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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青城派的丁成玉,黄元等人,见师兄去毙杜水,一时不见回来,怕生事变,都跑出来观看,哪里有人影!众人顿感不妙,立即四下寻找。在山崖边找到林风。林佳还没走近父亲身边就哭了起来。黄元心中也大惊:什么人能这么快地击杀师兄?杜水去哪儿了?他们到了近前用手一摸,林风的心脏仍在跳动,原来只是昏了过去。众人这才稍微放心,吆喝了几声,呼唤杜水,那有半点回声。黄元怕师兄出事,只好先放下杜水的事,把师兄抱回院内。这下惊动了院内的上下老小,连林风夫人朱月香也慌忙跑过来。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美妇,雍容华贵,气度悠闲,一身红衣如火,更增添了青春的魅力,两眼澄澈如清泉,波光荡动,摄人心魂。她也毫无办法,在一旁干着急。唐寸功让人打了一碗清水,泼到林风的脸上,在他的印堂穴轻轻一点,林风猛然睁开了眼睛,仿佛刚才是什么怪物硬让他闭合似的。他翻身坐起,问:

“杜水那畜生呢?”

众人摇头说不知。林风大骂道:“我一时不察,上了这畜生的当,才被他逃脱。他身负重伤,肯定逃不远,快追他回来,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林优争等人听了林风的话,也个个义愤填膺。这小子竟敢欺师灭祖,绝不可再留。几个人都跑到林风倒地的周围去寻找。

林风也要追出去,忽觉长强穴一跳,象溶化了似的,一股热流顺督脉而上,连破玉枕、百会、膻中等大关,归回丹田,完成了内劲上的九重反复,到达十二层楼。这下子,林风因祸得福,进入了武学的上乘境界,能和乃师相媲美了。他心中狂喜万分。自己一直引以为憾的事,终于成功。他脸上挂满了笑意。

朱月香见他这副模样,知道一定有什么好事,便笑着问:“风哥,你因何这般兴奋?”

林风的喜悦不经意的流露,被妻子看出,忙说:“我笑杜水这小子无知,为何不趁我晕倒之际,给我一剑,那样,他不是少了一个杀他的人吗?”

朱月香见丈夫言不由衷,心中不快,气愤地说:“我们相处了十年,难道连一点情谊都没有,真是枉为做人了!”

林风笑道:“杜水这小子平时愚陋蠢笨,没想要命的时刻,连我也上了他的恶当,下次再遇上,那可是他命苦了。”

林风说得不错,他此刻神功大成,若被杜水再碰上,杜水哪还有活命在。

唐寸功却没有在意这一切,他在闭目养神,或者说在悔过。青城派出了杜水这么一个逆徒,真是名声扫地的事。他感到有些倦了,后悔一掌没把他劈死。在这当儿,血掌杜大力进了大院。林风心中正喜,故如往常一样,极为亲切,显出他的胸怀是多么宽广,唐寸功只是对杜大力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杜大力说:“林兄,杜水这孩子这么不长进,就让我带他走吧?”

林风长叹一声说:“杜老弟,我和你,杜水的父亲,都有交情,这才收留了他。谁能想到,他下贱到这种地步。他奸占了他师姑,又谋杀我。还好,我中毒不深,被师傅救了过来,我是两世为人啊!”

这些话如惊雷,又似鞭子,震憾着抽打着杜大力。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汗珠都从额角流下来。这太无耻了,想不到自已收留了这么个逆贼。他切齿道:“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他在哪里?”

林风说:“他对我施了毒,就逃了,我让人去追,还不知结果呢?”

杜大力的脸火辣辣的。太可恶了!奸占师姑,这是人神共愤的事,图谋灭师,更犯武林大忌。他恨恨地说:“我收留杜水这畜牲,不过是出于同情,我虽和他同宗一姓,实是没有任何瓜葛,我把他送你这儿来,更没有想到他是这么个人,真是愧对朋友,他和他父亲真是不一样啊?我若见到他,定让他尸骨不存。”

林风道:“他死事小,青城派的声誉,怕要因他而毁了。”

杜大力只有恨。他全相信了林风的话,这些语言,是任何人都不愿编的。他坐在一旁,如受审一般难受,心想杜水这小子真是丧心病狂。

寻找杜水的众人这时也回来了,都说找遍了所有的地方,连个影子也没见。林佳仇视地盯了杜大力一眼,没好气地说:“我就看出杜水不是好人,一双贼眼,专往人家胸脯上看。”

