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93700000023

第二十三章 仇未尽 情难抛

这是一间宽敝而幽雅的房间,白云石面的黑漆方桌,几把镂花涂金的巧椅,地下铺设若一张花纹斑斓的虎皮,洁白的墙壁上有一幅字联,两幅横轴,字联的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横轴的画意境悠远,淡雅高华,窗对着一方小巧的花圃,几株黄菊正展颜怒放,清香幌幌,满室生芳,靠窗摆一张兽腿画桌,上置文房四宝,素纸白笺,一炉紫玉仁香炉,正在淡淡的吐冒着轻渺的气氲……背着手,龙尊吾默默在室中来回蹀踱着,脸色沉重而严酷,昨天,朋三省与樊盛几乎劝说了他一个夜晚,他强忍着内心的急迫与焦急,没有立即去“赤玉庄”找寻双双人狼其余的三人,自然,朋三省是担心他单人匹马有所失闪,又怕他在精神体力遭受了极大的折磨下他伤太钜,是而坚留他多加休息两天,而樊盛,则为了要与“赤玉庄”翻脸不太容易,须要留出时间来准备筹划,以便立于不败之地,因此也劝他切勿操之过急,免得事起伧促得不偿失,但是,龙尊吾的期盼与殷切却是不能稍待的,只是为了他的两位朋友,他也只有忍耐下来了!

悠悠的叹了口气,龙尊吾游目环顾空中,百无聊赖的坐在一张巧椅上,望顶壁独自发呆。

良久--。

门儿轻轻被推开了,唐洁那张白白的面孔出现在门边,龙尊吾惊觉的移目瞧去,涩涩的道:“唐姑娘………。”

唐洁强颜一笑,道:“龙侠士,我………我可以进来么?”

站了起来,龙尊吾道:“请!”

悄悄的,唐洁走了进来,反手将门儿掩闭,她背靠在门上,怔怔的注视若龙尊吾不做声。

涌出一丝笑容,龙尊吾道:“有事么,唐姑娘?”

唐洁苍白的脸蛋儿,微微一红,低怯地道:“我想,没有事我也可以来吧?”

龙尊吾低沉的笑笑,道:“当然。”

袅娜的进入室中,唐洁忧戚的看了龙尊吾一眼,又转过脸去,沉默了一会,她道:“龙侠士………”

龙尊吾道:“我在听!”

唐洁转过身来瞧着他,那么怔忡而深刻的瞧他:“听朋侠士说,你想立即前往“赤玉庄”找寻双双人狼报仇!”

静默了片刻,龙尊吾道:“不错,这原是我的意思。”

唐洁轻轻咬咬下唇,道:“龙侠士,有几句话我或者不该说,但是,我却不得不说,希望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摇摇头,龙尊吾平静的道:“唐姑娘你知道我不会介意的。”

唐洁的唇角抽搐了一下,低低地道:“我知你十分疼爱你的妻子,但是,也只是知道疼爱而已,昨天,在我看到你亲手报复那个污辱你妻子的人时,我才知道你爱你的妻子竟是爱得如此深刻,因为,你对那人的憎恨是如此之深,我明白,爱与恨,往往都是相对的,这里面,一些儿都渗不得假………”

垂下眼帘,龙尊吾悠悠地道:“希望你不会因此而不快,我一直爱我的妻子,关于这一点,在你面前我也没有否认过。”

点点头,唐洁轻轻地道:“我并没有为这件事而不快,你知道,我不是小心眼的女孩子………我只须明白一点,龙侠士………龙甘吾沉静地道:“说下去。

微微犹豫了一下,唐洁终于红着面孔,语声细若游丝的道:“我只要知道………知道你除了爱你的妻子之外,在你活着的时候,是否尚会有人和你的妻子相同的占据你心里的位置?”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是说,是不是还会有别人会得到你给予你妻子同样的………同样的爱?”

深深的凝视看唐洁,龙尊吾坚定的道:“会的,或者,更深一些。”

唐洁心腔一跳,微微抖索看道:“你,你是说的真心话?”

龙尊吾垂下头,道:“我从来便没有骗过人。”

想忍住,却又忍不住的颤抖起来,唐洁嗓子干涩地道:“可以直接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吗?”

