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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眼盲心慧 身快智灵

木兰花敢在那样的情形下走出来,那实在是极其大胆的一个行动,她实在是在藉这一个行动,考验她自己的勇气!

首先,她已在那人的声音中,听出那人的心中,实在是恐惧之极,其次,她想到自己如果突然出现,对方一定会呆一呆的。

那一呆,或只是十分之一秒,但已经足够了。

是以她突然拉开门,走了出来。

而就在那人话讲到了一半,看到了木兰花,陡地停口之际,他还未及转过枪口来,木兰花已连射了三枪。

那三枪,每一枪都射中了他的身子。然后,木兰花立时伏了下来,那人的身子,转了一转,在几秒钟之内,他几乎将手提机枪中的子弹,全都射了出去。

其中有一大部份,是穿过了客厅的窗子,射向花园去的,接着,突然变得寂静了,静得什么声音也没有。

木兰花在地上迅速地爬出了几步,当她碰到第一张沙发之际,她立时一转身,到了那张沙发的后面,然后,拉着沙发,退到了墙角。

她眼前仍然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在过去将近一小时之间,她全身神经,都像是弓弦一样地紧张,这时候,她仍是不敢松弛。

她蹲在沙发后面,喘了几口气。

实在太静了,和敌人还没有来的时候一样,这样的静,实在不很正常,吉蒂又在出什么主意呢?她在想什么新的办法呢?

那时候,在花园中的吉蒂,面色苍白得难以形容!

从屋中传来的枪声,呼叫声,她在花园中,全可以听得很清楚,当屋中的声音突然静了下来之后,她也可以知道,她派进去的四个人又完了。

她不由自主地喘着气,她只剩下五个人了!

而当她向那五个人望去之际,她也知道,如果她再命令那五个人冲进屋子去——不要说冲进屋子去,就是接近屋子,只怕也没有可能!

就在她向五人望去之际,其中一个哀求似地道:“吉蒂,我们有足够的力量将整幢房子夷平,何必虚耗时间,如果有人——”

吉蒂恶狠狠地道:“不会有人来的。木兰花要逞英雄,她以为自己一个人可以对付我,怎么,你们以为我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那五个人面面相觑,苦笑着,

吉蒂突然怪声笑了起来,道:“将无线电通讯仪给我,如果以为我没有办法了,那你们就大错而特错了,我有办法叫木兰花乖乖地抛出她那根手杖,走出来听凭我的处置!”

在那样的情形下,那五个人听得吉蒂那样说法,简直就像是在听神话一样。但是吉蒂一接了无线电通讯仪在手,按下了掣,连续地道:“我是吉蒂,我是吉蒂!”

“卡德勒,我们的俘虏怎样?”

“很好。”

“立即带她们回家来,我等着!”

吉蒂一讲完,面上便又现出了狞笑来!

那五名歹徒,一听得吉蒂下令,要卡德勒将穆秀珍和安妮两人押来,他们的脸上,立时现出了喜容来,有一个还谄媚道:“吉蒂,你真行!”

吉蒂冷笑了一声,道:“我们是一定胜利的,穆秀珍和安妮来了,如果木兰花仍不肯投降,那我们就先将她们两人杀死,这已够令木兰花痛苦的了,我的气也出了,到时,将整幢屋子夷平,叫高翔回来,什么也看不到!”

由于同伴的不断受歼,那五人本来已然十分沮丧,但是吉蒂的话,却又令得他们兴奋起来,他们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着!”吉蒂咬牙切齿地说着,她之所以咬牙切齿,一则是由于她心中对木兰花的怀恨,二则是由于足部的奇痛。她喘了一口气,又道:“等到穆秀珍和安妮一到,那就什么都解决了,快来扶我,我们不要停在一个地方太久了!”

那五个人中,有两人连忙扶起了吉蒂,他们退到了花园围墙的一角,才停了下来。而另外三人,则散了开来,监视着那幢房子。

夜十分寂静,但是寂静对木兰花来说,却是比刚才那样惊心动魄的争斗,更来得可怕,因为她完全无法知道在寂静中有什么事发生,她需要声响,因为她眼前已然是一片漆黑,如果再加上寂静,那对她是双重的打击。

但是,木兰花只隐隐地听到吉蒂的声音自花园之中传来。木兰花并听不清楚吉蒂是在讲些什么,她只是心中想:吉蒂还在,自己那一枚火箭是白射了,自己的武器有限,敌人可能不断有增援的人,还是小心些好。

接着,她便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像是敌人已撤退了!

然而,那是绝无可能的事。

木兰花的心神一直是如此之紧张,这使得她实在觉得非常之疲倦了,她真想好好地伸一下手脚,躺下去睡上一觉。可是,她都连这样的念头都不敢想!

她如今是一个丧失了视力的人,只有她一个人,但是却要对付着不知多少,而且是极其凶恶的敌人!