说到这里,林风故意“哼”了一声。林佳也觉得出言过于直露,脸一红,转向一边。杜大力在众目暌睽之下。如坐针毡,忙说:

“林兄、黄兄、丁兄、唐前辈,我对不起青城派,我一定要抓回这畜牲,还你们一个公道,告辞。”

林风也觉与他无话可说,留在一起,会格外别扭,只好笑言相送。

杜大力出了大院,两腿异常沉重,想不到自己做了这么件愧对朋友的事。杜水这小子实在可恶,连师姑都敢奸污,还以毒害师。这样的人怎会是我杜大力的朋友之子呢?人心难测啊!他慢慢离去。

林风师徒心中也不太痛快。虽说林风得了好运,但他知道,杜水活着一天,就会对青城派的名誉存在一天威胁,必须尽早除之。唐寸功说:“他身受重伤,很难逃远,除非在你晕昏之际,有人把他救走。但谁会救他呢,总不会是杜大力吧?”

林风摇头说:“绝不会的。杜大力一向嫉恶如仇,侠肝义胆,何况,从他刚才的表情也可看出,他是不知道的。”

林优争说:“会不会被我们的仇人救走,借此破坏我们的名声?”

黄元说:“这极有可能。不然,我们早已寻到他了。”众人无语。沉默了一会,唐寸功说:“现在情况不明,我们只有以静待动,然后再作对策,你们好好练功去吧。”众人见师父发话,只好各自练功去了。

几天来,风清月明。早晨的太阳,林风也觉得格外新鲜。上午静静的,除了练功就是翻翻《剑经》之类的书。不知为什么,这平静的气氛中,他总觉得有种不祥的征兆,似乎一场灾难正向他们逼近,他变得更加小心,睡觉也比往日机警。

又是一个清晨,朝阳刚从树梢升起,湿润清新的空气滋养著林风的肺腑。他坐了一会,吐污纳新,采补正气。刚要练剑,突见从东面奔来四人,两个地上,两个马上,正是欧阳神四人。林风是认识黄河三鬼的,对欧阳神和严天举只是闻其名,未曾见过面。林风心中一跳,难道灾难由他们带来?他屏气静立,看着四人。

尤三连跳带蹦,手脚十分矫健灵便。他窜到林风近前,嘿嘿笑道:“林大掌门,别来无恙?”

林风出于江湖礼数,只好抱拳回礼:“黄河三鬼怎么只来了两个?”

尤三说:“我正要想问问林掌门呢?”

林风见尤三来者不善,不悦地说:“你问我,我问谁?”

尤三道:“老大前几天离开我们,说是来青城山拜见林掌门,难道没有来吗?”

林风一怔,说:“尤大根本没到这里来。我怎会知道?”

这时,一个飘忽不定的尖细的“哼哼”腔传来:“你怎会不知道?尤大不但来了青城山,而且还做了青城鬼。”

这句话使尤二、尤三心中一阵狂跳,果然老大出了意外。林风心中也是一翻。这是个什么人?竟能以“缈缈真音”的功夫说话,让你辨不清方位。他心中不安,但外表神色却依然如故,淡淡地道:“他变成了什么那全由他,与我何干?”

那个让人分不清在何处的声音又飘忽而来:“是你让他变成的鬼,还耍赖吗?我是亲眼目睹。”

林风大怒,说:“阁下何人,为何要血口喷人?难道你只会干些下流卑鄙的勾当,不敢让人看吗?”

那人笑道:“你还不配见我,我也不想让你见,我见了你就恶心,你是个头号的伪君子。”

尤二、尤三听说林风杀了尤大,仇恨如炽,眼里燃起两片红云,骂道:“林风,黄河三鬼与你何仇,为什么要杀害尤大?”

林风冷笑道:“你们与我无仇,我也不会杀死尤大,这都是那个小人摇唇鼓舌,谎言诬陷的!”

