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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黑虎心 断肠无影

燕铁衣手指玩弄着两块骨质的牌九,在清脆的碰击声里,他迎着刘大川凶恶的注视,十分尔雅的颔首致意。

刘大川突然暴叱:“站起来,见到我来了你还敢坐着?”

出乎众人意外的是,燕铁衣居然果真应声而起,他垂手哈腰,恭恭敬敬,亲亲热热地喊了一声:“三爷。”

刘大川得意洋洋地环视了他的手下们一眼,又向冷凝绮投去傲然的一瞥,然后,他粗厉又蛮横地道:“你是什么人?哪个码头出身?姓甚名谁,受谁指使来此滋事生非?立即给我从实招来,若有半字虚言,必定剥皮抽骨,叫你不得全尸!”

燕铁衣似是有点迷惘地道:“三爷,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说实话,就可保全尸?”

刘大川重重地道:“我正是这个意思。”

燕铁衣像是十分委屈地道:“全尸也不是活人了,三爷,说实话是死,不说实话也是死,这岂非有欠公平!横竖一命不保,我还犯得上泄什么底?”

勃然大怒,刘大川暴烈地道:“乳臭小子,你休要再推拖延容下去,我告诉你,死有时也大不相同,有的死得痛快,有的死得艰难,这痛快与艰难,差别可大,你要放弃这个机会,便后悔莫及了!”

燕铁衣是一付不甘不服的样子,他悻悻地道:“三爷,你这个条件未免太苛,江湖上没这一门规矩,我认为……”

大吼一声,刘大川圆睁双眼,狰狞已极:“你认为!你什么也不能认为,这里还有你拿主意的地方!我是在命令你,哪一个同你谈条件来着?江湖上的规矩,呸,什么江湖上的规矩,我说的话就是江湖上的规矩!”

燕铁衣扭着手,苦着脸,好像犹豫不决,又是愤怒,又是畏怯的样子,这时,冷凝绮悄移莲步,款摆生姿的走近,她冲着刘大川嫣然一笑,珠圆玉润,轻启檀口:“我说三爷!”

刘大川形态立变,赶紧打了个哈哈,忙应道:“呃,小娘子,有什么事呀?”

掩嘴倩笑,冷凝绮百媚横生:“三爷,我这郎君年纪轻,世故浅,不会说话,尤其见到像三爷这样名震遐迩,声威盖世的大人物,就更惊慌失态,不知所措了,还要请三爷多担待,多包涵。”

呵呵大笑,刘大川咧着嘴巴道:“客气客气,好说好说。”

魏角一看苗头不对,他立即凑上去压低嗓门向刘大川提出警告:“三爷,三爷,千万要小心这只狐狸,她表面风骚冶艳,烟视媚行,骨子里却狠毒阴损得紧,杀人偿命于言笑之间,心黑手辣,切切不能稍有疏忽!”

刘大川横了魏角一眼,意思叫他不要在这时多说话。

魏角心里急,明明知道他主子的心意,却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他仍然低促地道:“只是先前,她还口出恶言,一再诋毁三爷,蔑视弟子,而这女人手段厉害,艺业精湛,态度举止随时变化,令人莫测虚实,不知高深,防不胜防,我们的五个兄弟全是丧在她的手里,一名‘师傅’至今还被‘定’在当堂,总之,从头到尾就是这女人在搞鬼,使坏,耍奸玩邪,出面的是她,下手的是她,架梁的也是她,蛇蝎其心,芙蓉其面,刁泼凶悍无以复加,三爷,你大意不得……”

鼻孔中发出重重地一哼,刘大川不快地道:“小蚤儿,你咕噜的还没有个完?我是干什么吃的!凭我的经验阅历,莫非还不能认人办事,倒要你来指点我了?妈的,我在道上玩命的辰光,你尚在穿开裆裤呢!”

