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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突生变故 继续侦查

他们是一面讲,一面在向屋子走去的,从大厅中射出来的光芒,已可以照到他们各人的脸面,木兰花看得十分清楚,当她的话,一讲出口,贺斯的面色陡地变了,他也突然站住身子,望定了木兰花。而木兰花的脸上,却仍带着十分从容的微笑。

贺斯呆住了足有半分钟之久,才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究竟知道了多少?”

木兰花优闲的态度,恰好和贺斯紧张的神态相反。她笑着道:“如果你要我们帮助的话,那么,总是要设我们知道事情真相的,是不?”

贺斯的目光,变得十分凶恶,他狠狠地道:“你如果知道得太多,对你是绝没有好处的,你究竟知道了多少?”

木兰花笑道:“贺斯先生,你何必紧张?我只不过在那几张相片上,看到——”她讲到这,将手伸进了衣袋之中。

却不料她手才伸进了衣袋中,便听到了四五下呼喝之声,响了起来,同时,还夹有拉枪机的声音。木兰花也不禁吓了一跳,因为她也未曾想到,贺斯的手下,竟然有着那么高的警惕性。

贺斯笑道:“你行动最好注意些,我的部下,是十分敏感的,幸而你的手伸进袋中,还没有取出来,要不然,悲剧己然发生了!”

木兰花倒可以知道贺斯绝不是虚言恫吓,她伸进衣袋去的手,并没有立时伸出来,她笑了一下,道:“不错,你的部下全是训练有素,反应灵敏的人,但是我伸手入衣袋,只不过是要取出那六张相片来而已。现在,我可以拿出我的手么?”

“可以。”贺斯回答。

木兰花缓缓地将手从衣袋中缩回来,那时,她注意着那几个枪手的神情,只见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全神贯注的,他们显然全受过最严格的训练。

看到了那样的情形,木兰花不得不认为自己在那农庄中,能够一下子便制服了那四名枪手,实在是一种侥幸。而现在,自已是不是能从劣势之下反败为胜,木兰花也实在没有把握。

只不过不论形势如何恶劣,木兰花总维持着她的镇定,当她的手从袋中缩出来时,她她的手中拿着那六张相片。

她镇定地道:“我是在你的皮包中看到了那六张相片之后,才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的,对不起,我在取照片的时候,未曾得到你的同意!”

她将那叠相片,向贺斯递过去。

贺斯的神情十分激动,他向前大踏步地走过来,满面怒容,突然一伸手,便来抢木兰花手中的那一叠相片。

当他的手指一接触到那叠相片之际,木兰花便突然松了手,手背向前一伸,五指已经牢牢地扣住了贺斯的手腕!

木兰花不但在柔道、空手道这两门日本武术上有极高的造诣,而且,她从小就受过十分严格的中国武术的训练,这时,她在电光石火之间,倏地出手,抓住了贺斯右手的手腕,那便是中国武术小擒拿手中的一式“饿猫擒鼠”。在同类的武术中,世界上还没有什么武术,可以和中国武术中的大小擒拿法相比拟的!

木兰花在一抓住了贺斯的手腕,那一叠照片,立时散跌了下来,木兰花立时发出了一下呼叫,穆秀珍的身子突然滚了开去!

这时,他们已然是在巨厦的的石级之前的了,穆秀珍的身子一滚,就滚进了大厦旁边的灌木丛中,而木兰花手背一缩,已将贺斯的身子拉到了自己的身前,她又立即将贺斯的手臂扭转,令得贺斯背对着她,那一切,可以说都只是一秒钟之内的事。

等到那些枪手知道发生了变故,一齐举起枪来之际,他们已然无法发射了,因为贺斯的身子在木兰花之前,木兰花抓住了贺斯的手腕,并且利用贺斯作为盾牌,挡住了那几个枪手射击的目标。枪手中有机灵的,立时想起应该去对付穆秀珍。

但当他们想到这一点的时候,穆秀珍也已窜进了灌木丛中去了,木兰花笑了一下,道:“贺斯先生,你觉得人生的变化不是太突然了么?”

贺斯的手腕被木兰花紧紧地扣住,他不但觉得手臂发麻,而且,整个右半边身子,似乎也在渐渐麻痹。他有点不明白,何以木兰花那样一个年轻的女子,会有那么大的气力!他自然不明白中国武术的精奥之处,是在于如何寻找人体的弱点,以及巧妙地运用力量,用最少的力量,来逮到最大的克服敌人的效果!

