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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银衫卫队

至于另外两个人,着黑衫的,五短身材,浓眉巨目,面如锅底,着白衫的身材高大,面皮白净,颏下无须。

三个人的年龄,似乎都在五旬开外,都没有带什么武器,也可能是带了武器藏在长衫中,外表看不出来。

而最使宋天行困惑的,是那另外两个从双目中所显示出来的功力,似乎犹在那白衣人之上,那么,这两人在“一统门”中,又是什么身分呢?

白衣人一连串的阴笑,并未能改变乡农打扮老者那负手望天的狂傲之态,不由眉峰一扬,沉声说道:“尊驾能一举击伤‘天台双杰’这等高手,想必不是无名之辈……报上名来!”

乡农打扮老者冷哼一声:“宇文敖,别人可能不认识我,但你是应该例外的。”

那被称为宇文敖的白衣人,似乎心头狂震地,骇然退后步,注目讶声问道:“你……你居然能一口叫出我的真实姓名……”

乡农打扮老者独目凝威,深注宇文敖,微微一哂地,抢着说道:“这有什么稀奇,倒是当年‘万劫魔宫’的忠贞分子,曾几何时,如今竟成了什么‘一统门主’的狗腿子,那才是稀奇哩!”

宇文敖双目中厉芒逼射,戟指峻声说道:“你……究竟是谁?”

乡农打扮老者淡然一笑,道:“我么?是伏魔大帝座前的诛魔使者。”

宇文敖厉声吡道:“老鬼,再不说实话,你将没有机会了。”

乡农打扮老者脸色一寒,道:“宇文敖,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好了,光吹大气,吓不倒人的。”

宇文敖嘿嘿冷笑道:“我要先弄清楚你是什么东西变的。”

乡农打扮老者独目中寒芒电射,凝声道:“宇文敖,老夫的眼睛被狗吃掉一只,难道你竟然是两只眼睛都被狗吃去不成?”

语声微顿,嘿嘿阴笑,道:“才二十年不见,竟然连当年‘祁连山玉笔峰’头的武林旧识也认不出来了,嘿嘿嘿嘿……”

宇文敖身躯一颤,双目注视对方,马脸上神色阴晴不定,半晌,才骇然退立三步,道:“你……难道是昔日‘万劫魔宫’中的四大天魔之一的‘通臂神魔’朱振邦……”

乡农打扮老者冷笑接道:“真难为你总算想起来啦!”

此言一出,字文敖情不自禁地,又复退后一步。

那衣分黑白的两人却眼皮一抬,四道冷电似的目光,一齐注视着“通臂神魔”朱振邦,举步前移三步,与宇文敖站了个并肩。

“矮金刚”石无垢却哂然笑道:“老儿,我早该想到是你的了,只是你怎会跟我们站在一条线上呢?”

原来“通臂神魔”朱振邦是当年武林中闻名丧的“万劫魔宫”中四大顶尖高手之一,排行虽为四大天魔之末,但一身功力却远在其余三大天魔之上,而年纪却较其余三魔为轻,当其扬名江湖时,尚不足三十岁哩!

但此人当二十年前,“宇内双仙”清尘上人与长春真人连袂扫荡“万劫魔宫”之前,即已神秘失踪,而此刻却居然以卫道者的姿态出现,所以“矮金刚”石无垢才发出上面的问话。

当“矮金刚”发问的同时,宇文敖也不胜惊讶地问道:“可是你不是早就……”

“早就”怎么呢?宇文敖却说不出口来。

“通臂神魔”朱振邦淡然一笑,代他说道:“早就被你们这些忠贞分子推落‘玉笔峰’的千仞绝壁之下了,是么?”

嘿嘿一笑,接道:“可是阎王爷不肯收留,为之奈何!”

字文敖冷笑一声:“朱振邦,不用担心,今宵阎王爷准定会收留你。”

好小子,居然又硬起来,敢情是两旁的黑衣人,和另一位白衣人给他打足了气。

“通臂神魔”朱振邦却侧脸向一旁的“矮金刚”石无垢笑道:“石老儿,我老人家跟你站在一条线上,难道还辱没了你不成?”

“矮金刚”石无垢笑道:“哪里,哪里,石无垢能与你这名震八荒的‘通臂神魔’……”

“通臂神魔”朱振邦轻轻一叹,截断对方的话头,说道:“‘通臂神魔’早就死了,现在活着的是另一个朱振邦……”

“矮金刚”石无垢肃然拱手,道:“朱兄,武学本无正邪之分,其关键乃决于使用者的灵台方寸之间,朱兄能够迷途知返,实非大智大愚者,不克致此,石无垢好生钦佩!”

