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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鸭子上架

一个在前面快步行走,一个在后头踉跄跟随,就这样一前一后,业已来到镇郊的一片竹林之侧,再过去,便可转上大路了。

当然,孟长青不会不知道许姜照霞在紧缀着他,因为在镇里人烟稠密,众目睽睽,他不愿意施展什么攀墙越壁的功夫来惊世骇俗,再则,他也不相信自己摆脱不了这个“疯”女人——他有许多摆脱的方法可用。

在竹林边上站定了,他转过身来,冲着步履艰难、气喘吁吁的许姜照霞大吼:“喂,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有些瑟缩的停下脚步,许姜照霞呐呐的道:“我……我要请你指点我几手功夫——”

孟长青怒道:“我已告诉过你办不到,你却老是缠着我做甚?你最好把我这个人的底码先搞清楚了,我是棒老二出身,现在也仍然干着强取豪夺的勾当,我心狠手辣,宰人似宰鸡,你可别把我看做了善士!”

许姜照霞呼吸急促的道:“我不管你是什么出身,以及现在干什么,孟家大哥,我只求你能收留我,教我武功……”

孟长青咆哮道:“教你武功?我教你挨刀!你真正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你凭哪一点能学武功?你完全在开你自己的玩笑,更糟蹋我的宝贵时间!”

许姜照霞凄然道:“孟家大哥,你便是我今生唯一的机会,也是我尚能活下去的仅存的希望。如果你坚持到底,我只有死路一条!”

怪叫一声,孟长青道:“你这是在要挟我,恫吓我?娘的,天下竟也有你这样不识好歹,既赖且缠的婆娘——”

一昂头,他恶狠狠的道:“好,你要死就去死吧,命是你的,不是我的,我他娘已尽了本分,你楞要往牛角尖里钻,那可是你自找!”

幽幽一叹,许姜照霞道:“孟家大哥,你真不肯助我?”

孟长青大声道:“你若叫我以上吊的方式来助你,我也非得上吊不可?这不但是强人所难,更且不通情理,我已对得起你了,该做的,该说的,全已做到说透,你硬是偏朝邪处想,又怨得了谁?”

许姜照霞急促的道:“孟家大哥,你——”

一挥手,孟长青断然道:“甭罗嗦了,任你说破了嘴也没有用——你也别想再跟随我,我可以在你眨眨眼的光景里便走个无影无踪;好生守你的本分吧,这是我要奉劝你的最重要的一句话!”

许姜照霞突然尖锐的哭叫:“你走吧,只要你一走,我就一根带子吊死在这里!”

重重一哼,孟长青道:“那是你自己的事!”

说着,他掉头就走,许姜照霞哭声凄切,缓缓跪向地下……

那惨绝悲苦的哭声,像一把锥子在锥人的心,却更似一条条无形的绳索,把孟长青团团捆缚,他每走一步,便觉得步履沉滞,移动艰辛。

终于,他无力的停了下来,仿佛融化在许姜照霞的泪水里。

跪在地下的许姜照霞,自模糊的泪光里看到孟长青踯躅的反应,她窒噎颤抖的泣喊:“孟家大哥……”

回过身,孟长青愁眉苦脸的拱拱手:“大婶子,别叫了,算我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沾着斑斑泪痕的瘦黄脸孔,迅即展现了无比惊喜兴奋的欢悦,许姜照霞激动不已的道:“孟家大哥,你,你已答应教我武功了?”

孟长青粗声道:“你掐着我的脖颈,以寻死寻活来胁迫我,我如不答应,行么?”

叩头有如捣蒜,咚咚有声,许姜照霞咽窒着道:“谢谢你,谢谢你,孟家大哥,你是我许家的大恩人,是我许家的再生父母——”

孟长青往旁边一站,无精打采的道:“算了,只是不得已,你在拿鸭子上架,硬逼着我把麻烦朝身上背!”

许姜照霞抹着泪道:“我有苦衷,孟家大哥,你得原谅我……”

孟长青嗤了一声道:“你不是有那个苦衷,就是有这个苦衷,你却不想想,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光你有苦衷,莫非我就没有?得啦,你老太太请起吧,我已着了你的道,就不必再来这一套了。”

许姜照霞显得颇为尴尬的从地下站了起来,她抚扯着污皱的裙摆,窘迫不安的道:“请你……不要生我的气……”

孟长青面无表情的道:“我不生气,我早就连生气的兴致也没有了。”

低下头,许姜照霞呐呐的道:“对不起,我实在也是自私了点……”

孟长青冷冷的道:“请问,你今年高寿了?”

