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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佳人成双

偕同“中原双绝剑”回到“小青山”,又离开“小青山”,这一次,秋离却不是一个人,他随行的尚有梅瑶萍及马标。

“中原双绝剑”衣帆、鲍德二老,同葛世恒与何大器一样,依依不舍地将他们一直送到“小青山”下,就差点没有老泪落腮,好不容易劝回了他们,周云夫妇和衣霜却又多送出二十多里来。

在路旁一处筑有草亭的地方停了马,秋离拦住了主人,道:“老友,你们不要再送了,这些天来老是被人送,我连心都要酸得泡在醋里啦!”

周云面罩后的双目是沉重又依然的,他沙着嗓门地道:“再送一程吧,秋兄……”

摇摇头,秋离坚持道:“不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除了徒增离愁,实在没啥意思,你们回去吧……”

艾小玫幽幽地道:“秋大哥,你成家以后,可别在滇边落户定居呀,在‘小青山’,有的是好地方,盖幢房子,两口子住着多美?否则,我们一起搬到‘黑雾山’去住……”

衣霜马上反对:“嫂子,干嘛不都住在‘小青山’,你们搬到‘黑雾山’去了,我一天到晚不闷死了?不行,一定要住‘小青山’。”

舔舔唇,马标插口道:“你姑嫂两个别争,我的意思,我那田庄地方大,房子宽,一切现成,最好我兄弟婚后就到我那里……”

衣霜尖叫道:“不行,马大哥最自私了,我决不同意!”

艾小玫也急道:“我也反对……”

秋离笑道:“还早着呢,你们有什么争的?不过我先把话说明,现在你们把我夫妇当宝抢,以后可别嫌我们哪!”

艾小玫指天盟誓:“秋大哥,我包管一辈子喜欢你们!”

衣霜也立即赌咒:“假如有一天我言行不一,就叫我做秋大哥的小老婆!”

再厚的脸皮,秋离也禁不住涨红了,他张口结舌地道:“呃,呃……言重,言重,言重了……”

白了秋离一眼,梅瑶萍掩嘴笑道:“衣妹妹,你好可爱……我们真巴望有这一天呢……”

也发觉有些失言了,衣霜俏脸如火,扭捏地道:“可不要吃醋啊,梅姐姐,我只是一下子说过了嘴……童言无忌,不是吧?你当我胡说八道好了……”

笑了个花枝乱颤,梅瑶萍道:“好妹妹,姐姐吃谁的醋也不会吃你的,说真的,我倒希望和你一起来管管这个风流种呢。”

衣霜睁大了眼道:“真的?”

梅瑶萍正色道:“当然,如果你也是真的。”

一看情形不对,秋离忙岔道:“你两个在谈什么斤两?你们不怕挨骂,我却含糊衣、鲍二位前辈不揍扁我才怪!”

周云忽然笑道:“秋兄这可不一定哪。”

“呸”了一声,秋离笑道:“你他妈也跟着瞎起什么哄?我我我……这可不是在要我的老命么?简直是要逼我吊颈嘛,衣小妹早已说过她是‘童言无忌’,你们可不能也跟着‘童言无忌’呀!”

周云一本正经地道:“我是说的正事,谁讲我在玩笑来着?”

马标哈哈大笑道:“瞧瞧,快瞧瞧吧,我们的英雄好汉竟是那么面嫩呢,嘿嘿,可真叫人想不到哪……”

他眼睛一瞟,看到梅瑶萍已偕衣霜到一边去了,两个人竟都下了马,凑在一起低声嘀咕着什么……

轻咳一声,艾小玫笑道:“秋大哥,有句话早想对你说——”

秋离迷惑地道:“什么话?”

抿抿唇,艾小玫小声道:“难道——秋大哥,你看不出小师妹对你印象很好?”

怔了怔,秋离道:“我们本来彼此间印象就不坏嘛,以我们各方面的关系来说,当然会处得很融洽,这又有什么特别的?”

艾小玫笑道:“不光是这种印象,秋大哥,我是说——说男女之间那一种……”

秋离有些尴尬地道:“别开玩笑,小玫,我马上要和梅瑶萍成亲了,搞得她醋海兴波可不是闹着耍的……况且,衣姑娘只是个女娃娃,哪懂得这些?”