此时,字文敖探手腰间,已解下一根奇形软鞭,那是用特制的风磨铜钱,以白金丝和金狒头毛混和串连而成,长约五尺,尖端并缀着一枚小巧的金铃,使用时,不但不畏宝刀宝剑,而且铃声刺耳,别有一种慑人心魂的作用,故名为“索魂魔链”,是以往“万劫魔宫”中四大奇门兵刃之一。

“通臂神魔”朱振邦目注字文敖微微一哂:“宇文敖,凭你还不够资格在我老人家面前张牙舞爪。”

语声微顿,侧脸向“矮金刚”石无垢道:“石老儿,此时此地,不是说废话的时候,这魔崽仔交给你了!”

“矮金刚”石无垢扮了一个怪脸,笑道:“多谢朱兄栽培!”

“少废话,当心那‘索魂魔链’!”

“小弟理会得……”

宇文敖在对方的一再奚落之下,饶他再奸,再能忍,也不由气得鬓发怒张,身躯颤抖。

“通臂神魔”朱振邦却连正眼也不再瞪他一下,腿不弯,肩不晃地,身形陡地横飘三丈之外,向那衣分黑白的两人,招招手道:“嗨,老朋友,过来吧!”

那衣分黑白的两人,双双冷哼声中,身形电闪,仍然并肩立在“通臂神魔”朱振邦的对面丈许远处,而“矮金刚”石无垢也于同时与宇文敖对峙于另一边。

“通臂神魔”朱振邦却独目凝威,在对方两人身上一扫,微微一哂,道:“如果老夫的老眼未花,尊驾该是一向称雄于关外的“黑白双煞’了?”

白衣人冷漠地道:“既知‘黑白双煞’之名,阁下当也知道流行于关外武林中的那两句歌谣……”

暗中的宋天行不由听得心中一震,因“黑白双煞”尉迟均、帅维臣二人,虽然足迹很少进入中原,但其一身功力决不在当年“万劫魔宫”的四大天魔之下,如今的“通臂神魔”朱振邦固然因另有遇合而已非昔比,但这些年来,“黑白双煞”也决不致毫无长进,目前双方狭路相逢,在形式上“通臂神魔”朱振邦已经落了单,为防万一,他宋天行是否现身助阵呢……

宋天行心念电转,尚未采取行动之间,“通臂神魔”朱振邦业已淡然一笑,接着对方的话锋,道:“就是那什么‘宁遇阎王,莫逢双煞’的话么?”

“白煞”帅维臣嘿嘿阴笑道:“不错,可是很不幸地,阁下今宵竟遇上‘双煞’了。”

此时,宇文敖与“矮金刚”石无垢二人业已交上手,“矮金刚”石无垢尽管是以赤手空拳对付对方的奇门兵刃,却仍然是攻多于守,劲风呼啸中夹着镊人心魂的铃声,和兔起鹘落的人影,显得既极紧张,又极刺激。

“通臂神魔”朱振邦目光一掠斗场实况,不由心中更为笃定地,根本不理“白煞”帅维臣的话,竟向激战中的“矮金刚”石无垢扬声说道:“嗨,石老儿,劳驾代我将那‘索魂宝链’取过来,好么?”

“矮金刚”石无垢边打边扬声,道:“好的,百招之内,小弟必然给你办到……”

“白煞”帅维臣向“黑煞”尉迟均一施眼色,这两人一向焦孟不离,早已养成心灵暗通的习惯,“黑煞”尉迟均已明白“白煞”帅维臣的意思是要他帮助宇文敖解决“矮金刚”石无垢之后,再联手对付“通臂神魔”朱振邦,当下冷不防地身形一晃,疾似闪电地向“矮金刚”石无垢的背后扑去……

“通臂神魔”朱振邦想不到以“黑白双煞”的地位,竟能做出此种偷袭行为,不由一声怒叱:“无耻匹夫,看掌!”

语声与招式齐发,一股力能开山裂石的狂飙激射声中,同时响起一声震天劲喝:“石老儿当心背后!”

这些,本来都是电光石火之间的事,就当“通臂神魔”朱振邦的掌力业已发出的同时,“白煞”帅维臣一声狂笑,刺斜里挥掌击向“通臂神魔’朱振邦的劈空掌力……

一声裂帛似的暴响过处,紧接着“哗啦”一声,“白煞”帅维臣身形连晃,总算勉强定住,没被震退。

横里发掌相截,犹具如此威力,如果正面相遇,那还得了,心念及此,不可一世的“白煞”帅维臣,不由为之神色遽变。

而被他掌劲撞歪的那股狂飙,竟将一旁丈远的一株如碗粗的杉木齐腰折断,扬起一天尘土,声势之壮,威力之强,委实令人咋舌!