许姜照霞腼腆的道:“我……带虚岁,四十八了……”

吸了口气,孟长青喃喃的道:“我的王爷,快五十岁的人啦,这个年纪,居然还要练武……”

许姜照霞忙道:“孟家大哥,我可以——”

孟长青打断了对方话:“我知道,我知道,你可以吃苦,你也有决心,有毅力,有自信,问题是,我可半点自信也没有!”

许姜照霞惴惴的道:“孟家大哥,你已经答应我了……”

孟长青没好气的道:“我并没有反悔,这好比武大郎吃砒霜——认了命吧!”

又上下打量着许姜照霞,孟长青再问:“你也不在乎与我这样一个恶名昭彰的独行盗为伍?”

摇摇头,许姜照霞真挚的道:“我连想也没有往这上面想——孟家大哥,而且我觉得你毫无邪恶之处!”

孟长青道:“好说好说,这只是你在奉承我罢了。”

许姜照霞忙道:“我说的全是肺腑之言。”

神色一愣,孟长青忽然态度异常严肃的道:“老实告诉我,大婶,你所以想习武的真正企图是什么?”

咬咬牙,许姜照霞干脆的道:“报仇!”

怔了怔,孟长青意外的道:“报仇,替谁报仇?”

许姜照霞的腔调又在不稳定的颤抖了:“我的女儿,我那苦命的女儿……”

孟长青不解的道:“你不是说,你的女儿已在四个月以前死了么?”

许姜照霞咽着声道:“是的,她是在四个月以前死了,但她却是被人害死的,她也死不瞑目,因此我必须要为她消除这一口怨气,以慰她九泉之下血不尽的魂魄……”

孟长青静静的道:“她是如何死去的?”

许姜照霞面孔扭曲,黯淡的双目里迸射着愤怒的火焰,她削薄的嘴唇也忍不住阵阵抽搐,仿佛她又在隐冥中看到了形象,看到那一幕惨事的重演:“五个人凌辱了她……五个牛一样粗壮、虎一样凶暴、豹一样卑下的畜牲将她轮奸了……而我……当时我被他们缚在一边,无助的,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干这禽兽行为,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我唯一的女儿折磨的死去活来……”

孟长青低沉的道:“事后他们杀了你的女儿?”

身子在剧烈的痉挛着,许姜照霞痛苦至极的道:“他们杀了她……用刀,用一把两面带尖的刀切入她的肚腹,勾出了她的肠子……只因为我的女儿在悲愤羞恨之下打了那人的脸……”

孟长青叹息一声,沉重地摇头——奸杀的把戏,黑道上原就形形色色,层出不穷,他可是听多也见得不少,但是,每一次当他遇上这类的事,他都有着毫不稍减的震动与愤怒,他都容忍不住心头的痛恨与诅咒,他无法掩隐自己对这类行为的强烈憎恶,更无法加以凌处,只要他能够,他便会毫不考虑的将这类人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许姜照霞啜泣着的道:“那些不是人,人怎么会做得出这样伤天害理、灭绝人性的事?他们一个个都像疯了,狂了,都像变成了野兽,变成了畜生……”

孟长青有些作呕的感觉,他道:“你们母女怎么会招惹这些人上门?”

流着泪,许姜照霞道:“是我替附近的一些街坊邻居做的针线活儿,做好了,常由我女儿代送,那天晚上送迟了些,她回来便被这几头畜生盯上了,进门不久,那几头畜生竟然破窗而入,合起来强暴了她……”

孟长青不觉有气:“你不会叫喊求救!”

摇摇头,许姜照霞伤心的道:“没有机会,他们一冲进来,便如狼似虎的按倒了我母女,他们的动作很快,早已把备妥的两大团棉布结结实实塞入我母女口中,更用一种细牛皮索捆紧了我……他们以棉布堵嘴的手法熟练而狠毒,几乎塞进了我的喉咙里,别说喊叫,连呼吸都困难;另外,当时我也吓呆了,我的女儿情形更糟,她似是瘫痪在那里一样……”

孟长青怒道:“真不中用!”

许姜照霞凄苦的道:“孟家大哥,我们只是贫家寒户的两个弱女子,在见识与反应方面,怎能同你相比?况且,我们也没有抗拒的力量……”

孟长青火辣的道:“那五个狗娘养的野种都是什么出身?”

许姜照霞沙哑的道:“我……我不知道……”

双目睁处,冷芒若电,孟长青气勇如山:“你连对方是些什么角色都不知道,又如何去报这血海深仇?!”

