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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光学游戏 吓煞安妮

“鬼魂?”那女仆是一个十分健壮的黑种妇人,可是她确实是一个十分迷信的人,因为当安妮提及“鬼魂”之际,她的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而就在这时,已听到了穆秀珍的声音。

穆秀珍是一面叫着,一面向前奔了过来的,她大声叫着:“什么事?安妮在什么地方?小安妮,有什么人欺负你了?”

她直奔到了安妮的身前,安妮立时握住了她的手,叫道:“秀珍姐!”

安妮的身子,一直如同浸在冰水之中一样,全身发凉,直到此际,她握住了握秀珍的手,这才令得她感到有一股生气,她在叫了一声之后,立即道:“我刚才……看到了一个鬼,秀珍姐,你别笑我,我真的是看到了一个……鬼魂!”

穆秀珍本来是想纵声大笑的,但是,她看到安妮的神色仍然是那样紧张,她却笑不出声来了,只是安慰道:“安妮,你一定太疲倦了。”

安妮叹了一声,道:“秀珍姐,你以为我是眼花么?但是我却绝不是眼花,绝不是,我真看到了那鬼魂,就在那房间中。”

穆秀珍推着轮椅,走进了房间中,那个穿着古代海军大将制服的鬼魂,当然已经不见了,穆秀珍四面看了一下,道:“当时的情形怎样?”

安妮还未曾开口,木兰花也走了进来。

跟在木兰花后面的,则是主人屈健士先生,屈健士先生关心地问道:“什么事?小姐,可是仆人的侍候,不够周到么?”

穆秀珍想说出安妮遇见“鬼魂”的事,但是安妮却拉了拉穆秀珍的衫角,抢着道:“兰花姐,你还不来睡觉么?时候不早了。”

木兰花是一个十分细心的人,她立时看出安妮的神态有异,所以她也立时点着头,道:“好的,屈健士先生,我要休息了!”

屈健士也并不坚持,只是道:“啊,那样的话,楼下的许多宾客,一定要失望了,但是我会应付他们的,祝你有一个舒适的睡眠!”

他鞠躬如也,退了出去。

穆秀珍连忙过去将门关上道:“兰花姐,安妮说她刚才,在这房间之中,看到了一个鬼魂,详细情形,她还没有对我说哩。”

木兰花“哦”地一声,并不斥安妮无稽,只是反问道:“安妮,你怎可以肯定你见到的是个鬼魂呢?你以前难道也见过鬼魂么?”

“我……他突然出现,而且……是渐渐消失的!”安妮叙述着,“他站在那里,一讲完了话之后,就像是放进了咖啡中的方糖一样慢慢的溶化……消失了。”

“他说了些什么?”

“他说,他在海底几百年,很安静,要我们别去打扰他,他……他穿着古代西班牙海军的制服,看来,他好像是‘大将号’上的……”

安妮讲到这里,不曾再讲下去。

而穆秀珍则已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战,道:“兰花姐,那真是鬼了,要不然,怎么知道我们已有了‘大将号’的沉船线索?”

木兰花笑了起来,道:“秀珍,你忘了么?我不是曾经说过,就算是亲眼见到了鬼,也未必是一定真有鬼的?”

安妮道:“我明白,可是我见到的是什么?”

“你再将当时的情形,详细说一遍。”

安妮点了点头,她将发生的一切,一点也不遗漏,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都十分用心地听着。

安妮讲完了之后,又向木兰花问道:“那……是什么?”

木兰花的双眉蹙得十分之紧地,她缓缓摇着头,道:“现在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因为我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但是我们为了要探求事实的本质,不妨来一个假设,我们先假定那不是真的鬼,而只不过是一种人为的花样。”

“可是这究竟是怎样人为的呢?”穆秀珍问。

“这一点我们先不去研究它,因为我们一点头绪也没有。但如果假定那是人为的花样,你们想想,他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穆秀珍侧头想了片刻,道:“是想我们不去理那‘大将号’的沉船?”

木兰花摇头道:“你料错了,恰恰相反,他的目的,是想引起我们对‘大将号’沉船的好奇,因而参加沉船的搜寻工作。”

“那不正是屈健士先生要我们做的事!”安妮说。

“是的,招待我们的主人,表面上虽然绝口不再谈‘大将号’的事,但是在暗中,都在进行周密的布置,那鬼魂正是他的杰作之一。”

“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弄一个鬼魂来呢?”安妮和秀珍两人异口同声问。

“我相信那一定是光学上把戏,你们可觉得,一进房间之后,外间所有的声音全都隔绝了?可知这些墙一定十分厚,那就有足够的空间来玩把戏了──”木兰花讲到了这里,突然提高了声音,大笑道:“屈健士先生,我说得可对?”

