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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机场遽变 功败垂成

四十分钟之后,他们三人已在一家豪华酒店的套房之中了。云四风向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讲述他在机场上的遭遇。

她们两人,是直到这时候,才知道在机场发生的事,究竟是怎样的。木兰花仍然一声不出地听着,不表示什么意见。

等到云四风讲完,穆秀珍望着木兰花,忍不住道:“兰花姐,我们真的没有事了?等四风的商业合同一签好,我们就回去?”

木兰花呆了片刻,才摇了摇头,道:“不!”

穆秀珍立时兴奋了起来,说道:“那我们做什么?”

木兰花徐徐地道:“我们要找出三个问题的答案来,那是:贺斯是接受谁的命令——那人也就是杀死了贺斯的凶手。”

木兰花讲到这,略顿了一顿,才又道:“第二个问题是,那美人鱼头的秘密,究竟是什么,我想那一定是十分重要的秘密,不然为什么贺斯以为可以将这个秘密去交换他的自由呢?我想这秘密不只是金钱,而有着十分重要的价值。”

云四风点了点头,道:“是的,我想你的意见不错。”

木兰花站了起来,走到了窗前,向下望去,那时已经接近凌晨了,街道上静得可以,木兰花续道:“第三个问题是,那美人鱼头在什么地方,而我们要知悉上两个问题的答案,应该在第三个问题着手去研究才能有结果。”

云四风和穆秀珍两人,都点着头,木兰花又道:“这是一件很值得研究的事,而且我也想到了很多疑点——”

木兰花讲到这袅,突然抬起头来,道:“秀珍,你对这一方面,可有什么概念么?”

穆秀珍想了一想,道:“那美人鱼头,最初被锯下来的时候,自然落在贺斯的手中,而贺斯又为了某种目的,要将之运出去——”

她讲到这,向木兰花望了一眼。

“说下去,”木兰花鼓励着她。

“于是,贺斯将这件任务,交给了安黛,”穆秀珍续道:“大约安黛知道那美人鱼头的特殊价值,是以她想据为己有,但她却又被三号和另一人发现,美人鱼头在机场大厦转了手,到了三号的手中,直到三号被找到,手提包便放到了大厅中,一直到爆炸。”

“对,你说得很有条理。”木兰花称赞着她。

穆秀珍十分高兴,又道:“贺斯交给安黛的自然是美人鱼头,将之换成炸弹,只可能是两个人,一个是安黛,一个是三号。”

“你认为哪一个人更可能些呢?”木兰花问。

“我看是安黛,因为她是有计划叛变的,而三号可能是在得到了那手提包之后,临时起意的。”穆秀珍想了一想之后回答。

“秀珍,你的分析能力进步得多了!”

穆秀珍高兴得涨红了脸,笑着。

木兰花又道:“那么你可看出了什么疑点?”

穆秀珍想了片刻,却答不上来。木兰花道:“第一,据鲁达司说,安黛是一个受警方注意的人物,为什么贺斯要派她出马?第二,美人鱼头失窃,举世皆知,就将那美人鱼头放在手提包中带出去,不是太儿戏么?安黛有什么把握一定不被人发现,贺斯不应该不考虑这一点的。”

“或许她有特殊的方法可恃?”云四风说。

“那我们就该找出她所恃的是什么来。”木兰花道:“第三,手提包中炸弹的设计,是拉开拉炼就爆炸,安黛将美人鱼头藏了起来,她设计了那样的炸弹,究竟是准备对付什么人的?”

云四风道:“这个问题倒比较容易解答,我们可以设想,安黛带美人鱼头出去,是到某一地点,去和某一些人进行交易的,她可以将美人鱼头换很多钱,她那样设计,可以在收到钱后,对方验着美人鱼头之际,将对方炸死的。”

木兰花点头道:“这个解释非常合理;从我们三个人的分析中看来,那美人鱼头并没有被安黛带走,而是被她藏了起来。”

穆秀珍立时问:“她将之藏在什么地方呢?”

木兰花笑道:“傻丫头,要是知道,那就什么问题也没有了,秀珍,如果你是安黛,你将会将美人鱼头,藏在什么地方?”