眼皮跳动了几下,魏角沉沉地道:“弟子是一番孝心,弟子……”

摆摆手,刘大川气咻咻地道:“行了,不用再啰唆啦,疑神疑鬼,危言耸听,简直是扫我的兴头,小蚤儿,你招子放亮点,就凭她这么一个一把可以捏出水来的小蜜桃,还能霸道到什么地步?那些叫她放倒的小角色又岂能同我比?再说,我也没有怎么样呀,只是和她说了几句话而已,你穷紧张个啥劲?”

苦笑一声,魏角不敢再多说什么,唯唯诺诺地退后两步——当然他明白刘大川的想法,现在刘大川果是未曾“怎么样”,但刘大川的魂儿已准备飘向巫山云里,心中也早就打着软玉温香抱满怀的主意了,只是,时辰尚未到罢了。

冷凝绮察言观色,暗中冷笑,她却故意继续卖俏:“三爷呀,今晚上我夫妻开罪三爷手下这些位‘人王’,其实却也不是我们的错,主要全在他们首先挑衅启端,仗恃着你三爷的名头,仗恃着他们人多,想欺压我夫妻孤单,三爷,你可得明镜高悬,明察秋毫,不能冤枉我们夫妻啊!”

老牛喘气似的呵呵笑了,刘大川眯起那双猪泡眼道:“当然当然,呵呵呵,我这个人从来不恃强欺人,最是讲理不过,何况,对这样一位美若天仙的小娇娘,你会发觉,我就更是讲理了,呵呵呵……”

冷凝绮妩媚地道:“那么,三爷,多谢啦,我夫妻可以走了吗?”

窒了窒,刘大川有些尴尬地道:“走,呃,呵呵,走是当然可以走,不过,稍微慢一点,得稍微慢一点,你知道,我这人虽然讲理,可也不能太偏袒是不!目前,你总有小纰漏出在这里,多少要有点交代,如果就这么让你走了,我对我的孩儿们就说不过去啦,所以,小娘子,得谅解我的苦衷才是。”

这位“三爷”的话里,业已非常明显的透露了他的企图,他只对着冷凝绮说话,而且称谓上只用“你”,不用“你们”,这个意思就很清楚了——他对冷凝绮另有打算,却压根儿就没想将冷凝绮的“夫君”一起放走!

脸色微现凄怨,冷凝绮幽幽地道:“三爷,我夫妻两人到你的场子来赌钱,运气好,赢了几文,但你手下护场子的人就红了眼,先是暗里搞鬼弄手脚,被我察觉予以阻止,他们跟着就一拥而上,想打烂仗,我夫妻要自卫,只有反抗,在这种情形下,刀枪无眼,便有了伤亡,可是,我们也是逼不得已,总不能伸长脖子挨刀,对不?再说,动手之前我们讲尽了好话,你手下的伙计们就是半步不让,硬要逼死我们才甘心……”

一边,魏角愤怒地道:“胡说八道,这全是一面之词,三爷!”

刘大川瞪了魏角一眼,道:“什么情形我全知道,你不必插嘴,在我眼皮子底下的事还能瞒得过我?这里由我做主,你们乖乖的给我站着听令就行!”

碰了一鼻子灰的魏角不禁气得脸孔泛青,但在这种光景下,他也只好闷不哼声,强忍着一肚皮怒火委屈把牙咬紧。

故作沉吟之状,刘大川像是十分为难地道:“小娘子,按说呢,你闯下的祸可算不小,我有心排解,可确实难以下手,不能为了你而委屈我的手下,我往后还得带人……这,唉,难了……”

冷凝绮急切地道:“三爷,你可得主持公道,帮帮我夫妻的忙呀!”

叹了口气,刘大川以一付悲天悯人的表情环顾四周,似乎极端勉强地道:“这样吧,小娘子,你那老公,先跟他们出去一下,这么呢,由你独自同我谈谈斤两,把是非说清楚,我尽量在其中找出理由来化解此事,说不定,仍有转圜的希望,你知道我这样做乃是非常为难的,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换了别人,我绝没有这么好说话,好商量的!”