安妮和穆秀珍两人,更是大吃了一惊,因为屈健士先生早已退出去了,房子之中,只有她们三个人在!

但是木兰花却仍然朗声道:“屈健士先生,你的行动未免太鬼祟了,那不是君子的所为,而且如果你吓坏了我们的小妹妹,我也就不客气了!”

穆秀珍拉了拉木兰花的衣袖,用极低的声音道:“他在哪里?”

木兰花朗笑道:“如果屈健士先生还是一个君子的话,那么,他一定立即就会来和我们相见的了!”

木兰花那样说着,安妮和穆秀珍两人,还都现出不信的神色来,但是,不到一分钟,她们的房门上,便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木兰花立时道:“屈健士先生!”

房门打开,一个身形高大的黑人推门进来,他不是别人,正是牙买加岛上最显赫富有的人物,屈健士先生!

这时,他的神色,十分尴尬,他在门口略站了一站,将门关上,然后搓着手,道:“唉,我……我实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我想你应该先向安妮道歉。”木兰花说。

“是的,是的。”屈健士来到了安妮的面前,向安妮鞠了一躬,道:“安妮小姐,请接受我的道歉,我用无聊的把戏,使你受了惊!”

“噢,”安妮又惊又喜,“不必介意了,你连日来对我们的招待,可以抵消你对我的戏弄,但是你怎有召唤鬼魂的本领?”

“那不是鬼魂,只不过是一个演员!”,屈健士先生神色尴尬地解释着,“他的出现,只不过是已拍好的电影的放映而已。”

木兰花微笑着,但是穆秀珍和安妮两人,却还是不明白。木兰花道:“屈健士先生,我想你有重演一遍的必要,请开始。”

屈健士略现出了忸怩的神态来,但是他随即自身边取出了一只烟盒来,打开那烟盒,里面却并不是香烟,而是许多按钮。

屈健士先生手中的那“烟盒”,显然是一具无线电遥控的仪器,他按下了一只掣,安妮和穆秀珍两人,只觉得眼前花了一花。

在她们觉得眼前一花间,像是屋中的陈设家俬,在那瞬间,都以极高的速度在移动着,然而转眼之间,却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穆秀珍呆了一呆,道:“有了什么不同?”

木兰花道:“你走前几步试试。”

穆秀珍向前走去,可是她走出了几步,突然“砰”地一声,撞在硬物上,穆秀珍大吃了一惊,双手向前按去,她按到了一堵墙!

那自然不是墙,而是一幅玻璃,在那玻璃上,绘印着家俬,和原来陈列在房间中的家俬,是一模一样的。那幅玻璃,在屈健士先生按下了按钮之际,从墙上移了出来,将房间分为两部份,但是在黯淡的光线下,却像是那玻璃完全不存在一样!

然后,屈健士先生又按下了另一个掣。

突然,那古代西班牙海军大将出现了,讲着话,栩栩如生地动作着,再然后,他消失了,就像是鬼魂一样,屈健士向墙角指了一指,道:“放映机就在那上面,一切全是无线电遥远控制的,木兰花小姐,你的观察力真使我佩服之极!”

“鬼魂”之谜已然有了答案,想起刚才自己的害怕,安妮只觉得好笑,她忙问道:“兰花姐,你是怎知道那不是真的鬼魂呢?”

木兰花微笑着,道:“屈健士先生,请将‘银幕’缩回墙中去。”

屈健士先生又按下了击,那幅玻璃迅速地缩了回去,简直一点声音也没,木兰花向地上一指,道:“你们着,地毯上有一道相当深的痕迹!”

穆秀珍和安妮一齐低头看去,果然,地毯上有一道将房间分剖成为两半的直痕,分明像是被重物压过的一样,木兰花道:“我在听安妮叙述当时的情形之际,就已经发现了这道痕迹,当时我想,为什么保养得如此之好的地毯上,会有那样的一道深痕的呢?那当然是有重物移过的原故了,而那东西一定是一个扁平体,横过整个房间,可能是一幅幕,而那地方恰好又是安妮所说的鬼魂站立的所在,所以我进一步断定,所谓鬼魂,实际上只不过是简单的光学游戏而已!”

穆秀珍吸了一口气,道:“那么,兰花姐,你何以肯定屈健士先生一定会来见我们的。”

“秀珍,你怎么了?你想,这房间中,有着如此精密的装置,难道竟会没有偷听器么?屈健士先生自然可以听得到我们的谈话的。”

屈健士先生满脸皆是羞惭之色,道:“三位小姐,请原谅我,因为我实在太想你们参加搜寻‘大将号’的沉船上工作了。”

安妮低声道:“兰花姐,你连他的目的也料到了!”