一旁,周云庄重地道:“马上到十九岁了,秋兄,一个十九岁的大姑娘还称‘女娃娃’么?你不要在这里倚老卖老。”

艾小玫又接口道:“师妹一直对你很喜欢,她是个坦白明朗的女孩子,不善掩饰感情,也从不掩饰感情,两位师父全知道这件事,但二位老人家只有叹气的份,因为他们晓得你对师妹并没有意思,一颗心全放在梅姑娘身上;二位老人家有意要点你一点,但碍于颜面身份,又不好启口,秋大哥,老实说吧,便没有方才师妹脱口所说的那句话,我和云哥也要向你正式提出来,这一路来,我们都在考虑怎么出口……”

秋离讷讷地道:“不要这样……我怎能如此不知轻重?”

周云低沉地道:“这怎叫不知轻重?你岂可拒绝一个少女对你的爱慕?又怎忍心刺伤一个女孩子的自尊?而且这件事我在以前也向你提过,可恨你那时就一口推掉!”

搓着手,秋离道:“我……我……唉,叫我怎么说呢!”

艾小玫逼着道:“怎么说?连衣师妹一起娶过门去不就结了?”

周云点头道:“对,秋兄你一向做事果决,希望这件事也不要拖泥带水,否则,你也等于伤了我两位恩师的心!”

秋离急道:“老友,你别拿鸭子上架,硬给我逼着点头……”

沉默了老久的马标这时开了口:“兄弟,我看,你就点了头吧,这些日子来,弟妹和衣姑娘也处得挺好,她也不是不乐意的,再说,这里面还有衣、鲍二位前辈的一片苦心在!加上周老弟夫妇也说了不少话了,人家女孩子对你又是真心真意,你就能一下子得罪这多人?”

秋离正在为难,那边,梅瑶萍已揽着衣霜走了过来,梅瑶萍似笑非笑地盯着秋离,慢条斯理地道:“喂,秋离,衣妹妹和我一起嫁过来,你有什么说的?”

顿时手足无措,秋离结结巴巴地道:“这……这……你不要开玩笑……玩笑……瑶萍……兹……事体大……啊……”

梅瑶萍正色道:“别那么没出息!衣妹妹和我非常合得来,她也告诉了我她很喜欢你,我觉得这样更好,将来我们可以一起侍候你,一起照应你,我也多了个伴……”

衣霜以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盼切地凝视着秋离,满脸惹人怜爱的楚楚韵致,娇憨极了,也柔弱极了,宛似一只需要呵护的、痛惜的小鸟……

咽了口唾沫,秋离向梅瑶萍使了个眼色,梅瑶萍踏近几步,秋离俯下身来,低促又迷惑地问:“你——是怎么回事?真的有这个意思?”

梅瑶萍瞪着秋离,道:“当然,非但真有此意,而且出自肺腑,一片诚挚,没有半点赌气或吃醋的成分在内。”

秋离讷讷地道:“为什么?”

梅瑶萍容光湛然,娇媚却又高洁地道:“爱是献出,不是占有,我为什么要阻止一个诚心献出一片真爱的好姑娘?”

叹了口气,秋离道:“你不后悔?”

梅瑶萍清晰又稳定地道:“就和我决定嫁给你时一样,永不后悔!”

苦笑了一下,秋离道:“好吧,我们怎么安排?”

梅瑶萍笑道:“怎么安排?一起走呀,一切照旧,只是新娘多了一位!”

这时,衣霜扑到梅瑶萍怀中,“啧”“啧”连声地亲吻着她,边激动地叫:“好姐姐,好姐姐,谢谢你,谢谢你……”

马标凑到秋离耳旁:“小子,过一阵你也同样能享受这等香吻,恐怕还更要亲热甜美!”

脸一热,秋离笑骂:“去你的!”

于是,周云与艾小玫互视一眼,眼中充满了笑意,艾小玫启声道:“师妹,你的衣装可带齐了?”

衣霜俏脸儿红嫣嫣的地道:“不急,大嫂,我就会回来拿……”

秋离笑道:“我们会尽快回来的,还得补行拜见老丈人呢……”

于是,大伙全笑了,清朗愉快的笑声便洋溢在空气中,飘漾在田野间,更充斥在每个人的心底……

(全书完,感谢“夜雨孤灯”、“helatony”重校,补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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