那个人听了,又用让人哭笑不得的声音说:“我有凭证。你用铁棒打死的尤大,尸体还在北面的山谷里,还没烂呢?你杀死了尤大,强占了齐月乔,却诬赖杜水。杜水是正人君子和你师徒情深,这才替你承担下来。这一切,我都看得真真切切,你有百张嘴也说不清。”

说完一阵得意狂笑。

林风差点气得吐血,站立不稳。这太恶毒了,简直能制人于死地。这声音传之幽远,连青城派大院里的人都听得十分明白。唐寸功瞪起吃惊的大眼。这太不可能了。林风还没有张口骂,那个声音又幽幽传来。

“你和齐月乔的关系能瞒住别人,却瞒不住我,你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我都十分清楚,齐月乔被你骗了,竟然信了你的鬼话,承认是杜水干的。这是天大的冤枉啊!我若再不说出,世人就难以知道真相了,只好冤沉海底埋在深渊了。”这人说话的时候,似乎动了真情,声音诚挚恳切,别人仿佛能看到他的眼泪,不由人不相信。连唐寸功也感到把握不住了,难道这会是真的吗,

林风几乎被气疯,大声骂道:“你个王八蛋!我林风与你何仇,为何如此恶毒地中伤我?

有种的站出来,象个缩头乌龟算什么东西?”

那人并不恼怒,嘿嘿笑道:“林风你自作孽,别怪人,一切都是因果,今天,就是你名臭武林的时候。”

林风恨不得吞了此人,平日的修养,这时全不管用。他几乎失去了理智。可任他如何叫骂,那人再不开口,看样子是远去了,这时候,唐寸功等人全到了近前,青城派的全部人马都在这了。

欧阳神和严天举见林风后来静如泰山,动如渊海,就知不好对付。这时,见青城一老和青城派的精英全在这儿,更感不好办了。他们真希望刚才的那个怪人再说下去,自己好从中得利,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是林风确有一个弟子叫杜水。

这时,尤二、尤三忍不住了,管他什么杜水、齐月乔,林风杀了尤大,他们是不能罢休的。尤三对尤二说:“你不如去北面看看,若有老大的尸体,他还有何话可说?”尤二一点头,急展轻功,向北飞掠而去,尤三缓缓道:“林风、我们不管你是否奸占了齐月乔,若是尤大死了,我们二鬼定要向你讨还公道。”

林风气血攻心,万料不到这为人所不齿的罪名,竟这么容易地栽到自己头上。他再也受不了啦,怒喝一声,扑向尤三。尤三见林风如此神勇,两眼血红,心中大是惊惧。不敢硬接,急忙一个侧闪躲在一旁,林风身快如风,有缝就入,身形不变右臂一翻变掌成爪,抓向尤三的头颅,尤三见来不及闪,急运神功双掌劈向林风的手掌,“嘭”的一声,两人交了一掌,林风退了一步,尤三双肩酸疼。林风一掌对尤三的双掌而平分秋色,很明显,尤三比林风差些。这使尤三大吃一惊。他料不到林风如此厉害。

林风并没心喜,没有制住尤三,实是耻辱。他身形一动,长剑随即而出,一道青蒙蒙的光华在剑上闪动,一领剑诀,一招“分心三影”应机而出,抖出三朵剑花,分刺尤三三处要害。尤三大骇,想不到林风上来就玩命,自己抽兵器来不及了,便急展轻功,两脚蹬地,一招“鹰击长空”飞窜而上,林风志在必得,岂能让他逃走,使出青城派的独门轻功“鱼跃出水”,人剑合一,飞掠而至。在电光石火之间,欧阳神和严天举同时扑向林风。林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两强敌突至,只好放弃尤三。一翻腕,一招“王母划银河”削向二人。这二人早有算计,急忙收掌斜闪,落到一旁。林风一剑走空,只好落地。

尤三捡了一条命,对欧阳神和严天举感激不尽。他心中的仇恨也更加强烈了。欧阳神见此事难以办好,不如暂缓一下。若操之过急,定会对自己不利。他们人多势众,只有挑起他们的不和、猜疑,才能如愿以尝。他眼珠转动几圈,打定这个鬼主意,一抱拳,对唐寸功说:

“唐前辈,在下有礼。”

唐寸功“嗯”地一声,没接腔。欧阳神不在乎,又乐呵呵地说:

“前辈,青城是名门大派,我们是没有胆量来惹事生非的。只是江湖上传言,说林掌门杀了尤大,我们是来寻人的,你们本派的‘私事’我们是不敢问的。”

他这几句话够损的。刚刚听说的,说是江湖传言,无中生有的,说是人家本派“私事”,这无疑是把林风看成了真干过坏事的人了。林风是什么人物,他自然知道这句话的份量,但他又无法说明欧阳神是胡说八道,居心叵测。原自忖身正不怕影斜,我自站立如山,任它恶浪拍来。然而在这样的时刻,他的沉静显得不管用了,一旦这里的人相信了这话,就众叛亲离,他就会被逐出师门,成为武林之中所不齿的人。到那时,不歪也是歪,不斜也是斜,还能有什么对与错。这太可怕了,林风不由打了个寒颤。自己经过不少风浪,这个关口恐怕是最好不度过的,他双目要喷出火来,一字一句地问:“阁下是何人?为什么说本派有‘私事’?”