龙尊吾注视看她,道:“但问那个人爱我爱得如何深切?譬如说,用她一生的时光,用她永世的情感,用她百年的性命……嘴唇抽搐看,唐洁畏缩地道:“假如………假如………”

龙尊吾平静地道:“说。”

一咬牙,唐洁道:“假如是我………”

龙尊吾凝视唐洁,目光中光芒如火、如焰、如胶、如漆,长长吁了口气,他道:“你说了………”

唐洁勇敢的挺胸向前,抖索道:“是的,我说了。”

龙尊吾咽了口唾液,缓缓地道:“你,你不后悔?”

唐洁古怪的一笑,道:“永不后悔。”

身子因为激动过份而摇晃了一下,龙尊吾道:“至死不渝?”

点点头,唐汀的面庞上露出一片湛然的光芒,她道:“至死不渝。”

龙尊吾呻吟的叹息了一声:“唐洁,你太傻………”

于是,“嘤咛”一声,唐洁不顾一切的扑到了龙尊吾的怀中,伸出双臂紧紧的搂抱着龙尊吾的头项,在不住的颤抖中,她梦也似的呢喃:“我爱你……你应该早知道的………你必定早就知道的………但是………你为何折磨我………为何?”

震了震,龙尊吾缓缓的拥唐洁的肩胛,温柔地在她的肩胛上摩娑,语声有如飘渺在云端的呼唤:“我知道………我是知道………洁………你莫怪我………我实在已经受够了………

你明白………在这一方面,我一直畏惧………。”

唐洁抽搐了一声,泪水夺眶而出:“你不要畏惧,只要你知道我对你………只要你知道我多爰你………”

龙尊吾将面孔深深埋入唐洁那一头有如瀑布似的秀发中,他嗅,吻,喃喃地道:“够了………洁………这已经够了………”

于是,唐洁将身子完全依在龙尊吾的怀里,那怀里,是如此温,如此坚实,又是如此富有力量,宛如一个可以避风的港口,一个遮挡雷雨的山坳,一个舒适的予人安全感的窝巢………。

悠悠的,时光停顿于这一刹,所有有形的及无形的顾虑完全被抛弃在九霄之外,他们紧紧地依偎,彼此聆听对方的心跳,仰承对方的呼吸,而心与心连系得毫无间隙,情感与情感,也缠做了一堆………。

用手指轻轻梳理唐洁浓厚的头发,发丝中,有一股隐隐的幽香散播,这股香,是属于女人所特有的,不太强烈,却极深馥,不太艳稠,却极淡远,彷佛一缕,无可抑止的细丝,软软地,无形的绕了过来,绕得人心儿紧窒,绕得人神智悠忽,那么软柔,又那么荡人心旌。

脸蛋儿宛似一只熟透了的苹果,那么红嫩娇美,唐洁羞涩的仰起头来,微微有些儿喘息地道:“龙………龙………呃………我,我………。”

龙客吾低沉地道:“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唐洁身子抽搐了一下,抖抖地道:“尊吾………。”

龙尊吾的双臂紧了紧,算是回答,唐洁怯怯地道:“如若在别人面前,我,我也可以如此称呼你吗?”

点点头,龙尊吾道:“当然,为何不可以?”

垂下颈项,唐洁语声变得极其细微地道:“尊吾,说真心话,打在紫芦山区第一眼看见你,我虽然是与你初次见面,在惊悸和惶恐中却有一种…一种好似早已相识的熟稔感觉………这种感觉十分奇妙,像是对你没有什么陌生之感,没有什么距离与隔阂………纵使你当时是那么冷漠,那样不近人情………”

龙尊吾温柔的在她面颊上印下一吻,深沉地道:“不近人情?是这样么?”

唐洁将面孔埋在龙尊吾的臂弯里,讲话的声音有着磁性的,蒙蒙胧胧的诱人意味:“你戴看那张金色面具,好可怕:说话的音调又是这么冷酷而严厉,好像你的心肠全是冰做的,冻结了千百年的坚冰做的………。”

无声的一笑,龙尊吾道:“你倒会打譬喻,当时我心情很恶劣,四周的景况又是如此凄凉,再加上发现了你的事,或者说起话来便不怎么太和善了………。”

忽然抬起头,唐洁凝注看龙尊吾的眼睛,轻轻地道:“尊吾,你实在好狠,在很久以前,你也是这么狠的?”