“通臂神魔”朱振邦一击不中,“黑煞”尉迟均却已加入了宇文敖与“矮金刚”石无垢的战圈。

“矮金刚”石无垢独战宇文敖,自是游刃有余,轻松暇豫,但骤然之间加上一个功力远超于宇文敖的对手,不由顿感压力大增,捉襟见肘,险象环生。

“通臂神魔”朱振邦一声狂吼,身形腾射而起,似游龙矢矫,直扑“黑煞”尉迟均……

“白煞”帅维臣冷笑一声:“朱老儿,要找死,我老白照样可以超度你,不必一定要找老黑!”

话声中,以逸待劳,一式“天王托塔”,双掌齐扬,迎着“通臂神魔”朱振邦那凌空激射的身躯,发出一记威力无比的劈空掌力。

“通臂神魔”朱振邦身在空中,自不便横移闪避,只好真气一提,硬接一掌,身形却借掌劲反弹之力,又复升高丈许。

可是那满以为占了地利的“白煞”帅维臣,却被对方那雷霆万钧的掌力,震得气血翻腾,双足陷入地面深达两寸有余。

但他为了达到先解决“矮金刚”石无垢的目的,不但强提真气,再度发掌,而且嘴皮子上也不肯示弱地冷然一哂道:“久享盛名的‘四大天魔’中人物,原来也不过如此……”

“通臂神魔”朱振邦身在空中,自然视界广阔,他毋须正眼去观察,仅以独目余波所及,已看出“矮金刚”石无垢在“黑煞”尉迟均与宇文敖的夹攻之下,已是岌岌可危,最多只能支持十招左右。

可是他自己却被“白煞”帅维臣死不要脸地缠住,在心急老友的安全之下,不由怒火高涨,一横心,震声沉喝:“老兔崽仔看掌!”

身化“苍鹰搏兔”,左爪右掌,掌风如刃,爪似钢钩,凛若天神地疾扑而下……

同时,另一斗场中,“矮金刚”石无垢面红似火,斑发猬立地发出一声怒吼:“好一般不要脸的兔崽仔,老夫跟你们拼了……”

“蓬!”

“通臂神魔”朱振邦已与“白煞”帅维臣对了一掌。

“白煞”帅维臣身躯被震退三步,胸头起伏不已。

“通臂抻魔”朱振邦愤怒之余,得理不饶人,右掌方将“白煞”帅维臣震退三步,身形跟踪下扑,左臂一伸,倏地暴长一倍,五指箕张,迳向对方兜头抓下。

“通臂神魔”朱振邦,系以双掌能互相伸缩的“通臂神魔”而得名,“白煞”帅维臣尽管早就防备着对方有此一着,也尽管他的功力奇高,但在刚被对方震退,喘息未定的瞬间,匆促应变之情况下,却还是被“通臂神魔”朱振邦抓下了一只衣袖,而且先机尽失,被“通臂抻魔”朱振邦的一阵快速抢攻,逼得连连后退。

另一面,却响起“黑煞”尉迟均的得意阴笑,道:“给老夫躺下!”

“通臂神魔”朱振邦闻言一惊,方待回身抢救,却又听到清朗的语声,冷然叱道:“你先躺下!”

同时,另一个焦急的语声,道:“宋大侠掌下留情……”

对斗场中的人说来,这一瞬间所发生的事情,实在太意外了,意外到使“通臂神魔”朱振邦忘去追击“白煞”帅维臣,也忘去给“矮金刚”石无垢解救危机,他竟与他的对手“白煞”帅维巨一同呆呆地注视着另一边,愣住啦!

另一斗场上,也已鸦雀无声。

宇文敖两手空空,呆立如木雕泥塑。

“黑煞”尉迟均横躺地下,嘴角挂着一抹血迹,看来伤势不轻。

“矮金刚”石无垢满头大汗,满面疑云,目光四处溜转。

宋天行手持“索魂宝链”,脸色冷肃地注视着俏立他对面丈远处的一个青色衫裙,青纱障面的神秘女人,默然不语。

那青衣妇人身段美好,神态安详,秀发如云,松松地挽着个云髻,夜风中但见她衣袂飘飘,轻盈得大有欲乘风飞去之概。

尽管她戴着面纱,不易判别年龄,更不能看到她的庐山真面目,但仅以她外表所表现的轻盈体态与绝代风华去想像,她的面孔纵非闲月羞花,也决不致差到哪儿去,至于年龄,大致估来约为四十左右。

她,与宋天行几乎是同时现身,以此种身手,如果她要出手抢救“黑煞”尉迟均的话,可能尉迟均不致受伤,但她却并没出手,只要求宋天行“掌下留情”,那么,她与“黑白双煞”之间,究竟有些什么渊源呢?

以宋天行目前的功力,居然没察觉到现场附近隐伏有人,则此人功力自可想见,如果此人与宋天行是站在敌对立场的话,那情况就颇为严重了……

就当宋天行心念电转,场中寂静无声时,“通臂神魔”朱振邦首先打破沉寂,发出一声欢呼,身形一闪,纵落宋天行身前,躬身一礼,道:“老奴见过少主!”

