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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花直跳了起来,高翔已然说明了他是在向哪一个山驶去的了。他在向横头山驶去,而横头山的名字,不但对木兰花来说是绝不陌生的,而且,对本市每一个居民来说,也是不陌生的;横头山,就是庞大的蓄水湖工程所在之处。

木兰花奔进了车子之后,她又听到了高翔的声音。

高翔在道:“我们算到了么?红色的破砖,这样的屋子,站在前面——”高翔讲到了这里,便陡地停了下来,他的话,显然是未曾讲完,便突然被暴力截停的,接着,便听得一下狞笑,道:“高先生,你一路上说话太多了!”

另一个声音暴喝道:“你这些话,有什么意思?”

再有一人道:“可能他是在和人通消息。”

最先的那个声音道:“不可能的——”在那人“不可能的”四个字出口之后,木兰花突然听到了“扑”地一声响,像是什么硬物敲中了一样东西,接着,便什么也没有了!

木兰花的心中,凛了一凛,那“扑”地一声响,分明是表示,高翔已然遭到了狙击,他在什么时候再能和自己联络呢?

但木兰花心中却并不是太着急,因为她至少得到了高翔的指示,高翔最后那句话,每隔三个字,抽出一个字来,乃是“到红砖屋前——”,五字,木兰花既然知道高翔去的地方是“横头山”,又知道是在一间红砖屋之前,范围实在是十分小的了。

只要歹徒不是立即将高翔杀死的话,她自信可以将高翔救出来的。是以,她心中略吃了一惊,立时镇定地继续向前驶去。

一分钟之后,她车子转上了山路,那条路,已经是通向横头山的了。在车子经过一个电话亭的时候,木兰花想停下车来,和穆秀珍通一个电话。

但是,她却只是这样想了一想,并没有停车。

因为她必须把握时间,每一分钟,都是宝贵的,在如今这样紧急的情形之下,一分钟或是半分钟的时间,可能关系着整个大局!

横头山本不是住宅区,十分荒凉,可以说沿途绝看不到什么房子,有的,也只是一些十分简陋的茅屋,和破败不堪的泥屋而已。

“车子继续向前驶去,蓄水湖工程处的房子,已经可以看到了,那些房子全是洋房,是灰色和白色的,并看不到一间红色的砖屋。木兰花的心中十分疑惑,照车行的时间算起来,是应该到那个红砖屋了,但是,再向前去,便是蓄水湖管理处的办公大楼了。歹徒挟走了高翔,当然是将高翔带到他们的大本营去的,大本营难道会在办公大楼的附近么?而且,红砖屋在什么地方呢?木兰花心中的疑问,越来越甚,因为她知道,自己一定是驶错了路,她停下车来,以极矫捷的脚步,向一个小山头爬去。当她爬上了那个小山头之后,她拿出了望远镜,四面张望着,三分钟之后,她看到了那间红砖屋。她立即肯定,那就是高翔所说那一间!因为这是附近独一无二的一间红砖屋。在望远镜中,她还看到在那红砖屋之旁,是许多声压电线,看来,这间红砖屋,是水电站放置高压器的场所。木兰花记得十分清楚,高翔最后给她的指示,是“红砖屋前”,那么,她自然必须前去察看一下了,有一条路是通向那红砖屋的,那条路,勉强可以行车,但是木兰花却看不到车子停在红砖屋之前,而她也决定不用车子前去。

因为这时,她对于歹徒方面的情形,还一无所知,她当然希望能在黑暗中察看情形,而如果用车子前去,她的目标就容易暴露了!

木兰花从山头上翻了过去,山间是全然没有小路的,木兰花就在无数的树丛之中,向前走去,她足足费了三十分钟,才到了红砖屋的附近。

在她来到了离那红砖屋约有十五码的时候,她看到有两个人。

从屋中走出来。木兰花连忙矮下了身子,伏在灌木丛之中。

那走出来的两个,看来像是技师,他们的身上,全部穿着工装,身上有很多油污,两个一面走,一面在讲话,一个道:“我看没有问题了,等有新的零件运到时,再配上去好了。”另一个则道:“当然,我看新的零件很快就可以到了吧。”

那一个又道:“我们已经去催了。”

他们商人所讲的,全是有关机器方面的事情,和高翔,歹徒,是一点关系也没有的。木兰花本来想跳出去,向那两人打听一下究竟的,但是她随即改变了主意,因为她觉得事情十分蹊跷,自己若是贸然现身,只怕反而会打草惊蛇!