当木兰花那样问贺斯之际,贺斯发出了一下干涩的苦笑声来,道:“你真了不起,小姐,但是你还是得不到什么的。”

“命令你的手下都伏在地上,抛下枪!”木兰花冷冷地说着。

她虽然看不到贺斯的脸,但是从贺斯身子的剧烈颤动之中,她也可以知道贺斯的心中,是如何地愤怒了!

她在刹那之间占了上风,那是在半分钟之前,连她自己也想不到的事,当她将那一叠相片,向贺斯递出去之际,她还未曾想到。

但是贺斯一看到了那叠照片,却十分激动地冲了过来,就在那一刹间,木兰花陡地想到,贺心斯一心只想夺回相片,自己如果突然出手,他是一定不及预防的。她一想到这一点,立时动手,贺斯根本未及想到木兰花会突然出手,是以他才落入了木兰花的手中,这时,他半边身子发麻,一点反抗的馀地都没有了。

他急速地喘着气,木兰花冷冷地道:“你不肯那样吩咐么?好的,那么,我先要让你吃点苦头,让你在你的部下面前出出丑。”

木兰花这一句话,倒击中了贺斯心中的要害,他吸了一口气,摆了摆左手,道:“你们将枪抛开,全伏在地上别动!”

那几个枪手相互望着,迟疑着不肯照贺斯的话去做。

木兰花冷笑一声,在贺斯的耳际低声道:“看来你的部下,不听你的命令,你老板的地位,已然靠不住了!”

木兰花的话,再度起了作用,贺斯突然怪叫了一声,厉声道:“你们听到了我的话没有?抛下枪,伏下,你们这些蠢猪!”

别看贺斯身形矮小,他的叫喊声,却十分响亮,那几个枪手几乎不等他叫完,便将枪抛开,身子也伏了下来。

木兰花高叫道:“秀珍!”

“我来了!”穆秀珍早自灌木丛中,一跃而出,奔前了几步,她已拾了三柄枪在手,又远远地抛了一柄给木兰花,木兰花一伸左手,将枪接住。

木兰花将枪在手中转了一转,道:“好,我们该去叁观一下贺斯先生的巨震了,秀珍你要留心,这所巨厦是建筑史上有名的典范,一柱一窗之微,全是经过精心设计的,贺斯先生,我说的话,对不对?”

贺斯惊怒交加,啼笑皆非!

木兰花也不等他回答,推着他便向前走去,穆秀珍和木兰花背靠背,是以她是倒退着在走的,那是为了防范伏在地上的那些枪手有异动。

转眼之间,他们便进了大厅。

大厅中另有四个枪手在,他们的手中也都握着枪,可是枪口却是向下的,显然,刚才在外面发生的一切,他们全是看到的。另有一个人,则面如死灰地坐在沙发上。

是以,在他们的脸上,全有着惊恐和愤怒的混合神情。

木兰花向他们四人一笑道:“四位,我想,不必我吩咐你们什么了,你们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将云先生去请出来!”

贺斯发出了一下近乎呻吟声的声响来,道:“你,你怎么知道云先生在这?”

木兰花微笑着,道:“那绝不是一个难猜的哑谜,对不对?这所巨厦,我想,在表面上一定有一个在社会上十分有地位的主人,是以多少年来,警方连想也不去想一想,你会在这,对不?你既然用非法的手段掳劫了云先生,怎会不将他安置在这样安全的所在。”

贺斯全然像是一头斗败了的公鸡一样,软软地挥着左手,有气无力地道:“去,去带云先生出来和两位小姐相见。”

木兰花笑了一下,推着贺斯,又在柔软的地毡上向前走出了两步,然后,才松开了手,向一张沙发指了指,道:“贺斯先生,请坐!”

贺斯将左手慢慢地伸回到了身前,苦笑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木兰花站在他的身后,手中的枪,自然对准了他。

那四名枪手已从一扇门中,走了出去,只有那面无人色的人,仍然坐着不动,在那人的身边,放着一只手提包。穆秀珍来到了那人的身前,道:“你一定就是叛变的三号了,是不是?兰花姐,你以为那手提包中,是不是那美人鱼头呢?”