宋天行顺手递过“索魂宝链”,道:“朱前辈辛苦了,这根‘索魂宝链’就请朱前辈暂时保存……”

这简单的对话,不但使不明白内情的在场诸人深感震惊,也把他们弄糊涂了。

过去“万劫魔宫”中,名震八荒的“四大天魔”之一的“通臂神魔”朱振邦,居然对这年轻人口称少主,执礼甚恭,难道这年轻人竟然是“万劫魔宫”宫主的后人或是衣钵弟子?

可是,这年轻人分明又称“通臂神魔”朱振邦为“朱前辈”,这算是哪门子的规矩,这两人之间,究竟有些什么渊源呢?

其实,说穿了也就毫无稀奇!

原来“通臂神魔”朱振邦,虽然是“万劫魔宫”中的中坚弟子,但其本性善良,虽处魔宫而良知未泯,因此,其平日的作为,不但不能逢迎老魔的意旨,甚至于常批老魔逆鳞,使老头深感不快,逐渐对其滋生一种“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心情。

于是,一些平日对其武功成就怀有嫉妒,和平日因性格作为不同,而发生过摩擦的同僚们,乃结合起来,暗中在老魔面前告密,以伪造的证据和捏造的事实,说他身怀异心,通敌谋叛,因而在“万劫魔宫”被“宇内双仙”联袂扫荡之前三年,被老魔愤怒之下,生生地挖去一只左眼,喝令押赴“玉笔峰”,推落千仞悬岩之下。

按常情而论,“通臂神魔”朱振邦当时应是绝无生理,可是,也许是他命不该绝,当其被推落千仞悬岩之下时,恰巧“宇内双仙”之一的清虚上人(宋天行之师)正在该一绝壑中采药,所以,他不但得以不死,反而因祸得福,得以追随清虚上人,成为一个身具正邪两家之长的顶尖高手。

可是,他对清虚上人却是尊敬异常,称为恩主,对宋天行与虎儿师兄弟二人,则以少主,小少主称之,不管清虚上人如何开导,他始终坚持以奴仆自居,清虚上人无奈之下,也只有任其自然,不过,却命宋天行师兄弟二人要以前辈尊称对方。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渊源,和奇异称呼的由来,也算是闲话,就此表过不提。

且说当时“通臂神魔”朱振邦由宋天行手中接过“索魂宝链”之后,宋天行却接着问道:“朱前辈,虎儿师弟呢?”

“通臂神魔”朱振邦恭敬地答道:“回少主,小少主可能明天才到。”

宋天行道:“好,前辈请退后,咱们的事,待会再谈……”

宋天行话声打落,那对面的青衣妇人的障面青纱一阵波动,发出一串甜美的磁性话声:“宋大侠,令师可好?”

宋天行微微一愣,肃容道:“托福,家师很健朗。”

话锋微顿,反问道:“尊驾认识家师?”

话,似乎问得多余,但此时此地,情况不明,却也有此一问的必要。

青衣蒙面妇人幽幽一叹,道:“岂仅是认识而已……”

宋天行正容接问,道:“敢请尊驾赐示名号,如系家师摯友,宋天行当敬以师执前辈之礼……”

青衣蒙面妇人冷然截口道:“不必啦,老身名号不用已久,提起来徒增惆怅,至于称谓方面,你我都是武林中人,大可不必拘泥俗礼,不论老身与令师之间有何渊源,你我之间,还是以平辈论交为是。”

宋天行沉思地道:“尊驾既如此说法,那么,宋天行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青衣蒙面妇人喟然长叹,道:“干脆,豪爽,这才是英雄本色。”

微微一顿,不容宋天行接腔,立即接道:“宋大侠胸怀,个性,一如令师当年,而武功方面,却有青出于蓝之概,老身深为令师得此传人贺,也为武林中祛魔卫道的大业欣喜。”

这,该算是由衷赞美,也算是一项令人浑陶陶的高帽子,但宋天行却仅仅淡然一笑,道:“尊驾过奖了!”

“不,老身字字言出由衷。”

“可是,不才却受之有愧哩!”

青衣蒙面妇人笑道:“那是你宋大侠太过谦虚啦!”

宋天行正容道:“这些都无关紧要,暂时不谈,现在,咱们谈谈正经事如何?”

青衣蒙面妇人,道:“老身恭聆教益!”

宋天行道:“不敢当教益之称,尊驾太客气啦!”

青衣蒙面妇人,道:“这无关客气,礼当如此!”

宋天行话题一转,单刀直入地问道:“尊驾今宵此行,是路过巧合,还是有所而来?”

青衣蒙面妇人道:“两者都可以说。”

宋天行剑眉一挑,道:“那么,敢请尊驾就后者道明来意!”

