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又缩进了驾驶舱,“兄弟姐妹号”立时向前破浪驶去,不一会,便已泊定在那个小岛的岸边,木兰花、安妮一齐上了岸。
不出木兰花所料,在涉滩上,全是贝壳,有的是平时极罕见的,她们甚至找到了一枚“红翁戎螺”,沙滩上响着她们的欢笑声。
胡天德的那件事,她们几乎已经忘了,因为她们都觉得这件事已经完结了,缉私人员人赃并获,还会有什么意外发展?
但是,事实的发展,往往是出人意表的,当然,以木兰花过人的聪明,也决不能料中一切事情的意外的变化!
高翔是在接到了无线电话之后,立时下令缉私人员出发的,缉私人员分赴四个码头,由于木兰花说最可能是九号码头,是以高翔自己和缉私人员,一齐到了九号码头,那是在接到了无线电语之后十五分钟的。
两辆警方的车子,驶抵九号码头之际,看到三艘游艇,正在向码头驶来,游艇的颜色,正如木兰花形容的一模一样。
高翔心中暗自觉得好笑,他心忖,作奸犯科的人,往往以为自己神通广大,所作所为,神不知鬼不觉,但是在大多数的情形之下,正当他们兴高采烈之际,天罗地网早就撤下,在等着他们上钩,他们还浑然不觉!
高翔一面注视着那三艘游艇泊岸,一面拿起无线电话,通知了已赶到九号码头附近的水警轮,吩咐水警轮接近码头,进行监视。
木陆双方面的包围,可以说是天衣无缝的!'
高翔又挥了挥手,有十二个警员,便在上码头的必经之路两旁,隐伏了起来。高翔倚在警奉立旁,悠闲地燃着了一支烟。
那三艘游艇上的水手,工作十分娴熟,不一会,游艇便已泊了岸,游艇上的人,也开始上岸,走在最前面的一个,正是胡天德。
胡天德才一踏上跳板,向前看去,就看到了高翔。
因为高翔所在的位置,就在码头对面,相距只不过二十多码。高翔清楚地看到,胡天德在一抬头,看到了他之际,身子震了一震。
但是胡天德却并没有停留,他继续向前走来,在他走过了跳板,踏上了岸之际,他和高翔隔得更近了,他和高翔挥了挥手。
高翔并没有作什么表示,因为他看到海面上,四艘水警轮正在渐渐接近,但是却还不够近,如果胡天德一有了警觉,而他的那三艘游艇,又有足够的马力的话,还是可以硬冲了出去的。是以高翔不想打草惊蛇。
胡天德继续向岸上走来,跟在他后面的有八九个人,全是彪形的大汉,胡天德显然无意和高翔说话,他上岸之后,只向前走出了四五步,便立时向右转去,但也就在这时时,高翔将手中的烟,向地上一抛,叫道:“胡天德!”
胡天德陡地一呆,在他身后的十个人,也是一呆。
胡天德抬起头来,他面上带着相当勉强的笑容,道:“高主任,有何贵干?”
“你被捕了!”高翔只回答了他四个字!
而这四个字是如此简洁有力,胡天德的脸色立时变了,然而,他却立即笑了起来,道“高主任,你在和我开玩笑么?”
高翔一挥手,隐伏在一旁的警员,一齐现身出来,而水警轮也在这时,来到了那三艘游艇的附近,水警轮上响起了呼喝声,警告游艇上的人,不可妄动。
高翔冷笑了一声,道:“开玩笑?胡先生,你回头看看,这像是在和你开玩笑么?”
胡天德立时转过头去,跟在胡天德身后的十名大汉,也转过头去。他们自然一眼便看到岸上和码头附近的情形,他们也明白,他们已被包围了!
胡天德吸了一口气,摊开了双手,装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姿态来,道:“我看到了,这不是开玩笑,而是你在滥用警方的权力!”
高翔笑着,道:“请你过来,胡先生。”
“如果我已算是被拘留了,那我立即要见我的律师!”胡天德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一本正经提着要求。
“当然可以的,胡先生,如果你希望你的律师亲眼看到你的走私品被搜出来的话,你立时可以打电话去叫他来此处的!”高翔冷冷地回答。
胡天德立时睁大了眼,张大了口,他那种吃惊的神情,比电影上的第九流小生,好不了多少,但他总算是在表示吃惊。
他尖声叫了起来,道:“什么?走私?高主任,我想你一定弄错了人,我甚至怀疑你认错了人,我是胡天德啊,高主任!”
高翔又燃着了一支烟,道:“你不必高叫,我自然认得出你,不错,是走私,那就是你被捕的理由了!”