在那样的情形下,“休息”一下,对她来说,实在是一个太奢侈的愿望了。她一直躲在那张沙发之后,等候新的发展。

她是无法采取主动的,她只有耐心地等着,在敌人开始进攻她的时候,她反击敌人,才能将敌人一个个地消灭,直到轮到吉蒂!

这时,如果有什么人在公路上驾车经过,除了惊讶于何以客厅中如此光亮之外,一定想不到,在表面上看来,如此平静的一幢花园洋房之中,竟然会隐伏着如此惊心动魄的杀机!

安妮和穆秀珍两人,被两名大汉夹在中间,坐在那辆大房车的后面。那两名大汉的手中都持着枪,枪也都对准了她们的腰眼。

那辆车子虽然不小,但是后面坐上四个人,也实在挤得可以了,安妮根本一动也不能动,她只是面色苍白,用力地咬着手指。

本来,在那样的情形下,安妮一定是将两只手的手指,轮流放在口中来咬的,那是她心情极度紧张的一种表现。但这时她都无法那样,因为她的左手,被穆秀珍紧紧地握着。穆秀珍握住了她的手,当然是在叫安妮镇定些,不要恐慌。

虽然,这时如果只有穆秀珍一个人的话,穆秀珍是绝不会如此乖乖就范的,但是她的心中,却也没有一点怪责安妮的意思。

她只是在想,他们要将自己带到什么地方呢?毫无疑问,自己要去的地方,一定是未被发现的泰国斗鱼贝泰原来在本市建立的一个据点。

那么,他们会将自己怎样呢?

家里只有木兰花一个人在,她又丧失了视力,敌人如果趁机去找木兰花的麻烦,那么她怎有力量保护自己?

穆秀珍一想到了木兰花,她心中立时极度不安起来,大声道:“喂,你们全是贝泰的部下,是不是?你们想将我们送到何处去?”

可是,却并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如果对方的行动也可以说是回答的话,那么便是她身边的那人,手中的枪,用力向她的腰际顶了一下,同时发出了一个狞笑。

穆秀珍不再说什么,而车子的速度,越驶越快,穆秀珍几乎不能看清外面的街道,她只觉出,那司机的驾驶技术,十分之高超,而车子则正在山上左盘右旋,突然之间,车子转进了一条斜路,在两扇铁门前,停了下来。

从那两扇大铁门望进去,里面黑沉沉地,是那绦斜路的延续,而在路尽头,是一幢十分宏大,也十分古老的建筑物。

车子定了下来之后,车头灯连续地亮了几下。

穆秀珍和安妮两人,不约而同地互望了一眼。

在那一刹间,她们都注意到,车头灯是迅速地连亮了七下,然后,不见有什么人来,那两扇铁门,就自动地打了开来。

铁门当然是电控制的,因为在铁门之旁根本没有人。

门一开,车子又驶了进去,直到那幢大洋房之前,停了下来,穆秀珍和安妮两人,向外看去,只见有五个人站在石阶之上。

出乎她们意料之外的是,卡德勒也在其中!

她们车子的速度已然十分快,但卡德勒一定是用更快速的交通工具赶来的,要不然他就不会先从蓝天酒店中来到这里了。

车子再度停下,只见卡德勒张开了双手,道:“欢迎,欢迎,两位是贵客,真是不容易请得到的贵客!”

他一面说着,一面还发出“哈哈”的笑声,态度十分之嚣张,和他在假扮保兹博士而被揭穿之际的那种可怜相,完全判若两人!

穆秀珍首先被逼出了车厢,她望着卡德勒,自鼻子眼中,发出了两下极其不屑的冷笑来,道:“原来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你不是一个可怜的面包师么?”

卡德勒“哈哈”地大笑了起来,道:“小姐,你生气了?要骗信你们,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啦!”

安妮从车窗中探出头来,尖声叫道:“你没有骗信我们!兰花姐早已知道你是吉蒂的一党,她也是特地支开我的,她一个人可以对付你们了!”

就在还时,有四辆汽车,在屋后以相当高的速度驶了出来,从那条斜路,驶了出去。穆秀珍并没有看到那四辆车中是些什么人。

但是她却看到卡德勒目送着那四辆车子离去,然后,又听得卡德勒轰笑了起来,道:“木兰花,她一个人,哈哈,可怜的木兰花,她现在是个瞎子啊!”

“她是瞎子,也比你们强!”安妮的叫声更尖利了。

卡德勒仍然笑着,然后道:“穆小姐,相烦你将安妮小姐抱出来可好?安妮小姐,你不妨尽情呼叫,我们是不怕吵的!”

他又自以为讲了一句十分幽默的话,是以在讲完之后,又怪笑了起来。穆秀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迅速地打量着四周围的情形。

那辆车子中所有的歹徒全下了车,车子中只有安妮一个人。而在石阶上,除了卡德勒之外,有四名歹徒,手中全握着枪。

除此之外,原来在车中的四个大汉,在下车之后,也四下散了开来,监视着她们。穆秀珍并没有立时行动,卡德勒催促道:“穆小姐别客气了!”