使木兰花觉得事情蹊跷的,只因高翔和她最后的联络,是“红砖屋前”,而不是“红砖屋中”,而木兰花到这时,实在看不出红砖屋之前,有什么奇特之处。

红砖屋,只是一片草地而已!

而且,高翔在讲了那句话之后,到如今,已经足有一小时了,木兰花没有再听到高翔任何声音,这是很不正常的。

发生这种不止常的情形,只有三个可能。

一个可能是高用一直昏迷不醒,根本没有机会讲话,但是这个可能较少,因为即使是这样的话,也应该听到一些别的声音。

第二个可能是,高用的另一枚袖扣钮,已被歹徒发现,而加以破坏,所以木兰花便一直接不到高翔的音讯了。但这个可能性也不大。

因为,在歹徒破坏的时候,她一定也可以听到极大的声响的,但是木兰花在听到了高翔最后那两句话之后,一直未听到过别的声音。

第三个可能是,她和高翔之间,隔了极厚的水泥墙,那堵极厚的水泥墙,阻隔了微弱的无线电波的传递,以致使她听不到高翔发出的声音了。木兰花认为第三个可能,可能性最大。

但如果第三个假定成立的话,那等于说,在这红砖屋之前的地下,一定有着一个秘密的地下建筑!木兰花也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未曾截停刚才那两个技师的,由于那两个技师,看来是绝不知情的原故。

木兰花继续伏在灌木丛中等着,她的心中,十分焦急,好几次,她都忍不住想起来,到那间红砖屋中去看个究竟,但是她却忽了下来。

过了足足有四十分钟之久,木兰花耐心的等待,才算是有了结果,她看到有一个人,急匆匆地从山头上,走了下来。

那人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

木兰花陡地紧张了起来,她用心地看着那人,只见那人奔下了山头,来到了空地上,径自走进了那间红砖屋之中走去了。

看到了这等情形,木兰花的心中,多少有点失望,可是,她却立刻听到了一阵异样的“轧轧”声,那一阵声响,是起自地底的!

木兰花的心中,一阵狂喜!

她的推测没有错,红砖屋前的地下果然有着古怪,而且,机关是在红砖屋之中的!木兰花循声看去,看到草地的中心,一块约有四平方尺的草地,向上升了起来,计起的草地,约有一尺厚。有一尺厚的泥土,是足可以使得那一方块的野草,长得和其他地方一样茂盛厂。在那一小块草地之后,有一架钢梯,随之也迅速地升了上来。

那个穿黑西装的人,以极快的步法奔了出来。

他奔到了钢梯之旁,爬了下去,他刚一爬了下去,钢梯和那一小块草地,也降了下来,如果不是刚才亲眼目击的话,是绝想不到其中会有这样古怪的。

木兰花沉住了气,又等了五分钟,没有什么动静,她才走出了灌木丛,向那间红砖屋走去,走到了屋前,她发觉她的判断不错,在红砖屋中的,的确是一具极大的变压器,而她才一到门口,在屋中工作的两个人,便转过身来瞪着她。

木兰花站住了身子,不再向前走去。

那两个工人模样的人挥着手,道:“走开,走开,高压电房,不是你来玩的地方。”

木兰花知道这贼人并没有认出自己是谁来。

木兰花当然不知道这两个是什么人,但他们乃是匪党中的人,这几乎是没有疑问的了,如果不是歹徒的同伴,刚才那穿黑西装的人进到去又出来,草地上响起了轧轧的声音,他们为何有不出来看视的道理?是以木兰花仍向前走了过去。

