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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一剑仇

芮玮怒道:“谁是你的小兄弟!”’

老农显然对芮玮十分好感,也不以为然,笑道:“好,我不叫你兄弟,要知那些农夫是叶士谋送来服侍我,我当然要给他们吃饱,不然,岂不是找自己麻烦,只是他们无知,看我生吃毒蛇,也学会啦。”

芮玮本想问老农为什么生吃毒蛇头,而且不怕中毒,但他不愿再跟老农说些无谓的话,问道:“那些农夫也被施过术吗?”

老农道:“不错呀!否则他们怎肯安心住在谷中。”

芮玮手按剑柄遣:“老丈,咱们没话再说啦,你杀法海,杀许多无罪的人,罪该万死,芮某今天要替他们复仇,拿剑出来斗吧!”

老农叹道:“唉,你不愿跟我好好说话,今后我又要孤独一人了,你等着,我进去取剑。”

说完,伛偻着背,慢吞吞向茅屋走去。芮玮见他老态龙钟,不由暗暗叹息,心想这人也真寂寞孤独得可怜,不知他为何隐居谷中,难道有着伤心的往事?

一刻后,茅屋内当中走出一人,老农跟在后面,只见那人衣着玄服道冠,显然是位三清道士。

道士年约四十,相貌清雅,一看就知不是歹人,手持一剑呆呆地走到晒谷场上,芮玮暗暗摇头,心想:“他一定被施过邪术,不知他在武当派中什么辈分。”

老农手中亦持一剑,却是把竹剑,芮玮道:“你为什么要拿竹剑出来,要知在下的木剑并不平常,是用玄铁木制成,比之真剑还要威利。”

老农笑道:“好小子,你心肠不错,我还真不愿与你比剑呢。”

芮玮拔出剑来,凝目站定,老农又道:“先不忙,老夫年纪大,功力深厚占了大便宜,要公平相比,定要让着你一点。”

芮玮豪然道:“咱们以死相拼,用不着相让。”

老农道:“我不让你也当让你知道点我剑法的来龙去脉,否则你一上手就招架不住,未免太吃亏了,好好看着。”

只见他竹剑一抖,竟然嗡嗡大响,这份出剑的功力,芮玮自忖大大不如,刹那间那竹剑尤如毒蛇出洞,飒飒响声中已然划到道士胸前。

那道士手中虽有剑却不知去挡,老农剑出即收,再看道士的胸前已被划下七、八道剑伤,鲜血直冒。

这些剑伤刺痛道士,呆滞的眼神一转,仿佛有点人性的知觉了。

老农一声低吼,说道:“归真,看剑!”

只见竹剑剧烈颤动的刺出,这种奇怪的剑招只要刺到身上就是数道伤痕,与通常剑法大不相同。

道士不像先前茫然无动于衷,惊举起剑来,一剑挡去,两剑相交,“当”的一声,老农虽是竹剑,却无丝毫损伤,反见道士那利剑火星直冒,忽然跟着竹剑也颤动起来。

老农手腕微微一旋,道士手中剑把持不住,顿时像车轮般回转,转了三圈,老农猛力一带,生似那把竹剑上有着吸力,竟将道士的真剑吸了过来,“当”的一声,落到地上。

道士失剑,老农哈哈一笑,剑出如风,飒飒又在道士胸前划下十道伤口,只见每道伤口皆是一般长短。

道士胸前共着十八道剑伤,这些伤口虽不深,亦自不轻,痛得道士狂性大发,不要命地去抢地上的宝剑。

老农并不阻止,让他拾剑,一等拾起叫道:“看剑。”

话声虽出,却见老农并未出剑,然而道士不知,本能的举剑攻来,老农剑垂于地也不招架,仅是轻轻一闪。

道士一剑落空,怒吼一声,那声音如同负伤的野兽发出,老农哈哈大笑,意在激起道士的杀气。

道士眼睛血丝满布,剑光一划布下一道森森剑幕,刹那从剑幕内左出三剑,右出三剑,上下各三剑,总共三四一十二剑。

这道士的剑法颇为不弱,老农见到这种剑招大为喜悦,呼道:“好一招‘铁树开花’!”