穆秀珍向车子走近了一步,道:“安妮的轮椅呢?”

卡德勒又笑了起来,道:“穆小姐,你以为我会将她的轮椅给你么?她的轮椅可以发射火箭,这已不是什么秘密了,快将她抱出来吧,我们准备好了一间十分精美的卧室,你们是一定会喜欢的!”

穆秀珍又踏前一步,拉开了车门,向安妮使了一个眼色,一面伸手去抱安妮,一面低声道:“你快吵着要你的轮椅。”

安妮立时叫了起来,道:“我不要你抱来抱去,我要我的轮椅,”她一面叫着,一面还用力推开了穆秀珍。

穆秀珍的半个身子,是已经进了车厢的,被安妮一推,她向侧跌了一跌,就在她向侧一跌间,只见她的身子,猛地一缩,进了车子,而且迅速地自椅背之上,滚了过去,到了驾驶位,她根本还未曾坐稳,便已然发动了车子,车子像青蛙也似地跳了几跳,发出了震耳欲声的吵声,向前直冲了出去。

车子冲向斜路的速度,至少是时速九十里!

那段从屋前到大铁门的斜路,至多不过两百码,转眼之间,车子已快撞到铁门了,卡德勒疯了也似叫了起来,道:“你是在自杀!”

但是穆秀珍当然听不到卡德勒的叫声。这时,她已然坐好在驾驶位上了,在车子离大铁门只不过四五码时,她陡地扭转了舵盘。

车子陡地转了一个弯,但是车尾还是在铁门上重重地碰了一下,那一碰,令得整辆车子,都向旁侧转,再加这时候,车子正在急转弯,于是车子便一下又一下地打着滚,直向斜路之外的斜坡,滚了下去。车子滚下了三四十码才停住。

穆秀珍并没有伤,她双手抱着头,喘着气问道:“安妮!你怎么了?你没有事么?安妮,你怎么了?”

她虽然连连发问,但是却并没有得到回答。

穆秀珍转过头去,只见安妮在她的身后,紧紧地抓住了椅背,睁大著眼,她看来并没有受什么伤,只不过因为太惊愕了,是以才忘了出声!

穆秀珍看到了这样的情形,大大地松了口气。

安妮直到这时,才定过神来,道:“秀珍姐,如果不是那两扇倒霉的铁门,我们早已逃出去了,是不是?”

穆秀珍十分高兴,道:“多谢你,安妮!”

她们两人在车中自我安慰,卡德勒早已带着那八个人冲了下去,卡德勒挥着手,大声道:“好了,快出来,两个人一起出来。”

穆秀珍走出了车子,然后,将安妮抱了起来,走上了斜坡。卡德勒冷笑一声,道:“穆小姐,如果你撞死了,不会有人替你开追悼会的。”

穆秀珍也冷笑道:“是的,但如果撞死了,一定会有人替你开追悼会的。”

安妮立时问道:“为什么啊?”

穆秀珍道:“因为吉蒂不会放过他,会将他杀死,那么,就有人替他开追悼会了。”

她们两人一问一答地说着,令得卡德勒十分之恼怒,但是却也无法可施,他只是大声地斥喝着,用枪指押着穆秀珍,向上走去。

到了那所大屋子的门前,卡德勒才又道:“两位,你们听着,如果你们在这里不安份,那么,你们就会吃到一点小苦头了。”

他在讲这句话时,不但就站在穆秀珍的旁边,而且还伸过头去,他的用意,当然是想狠狠地警告穆秀珍。

可是,他他做梦也没有料到,他话才一讲完,穆秀珍突然反手一掌,向他掴了过来!那一掌,出手又快,认得又准,卡德勒又绝未曾预防,是以在电光石火之间,只听得“叭”地一下响,一掌已然掴了个正着!

穆秀珍却“哈哈”一笑,道:“这样的小苦头,是不是?”

卡德勒伸手捂住了脸,他一边脸煞白,一边脸通红,看他全身胖肉都在发颤的样子,实在令得人禁不住感到好笑!

安妮和穆秀珍两人,都大笑了起来,卡德勒咬牙切齿地向前冲了过来,但穆秀珍已迅速地跳上了石阶,她虽然抱着安妮,但是行动仍然十分快捷。

卡德勒扑了一个空,发出了一声怒吼,立拔出了枪来,穆秀珍摇着手,道:“我不想参加你的追悼会,你还是不要乱来的好!”

吉蒂的确曾经吩咐过卡德勒,在她未曾杀了木兰花凯旋回来之前,只准将穆秀珍和安妮两人关起来,她还要再在两人的身上泄恨的。

是以卡德勒虽然恨不得将枪中所有的子弹一起送进穆秀珍的身上去,但是他紧扣着枪机的手指,却始终未曾再紧下去。

穆秀珍被迫着,抱着安妮,穿过了那陈设得十分华丽的大厅,走过了一条走廊,只见两个大汉,站在一扇门前,一见有人来,那两人便打开了这扇门。

卡德勒在穆秀珍的身后怒喝道:“走进去!”