“当然是。”木兰花立时回答。

穆秀珍提起了那手提包来,只觉出那手提包十分沉重,她将之放在一张玛瑙石的咖啡几上,准备拉开拉炼。

也就在那片刻间,只见云四风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云四风一跨进大厅,就看到了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他不禁陡地呆住了,那四个枪手并未曾说明要带他去见什么人,云四风只觉得他们的态度,忽然变得十分客气而已,而这时,他看到了客厅中的情形,自然知道枪手的态度为什么转变了!

他陡地呆了一呆,大声叫道:“秀珍!”

穆秀珍才将拉炼拉开了半,一看到了云四风,她连忙放了手,向前飞奔了过去,几乎是云四风一跨进了门,穆秀珍便已然奔到了他的身前,两人也不由自主地抱在一起,云四风甚至将穆秀珍整个人抱了起来,大声叫道:“秀珍!秀珍!”

可是,他才叫了两声,突然之间,一下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突然在大厅之中,响了起来!

那一下爆炸声,实在是任何人意料不到的。

在大厅之中的那些人,除了久经训练的枪手之外,便是木兰花、穆秀珍、云四风和贺斯。他们四个人,更是久经冒险生活的。

但是,那一下爆炸来得实在太突然了,以致没有一个人能够在刹那之间弄明白爆炸是因何产生,以及在大厅的什么地方产生的。

他们是一齐听到了一声巨响,接着,当他们一齐向巨响声传出之处看去时,除了浓烟之外,他们已经看不清什么了。

而且,爆炸所造成的气浪,也令得他们根本无法保持身子的平衡,穆秀珍和云四风两人,一齐滚跌在地,他们立时滚到了大柱之后。

木兰花是站在贺斯身后的,贺斯则是坐在沙发上的,在那电光石火的一刹间,贺斯整个人,连同沙发,一齐向后翻来。

木兰花只来得及及时向后跃开,避开了向后倒来的沙发的撞击,但是她仍是站立不稳,一蓬浓烟,挟着一股极大的力道,向她迎面撞了过来,令得她的身子,跌滚出去两三码,她同时也看到贺斯的身子,也跌出了沙发,在地上滚着。

木兰花是所有人之中,最早从地上跳起来的一个,一直留在大厦外面的六七个枪手,也在木兰花跃起的同时,奔了进来。

木兰花一看到那六七个人一齐奔了进来,陡地跳出了一步,到了贺斯的身边,她屈膝跪了下去,用她膝盖压住了贺斯的身子,大声喝道:“站住,不准进来!”

有几个枪手,已然奔了进来,木兰花一面喝叫,一面向他们“砰砰”放了两枪,子弹在他们的颊边,呼啸而过,吓得那两人忙向后退了出去。

木兰花一挺身,站了起来,顺手抓住了贺斯的手臂,将贺斯抓了起来。这时候,大厅中的浓烟,已经散了,木兰花一眼便看到云四风和穆秀珍两人,一齐站了起来,是以她只是冷冷地道:“贺斯,你玩的好把戏啊!”

贺斯却尖声叫了起来,道:“我不知道,我完全不知道爆炸是怎样发生的,天——我差一点被炸死了!”

就在这时,只听得穆秀珍也发出了一声尖叫,道:“兰花姐,你看,”她一面叫,一面伸手,向前指着。

木兰花循着她所指看去,也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穆秀珍所指之处,就是刚才她放手提包的那张咖啡几,那张咖啡几已只剩下了一个支架,其馀的全被炸碎了。

而发生爆炸的,显然就是那只手提包,因为手提包已根本不存在了。而坐在咖啡几旁那沙发上待罪的三号,全身浴血,头部碎烂,根本不必走近去也可以知道他因为首当共冲,是以已经被炸死了!

那变化实在是太突然了,突然到了直到此际,仍然令得每一个人都觉得愕然,穆秀珍吸了一口气,又叫道:“兰花姐,爆炸的是那手提包,我拉开了拉炼——”她又望向云四风,道:“如果不是你立时来到,我向你奔了过来,那我——那我——”

她没有再讲下去,但是她根本不必讲下去,人人都可以知道,如果她不走开的话,会有什么样的结果的。她如果不走开,那么手提包将就在她身前爆炸,那爆炸的力量虽不能算是太强,但是穆秀珍一定会比三号被炸得更可怕!