许姜照霞赶忙道:“我虽然不清楚那五个人的出身来历,但他们的模样我全认得,其中有两个人的名字我也知道,甚至,我还晓得他们经常出入在城里的某一地方……”

孟长青恨恨的道:“这五个家伙的胆量真叫不小,看来他们必有所恃,背后有人维护,否则,也不敢明目张胆,横行霸道;你事后可曾报官?”

许姜照霞沉痛的摇头:“没有,衙门里的那些差役捕快,平时作威作福,其实却管不了正用,他们若是欺凌一干善良百姓,倒是神气活现,似模似样,如果叫这些人去对付高来高去,并有恶势力撑腰的江湖枭盗、不法淫徒,他们就派不上用场了,与其虚应的故事,敷衍推搪下去,还不如我自己省掉这些麻烦的好。”

孟长青了解的道:“不错,六扇门的鹰爪孙的确恶习深固,腐败无能的多,所谓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尤其这种人命关天的大官司,光是上下打点,明需暗索,就叫人吃不消,何况那等过堂讯审,传证跪呈的繁杂程序,也够生受的,总算你还知道点公门里的情形,未曾愣着往里撞……”

叹息一声,许姜照霞道:“以前城里也出过几桩人命案子,有两项亦是涉及了江湖中人,但是只是办案的公人喧喧嚷嚷了一阵子,就没下文了,苦主却担负了大笔的规费赏银,搞得四处奔走借贷,几乎破产……我见过这样的前例,哪里还敢再去求他们?别说一般的打点孝敬张罗不了,连找讼师写张状子的润格都有心无力……”

孟长青粗豪的道:“你的做法对,不必去找那些鹰爪孙——办不成大事还落得个满肚子怨气,我们自己干!”

许姜照霞忽然怯怯的道:“孟家大哥,你对吃公门饭的差人,也像没有什么好感?”

孟长青豁然大笑:“好感?我不刨他们的祖坟已算是他们八字生的巧了,你想想看,我是个专干无本生意的江湖黑道强梁,他们是负有朝命,职司地方安宁的差役,彼此的立场本来就是对立的,再加上我十分憎厌他们那种毫无效果、老大贪墨的陋习,哪里还好感的起来?”

许姜照霞低声道:“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路子——孟家大哥,这仇,我要亲手来报!”

孟长青道:“只要你估量着自己报得了!”

许姜照霞渴盼的道:“孟家大哥,你一定要教我本领,赋我力量——”

笑笑,孟长青道:“虽然你的要求使我太过为难,但我既允了你,便会全力助你——不过,大婶子,就算你多少学了点武功,却也不见得济事!”

许姜照霞迷惘的道:“这……这话怎么说呢?”

孟长青正色道:“第一,那五个淫棍的本领深浅,你尚不能肯定估量,若是你坚持要自己亲手报仇,既不知对方有多大个斤两,又如何判断你本身的修为已到达可以制敌的地步?第二,每个人的本质不同,有些人残酷成性,杀人放火如吃大白菜,流血逞暴根本不当一回事,但是有些人心慈手软,硬是下不得狠,这种人很多,他们是真正不能贯彻暴力的人,他们犹豫、颤抖、紧张又恐惧,哪怕面对的是个不共戴天的大仇,也一样横不了心——”

望着许姜照霞,他又道:“大婶,你自信收拾得了他们,并且届临紧要关头能够撑持到底?”

咬咬牙,许姜照霞倔强的道:“我能。”

孟长青眯着眼道:“关于我如何来调教你学上两招杀人的本领,这个问题由我来解决,但到了时候你怎么狠下心来报仇,就全靠你自己了,我是无能为力的——设若你必须要亲自动手的话!”

许姜照霞激动的道:“我必须亲自索讨这笔血债,孟家大哥,我必须!”

孟长青道:“当然,我尊重你的意见,你费了如许苦心来求我,目的原也是为了这个,只是,在我的本分上说,应该告诉你的便先得说予你知道……”

许姜照霞道:“我全都明白,孟家大哥。”

点点头,孟长青道:“现在告诉我,那五个人中间,你知道的是谁的名字?”

许姜照霞清清楚楚的,咬牙切齿的道:“一个左眼布满白翳的黑胖子,他们叫他苟白眼,另一个脸上生满坑疤似的累累麻点,那些人儿称呼他麻皮三哥……”

孟长青道:“这只是在外面混江湖,跑码头的伙计们惯有的绰号,不过,也可算是一条有用的线索,其他三位,你不知道他们的姓名么?甚至绰号?”