穆秀珍来到了门口,向内看去,只见有一道十分残旧的木梯,通向下面,下面是一个十分阴暗的地窖,堆着很多杂物,有一盏半明不暗的电灯。

穆秀珍大声道:“不行,这是什么地方?”

卡德勒冷笑着,道:“将就一点吧,小姐,等到吉蒂杀了木兰花回来之后,你就知道这里就是天堂了!”

穆秀珍吃了一惊,道:“你说什么?”

看到穆秀珍吃惊,卡德勒感到一阵快意,他立时道:“刚才你没有看到四辆车子驶出去么?那是吉蒂带着贝泰生前最得力的十五个部下,前去报仇了!”

穆秀珍听了,不禁一连打了几个寒战!

这对她来说,实在是无比的噩耗!

她刚才还在唯恐敌人会去趁机进攻,现在果然已经证实了,而且,前去对付木兰花的人,竟然还如此之多!

她尖声骂了起来,道:“你们全是最卑鄙的野兽!”

卡德勒哈哈地笑着,道:“不论我们是什么,小姐,木兰花的日子不多了,而你是不是不肯下去?你需要我推你下去么?”

穆秀珍这时,心中乱到了极点,她只想先静一下,好好地想一想,怎样应付眼前的这种局面,她没有心思再和卡德勒唇枪舌剑了,是以她也不等卡德勒再催她,她抱着安妮,便向地窖之下,走了下去。

而她才走下地窖,“砰”地一声响,那扇门就关上了。

穆秀珍一直向下走着,到了下面,她翻转了一只箱子,放安妮坐了下来。

安妮早已急得泪花乱转,道:“秀珍姐——”

穆秀珍的心中,烦躁之极,她立时大声喝道:“别叫我,你怎么可以留兰花姐一个人在家中,怎么可以?”

安妮哭了起来,道:“秀珍姐,不是我要离开她,是她硬要我走的,是她叫了警车来,将我送走的,不关我的事情!”

穆秀珍“哼”地一声,道:“你硬是不走,不是好了么?有你陪着她,那她至少就可以容易的应付敌人了?”

安妮不再哭了,她也不抹眼泪,她只是缓缓地道:“我是不肯离开她的,可是兰花姐却说,如果我一直陪着她,使她感到她自己是个废人!”

穆秀珍叫道:“她是丧失了视力啊!”

安妮又流起泪来,但是她却没有哭,只是流着泪,她道:“秀珍姐,你不会明白的,丧失了视力,人可以活下去,但如果丧失了信心,人就活不下去了。兰花姐要赶开我,要独自一人面对敌人,她就是要建立起信心来。”

穆秀珍呆了半晌,才叹了一声,道:“别哭了,安妮,刚才那一番话,是兰花姐对你说的,不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是不?”

“是,”安妮点着头,“可是兰花姐的话,却说到了我的心坎之中,我和她一样,我……秀珍姐,记得你和兰花姐是如何给我信心么?我……怎能不给兰花姐以产生她信心的机会呢?秀珍姐,那不是我的错!”

“信心!信心!”穆秀珍顿着足,“现在有十六个亚洲最凶恶的歹徒对付她了,而她什么也看不见,她怎能应付得了!”

安妮的面色,在黄昏的灯光之下看来,更是苍白无比,她道:“秀珍姐,我……我……我求你一件事。”

穆秀珍苦笑道:“什么事?”

“秀珍姐,你别再理我,你快设法逃出去。去救兰花姐,你一个人一定是容易逃出去的,你曾经历过那么多的凶险!”

穆秀珍瞪着眼,叱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安妮又哭了起来,道:“那么,兰花姐——”

穆秀珍双手握紧了拳头,大声叫道:“别哭!别哭了!”

她的大叫声,在地窖中传来了沉闷的回音,她看到几只又肥又大的老鼠,迅速地窜了过去,钻进了墙角处的一个大洞之中。

她四面打量了一下,除了那扇门之外,这地窖是没有别的通道的,如果她要逃出去的话,那么她必需由那扇门逃出去。

的确,安妮说得对,如果全然不理安妮的话,那么她是比较容易逃出去的。但是,有可能不理安妮么?

穆秀珍叹了一口气,团团乱转着,安妮又叫道:“秀珍姐,你如果不听我的话,那你一定会后悔的。”

穆秀珍瞪着眼,道:“少废话!”