看在冷凝绮什么面子上?冷凝绮明白得很,说穿了,“色”字一个而已!

刘大川打的主意是非常歹毒的,中意的女人有了“丈夫”,总是一桩不快意的事,他当然要首先拔除这眼中之钉,他要先把冷凝绮的“夫君”弄到外面解决掉,然后,只剩下冷凝绮孤零零的一个女人,他还在乎什么?管它是非曲直,届时色也要,财也要,一股怨气也就因此消除了!

但是,他却并不明白眼前的这对“夫妻”的功力高强到什么程度,他得到场子中的手下前往传报信之际,是在冷凝绮揭破骗局,出手对付那几名小角色的时候,而燕铁衣、冷凝绮击败魏角与耿桂的那一场格斗实情他却不晓得——前去传报的人也没看见,自亦形容不出,在刘大川的想法,以他手下近十名狠角色,再加上百余名爪牙,怎么说也可以把燕铁衣放倒了,就算冷凝绮再是难缠,在他认为,凭了他这几下子,收拾她也不会有什么困难,他盘算半天,对自己的策略颇为满意,他确定这是条“一石二鸟”的上上之计!

一个人不能犯了主观太强的毛病,更不能有着自以为是的心理,尤其不该受了某种欲念的作祟而影响对事物的偏颇判断,这些,刘大川全犯了,而他最大的错误,却在于不知道他要拔除的“眼中钉”到底是谁!

燕铁衣曾经过多大的风浪,见过多大的阵仗?又在生死线上打了多少年的滚?他会尽了天底下形形色色的人,阅历过无数千奇百怪的事,这些,便累积成经验,凝练成世故,形成了敏锐的观察力与渗透力,他反应快捷,思维灵敏深入,而且,有独到的见解和周密的量度,因此,刘大川的企图怎能瞒得过他,又怎能将他眩惑?

同样的,冷凝绮也是历尽沧桑,饱经世故,对人心人性有着深刻剖析的过来人,像这样的事,这样的情景,她经得大多了,她几乎和燕铁衣在同时便明了对方的用意,这样的心思在她来说,已是太不新鲜了。

可是,表面上她仍然显示着忐忑不安:“三爷,这,不大好吧?”

刘大川睁大了眼,道:“有什么不好的?”

冷凝绮似是颇为忧虑:“我们夫妻连心连体,无事不可相共,三爷,一起在这儿把话谈明白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叫他出去不可呢?而且,有些问题,我也总要和他商议商议……”

一句“连心连体”,说得刘大川没来由的醋气冲天,恶生胆边,于是,也越发加强了他除去燕铁衣的决心!他语气变得生硬了:“小娘子,你那老公是个乳臭未干的浑小子,根本不知人情事理,我和他有什么好谈的?再说,我看他不顺眼,同你颇为投缘,看情形,你们两个人又是你做主的成分多,当然和你商议,他若在一边,万一愣头愣脑地冲出什么馊主意来砸了锅,就像先前那样,这个后果,可就难说了!”

冷凝绮迟疑着,讷讷地道:“但……但他不在我身边,我……我……”

神色一寒,刘大川狞厉地道:“小娘子,这样做可是我给你机会,是在包涵你,替你留生路,找台阶下,可不要不知好歹,如果不愿意,行,大家便抡开来看!”

燕铁衣忙道:“那……我就先离开一会吧,浑家,你同他谈……”

冷凝绮望着燕铁衣,眼波闪动:“郎君,你愿意出去?”