青衣蒙面妇人略一沉吟说道:“老身之意,拟请宋大侠看老身薄面,今宵之事,就此揭过!”

宋天行朗目中神光一闪,问道:“如何一个‘揭过’法呢?”

青衣蒙面妇人用手一指“黑白双煞”等人,道:“这几个人,暂时由老身带走……”

宋天行冷然截断对方的话头,说道:“尊驾和‘一统门主’是何渊源?”

青衣蒙面妇人不答而反问道:“宋大侠知道‘一统门主’是谁呢?”

妙,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反给对方扣上一道难题。

宋天行嘴唇一撇,道:“不才心中有数!”

青衣蒙面妇人长叹一声:“老身也早就知道你宋大侠心里有数的了,可是,对老身的来历,是否也心里有数呢?”

宋天行显然不耐烦地剑眉一挑,正容沉声道:“尊驾,宋天行没功夫猜哑谜,请速答我所问!”

青衣蒙面妇人面纱一阵波动,幽幽地道:“老身跟‘一统门主’谈不上渊源。”

宋天行道:“这也算是字字由衷?”

青衣蒙面妇人轻轻一叹,道:“年轻人,恕老身说句倚老卖老的话,有道是:‘路须让步,味要减三分。’你如此咄咄逼人,不嫌有点太过分了么?”

宋天行眉梢一扬,朗声说道:“尊驾这些话,当然不无道理,但在对象方面,却不能不有所分别,也就是说,对于什么样的人,就得用什么样的态度。”

“那么,宋大侠把老身当做什么样的人呢?”

“至少是‘一统门主’的同路人!”

青农蒙面妇人身躯一阵颤抖,面纱波动,久久未停,半晌,才幽幽地道:“不能把老身当作令师的朋友?”

宋天行目光深注,侃侃地道:“宋天行也确曾想把尊驾当做家师的朋友,可是有三点理由使我不能作如此想法。第一,尊驾不肯说出名号;第二,尊驾自称是家师故人,而不曾说明家师是谁,也不曾指出如何断定我宋天行是家师传人的原因;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尊驾不该在我宋天行面前替‘一统门主’的走狗讨情。”

青衣蒙面妇人平静地道:“宋大侠怀疑得极有道理,不知可以容许老身稍加说明么?”

宋天行道:“不才洗耳恭听!”

青衣蒙面妇人道:“宋大侠所怀疑的第一点,前面已经说过,恕老身不再提,现在先就第二点加以说明!”

顿住话锋,改以真气传音,秘密接道:“宋大侠恩师是‘宇内双仙’之一的清虚上人,是么?”

宋天行点点头,道:“不错!”

青衣蒙面妇人传音说道:“宋大侠方才由岩顶飞身抢救石大侠时所使的身法和招式,是清虚上人当年傲视天下的‘天龙御飞身法’和‘无声万应神掌’中的一招‘云出无心’,对不?”

宋天行不由也骇然退后一步,朗目中充满惊诧色彩地道:“一统门中,已有人识出不才的来历,所以尊驾仅仅说出不才的师承,不才仍不能对尊驾释疑,但尊驾既能指出不才武功和招式的名称,其为家师当年知友,该是大有可能,不过,尊驾又何必故秘身份呢?”

青衣蒙面妇人停止传音,扬声说道:“这个么,时机成熟时,你自然会知道的,总之,老身生中可能做过不少错事,却不曾说过一句谎话,所以方才老身所说与‘一统门主’谈不上渊源的话,也的确是字字言出由衷,如果你宋大侠硬不相信,对老身而言,却是没有办法的事。”

宋天行道:“既然尊驾跟‘一统门’谈不上渊源,那又何必要替他手下的走狗们求情呢?”

青衣蒙面妇人轻叹一声道:“这问题又回到你宋大侠所提的第三点疑问了,其实,严格说来,老身并非为‘一统门主’的手下讨情,而是为了我自己,也可以说是为了宋大侠你。”

宋天行笑道:“为了尊驾自己还能说得过去,如果说是为了不才我,那就太玄妙啦!”

青衣蒙面妇人道:“宋大侠言外之意,对老身所言,仍然是不肯相信了?”

宋天行道:“如果此刻不才与尊驾异地而处,尊驾会相信不才的一面之词么?”

青衣面妇人沉思片刻,说道:“不错,如果老身站在你的立场,也不会那么轻易相信人,看来老身必须拿出一点具体的玩艺儿来才行的了!”

宋天行微微一哂,并未接腔。

青衣蒙面妇人却再度以真气传音道:“年轻人,如果老身说有办法可以使徐君亮大侠的太夫人脱险,你能相信么?请注意,也用传音回答!”

宋天行神色一变,立即以真气传音道:“这种说法,虽然还够不上称是具体,但不才却愿意姑妄信之。”

青衣蒙面妇人道:“这就行了,以徐太夫人的安全,换取五个在宋大侠你的心目中不值一笑的角色的自由,这交易,总不能说老身占了便宜吧?”