要知“铁树开花”是武当剑的精华,此人是武当掌门一辈,法名归真,这招在他手中使来无论火候、部位、速度俱在上乘。

老农好不容易逼他使出这招,原来叶士谋送来七剑派高手皆被施术,不知战斗,惟有激出他潜在的本能,自然而然将练得熟得不能再熟的剑招使出。

只见老农不敢托大,竹剑倏地举起,从左到右一划,这一划看似平常却甚玄妙,但妙在哪里,芮玮一侧旁观也看不出,心想归真那招“铁树开花”要无功了。

果然归真刺出的十二剑被老农那么一划,仿佛石沉大海,一点威力也施展不出剑剑报废。

老农不等归真收剑出第二招,拇指一按剑身,但见那根细竹尤如灵蛇乱颤,刺及归真的右颊上。

那竹剑锋利如刀,立时在归真的脸上纵横交错划下六道三寸来长的伤口。

归真大声痛呼,剑法凌厉地攻向老农,老农也不伤要害,从容对付,遇到归真展出武当绝招,就不客气,亦以怪招相对,而且必然胜他,在他前身,门面划下剑伤。

两刻时间,来往百余招过去,只见归真这时已同血人一般,身上的伤口不下百余道了。

芮玮看得不忍,归真的剑法与老农实在差得太远了,老农本可三两招内杀死归真,但他不杀,慢慢折磨归真,就好像归真成了老农绝好的练剑靶子。

芮玮几次要出手相助归真,但他不失剑道精神,心想归真虽然受伤并未落败,自己加上去,那就以二敌一了。

他万万不肯这时加入战阵,心想要战就战得光明磊落,等归真败了,再向老农讨教。

然而归真神智不清,他哪知认输,越打越狂,剑招越发凌厉,反而把老农逼得守多攻少。

这是老农的诡计,他在暗中揣摸归真剑法的神髓,攻的虽少,但一攻出去必叫归真挂彩。

再两刻时间归真身上脸上又多了百道剑伤,这时归真根本不成人形,全身皮肉外翻,好不骇人。

这情景使芮玮想起法海,想他身上剑伤也是这样得来。

归真失血太多,手臂一软,宝剑“咣当”落地,老农杀得兴起,已失名家剑手风范,飒飒剑光不止,顷刻就在归真身上添了十余道伤口。

芮玮大怒,心想归真弃剑已然落败,哪能再残忍的伤害,大喝一声:“住手!”

木剑倏地拍出,托地一声,击在竹剑上,竹剑嗡嗡直抖却不能带动芮玮的木剑,芮玮默运天衣神功,大喝:“开!”

这天衣神功是天下人正宗玄功,正好是老农邪功的克星,老农功力虽较芮玮为高,一时却被木剑源源不绝的剑气,震得不由收剑倒退三步。

老农垂剑站立,瞪眼望着芮玮,脸色煞白,心想这小子从哪里学来这种剑功,正好是自己的克星。

芮玮持剑举道:“你要歇歇,还是现在就比。”

老农怒道:“当然现在就比。”

芮玮见他脸色仍未恢复过来,摇头道:“不成,等下再比。”

说着,收剑后退。

老农大怒道:“小子,你瞧不起老夫吗?”

芮玮平静道:“不是,咱们要战得公平。”

老农气得胸血上冒,想这小子不识抬举,定要与自己战得公平,竟一点也不怕自己。

想当年叱咤江湖时邪剑之名不可一世,哪个不怕,每次交战,无不让对方二三招以上,如今这小子不但不要自己让他,反而明明有便宜占而不占,实令自己又气又佩。

芮玮走到归真身前,扶起他来,只见归真的伤势无可挽救,他睁开血肉模糊的眼皮,忽然道:“邪剑……邪剑……好厉害的邪剑……”

老农见归真说起话来,不由一惊,心想:“奇怪,他被叶士谋施了魔心眼术,怎会说出话了?”