许姜照霞愁苦的道:“剩下的三个,我就不晓得他们的名号是什么了,但我记得他们的长相以及特征——那双眉皆生成断眉的一个凶恶汉子,像是这群人中带头的,另一个瘦小枯干,獐头鼠目,看上去一副贼兮兮的样子;还有一个三十来岁的青脸人物,下巴短的像是被什么利器削掉了似的,斜着连扯头皮……”

孟长青问道:“他们在什么地方经常进出呀?”

许姜照霞道:“城里西角彩莲巷小结巴纪来寿的赌场里!”

孟长青道:“这个消息,是谁告诉你的?”

许姜照霞轻轻的道:“住在我家对面大杂院里的李老爷,他是专跑赌场书寓及茶馆酒楼这些混杂所在,挽着小竹篮儿售菱角瓜子的,他见过我说的这五个人……出事之后,李老爷好心来探慰我,经我说起,他才透露出这个内情,并且一再叮嘱我不能对外泄露信息的来源……”

孟长青颔首道:“他是怕遭到报复——大婶,那李老爷也不晓得其余三个人的姓名底细?”

许姜照霞苦笑道:“孟家大哥,李老爷只是个售零食的流动贩子,卑微得很,平时他做生意,可说颤颤兢兢,听人叱喝,看人颜色,陪尽了笑脸都还讨不了好,又怎敢去询问客人的姓名来历?”

孟长青道:“还没有请问大婶你居住的贵宝地是何处?”

唔了一声,许姜照霞微露窘态的道:“看我这荒唐大意法——文兴县就是,我住在县城里,离此往北大概有两百多里路……”

孟长青微喟一声,道:“你跑到外头来流浪,只是受不了故居的伤感气氛?”

许姜照霞坦率的道:“这只是原因之一,孟家大哥,主要是我要寻访一位合宜的高人教我武功,以便报我女儿的血仇,另外,我也畏惧那些恶徒再摸回去杀害我……”

孟长青道:“理由很充分,就是冒了点险,大婶,也难为了你一文不名居然胆敢离乡背井在外飘零,更且抱着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目的——你是个疯子,而我竟被你找到并且答应了你的要求,我也和疯子差不多了……”

难为情的笑着,许姜照霞却感激由衷的道:“孟家大哥,我一辈子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

孟长青懒洋洋的道:“别客气了,谁叫我也狠不下心来?你以死要挟,我又最怕无端造孽,这不着你的道还会有其他结果么?就算我前生欠了你的吧……”

顿了顿,他又若有所思的道:“对了,动手杀害你女儿的,是这五个人当中的哪一个?”

几句话,又把许姜照霞带进了漫天的愁容惨雾里,她唇角抖动着道:“是那个生有一双断眉的畜牲!他使的是一把前端两旁微弓带尖的刀……”

孟长青淡淡的道:“三尖两刃刀,又多了一条线索。”

似是掀起了她满腔的仇恨,沸腾的热血,许姜照霞迫不及待的道:“孟家大哥,我马上就跟你学本领——你在哪里教我?!”

孟长青平静的道:“顺着这条大路过去五十里路有一片庄子,叫老河庄,零散的几十户人家,都是种田的,环境单纯,地方隐僻,适宜租幢房子来教你练功;那里的住户,我认识一家姓曾的,早年姓曾的这家主人跟我跑过几趟买卖,如今他业已洗手定居在老河庄,我找他介绍一下,大概可以租到房子。”

许姜照霞急忙道:“我们这就去吧?”

孟长青道:“有件事,大婶,我可得先说在前面,我在这里出现,并不是游山玩水逍遥来的,我乃是在等候一桩生意,时间就在今天下午,我一向的习惯,缀上的买卖从不放弃,你愿意呢,就和我一同去办完了再上道,否则,你可以先找家客栈歇起来……”

生怕把她丢了,许姜照霞赶紧道:“我陪你一起去吧,只是,我大概帮不上你的忙……”

孟长青道:“你什么忙也不用帮,大婶,到时候你躲在一旁,别大惊小怪坏了我的事,就算是你帮了忙啦。”

许姜照霞表情尴尬的道:“你放心,我不会牵累你的……”

望望天色,孟长青道:“我们先回镇里,我的坐骑还在客栈门外拴着,等我结过帐,牵了马,请你吃上一顿之后,我们再启程发财去。”

许姜照霞不解的道:“发……发财去?”

拉着她迈开步子,孟长青道:“不错,姓孟的做买卖,向来包赚不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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