那个人气势汹汹地向外迎了出来,道:“叫你不要走近来,你——”当那个人讲到这里的时候,木兰花已然来到他们的身前了。

木兰花慢慢地扬起手来,道:“好,好我走开,我走了——”她一面说,一面已突然发动,她双手“拍拍”两声搭上了那两人的肩头,用力向外一分。那两人的身子,立时向外跌了出去。

木兰花的左足一勾,在他左边的那人:“叭”地跌倒在地,而木兰花的身子,疾向右跳出了一步,她的右臂,已紧紧地箍住了右边那个人的头须。

跌倒在地的人,身手是相当矫捷,他一骨碌地爬了起来,然而,在他只起身到一半的时候,木兰花早已一脚飞踢了出去。

那一脚,重重踢在那人的太阳穴上,那人的身子,又猛地向后一仰,倒在地上,睁人着双眼,但是却已然昏了过去。

木兰花一声冷笑,沉声道:“你听着,我是木兰花!”

那人猛地一震,身子发起抖来。

木兰花又冷笑一声,道:“你不必害怕,只要你肯合作,我是不会取你性命的,我问你的话,你要一句一句,老实地回答我。”

她一面说一面将箍住那人头部的手臂略松了一松。

那人刚才,已差一点给木兰花箍得窒息过去了,这时木兰花的手臂一松,他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道:“是——是,我说,我说。”

木兰花沉声道:“好,那么,我问你,在这个地下室中的是什么人,刚才,警方的高主任是不是被你们带到地下室去了?”

那人口中唔唔作声,却讲不清什么话来。

木兰花心中大是恼怒,她又道:“你若是不讲,我不再和你多噜唆的了,你先看你的同伴,就可知道你会怎样了!”

木兰花一扬手:“嗤”地一声,一枚毒针,射了出来,射在那昏倒在地上的人的颊上,那枚毒针,还有一大半露在外面。

那一枚毒针,和在那幢别墅之中,木兰花用来对付狼犬的毒针是一样的,那其实并不是致人于死的毒针,只不过针上有着强烈的麻醉剂而已,木兰花一向不赞成随便杀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绝不使用枪械,更不要说会去射杀一个本已昏去的人了。

可是那歹徒却不知道这一点,木兰花也存心用这一点去恐吓他,那歹徒的身子,果然发起抖来,他不断地道:“我讲,我讲了。”

木兰花一连几脚,先将那个昏倒在地。什么也不知道的人踢进了红砖屋,然后,她挟着那个歹徒,也进了那间红砖屋中。

那歹徒还在不断地道:“我说了,我说了!”

“那你就先回答了刚才的问题。”

“好,好,高翔是被带到地下室去了,地下室中,是由王大通博士作首领的,我们只不过是小喽罗而已,你必须放过我的。”

“那得看你回答我问题时态度怎样而决定。”木兰花道。

“是,是。”

“你虽然是小喽罗,但是你总也有机会进地下室去的,是不是?”木兰花继续问着,一面心中在想:“王大通”,王大通博士,这名字好熟了啊!

木兰花的确对这个名字十分熟悉,可是人的记忆,有时是没有那么顺利将所有的印象很快地发掘出来的,她这时偏偏想不起来这位王大通博士是什么样人了!

“是,是的。”那歹徒回答。

“好,那么,譬如说,你进地下室去,会遇上一些什么问题呢?会有什么人来向你查间,你又应该如何去应付他们呢?”

“我……我……我……”那人又犹豫了起来。

“快说!”木兰花取出了一枚毒针来,对准了那歹徒的鼻子,这时已到了紧要关头,她实在是不能不进一步地恐吓那歹徒了。

那歹徒的鼻尖之上,渗出了点点的汗珠来,他道:“有……有一块铜牌——是王博士给的,我扣在……我的衣襟上。”

木兰花连忙低头,向那歹徒的衣襟上,扣着一面铜牌,但是,那却是蓄水湖水电站的职工证章,木兰花怒道:“你还是在胡说八道,是不是?”

