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子弹不是向着高翔和木兰花扫射来的,但也一定是由门口射进密室中来的,接着,便是徐健断喝声,道:“放下你们手中的一切武器!”
高翔将双眼蹦成了一道缝,但就算这样,在强光的照射下,他也至多不过看到了一些模糊的人影而已,他大声道:“我手中的武器,不那么容易放下的!”
他的话才一出口。便看到一条人影,向他疾扑了过来,高翔的身子向后一退,正准备迎击那人。但是在他身边的木兰花,反应却比他更快!
木兰花在强光的照射下,一样也不能十分清楚地看清眼前的情形。但是有一个人扑了过来,她还是可以看得清的。
就在高翔的身子向后一退间,她已疾窜了上去,一脚踢出,那一踢,正踢在那扑过来的大汉的胸口,那大汉立时弯下腹去。
木兰花的手肘再用力向下一沉,砰地一声,撞在那人的后脑上,那人倒在地上。就在那时,只听得门外有人道:“徐将军,有三个人来找你!”
再接着,门便“砰”地关上,眼前又恢复了一片漆黑!
这一切,全是在电光石火之间发生的事,接踵而来,突兀之极!
由于刚才的强光实在太甚了,是以陡地又变成了一团漆黑之后,高翔和木兰花两人的眼前。现出了一团一团飞舞的红色,绿色的光芒来。
高翔立时又按着了电筒!
那个大汉没有机会退出去,他在地上呻吟着,高翔立时俯下了身,抓住了他的胸口,将他拉了起来。
那大汉受了木兰花重重地两下攻击,人是在半昏的状态之中,高翔将他提了起来,将小电筒交给了木兰花,在那大汉的脸上,重重掴了一掌。
那大汉睁开眼来,喘着气,像是他还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木兰花立时又在他的小腿骨上,重重地踢了一脚。小腿骨的下半截,是神经汇集的地区,一被踢中,就会产生一阵剧痛,这种剧痛,当一个人在半昏迷时,是有刺激作用的。
是以木兰花一脚才踢了下去,那大汉便发出了一下怪叫声来,双眼睁得老大,道:“我……我……你们想将我怎么样?”
高翔将那大汉的身子,猛烈摇动了几下,道:“带我们出去!”
那大汉四面转着头,看着,然后发出了一下哀鸣,道:“门已锁上了,那是磁性门,在里面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开的!”
高翔一手抓住了那大汉的胸口,一手已在那大汉的腰际,搜出了一柄手枪来,木兰花道:“放开他,他也无能为力。”
高翔又沉喝一声问道:“刚才,你们想将我们怎样?”
那大汉道:“我……我也不知道,是要将你们带到一处地方去,可是我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高翔一松手,用力一推,将那大汉,推得向外跌出了几步,才站稳了身子,高翔又喝道:“刚才有三个人来找徐健,是什么人?”
那大汉缩到了密室的一角,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木兰花来到了门前:仔细地审视了一下那度门,她也立即发现,那道门是根本无法打开的,而除了那道门之外,密室又绝无别的通路!
木兰花和高翔互望了一眼,他们没有别的法子可想,只好等下去,静待事情的变化,木兰花关掉了电筒,在黑暗中,只听得那大汉浓重的喘息声。
穆秀珍、安妮和云四风三人,在徐健的客厅中,等了足有五分钟之久,才看到徐健的神色很不正常地,匆匆走了进来。
穆秀珍一看到徐健,立时陡地站了起来。
云四风和安妮两人,连忙一起出手,拉着穆秀珍的衣袖,穆秀珍还是大声叫道:“徐健,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么?”
徐健呆了一呆,道:“这位是──”
“我是穆秀珍。”穆秀珍大声说着。
徐健笑着。虽然他的手心在隐隐冒汗,但是他的神态,看来却很镇定,他道:“原来是穆小姐,不知道有什么指教?”
云四风狠狠瞪着穆秀珍,穆秀珍已经开口要讲话了,可是她一望到了云四风的眼色,便知道云四风的心中。正在责怪自己。
她“哼”地一声,不再说什么,又愤然坐了下来。
徐健是如何老奸巨猾的人,他虽然还未曾得到穆秀珍的回答,但是穆秀珍的神气,已等于告诉他。她是为什么而来的了。
可是徐健却还是故意问道:“看来,穆小姐好像是在生气,为了什么?”
云四风伸出手来,道:“我是云四风!”
徐健“喔”地一声,道:“原来是云先生,久仰,久仰,如果宝记集团和云氏集团合并的话,那我们就同是新集团的股东了。”
云四风淡淡一笑,道:“徐将军,我们正在寻找木兰花和高翔!”