欧阳神故作惊怕地摇摇手,说:“林大掌门人,你别发火,有没有你最清楚。人家都这么说,不管我们的事。”

林风恨道:“什么人这么说?”他这一问更糟,他被气昏了头,一步步入了欧阳神的圈套。欧阳神故作为难的样子说:“我本不该告诉你的,看你这副痛心的样子,我不妨告诉你吧,这些都是恒山派掌门人的弟子说的。他们说的真切着哪。一脸义愤之色。说见了你,要向你讨还正义呢?”

林风泼口大骂:“放你娘狗屁,老子堂堂正正的大丈夫,他凭什么诬我清白?”

严天举说:“无风不起浪嘛,你一定有什么把柄在人家手里。”

林风几乎带了哭腔:“这都是刚才那个王八羔子栽赃。”

朱月香是体会丈夫的心情的。见他两鬓青筋暴凸,大汗淋漓,一副发狂的模样,知是冤枉他。齐天南不好有什么表示。师傅一直对他不错,可以说情同父子。林优争却不以为然,他知道父亲是爱师姑的。有没有越轨行为就难说了。师姑也爱父亲,两人情深意切,为了爱,师姑竟不嫁,使二师叔,三师叔心里都不痛快。他虽是这样想,但见父亲如此痛苦的模样,也很难受。林佳睁大了眼不敢相信,但父亲在她心目中的偶像却失去了光彩。她知道爱是强烈的,也许会使人失去理智。黄元和丁成玉心中大不是滋味,他们对师兄一直很尊敬,这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更不愿想象和师妹缠绵的那一幕。对师妹的不嫁,他二人本有点着恼,这时,那种压抑了很久的情感也如沉渣浮起泛了上来。只是没有真凭实据,他们不好开口。

唐寸功的思想很古怪。杜水和齐月乔若是有情何不私自跑了,为何来求宽恕呢?齐月乔为何又满腹心事而一言不发?杜水哪来这么大勇气?齐月乔爱林风,又怎会让杜水占了她,杜水的那点本领,她一掌就可把他打碎,其中定有缘由,绝不是那么简单。现在虽难定是不是林风所为,但与他有干系,这是确定无疑了。唐寸功对林风态度的转变,可苦了林风。要知道林风虽有一些秘密,但却与师门无害,他还是一个堂堂正正君子,他怎么能失去师傅的信赖,若是师徒互相猜疑,那什么都完了。林风见师傅的表情愈加难以推断,腿都抖了,朱月香怕出现意外,急忙跑上前去,扶住林风的肩膀,安慰说:“风哥,你别难过,我是相信你的,这定是我们的仇人施的毒计,不用怕它。”林风的心情稍微好受一点,对妻子点点头,充满感激和深情,朱月香心中一热,差点流出泪来。只有这时她才知道危难之中见深情。

欧阳神三人站在一边,冷眼相观,他们在等待尤二的消息。

唐寸功沉默了一会,不由怆然,想不到自己的门下都是些可恶之徒。林风牵引自己的肝肠,结果引来轩然大波,纵然是假,也不会全是假,总有那么一些是真的,下一代的弟子,林优争,齐天南不知如何,我若教不出杰出的弟子,使宗祖之业受损,愧对天地呀!他感慨一阵沉声道:“青城派的声誉,绝不许人玷污,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三位可以走了。”

欧阳神嘿嘿一笑道:“前辈,我们果要等一等尤二吧?何况,若真的发现尤大的尸体,也不能这么算完呀?我们纵然不想问,江湖人定会认为我们是些软蛋,不讲恩义,对不起朋友,被人家吓跑了呢!”

唐寸功冷冷一笑说:“就算尤大真的死在北面,你能断定是林风所为吗?”

欧阳神不卑不亢,不软不硬地说:“也不能肯定不是他所为吧?江湖传言,总不会毫无根据。何况,恒山派同列九大门派之中,他们的话总有些道理吧!还有刚才那位不愿露面的高人,说是亲见,你也听到了,这些都是诬陷吗?”

