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战飞羽听出了,来人行动之迅速,竟是他在江湖行走以来,有数的几次之一,而来人却又不止一人,功力之高,自奔行中又测出,设若是敌人的话,他知道,是遇上劲敌了,而且一遇就是两个!
在一个武功深湛如同战飞羽的人,在运功中测出形迹并不算什么,又再能测出对方武功高下来,这就凭两方面都是翘楚才能办的到,一方面是功力深厚,另一方面就得靠江湖历练的经验了。
使战飞羽这个江湖中顶尖人物惊惕惊心,并不容易,因为大风大浪他经验的大多了,可是就如同魔骨刺涂归这件荒刹蝶血事件来论,他战飞羽可说搭上的,武林人物尤其是如战飞羽一样的武林人物,根本就不怕事,可是对任何事情,却也讲究一个理字,显然会遭这事,若非对方是武林十余年前,恶名照彰的人物,他战飞羽可就不是如此的处理了!
如今,又有人来了,战飞羽的脑海中,迅速的在运转着一个问题,这是个焦点,假若对方是涂归一路,那么他战飞羽会毫不考虑的挺下去,但这并不一定,设若是另一路人马,而他该如何办呢?这正是问题的核心,最使他担心的,是他自己另有去处,不该在此耽搁,又再以他的个性,他能怕事吗?实际上,担心的是怕因此而引起误会,节外又生枝!
有道是怕什么就碰上什么,战飞羽的思虑敏捷,对方的行动亦不怕,就在战飞羽即将决定是采取观察,抑是立等行动时,对方已清晰的传来了飞行声,战飞羽不需决定,即算决定了——立等。
因为他要是采取“观察”的行动,自己不得有所举动,以他测度,对方功力在他行动之时,定然会有所惊觉,如此,他战飞羽可划不着去担个躲藏的臭名,何况,他战飞羽向来行事,都是正面的,未曾有过临敌而退的记录,是以他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仅只是身形略动,掠至大殿破阶之下,仁立以候。
身甫站定,蓦然已有了惊觉,于反方向,亦隐隐有了奔行之声,他心底笃定了,仅只方向的不同,即可令他判定,这定是两路人马,甚至是对敌双方!
异响突然增强,轻柔的破风声中,飘落了二条人影——人影落地,战飞羽尚未有所表示,已闻到一个破锣似的嗓子开腔道:“阁下,这是你的杰作?”
那是个倭背的驼子,驼峰高得骇人,使他的人变成了一座小丘,那驼峰的身躯,竟然小得瘦得出奇,看来似有不胜负荷之感,最特殊的是那伸在驼峰前的脑袋,撑在一根细如竹节的脖颈上,活脱脱似个乌龟。
这副长像,战飞羽不问即知,他是那武林中驰名的怪物,医死不医活的假华陀“治死人华驼子”到了。
他这个“治死人”的外号,可真是名实相符,他不但是专治别人医不活的人,同时也专将活人医死,这有个原因,他有个脾气,武林人受伤,若果还有一线生机,只要有一人能治愈,他就袖手不管,即或是这人伤重的要死了,他也不医,所以他的外号,就变成了另一个意义是治死人,也就是将人治死,但武林人伤得已毫无希望,群医束手,在他却正好相反,往往是着手回春。
不但如此,他竟然是华陀的后裔,本名华不溜,生来即是一个奇特的残废,驼峰特高,家传医学使他承受了他祖宗的名号,武林人即称之谓华陀。
“治死人华驼子”所到之处,从无例外,他的老搭档武林中有名的“气死鬼钟魁”一定在场!
战飞羽不答“治死人华驼子”问话,闪目向他身旁的高大老人望去。
只见那,“气死鬼钟魁”乃是一个方面阔肩的魁伟老者,看去活似画像中那捉鬼的钟魁,赤红脸扫帚眉,浓得黑中透亮,有一股自然的威煞透露在他的周围。
就在战飞羽打量他的同时,突听他惊异一声,蓦地一把推向“治死人华驼子”的高大驼峰,口中怒叱道:“臭驼子,你管别人的闲事干啥?还不赶快办正经的去,元少爷在那儿呢!”