穆秀珍又跳了起来,道:“还用得着找么?一定就在他这里!”
徐健装出一副不明白的神气来,道:“穆小姐,我不明白你那样说,是什么意思?木兰花和高翔,是到我这里来过!”
徐健讲到这里,略顿了一顿,又笑了起来。道:“他们两人一来,就指我为凶手,还实在真是令我觉得莫名其妙。”
穆秀珍又道:“所以,你见事情败露了,就将他们两人拘留了起来!”
穆秀珍是那么心急,是以将心中要讲的话,一点也不保留地讲出来,在那样的情形下,可以说是一点帮助也没有的。
是以,云四风不得不提高了声音。叱道:“秀珍,你少说一句好不好?事情还未曾弄清楚之前,你哇啦哇啦,有什么用?”
云四风和穆秀珍结婚以后,两人的感情十分好,虽然,夫妻之间,有时不免有一点小小的争执,但云四风却从来也没有用那么严厉的口吻和穆秀珍说过话,一时之间,穆秀珍气得说不出话来。
而云四风的目的,正是要穆秀珍不要说话,至于穆秀珍是不是生气,倒也无法顾及了,他忙又问道:“后来怎样呢?”
徐健道:“那自然是很可笑的事,后来,我们谈了一会,木兰花突然说,想到了新的线索,是以立时和高翔一起离去了。”
“他们到那里去了?”云四风再问。
“不知道,他们并没有告诉我!”
云四风来回踱着步,当云四风在打着圈子的时候,徐健的身子,跟着他在打转,安妮在一旁,冷眼旁观,她可以看得出,徐健的心中,十分紧张。
而云四风也明知道徐健是在说谎,可是一时之间,他却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使徐健认罪,而木兰花和高翔,两人又不致于受到伤害!
而在这时候,方局长在办公室中,已经接到了他派到工务局去调查那一带地下建筑的那两个高级警官,打来的电话。
一个高级警官在报告他的调查所得,道:“局长,我查过了,那一区,在未曾成为住宅区之前,是一个规模很大的啤酒厂。”
“有地道么?”方局长忙问。
“有,不是地道,是一个很大的地窖,本来是酒厂要来储酒用的,但是,照说,在改建住宅区之后,地窖应该填没的了!”
“当时承建那一区住宅的是什么建筑公司?”
“是一家外商建筑公司,我已查过,这家公司的业务已经结束了,但他们保留了六幢房子作为产业,包括徐健的住宅在内。”
“原来酒厂的图样还在不在?”
“在。我们已找出来了。”
“那地窖有几个出口?”
“有两个,一口是在……从地图上对照起来,一个出口,就是现在徐健的住宅。”那警官回答着。“而另一个出口是在……”
“在哪里?”方局长登时紧张了起来。
“找到了,照现在的建筑地图看来,原来地窖那另一个出口,衔接一个新的下水道,那下水道最近的出口,是在那条街的街尾。”
“行了,你们可以回来了。”方局长放下了电话,立时又按下了通话掣,道:“来人,通知在局中的便衣探员,立时开始紧急行动!”
在方局长的办公桌上,也早已摊着那一区的地图,当几个高级警官走进来时,他手中的红笔。笔尖已经点在那条街的街尾部份了。
他对那几个高级警官,看了一眼,便道:“你们看,这里,是徐健住宅的后街,那里有一个下水道的铁盖,派人去监视那里。”
一个高级警官问道:“派多少人?”
“所有的人!”方局长说:“高主任和木兰花,就在这里的一个大地窖中,敌人可能会将他们带离这一区,加以杀害!”
那几个高级警官,一听得方局长那样说,神情都紧张起来,事关高翔和木兰花的生死,那实在不是一件普通的事情。
他们立时走出了方局长的办公室。
方局长在他们离去之后,又按下了通话掣,道:“准备我的车子!”
他吩咐完毕之后,也走出了办公室。
十分钟之后。方局长的座车,已经在徐健的住所门口,停了下来,方局长才一下了车,便听到穆秀珍和徐健的争吵声。
穆秀珍在大声叫道:“快将他们两人交出来,不然我要你好看。”
徐健的声音很沉着,但是他的嗓门却也不小,他道:“穆小姐,你这样说法,已构成了刑事恐吓的罪名,你又不是警方人员,我请你立时离去!”
穆秀珍大声叫道:“你是杀人凶手!”
方局长急步走了进去,他看到穆秀珍的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云四风则在一旁顿着足,安妮在椅上坐着,咬着指甲。
方局长一进来,徐健便扬起头来,道:“方局长,保护市民不受恐吓和骚扰,我想这是警方应尽的责任,你来得正好!”