宋天行道:“可以,不过,不才需要知道尊驾必须要争取这几个人的真实用意。”

青衣蒙面妇人道:“这问题跟老身的来历有关,暂时还不能说,此刻,老身能够说的是,此举不仅有关老身个人的幸福,也关系着宋大侠你的祛魔卫道事业和整个武林的劫运。”

宋天行眉峰微蹙地道:“果如尊驾所言,那宋天行就不便再说什么啦。”

青衣蒙面妇人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声道:“那么,老身先谢过了!”

“不必客气。”

“理当如此!”

“请教!徐太夫人几时能脱险?”

“最多三个月,快则一个月可以复命……哦!还有一点老身必须说明,今宵,老身所带走的这五个人,在老身的来历未说明之前,万一再遇上宋大侠等人时,敬请高抬贵手,勿予留难!”

“不才敬遵尊命!”

“宋大侠还有问题么?”

宋天行略一沉吟道:“尊驾能否请说明徐君亮大侠的……”

青衣蒙面妇人不等他说完,立即接口道:“关于徐大侠的生死下落,老身也还没弄清楚,不过,老身可以告诉宋大侠,只要一旦得知徐大侠的消息,在老身的能力范围之内,绝对竭力维护就是。”

宋天行扬声说道:“好的!不才也先行谢过了。”

青衣蒙面妇人也扬声说道:“谢谢宋大侠金诺,老身就此告辞。”话锋一顿,转向“白煞”帅维臣道:“老身已请准宋大侠,诸位可以走啦。”

第二天,宋天行所住的“听涛轩”中,增加了一名老仆,那就是“通臂神魔”朱振邦,不过,知道朱振邦真正来历的人除了宋天行与虎儿二人之外,就只有堡主“万里飞虹”云铁城了,好在此老的一身功力,已到敛放自如之境,除非他自愿暴露身份,局外人是很难由他的外表上看出什么破绽来的,至于“矮金刚”石无垢,则于与铁老一度恳谈之后,已赶回“长春岛”向乃兄复命去了。

当天午后,虎儿仆仆风尘地率领三十六名银衫剑手赶到“金汤堡”,总巡察周大刚的家小也护送回来。

这三十六名银衫剑手,年纪都在二十到二十四岁之间,是宋天行奉师命与“通臂神魔”朱振邦二人分别由各地严格挑选而来,在一个极秘密的山谷中予以集训,以备一旦发现意料中的情况时,有充分的人力可以调遣。

集训工作实际上是由“通臂神魔”朱振邦负责,宋天行只不过定期前往巡视一番而已。

这三十六人,年纪虽轻,但因彼等之资质,筋骨,以及悟性,毅力等,无一不是千中选一的上乘良材,又在宋天行、朱振邦这等顶尖名家的教导之下,一身成就,极为惊人,其全体或分组的剑阵,固然威力无匹,而单打独斗,也都可算是一流高手中的佼佼者。

当宋天行由“金陵”星夜兼程赶来“太湖”时,虎儿就是奉命前往他们的秘密基地,调派这一支生力军,其间,“通臂神魔”朱振邦于解救“金汤堡”总巡察周大刚被作为人质的家小时,同时发现宇文敖与“天台双杰”陈氏兄弟等人,因接到“金汤堡”中内奸的紧急求援秘信,显得形迹可疑,因而独自追蹑到“太湖”,提前与宋天行会合,这些前情,就此交代不提。

当日未正时分。

宋天行召集全堡堂主以上干部和云二公子,三公子,四小姐等人,当众宣布:新来的卅六个剑手,编为堡中的银衫卫队,由其本人亲自指挥,白天不定期巡视全堡,夜晚则分四班加强警戒。

同时,将周大刚被敌人胁迫经过也详细说明,并特别宣布周大刚仍为本堡总巡察,其家小暂时安置于“听涛轩”的独院中,为防万一计,在堡中内奸未彻底肃清前,任何人未经邀请或通报,不得接近“听涛轩”或周大刚内眷住宅的百步之内。

宋天行这种明快的作风与干净利落的手法,虽然有点略嫌独裁,但与会群豪,除了少数别有用心者心生凛骇之外,其余却莫不由心坎中产生出由衷的敬佩。

尤其是四小姐云中凤,她那一双脉脉含情的妙目,竟始终盯在宋天行的俊脸上,痴痴地,大有浑然忘我之感,连她那位二哥不时向她投射过来的奇异目光,竟也一点不曾觉察。

可是,这情形,却并未曾逃过宋天行的一双神目,但他只在暗中冷笑一声,表面上神色自若地端茶送客。

当群豪鱼贯地走出议事厅的大门时,宋天行却特别叫住云中凤,在她耳边低语了一阵,只听得云中凤芳容遽变,妙目中充满了惊诧的异芒,但她终于螓首连点,微微一福,疾步而去……