龙尊吾的心头一跳,神色微微有些黯然,是的,多少个日子串成了逐渐牢固的残忍心性,多少血腥凝结了他原来软弱实的本质,环境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但仇恨,却更容易改变一个人呵。

见龙尊吾的脸庞上含一抹苍白的涩晦与忧郁,唐洁不由忐忑了,她忖怔忡的忧虑道:“尊吾,可是我……我说错了?”

“不,你没有说错。”龙尊吾语声有些喑哑地道:“在很久以前,我不是如今的这个样子………我够得上淡泊与仁恕了,我只想好好耕种几亩荒田,莳植几架瓜棚,养个鸡禽,栽栽花草,与青青两人平平静静的渡过日子………”

停了停,龙尊吾的面孔上有一片迷惆而惆怅的追忆光晖,似是透薄薄云雾中的阳光,有三分儿悠远,却有七分儿蒙胧,”“那个时候,我压根儿便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变得如此:

仆仆风尘于江湖之上,在血污中辗转翻滚,在恩舆仇里缠连不息………江湖的日子是硬蹦蹦地,少有兴趣,但是,却尽混的是些豪勇汉子唐洁鼻翅儿轻轻歙动,她柔怯地道:“这些年来,无论在精神或体力上,我看得出来,你巳经够苦够累了,日子又多漫长………苦涩的笑笑,龙尊吾沙声音道:“以我手中刀,映照人世间与刀面上雕缕相似的四张面孔,看够了,经足了,待血仇报还,待我胸中块垒消除,我会寻找一个安定的地方,好好渡过这一生中剩余的岁月………”

唐洁睁一双美丽的眼睛看他,道:“不想在江湖的风浪里浮沉,不想在刀山剑中争取霸主的金位吗?“龙尊吾摇摇头,道:“不想,洁,你也不会做如是之想吗?”

漾起一抹百合初放般的微笑在唇角,唐洁嫣然道:“当然我不会这样想,尊吾,你知道我对这种血雨腥风,诡诈阴谧的生活早已厌弃。”

舐舐唇,龙尊吾喟然道:“记得我曾向你说过,这也是生存方式的一种,其中自有正邪,却非尽属粗损不智之辈,好舆坏,适当与否,也全在人们去分判了,我喜爱江湖上的雄风豪胆,只是,我却不能长久过这种太为英雄式的生活沉默了一会,唐洁嘴唇张合了几次,转变了一个话题道:“尊吾………听朋侠士说,你已下定决心要到赤玉庄去?而你想单人匹马的独自闯去?”

龙尊吾道:“不错。”

唐洁不觉将手指抓紧,微带忧惶地道:“但你只有一个人………”

笑了笑,龙尊吾慨然道:“一夫拼命,万夫莫敌。”

唐洁刚想说什么,门外已忽地传来一阵沉重的步履声,朋三省粗哑的语音大笑着响起:“隔着老远就听见这句话,龙老弟,不错,好个“一夫拼命,万夫莫敌”,怕却只怕我这老哥儿,舍不得你一个人去拼命哩。”

门儿被蒲扇似的一只毛手推开,朋三省庞大而魁梧的身影已出现在门外,他用袖一拂宝蓝色长衣的下摆,洪声道:“老弟,你约莫一直都未休息过吧?”

龙尊吾镇静的与唐洁分开,笑笑道:“没有。”