她快步地来到了楼梯口,向那楼梯上走了上去,到了门旁,侧耳聆听了一回,只听得门外,有断断续续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那当然是门外有人守着。

穆秀珍心中暗忖,用什么法子,可以使得门外的守卫,将门打开来呢?自己大可以出其不意,将他们拉进来,夺取武器的。

可是,她正在想着,突然听得卡德勒的声音,就在她的身后传了过来,大声道:“小姐,你不必动什么脑筋了,不会有用的!”

那声音突如其来,着实将穆秀珍吓了一大跳!

穆秀珍连忙回头看去,身后并没有人。

卡德勒的声音,自然是由通过了传音器传进来的。

从他的话中听来,这地窖虽然残旧无比,但是分明装置有电视摄影管,卡德勒是不但可以听到她们的讲话,而且可以看到她们任何举动的。

穆秀珍又是吃惊,又是恼怒,因为她的行动若是全受到了监视的话,那么,她和安妮两人逃出去的机会,实在是微乎其微的了。

她怒吼了一声,用力一脚,直向那扇门上踢了下去。

那一扇门,看来十分陈旧,像是随时可以倒下来一样。可是,穆秀珍一脚踢了上去,才知道那是一扇真正的钢门!

她的足尖,感到了一阵剧痛,令得她的身子一幌,若不是她立时抓住了扶手的话,几乎整个人都从楼梯上滚跌了下来!

她狼狈地喘着气,卡德勒的笑声,却不断地又传了出来。

穆秀珍从楼梯上退了下来,在安妮的身边,坐了下来,一声不出。

她的确是没有办法了,虽然她的身边,还有一些可供应用的工具,但是那些小工具,却是没有法子帮助她们离开这地窖的。

穆秀珍不出声,安妮也是愁眉苦脸地不出声。足足过了十几分钟,穆秀珍才道:“唉,兰花姐现在,不知怎么样了。”

安妮却满有信心地道:“我知道吉蒂一定还未曾得手。要不然,卡德勒一定会对我们说兰花姐不幸的消息了,兰花姐一定不会输的。”

穆秀珍并不是肯认输的人,但是现在,双方的力量,实在太悬殊了,木兰花虽然机智过人,但是她却丧失了视力,她什么也看不到,她的眼前,只是黑暗!

穆秀珍一想到了这里,她突然直跳了起来。

黑暗!木兰花的眼前,只是一片黑暗,那使得木兰花极不便利,但是如果现在,地窖中成了一片黑暗呢?卡德勒还能监视自己么?

当然,在隐蔽的电视摄影管中,可能有红外线装置,在暗中也能视物,但是这总多少可以给他们带来一些意外的麻烦!

她伸手在左脚的鞋跟上推了推,推开了鞋跟,取出了一柄十分小巧的枪来。那种小枪,只能发射两枚子弹,而且射程也不太远。

这种枪用来射人的话,除非是距离十分之近,否则是根本不可能令人受到什么伤害的。但是用来射别的物事,譬如说一盏电灯泡的话,那就绰绰有余了!

穆秀珍将那柄枪瞄准了地窖顶上,那个满是积尘的灯泡,沉声道:“安妮,我射穿这灯泡,在黑暗中,我们行动可以自由些。”

她那两句话的声音十分低,但即使是如此之低,却也被卡德勒听到,只听得卡德勒的笑声,又传了出来,道:“小姐,你的科学常识,似乎太贫乏了些,你难道不知道利用红外线的帮助,是可以根本不用任何光线的么?”

穆秀珍的回答,是一下冷笑,和一下枪响!

“砰”地一声,那灯泡破裂了,地窖之中,立时变成了一片漆黑,在漆黑之中,穆秀珍却立时有了意外的发现!

正因为地窖中变成了一片漆黑,所以,隐隐闪耀着暗红色的光芒,本来是隐藏着的电视摄影管,都可以看得十分清楚了。

穆秀珍四面看了一下,她一共发现了有七个之多!

那七支电视摄影管,像是七个怪物的眼睛一样,盯着她们,虽然在黑暗之中,也可以使卡德勒在电视的萤光幕上清楚地看到她们的一举一动。

穆秀珍放了一弹,射向离她最近的一支电视摄影管,一下轻微的爆烈声过处,那支电视摄影管已经被射坏了。穆秀珍的那支小枪也失去了作用,她用力将那支枪向另一支电视摄影管抛去,但是,却没有掷中!

这时候,卡德勒愤怒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道:“小姐,如果你再不安静下来的话,我们会放些令你安静的气体进来制住你的!”

穆秀珍陡地一凛,本来她计划设法将那些电视摄影管一枝一枝地加以破坏的,但是卡德勒这样警告她,却使得她不能不有所顾忌。

她在木箱上坐了下来,但是她在口头上却不肯认输,她冷笑了一下,道:“喂,你的吉蒂,怎么还没有消息,怕是全军覆没了吧!”

卡德勒“哈哈”地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全世界最好听的笑话一样,道:“你想会么?小姐,有可能么?”

“老实告诉你,”穆秀珍索性胡扯,“在我们家附近,有上百的警员守着,哼,你们十几个蠢才一去,那是瓮中之鳖!”

