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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缘起

当钱锐回报,说接应仇贤的那家茶行业巳搬迁一空之后,庄翼丝毫不觉意外,现在,他等待的是另一个消息,同时,他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徵兆越来越阴恶,想从好处想,亦无从想起。

直到钱锐来过,苏婕才知道庄翼还有这么一个大麻烦在,她的那种焦急忧愤之色,决不在庄翼之下,要不是庄翼劝着,她几乎立刻就有召集人马,直捣“起霸山庄”的冲动。

又傍黑了,天上飘起雪来。

小厅里升着黄铜炭炉,熊熊火光,反映在庄翼苍白的脸孔上,染抹一片带些儿病态的猩赤,苏婕傍坐于侧,怔怔的注视着庄翼。

喝了口气汤,庄翼寂然一笑:“为什么老盯着我看?”

苏婕轻喟一声,道:“你好苦,身子苦,心里也苦!”

庄翼道:“好在不是天天如此,否则,日子就难过了!”

苏婕拿起火钳把炭火拨弄得更旺些,边道:“有关令尊的事,你还在等什么?”

庄翼静静的道:“等一个消息,消息确定后,再做适当的因应!”

半晌,苏婕才道:“我看得出来,你是在故作镇定,令尊的安危,无时无刻不使你悬虑焦切,如果我是你,便不坐在这里空等,我会主动去寻找答案!”

庄翼道:“这不是‘空等’,苏婕,其中自有道理,很快你就明白了!”

苏婕忽道:“对‘起霸山庄’,你似乎有几分顾忌?”

庄翼笑笑,道:“像这么一个庞大又有实力的组合,要说毫无顾忌,那是欺人之谈,最重要的,我不能拿我爹的性命来冒险,总得有了确实消息,再做打算!”

伸手在炭火上烘烤,苏婕恨恨的道:“生平最令我厌恶的,就是一干仗势横行,逞强凌人之辈,‘起霸山庄’的上上下下,跋扈嚣张已不是一天了,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这次倒好,居然要往你头上骑,你说说,我一口怨气怎生得?”

庄翼觉得十分有趣的道:“苏婕,久闻‘崆峒’是个相当邪门的派别,看到你,令我不由不信;你好像自来就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龙潭虎穴也敢往里闯,什么牛鬼蛇神你也不含糊,好一身刀蛮劲道!”

苏婕瞪了庄翼一眼:“我们‘崆峒’出身的弟子,一直就是在‘坚毅’与‘奋勇’的教律下受薰陶,祖师爷要我们做到精神上的自我挞伐,使其强韧且求俱张力之极限,在体能上要备受磨练煎熬,俾使于苦绝的境况下求生图存;总提调,我们学艺的环境非常艰困,那不是一般人能以想像的,但经过这样的砥砺,对我们日后行道江湖却受益至深,没有这一段粹炼的时光,就没有竞争的条件了……”

庄翼不由动容道:“这种苦,你受得了?”

苏婕骄傲的道:“当然,这不是受过来了?我的总提调,你以为我娇贵得像一朵花呀?哼!雪地翻滚、峭壁攀跃,在双崖问走单索、瀑布里练腾掠,那一桩我没试?更别说真枪真刀习艺学招了,身上经当是东一块青、西一块紫,流血、流汗,皆不在话下,师父教的时候,完全是实敌对比,没那么些手底留情,今天能在道上挣得一席之地,可不是白捡来的!”

庄翼笑道:“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苏婕!你还真不简单!”

苏婕摇摇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这个人间世、这个江湖道,本来便是个弱肉强食,物竞天择的较技场,你要不够狠、不够凶,早被人吃了、吞了,连骨渣子都不吐一口,要想朝下活,不骠悍点,成吗?”

庄翼感叹的道:“说得也是……”

苏婕“噗嗤”笑出声来,道:“你也别扮出一付悲天悯人的样子,总提调,我讲的这些,你比我更明白,感受更深刻,经验场面,你全超过我多多,光景倒像才开矛塞似的……”

又端起碗来喝了一口气汤,庄翼慢条斯理的道:“不过,从一个漂亮标致的大姑娘嘴里听到这番话,却是头一遭!”

苏婕轻抚鬓角,形态娇媚:“听你的口气,似乎平常不大和姑娘家打交道?”

庄翼笑笑:“的确机会不多!”

哼了哼,苏婕甩甩头:“鬼才相信,外面有关你的风流传说可不少,甭在我跟前假正经!”

庄翼解释着道:“传言未可尽信,有时候,基于本身职务关系,难免到一些风月场合酬酢往来,但纯为逢场作戏,顶不得真,一般闺阁淑媛,则就鲜有相识了……”

苏婕笑道:“从来没有人上门给你提媒说亲?”