“藏在家中?不,那不行,事情发作后,家一定受到搜查,我将它藏在——如果是在飞机场中的话,我会将它放在飞机场的储物室中,那是最妥当,而且最不令人起疑的地方了。”

木兰花和云四风两人互望了一眼,云四风立时站了起来,道:“我们立即就到机场去查一查,这个可能性十分之大。”

木兰花道:“是的,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为什么?”穆秀珍立时问。

木兰花道:“我们不是警方人员,公然的查询,会使人家反感的,我要化装一下,现在就到机场去,你们在这等我。”

木兰花取出了一只小小的化装盒,作了一些简单的化装,又戴上了金色的假发,和深蓝色的隐形眼镜,她的皮肤本来就十分白,这样化装之后,她看来已有九成像是一个欧洲女郎了,她离开了酒店,在酒店门口叫了一辆计程车,向机场大厦驶去。

在木兰花到达机场的时候,天际已有一线曙光了。

机场大厦虽然是二十四小时开放的,但是这时候,人却十分稀少,木兰花一面装成早到的旅客一样,看来像是漫不经心地在机场大厦中走着,但是实际上,她心中不断地在转念着,她将种种事件,一一归纳起来,然后,她自己告诉自己,整件事,只有两个疑问了。

那两个疑问是:

一,贺斯是接受什么人指挥的?

二,美人鱼头之中,究竟包含着什么秘密!

而木兰花知道,如果他们所料不错,安黛当日,在匆忙之中,是将美人鱼头寄放在机场的储物室中的话,那么,整个疑问,很快就可有答案了,

木兰花径自走到了储物室的门前,透过储物室的玻璃门,她可以看到,在储物室中,有一个老头子,显得很寂寞地坐着。

那老头子自然是储物室的管理员了,其实,储物室中的一切设备,却是自动化的,这个管理员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事可做,所以他的脸上,现出十分寂寞的神色来。那很合木兰花的心意,因为这样一个寂寞的老头子是很喜欢有人来和他聊天的。

而木兰花正需要在他身上得到很多线索!

木兰花推门走了进去,那老头子抬起头,向木兰花看了一眼,顺洋洋地拉开了一个抽屉,取出了一柄钥匙,放在桌面上。

木兰花走到了桌前,笑着道:“我不是来存放行李的,老伯,我想向你查问一件事,如果你记性好的话,一定应该记得的!”

老头子似乎有些生气,他大声道:“我的记性十分之好,连五十年前的事情,我都可以清楚记得的,你说好了!”

他挺起了胸,摆出了一副接受挑战的姿态来。

木兰花笑着,又特地道:“我怕你不记得了,前几天,我的妹妹,她是一个美丽的金发女郎,她曾匆匆忙忙地走进来储放一件东西——”

木兰花才讲到这,那老者打断了她的话头:得意地道:“小姐,你料错了,我不但记得你的妹妹,而且记得十分清楚,她说她来迟了,必需很快地去搭机,所以要我快一些给她一条钥匙,好让她将一些重要的东西寄存起来。她的确是一个很美丽的女郎!”

木兰花笑了笑,那管理员的确很老了,老到了连那美丽的金发女郎,在储放物件之后不多久便死在机场大厦中,他也不知道。

木兰花又笑着,道:“老伯,我敢打赌,你并不记得她取的是第几号钥匙了!”

那老头笑了起来,他显得十分高兴,道:“小姐,奶又错了,奶妹妹并没有将钥匙带走,她将钥匙放在我这,她很信任我!那是一七一号储物箱!”

木兰花立时四面看去,在一排一排的储物箱中,她也立时看到了那一七一号储物箱,她缓缓地吸了一口气,道:“老伯,你可知道我妹妹死了。”

那老者突然吃了一惊,张大了口,不知怎样说才好,木兰花俯下身去,又道:“她是被人谋杀的,谋杀他的人,主要是想要得到她放在这的那东西。”

那老者道:“那——那是什么?”

“不论那是什么,老伯,这东西放在你这,是很危险的,你快将钥匙给我,让我将这东西取走,那么,你就可以安全了!”

那老者连忙拉开另一只抽屉,自一个信封中,取出了一条钥匙来。当他的手指抚着那条钥匙匙之际,他脸上的神情,就像是抚着一条四脚蛇一样。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它在这,小姐,它在这!”

木兰花这时,已经接近成功了,但是她的心中,却暗叹了一声,她叹气的原因,是因为心中怜悯着那老者。

她觉得人老了,对一切事情的反应,都变得单纯了,好像小孩子一样。那老者甚至不问她是什么人,也不想及储物室的取物规则,一听到了她的话之后,便立时将钥匙取了出来!木兰花一面想,一面便伸手去接那柄钥匙,她已可以清楚地看到,在那柄钥匙之上刻着“一七一”的号码

但是,也就在此际,储物室的门突然被推了开来,木兰花可以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但是,她却并没有转过头来观着。

这是机场大厦的储物室,是每一个人都可以进来的地方,木兰花自然是不必去注意每一个走进来的人的!