卡德勒又笑了起来,道:“小姐,你在开玩笑,木兰花如果处处都要靠警方的帮助,那么,还成其为木兰花么?”

穆秀珍眨着眼,无话可说了。

安妮在黑暗中拉住了穆秀珍的手,卡德勒像是存心在对她们两人进行精神虐待,时不时发出一阵冷笑声来,令得她们感到不安。

约莫过了将近一小时,穆秀珍和安妮两人,仍是一筹莫展,看来,她们根本没有逃脱这地窖的可能。

但是,随着时间的慢慢过去,她们的心中,却越来越是放心了,因为,已将近一小时了,吉蒂仍然未曾回来,那说明虽然吉蒂带着大队人马前去生事,但是至少到目前为止,她还未能占到什么便宜,她占不到便宜,那么占上风的自然是木兰花了。

穆秀珍和安妮两人,实在很难想像木兰花如何能在那样的情形下占上风的。但是吉蒂没有出现,这却使她们略感安心。

然而,就在那时候,只听得“呀”地一声,那扇门被打了开来,一股光亮,从上面直向下射了下来。使得整个地窖,浸在十分阴森的光线之中,那实在比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时,更令人觉得可怕。

穆秀珍和安妮两人,连忙抬头向上看去。

只见门口站着两个人,那两个人是背对着光线的,是以从地窖向上望去,所看到的只不过是两个黑影而已。

但是,穆秀珍和安妮两人,却也足可以看得清这两人的手中,却握着手提机枪,同时,他们立时呼喝道:“快上来!”

穆秀珍和安妮两人的心全向下一沉,她们的手握得更紧了,她们的心中,都感到了一阵剧痛,那一定是吉蒂回来了。

一时间,她们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站在门口的那两人又呼喝道:“快上来!”

而且,他们愿得极之不耐烦,一面呼喝,一面还突然向上扫出了一排机枪子弹,而卡德勒肥胖的身形,也在门口出现。

卡德勒的声音更是十分烦急,道:“快上来,听到了没有?你们站着干什么?下去将她们两人押上来,快,吉蒂在等着!”

安妮低声道:“秀珍姐,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穆秀珍摇着头,“但是看来,他们像是很慌乱,好像他们要带我们到什么地方去见吉蒂!”

这时,那两个握着手提机枪的人已然快步从梯子之上,奔了下来。穆秀珍吸了一口气,道:“安妮,你伏下来,别动!”

穆秀珍踏前了一步,趁机移了一只木箱,放在安妮的身前,那两个人来到了下面,两支枪口,对准了穆秀珍的胸口,道:“走!”

穆秀珍道:“走,当然走!”

她一面说着,一面突然握住了指住她的枪口,双臂向上猛地一振,同时,人已整个跳了起来,一起“双飞脚”,踢向两人!

“双飞脚”是各种武术之中,都占极重要地位的一个招式,在使出“双飞脚”之际,人是整个纵起在半空之中,双脚向对方蹬出的。

在柔道、空手道、泰国拳、摔角等等的武术之中,都有这一式的,穆秀珍在电光石火间使出这一式,势子更是锐不可当!

只听得“砰砰”两声响,由於穆秀珍飞得够高,两脚分别踹在那两人的面门之上,踢得那两人怪叫着,向后倒了下去。

穆秀珍一个“双飞脚”得手,身子突然向下一沉,落下地来,那两个人向后倒去之后,手提机枪仍然未曾脱手,立时狂扫了起来。

穆秀珍伏在地上,那两人的盲目扫射,并未能射中她,但是子弹呼啸着在她的身上掠过,却也是惊险万状。

穆秀珍正在考虑如何才可以将那两人手提机枪夺下来时,只听得卡德勒在上面大叫道:“别开枪,蠢才,别开枪!”

枪声突然停止,那两个人也挣扎着站了起来。

可是,他们中的一个,刚挣扎着站了起来,穆秀珍已经窜了过去,一伸手,拉住了那人的足踝,用力拉了一拉。

那人的身子,立时仰天跌倒,“砰”地一声响,后脑跌在地上,他显然是立时昏了过去的,穆秀珍再扑了上去,也不及将手提机枪自那人的手中抢下来,就在那人的手中,扳动了枪机,射出了一排子弹!

另外一人还未曾站起来,所有的子弹便已射进了他的体内,他被子弹的冲力,撞得向后连连退了出去,最后,还撞翻了一只木桶,才倒了下来。

穆秀珍用力夺过了那柄手提枪,一面向上扫射着,一面向后退来。这时安妮也已推开了遮在她面前的木箱,兴奋地叫道:“秀珍姐!”

穆秀珍退到了安妮的身前,身形矮了一矮,道:“快,快伏在我的背上,抓住这柄枪!”