庄翼坦然道:“有是有,但合宜的不多,你知道,我平日也很忙经常东奔西跑,难得有几天闲暇,久而久之,成家的念头就淡了下来……”

苏婕含笑不语,粉嫩的面颊上浮着浅浅的红晕,模样十分逗人,忽然间,庄翼真有上前亲一亲的欲念,他立刻深深吸气,又自我克制下来。

凝视着庄翼,苏婕神情狡黠的道:“总提调!你信不信?我猜得到你现在心里想什么?”

庄翼“哦”了一声:“说说看?”

苏婕轻轻的道:“你想亲我,对不对?”

庄翼不禁大为尴尬,却也惊讶不已:“真是个鬼丫头,你怎么猜得这么准?”

吃吃笑了,苏婕道:“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们臭男人的心态全脱不了一个铸模,我见多了!”

庄翼半真半假的道:“大概这方面的经验也不少吧?”

苏婕脸色一正,慎重的道:“总提调!你可别想岔了,不错,对我有意思的人很多,但我看得上的没有一个,想占我便宜的男人也有,我都叫他们抹灰了脸回去——你以为我虽在江湖混,就一定禀性轻佻?”

庄翼忙道:“你莫误会,我并无此意……”

苏婕平静的道:“不要以为我不高兴,总提调,相反的,我很高兴。”

庄翼不解的道:“你这等生的忽嗔忽喜法,真把我搞迷糊了……”

苏婕悄声道:“刚才,你表面上像是随口而问,实则你相当在意我的行为与日常交往情形,这证明你心中有我,肯定我在你情感的天秤上占有份量,所以,我好高兴。”

庄翼垂下目光,没有说话,他说什么好呢?苏婕已经将他的意念和心愿都讲了出来,根本不须他再做表白,甚至连些微的矜持亦属多余的了。

于是,苏婕站起身来,毫无犹豫的上前拥住庄翼,捧起庄翼的下颚,深深将自己的嘴唇印了下去,她的唇片柔润而火烫,舌尖滑软,有如一条小蛇在庄翼口腔内蠕动游走,透入庄翼心脾的不是脂香,而是那一股处子体内泌溢的芬芳,气息清新又强烈,迷人极了,也醉人极了。

长长的一吻之后,庄翼如饮醇醪,竟好半晌没回过神来——直到阿忠来报,谷牧远到了,他才赶紧将汤漾的心绪收拢,努力端整脸上的表情。

苏婕回坐一傍,面靥上亦是红霞如火,但却形容平静,看上去倒像是炉焰的反投。

谷牧远大步而入,先脱去大氅,抖落满沾的雪花,然后,上前向庄翼施礼,又在庄翼的介绍下见过了苏婕。

等谷牧远接过阿忠递来的面巾擦完头脸,庄翼始沉声道:“情况怎么样?”

谷牧远看了在坐的苏婕一眼,欲言又止,庄翼摆摆手,道:“苏姑嫂不是外人,你有话直说,无须顾虑!”

清了清嗓子,谷牧远道:“回六爷!这趟摸去‘起霸山庄’,找的是我们按在庄里的一条暗桩,事情已查出眉目,老太爷的日常起居也相当照顾,就只不许踏出房门!”

庄翼冷着声道:“他们以什么理由扣住我父亲不放?仇贤已经回去,我们完全遵约而行,‘起霸山庄’

却失诺背信,莫非故意要起争端?”

谷牧远道:“这个弟子也问清楚了,坚持不肯放人乃是仇家二小姐仇荻的主张,他对六爷的成见甚深,有心找碴,为了此事,‘起霸山庄’的大总管战百胜和仇荻争执不下,闹得极不愉快,战百胜一力奉劝仇庄主依约行事,但仇荻具中作梗,楞是纠缠她爹拖延推拒,她的意思想藉此激怒六爷,上门理论,然后便可觅机挑,造成混乱!”

庄翼愠道:“仇荻仗恃身为仇劲节之女,一向盛气凌人,言行乖张,被我当面斥驳几句,居然便怀恨在心,以挟持我父亲裹胁,如果因此而闯下大祸,她可担待得了?“苏婕扬着眉梢道:“有关仇劲节这个宝贝女儿的事,我也听过很多,据说她目高于顶,言谈举止倨傲骄狂,非会任性,老仇不管紧点,她早晚会统出大纰漏,只是眼下,我看她就要替她老子惹麻烦了!”

