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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天旋地转 强忍昏迷

难堪的沉点维持了几分钟,马里坦才说:“小姐,在我计划对付你之前,我花了一段时间,研究你们三个人的一切。”

“谢谢你。”木兰花淡然回答。

木兰花又将自己的计划考虑了一遍,先决条件便是要将马里坦诱开!她看来十分安静地坐着,实则正殚智竭力地在思索。

“你们三人——”马里坦慢悠悠地说着:“可以说是十分优秀的人物,和我们俱乐部的成员相差无几——”

马里坦讲到这里,停了下来,双眼仍是那样有气无力地望着木兰花,续说:“我想,不必我多说,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我不明白。”木兰花睁大了眼睛。

其实她早已明白马里坦的意思,只不过她要拖延时间,要等候马里坦离开那张椅子,她好施放烟幕弹,所以她才说“不明白”。

马里坦桀桀地笑起来,笑声难听得如同夜枭一样,说:“但是你必需先明白,你们三人,想和红衫俱乐部作对,那是没有生路的,如今你们三人的处境,便是一个证明。嗯,东方是太广大而富庶了,红衫俱乐部有向东方扩展势力的计划,只要你们三人肯为红衫俱乐部效力,就可以享有我们会员一切权利,你们愿意吗?”

“原来是这样!”木兰花平淡地笑了笑,“我可以告诉你,不但我们不能为你们效劳,而且,红衫俱乐部有意思向东方发展势力的话,我们一定会合力斩断你们的魔爪,那样一来,只怕阁下在西方的势力,也不能够幸保,请你们考虑清楚。”

“嗯,嗯”马里坦像是并不太在意,“我们之间的确有分歧,我们是不怎么喜欢用暴力,你却使用了‘斩断魔爪’这样的招数,看来我们的谈判是不成功了,你可知道,我们的每个主要会员,每年有着二百万英镑的钜额津贴么?”

“我不相信,”木兰花立即回答,“如果每一个主要会员都有如此钜额的津贴,那么你们的——”

木兰花的回答十分快,但是她讲到一半,却突然住口。

这使得马里坦的身子下意识地动了一动。

他望着木兰花,木兰花不继续往下说去,他问道:“我们的什么?”

“我不能说,请原谅,如果说了,那么我便违反和一个人之间的君子协定。”

“你是说,”马里坦坐直身子,但是他的双手,却仍然放在安乐椅的扶手上,

“你和我们之间的一个人,有着君子协定。”

“可以那么说。”

“哈哈,”马里坦笑着,又半躺了下去,“你别出花样了,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我们的主要会员,百分之百地忠于我!”

木兰花心中暗骂:这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她微微一笑,说:“既然没有可能,那就算我在胡言乱语好了。”木兰花本来,希望自己的话能将对方打动,或者愤怒得直跳起来,那么,就可以在他离开椅子的时候下手,可是马里坦却没上当,木兰花第一次尝试,已遭到失败。

“小姐,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要不然,我们就用放射线来破坏你们的脑细胞,使你们不再碍手碍脚。就给你十分钟,怎么样?”

“我可以吸烟么?”

“可以。”马里坦抛过一支烟来。

“火。”木兰花将烟衔在口中。

马里坦取出打火机,如果他俯身来为木兰花点火的话,那么木兰花就有机可趁了,这正是木兰花所希望的事情。

可是马里坦取出打火机后,却并无移动身子,他手指在打火机上一按,“拍”地一声,一股极细的火焰,竟笔直也似地向前射来,那股火焰呈青色,射出一码多远,木兰花感到它的热力,十分之惊人,她连忙吸着口中的香烟。

她第二次尝试,又失败了!

木兰花喷着烟,不断地喷着。

烟雾使她的视线变得模糊,但是她仍然看到马里坦的双手,放在扶手上,同时,她听到马里坦在每隔一分钟,便提醒她时间的逝去。

当马里坦说出“五分钟”三字之际,木兰花手一扬,抛开了烟蒂,她的烟蒂,是装着不经意,不小心,而向马里坦的身上弹去的。

如果是别人,一有烟蒂抛上身上,一定会跳起来将烟蒂抖落,但是马里坦却仍然不动,他十分冷静地拈起烟头来,笑了笑,说:“小姐,你白费心机了,我的衣服,全是经过防火液处理,可以耐高温到摄氏四十度,这烟头,你是白费心机了——喔,我还得提醒你,已经六分钟了。”

第三次失败!

木兰花的心中,开始暗暗着急起来,只剩下四分钟时间,在四分钟之内,她可能做些什么?当然,她可以佯作答应,但如果一旦答应,从此便跌入对方陷阱里,要再度抽身离去,那就十分困难了!

如果不答应,就唯有任由他以放射性光线将自己,穆秀珍和高翔三人的脑细胞全部破坏,变成白痴么?