宋天行离开议事厅之后,又独自进入“宁远楼”铁老所居的静室之中,将适才施为,简略地报告一遍。

铁老手拈长髯,脸含慈笑,频频点首道:“老弟,老朽早就说过,此间一切,完全由你全权处理,以后,除非有特别重大事故发生,否则,就不必再向老朽说明了。”

宋天行正容道:“堡主对属下如此推心置腹,属下深感荣幸,但事关用人大事,尤其一举增加三十六个来历不明之人,如果有人背地在堡主面前进谗,说属下擅用私人,包藏祸心,属下将何以自清,所以……”

铁老含笑打断他的话道:“老弟,纵然有人向老朽进谗,你认为老朽就如此容易被人蒙蔽么?”

宋天行道:“堡主天纵英明,自不致受人蒙蔽,但站在属下的立场中,却不能不特别慎重一点,而且,属下此来,还另有要事,向堡主请示!”

铁老正容注目道:“老弟又发现新的情况了?”

宋天行点点头,道:“是的!不过,在未说明此一新情况之前,属下要先向堡主请教一个问题!”

铁老目光深注地道:“老弟请讲!”

宋天行道:“堡主是否有过怨恨很深的仇家?”

铁老一怔道:“老弟此问想必极关重要的了?”

宋天行正容道:“是的!”

铁老沉思着道:“老朽生平,所做所为,自信俯仰无愧,因此,一瞬之间,还实在想不出有甚怨恨很深的仇家,但身在江湖,尤其老朽个性又是疾恶如仇,对黑道宵小,有时难免处置过严,所以,要说是什么仇家的话,问题恐怕就出在这一方面。”

宋天行沉思未语,铁老却轻轻一叹,接道:“老弟!现在可以说明所发现的情况了吧?”

宋天行正容道:“堡主!在属下未说明情况之前,希望堡主在心理上能先行有所准备!”

铁老身躯一震,道:“情况有郊此严重么?”

宋天行道:“但愿属下这判断并不正确。否则,这对堡主而言,的确是相当严重的了!”

铁老凄然一笑,道:“老朽所遭受的打击,虽已过多,但自信还能承受住更严重的打击,老弟有什么发现,请尽管说吧!”

宋天行眉峰微蹙地道:“堡主!您对二公子近几年来的行踪,有否感到有可疑之处?”

铁老神色一变,但他总算沉得住气,立即以平静的语气反问道:“老弟怀疑他有通敌的嫌疑?”

宋天行正容道:“敬请堡主先回答属下所问!”

铁老沉思着道:“要说他有什么可疑之处,一瞬之间,老朽还想不出来,不过,在神态方面,好像有点不如过去的亲近,不知这是否也算是行迹可疑?”

宋天行轻叹一声:“看来,属下所疑,恐将不幸而言中了!”

铁老神色凝重,但口中却漫应道:“说明情况吧!老弟!”

宋天行道:“堡主,依据目前属下所掌握的资料加以研判,这位二公子,恐怕有八成是别人所冒充的。”

铁老神色冷肃地道:“老弟!请说下去!”

于是,宋天行将自进入堡中起,先后与那位蒙面人接触的经过,和二公子伤势忽然加重,服用专治“旃檀神功”所伤的灵药后的情形和与二公子谈话的经过,以及徐君亮交代裘儿所转告的话……种种蛛丝马迹,详细地说了一遍,最后还加上按语:“按常情而论,一个人天性无论如何残忍凉薄,也不致对其生身父亲加以毒害,但堡主身中慢性散功毒药,确是事实,证以上述疑点,则此一下毒之人,也以二公子最为可能,同时,大公子夫妇死因离奇,三公子身受重伤,独有二公子平安无事,个中玄妙,堡主是否也觉得事出有因么?”

铁老频频点首,却没接腔。

宋天行接道:“所以,属下认为,月前二公子,恐怕已不是堡主的亲骨肉了。”

铁老茫然地问道:“如系有人冒充,能够如此逼真么?”

宋天行道:“江湖之大,无奇不有,这一点,我想堡主该比属下明白得多……”

铁老拈须长叹道:“所以,老弟认为是老朽过去的深仇大敌,有计划地要杀死老朽的全家?可是,他们既能使老朽服下慢性散功毒药,又为何不干脆将老朽毒死呢?”

宋天行道:“这个么,最合理的解释是:对付堡主您是私仇,而他们还另有更重要的任务,想利用本堡主的基础去完成,所以才迟迟未对堡主遽下毒手。”

铁老点点头,道:“老弟分析之语确有道理……只是目前咱们该如何进行呢?”