原来大凡邪术虽施于人身,但若经过惊变,邪术自解,恢复正常,归真在中了百余剑伤后就已恢复正常,现在奄奄一息,神智清醒。

只要老一辈的武林人物都知邪剑之名,因这邪剑十分奇特,与一般正宗剑法绝然不同,归真当年虽未领教过邪剑,然而一当神智恢复就看了出来。

芮玮低声道:“前辈,你的伤势甚重,好好养息不要说话。”

归真微弱地摆头道:“我要死了,邪……邪剑……未死,烦你……转告江湖……要他们注意……”

一口气未接上,瞑目长逝。

芮玮轻轻放下归真,心中回旋那句“邪剑未死”的话,这句话与法海说的“邪剑再出”有同样的意思,是指邪剑没有死去。

显然当年武林道都以为邪剑死了,决未想到没有死去,隐居在这不归谷中。

芮玮站起身来,问老农道:“他们为何在临死前要我传告你未死的消息?”

老农铁青着脸道:“我怎么知道!”

芮玮叹道:“老丈,莫非当年你在江湖上杀孽太重,谁都怕你再活在世上?”

老农怒道:“是又怎样!”

芮玮道:“老丈,你可知道,世上决无本性嗜好杀人者,惟你所练之剑,偏走邪恶,一旦有人入你手,你就非杀不可了。”

老农道:“你在跟谁说话?”

芮玮练了海渊剑法,见识高人一等,他的看法确实不错,老农嗜好杀人果因剑道邪恶之故,芮玮有心劝他,说道:“此处再无他人,在下自然是在和你说话,我劝你以后不再杀人了,要知因果报应,你今天杀人,将来就有人家杀你的一天。”

老农大怒道:“你是在教训老夫吗?”

芮玮道:“在下不敢。”

老农大笑道:“你就是敢,也只能最后说这些话了。看剑!”

一剑刺出,但剑到中途,倏地收回。

芮玮以为他体力恢复,不敢即时比剑,说道:“今日咱们决少不了生死相拼,芮某稍通剑术,自忖没有信心胜你,我若败了死在剑下,是我命短,但我仍要劝你,你杀了我,希望是最后一次杀人,尔后你只要与人不起比剑念头,就不会杀人了。”

老农一语不发,忽地低声吼道:“让开!”

芮玮听他话声好生奇怪,不禁依他所说,一侧退开,在芮玮身后放着盛装毒蛇的箩子,

老农身体颤抖的一步步上前。走到箩旁,猛然跪下,伸手掀开箩盖,那唯一能睁开的眼睛看准箩底,一下就抓出一打奇毒无比的雨伞节。

老农好似捉惯了毒蛇,手法十分准确,只见雨伞节恰好被他抓住在七寸处,蛇头动弹不得。

芮玮见他牙齿格格直响,看出他身怀隐疾,暗忖:“难道他那隐疾只有吃毒蛇才能稳住不发?”

这时芮玮要杀他易如反掌,然而芮玮不愿乘人之危,只见老农果然张嘴就将毒蛇头咬下。

一阵咀嚼咽下腹中,老农才叹口气,身体很快就不颤抖了,恢复常态,站立起来。

芮玮读了扁鹊神篇,医术精通,摇头道:“这不是办法,你的病应该治本,治标徒增痛苦。”

老农这时对芮玮的敌意大减,心知他适才要杀自己,十个也报销了,当下很悲痛地道:“有什么办法,惟有如此,我才能苟延残喘地活下去,幸亏我用对了这以毒攻毒的法子,否则二十年多前就已见阎王。”

芮玮道:“你每天都要吃吗?”

老农点头叹道:“一天不吃都不行,今天只因多用了点真力,才吃一条赤尾蛇,毒又发作出来,还好箩中还剩一条雨伞节,不然……”

说到这里老农悲痛地大叹一声。

芮玮心想这样活下去也太可怜了,问道:“老丈以前中了什么巨毒,非要一天吃一条毒蛇不可?”

老农仰望苍天道:“是天下第一毒,金菊花!”

芮玮惊呼道:“金菊花!”

老农道:“你知道金菊花吗?”

芮玮点了点头,想想白堡堡主胡异凡叙述他高祖胡一刀的往事,不是也是吃了金菊花而死的吗?”

难道老农中的金菊花和一灯贼尼张玉珍有关?

不由大声问道:“是谁下的毒?”

老农悲愤地道:“张玉珍!”

芮玮道:“果然是她!”

老农道:“怎么?你认识她?”

芮玮道:“认识,我听说她曾用金菊花害死天下第一高手胡一刀……”

老农道:“不错,想不到你年纪虽轻也知道了这件武林轶事,张玉珍害死胡一刀,没几年找上了我……”

芮玮道:“那是看上你那套邪剑啦!”