屈健士又道:“兰花小姐,你是昆格上校的朋友,搜寻‘大将号’的沉船,可以说是他最后的志愿,难道你竟一点也不想参加么?”

木兰花缓缓地道:“可是他却被人谋杀了。”

屈健士道:“但警方已在追查凶手!”

“可是也一无结果,对么?”木兰花的声音很严肃,“为了你自己的安全着想,你也应该放弃搜寻,除非你根本不必担心你的安全!”

木兰花的话中,像是藏着一柄锋利的匕首一样,令得屈健士先生的面色,立时变了,而且他也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他立时道:“小姐,你那样说,是怀疑昆格上校的死,和我是有关的了?”

木兰花只是冷冷地望着他,并不出声。

屈健士先生摊了摊手,道:“小姐,这样的怀疑,实在是太可笑了,我是和上校最好的朋友,我们计划在找到了沉没在海底几百年的宝藏之后,在岛上设立一所大学,一所医院,和一所世界上规模最大的海洋水族馆,这三者都是新独立的国家所急需的,照我们的估计,我可能还要拿出很多钱来才够完成这些!当然,或者沉宝的数量十分多,那就用来开发岛上的公路,总之我们绝不会自己打算,我为什么要害上校?”

屈健士这一番话,讲得十分诚恳,木兰花听了之后,半晌不语,才道:“但事实上,昆格之死,你负着最大的嫌疑,只不过你的地位十分高,所以才没有人来怀疑你而已。”

屈健士苦笑着,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突然死亡,使我的搜寻沉船计划受到阻碍,而这个计划,却正是我们毕生之力也要完成的。”

木兰花扬了扬眉,道:“屈健士先生,如果你刚才所说的一切,全是你真心诚意讲出来的,那么我们可以留下来,代替昆格上校来帮助你!”

屈健士奕然一呆,他张大了口,可是却不知该讲些什么才好。

木兰花的话一出口,不但屈健士高兴,连穆秀珍和安妮两人,也一齐欢呼了起来,屈健士突然用他的黑色大手抓性了木兰花的手,用力撼着,道:“那太好了,那真太好了!”

木兰花道:“既然我答应了你,那么我们就要立即开始工作,首先,我们自然要确定‘大将号’沉没的可能地点,有关资料──”

“有关资料在昆格处失去了大部份,然而那些资料我都是看过的,我可以凭记忆绘出最可能的沉船地点来。”屈健士回答着。

“我们不必雇潜水人员,你,我和秀珍三个人就够了,安妮可以在水面上掌握一切,我们自然要一切潜水设备,和海底使用的金属电波探测仪。”

“那都已齐备的了。”

“还要一艘性能极之优良的船。”

“我的游艇是全世界最优良的游艇之一,它本来是造给美国石油大王的儿子作新畿内亚探险之用的,后来他改用了飞机,所以给了我。”

“那很好,我想你该去工作了,我们明天就可以出发,对了,偷听器在什么地方,我们实在不想每一句话都被人听到!”

屈健士走到一幅油画前,将画框上的偷听器拆了下来。

那偷听器简直就是画框中的一格,制造得十分巧妙,只怕用心检查,也是不容易发觉它的存在的。屈健士先生礼貌地道:“我要去工作了,三位请安歇。”

木兰花道:“好,明天见。”

屈健士先生退了出去,安妮忽然叫道:“兰花姐──”

木兰花却不等她讲完,便突然推开轮椅,来到了露台的玻璃门前,推开玻璃门,来到了露台上,穆秀珍自然也跟了出来。

木兰花低声道:“你们要干什么,可以在这里低音说。”

穆秀珍不禁一呆,道:“兰花姐,他还是靠不住?”

木兰花点头道:“是的,我想安妮已经在怀疑这一点了,对不,安妮?你刚才想什么?”

“我在想,那幅能移动的屏障,那隐藏得如此巧妙的放映机和偷听器,这一切,全不是几天之内,能够准备得好的──”

安妮才讲到这里,穆秀珍已一拍掌,道:“是啊,他简直将我们当作小孩子了,岂有此理,待我去质问他!”

木兰花瞪了穆秀珍一眼,穆秀珍不敢再言语,木兰花才道:“我怀疑屋中还有偷听器,但我们也不必再去找它,我们见机行事!”