“不,不,”那人双手乱摇:“我们可以进出地下室的人,不论他襟上所戴的是什么样的章,都是经过王博士的特殊处理,留有一种特异的放射线,在进去之后,有一扇门,门上有电眼,是可以分辨出证章上是否有这种特殊的放射线的,开地下室的机关,就在这个掣。”

木兰花心知在这样的情形下,那歹徒一定不致于再讲谎话的了。她冷冷一笑,道:“谢谢你,请你先休息一下再说!”

木兰花手中的毒针,轻轻向前一送,便已经刺中了那歹徒的鼻尖,强烈的麻醉剂立时发生作用,那歹徒身子一侧,木兰花将他慢慢地放了下来。

木兰花以最快的手法,将那歹徒身上的上装,除了下来,套在自己的身上,她取下那证章,看了一会,看不出有什么特别来,又将之扣在襟上。

木兰花又将那两个昏了过去的歹徒,拖到了电压房不受注意的角落中。

然后,木兰花到一个掣前,伸手按了下去。

她才按下掣,便听得身后,传来了一阵轧轧声。

木兰花连忙返身向外,奔了出去,那一小块“草地”,已经慢慢地升起来了。而且,钢梯也已升了出来。木兰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向下落去。

她才一踏上钢梯,不用她自己向下爬,钢梯便自动地落了下去,那一块“草地”也向下压了下来了,她眼前陡地一黑。

也就在她眼前陡地一黑间,她心中却一亮!

电光石火间,她想起王大通博士的名字是什么人了!

早两三年,王大通博士的名字,曾不断在本市的报纸上出现,那是因为他才从南美,建立了一个极大的水电站之后,来到本市,建立蓄水湖水电站的。

当时,有人说他来建立本市的蓄水湖水电站,那是大材小用,可是王大通自己,却欣然地接受了这一任务,木兰花更记起了,当王大通从南美回来的时候,他曾带来了十几个助手,当时也没有什么人表示怀疑,但是他这十几个助手,乃是他的同党,这已是毫无疑问的事情了。

王大通竞利用了他的职权,在这里建立了犯罪的总部!而且,可以想像得到,水电站的大量电力,当然也给王大通盗用了!

木兰花在刹那之间,想到了许多事情,但是这其间,只不过几秒钟而已,她的眼睛,在那么短的时间中,也已渐能适应了较黑暗的光线。

而钢梯的下降也已停止,木兰花向下走下了两三级,已然脚踏实地,她仔细一打量,她自己是站在一个大约十二尺见方的地下室中。

那地下室,除了那钢梯之外,一无所有。

在她的前面,是一扇铁门,正如那歹徒所说,铁门之上,有着许多半圆形凸凹,前耀着奇异光芒的电眼,木兰花的心中,不免十分紧张,她慢慢地向前走去,来到了门前,略停了一停。她听到门内发出了几下轻微的“吱吱”声,接着,那门便自动地打了开来。

木兰花的心中,固然紧张,但是既然已到了这里,却又万万没有退缩之理由,是以她立时走了进去,在她背后的那扇门,也立时关上了。

木兰花一走了进去,便不禁呆了一呆!

那是一间和外面的一间大小相同的地下室。

可是,室中却根本空无所有,外面那间,还有一柄钢梯,可是这一间,却是真正空无所有的,她站在一间空房间中!

在那一刹间,木兰花实是感到狼狈之极!

令得她感到狼狈的,当然不止是因为这间房间中空无所有,反之这间房间中,除了她进来的那扇门之外,别无出路!

刹那之间,木兰花又走进了一个陷阱的感觉!

她是个极其机灵,应变极快的人,可是,在那一刹间,她却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好,也就在此际,她听到了一个十分粗暴的声音。

声音从她的头顶上发出的,木兰花立时抬向上看去,可是那传音器却被隐藏得十分之好,本兰花竟看不出是在什么地方。

那粗暴的声音喝道:“你未奉召唤,前来做什么?”