宋天行道:“方才属下已请四小姐于今晚乘隙向二少夫人查证,我想,冒充一个人,无论如何逼真,但在夫妻之间,总难免会露出马脚来的,除非那位二少夫人也有了问题,那就……”

铁老长叹一声道:“老弟!看情形,恐怕我那孽子早已身遭不测了!”

宋天行不得不加宽慰地,含笑说道:“堡主!自古吉人天相,二公子可能只受点委屈……何况,目前真实情况未明,堡主还是暂请宽怀为是。”

铁老苦笑一声道:“此情此景,我能够宽怀么!老弟,老朽方寸已乱,你得给我拿点主意出来!”

宋天行正容道:“此乃属下份内之事,而且也是所以惊扰堡主的主要原因。”

微微一顿,接道:“本来,事情尚未明朗,不该遽尔禀明堡主,但事关堡主安全,所以属下不得不宁可先担点不是了。”

铁老再度苦笑道:“老弟!怎么又客气起来……”

宋天行正容道:“堡主,这毋关客气,而是实情,试想:属下承担本堡总管之职,不能为堡主分忧,却以臆测之事,来惊扰堡主,纵堡主并不以此见责,属下仍问心难安,然而,本堡目前局势混乱,敌友难分,为防万一计,又不能不做未雨绸缘的准备……”

铁老插嘴道:“老弟一番苦心,老朽自然明白,现在,请先说明老弟的安排吧?”

宋天行微一沉吟道:“目前,当务之急,首为肃清内奸,安定人心,所谓安内而后方能攘外,属下拙见,不论今晚四小姐向二少夫人查证的结果如何,二公子这条线索上,必须加强工作,必要时还得采取断然手段。”

铁老点点头道:“好!好!好一个安内而后攘外,老弟!老朽授权给你,对堡中任何人都可以便宜行事。”

宋天行接道:“此外,在本堡内奸未肃清前,敬请堡主……”

以上却是用真气传音说出,只听得铁老目射异芒,连连点首,最后,宋天行声调一扬道:“这是‘偷天换日,请君入瓮’之计,属下相信最多不出半月,他们必将有所行动的了。”

铁老慰然一笑道:“老弟算无遗策,老朽就放心了。”

宋天行谦虚地笑道:“堡主请勿过早夸奖,未来情况演变如何,目下还难逆料哩……”

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接连三天,云中雁都不曾离开过他的住宅,而“金汤堡”也出奇地平静了三天,当然,奉宋天行之命伺机向二少夫人查证的云中凤,也无法达成使命。

这是第四天的午后。

云中雁匆匆走进乃父铁老所住的“宁远楼”中,半盏热茶工夫之后,又匆匆走出,脸色阴沉地转入铁老如夫人的住宅,一直过了炊许时间,才偕同一位身着翠丝衫裙,面垂丝纱的中年美妇,并肩缓步而出,迳向宋天行所住的“听涛轩”走来。

两人停身在“听涛轩”百步之外,由云中雁向轮值的一位银衫卫士朗声道:“老弟,烦请通报宋先生,就说云中雁偕同花姨,有要事求见。”

银衫卫士恭应一声,道:“花夫人二公子请稍待,属下这就去通报。”恭敬一礼,匆匆而去。

少顷之后,宋天行缓步而出,遥遥抱拳朗笑道:“不知花夫人与二公子驾临,有失远迎,真是失礼之至……”

说着,已疾步迎了上来。

云中雁说道:“贸然打扰宋先生,小弟已是深感不安,更何敢当宋先生侠驾亲迎!”

接着,立即为花夫人与宋天行介绍。

这位铁老的如夫人花弄影,是“金汤堡”中,宋天行少数没有见过的高层人物之一,此刻,虽然是初逢乍识,恪于男女礼防,不便作刘桢之平视,但在匆匆一瞥之下所给予他的印象,却至为深刻。

只见她身材纤巧,体态轻盈,尽管隔着一层薄薄的面纱,能看清她的真面目,但却掩不住那逼人的艳光与无形的媚力。

宋天行禁不住心中暗忖!

“果然是天生尤物,怪不得铁老如此迷恋于她……”心念电转,口中却连声说道:“请!请!”

三人相偕走入听涛轩的客厅中,分宾主坐定,并由裘儿献上香茗之后,云中雁含笑问道:“宋先生,这几天见到家父么?”

宋天行道:“没有,最近几天,兄弟并没去过‘宁远楼’。”

云中雁目光深注地道:“刚才小弟曾去‘宁远楼’,据服伺家父的侍女说:家父已有三天没去宁远楼,然后,小弟去问花姨,花姨也有三天没见到他老人家了。”

宋天行眉峰微蹙地道:“堡主没有告诉两位要去什么地方?”

花夫人与云中雁几乎是同时回答道:“没有!”

宋天行道:“平常,堡主也曾不告诉两位,而独自外出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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