在她心情焦乱中,马里坦的声音又响起来:“七分钟了。时间过得很快,也很无情,我要提醒你,我是说了就做的。”

木兰花的身子,慢慢向下滑去。

她的面前拉着两柄利刃,她不可能一跃而起,如果向上窜,那反而是向发出放射线的仪器迎上去,她希望能够在不知不觉间,迅速地向下滑去,滚在地上,再作进一步的打算。

然而,马里坦的声音又响起来:“小姐,如果你的身子再向下滑低于一吋的话,我会连最后的两分半钟也不等待。”

第五次失败了!时间只有两分半钟!

木兰花坐直身子,经过五次失败后,她不必再作尝试便知道没有法子引得马里坦离开这张安乐椅。

然而,他不离开椅子,木兰花又怎能脱身呢?唯有退求其次,转移他的注意力。

对,转移他的注意力,使他的焦点转移,一刹那以为自己离开了被禁制的椅子,而走到另一角落,那么他就会向那角落开枪而不会按动放射线的按钮,自己或许就可以脱身。

当然,这要冒很大的险,但木兰花心中安慰着自己:总是要冒险的。

马里坦沉声地叫出:“九分钟,小姐,九分钟了。”

木兰花突然失色地叫道:“你背后的一盏红灯亮着了,那是什么意思?你说十分钟,为何九分钟就有红灯亮起来?”

马里坦的面上,现出十分讶异的神色,转头向后看去。那正是木兰花预计的事,她在半秒钟时间内,抛出两枚小型烟幕弹,“轰”,“轰”两声响,烟幕爆开来,立时浓烟密布,而木兰花立即又掷出她的一只手镯。

手镯撞在右角落的一只大花瓶上,花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音。当烟幕弹一爆开来时,船舱内,立时充满浓烟,已经什么也看不见了。

正因为什么也看不见,所以花瓶的碎裂声听来也格外使人惊心,随着花瓶的破裂声,木兰花听到一阵低沉但密集的枪声。

那是配有高效能灭声器的手枪,子弹呼啸声,正在集中在右角落,木兰花松了一口气,她的计划,总算成功!

她滑下椅子,她刚由地下跃下之际,突然一道极其强烈的光芒,一闪而过。

那一道光芒,正是发自她刚才所坐的椅子上!

木兰花屏住气息,她暗中替自己喊一声侥幸,那光芒一闪,使她知道马里坦仍然在那张安乐椅上。

她一翻身,如同黑豹一样,疾跃而起,向前扑去,她的手背勾住马里坦的脖子,反手一摘,夺过了马里坦手中的枪。

也就在这时,舱门“砰”地一响,被打开来,浓烟涌出舱外,两名大汉冲进来,枪口胡乱指着浓烟密布的船舱里。

木兰花手中的枪口,顶住马里坦的肥脑袋,她的人则在安乐椅背后,左臂仍然箍住马里坦的脖子,她心中奇怪马里坦为何毫不挣扎。

她大声说:“放下武器,你们首领的性命,在我手中!”她以枪口向马里坦的后脑敲了敲,但是马里坦却一无反应。这胖子难道是吓昏过去?

正当木兰花这想法刚掠过,门口这两名大汉虽然把枪口指向下,但脸上却露出脆异笑容。

这时马里坦的声音,在木兰花身后响起来。

“小姐,我已一再声明过,我们不喜欢使用暴力,暴力只活动人的四肢,我们是用智力,那是活动人的脑细胞,智力一定胜过暴力!”

木兰花倏地转过身来,马里坦就站在她身后一码处。

木兰花左臂一挥,“拍”地一声,将安乐椅上的那人,摔了过来,那是一个酷似马里坦的橡皮人,木兰花看了看手中的枪,也是假的。她抛开假枪站起来。

“怎么样,小姐,你还想用暴力么?”

木兰花又遭到第六次的失败!

“刚才,你避开枪击,又逃开放射线,小姐,我希望你珍惜自己的性命,不要再以卵击石作无谓的反抗了!”

“以卵击石”,从来也没有人敢对木兰花如此说过。但是,在他们三人进入别墅后,他们便一直居于下风,难怪马里坦趾高气扬了。

木兰花竭力使自己镇定下来,说:“好,想不到你在这艘渔船上,下了那么大的工夫!”

“当然,”马里坦得意洋洋,“这艘渔船将是我们的远东总部,任何生意都要下本钱,我相信你不会反对这句话吧。”

“你现在又给我多少时间考虑?”木兰花试探着问,同时,她不甘失败,还在转着如何逃脱的念头。马里坦伸手托住他肥肉折叠的双下巴,道:“这个,我看……不必了。”

木兰花陡地吃了一惊:“那是什么意思?”

随即,她听到自身后传来,几乎微不可辨的脚步声,她的腰眼,有两件硬物,顶过上来,刚才站在舱外的两个大汉,已来到她你背后,以他们的手枪,抵在她的背后。木兰花的面色,也不禁变得苍白起来。

“我说不必了,”马里坦阴森森地说:“那意思就是,刚才你既然有十分钟时间考虑,而又未能得出决定,就算再多些时间,都是没有意义的,你同意我的看法么?”

“你是说——”

“我们不得不铲除阻碍红衫俱乐部前进的人,即使要使用到暴力,”马里坦“啧”地一声,“我们只好表示遗憾!”