方局长道:“徐将军说得对,秀珍,我请你们来徐将军处,打探一下高翔和木兰花的行踪,你怎么和徐将军吵起来了?”
穆秀珍叫道:“他是凶手!”
方局长的面色,陡地一沉,道:“秀珍,别乱说,这种话是随便说得的么?快和我一起回去,我们已有了新的线索。”
云四风陡地一呆,道:“有了新线索?”
“是的!”方局长回答着:“我们快走,对不起,徐将军,骚扰你平静的退休生活。真不好意思得很,请别见怪。”
安妮叫道:“方局长。”
可是方局长已转过身来,他在转过身来之际,向安妮使了一个眼色,安妮是何等聪明的人。她立即明白方局长那样说,一定另有用意。
是以她也忙道:“秀珍姐,我们快走吧。另外有新的线索了!”
穆秀珍并未曾看到方局长的那个眼色。是以一时之间,她还不明白究竟有了什么变化,她还是呆呆地站着,云四风忙走过去,握住了她的手臂,道:“我们走吧!”
穆秀珍还在恼着云四风,是以她用力摔开了云四风的手,道:“别碰我,难道我自己不会走么?还要你来带我走路!”
云四风苦笑了一下,穆秀珍已大踏步地走了出去,云四风忙跟在后面,安妮和方局长两人,也一起走了出去,他们四个人全上了车,车也立即驶走了。
车子一离开徐健的住所,云四风便问道:“方局长,怎么一回事?”
方局长道:“我们已查到,在徐健的住所底下,有一个很大的地窖,照说,这个原来属于啤酒厂的地窖,现在是不应该存在的了,但是当时的建筑公司,可能就是敌国的间谍集团组成的。他们秘密保留了这个地窖,作为活动的所在!”
安妮吃了一惊,道:“那么,兰花姐和高翔哥,是在这地窖之中了?”
“极可能是。”方局长回答。
“那我们为什么不冲进去下手,而要离去?”穆秀珍立时问。
“秀珍,”方局长沉声道:“投鼠忌器啊!我断定徐健不敢就在这里杀害他们,一定要在别的地方,安排一种看去像是全属意外的死亡,那样,他才能完全脱去关系,继续活动,我也已查到,那地窖另有一个出口,是通下水道的。”
云四风道:“他们会从这里,带兰花和高翔走么?”
方局长道:“我想是,除非他们愚蠢到了会将人从正门带走,我已命人埋伏在那地方了,现在,我们就到那地方去!”
车子突然又转了一个弯,驶进了一条静静的街道。
徐健在目送方局长等四人离去之后,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的额角上,不由自主,渗出了汗珠来,他也来不及抹。便回到了他的工场中。
他才一在工场中出现,暗门便打了开来,那中年人站在门口,紧张地问:“怎么样?”
徐健道:“我们得赶快下手了,看来方局长并不那么容易被骗过,但就算他怀疑也好,他在接到了假冒高翔的电话之后,我们再在别处弄死木兰花和高翔,他们也是找不到证据的了!”
那中年人道:“门口好像有很多探员!”
徐健道:“你怎么了?我们另外有一条出路,是通向下水道的,随便找一个出口,就可以出去,谁知道我们的行踪。”
“可是,他们两人──”中年人仍在担心。
“先喷麻醉药进去,令他们昏迷!”徐健说着:“我就去打电话,电话一打到警局,警局中的人就会通知方局长的!”
那中年人转过身,走了进去。
他对着几个枪手,呼喝道:“呆立在这里作什么,将麻醉药从气孔中喷进去,然后,将他们两个人,从密室中拖出来!”
两个枪手答应着,返身走了开去。
那时,在密室中的高翔和木兰花两人,仍然一筹莫展。而渐渐地,他们嗅到了一股强烈的麻醉药的气味,木兰花忙道:“掩住口鼻!”
高翔在黑暗之中,将一样东西,塞到了木兰花的手中,道:“兰花,快利用这呼吸。这是一小筒压缩氧气,可以维持二十分钟!”
木兰花忙将那筒压缩氧气,咬在口中,她问道:“高翔,你自己呢?”
她并没有得到高翔的回答,却听到了“咕咚”一声响,高翔已经倒在地上,木兰花忙俯身去拉高翔的手,当她拉到高翔的手时,她发觉高翔已昏了过去!
木兰花握住了高翔的手,心中不禁好一阵的难过!