欧阳神这小子明明知道全是胡说八道,他还问别人。唐寸功被动在无法证明他的一切是假,但自己岂能承认是真呢!他反问道:“既然无法断定,难道你想赖不成,你也太小瞧青城派了。”欧阳神忙说:“前辈休急,在下不是那意思。我只是想听听尤二的消息,这对贵派并无坏处?”唐寸功无语。

欧阳神忽然又觉得如果围着尤大的事,必定远离主题,何不往杜水身上扯呢?这样比寻问更有效,说不定就要在这里寻找到那个姓杜的呢?到那时,我就可在姓向的面前抖抖威风啦。他心里美滋滋的,和颜悦色地说:“前辈,若说有人陷害,也有可能,可怎么又和一个叫杜水的联系在一起了呢?”

唐寸功道:“那是我们的家事,不敢劳问。”

欧阳神哈哈大笑:“这就有假了,若是没假,何不让杜水出来说话?”

林优争站在一旁,早就看不下去了。欧阳神那种目中无人的样子实在气人。他恨恨地道:

“阁下是何人?胆敢问我们青城的事?杜水的事用着你插手吗?识相的快滚,免得小爷控制不住割下你的舌头。”

这话很不中听,在平时,林优争是说不出的,这次关系到他父亲的荣誉,青城派的声望,才粗言狂奔,无所顾忌了。

欧阳神没套出什么话,还挨了一顿臭骂,如何不恼。如意算盘落空又怎能不气。他却不知道,青城派的人痛恨杜水,不愿提起他的名字,所以,欧阳神才空费心思。他的脸,一会青,一会儿白,变幻不定。他眼里射出一道仇恨的光芒,切齿道:“小子你敢如此轻视本大爷,敢交手吗?”

林优争正想出口恶气,身子一侧,窜到欧阳神近前:“小爷并不怕你。”

欧阳神心一横,不再顾什么利害,把天星掌刀提到极限,要一招毁了林优争。他非常狡猾,怕林风出手相救,便在表面上装作漫不经心。林优争在顺境中长大,一直倍受林风的称赞。不象杜水,一天挨三次训。他以为,以他的身手入江湖,虽不能无敌,也遇不上几个对手,以自己的智慧,完全可以应付各样复杂的变故。现在,父母又在身侧,他没心理上的负担。林风、唐寸功有心要见识一下青城后起之秀的神功,也没有阻拦。林优争擅剑,他若以剑对敌,欧阳神还不易胜他,至少也要百招以后才有胜的希望妒,而林优争舍长从短,用起拳脚,合该他倒霉。他运起“青元功”一招“立身朝圣”劈向欧阳神面门,欧阳神比林优争老练得多,他身形一矮,一招“青龙探爪”,两掌一先一后而出。这速度实在太快,你来不及思量,林优争急忙收掌下切。他以为欧阳神定会抽招换式。那知欧阳神不理会。几乎在同时,林优争切中欧阳神的手臂,欧阳神的右掌也击中他的前胸,“嘭”地—声,林优争飞出一两丈远,一口血箭射出,倒地不起。欧阳神被击中手臂,疼痛难忍,但没有断,他毕竟比林优争的功力深厚。这下青城的人火了,林风更是两眼如铃,凶光闪动,似乎非要吃个人不解恨。欧阳神虽无伤,但右臂暂时还抬不起来,无力应战,林风一掌拍出,欧阳神只好极力闪躲。严天举怕欧阳神有闪失,急忙纵身上前,和林风对了一掌。林风稳如泰山,严天举却退出六七步。右肋震得发疼,臂发麻,心中大骇。他想不到林风有这么深的内力。他自以为不弱于任何一位掌门,何以林风这么强?严天举的这种想法是正常的,但林风因祸得福,功力大进,也是别人想不到的。其实,严天举身手虽然很高,但比少林派的掌门慧心,还是略有不如的。也就是说,林风现在的身手和慧心相当。林风一掌无功,并不停手,运起青元功。

一招“三元归府’把内气集足,随之一招“掌分阴阳”,手一晃,化作两个掌影,击向严天举的右肋和脸颊。严天举大惊失色。他知道这是青城派的绝学青元功。他提出丹田气,双掌迎了上去,“啪啪”两声轻响,严天举仿佛感到有座山向他压来。他想极力抗住这如山的暗劲,怎奈力不从心了,“哼”地一声,被击得一个踉跄,退出十几步,一下子坐在地上,眼冒金花,前胸如被锤击。

在林风正向前纵的时候,尤二向这里叫道:“林风,快偿还我大哥命来!”林风一怔,转过身,见尤二手提一根铁捧而来,脸有悲凄之色,到了尤三面前,哭诉道:“大哥已经死了几天,尸体就在北面的山谷里,正是用这铁捧打的。”

尤三接过捧,见上面有血迹。他两眼射出一道厉光,问:“林风,你还有何话说?”