胡天德顿着足,道:“好,你总不能无原无故说我走私的,证据呢?证据在什么地方?我们是生活在一个法治的社会,是不是?”
高翔喷出了一口烟,道:“证据?胡先生,请问你带着潜水人员出海,是为了什鏖?不见得是想去收集贝壳吧?”
胡天德一挺胸,道:“我出海去玩,潜水是我的嗜好,这难道也犯法么?”
“潜水自然不犯法,但是在海底的礁石中,吊起一只大木箱来,而这大木箱又牵涉到一个在暴风雨中死在海面上的人时,那就有些问题了!”
高翔一面说,一面留意着胡天德的神色。
只见胡天德的脸色变得十分之难看,那显然是高翔的话,讲中了他的心坎!高翔甚至可以肯定,那只大木箱,仍在那三艘游艇之上!
他冷笑着,道:“胡先生,你明白了么?我想你已经明白了。在那只大木箱中是什么?照你的德行来着,那应该是一箱香水,对不?”
胡天德却突然开口了,他语气之坚定,态度之坚决,倒令得高翔也为之愕然,他大声道:“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你说我走私,说我在海底捞起了什么大木箱,那么,你可以搜查,你可以将你的话用事实来证明!”
高翔呆了一呆,冷笑道:“如果你以为这样一说,我就不会搜查,那你就大错而特错了!”
高翔向身后一挥手,后面一辆警车中,立时跃下七八名探员和多名警员来,高翔命令着他们:“到那三艘游艇上去搜查,搜查的目的物,是一只大木箱——”
高翔讲到这,略顿了一顿,又补充道:“大木箱可能已被拆散,是以要彻底搜查,水警轮上有雷达搜索器,可以配合使用。”
探员和警员奉命而去,水警轮上也有探员和警员,登上了那三艘游艇,每一艘游艇上,至少有十五个人以上在进行搜索。
游艇上的水手,也全被赶上了岸。胡天德的脸色,十分难看,在码头四周围,围满了人。敏感的新闻记者,也已赶到了,闪光灯不住地闪着,胡天德是着名的花花公子,花花公子涉嫌走私,那将是最佳的本市新闻!
胡天德的面色,十分之难看,他回头向正在被搜索的三艘游艇看了一眼,冷然道:“我以为,这样的搜查,也应该有搜查令才是。”
高翔摇了摇头,道:“我想不必了。”
胡天德突然在无意之中,捉住了高翔的一个错处,他顿时理直气壮了起来,大声嚷道:“一定要有,如果没有搜查令,你就是违法!”
高翔望着他,一声不出,等到他叫完了,才显洋洋地道:“如果你一定要的话,那么你就食去吧,你以为我会笨得不带搜查令么?”
高翔一扬手,将搜查令放在胡天德的手中。
胡天德苦笑着,接过了搜查令,他想不到高翔竟会那样地捉弄他,在围观者的轰笑声中,他感到尴尬之极!
但是,很快地,他又恢复了镇定,交叉着手,站着不动。在他身后的那十名大汉,更是自始至终,一声不出,脸上神情漠然,像是对眼前所发生的事,完全和他们无关一样,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只采取旁观的态度!
搜索在进行着,每一艘游艇上,负责的警官,每隔几分钟,便站在船头上,和高翔做一个手势,报告他搜查的结果。
可是他们所做的手势,却全是在告诉高翔,搜查一点结果也没有,在游艇上,找不出什么可疑的东西来!
高翔开始感到有些不安了。
木兰花和他说得十分明白,那是一只大木箱!
就算那只大木箱已被拆开,箱中的东西也不在少数,即使是被分成了三份,分置在三艘游艇之上,要找到他们也不是难事!
但为什么还找不到呢?
高翔又发命令:潜水人员立即准备下水,检查游艇的底部!
在水警轮上,不到五分钟,就有六名潜水人员下了水,去检查那三艘游艇的底部,潜水人员都是配备有特殊的检查仪器的。
可是,时间慢慢地过去,已过了四十分钟,潜水人员下水之后,也有二十分钟了。然而,仍然是没有结果。
胡天德咳嗽了一声,道:“高主任,还要多久?我想,你可以慢慢找,甚至可以将这三艘游艇拖到船坞去,一片片拆开来。但是我们却不能奉陪了,我们可以走了么?还是一定要我们叁观你这种毫无根据的诬控?”
高翔的心中苦笑了一下。胡天德并并不是好惹的人,他有着一切现代的知识,既然在他的口中,讲出了“诬控”这样的字眼来,那么,他是一定要对自己采取法律行动的了。如果自己找不出走私的证据,那么——
高翔心中,再度苦笑,他道:“你们的身上,也一样要进行搜查,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混溜过去了!”