木兰花的话,令得安妮和穆秀珍两人的脸上,也显出十分严肃的神情来。木兰花又道:“秀珍,尢其是你,特别要注意,切不可现出我们似怀疑他的神情来,要就是他是一个无辜的人,要就是他是一个极之狡猾的犯罪者,我们要小心。”

“兰花姐,如果他是,他会怎样害我们?”

“在找到‘大将号’沉船之前,我们是绝无危险的,但是秀珍,我们在潜水之前,一定要用心检查潜水工具,而且我们自己也要有所准备,明天上午,我们以游览市区为名,去买一些应用的物事。”木兰花说着,又推着安妮,进了房间。

一进了房间,她便打了一个呵欠,道:“今天玩得太疲倦了,接下来还有很多工作要效,我们应该睡了!”

穆秀珍和安妮两人答应着,穆秀珍将安妮抱上了床,不一会,她们三人,全睡着了,那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阳光普照,在牙买加,几乎是没有阴沉沉的天气的,木兰花,穆秀珍和安妮在京士顿的街头上漫步,她们都觉出有人在远远跟踪她们。

然而她们却装出一点也不知的神情来。

安妮和穆秀珍两人,已不止问了木兰花一次:“跟踪我们的人,是谁派来的?”

但是几次,木兰花的回答,却都是一样的:“不知道。”

木兰花并不是在卖关子,她的确不知道跟踪者是谁派来的,可能是屈健士。如果是屈健士,那么事情就简单得多,因为她正在怀疑屈健士。

但是跟踪者也可能和屈健士无关。

如果跟踪者和屈健士无关的话,那么,或许可以证明昆格队长不是屈健士杀死的,而如今的跟踪者,就是谋杀昆格的人。

在京士顿的街道上,有许多出售潜水工具的商店,木兰花在一家规模较大的一家中,买了六枝笔形的压缩氧气,这种压缩氧气,每一支可以使人在水中支持十分钟,她和穆秀珍各人藏起了三枝,以备不时之需,她又问那家商店,屈健士先生的潜水工具是不是在当地买的。

她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商店主人用十分神秘的语气告诉她,屈健士先生所用的一切潜水用品,全是直接从美国运来的。

当她们在商店中的时候,那两个跟踪者,就站在对街,木兰花略转过头去,隔着橱窗玻璃,打量着他们两人。

那两个人是白人,衣服并不很整齐,从他们站立的姿势来看,一望而知他们决然不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而只不过是流氓!

这几点,和屈健士先生手下的人,却是不大相同的。

到目前为止,木兰花他们接触到的屈健士的手下,几乎全是黑人,而且也全是彬彬有礼,服装整齐,和那两个跟踪者是大不相同的。

木兰花又转回头来,向商店主人问道:“对街的那两个人,你可认识么?他们一直跟着我们,我想要通知警员来对付他们的了。”

商店主人抬头看了一眼,道:“这两个粗鲁的家伙,如果他们对小姐有什么不利的话,只管通知警员好了,一点别便宜他们。”

“你认识他们?”

“他们是非克先生的船员。”

“谁又是非克先生?”

“一个美国游客,有着一艘十分豪华的游艇,据说他是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个大牧场主,但是却又十分喜欢海洋,每年也来牙买加渡假的。”

“谢谢你。”木兰花付了钱,走出了商店。

她在走出门口的时候,低声道:“秀珍,如果那两个家伙再跟在我们后面,我想你应该知道怎样对付他们的。”

穆秀珍磨掌擦拳,道:“我早就知道了!”

木兰花笑了一下,仍然推着轮椅,向前走去,穆秀珍故意落后了些,那两个家伙,又跟了上来,木兰花加快了脚步,迅速地转过了街角,穆秀珍也跟着转了过去,但穆秀珍立时在街角处站定。她一站定,便听得一阵脚步声,奔了过来。

那显然是那两个跟踪者怕失去了她们的踪迹,急步跟了上来,穆秀珍早已准备妥当,就在第一个人将转过墙角时,她突然伸足拦去。

那人猝不及防,撞在穆秀珍的小腿上,身子向前一俯,穆秀珍伸手按住了那人的后颈,用力向下一按,那人一个“狗吃屎”,重重地跌在地。

在他身后的另一人见势不妙,他也算是十分见机,立时站定了身子,但是穆秀珍已然扬起手来,在他的脸上,重重掴了一掌!

那人的身子一幌,穆秀珍一伸手,已抓住了他胸前的衣领,用十分不客气的话骂道:“贼种,为什么要跟在我们的后面?”