朋三省跨步进入,瞥见唐洁,他怪里怪气的眨了眨眼,“嗨嗨”一笑,转向龙尊吾道:“老弟,昨夜你回室之后,我与小樊又商量到了如今,这件事可真叫麻烦,他妈江湖上就老是这一套,那家的烟火也有个连接,那座峰头也能够互望,谁与谁攀起来也有有他奶奶约九道弯子的渊源,好像在五百年前大家都是一个爹娘生的同门兄弟一样”龙尊吾没有做声,朋三省又哇啦哇啦地道:“赤玉庄曹老大,按说呢,与我们也不算太见外,曹老小子和小樊也联手做过好几次买卖,论起来也算是一条线上的熟人,这位老大坐在“抱怀山”至“富贵岭”,南北“渭企水”到“阿落溪”,方圆六百余里,是一位顶儿尖儿的人物,曹老大三字掷地铿锵有声,黑白两道的江湖朋友任是那一个进了他的地盘也撤不得野,老小子手下有不少硬把子,本身已是个拿不得手的铁刺,火爆栗子脾气,又凶又横,在这一带,谁见了他也要退让三分”龙尊吾的面孔上没有表情,他依然沉沉静静的,嘴巴紧闭看,嘴角约两条纹线扯得深深的,朋三省有些发窘的道:“喟,老弟,你却怎的不吭声?”

摇摇头,龙尊吾道:“你们二位商量的结果如何?老哥你还没有告诉我,又叫我怎么回答?”

朋三省哈哈一笑,道:“这还有什么结果?为了你老弟,就是要我这为兄的上刀山,下油锅,还不只是一句话?小樊与我一致决定,不论如何,也都得赶着鸭子上架,他奶奶的硬挺一家伙了”龙尊吾淡淡的一笑,道:“我早已说过,二位犯不淌这弯混水,这件事,是我一个人的事,理该我一个人去办……”

摆摆手,龙尊吾阻住又待发言的朋三省,他轻轻吁了口气,神色间,显得异常诚挚:“并不是我意气用事,也非逞匹夫之勇,朋老哥,我自身的份量我知道的十分清楚,除非对方具有天神之力,或有着无可比拟的超人之功,否则,以人与人之间的艺业修为,我总可以应付裕如,便是他们真的有超凡之力,朋大哥,我这条命也还可以与他们周旋一下!”

朋三省大嘴一咧,气咻咻地道:“又来了,你看你他妈的又来了,就好像我姓朋的跟着你是个累赘一样,你就不想想,人有失神,马有乱蹄,任是功夫再强,谁也不敢担保没有个失闪的时候,咱们是好朋友,好弟兄,焉能泰山笃定的眼看着你单枪匹马去赴汤蹈火?这样一来,我们还算有点人味没有?江湖上的义气还提他干鸟?你这个熊人,怎么一点他妈人情世故都不晓得?”

想说什么,龙尊吾又是一笑不言,他知道朋三省的脾气,那脾气是如此耿直,如此坦率,又如此暴躁得可爱,为了一个“义”字,为了一个“诚”字,那怕是初见的陌生人,他也是可以连脑袋都豁出去的。

于是,朋三省又叫道:“你也不想想,我姓朋的与你相识的时间虽短,却是一见如故,屡经患难,这还不说,又承你看得起,尊我姓朋的一声老哥,咱们意气相投,个性彷佛,再加上一个“缘”字,彼此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不能道的?他还净他妈反穿皮袄装老羊,我看累日若是我这老哥有了什么纰漏,你还说不准要一抹脸不认人哩…”龙尊吾笑了笑,道:“朋老哥,你言重了,到了那个时候,你就可以看出来姓龙的是什么样的汉子!”

独眼一翻,朋三省道:“若是你知道点义气呢,现在我就可以看出来。”

无可奈何的耸耸肩,龙宫吾道:“这样一来,朋老哥,我等于睁眼睛拖你们二位下水,二位的牺牲也就未免太大了………”

猛一跺脚,朋三省吼道:“你你你………你是他妈的顽石不点头,气死我了!”

龙尊吾长长的叹了口气,缓缓地道:“既是如此,朋老哥,我便依了你………”

那一腔子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朋三省重重的哼了一声,脸上的神色随即缓和了下来:“这还象几句人讲的话,刚才小樊已经到外面他的堂口去,限时召集他的得力手下准备应变,各路的眼线暗桩也在昨晚放了出去,府第中一干妇孺全已在方才送走,城里赤玉庄派来的驻守人都已被捆了起来,现在可是应了一句话,叫他妈什么“箭在弦上,不能不发了!”