华驼子一摇头道:“还用你说,我早看到了!”
钟魁突然大怒道:“你看到了为什么不赶快去治?”
华驼子依旧等待着战飞羽的答复,口中却大声道:“急什么!他还没死!——喂!阁下难道是聋子?为何不答我的问话,你莫不成也同我老驼一样是个残废不成!”
一旁的钟魁,冷哼一声道:“没死你就不治是不?”
华驼子毫不考虑的道:“这是老驼子的规矩!”
钟魁不屑的道:“我看你是找死!”
华驼子,蓦地转身,驼峰旋转,小脑袋一伸,小眼睛一瞪,怒声道:“大个子你说什么?”
钟魁仰脸向天,大声道:“我说你找死!一片片割了零割了你的驼峰后,再让你慢慢的活活饿死!怎么样,不相信?”
怒极反笑,嘎嘎两声,驼峰抖动中,华驼子突然变得轻松的道:“大个子,我看你是作梦,放眼武林,谁有这份本事,嘿嘿……老虎拉车,你说谁赶‘敢’!”
钟魁漫不经意地道:“九姑敢……”
华驼子一听,小眼睛连眨,埋声不吭,突然转回,向战飞羽道:“阁下,请回答在下问话!”
钟魁口中的九姑是何许人物也?战飞羽搜遍了记忆,就是记不得曾耳闻过如此称呼的人,能够让天不怕地不怕的治死人华驼子哑口无言的承认此人有零割他的本领。
听到了华驼子的问话,看到他的表情,战飞羽蓦地自那寒目中射出一股慑人的精光,冷冷的道:“没此必要!”
华驼方待发作,小脑袋一竖,脖颈老长,就像个乌龟伸头似的,一旁的钟魁,冷声道:“要问去问元兄,不就结了,真是老糊涂,自找钉子碰,哼!”
本是瞪向战飞羽的小眼,回瞪钟魁,没好气的,华驼子道:“你熊咧咧个什么劲,我治元兄,你可小心别让这个小子给跑了,跑了我唯你是问!”
说着话人已俯身至丁元一尸体之前,动手摸了摸丁元一的心脉,兀自忙活了起来!
钟魁虽身子转向,业已面对战飞羽,但却在嘴里故意的气华驼子道:“脚生在别人的腿上,我又没拴住人家,凭什么跑了唯我是问?”
华驼子人似未听到他的话般,业已全神贯注在丁元一身上,根本就不理“气死鬼”钟魁的故意找碴,战飞羽看在眼中,心底不禁对华驼子的态度,大为欣赏,一个人任何事情,若能一心致专的去作,鲜有不成功的,丁元一伤势的轻重,战飞羽明白的很。
只因他在初救得了元一之时,即已知道他不但受了严重的内伤,并且重得很,更要命的是他同时也中了毒,在伤与毒双重夹攻之下,丁元一只有罪受,是以他才借魔骨刺涂归的手,给了他一个痛快,免得他生不如死,因为在他那种情形之下,即或是治好了伤,身体也要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整天要在虚弱中过一辈子,那种滋味想想也不好受!若不是如此,凭战飞羽能让“魔骨刺涂归”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人?
如今“治死人华驼子”既然伸手,战飞羽知道丁元一定然没有问题。
战飞羽双目星寒,盯视着治死人华驼子的治人手法,一瞬不瞬,对于那已面对他表示出警戒之心的“气死鬼钟魁”的习性,任何人,凡是同他搭上了腔,不论何时何地,他是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用尽极度缺德的词句,来损你,使得你听在耳里,怒在面上,你越生气,他越精神,就是动上了手,也都是些使人恼怒的招式,所以不论任何人,都不愿招惹他,否则,你就有得气生了,民谚谓气死人是不偿命的!何况他的外号是“气死鬼”,鬼都能被他气死,人还能受得了!