可是,就在那一刹间,她却突然呆了一呆!

她并没有转过头去,自然看不到走进来的是什么人,但是在那一刹间,她却看到了那老的脸上,现出十分恐怖的神情来!

也就在那一刹间,木兰花知道事情已经不对头了!

可是,当她知道这一点的时候却已经迟了,她的身后已然响起了一个分明是假作出来的声音,道:“小姐,站着别动!”

木兰花陡地吸了一口气,她想转过头去,看一看突然出现在她背后的是什么人,但是,她头才动了一动,她的后脑,已经被枪口顶住了,那声音又道:“不准转过头来!”同时,木兰花看到一只戴着手套的手,在她的身边伸过,将那枚钥匙接了过去。

手枪就抵在木兰花的脑后,木兰花是绝没有反抗的馀地的,她的身子一动也不动地僵立着,但是,手枪的威胁却只能使她的身子不能动,并不能使她的思考能力也停止。她迅速地在转着念,而且,也立时想到了那不速之客的行动好几点可疑之处!

第一,那在他身后的人,用显然是假的声言在说话。第二,那人又不准她转过头去。这都是不正常的事!

而这说明了什么呢?

木兰花只是略一转念间,便已得出了结论,这说明了,那人一定是木兰花的熟人,如果木兰花转过头去,看到了他,或者是他用本来的声音说话,那么木兰花一定可以认出他是什么人来的,所以他才要那样子做作!

而这个人,自然也极可能就是领导、指挥贺斯的人,也就是整件事情中,最重要的人物!

木兰花一想到了这一点,心头不禁乱跳,她无法转过头去,自然看不到那人是什么人,她向前望着,希望前面有什么反光物体,可以使她看清,站在自己身后的是什么人。但是,木兰花却找不到可以供她利用的反光物体。

她只看到,那管理员脸上的神色,骇异莫名!在他手中的钥匙被接了过去之后,他伸出的手,仍然未会缩回来,他双眼睁得老大,望着木兰花的身后。

在那一刹间,木兰花的心中,又陡地一亮!

她突然想到,在自己背后的那人,不但是自己的熟人,也一定是那个储物室管理员的熟人!而且一定是他平时见惯的人,所以这时,当他看到那人突然用枪指住了自己,抢去了钥匙之际,他才会显出那样惊异莫名的神色来!

木兰花觉得事情在突然之间,有了头绪。

她来到丹麦并不太久,在丹麦可以说没有什么熟人,而在她的熟人之中,有那一个是她和那机场大厦储物室的管理员都认识的呢?

似乎根本不可能有那样的一个人!

但是木兰花却知道,一定是有那样一个人的,这个人,就站在自己的背后,他是谁?他究竟是什么人?木兰花感到自己,已经快可以揭开事实的真相了,但是,却还差一点,那真正是一线之差,可就是画了那一点,她鱿无法接触事实的真相!

木兰花想开口问那储物室的管理员,站在自己身后的是什么人,但是,她还未曾开口,后脑上,便受了重重的一击!

那一击的力量是如此之沉重,令得木兰花立时昏了过去,跌倒在地上!

等到木兰花又渐渐有了知觉时,她首先听到嘈杂的人声,似乎有许多许多人在她的身边讲着话。在那一刹间,她根本记不起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但是不消几秒钟,她的记忆便完全恢复了,后脑上针剌也似的疼痛使她记起了一切事情来。

而在这时候,周围讲话的声音,她也可以听清清楚了,她首先听到了鲁达司的声音。鲁达司的声音,像是十分徨急,他在道:“医生,不能令这位小姐快些醒来么?她是十分重要的人物,而且有很多话要问她!”

木兰花就在那时,睁开眼来。

她看到自已还在机场大厦的储物室中,坐在一张椅上,储物室中有很多警员,在忙碌地检查着一切,鲁远司在离她不遥处,在她的身边,是一个医生。

木兰花立时转过头,向那一七一号储物箱看去,只见储物箱已被打开,当然,箱中也已经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

木兰花喘了一下,道:“管理员,那个管理员呢?”

她一出声,鲁达司突然转过身来,道:“小姐,你醒来了,我要向你说,你真是好运气!”

木兰花站了起来伸手摸向后脑,又问道:“那管理员呢?鲁达司警官,这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那被盗走的美人鱼头,删才是在那一七一号储物箱之中,,是安黛放在那的,我已快得到手了,但突然有人闯了进来!”