心里有无尽的感激与谢意,龙尊吾低沉地道:“老哥,你们太使我不安………”

朋三省龇龇牙,道:“你小子也懂不安吗?这样说来你还有那么几分良心,反正你也别客气了,既然打算要静,就得豁出去点什么,畏首畏尾的人是一辈子也成不得气候的,老弟,等着吗,至多一两天咱们就朝赤玉庄进发。”

负着手踱了两步,龙尊吾苦笑道:“朋老哥,我只怕还没等到我们到达赤玉庄,双双人狼早就逃走了。”

朋三省微微一怔,却不以为然的道:“不会不会,万老九身受重创,就是想跑到赤玉庄去通风报讯也不会这么快,况且小樊手下的追骑四出,眼线密布,万老九的模样又极好认,赤玉庄隔着这里约有四百里路,万老九便是插上翅膀也飞不了那么快!”

龙尊吾沉吟了片刻,道:“朋老哥,我的意思由我先走一步,二位随后跟来,这样一则我可以预防双双人狼先行逃逸,再则也可一探赤玉庄的虚实,以免我们冒然而去,弄不好叫人家还落得徒劳无功。”

面有难色的琢磨,朋三省直搓手犹豫,龙尊吾靠近了一步,低沉又恳切的道:“朋老哥,这件事我大多依你的主见,但你也得听听我的才是,否则,真叫双双人狼走了,我的遗恨也就永难填补………。“骤然一拍手,朋三省道:“好吧,你顾虑得也有道理,我这就去和小樊打个招呼,咱们先行上道,他带着人即刻跟去!”

龙尊吾忙道:“不,朋老哥,我是说由我一个人先去!”

他话还没说完,朋三省已匆匆赶往外面,边回头狠狠的一瞪眼,吼道:“你敢!”

说看,这位大伏堡四爷已火烧屁股一样风似的旋了出去,望看他的背影,龙尊吾默默摇着头,对一直站在旁边的唐洁展出一抹苦涩的微笑。

唐洁的眸子里有深澈的情意,而情意中包含看亲切的慰藉与了解,她脉脉的注视看他,轻悄地道:“尊吾,朋侠士应该和你在一起,你们彼此间也好有个照顾………。”

龙尊吾笑笑道:“我不是为这个………我是怕他万一有个失闪,若是那样,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心安的::靠了近来,唐洁低柔地道:“但朋侠士武功很高………”

龙尊吾微微捉住唐洁那一双柔若无骨的玉手道:“有时侯斗场中的情况是瞬息万变的,除了本身的修为高,还有一点运气………”

轻喟了一声,他又道:“洁,我会告诉樊盛兄,请他好好安置你……你不用替我担心,我答应你将很快就回来,那个时候,我心愿已了,我们一起回大成宫去,我想,二位恩师见了你一定也会喜欢你的………。”

长长的睫毛微微合垂,唐洁幽幽地道:“许多年的冷寂日子,我像一片没有根的飘萍浮在一湾冰冷的死水里,现在,我总算抓看一块可以附攀,可以依存的坚石了………尊吾,你一定要回来,你需要知道你在我的心中是如何重要,别叫我再孤独下去,再飘流下去………

那种无告无望的时光我真害怕极了………尊吾,告诉我你一定回来,一定要我跟随在你身边………”

龙尊吾轻轻托起她的下颔,凝视看那双睫毛上沾染了晶莹泪水的美眸,凝视看那微微歙动的小巧鼻翅,那苍白里有着凄然朱赤的樱唇,温柔的,拘谨的,他俯下嘴唇轻轻巧巧的吻了一下!

“洁………我答应你………。”

于是--泪珠儿似断了线的珍珠,那么扑簌簌的顺颊流落,唐洁抽噎着紧紧偎入龙尊吾的怀里,她的面孔贴在在那坚实而散发看强烈男性气息的胸膛上,便彷佛将彼此的心儿也贴进了,魂儿也贴近了………