胡天德阴森森地道:“你说得对,在法律之前,人人平等,高主任,别以为你可以为所欲为,在法律之前,你一样溜不过去!”
高翔十分愠怒,喝道:“检查他们的身上!”
幸而高翔想出了这一着来,当警员奉命去检查胡天德和跟着他的那十名大汉之际,那十名大汉中的三人,突然拨腿便逃。
当然,在那样的情形之下,想要逃走是不可能的,那三名大汉立时被捉住,在他们的怀中,也立时搜出了一柄威力相当猛的手枪来。
高翔冷冷地道:“胡先生,非法怀械,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胡天德也冷冷地道,“高主任,请你弄清楚,非法攘械不是我,我又何必说什么话?”
高翔自己亲自在搜查胡天德,但是在胡天德的身上,却一样找不出什么可疑的东西来,然而那十名大汉,却毫无例外,怀着枪械!
当然,那十名大汉全被押上了警车,胡天德也一样被带往警署,然后高翔又命令留下一艘水警轮,监视着那三艘游艇。
胡天德到了警署之中,只说他那三艘游艇是租来的,那十个人,他以前从来也未曾见过,而那十名大汉却什么也不说。
在胡天德的律师赶到之后,高翔无法再扣留胡天德,只好任由他离去,高翔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中,感到十分之沮丧!
他曾用无线电和木兰花联络,但是木兰花、穆秀珍和安妮三人,都在沙滩上游玩,根本不在船上,自然也没有人接听他的电话。
而木兰花等三人,以为胡天德一上岸,是必然被高翔兜截住,事情也定然可以告一段落,是以根本未曾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她们尽兴地在小岛上游玩着,一直到天黑,她们才回到了“兄弟姐妹号”,就在她们刚在吃饭之际,高翔的无线电话又来了”
那已是高翔第十几次来电话了,但是木兰花却还是第一次接到,当穆秀珍拿起电话之际,木兰花笑道:“安妮,你猜猜胡天德走私的是什么?”
“当然是毒品!”安妮回答。
穆秀珍本来也想发表自己的意见的,可是,这时她已听到了高翔的声音,由于高翔的声音十分急迫和紧张,是以穆秀珍只是张大了口,并未曾发出声来。
高翔的声音在电话中传了过来,十分清晰,连木兰花和安妮两人也可以听得到,他道:“秀珍么?你们怎么不在船上,我和你们联络许久了!”
“我们在小岛上玩,什么事啊?”穆秀珍立时反问。
木兰花和高翔交往,已非一日,而且他们两人的感情十分之深,这时,虽然高翔的声音是自电话中传过来,而且,他也只讲了一句话,但是,木兰花已经可以听出,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已然发生了,她立时放下了筷子。
只听得高翔道:“兰花在么,自然是胡天德的事——”
高翔讲到这,突然停了下东
木兰花等人,自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突然打断了高翔的话头,但是她们在电话中,那可以听到门突然被打开的声音,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便听得有一个人急速地在讲着话。那人自然不是对着电话在讲的,是以木兰花等三人,并听不清楚他在讲些什么。
再接下来,便是高翔又惊又怒的声音,道:“竟有这样的事?”
穆秀珍实在忍不住了,对着电话叫道:“高翔,高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突然之间,不讲话了?”
穆秀珍的高叫声,高翔居然也听到了。高翔立即道:“秀珍,你们快回来,尽快回来,到警局来和我见面,一切等见了面之后再说,现在我有十分紧急的事要处理,你们快来,你们在九号码头上岸,有车接你们。”
高翔讲到这,不等穆秀珍再说什么,“搭”地一声,便已放下了电话,穆秀珍又对着电话,大叫几声。
但是木兰花已沉声说道:“秀珍,别再浪费时间了!”
安妮和穆秀珍齐声问道:“兰花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木兰花摇着头,道:“我怎知道?”
她一面说,一面已然走到了驾驶舱中:“兄弟姐妹号”是云四风亲自设计的“怪物”,从外表看来,它和一般的游艇,没有什么分别,但是它的造法,接近一千万美元,它不但可以潜水,而且还可以以喷射机的速度,自水面起飞。
当然木兰花这时,不必利用它的飞行设备,因为她们离岸,并不十分远,木兰花只是将速度提到最高,六分钟之后,她们已看到码头了。
木兰花再将速度减慢,船靠岸之后,她们一齐上了岸,当“兄弟姐妹号”泊岸的时候,她们自然看到了胡天德的那三艘游艇。
同时,她们也看到了岸上的警车,和码头附近的水警轮。从这种情形看来,胡天德的那件事,似乎进行得很顺利,那么,高翔如此紧张,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呢?难这是和胡天德无关的另一件事么?