穆秀珍简直不敢想,她立时住了口。

而云四风也感到了一股寒意,他又紧紧地拥住了穆秀珍。连得木兰花这样镇定的人,想起刚才那千钧一发的危险情形,而在事先却又了无所觉,她也不禁微微发抖。

大厅之中,静了足有一分钟之久,才听得贺斯先开口,道:“是谁找回三号来的!”

两个枪手连忙应声道:“是我们,我们在他快要登上一艘小艇的时候,将他找到,带他回来见老板的,他提着安黛的手提包,就是——突然炸开的那个。”

木兰花叹了一声,道:“秀珍,我几乎害了你,那手提包中,并不是那美人鱼头,而是一颗设计得十分精巧的炸弹,贺斯先生,那美人鱼头在什么地方?”

“你应该去问安黛!”贺斯尖叫着,“我是将那美人鱼头交给她,要她带出国外去的,可是她——她却——”

贺斯一直是在高声叫着的,可是当他叫到这时,他突然停了下来,双手握着拳,挥舞着,骂出了一连串难听之极的话来!

木兰花冷笑着,道:“贺斯先生,你的手下似乎很不可靠,先是安黛,接着又是那个三号,你认为是谁换走了美人鱼头,换上一颗炸弹的呢。”

贺斯并不回答木兰花的问题,只是颓然在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双手捧着头,喃喃地道:“我完了,我完了,安黛这小妖精害死了我!”

穆秀珍和云四风两人,那时已完全定过神来了,他们一齐来到了木兰花的身边,贺斯突然抬起头来,他面色苍白得可怕,道:“你们,我求求你们。我完了,我承认我已经失败了,你们别将我交给警方,好不好?”

木兰花冷冷地道:“只怕我做不到。”

“我告诉你们美人鱼头的秘密,我告诉你们,什么都告诉你们,用来和你们交换我的自由。好么?好么?”

贺斯摊着双手,他的双手在簌簌地发着抖,看他的样子,就差他没有跪下来了,那时,所有的枪手都围了拢来,一个道:“波士,我们呢?”

贺斯神经质地叫道:“我完了,你们自然也完了,你们自己都明白你们自己做过什么,我们能落在警方的手中么,能么?”

枪手中有两个,突然不动声色,向后疾退了开去。但是穆秀珍的动作,更比他们快得多,穆秀珍甚至未曾转过头去,只是反手一挥,“砰砰”两下枪响过处,那两人应声便倒。

他们的小腿,都中了一枪。

穆秀珍又立时将一柄枪塞进了云四风的手中,道:“四风,你监视着他们,我去打电话,通知鲁达司警官。”

穆秀珍一面说,一面已向大厅一角的电话几走去。贺斯的叫声更尖锐地叫道:“请你别打电话,美人鱼头部的秘密来交换我的自由,一定是值得的,那是极度的秘密,我可以毫无保留地说出来!”

穆秀珍停了一停,木兰花冷冷地道:“你要说,你就说出来好了。”

贺斯的声音中又有了一线希望,道:“我如果说了出来,你们可以——可以不通知警方,让我离去么?”

木兰花这时,对于贺斯的问题,觉得十分难以回答。贺斯是丹麦的卖国贼,他自然应该受丹麦国法的审判,木兰花是没有权利放走他的。但是,美人鱼头部的秘密是什么呢?

美人鱼头部的秘密,一定是极其重要的,要不然,罪大恶极的贺斯保,决不致于提出它来,作为交换自由的条件。木兰花考虑了一会,才道:“我想,如果美人鱼头部的秘密是重要的话,那么,你可以在警方人员面前,提出这个条件来的。

贺斯听了木兰花的话,先是一呆,但接着,便像是在黑暗之中,见到了一缘曙光,道:“对,你说得对,他们一定会接受的,因为——”

贺斯讲到这,木兰花已向穆秀珍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快去打电话,警方早一刻赶到就好一刻,穆秀珍也立时向电话走去。

可是,就在那一刹间,突如其来的变故又发生了!大厅上所有的电灯,突然熄灭!

就在电灯熄减的那一刹间,自旋转楼梯的上面,传来了“砰”地一下枪飨!木兰花急叫道:“伏下!”

她自己首先向下伏下去,伏在一张沙发之后,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她只听得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那自然是那些枪手,在夺门而逃。

木兰花立时取出了红外缘眼镜戴上,她看到穆秀珍和云四风两人,伏在大柱之后,那两个小腿受了伤的枪手,正在地上打滚。

其馀的枪手,都已奔出了大厅。

木兰花在那样的情形下,除非将那些枪手,一一击伤,否则,是绝对没有法子阻止他们的,而木兰花却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她要做的是找出在二楼放冷枪的是什么人!