战飞羽的反应,看在气死鬼钟魁的眼里,心里却不由得暗笑,心想:小子你这一套,我可是见多了,你若如此,我越想让你尝尝滋味,尝尝真正生气的滋味,除非你没有命了!
哼!就是变了鬼,我也照样气死你!心中想着,口中不闲,眼睛一斜一挑,钟魁一本正经的向战飞羽道:“阁下英气逼人,不知尊姓大名,可否见告?”
此话一出,大出战飞羽意外,想象中气死人钟魁,定然是个话语带刺的缺德鬼,如今竟然是如此的正经,所谓礼尚往来,人家如此,他战飞羽可不能落人话柄,是以神色间,掠过一丝愕然之容,随即淡淡的道:“在下战飞羽,阁下想来即是大名鼎鼎的气……”
气死鬼这三个字的名字,却真正的不太好出口,是以说至此处,战飞羽不好意思往下说,但那钟魁却仍然一本正经,毫不为意的道:“对!对!对极了!我正是气死鬼钟魁!想不到在此风雪古庙,尸骸狼藉的地方碰到了盛名满天下的‘神手无相战飞羽’,战大侠,盛名不虚!盛名不虚!”
君子欺之以方,钟魁以常理测度,面前人可能是一好名之士,正直之人,以礼待之,定然不会碰上钉子!
战飞羽依然心存防范,淡淡的道:“阁下夸奖,阁下盛名,的是不虚!”
习性不改,打蛇随棍上,钟魁道:“哪里!哪里!战大侠出手不凡,看一看眼下的成绩,就属神手无相,的是了得!”
来啦!战飞羽心存警惕,不置可否,道:“阁下看走眼了!”
挑逗的,钟魁道:“没关系!没关系!我看走了眼没关系,只要阁下莫失了手就行了!”
以牙还牙,战飞羽道:“神手已无相!”
揶揄地,钟魁道:“厉害,厉害,无怪这儿的血腥气重!”
古井不波,反击,战飞羽道:“要不要试试滋味如何?”
正面挑上了,似是第一次遇上对手,钟魁道:“花子打狗,战飞羽你穷横个什么劲?可惜你不是鬼!我老人家是猪八戒抡靶子,不刺猴(伺候)!”
不屑地战飞羽道:“谅你不敢!”
嘻嘻一笑,钟魁道:“敢不敢你心里明白,不值得倒是真的!”
寒星望天,轻啐,战飞羽道:“无赖!”
一本正经,严然长辈训子弟,钟魁道:“年轻人说话,不知轻重,我老人家原谅你,以后可要记住,不可信口开河。”
战飞羽毫不理睬,突然朝大门方向走去!甫一举步,面前人影一晃,“气死鬼钟魁”
道:“慢来!慢来!何不再稍等一会!”
简洁地,战飞羽道:“没工夫!”
钟魁突然闪身一让,手一笼,不屑地道:“请!请!你留在这儿不会安心的,溜吧,溜的越远越好!日后江湖上传出去,你战大侠杀人开溜,那有多美?嘻!嘻!”
战飞羽双目寒光陡射,精芒如电,注视着钟魁,钟魁摇头晃脑,面露慌急,故意作态地道:“唷,唷!你战大侠可别生气,我不会传出去的,只是我可不能保险那罗锅子不讲,你对我这么凶干啥!我钟魁不怕鬼,可是不敢惹你这鼎鼎大名的侠客!”
扭身返回原地,两眼望天,战飞羽再也不理睬气死鬼钟魁的茬儿,任你说破了嘴,战飞羽就似一座山,挺然耸立,毫不能动摇,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威凛森寒,使人感受到无比的阴森冷酷!
渐渐地,气死鬼钟魁,无辞玩了,只剩下周围刚刚掀起的雪后冷风,突然加强,飕飕地刮着,使地上未凝结的一层雪花到处飞扬!