老农望了芮玮一眼,道:“她想用美色诱我坠入她的圈套中,却不知我郭少峰虽然杀人如麻,对‘色’一字倒不含糊。

“她屡次不得手便起了杀害心,一日向我纠缠时说:‘少峰,我对你那么好,你能将剑法传我吗?’

“我当即大笑道:‘张姑娘,你用美色诱惑我当我不知道吗,少峰没有碰你一根汗毛,想我传你剑法的念头早打消吧。’

“她脸色顿变,泼辣道:‘你今天要不传我剑法就杀了我。’

“我气她恬不知耻,全不把女人的贞操看重,当即一剑划出,说:‘杀了你这个贱货又怎地。’

“哪知她不闪不避,就让我在她胸前划了两剑。

“少峰从不杀女人,这两剑伤了她,心中好生懊悔,她拿到把柄更加泼辣道:‘好呀,你不传我剑法就罢了,还要杀我,不成,你今天非传我剑法不可了。’

“我歉然道:‘要我传剑法趁早别做梦了,我传你一套别的武功吧。’

“她知道我的剑法最利害,别的武功像她的身手不会看在眼内,撒赖道:‘非剑法不成,要不让我在你胸前划两剑扯平,以后我就再也不找你了。’

“我想这倒公平,让她划两剑免得再缠我,于是敞开胸膛道:‘你来划吧!’自忖剑法比她高,不怕她杀我。

“她格格笑道:‘你长得又俊又壮,我还真舍不得划你两剑呢。说着飒飒两剑,只轻轻在我胸前划下剑痕。’”

芮玮惊道:“这下糟了!”

郭少峰道:“怎么糟了?”

芮玮道:“她剑上有毒,金菊花剧毒无比,划破一点皮肤就能传毒进去,致人于死。”

郭少峰叹道:“你比我聪明,我就没想到她剑上会有毒,还自以为她爱我长的俊壮,所以只轻轻划我两剑。”

芮玮愤怒道:“她这种人淫毒无比,心比蛇蝎还毒!”

想起红袍公、蓝髯客的惨死,不由流下泪来,郭少峰道:“你与她有仇吗?”

芮玮大声吼道:“仇比天高,倾四海水洗之不净!”

郭少峰道:“二十多年没见她了,想她武功比以前更为精进,你要报仇可要小心一点,我无法助你,不然我就帮你。”

芮玮奇道:“你难道不报此仇?”

郭少峰叹道:“我有更强的仇敌,仅他一人我就不易应付,至于张玉珍的仇恨暂时只有撇开一旁。”

芮玮道:“你那更强的仇敌是谁?”

郭少峰喟然长叹,好一会才道:“我无知中了张玉珍的诡计,毒很快就发作出来,那感觉如同万蚁啃咬,大惊道:‘张姑娘,你……你……,

“阴毒的张玉珍格格直笑,边笑得意地说:‘姓张的好惹吗,凡我得不到的就要他毁灭,我剑上喂着金菊花毒,你就慢慢等死吧!’

“我一听是金菊花脸色惨变,心知这种剧毒无人能解,我不能白死,一定要她陪我,绝不能让她得逞心意。

“于是我拔剑快攻,她没想到我中了巨毒尚能杀她,急忙招架,但她那时岂是对手,我又是全力而攻势同疯虎,几十招下来就杀得她险像环生。

“我知道快要死了,反而哈哈大笑道:‘一命抵一命,我也不吃亏啊!’

“那时我只想杀她复仇,决无一点要死去的痛苦,眼看就要得手,忽然杀出一程咬金来。”

芮玮道:“他是谁?”心中隐隐猜测到一人。

郭少峰咬牙切齿道:“就是我那更强的仇敌。”

芮玮本意问个明白,郭少峰却没说话,只听他接着道:“那人现身就道:‘住手!住手!有话好说。’

“我自知命不长久,这短短时机岂肯放过,加紧快攻,猛的一剑斩断张玉珍的长发,张玉珍大惊娇呼:‘救命!’