跌在地上的一个,已经站了起来,但是穆秀珍如何肯放过他,飞起一脚,重重踢在他的小肚上,令得他又立时痛得弯下腰去。

另一个面色苍白,穆秀珍一挥手,那人跄踉向外跌去,撞在一根电灯柱上,令得他抱住了电灯柱,好一会难以站直身子!

穆秀珍拍着手,道:“不怕死的,只管再跟我们!”

安妮笑着道:“秀珍姐,你真行!”

这一场打斗的时间虽然短,但是却也吸引了不少途人,大家看到一个中国女郎将两名大汉打得无还手之力,也一齐鼓起掌来。

穆秀珍也觉得十分有趣,向众人抱了抱拳,像是她是走江湖卖艺的人一样。木兰花向她使了一个眼色,穆秀珍连忙向前走去。

木兰花低声道:“如果他们继续要找麻烦的话,一定仍然会跟了来的,我们到前面的露天咖啡座上去等他们光临好了。”

她们三人向前走着,来到了一个露天的咖啡座上,有一队三人乐队,正在弹奏着热烈的西印度音乐,穿得花花绿绿的黑人女侍在穿来插去,她们来到了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

她们才坐下之后不久,便看到七八个大汉,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带头的两个,正是刚才捱了穆秀珍打的那两人,其中的一个,半边脸上,还又红又肿,肿起老高,那是穆秀珍刚才重重掴了他一掌的结果。那七八个人一到,任何人都可以知道他们是存心到来生事的,连那队乐队,也立时停止了演奏。

木兰花若无其事地斟满了一杯咖啡,笑着道:“安妮,等一会我们或者不能照显你,希望你能自己照顾自己,你和我们在一起之后,还没有机会看过我们大开拳脚,今天可有热闹看了。”

安妮笑着点头,道:“你放心,我会照顾自己的。”

木兰花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一个大汉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后,看那个大汉的样子,像是伸手想搭住了木兰花的肩头的。

可是,他才一伸出手来,木兰花的右手,已突然向后扬去,手中满满的一杯滚热的咖啡,向后泼了出去,泼在那人的脸上!

那人发出了一下呼叫声,双手掩着脸,忙不迭向后退去,而木兰花则已霍地站了起来,穆秀珍立时跃身跳了过来,和木兰花背对背而立。

那一个人冷不提防便受了伤,其余七个大汉怒叫着,口中不断地骂着,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冲过来,就在那剑拔弩张之际,突然一辆小型跑车疾驰而来,那辆跑车来得如此的急,以致冲翻了两张桌子,才停了下来。

而一停下之后,车中便跳出了一个身形极高的男子来,那男人穿着一件花衬衣,手臂上全是黑茸茸的体毛,足有七尺来高,身形壮硕之极!

当他一出现之后,那七个人立时向后退去。

木兰花和穆秀珍互望了一眼,木兰花低声道:“这一定就是那个非克先生了!”

那大汉直来到了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的身前,伸出手来,但是木兰花和穆秀珍却却不和他去握手,非克讪讪地一笑,缩回手去,道:“这是误会了,整个京士顿的人都在说,屈健士请到了两位东方女侠,我也想一瞻风采,所以──”

木兰花打断了他的话头,道:“所以你便派了两个手下来跟踪我们?”

“那是误会,我只不过吩咐我的手下,如果有机会和两位交谈的话,那么就请两位到我们的游艇上来,让我能结识两位东方女侠。”

木兰花冷笑着,道:“原来是这样,你一定就是非克先生了。”

“正是,正是,约翰.非克,美国德克萨斯人。”非克自我介绍着,“旅行是我的爱好,而我更爱好在西印度群岛旅行。”

“为了什么?”木兰花不客气地问。

“那自然是为了它们的风光好,太美丽了,是么?”

木兰花的态度仍然十分冷漠,道:“不是为了加勒比海的海底,有着很多吸引人的宝物么?”

非克的面色变了一变。

而就在这时,两辆大房车驶到了近前,车门开处,跳出了七八个黑汉子来,一齐奔到了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的身前。

其中一个道:“小姐,听说你们出了些意外,屈健士先生命令我们来保护你的,什么人敢对你们没有礼貌?”

木兰花笑着,道:“没有什么,我们还不致于软弱到要人保护,什么人惹我们,吃亏的只会是他自己,而不会是我们!”

那七个黑人一赶到,非克已带着他的船员退走了,他自己又靠着那辆小跑车,以极高的速度,驶了开去。

木兰花道:“我们也该回去了。”

穆秀珍叹了一声,说道:“可惜,未曾大打出手。”

木兰花大有深意地道:“你放心,一定还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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