闷哼一声,地上已死的丁元一,突然眼珠儿活动,治死人华驼子,未待他有所表示,业已连连施展独门医术,拍打接拿,紧接着一颗药丸,塞进了丁元一嘴中,一包细粉遍洒伤处,最后,撕块衣襟,包扎一番,不待他有何反应,双手抱起丁元一的身躯,一步步走向大殿之中,直接将他放在那唯一尚能避风雪的神案之下。
这才直起身来,望向战飞羽,冷冷地道:“阁下稍等片刻,我们就可分清敌友……”
战飞羽肃然地,打断话头道:“敌友无关紧要,是非倒很该分清,只是阁下找的这个地方,似乎不太保险!”
华驼子不以为意,钟魁可听出话中有话,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是过来人,没什么意思,谢谢华驼子将我们极需要的人治好送来!你们三位就顺便也留在此地吧!”
一股冷森如地狱中魔鬼的声音,突然自那唯一能避风雪的神案底下传出,隐隐中似自一具带有磁性的器物中传出,冷森,低沉,沙哑而不甚清晰!
华驼子急速翻身俯首,小眼望向神案底下,哪里还有丁元一的影子?
只见他驼峰起伏,双掌起处,咔嚓一声,本尚完整的神桌,业已粉碎,什物四散,尘土雪泥,飞射墙上,墙壁上那露出了一个暗门,黑黝黝地深厚黑底,门上有一具似蜂窝般的铜环,精光发亮,任何人一看,即知那是常经磨擦的痕迹,而那话声系自此传出。
华驼子驼峰耸动,气急地泼口大骂道:“什么东西,给你老驼子出来!”
阴森的沙哑声依旧,自蜂窝形铜环传出,道:“你臭驼子想死也不行,吹大气更轮不到你!那个叫气死鬼的混蛋家伙,将是第一个。”
嘻嘻一笑,气死鬼钟魁道:“想不到我老钟竟然交了老运,有人招上我啦!莫不是你也是个鬼?”
冷森的话语更形森寒,道:“你死得比我原定的还要惨,更要罪加一等!”
钟魁挪榆的道:“欧大气,说狠话,连驼子都会,你这种见不得人的鬼东西,大概是怕你钟老子吧!说说大话壮壮胆是不、这没关系,阴间的小鬼们,经常在我老人家面前如此!
我会原谅你的!”
阴森中带着威胁的声音传来道:“钟魁!你死定了,我要让你的骨肉剁成浆水,血和着泥巴,晒干了再喂狗,我说到就做到!”
钟魁破口大骂道:“鬼患子,狠话说够了没有?给老子滚出来,让我数数你有几根肋巴骨,看我不一根根的把你拆散了,磨成骰子掷着玩,让你在那见不着天的地方放空炮,变成在碗里穷打转,真真正正的变成个轻骨头!”
“钟魁,我发誓,我要亲自拆散你的骨头,亲手和你的血泥!”
暗洞里的声音,恨得牙痒痒的,声中充满了恨意,使任何人听了他那种咬牙切齿的声音,无不昭然的有一种惊惶之感。
慢条斯理,战飞羽道:“暗底里讲话的朋友,你是凭着什么身份?难道说就凭着你两句狠话,同庙外的那些废料?”
突然沉默!
洞底人同治死人华驼,气死鬼钟魁,同样的诧异着战飞羽的精深功力!
因为洞底人根本就未曾想到,庙外来人,战飞羽已经晓得,这在功力上,业已分出了高下,是以他俩怎能不惊,怎得不有所诧异,诧异中犹带着钦佩的味道!
这从他二人的神色中可以看出。
久久,只有风雪的飘飞声!
沉稳地,战飞羽道:“该来的,迟早要来的,底下的朋友,划出道儿来吧,是群攻?抑是独斗?不过,我为阁下代筹,还是群攻混战的好!”
森冷沙哑的声音,轻蔑的道:“战飞羽,凭你就敢对我如此讲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冷冷地,战飞羽道:“姓战的对谁也是如此讲话法,何况是你这个骷髅帮的二流角色!
故做神秘,并不能抬高你的分量。”
生气地,冷森沙声道:“战飞羽,你莫自视过高,我这二流角色,相信收拾你还没有问题!”
战飞羽道:“这得试试才行,躲在洞里叱喝没什么用!”