点点头,燕铁衣一付委曲求全的模样:“为了我们两人的性命,为了善了此事,我也只有暂时走开了,我相信三爷会网开一面,恕宥我们的,浑家,你得多求着点……”

桀桀怪笑,刘大川狂态毕露地道:“浑小子,这么半天,你才算讲了一句人讲的话,放下你那颗心吧,有你老婆在此,我总会多少设法开脱你们,成全你们的。”

冷凝绮双手捧在胸口,状似祈求:“三爷,三爷啊,你可不能……不能让他们伤害他……”

一抹狠酷的神色掠过刘大川的双眼,他却豁然笑道:“笑话,我刘三爷一言九鼎,岂会说话不算,耍这种不上道的手段?你也放心,小娘子,我们好好谈个清楚,皆大欢喜,我包管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小老公!”

咬咬牙,冷凝绮似是难舍难分的颤着声道:“郎君,那就依了他吧!”

燕铁衣也戚然道:“我出去了,你可要多依着三爷点。”

冷凝绮心中有火,她听得出燕铁衣话中隐带调侃之意,但是,尽管心里火,戏却不能不演下去,又不能表示出来,她仍然柔情似水般道:“就在厅外,可别走远了!”

燕铁衣颔首道:“我明白。”

这时,刘大川移目环视,一边使眼色,一边开始叱喝起来:“李顺,耿桂,钟名坤,你们三个与赵家兄弟,‘河西三友’陪着这小子到外面去,一干孩儿也全部撤出,这里只要小蚤儿陪我就行。”

“小蚤儿”魏角的形色有些犹豫,也有些惶恐,他咬咬牙,又凑到主子身边,声音里透露着掩饰不住的焦急:“三爷,你得再斟酌……”

眼珠子一翻,刘大川冒火了:“什么意思?”

脑门子上渗出了冷汗,魏角低促地道:“三爷的心意我明白,怕只怕……他们收拾不了那小子……”

目光转向燕铁衣的面庞,刘大川不禁冷笑,这时的燕铁衣,表情异常逼真——完全是一副无主的彷徨,不安的忐忑,以及,瑟缩又茫然的神气。

拉着魏角走向一边,刘大川恶狠狠地道:“小蚤儿,你不要和我捣蛋,我看你今晚上是有点不对头,老是扯我的后腿,与我唱反调,那女人我是要定了,你再少啰嗦,她那小老公,出门之后就会被做掉,你少在这里自己吓唬自己,涣散众心,就凭他那兔崽子模样!还能飞上天去?一只指头戳不穿他,一只手也能活活将他捏死,你却是担的哪门子心事?”

魏角沙哑地道:“三爷,你没见那小子动手的情形,耿大头的本事不算差了,是我们‘旗盘’里的好手,但只一过招,五只指头就不是他自己的了,大家连那小子使的是什么兵刃都没看清楚……”

刘大川紧绷着一张黑麻脸,火辣地道:“耿桂算什么‘好手’!他那几下子是你们这拨人中最差的一个,而且,他受伤的原因定是轻敌,小蚤儿,双方交手有时不全靠本领、运气、环境,胆识也都有关系,说不定那小子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赶巧撞对了,你却疑神疑鬼,认为他是个大罗金仙!你也不仔细端详端详他,他像个角色么?呸,胎毛都未褪全!”

面孔青白,魏角呼吸也显得急促了:“话是这样说,但,三爷,内情只怕不这么简单;那小子动手的辰光,快得有如闪电,出手,招式,凌厉飞速,无可比拟,我看他不见得是碰巧了,因为他一直举止从容,神气安详,而且动作利落,毫无牵强僵硬之处,甚至隐隐然有一种特异的慑人气质……”

刘大川双目怒瞪,逼视着自己这个得意手下,咬着牙道:“小蚤儿,我把你这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混账砸扁了——他妈的,你可知道你是在‘妖言惑众’?那小子一付心惊胆战的窝囊相,脸泛黄,眼带泪,模样惊吓恐慌,只差没跪下来求饶,就如同个没娘的孩子一般,他会似你说的这样霸道?简直一派胡言,你是欺我没生这两只招子!”

