入惨云谷,才能将风月仙姑捉住?”
蓝带壮汉的呼吸已变粗浊,而且眼球有上翻之势,但他仍乏力痛苦地喘息道:“是……
是……岛主……替……小的……报……仇……”
卫擎宇一看,知道蓝带壮汉不行了,因为他胸背都有中箭,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要想知道兰梦君的真实下落,这正是时候。
是以,急忙将嘴凑近蓝带壮汉的耳畔,急声问:“麟凤宫的兰姑娘现在什么地方?”
蓝带壮汉两眼上翻,呼吸乏力,张大了嘴巴双唇颤抖,似乎要说什么,但又无力说出,看来极为痛苦!
卫擎宇知道蓝带壮汉有意说出兰梦君被软禁的地方,只是身中数箭,业已力不从心了。
看了这情形,卫擎宇自然焦急万分,但又不能为蓝带壮汉输送真力,因为蓝带壮汉的嘴唇业已发乌,箭上显然有毒,一旦增强他的血脉循环,反而更加速他的死亡。
但是,急忙将掌平贴上蓝带壮汉的命门上,暗凝功力,徐徐注入,希望能使对方说出他要说的话来。
真气一入壮汉的体内,壮汉的精神立时一振,双目大睁,呼吸突然变得有力,同时,急剧喘息,但仍极吃力地道:“兰……兰……兰……”
卫擎宇一看,更加焦急,不由大声道:“你只说兰姑娘现在什么地方,什么地方!”
蓝带壮汉似乎两耳已聋,依然在那里张着大嘴喘气,嘴里只吐着模糊不清的兰字。
卫擎宇一看这情形,心中又怒又急,为了使蓝带壮汉说出兰梦君的位置,只得再度增强一些真力。
但是,心念方动,真力尚未输入,只见蓝带壮汉的两个眼珠猛地向上一翻,打了一个“咯”,立即断了气。
卫擎宇一看,懊恼万分,吁了口气,缓缓地站起身来。
他先游目看了一眼广大的乱石间,再看了一眼漆黑险恶的惨云谷的谷口,他这时真是恨透了风月仙姑,当然也气刚刚死去的壮汉。
因为,他如果早在昨天晚上,就把软禁兰梦君的地方和实情说出来,他此刻也不会身中数箭,毒发而死呀?
想到方才两崖上的骤发之箭,现在和风月仙姑隐藏在惨云谷中的人,绝不止那个老花子说的那仅四五个人,应该至少有十八九人。
但是,既然有这么多人,为何未见风月仙姑暗中追来呢?
继而一想,莫非她见一击不中,内心惶恐,趁机已在崖后湖水中逃走了不成?
一想到逃走,卫擎宇心中格外焦急,他看了一眼两眼上翻,死不瞑目的蓝带壮汉,展开轻功,直向左前方的山沟处飞身驰去。
现在他无暇埋葬蓝带壮汉,因为救活人要比埋葬死人更重要。
沿着一道生满了乱石杂树荒草的山沟疾驰,不一会儿已绕过了崎险断魂崖后,举目一看,果然有一处近百亩的平静水湖。
只见湖水粼粼,一片墨绿,且有波纹旋动,看情形似乎有人刚刚由下面的湖边出水或跃进水内。
卫擎宇看了这情形,心中更加焦急,现在他最担心的是,风月仙姑偷偷逃离山区,今后再想找到她恐怕就难了。
心念间,游目察看,发现附近的草丛,岭坡,乱石间,一片死寂,并无一丝动静,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但是,湖面上方才扩散的那片波纹却没有了,而湖面也渐渐静下来,这愈加证明他判断的不错,方才有人从湖水中上来。
由于有了这一发现更加证实那个蓝带壮汉说的不错,崖下湖水中有暗道,可以进入风月仙姑等人的藏身之处。
于是,他轻灵地飞身而下,直达方才水纹开始的湖边,这时,明月已经露出云外,藉着月光俯身一看,发现附近并没上岸时溅激的水迹!
卫擎宇看得一愣,心想:“莫非是跃进水中的青蛙?还是方才有风月仙姑的人由此下去?”
但是,不管是人或是青蛙,他都必须下去。
是以,再度游目看了一眼附近,立即“唰”的一声,以极轻灵美妙的身法纵入了水内。
卫擎宇一入水内,先挥出数掌,踢了数腿,这是怀疑水中可能有敌人偷袭时的必行动作。
因为,刚刚入水,尚不能立时睁开眼眼,一旦遭人偷袭,毫无反抗余地。
由于已经进入初夏,湖水并不太凉,卫擎宇也用不着运功抗拒寒气。
卫擎宇根据湖水浮力,知道这一带的湖水极深,他缓缓睁眼,湖水一片昏黑,水中也没感应到有人旋游偷袭的激流,立即向高耸半空的断魂崖下游去。
看看潜游至断魂崖下,蓦然发现有面数丈外有一道寒光亮影飞游在崖下,似乎正在飞游下沉!