但是,木兰花却也没有将时间浪费在难过上,她迅速地转着念,她立即想到,敌人要令他们两人昏迷,为的是是方便将他们带走!
当然,敌人将他们带走的目的,是想杀害他们!
那么,在这样的情形下,她如果假装昏迷,对事情就有帮助,因为高翔昏了过去,所以使她不能在门一打开之际就采取行动!
她必需假装昏迷,等待时机!
当木兰花决定了这一点之后的一分钟。她已听到密室的门自动打开的“滋滋”声,木兰花连忙自口际,取出了那筒氧气来。
这时,在密室中仍然布满了麻醉气体,木兰花如果一呼吸的话,仍然会被麻醉过去的,但是她知道,自己立时就要被带走了!
她可以屏住呼吸一分钟,甚至于更久,只要出了那间密室,那就没有事了。
她虽然屏住了气息,但是却仍然有一阵昏眩的感觉,是以当她倒下去的时候,姿势倒是很自然的。她才一倒下,门已打了开来。
她听到了那中年人的声音道:“快!快!”
她也听到有人呛咳着,走进密室来,将她和高翔两人,迅速地抬了出去,一出了密室,木兰花就可以不必屏住气息了!
她可以进行轻缓的呼吸,就像真的昏了过去一样。
而她在一被抬了出来之后,立时就有人负起她来,她将眼打开了一道缝,察看着情形,她看到另一个大汉负着高翔,走在前面。
在高翔身边的是那个中年人。
那中年人的神情很紧张,手中握着一柄威力很大的军用手枪,她没有看到徐健,她想,徐健可能留在屋子中不走。
而除了那中年人之外,另外还有两个枪手:那两个枪手的手中,并没有枪。他们一行人,正向着地道的另一端走去。
木兰花在看清了眼前的情形之后,心中迅速地在估计着,她可以在十秒钟之内,制服负着她的那人,和这两个枪手。
但是,她却无法应付那中年人。
而且,那中年人的手中,有着威力强大的手枪,自己只要一动手,就算可以避得过他的射击,昏迷不醒的高翔也一定要遭殃了!
木兰花暗叹了一声,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他们已来到了那地道的尽头处,看来,那里是没有通路的,但是,那中年人打开了一扇门,却是通向下的几级石级。
在那几级石级的尽头,则是一扇只有四五呎高的铁门。
虽然还隔着一道铁门,但是木兰花却已可以听到水流的声音。而一听到水流的声音,木兰花立时想到,那是通向一条下水道的。
木兰花的心中,不禁暗暗焦急,到了下水道中,她一样不容易有下手的机会,看来,她只好等到出了下水道再说了。
从下水道出来,当然是马路,在马路上自己一动手,会引起路人的注意,那时候,成功的希望最大,总比现在没有把握的好!
木兰花在想着,一个枪手已经推开了那铁门,一阵难闻的秽味。扑鼻而来,污水在下水道中流着,在下水道的旁边,有一条两呎来宽的路,可以供人行走,他们在下水道中走着,脚步声听来,空洞而诡异,那中年人走在最前面。
那中年人一直向前走着。
当他来到第一道铁梯旁的时候,他停了一停。
在那铁梯上面,是一个圆形的铁盖,只要顶起那个铁盖,他们就会出街道去了。木兰花的心中,也不禁紧张了起来。
可是,那中年人只是在铁榜下略停了一停,便又继续向前,走了出去,负着高翔的那人,连忙也跟了上去,问道:“我们不在这里上去?”
那中年人道:“走远一些,安全点。”
那人道:“这里很冷僻,若是走远了,我们从地底下冒出来,正是闹市的话,那怎么办?”
那中年人叱道:“少废话!”
那人不敢再说什么,一行人又继续向前走了出去。
那中年人如果就从那铁盖处钻出去,那倒好了,因为就在那圆盖的附近,足足有七八十名,扮成各色人等的便衣探员在!
而方局长,安妮、云四风和穆秀珍四人,也在附近,只等那圆铁盖一掀开来,他们就立即可以采取行动,对付敌人的了。
可是他们等着,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穆秀珍又心急了起来,自言自语道:“也许,他们要等到天黑了才开始行动。”
云四风忙道:“那我就等到天黑!”
穆秀珍一翻眼,道:“谁说不等了?”
云四风知道她还在恼自己,心中只觉得又是气恼,又是好笑。他,穆秀珍,安妮和方局长四人都在车中,而车子停在街角处。
他们又等了十分钟左右,突然看到,在离他们约有三百码处,一个圆铁盖,顶了开来,一个人已经从地下迅速窜了上来,奔向一辆车子。
那人的手法十分熟练,他一到了那辆车子旁边,就弄开了车门,进了那辆车子,将车子驶近圆铁盖。这种情形,埋伏在附近的人,几乎全看到了!