“那是什么人?”

“我没有看到,我被威胁着不能转过身来,但是那管理员坐在我的对面,他是看到我身后那人的,他在什么地方?”木兰花急急地问。

鲁达司苦笑了一下,向储物室的一角,指了一指。

木兰花循他所指看去,不禁陡地一呆!

在那角落处,一个人笔直地躺着,有一件上衣盖在他的头部。当然,那人是已然死了,而他,就是那个储物室的管理员!

鲁达司道:“他死了,驻机场的警员,听到枪声赶来,凶手已经离去,而管理员则被谷害,木兰花小姐,我说你好运气,凶徒只不过将你击昏了过去。”

木兰花坐了下来,她的脑中,乱成了一片。

鲁达司又道:“木兰花小姐,我对你刚才所讲的一切,只好记录在案,因为你的话,没有任何事实证据。而且,你在这受袭击,已经使我的假期延迟了,我本来是准备搭飞机到法国去,和我的未婚妻会面,共渡一个月的假期的。”

木兰花这才注意到,鲁达司是穿着一套剪裁得十分合身的便服的。她苦笑了一下,道:“对不起,你可以搭下一班飞机去巴黎的。”

鲁达司还在埋怨着,道:“就是因为你不肯安份,不断地生事,是以我的未婚妻,就应该在巴黎的机场枯候三小时。”

木兰花不想和他多争辩,她只希望鲁达司快快离去,鲁达司在这时候去渡假,倒是一伴好事,因为鲁达司这个人,几乎一点推测力和想像力也没有,什么事都要有事实的证据才敢相信,他显然不是一个合作的好对手!

木兰花心想,在鲁达司走了之后,或许有更精明的丹麦警官,可以和自己合作,鲁遵司在知道了,他错过立大功的机会之后,他一定要后悔莫及了。

木兰花又站了起来,道:“警官先生,我只能说我表示抱歉,现在,我想回酒店去休息,我真的想去休息一会,我可以走么?”

“当然可以,小姐,你早该走了,”鲁达司毫不掩饰他对木兰花的不满。

木兰花却毫不在乎,她走出了储物室,穿过围在储物室外看热闹的人,当她来到机场大厦的大门口时,恰好看到黑箱车驶到。

木兰花上了一辆计程车,二十分钟之后,她已回到了酒店之中,穆秀珍和云四风两人,显然是一直在等着她,她才推开门,两人便齐声道:“怎样了?”

木兰花坐了下来,穆秀珍来到她的面前,道:“可是一无发现么?我们一定料错了,或者我们应该去搜查安黛的家——”

“不,我们料对了,安黛确然将那美人鱼头,放在机场的储物室中,她十分精细,将钥匙也留在管理员处,而不带在身上。”

“那你已得到那美人鱼头了!”穆秀珍高兴得跳了起来,但是她立即停了下来,因为木兰花只空手走进来的,她显然是并没有得到那美人鱼头,”

木兰花沉声道:“我已几乎可以得到了,但是在最要紧的关头,却被人抢走了,我将经过的情形,详细向你们说说!”

木兰花要将经过的情形,详细地告诉穆秀珍和云四风两人,是有理由的。因为在那一连串的变化之中,木兰花感到有一点,她和事实真相,已经十分接近了!

而她之所以终于未能得悉事实真相,只因为还有最后的一点疑问,她未曾有答案,那自然是整件事的关键,而这个关键,又可能是一件极普通,极不引人注意的事,而被她忽略了的。她如果将事情的经过详细讲出来,穆秀珍和云四风两人,或者是可以发现的。

所以,木兰花足足化了半小时的时间,将机场大厦储物室中的情形,一点不漏地向云四风和穆秀珍两人讲述着,讲完之后,她才道:“那个在我身后的人,一定是我也认识,而那个管理负也认识的人,他可能是谁?”

云四风和穆秀珍两人,都紧皱着眉,来回地踱着。

他们的心中,也一点概念都没有,对他们而言,因为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储物室管理员,又是个和他们毫不相干的人,他们怎可能有共同的熟人。

穆秀珍踱了好一会,才停下来,向木兰花看了一眼。看她的样子,本来像是想对木兰花讲些什么的,但是当她向木兰花一看之后,她却立时改变了主意,她向后走近了几步,目不转晴地望着木兰花,木兰花奇道:“秀珍,你可在发什么傻?”