卫擎宇一看,哪敢怠慢,真气一沉,直向那道亮影如飞扑去。
根据那道寒光,卫擎宇知道那人手中拿着宝刀或宝剑,一方面是御敌,防人偷袭,一方面是藉以照明,察看什么东西,换句话说,对方的水功不错,但却缺乏深厚的内力,因而也影响了对方在水中的视力。
就在卫擎宇飞游扑去的同时,蓦见那道寒光影下沉斜游,似乎正向前方远处疾进。
卫擎宇一看,顿时大喜,因为在崖下向前游,必是发现了那条水中暗道。
游至近前一看,果然不错,正是一个大窟穴,好似一条水中怪物张开的巨口,洞口竟有无数形似狼牙的钟乳石,的确令人感到可怖!所幸前面那人,已经进入洞口,而且正挺身向上浮游,看情形那人对洞内的形势似很熟悉。
看了这情形,卫擎宇断定这人就是方才在湖边入水的那人,只是不知道对方为何这么久才游到此地。
由于卫擎宇已断定,前面那人是风月仙姑的同伙人,正好利用对方头前带路,他只是默默地跟随在后。
但是,他看到对方有这么精纯的水功,内心自然也不禁有些焦急,因为这时他还不知道风月仙姑的水功如何,假设风月仙姑的水功也这么高绝,他要想取胜便十分吃力了。
正在徐徐上升,尾随那人身后,蓦见那人猛地一个回游,挟着一道寒光直向他飞游剌来。
卫擎宇看得暗吃一惊,他确实没想到,他这等小心地跟进仍被那人发觉,对方的水功很可能比他卫擎宇高超。
心念间,运气凝功,分水斜升,企图攻击那人的侧背。
那人虽然也曾企图回游迎击,但总归因为水中不是陆地,数尺之差,就在卫擎宇的脚下疾游而过。
但是,当那道亮影挟着一道寒光,像一条飞鱼般疾游而过的刹那间,卫擎宇看得心中一惊,几乎脱口惊啊!但在心中他却忍不住急声道:“会是她?”
因为,在他身旁脚下游过,一剑刺空的那人,竟是前天在东光镇渡口相遇,又在同一家客栈住宿的那位银装少女。
一看是银装少女,卫擎宇不由在心中一连想了几个问题。
第一,这个银装少女到底是谁?
第二,她为什么也前来邙山断魂崖?
第三,她何以清楚断魂崖下的湖水中,有通往风月仙姑隐身洞府的暗道?
第四,根据沿途发生的事端判断,她绝不可能是风月仙姑的同伙人,那么她前来此地当然是找风月仙姑报仇,或有什么索求?
心念之间,对方银装少女已身形疾游,快如飞鱼般地一连向他攻了几剑。
一方面卫擎宇想着心事,一方面是对方的剑法实在精绝,其中竟有一两剑擦着他的腹和肋肩刺过,情势十分危险!
卫擎宇一直飞游疾闪,他并没有发掌或擒拿,因为他认定对方可能也与麟凤宫的三位奶奶或贼僧、丐道、瞌睡仙等有关连,是以,一直没有发掌伤她。
但是,对方银装少女好似决心与卫擎宇一较高低似的,看样子不但芳心已经生气,而且不分胜负,绝不终止。
正因为这样,一个尽力施为,一个不施煞手,在这样的情形下,卫擎宇才有一两剑险些被对方刺中。
正在打得难分难解,蓦见银装少女身形突然下沉,直向洞口外如飞游去。
卫擎宇心知有异,立即折身回游,随后跟了出去。
一出洞口,银装少女挺身上升,速度之快,连卫擎宇看了都衷心赞服。
卫擎宇一看,知道银装少女已无意再战,因为对方施展的是出水身法。
出得水面,发现银装少女已坐在距水面一尺多高的一块突石上,柳眉微剔,杏眼圆睁,小嘴嘟得高高的。
银装少女一见卫擎宇露出水面,立即举手一指,含嗔低声问:“你一直不掣剑是什么意思?”
卫擎宇游至距银装少女数尺处,才两手扳住一块石头,望着银装少女,答道:“因为我不想杀你!”
银装少女哼了一声问:“你又怎知我不会杀你?”
卫擎宇一笑道:“我和姑娘素昧平生,既无嫌怨,又无仇恨,你又为什么要杀我?”
银装少女哼了一声,仰首看天,撇着小嘴轻声道:“你又怎知道你没有得罪过我?”
卫擎宇一听,知道银装少女指的是前天在东光镇大街上,乌骓马吻她青马尾部的事,因而一笑道:“那是畜牲无知,怎能怪我?”
银装少女一听,顿时娇靥通红,不由低“啐”了一口,嗔声道:“谁跟你胡扯别的!”