她抬头向上望去,楼梯上,和二楼的走廊上并没有人,当然,那人可能匿伏着,也可能在打了一下冷枪之后,便离去了。

那么,那一下枪声的射击目的是什么呢?

木兰花一想到这,心中便陡地一凛,她的视线连忙从二楼向下移,最后,定在坐在沙发上的贺斯身上

贺斯仍坐在沙发上,但是身子却向斜侧着。

在贺斯的两眼之间,有着一个小小的圆洞,在那个圆孔中,浓浓的,在红外线眼镜中看来,呈现一种近乎黑色的血液,正在淌出来。

那一股血液,淌过贺斯的脸部,看来像是贺斯在瞌睡之中,给顽童在脸上打直画了一道墨一样,给人以十分滑稽的感觉。

但是木兰花都觉得事情并不可笑!

贺斯是在将要说出美人鱼头的秘密之际被杀的(这一次,木兰花可以肯定贺斯已然死了),而那个凶手自然是早已暗伏着的。

木兰花又立时想起贺斯在农庄地下室,假装自杀之际所说的话来,贺斯曾说他不是真正的老板,而真正的老板,另有其人!

现在看来,那显然是真的了!

杀了贺斯的,自然是那个“真正的老板”了。

而如今,存在于木兰花心中,有三个大问题,那便是:

(一)那真正的老板是谁?

(二)美人鱼头的秘密是什么?

(三)美人鱼头在什么地方?

这三个问题,木兰花知道,她暂时还是找不到答案的,木兰花沉声道:“秀珍,四风,你们没事么?”

穆秀珍和云四风两人同时回答了一声。

穆秀珍自然也戴上了红外线眼镜,因此她立时问道:“兰花姐,贺斯中了枪,他这次是真的死了,还是又是在装死?”

木兰花矮着身,向前奔出了几步,到了贺斯的身边,伸手在他的手腕上搭了一搭,道:“他死了,我们要小心,凶手可能还在屋子中。”

穆秀珍也迅速地移动着身子,到了云四风的身边。木兰花转着念,正在想着如何才能冲上二楼去之际,四辆警车,已停在铁门之外,而大批警员,也已经攀过铁门,向内冲进来了。

7

当巨厦的大厅中重放光明之际,鲁达司警官统率的警员,正在大厦的每一间房间中,进行着彻底的搜索。而鲁达司本人,则站在云四风、穆秀珍和木兰花三人的面前,冷冷地道:“两位,你们似乎和麻烦是分不开的!”

木兰花笑着,道:“你可以那样说,但是,鲁达司警官,你是怎么会突然赶来的呢?我们还来不及向你报告找到了贺斯!”

“有人驾车经过公路,听到了这发出爆炸声,所以致电警方,我才赶来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要详细向我叙述经过!”

木兰花道:“事情很简单,在我们离开农庄之际,贺斯突然在我们的车旁出现,我们被他押到这来,原来云先生也在这,我们之间,曾经有争斗,后来,忽然有冷枪射来,将贺斯射死,其后不久,你就赶到了。我想,更详细的口供,你可以在那两个受了伤,不及逃走的枪手处获得的。

鲁达司摊着手,道:“好了,好了,小姐,现在云先生已经脱险了,你此来的任务也已完成了,如果你们没有什么别的事——”

木兰花笑道:“警官,你是在赶我们离开丹麦么?当然,我们立时会走,但是你不要忘记,云先生到贵国来,是有重要的商业活动的,贵国的商务部一定不喜欢他那么快龙离去,而我们,也想和他一齐回去,你反对么?”

“天,我只希望你别再惹麻烦!”

“不会再有什么麻烦了,警官。”木兰花一挥手,向外走去,到了门口,她才大声道:“我可以继续借用你的车子么?”

鲁达司有点啼笑皆非,道:“可以的!”

木兰花、穆秀珍和云四风三人,一齐离开了那座有历史价值的建筑物,上了车子。一路上,木兰花一句话也不说,不论穆秀珍如何问,她只是不出声,云四风驾着车,穆秀珍坐在云四风的旁边,木兰花似乎已在后座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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