木兰花勉力镇定心神,她知道,对方能够将传音器隐藏得如此之好,当然也可以将电视摄像管隐藏在适当的地方的。那也就是说,对方可以清楚地看到她,那并不是什么出奇之事。但是无论如何,对方这样问自己,那表示她是并未曾露出马脚来。对方还不知她的真实身份!木兰花连忙低下头来,她如果一直抬起头,那是较容易被电视摄像管摄入镜头的,她令得自己的声音,变得十分低沉,道:“我有要紧的事,要报告王博士。”那声音听来,更加粗暴,更加不耐烦了,他再道:“胡说,你怎么可以随便见王博士,你有什么事,只管对我讲好了。”

木兰花呆了一呆,但是,她连忙应道:“是!是!”

木兰花连连称“是”的时候,她的心情,实是紧张到了极点,因为看来,她已无法再进一步了。她当然可以随意捏造一件事,去骗那个人,但是当她将那件事情讲完之后,她却非要退开去不可了,那么,她岂不是白白地来了一次?

她这时殚智竭力在想的,就是如何可以使自己进入这个地下总部的中心部分,见到高翔,见到这里的主持人王大通博士!

正在她想不出有什么办法的时候,她的机会来了,在她身后的那一扇门,突然“吱吱”地响了起来。木兰花转过头去,只见门打了开来,一个穿黑西装的家伙,匆匆走了进来。木兰花连忙让过一旁,只见那家伙,直向对墙壁走去!

木兰花的心中,陡地一动:那问房间,并不是没有通路的,而且它的暗门建造得十分之巧妙,看来和墙壁一样而已!

所以,那黑西装的歹徒,才会向墙走去的。

木兰花心知,自己凭着伪冒的身份,混进地下室来,也只能到此为止了,此后,必须凭借真实本领去硬闯的了,是以,她一见到那人向墙走去,她连忙跟了上去,木兰花的判断,稍稍有一点错误。

她料定那墙上有一个天衣无缝的暗门,但是实际上,当那个黑西装的人,来到了墙前之后,略停了一停,他的右手,在左腕的手表上,拍了一下,木兰花心知那家伙的手表,一定是一具无线电控制仪器了。紧接着,他面前的墙,整幅地向左,移了开去,露出了里面的一间房间来。

里面的一间房间,也不过十二尺见方。

那是一间充满了各种仪器,在墙上装有许多具电视的控制室,那穿黑西装的人,匆匆走进去,木兰花才一跨过那幅墙,那穿黑西装的人,便突然转过身来狠狠地道:“你来作什么,你——”他讲到这时陡地停住了!当他开始责斥木兰花的时候,他当然只是责备木兰花不应该进入这间控制室的。但是当他转过身来之后,他离开木兰花,只不过三尺远近。

木兰花刚才进来之际,并没有机会去进行充分的化装,她只不过在脸上略抹了一些油污而已,在那样的近距离中,要瞒过一个有经验的人,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是以那人立即发觉不对头了。

可是,当他发现事情不对头时,木兰花也出手了!木兰花蓦地一伸手,拉住了那人的手腕,用力一扭,将那人的手扭转过来,使得那人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转,背对着她,挡在她的前面。

也就在这时,原来背对着她,坐在一张椅子上的一个人,倏地转过身来:“扑”地一声,已向木兰花射出了一发子弹。

如木兰花不是动作快,一被那人觉出不妙,便立时将那人的身子扭了转来,挡在她自己面前的话,那一枪一定已射中木兰花了。

但这时情形却并不是那样。

这时,枪声一响,木兰花身前那个人的身子,骤地震了一震,那粒子弹,射进了他的身中,木兰花心中暗叫了一声好险!

那发枪的歹徒,显然也未曾料到有这样的结果,他陡地站了起来,木兰花不待他发了二枪,双手用力猛地一推!

她将已然中枪的夕徒的身子,推得猛地向前,跌了出去,重重地撞向那另一人,她是希望这一撞,可以将那人撞跌的。

可是,那人的身手却十分之矫捷,木兰花一将中枪的歹徒推出,那人身子已突然向外跌出了半步,木兰花一见自己推出的人将撞不中对方的身子,心中已知不妙,连忙伏在地上,打了一个滚。

这一次,又是她过人的机警,救了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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