谷牧远谨慎的道:“据我们的暗桩向六爷的建议,最好是小心将事,不要中了仇荻的诡计,她一心希望我们找上‘起霸山庄’要人,这样她就可以借机挑起争端,从而血刃向相,以报其私怨,说若如此,则双蒙害,老太爷更有性命之忧……”

沉吟了一阵,庄翼颔首道:“说得有理,只要我们一出面索人,事情在仇荻挑弄下便极有可能弄拧,可谓正中这个妮子下怀,一旦动武,问题就大了,最严重的还是我爹的安危所系,混乱之下,谁也没有确保他老人家的把握!”

谷牧远道:“这犹不说,我们暗桩有理由相信,仇荻业已安排下杀手,准备在引起混乱之后对老太爷不利!”

苏婕沉下脸道:“天下竟有这么阴毒的女人,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几句言语之怨,就要出之于此等狠酷手段报复,心眼也未免小得过份了!”

庄翼叹了口气,道:“她这么不顾后果的乱整一气,毫未考虑到事态的严重性,真要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只怕仇劲节也维护不了她……”

苏婕道:“对付这种不可理喻、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法子多得很,总提调,我们偏不上她的当,偏不叫她称心如意,她有她的千方妙策,我们有我们不变之规,根本不必理她有什么打算,我们端造自己的路子去走!”

庄翼道:“你可有什么高见?”

嫣然一笑,苏婕侃侃而言:“事情只有一个关键,就是老太爷的安危问题,仇荻之所以如此张牙舞爪、态度蛮横,也仅为手上攒住这么一个人质而已,要绝决问题,又不须扩大争纷,把老太爷救出来便得了!”

庄翼道:“我也想到这一层上,不过技巧方面还得研究,否则统翻了马蜂窝,岂非前功尽弃?”

苏婕道:“行动的过程,当然更绝对隐密,暗中进行,万一形迹曝露,亦不能留下任何把柄在他们手上,以便事后推诿否认,但最好是一次成功,一次不成,再来第二次就困难重重了……!”

庄翼转向谷牧远,道:“我爹被困囚在何处?可已打听确实?”

谷牧远道:“老爷住在‘起霸山庄’北角的一幢二层楼房里,那幢棣房叫做‘观云居’,木头造的,楼前还种有两棵大槐树,仇荻派了四个人监视老太爷的活动,四个人分两班,日夜不离老太爷左右……”

庄翼道:“这四个人的功夫底子如何?”

谷牧远道:“他们都属于‘起霸山庄’‘红衣把头级’的把头,‘起霸山庄’将他们庄里的好手按照红、黄、蓝、白、黑五色衣衫来分级,‘红衣把头’算是最高的一级,原本直属仇劲节指挥调度,仇荻仗着是她老子的娇娇女,居然也越俎代庖,明着调遣起来!”

苏婕似笑非笑的道:“我真急着想给这个女人一点教训,总提调,怎么样?你裁示一下,咱们什么时候展开行动?”

庄翼思量着道:“救我爹的事必得我亲自参加,如今我的伤势已好了匹、五成,再过十天、牟月约莫就差不多了,我想等我身子无碍之后,再扑‘起霸山庄’!”

苏婕顾虑周详的道:“总提调!你有这份心是不错,但却要注意一件事,在此期间,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

谷牧远接口道:“以我们暗桩的看法,仇荻目前笃定得很,她自认为有等下去的本钱,要迫使我们不住、气不过先找上门去,她才能借题发挥,因此她不会采取主动,端候我们往她的圈套里钻了……”

苏婕道:“如此说来,这段日子还不会有什么情况演变?”

谷牧远点头道:“日前的形势还算平静,仇荻在等,等我们给她机会!”

庄翼略略活动了一下上身,道:“牧远!下去之后,跑一趟菜市口,找范六指问问,能不能想什么怯子使我的伤势加速痊愈?下猛药也没关系,只要早一天俐落,也好早一天办事,告诉他,我们珍金多付!”

谷牧远呵腰道:“是!弟子马上就去!”

待谷牧远离开,苏婕瞅着庄翼一笑:“总提调!有个问题我想请教!”

庄翼领教过这条“赤练蛇”的古怪伶精,不由小心的道:“你又有什么花招?”

苏婕一派气定神闲:“那谷牧远三十出头岁,跟你年纪差不多少,但对你却执礼甚恭,称呼你为‘六爷’,自比‘弟子’,据我所知,你们六扇门里没有这种论法,说说着,你是道上那个组合的大佬?”

庄翼笑道:“你不是会猜么?何不猜猜看?”

双手托腮,苏婕眨着眼睛道:“照称呼来看,水陆码头一般叫兄弟,上有当家的,下有众夥计,武林门派是师属系统,不作兴这种叫法,凡庄、院、堡、堂之流,惯称尊上为主,自喻下属,以爷字辈相论的,只有两个帮口,一篇筏帮,一为六合会,筏帮我熟,没有你这号人物,那么,阁下十有八、九是六合会的大佬了!”