岸上的那辆警车,一看到木兰花等三人上岸,便立时驶了近来,一个警官自车上跳下,道:“三位请快些上车。”
穆秀珍心急,立时抓着那警官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快告诉我,你可别在我的面前,卖什么关子!”
那警官一面推着安妮上车,一面道:“高主任拘留了十个人,那十个人是以非法怀械罪被捕的,高主任曾问过他们,也问不出什么来。可是那十个人,在拘留所中,竟突然发难,打伤了一名警员,抢了一辆警车逃走了,高主任正在指挥追捕!”
木兰花紧紧皱起了眉,原来发生了这样严重的事情,难怪在电话中听来,高翔的声音,是如此之紧张了!
穆秀珍忙又道:“那十个是什么人?”
“不知道,”那警官摇着头,“他们的身上,没有任何身份证明,只知道他们是在那三艘游艇之上下来,被拘捕了的。”
那警官向泊在码头上的三艘游艇,指了一指。
木兰花“喔”地一声,她本来还以为那是完全不相干的另一件事,直到此际,她才知道,事情原来还是胡天德有关连的。
她沉声道:“那么,胡天德也在这十个人之中了?”
“不是,胡天德虽和他们在一起,但是胡胡天德的身上,却没有搜出什么,他说他从来也不认识那十个人,是以不能拘留他。”
穆秀珍叫了起来,道:“这是什么话,那么,搜出来的走私物品,还不足以构成拘捕胡天德的罪名么?”
那位警官,也是参加了高翔指挥的搜查行动的,他听得杨秀珍那样说法,苦笑了一下,道:“秀珍小姐,我们并没有找到什么走私物品。”
“什么?”穆秀珍高声叫了起来。
她的叫声是如此之尖锐,以致那警官吓了一大跳。
穆秀珍忽然高叫了起来,那也是难怪她的,因为一只老大的木箱,被四个潜水人用大铁钩钩住,自海中钩了起来,这是她亲眼目睹的事!
而如今那警官却说并没有搜查到什么,那如何不令得她惊讶?她在高叫了一声之后,还想讲些什么,但是木兰花却向她作了一个手势,不让她再说下去。
木兰花只是点着头,道:“原来高主任什么也没有查到?唔,我看,我们远是快去和他见了面再说吧!”
那警官连声道:“是!”
他们全上了车,警车已然以极高的速度向前驶去,转眼之间,便已然可以看到市区中五光十色,夺目之极的霓虹灯光了。
穆秀珍在被木兰花拦阻了之后,好半晌不出声,但是她忍了两三分钟,却实在忍不住了,大声道:“高翔是个饭桶!”
木兰花瞪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
安妮忙说道:“秀珍姐,高翔哥哥又怎会是饭桶?”
“哼,可不是么?”穆秀珍撇着嘴,“那么大的一只木箱,他也会查不到,他不是饭桶,却是什么?”
安妮摇着头,道:“秀珍姐,我看,还是我们疏忽了,你想,那只大木箱,就算是在三艘游艇之上,但是当大木箱被吊起之后,到那三艘游艇泊岸,其间有多少时间?在那些时间中,可以发生许多变化了,对不对?”
穆秀珍瞪着眼,很久以来,她就觉得要反驳安妮的话,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时,她也只好无话可说。
但是她却不服气,呆了半晌,道:“那样大的一只木箱,还能飞上天去么?就算不要箱子,箱子中的东西也应该在的。”
木兰花直到这时,才开了口,她的声音十分低沉,道:“我看,箱子已经转到另外一批人的手中,我们实在失策了。我们不应该肯定他们一定会将箱子带上岸,我忽略了他们在海上将东西转手的可能性了,秀珍。”
穆秀珍眨着眼,恨恨地骂道:“那么,这胡天德就可以逍遥法外了么?”
“当然不能。”木兰花的神情,突变得十分严肃起来,“秀珍,这件事,我看还绝不是普通的走私案。”
安妮和穆秀珍两人回声问道:“为什么?”