她将手中的手提机枪,交给了安妮,又负着安妮,到了另一个人的尸体之后,将他手中的机枪,夺了下来,穆秀珍一直是听到卡德勒的怒吼声,自上而下传来,当她夺到了两柄枪,想要冲上去之际,却又发生了变化。

只听得“砰”地一声响,那扇门被关上了!

同时,卡德勒的声音,自扩音器中传了进来,道:“你们是在自讨苦吃,完全是在自讨苦吃!”

穆秀珍仍是不顾一切地向前冲了出去,上了楼梯,当她来到了门前之际,她对准了那扇门,接连地扣动了机枪的枪机!

可是,那扇门却是真正的钢门,子弹并不能毁坏这扇门,穆秀珍负着安妮,又向后退下来,她刚一落地,便听得卡德勒又一次道:“你们是自讨苦吃!”

随着他那一句话,只听得右上角,有“嗤嗤”的声音,发了出来,像是有什么气体,正被送进这个地窖来。

那扇门被关上之后,地窖中一片漆黑,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穆秀珍也无法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是立即向那声音传出之处,扫出了一排子弹。

可是,那种“嗤嗤”声,却来得更快了,不到一分钟,穆秀珍和安妮,都闻到了一种十分甜腻的气味,穆秀珍忙叫道:“麻醉气,安妮,快屏住呼吸!”

卡德勒的怪笑声又传了出来,道:“对的,是麻醉气,再过一分钟,整个地窖的空气中,就会充满了麻醉气,你们能屏住呼吸多久?”

穆秀珍在叫安妮屏住呼吸之后,立时知道,屏住呼吸,是一点用也没有,至多不超过一分钟,她们便非要呼吸不可的!

而当地窖的空气中充满了麻醉气之后,她们只要吸进空气,就非被迷醉过去不可,她们应该怎么办呢?

她们没有办法,虽然她们手中有枪,但是她们都被困在地窖之中,她们冲不出去。她们只觉得空气中的甜味,越来越浓。

而随着空气之中那种甜味的增浓,她们的头也是越来越沉重。终於穆秀珍一个踉跄,站立不稳,向地上倒了下去!

而在她向下倒去之际,她的手也松开了,手中的手提机枪,“拍”地一声,落在地上,她张大口想叫安妮,可是却出不了声,她只知道安妮还在她的背上,安妮的双臂,仍然紧紧地挂在她的颈上。但是安妮显然比她早一步昏了过去。

穆秀珍的手在地上按着,想要站起来。

但是她整个人却已软得一点力道也没有了。

终于,她觉得整座地窖都在不断地旋转,旋转,然后,她忽然起了想呕的感觉,再然后,便不省人事了!

在穆秀珍和安妮两人,相继昏迷过去之后不到两分钟,那扇门便被打开,戴着防毒面具的卡德勒,带着另外几个人,冲了下来。

他们将穆秀珍的手反铐,而也将安妮的手铐住,使安妮仍然可以挂在穆秀珍的颈上,然后,将她们两人抬了出去,塞进了早已准备好的车子。

卡德勒和一名歹徒坐在她们的身边,另外一名歹徒驾着车,向前疾驶而出,卡德勒一路上,在不断地抹着汗!

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吉蒂已经用无线电话来催了两次,而且,声音一次比一次发怒,听了令人战栗!

总算将她们两人制住了,如果不是地窖上有麻醉气喷射装置的话,真不知是否能将穆秀珍和安妮两人送到木兰花的家中去!

车子向前飞驰而出,不一会,便已离开了市区。劲风从车窗中扑了进来,那种麻醉气,本就不是十分强烈,一接触到新鲜空气,穆秀珍首先醒了过来。

她醒了过来之后,第一个感觉便是出奇地渴,和手臂被扭曲的疼痛,她倏地睁开眼来,发现自己是在车中,而双手被反铐着。

她立时又觉出,安妮挂在自己的颈上,正在转着头,看来已经快醒来了。而卡德勒则坐在自己的身边。

她舐了舐干枯的上唇,呻吟了一下,道:“我们到什么地方去?”

“到你的老家去!”卡德勒冷冷地说。

穆秀珍心中陡地一震,可是她立即认了出来,车子是在通到她家中的那条公路之上飞驶,那么,卡德勒的“回老家”就不是另一个意思了。

她干笑了两声,安妮已在她的耳际问道:“秀珍姐,我们……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你听到我的话么?”

“我听到,”穆秀珍连忙回答,“看来我们是在回家去,不知道他们在捣什么鬼,我们的手全被铐起来了。”

安妮发出了一下苦笑,车子驶得更快,渐渐地接近木兰花的住所了,在还有一百多码之际,她们已然看到了那三盏水银灯的灯光。

然后,在一分钟之后,车子发出了难听的刹车声,在花园外停了下来。车子一停,立时有一个人扶着吉蒂,虽然有人扶着,但仍然一拐一拐地走了过来。

吉蒂因为过度的愤怒,是以她的娃娃脸可怕地扭曲着,卡德勒首先跳出车来,但是他还未曾出声,吉蒂已然扑了过来,“叭叭”打了他两巴掌!