庄翼赞叹的道:“真搞不过你,苏婕!居然被你说中了,不错,我是‘六合会’的人,但请你保密,这个身份对我现在的职务而言,不便公开!”

苏婕颔首道:“我明白,总提调,其实你已经的保密的了,以前我还一直在疑惑,‘六合会’一向露面的怎么仅有‘五老’?我们所知道的五老乃是‘大老’‘孤云’屈无量、‘二老’‘疾风’鲍占魁、‘三老’‘玄波’金一鹤、‘四老’‘火雷’龙在由、‘五老’‘来虹’谭遇青,就端端缺少一个‘六老’,今天我才晓得,大名鼎鼎的‘巨灵公子’、河溯十州八府的总提调,竟然即是‘六合会’的老六!”

庄翼忙道:“名不符实,见笑,见笑了!”

斜睨着庄翼,苏婕爱娇的道:“你也未免谦虚得有点过份了吧?黑白两道分跨一腿,明明是虎踞鹰扬的大人物,还自喻名不符实,总提调,该是在暗眨于我?”

庄翼无可奈何的道:“我怎会有这个意思?罢、罢、罢,反正怎么说也说不过你,总算你有理就是!”

苏婕笑道:“记住这一点,往后你就受益无穷了!”

虽是“巧笑倩兮”,随口的一句调侃之言,却颇堪玩味,尤其她口中的“往后”二字,更值深思,若是情缘不够,何来他日?续缘至后,显见是有长久之计,庄翼心神微微激荡,与苏婕四日相投,彼此的眼神纠结,便再也分不开了。

在接到谷牧远传回消息的第十七天,经过范六指连日来的悉心治疗,庄翼身上的内外创伤已大致痊愈,人的精神、气色也益为好转,当然,苏婕的体贴服侍,细致照顾,亦是庄翼这么快就能行动如常的原因之一。

自“老龙口”去“孤灵岭”的“起霸山庄”,只有八十多里地,放马奔驰,大半日便可到达,庄翼决定过午出发,估量傍黑时分即抵目地,这次跟他前往的人手,只有两个,一个是苏婕、一个是谷牧远,此外,暗里施实掩护任务的为”六合会”特别派来的一名硬把子“鬼爪”焦少宝,这焦少宝乃是专司狙击的行家,迹有三十余年的追伏袭杀的经验,少有失手记录,在“六合会”里,是个相当特殊的人才。

用了一顿丰盛的午膳,庄翼业已抄扎妥当,白袍如雪,衬着同色的束发丝带,素雅中别有一股飒然的英挺俊拔。一

苏婕仍旧一袭红衣,配着大红斗蓬,彷佛一团熊熊烈火,又似赤霞反照,鲜艳夺目,令人不能逼视,两人一白一红的打扮,对比颇为强烈。

谷牧远当然不必再用面罩面,全身黑色劲装,倭刀斜肩背挂,骠悍之气,暴露无遗。

趁阿忠去牵引坐骑的空暇,庄翼又拿出“起霸山庄”的概略形势图再做研读,苏婕站在一边,犹不放心的问:“大概的方向位置,你都记熟了吧?”

庄翼道:“这片庄子又不是皇宫大内,没那么些亭台楼阁,还有记不住的?”

白了庄翼一眼,苏婕殷殷叮咛,道:“别仗着艺毫人胆大就轻估了对方,‘起霸山庄’可非等闲,况且事关令尊危,责任重大,每一处细微末节,都不能疏忽,你要知道,这次如果不成,下次成功的机率就更小了……”

庄翼忙道:“我会谨慎行事!”

苏婕嗔道:“你别不耐烦,我可是为了你好,多一分准备,少一分闪失,要是自认经验够、本领高,便容易流于粗略,而任何行动上的大意,都可能造成全盘计划的大败,总提调,我们失败得起吗?”

庄翼赔笑道:“金玉良言,自当谨记在心,苏婕,我没有不耐烦,倒是你在实施诱敌分散的过程中,要注意本身的安全,千万别受到伤害……”

苏婕哼了一声:“用不着你劳神关怀,玩这一套,在我而言早就驾轻就熟了!”

庄翼耸耸肩,慢条斯理的以子之矛来攻子之盾:“要是自认经验够、本领高,便容易流于粗略,这可能造成全盘计划的失败嘀……”

忍不住“噗嗤”笑了,苏婕伸出纤纤玉指,本想虚戮庄翼额头,却被庄翼一把握住,攒在掌心,若非谷牧远匆匆进来催驾,庄翼一时之间,还真舍不得放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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