林风冷笑道:“这明显是谎言,连你都不是我的对手,尤大更不行,我何以用他的铁捧打他,这个漏洞你看不出来吗?”

二鬼被问得一愣,说不出话。欧阳神在一旁说:“若是故意杀人,那就很难说了。”

林风嘿嘿一笑,更不搭话,长剑倚天而抽,陡显光华,一招“落叶悲秋”正是青城剑的最后一招,也是青城剑的绝命杀手。林风是突然出手,又是倾其毕生功力,这一招之势,非常骇人,长剑被内气逼得通体透明,仿佛又长了半尺,欧阳神纵然再高出三分,绝对也难躲开,何况是现在。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三点金星向林风射来,来势极为猛烈。林风见三点暗器,全是射向自己的要害大穴,只得长剑一收,划了一个半圆弧,把暗器击落,竟是三朵金色的梅花。花儿很小,很薄。林风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小的东西,离那么远发出,又闪着光华,这内力之深厚,恐怕当世无匹。难道是金花婆婆胡云?她不是死了吗?还会死而复生?若是她还在人世,又帮着他们,青城派完了。

唐寸功见了这朵金色梅花,仿佛被蝎子蜇了一下,脸抽搐着。他极力使自己镇定,不让外人瞧出,可不知为什么,手总是有点抖。他不由暗骂自己无用。自己是向道之人,年已古稀,难道还怕死吗?即使是金花胡云,我又何必怕她?生时养足阴阳气,死后化作一阵风,还顾虑什么呢?然而,发暗器的高手并没露面。让人感到神秘。青天白日的,看不见来人,这身手真是不可思议了。

欧阳神闯过这次生死关,不禁有种后怕,差一点沦为地府阴鬼,以后可得处处小心。人一死,再好的梦也都要从此熄灭。一片黑暗永恒的荒芜。

这时,林优争已经止住血,站了起来,这次跟头摔得太惨了。他说什么也难以接受。这定是自己大意,才让那小子得手。他就不想想人家为什么不大意?这是一切自视极高的无知少年的通病。他还算不错,有人替他出了一口气,若是一掌被打死,连反省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还想上去交手,可顿感遍身虚弱,只好无奈地把仇恨记在心中。

尤二,尤三见林风威不可挡,也傻了眼,看来,老大的仇不易报了,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争此一朝一暮?俩人自我安慰了一番,打算暂且放下此事,以后报仇。欧阳神与严天举见今日难以讨得好去,只好对视了一阵点点头,准备离去。

尤三说:“林风,三鬼不是好惹的,总有弄明白的一天。到那时找你不迟。”

林风冷笑道:“林某随时奉陪。”

欧阳神四人,十分丧气地离开青城山,向东奔往镇子。刚走出不过二三十里地,在大路的南边,有一个大荷塘,一个十六七岁的青衣少女正在采莲,嘴里还唱着小调,歌声柔和轻甜,十分耐人寻味:

小荷花,水里泡,出水清纯,那怕它污泥浇。一粒水球叶上飘,滚滚有声,只有女儿家知道,那一片红云似火烧。

四个人,两对色中饿鬼,见青衣少女臂如圆藕,肤如凝脂,鲜嫩出水,不由都咽下一口唾液,色迷迷地盯着姑娘。欧阳神一马当先,奔到少女的身边。少女那一双水灵灵的杏眼把四个人都看呆了,这真是个小美人。欧阳神笑嘻嘻地偎上去,说:

“小姑娘,你唱的歌子真好听,我们连路都忘了赶了,能再唱一曲吗?”

少女没有发觉危险的逼近,“咯咯”地一笑,犹如铜钟之音,绕梁不绝,这更撩拨他们的情欲,欧阳神怕别人占了先,急不可待,伸手抓住少女的小手。揉捏着,淫笑着凑过脸去。

其他三人只好让他先占,只在一旁大笑。

青衣少女才发觉危险,可是已经晚了。她惊慌地问:“你要干什么?”

欧阳神道:“别害怕,我们四人都挺喜欢你,我们先做一对神仙吧?”他欲火烧身,再也顾不了什么身份,用力把少女搂入怀中,一阵狂吻,顺势把她压倒在身下。

四周没有行人,只有惊呆的荷花。严天举,二鬼在一旁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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