“这声救命倒真灵验,那人本意劝架,这时毫不犹豫,一剑向我刺来,他那一剑实在他妈的厉害,也是我求功心切忘了守卫,刹那间,左眼感到——阵剧痛。”

芮玮不由惊呼:“啊!”心想难怪他只一眼,原来他那左眼被人刺瞎了,这仇恨结定了。

“我抚着伤眼,痛得发力长奔,直奔得精疲力尽昏死过去,心想完了,仇报不成,恨不能消,那是死不瞑目呀!

“哪知金菊花还没将我毒死,忽又幽幽醒来,一睁眼就看到眼旁一条几尺长的百步蛇在吸我的伤血。

“我不由恶向胆边生,心想:畜牲,老子就要死啦,你还来欺负,气得一把抓住百步蛇的七寸,一口就将蛇头咬下。

“居然要死啦,向一个畜牲泄气也稍快吾心,于是三两口就将一只奇毒无比的蛇头吃了。

“奇怪得很,蛇头吃完精神大壮,金菊花的毒性霍然而解,只是双眼痛得厉害,我心中十分欢喜,以为毒蛇头就是金菊花的解药。

“于是爬身来用金创药敷在眼上,当即转回,要去向那刺我一剑的人报仇。

“张玉珍使毒的仇恨反而忘了,心想要不是刺我那人,仇早报了,如今瞎了眼睛,仇又报不成,就全是那人害的。

“于是我只记着刺我那人的仇恨,一路寻去,但他们早已不见,直到找到第二天,疲累过度下,金菊花的毒性症状又发作出来。

“他娘的那种罪不是人受的,我一时聪明起来,忍着痛苦匆匆捉到一条青竹丝,几口就将蛇头吃完。

“就这样给我撞到一条以毒攻毒的法子,然而从此后每天少不了一条剧毒的毒蛇。

“虽然我每天要找毒蛇,但找刺我一剑的敌人更切,有一天给我打听到,那人,原来那人号称当代武林高手——刘忠柱!”

芮玮突然嗯了一声,心想:“果然是大师伯救了贼尼一命。”

郭少峰叹了口气,接道:“我得知此人,心中凉了一半,自忖本来就难敌得过刘忠柱,何况我中毒后,真力不能长用。”

“想到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暂时将仇恨放在一旁,欲要寻个地方精研剑术,同时根本解去金菊花毒。

“一天忽然听到传说,说我被淫娃张玉珍杀死,真是大快黑白两道武林人氏的心意,我听到这话气得要吐血。

“心想好不要脸的张玉珍,以为杀死我是件大大光彩的事,于是到处宣扬,越想越气,就在那天毒性又高发。

“当毒性发作偏偏找不到一条毒蛇,越找越急就在一条道路旁,痛昏死过去。

“算我命不该绝,醒来时恰好碰到喜养毒蛇的叶士谋经过,于是我向他讨了一条饭匙清吃下,救了一命。

“叶士谋那时的名气不如我,就有意巴结我,邀我到他岛上养伤练剑,并免费供应我毒蛇。

“正好我没有去处,就随他来到这岛上。

“时光真快,一晃就到了今天了,当年我立下诫条,除了送毒蛇外,不准任何人进谷一步。

“前几年叶士谋遣人送蛇来时,随带送来七剑派三位好手,说给我当练剑的靶子。

“你知我嗜好杀人,有人自运送武林高手来给我杀,岂有不接受的道理,于是就几年杀了几百人。”

芮玮叹道:“叶士谋在利用你呀!”

郭少峰笑道:“你当我不知道吗,叶士谋想独霸武林,首先要翦除七剑派,他要嫁罪给我让我杀,我郭少峰怕什么,杀就杀吧!”

芮玮摇头道:“你就不能不杀吗?”

郭少峰正色道:“我只知你姓芮,不知你叫什么,能见告吗?”

芮玮道:“在下单名玮。”

郭少峰道:“我能叫你小兄弟吗?”

芮玮点了点头。

郭少峰大喜道:“小兄弟,你与我很合得来,而且……而且……你对我很好。”

芮玮叹道:“我哪里有对你好!”

郭少峰道:“这个么嘛,我也说不上来。”

芮玮道:“我劝你能不能不要再杀人报仇?”

郭少峰坚决道:“你劝我不杀人,我尽量答应你,但那一剑一仇,伤目之恨不能不报!”

芮玮一怔,忽道:“你的毒伤,我能帮你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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