而吉蒂的怒意并不因之稍减,她厉声骂道:“猪,你只是一头肥猪,我叫你立时带她们来,可是你化了多少时间,你自己说!”

卡德勒掩住了自己的脸,道:“吉蒂,她们……她们夺到了两柄机枪,是我施了麻醉气,这才将她们制服了带来。”

“所以我说你是猪!”吉蒂仍然怒叫着,“还不快将她们两个人拖出来?仍呆站在我的面前做什么?”

卡德勒转过身来,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穆秀珍看到他的脸上,现出了难以形容的怒容!他显然是想竭力克制着自己,不露出怒容来。但是,他的心中一定太愤怒了,是以令得他面上的神情,变得如此之可怕。

而在那一刹间,穆秀珍从那花园中望去,当然看到了破烂的石像,喷水池傍的尸体,这一切,再和愤怒欲狂的,一跛一跛的吉蒂加起来,穆秀珍自然也知道在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了,在这里发生的事是:木兰花大获全胜,吉蒂遭到了惨败!

而她在明白了那一点的同时,也知道了为什么吉蒂要命卡德勒将自己带到这里来了,吉蒂是想利用自己来威胁木兰花!

穆秀珍的心中十分着急,她是知道木兰花为人的,如果吉蒂以她们两人来威胁木兰花投降的话,那么可以说找对了木兰花的弱点了!

穆秀珍本来,是想高声叫木兰花的,但是她陡地心念一动,想到只有一个办法,可以使木兰花不受吉蒂的威胁,那便是:她们两人,绝不出声!

木兰花的视力已然丧失,是绝不能真正肯定她们两人是不是真的来到了花园中,而且生命受着威胁,那么她就不会投降的。

而她和安妮两人,如果一出声的话,那么木兰花为了保护她们,一定会被吉蒂的毒计得逞了。是以,她连忙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安妮,你听我说,我们绝不能出声,绝不能,你明白么?一声也不能出!”

安妮立时点头,道:“我明白了。”

穆秀珍道:“那就好,那样,木兰花听不到我们的声音,就会以为吉蒂是在骗她,她就不会中计了!”

“我明白,”安妮重复着,“我明白。”

这时,卡德勒已经来到了她们两人的面前,他脸上的怒容,化为一种十分狞恶的厉笑,穆秀珍却还不肯放过他,当他俯身下来,将穆秀珍拉出车子来时,穆秀珍低声道:“喂,看来你的追悼会,就快要举行了!”

卡德勒咬牙切齿,骂了几句十分难听的话,将穆秀珍从车中用力拉了出来。穆秀珍的双手被反铐着,她的背上又负着安妮,是绝没有反抗余地的。

但是穆秀珍却仍然不肯放过卡德勒。

她才一出了车厢,就重重地在卡德勒的足尖之上,踏了一脚,那一脚,踏得卡德勒不由自主,大叫了起来!

吉蒂的怒气仍然未熄,怒骂道:“猪,别做戏了!”

卡德勒的脸上,再一次现出那种怒极的神色来。但是吉蒂却没有注意,吉蒂已然转过身去,大叫道:“木兰花,你听着!”

木兰花一直在听着,花园中根本寂静无声的时候,她已经在倾听着了,她要从听到的任何细微的声音中,分辨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是与她的生存死亡有关的事。她实是不能不倾听!而当那辆载着卡德勒,穆秀珍和安妮前来的车子,发出了难听的急刹车声,停了下来之后,木兰花神经,又到达了新的紧张顶点。

她立即知道:对方的增援到了。

她也立即想:又来了多少人呢?来的是什么人呢?

然后,她听到了吉蒂的怒骂声,和卡德勒的分辩声(木兰花立即认出那声音就是假装保兹博士的那个人发出来的),因之木兰花知道他们带来了两个人,而这两个人在被带来之前,曾在他们手中夺走过手提机枪!

当木兰花一想到这一点之际,她心头的吃惊,实在是难以形容的,她的身子突然一震,以致将她身前的沙发,推开了半尺!

她甚至于想立即站了起来,去责问吉蒂,她究竟打算如何的。因为木兰花想到,卡德勒带来的两个人,除了穆秀珍和安妮之外,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的!

她心头狂跳着,但是她却也感到奇怪,何以听不到穆秀珍的声音呢?穆秀珍若是到了,一定会大声叫自己的,尤其穆秀珍根本不知自己处境如何,她怎肯忍住了不问?而吉蒂既然要利用穆秀珍来威胁自己,也没有不让穆秀珍出声之理的。

可是为什么听不到穆秀珍的声音?

莫非穆秀珍和安妮两人,根本未曾落在他们的手中,一切都是他们在虚张声势,想引自己上他们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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