咽了口唾液,魏角黯然无语,表情绝望又懊丧,就宛如看见了死亡的阴影业已覆头盖脸地罩下来一样,神态凄惶得紧……

刘大川愤恨的又接着道:“就算他有你说的这种本事吧,他能败了耿桂,也能同样败了李顺、钟名坤、赵家兄弟、‘河西三友’,加上近百名儿郎!耿桂是饭桶,莫不成这些人联合起来都是饭桶?”

魏角艰辛地道:“三爷,弟子对你老可是忠心耿耿,可昭日月……弟子全是替三爷你在打算,生怕三爷你着了道吃了亏;这一对夫妇,必有隐情,他们举止诡异,言谈老辣,而且沉着镇定,临危不乱,茬茬全流露着一股久经风波,惯见场面的雍容气势,三爷,弟子判断,他们必有极大来头,在江湖上也定然都是颇负盛名的人物,他们突然如此神秘出现于此,真正企图如何,实有深入追究的必要!”

冷笑一声,刘大川不屑地道:“看看,小蚤儿,你自家看看,就似这一对男女,会有‘极大来头’,或者‘颇负盛名’?先别说样子不像,我们也是黑道上的老混!什么三头六臂,有名有姓的硬把子、扎手货不认得,不知道?便不见人也听说过呀,内中可有这么两号人物?三爷我眼皮子底下没有欺瞒得住的邪门道,我们吃这碗赌饭,四方杂处,牛鬼蛇神,哪一类人又掩隐得住形藏,逃得过我们的眼睛?妈的,我见到的只是这一对男女畏惧恐慌,低三下四的模样,却未曾察觉他们举止有什么诡异,言谈有何处老辣;沉着镇定、临危不乱的气势就更连影子也不见!”

魏角似在呻吟般道:“越是这种会装扮的人,越是难缠……三爷,以他们的武功造诣来说,他们实不需如此故作惊慌怯悸之态,但他们却是这种样子,其中必然有诈,三爷,或是他们有心捉弄我们,轻视我们,或者,他们有意将我们力量分散,以便各个击破,逐一歼灭!”

勃然大怒,刘大川狞厉地道:“放你娘的狗臭屁,分散他两人加以各个击破正是老子的计策,他们却怎生用得上?小蚤儿,你有双人眼,不会看个明白,这一对男女可有一丝半点捉弄我们的样子?他们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魏角透了口气,沉痛地道:“三爷,弟子我全是为你老设想……”

刘大川粗暴地道:“得了,我莫非是才出道的雏儿,刚入门的生嫩娃娃!还用得着你来‘耳提面命’‘指点夹磨’?妈的,我在走三江、过五湖当口,你犹在你妈的怀里吃奶呢,充什么熊能?”

魏角连连躬身,艰涩地道:“弟子该死,弟子该死……”

刘大川面色稍微缓和了一点,魏角到底是他的心腹臂助,他也不愿太给魏角难堪,于是,他拍了拍魏角瘦窄的肩膀,低沉地道:“小蚤儿,你是我的得力孩儿,也是我的左右手,平素我对你怎么样?哪一点不好,又哪一点不厚?我不要你怎么报答我,只要脚踏实地的替我干事,顺着我的心,我就十分满意了;你知道,三爷我就好眼前这个调调,你就该怎生出主意帮我弄上手,那小娘子一旦上了床,还怕我不重重赏你!别再唠叨了,马上照我的吩咐做,早点完事大伙也早点宽心!”

魏角用手背抹去脸额上的汗水,嘶哑地道:“是,三爷!”

又一次得到了刘大川的暗示与魏角的交代,一个圆脸肥胖,模样生得甚是敦厚福泰的人物走出两步,向燕铁衣伸伸手:“我说老弟,走啦!”

燕铁衣艰辛地点点头,拖着脚步,似是有些踉跄不稳地走出厅门之外,于是,除了刘大川与魏角,厅中所有的人们完全迅速撤离;“吱——匡”,生铁铸成的大门业已关紧,并“客拉”一声从外面下了插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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