卫擎宇看得虎眉一蹙,愈发断定银装少女是友非敌,因而歉然一笑道:“如果在下有什么地方得罪姑娘,现在给你补赔一个不是……”
话未说完,银装少女突然又生气地扭过脸去,嗔声道:“现在再赔不是已经晚了!”
卫擎宇听得无奈,只得关切地问:“请问姑娘尊姓芳名?”
银装少女立即转回脸来,讥声道:“还是那句话,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卫擎宇听得不禁有气,但他仍强自笑着道:“在下姓卫,叫卫擎宇……”
话未说完,银装少女已沉声道:“我管你是鲫鱼鲤鱼还是大鲨鱼!”
卫擎宇一听,再也无法忍耐,不由略微提高声音道:“你这人怎的这样不通情理?”
银装少女一听,毫不迟疑地嗔声道:“无情无义的不是我,是你!”
卫擎宇一听,顿时呆了,方才升起的那股怒火,这时也一丝没有了。
因为,他在心中再度问了一声他自己:“这个银装美丽少女到底是谁?”
当然,真正使卫擎宇消气的不是银装少女到底是谁,而是他自觉对兰梦君和黄清芬的确都称得上多多少少有些寡情薄幸!
由于银装少女的这句话,又令他猜想到银装少女,很可能是黄清芬派出来的心腹,一方面是暗中帮助他卫擎宇,一方面将风月仙姑捉回岘山治罪!
心念及此,不同关切地问:“姑娘前来邙山为了何事?”
银装少女看也不看卫擎宇,仅淡淡地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
卫擎宇正色问:“你是前来捉风月仙姑?”
银装少女冷冷地道:“那是你的事!”
卫擎宇听得一愣,不由迷惑地问:“那么姑娘前来此地……”
话未说完,银装少女突然望着卫擎宇,一个字一个字道:“我是来杀她的!”
卫擎宇惊异地“噢”了一声,迷惑地问:“你是为什么这么恨她?”
如此一问,银装少女的娇靥突然红了,略微一愣,有些语塞地道:“她……她……她破坏了我的幸福,伤害了我的挚友,难道我还不该杀她吗?”
卫擎宇一听,顿时恍然大悟,想必是银装少女的未婚夫婿对风月仙姑着了迷,或者是被风月仙姑掳了去,既破坏了她的婚姻,又损伤了她的未婚夫婿。
由于想通了这件事,他自是不便再问,只得拉回正题道:“既然这样,你在此和在下长谈,就不怕风月仙姑逃跑了吗?”
岂知,银装少女竟哼了一声道:“担心她逃跑的是你,而不是我!”
卫擎宇听得心中一惊,“哦”了一声就待沉下水去。
银装少女却急忙道:“慢着!”
卫擎宇似乎已无心和她多谈,这时一听,不由急切地问:“你还有什么事?”
银装少女问:“你可知道里面一共有多少人?”
卫擎宇毫不迟疑地道:“不管他们有多少人我都必须进去!”
银装少女继续问:“水中暗道的形势你可清楚?”
卫擎宇一听,神色立显迟疑。
银装少女急忙道:“既然这样,进入洞后找到风月仙姑时听由我处置……”
置字方自出口,略微挺身,“唰”的一声轻响,婀娜曼妙,曲线毕露的娇躯,像一条又滑又溜的大美人鱼,应声沉进了湖水内。
卫擎宇看的一呆,那具健美而充满了魅力的胴体影像,在他的眼前似乎仍印在那儿没有消失。
因为方才银装少女斜坐在突石上,双手交叉胸前,右手反扣着宝剑,他并没有注意,再说,他也不敢目不转眼地直盯着人家姑娘湿衣贴身的胴体。
这时银装少女突然挺身下滑,纤腰圆股高耸的双乳,俱都不折不扣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就在这时,面前水花一现,银装少女突然又由水面下升上来。
只见银装少女略微一甩银纱包着的螓首,惊异地问:“咦?你怎的不下去?”
卫擎宇早已俊面通红,这时见问,只得支吾着道:“哦?……我在想……我在想你的水功如此精纯,不知道你是向谁学的?”
银装少女一看卫擎宇的神情,便知是怎么回事,娇靥早已绯红,这时一听,不由忍笑瞪了他一眼,嗔声道:“鬼才相信你的话……”
话字余音未落,“唰”的一声再度沉下水面。
卫擎宇突然道:“姑娘慢着!”
想是银装少女仍能听到,水花一旋,银装少女再度由水中冒出来。
但是,她却极为不解地嗔声问:“你这人是怎么啦?”
卫擎宇正色道:“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姑娘的尊姓芳名,稍时交手时,为了彼此呼应,到底应该怎么个称呼法?”
银装少女毫不迟疑地道:“招呼人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对方姓啥叫啥?稍时交手时,你喊我喂,我喊你嗨好了!”
卫擎宇无奈,只得运功疾沉,紧紧随在银装少女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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