“你们想想,那十个人全带着枪械,而他们在被捕之后,又能集体从拘留所中逃出去,这种事,只有受过严格讯练的特务人员或是军事人员才做得出,岂是普通的走私犯所能做得到的事情!”木兰花说着,她的双眉也蹙得更紧了。
经过木兰花的分析,穆秀珍和安妮已觉得那十个人集体逃走这件事,确然不可能在普通的走私案中发生,她们也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穆秀珍还想问什么,但车子已驶进了警局的铁门,在警局大门前的空地上,停了下来。木兰花首先跳下了车来,她看到高翔正在神色紧张地指挥着三辆警车出发,一看到了木兰花,高翔叫了一声,立时急步奔了过来。
他一来到了木兰花的近前,木兰花便道:“我们已知道事情经过的大概了,你不必多说,你只要告诉我,那十个人是不是有消息?”
“有了,他们抢来逃走的警车,撞毁在山边,车上有两个身受重伤的人,其馀八个人则不见了。”高翔立时回答着
“那两个人呢?”
三个人在医院中毙命,另一个则在医院之中,进行急救。兰花,你不觉得这件事十分蹊跷么?他们十个人,只是以非法怀械罪被捕的。”
“当然蹊跷之极,他们本来至多不过被判入狱半年或一年,但是他们却冒着长期禁监的险,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高翔,你说是为什么?”
“我已经想过了,那是他们非逃不可。”
“他们为什么非逃不可呢?”木兰花又问。木兰花这样问着高翔,当然不是想得到高翔的回答,来解决她心中的疑问,她只是想在高翔的回答中,印证自己的想法和高翔的想法,是否一致
高翔立时道:“他们非逃不可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全是身份特殊的人物,而如果他们不逃的话,他们的身份,终会被警方弄清楚的,而他们的身份,却又是绝不能暴露的!所以他们就一定要逃,用逃亡来掩饰他们的身份。”
木兰花点着头,高翔的想法,是和她一样的。
而且,她也可以听出,高翔和她一样,只想到了那十个人身份特殊,至于那十名大汉究竟是什么身份,却也暂时未知。
要知道那十个人的身份,现在还有两条途径可以遵循。第一个办法,自然是向医院中伤者盘询,因为那伤者正是十个人中的一个。而第二个办法,自然是问胡天德,胡天德说不认识那十个人,显然是一种低能的狡赖!
是以木兰花忙道:“胡天德呢?你可曾派人去监视他?”
“有,他一离开警局,就有四名探员在跟踪着他。”
木兰花道:“听说那十个人逃走之际,曾打伤了一个警员?那警员可是看守这十个人的么,伤势怎样?”
“伤势不重,那十个人在拘留室中,不断地交谈,用的语言,警员全听不懂,忽然其中一个高声叫了起来,那警员去干涉,却被他所制,他们显然受过特种工作的训练,行动十分敏捷,一制住了那警员,立时夺门而出,另外三名警员赶过来,反而为他们击倒,夺走了枪,接着,他们便冲出了门,夺车而走。”
木兰花道:“听到他们交谈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听懂他们是用什么语言在交谈的?”
“没有,我已详细问过了,听到的人却说,那是一种他们从来也未曾听到过的外国语言,他们那一个字也听不懂。”
木兰花来回踱了几步,道:“秀珍,那十个人,我们可能都见过,你觉得他们可能是什么地方的人?”
穆秀珍道:“他们?他们全和我们一样,黄面孔,黑头发,而且在喝我走开的时候,他们的语言,也没有什么不对!”
木兰花点着头,道:“但事实上,他们却操另一种语言,所以我们对这十个人,只能广义地下一个结论,说他们是亚洲人。”
高翔点头道:“可以这样说,我现在要赶到医院去,兰花,你可是和我一齐去?”
“不,”木兰花摇着头,“我们还是分头进行的好,你到医院去,我想去看看撞车的地点和那辆被撞怀了的车。安妮,你暂时留在警局中——”
木兰花才讲到这,穆秀珍已着急起来,道:“我呢?兰花姐?”
木兰花却并不回答她,只是问道:“高翔,你和那四位监视胡天德的探员,最后一次联络,是在什么时候?”
“在半小时之前。”
“情形怎样?”
“胡天德在家,并没有外出的迹象。”
“地址呢?”
“花香路二十七号,那是一幢大花园洋房。”
穆秀珍又想开口,但木兰花已转过头去,道:“秀珍,你到花香路二十七号去,和那四名探员联络,参加监视胡天德的行动,我在看过了被盗警车失事的地点之后,赶来和你相会,你千万记得,只好监视,不能乱动,明白了么?”
穆秀珍一听得自己并不是无事可做,立时没口答应。
木兰花拍了柏安妮的头,道:“你也不是没有事做,你做我们的联络员,我们几方面交换消息,全靠你转达,你可得用心些,别转达错了!”
安妮的神情,本来十分忧郁,但这时她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