同类推荐
  • 圣心魔花
  • 断肠花

    断肠花

    名震长安的“铁卫府”突然之间出了好几次纰漏,“铁卫府”魁首君惟明为了查明幕后捣乱的暗流,亲自去南松城查阅被洗劫一事。不料被挚友童刚设计陷害,误饮毒酒惨遭暗算,身陷囹圄,受尽摧残折磨。君惟明的忠仆和部下相继遭到残杀。历尽磨难的君惟明,在开启自己藏宝山洞的一刹那,被隐居在洞中的师叔解救,侥幸生还。又因为他的正直、刚毅、勇敢顽强,感动了绑架他的“红蝎”金薇。在金薇及她的一家帮助下,君惟明开始了血腥的复仇,手刃叛徒,让阴谋的策划者童刚碎尸万段;丧尽天良的未婚妻羞愧得自刎身死,参与陷害他的人格杀勿论。与此同时,君惟明又同“红蝎”金薇萌发了新的...
  • 玄幽禅功
  • 无玷玉龙续
  • 夺命神卜
热门推荐
  • 剑气书香

    剑气书香

    《剑气书香》为古龙早期作品,古龙仅写全书八分之一,后由陈非续写。武林中合称“北灵、南灵”的魏灵飞与龙灵飞二十年相约比武,不分胜负,最后两败俱伤,碰巧富家公子王一萍,龙灵飞便将生平武功全传给王一萍;魏灵飞则传功给背景低贱的向衡飞,后两人皆身亡。十年后,王一萍赴约与向衡飞决斗,却不了了之,约定三日后再战。回家后王一萍结识欲窃自家花园某个假山石的采花大盗贺衔山,并随贺衔山结识名妓海萍,海萍因遭威胁而将两人迷昏。向衡飞找寻王一萍无果,遂循迹破了红旗帮北京分舵,王家却因而惨遭灭门。王一萍浪迹江湖,在黄山遇到向衡飞与海萍,向衡飞欲向王解释海萍之事而...
  • 圣剑飞霜
  • 感天录
  • 青牛怪侠

    青牛怪侠

    林独,正象他的名字一样,身世独特。其父林寒山被衣霞山庄老庄主定为山庄主人,遭到庄中傅、李两姓的妒嫉。林寒山早亡,虽在死前将天下武林两大奇书之一的“大罗真经”留给了林独,却终被逐出山庄。只有李姓小姐小艺及傅家小姐傅人翠还在记得他。而傅硕山、傅少麟父子为了稳固庄主地位,意欲下山杀死林独。林独出庄后又被人污为偷牛贼关入官府狱中。同狱的竟是蜀道双魔中的郝老大。郝老大在临死之际把另一部奇书“都宫秘录”的藏书之处“巫山”告诉了林独,林独逃出监狱,却被各派高手的追杀。虽遇到神算及牧羊玉女李婉如和他的父亲“飞腿儿”相助,依然是险象环生,但林独终于没...
  • 飞花逐月
  • 七个面具
  • 太空脑

    太空脑

    表妹我有五个,大表妹两次恋爱失败,跑到意大利做修女;二表妹嫁给了亿万巨富的儿子,正是一人侯门深似海,从此以后在报章上见见她的照片好了。至于四表妹、五表妹,前者老气横秋,从来没有把我这个写小说的表哥放在眼内;老五却太幼稚,到了念高中那一年还天天咬着波板糖,在操场上和那些八九岁的小女孩玩跳飞机游戏!就只有三表妹,她顽皮是一回事,但她也有很柔细、很体贴的一面,所以,她是我最喜欢的一个。我送她到机场,临别时她送了我八九个飞吻,害得我险些撞在一个足有六尺半高金发女郎的胸脯上。
  • 霹雳无情
  • 骠骑

    骠骑

    柳残阳《骠骑》作者: 柳残阳 类别:武侠全集 状态:已完结太阳悬在空中,毒热得像一团火,淡淡的几抹云彩,又显得那么懒散无力,蝉儿也被热浪逼得寂息不鸣,这是三伏天的晌午,燥闷难当。一条黄土路自野中蜿蜒而来,路旁有着几片疏林,路上的黄土已滚热得像刚出炉的跳豆,连那几丛半青不绿的小林子也仿佛疲困了一般,垂着枝丫在喘息。黄土的尽头,一阵漫天尘土滚滚扬起,急剧的马蹄声就像是擂鼓一般,而当我们看见那尘头,听到那蹄声,这擂鼓之音已宛如擂到了我们的心上。
  • 武林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