冷森沙声怒声道:“来了!战飞羽,马上你就尝到滋味!”
不屑地,战飞羽道:“用群攻,用车轮战?莫忘了庙里躺着的有魔骨刺涂归和他的七个同伙!充其量,你不过顶得上他们之中的三个,有把握吗,涂老大!”
怒形于色,尖声吼叫,华驼子气极地道:“什么?窝里躲着的竟然是你‘魔骨球涂禅’?你老小子出来,我驼老子就是来找你的!”
战飞羽在旁边突然面现微笑,但瞬即消失!
森冷的声音,突起道:“战飞羽,你够聪明,可惜,你这次听走了耳,罗锅子,你要找涂禅吗?暗暗!他已在外面等你了,你就去尝尝他那百发百中的弹子味道吧!”
毫无讶异之容,战飞羽道:“阁下虽然聪明,可也总有露出狐狸尾巴的时候,你真以为我不知你是谁吗?哼!”
森冷地沙声道:“知道了又怎么样?能改变你的命运吗?”
战飞羽冷冷地道:“不劳费心,你还是为你自己打算打算的好!”
森冷沙声突变狠厉的怒吼,道:“涂门主,动手!”
“是!”一声轻微的应声后,紧跟着一股狠毒至极的语声起自院内,道:“各位尝尝魔骨弹的滋味!”
那是起自一个同魔骨刺涂归,长相装扮,一模一样的黑衣老人口中,只是他不是一对白果眼,却是一双蜂目,细小干黄,特别阴毒!
“且慢!”
战飞羽突然止住了黑衣老人魔骨弹涂禅已扬的双臂,继续道:“涂禅,冤有头债有主,涂归可是我杀的,与华钟二位无关,待他们退出后,你我放手拼一场!”
畅声嘲笑,魔骨弹涂禅道:“战飞羽,你真是迂得到家了,你以为华驼子同钟老鬼会比你的分量轻吗?错了,你们三人还是一同向在死城报到吧!”
话未落,气死换钟魁已接了腔,调侃的道:“涂禅,莫以为你那些烂铁块装的烟花,能对我有什么用场!你可也得小心点儿啊……”
钟魁一面说话,人却突然飘然而起,如电光石火般地射向涂禅!
相隔丈余,涂禅冷笑一声双劈倏扬,一连串乌光,射向大殿之中,其中一道乌光,迎向钟魁。
钟魁飘射的身子,突然折射左飞,冲向大殿以外,落于一堆颓败的墙外。
大殿中的治死人华驼,与钟魁似心意相同,罗锅子一矮,人已如刀箭般射向大殿之后。
战飞羽双掌倏翻,白里透着一抹淡淡的青色,青色的边沿泛着微微的骨黄,迎向连串如球击来的乌光,那魔骨弹涂禅杀人的利器!
战飞羽神色笃定,气不涌出,双目眸瞳,如寒芒,似冰魄,凝成两股利器,注意不瞬,但他的双手,动作的快捷,却是无可比拟,而那双本是锋利如刃的“神手”,突又表现了他特有的功能,柔韧得如同带棉性弹力的机簧,顺着快速的乌光一旋,如同一连串珍珠项链般,进入他的双掌。
战飞羽身形猛翻,借击来力道的冲力,柔韧的手掌,顺势一个大弧,背向殿外,两串乌光,蓦地自他双掌中向殿外射出,声势之疾劲快捷,较来时尤为急迫。
乌光并未射向涂禅,却齐向殿前最末一层石基落去。
“轰……”
一连串爆响,在刹那间震得石飞灰扬,如弥天浓雾。
灰扬的爆尘中,另一点乌光,穿向灰雾射向惊栗后退丈余的魔骨弹那甫自落地的身形!
轻微的爆裂声,在爆震中,根本就听不出,但一声凄厉的惨吼,起自涂禅口中,玩火的人终究是要死在火中的。
爆震中,另一声轻震起自殿中那黑沉沉的暗门,战飞羽晃身已射入被他震倒暗门后露出的一道地道之中,刹时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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