穆秀珍摇了摇头这:“我不是发傻,我只是奇怪。”

“你奇怪什么?”木兰花立时问。

“我在奇怪,你化装得如此之好,连眼珠的颜色也因为戴着隐形眼镜而改变了,如果不是我们事先知道你是经过了化装的,也一定认不出你来,何以鲁达司——”

穆秀珍才讲到这,木兰花已直跳了起来。

“鲁达司,”木兰花叫着,“秀珍,你说得对,我的身上,没有任何身份证明,而我又经过了精巧的化装,他是绝没有理由知道我是什么人的,但事实上,在我还未曾醒过来的时候,他便已肯定我是什么人了,他——”

心木兰花讲到这,略停了一停。

穆秀珍睁大了眼,问题是她发现的,但是这一步分析问题的能力,她却远不如木兰花,是以她无法接上木兰花的话。

木兰花立时又道:“他一直在监视着我们,我从酒店出去,他就知道了,他知道我去了机场大魔,他自然也可以想到安黛是将东西放在储物室中了,他先跟我去进行,然后在紧急关头,他就现身抢夺!”

木兰花讲到这,又停了一停,接着,她现出了极其兴奋的神色来,道:“秀珍,四风,最后疑问也有了答案了,鲁达司是高级警官,他以前可能长期被派驻在机场大厦工作,所以,那储物室的管理员才认得他,而当那管理员看到他平日敬仰的警官,忽然持枪胁迫我,自然也吃惊之极了!”

云四风和穆秀珍两人,一齐吸了一口凉气!

云四风失声道:“好家伙,原来是他!

“是的。”木兰花点头,“他正是一切事情的主持人,我本来就怀疑,那美人鱼头是如此‘热门’的赃物,安黛怎可以堂而皇之地将之携过海关,但如果有鲁达司关照,那自然不同了,鲁达司甚至可以给安黛以警务人员的证明的!”

云四风扬起了双眉,说道:“那么说,贺斯何以——”

他讲到这,穆秀珍便突然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头,道:“那还用说么,你可记得,鲁达司曾说过,他曾在战后参加过对贺斯的专门调查,他一定是早已查到贺斯的下落了,但是却一方面隐瞒了他的上级,一方面又威胁贺斯,替他工作!”

穆秀珍说着,还望了望木兰花。

木兰花点头道:“秀珍的猜度是不错的。”

穆秀珍受了赞扬,大大得意,道:“可是我还有一点不明白,兰花姐,那美人鱼头部,究竟有着什么重大的秘密?”

木兰花摇了摇头,道:“那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相信,鲁达司先生一定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覆的。他仍在机场大厦,等待下一班飞机去巴黎,我听得他讲过,他要等三小时才有下一班飞机,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找他,而且,那美人鱼头,这一次一定是由他亲自带走了。”

穆秀珍一跃而起,便要去开门。

但木兰花忙道:“慢,秀珍,我想,我化了装到机场大厦去,鲁达司既然知道,可知他一定派人严密地监视着我们的。”

穆秀珍呆住在门口,道:“那我们怎么办?”

“你和四风两人先走,现在天已亮了,你们要装出一副精神焕发的样子来,把臂共行,像是且想到街上去享受一下阳光,不要坐车,设法摆脱跟踪者,然后到机场大厦去等我,在我未到之前,你们不妨找到鲁达司,在暗中监视着他。”木兰花小心地吩咐着。

穆秀珍连连答应,立时和云四风两人,手挽着手,向外走了出去,木兰花从窗口上向下望去,眼看着他们两人,走出了酒店的大门。她又看到有一个人,亦步亦趋地跟在云四风和穆秀珍的后面,这证明她的料想一点不差。

木兰花也知道,以穆秀珍和云四风两人的机智而论,要摆脱那檬的一个跟踪者,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是以她转过身,坐了下来。

为了要证实下一班飞经巴黎的飞机的时间,木兰花打了一个电话到机场去询问,她得到的答覆,和鲁达司的话是一致的。

如果鲁连司真有一个未婚妻在巴黎机扬等着他的话,那么这位未婚妻的确要等三小时之久,因为在清晨六时的一班飞机之后,要到九时才有另一斑飞机,飞经巴黎,现在是不过七时零五分,木兰花还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去对付鲁达司。