他们本来,是预料敌人会就在附近的圆铁盖下钻出来,却料不到会在三百码之外!虽然三百码不算得是一个远距离,但是那样距离的阻隔,却也使他们完全没有办法突加偷袭!
自然,埋伏在周围的警方人员,有足够的力量去进行包围,但是,木兰花和高翔两人,却还在他们的手上,行动非千万小心不可!
安妮一看到这等情形,急得连连咬手指。
方局长也忙道:“怎么办?怎么办?”
云四风疾声道:“有远程来复枪没有,快点给我!”
方局长忙在无线电话中复述了云四风的话,一个卖花生的小贩,立时推着车子走了过来,在他的手推车底下,取出一柄来复枪。
那时。三百码外的那圆盖,已被顶了开来,那中年人已走了上来,几个路人好奇地望着他,那辆汽车,也已驶到了近前。
接着,便是一个人负着高翔,走了出来。
云四风道:“我射倒那人,吩咐最接近的人,准备冲刺,一定要快!”
云四风的右眼,对准了来复枪上的远程瞄准器,那中年人就站在车旁,紧张地四面望着,就在他刚望到云四风那一边时,云四风扳下了枪机!
枪声突然响起,子弹的呼啸声动人心弦,那一枪,正射在中年人的面门上,中年人满面是血。身子仰后便倒了下去。
几个路人在刹那之间,全惊得呆了!
而负着木兰花的那人,在那一刹间,正冒出了地面一半,一听到枪者,他立时想缩了回去,可是却如何还有机会?
木兰花一听到了枪声,也看到那中年人满面鲜血倒了下去,就知道是援军到了,她猛地一挺身,双手抓住了铁盖的边缘,用力一脚踢了出去。
那人发出了一声怪叫,跌了下去,撞倒了另一个正攀着铁梯走上来的枪手,两人一起跌倒在污水之中,翻滚不已。
而木兰花早在那一刹那,身子窜出了地面。
那个负着高翔的枪手,吓得呆了,另一个驾车的枪手,见势不妙,立时踏下油门,汽车向前,直冲了出去,可是他太心急了,汽车才冲出了几十码,便发出了轰地一声巨响,撞在电线杆上!
那时候,几个探员,早已奔到了近前,穆秀珍,方局长的车子,也已驶到,云四风和安妮二人,跳出了车来。
安妮扑向木兰花,叫道,“兰花姐!”
木兰花拍着她的肩头,道:“方局长,我看,这件案子,已经结束了!”
方局长已在利用车中的无线电讯设备下达命令,道:“立即逮捕徐健,小心看管,通知总部,派特别囚车来将他带回去!”
木兰花道:“还有救伤车,高翔昏迷不醒,需要救治,方局长,我看还要和军部联系一下,因为这案子的背景,着实不简单。”
方局长连连点着头。
晚上,高翔已出了院,他一到医院中不久,就醒了过来,他们所有的人,都齐集在方局长那间宽大的办公室之中。
方局长道:“徐健在无可争辩的证据之下,已招认了一切,那几宗谋杀案,全是他一手造成的,那些遥控的杀人凶器,也全是他亲手制造的,他知道陈宝明必然会造访所有的人,是以他也跟着去看那些人,而我们却不曾注意他的行动!”
高翔多少有点惭愧,道:“我一上来就认定陈宝明是凶手,几乎铸成了大错!”
木兰花笑道:“可是他却不认识张教授和梁梅生,所以他才只好在他们的工作地点谋杀他们,现在,白凤小姐总算安全了,她可能完全不知道自己曾在死亡的边缘!”
方局长道:“那死者的身份也已查明,是敌国的一个间谍头子,他们的目的,是要在控制宝记集团之后,在本市设立一个秘密兵工厂!”
穆秀珍伸了伸舌头,道:“好阴险的计划!”
云四风忙道:“现在不怕了。”
穆秀珍一瞪眼,道:“谁和你话说!”
云四风笑道:“你呀,你是我的妻子,不和我说话,那怎么成?”
穆秀珍道:“就是不说话,做赌气夫妻!”
她自己话才说完,却又忍不住“格格”笑了起来。若是说穆秀珍那样性格爽朗的人,会一直生气下去,那才是怪事了!
安妮摇着头,道:“真想不到徐健会干这样的事!”
他们四个人,一起离开了方局长的办公室,只有高翔和方局长,还要和军方的代表会晤。
当他们走出警局时,已是万家灯火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