木兰花之所以如此有把握,是因为她想到了鲁达司是整件事的幕后主持人,也全然是因为穆秀珍偶然一问,所触发的灵机。

她相信鲁逵司一定不知道他自己的身份已然暴露,一定还十分从容地在等着下一班飞机的起飞,他以为他是一定能带着那美人鱼头,顺利离去的。

而木兰花却需要安静一下,将所有的事,加以整理,因为这件事,木兰花始终是在一片黑暗中进行的,突然之间有了曙光,真相大白,但因为事情来得实在太突然了,所以木兰花的思绪,还是十分凌乱,需要好好地整理。

她坐了下来,扭开了收音机,选择了一个正在播放柔和的轻音乐的电台,将音量控制得十分低,优美的音乐,是有助思考的。

鲁达司是整件事的幕后主持人,那应该是毫无疑问的了。他本身是一个高级特务人员,利用职权上的便利,控制了二次世界大战时的叛国贼贺斯,正因为鲁达司是幕后主使人,所以有些不可解释的疑问,也有了解释,譬如农庄上所有的人都死于非命等等。

而在那宏伟的建筑中,枪杀了贺斯的,自然也是鲁达司了,他在杀了贺斯之后,随即出现,木兰花在当时认为是“凑巧”,但现在也知道,那是鲁达司的安排!

鲁达司在掩饰他的身份方面所做的一切,全是巧妙的,他将自己装成一个热心,鲁莽,急躁的人,也可以说是极之成功。

木兰花甚至可以肯定,当她一要前来的消息传来之后,鲁达司便已订定了一套利用她的计划,而这一套计划正在逐步的实行中!

木兰花也不是没有怀疑过鲁达司,但是由于鲁达司安排得很巧妙,洗刷了她的疑惑,直到最后,鲁达司的真面目,才暴露了出来。

现在,剩下来的问题,真的只有一个了!

那问题便是,那青铜塑雕的美人鱼头,究竟有什么秘密?如果仅仅是它的艺术价值的话,鲁达司决计不肯为它作出那么大的仪牲的,它一定另有极度重大的秘密,包含其中!

但是木兰花却并没有在这方面多伤脑筋。

因为那是不必去预测的,主要的关键是鲁达司,在对付了鲁达司之后,其它一切疑问,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木兰花站了起来,她看了看手表,只不过七点半,她维持着原来的化装,然后准备离去,但就在她走到门口,还未曾将门打开来之际,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木兰花犹豫了一下,她本来不想去接听这个电话的了,但是她经过考虑之后,还是向电话走去,因为电话如果是鲁达司打来的话,那么,可以让鲁达司知道她还在酒店中,可以更加放心,而不知道事实上,等候他投进来的网已经张开了。

木兰花拉起了电话,她还未及出声,便听到了穆秀珍急促的声音,道:“兰姐,你还在酒店中啊,我们已到了机场大厦了!”

从穆秀珍急促的语声中,木兰花立时又料到,事情又有什么意料之外的变化了,但是她却仍然保持着镇定,道:“我就来了,什么事?”

“兰花姐,鲁达司根本不在机场,我们找不到他,又问过机场的值日警官,值日警官说鲁达司警官的确是开始休假了,但是根本不是到巴黎丢,而是到荷兰的阿姆斯特丹去的,飞机在六时三十分就起飞了,兰花姐,我们怎么办?”

木兰花整个人都呆住了。

一时之间,她甚至无法再和穆秀珍通话,直到穆秀珍连声催促,她才说道:“秀珍,你快和国际警方的纳尔逊联络,要他为我们安排最快的交通工具。”

“我们追上去?”穆秀珍问。

“是的,追上去,鲁达司太狡猾了,也太可恶了,我们一定要追到他!我立时赶到机扬来,你要尽快得到纳尔逊的帮助!”

木兰花放下了电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并没有后悔以为还有很多时间,以致迟迟不到机场去,因为从时间上算来,当穆秀珍提出那个问题,令得木兰花记起鲁达司是整件事的幕后主持人时,鲁达司早已在飞机上了!

木兰花此际,心中只是佩服鲁达司,佩服世上竟有那样老谋成算的人!木兰花知道,当鲁达司向她说他要到巴黎去的谎言之际,仍然不以为他自己是会被懊疑的,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却仍然作了那样的安排!

他安排了那样一个谎言,对他来说,自然是有好处的。因为他如果不被怀疑,木兰花也不会去查他的行踪,那么他的谎言,根本不会被揭穿。而当他的谎言被揭穿之际,一定是他的身份已被揭露,那么,他的谎言,就可以帮助他脱身。

这是慎密之极的安排,而木兰花也可以知道,那是鲁达司的一贯工作方法,那是她和贺斯一起去到那幢巨宅的时候,就已经觉察到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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