他肥胖的头部,侧了一侧。

在木兰花的身后,立时传出一个粗鲁的呼喝声,说:“转过身来,走出舱外。”

木兰花停立不动,她冷笑着道:“如果你们已决定要杀我,我为什么还要听你们的命令走出这个船舱去?”

“喔,小姐,你看这地毡,这是波斯皇宫中仅有的一张鲜红色地毡,是中古时代的艺术品,我想你也不希望它被你的鲜血染污吧!”马里坦作状地说。地毡,木兰花的脑中,陡地闪过一丝光亮。

在她脚下的确是张厚而柔软的地毡,这地毡可说是波斯地毡中最上乘的货色,正因为它极之柔软,或许能帮助到她。

木兰花两脚微微分开,用力地向下踏着,然后又慢慢地靠拢,她觉得脚下的地毡,已经被她的脚弄得不再平整,她说:“好,我走出去。”她突然转过身去。

在她转过身去的时候,她双足用力地扭转着地毡,使得整张地毡都转动起来,在她身后的两个人,经不过突如其来的转动,身子向后仰去,木兰花趁机向后跃出,她反跃到那两个人的身后,不等那两个人转过身来,她双手一按,按住那两人的头,猛地一撞,那两人闷哼一声,身子向后倒去,木兰花一手已夺过两人手中的机枪。

这一下变化,前后至多不过半分钟。

当木兰花以双足扭动地毡的时候,马里坦也同样站在地毡上,他的身子也侧了一侧,几乎跌倒。

到他站稳时,木兰花的手中的两柄枪已对准他!

“别以为我不会开枪,”木兰花冷冷地哼了一声说:“所以你还是不要动的好!”一面说,一面以枪托大力敲晕那两个大汉。

马里坦货双手举起来,木兰花后退一步,使自己背靠在舱壁上,她的枪口仍然瞄准马里坦。她说:“命令你的部下,将穆秀珍和高翔两人,送进这间舱房里来。如果五分钟内,我看不到他们两人,你就要葬身大海!”

“别用暴力,小姐,他们两人很好!”马里坦侧过头去,对着手表叫道:“快带我们另外两位贵宾前来。任何人不要妄动,我已受制,如今占优势的是木兰花小姐,我在两柄手提机枪威胁下,你们任何人的妄动,都危及我的性命。”

“你倒很聪明!”木兰花点头赞许。

现在终于占到上风,但在高翔和穆秀珍两人还没有来到前,她总要小心戒备着,提防马里坦再出花样。

她和马里坦会晤只不过半小时左右,在这半小时中,她已知道马里坦聪明、多智、狠毒、可以称得上是第一流的匪徒,也是极强的对手!

面对着这样的一个对手,木兰花仍是不敢大意。不到两分钟,木兰花已听到穆秀珍的叫让声。

穆秀珍和高翔两人,一齐走进来,木兰花左手一抖,将左手的枪,向高翔抛去。

高翔接过机枪,立即和木兰花一样,背靠舱壁而立,枪口对准马里坦,穆秀珍冲到木兰花身边,说:“兰花姐,这胖子是谁?”

“他是红衫俱乐部的主席,马里坦男爵。”

高翔呀了一声,穆秀珍摇头说:“原来红衫俱乐部这样脓包,不过瘾,那实在太不过瘾了,兰花姐,你说是不是?”

木兰花瞪了穆秀珍一眼,才说:“马里坦先生,你快命令这艘船向市区驶去,我们要将红衫俱乐部交给本市警方手中。”

“这艘船是‘雷库号’,”马里坦居然毫不惊慌,“将我们交给警方,这不是太过份了么?我们能否作有条件的妥协呢?雷库号的意思,就是储藏雷库的所在,自这里所发出的声音,能使千万人心惊,这就是船名的真正意思。”

“如果你能侥幸不被判死刑,那么我想你在监狱中,将可以雷鸣二十年之久。”高翔调侃着说:“你的提议被否决了!”

“一点通融也没有么?”

“别废话了,当然没有。”穆秀珍大声斥责。

木兰花在那一刹间,心中闪过了一丝念头,马里坦表现得太镇定,那种异乎寻常的镇定,实在不应该是一个被擒匪徒所应有的。

在木兰花过去的经验中,每一个匪徒不论他在得势时是如何的凶狠,但是失势的时候,却总是贪生怕死,面如死灰。

难道马里坦真的与众不同?还是他别有所恃呢?木兰花正想喝令他走过来,但已经太迟!

只听得马里坦说:“那太遗憾了!”他这一句话刚出口,突然之间,像是天和地,忽然换了位置,整个船舱都倒转过来。

木兰花、高翔、穆秀珍,和室内一切陈设,都滚动着,向下跌倒,像是方盒中的玩具公仔,因为盒子转动而滚跌一样。

只有几件大的家俬例外,例如那两张椅子,因为有钉固定,所以未曾跌下来。而马里坦则双手握住舱底一个铁环,吊在室中。

当穆秀珍举枪欲向他发射之际,在他的身旁,“呼”地出现一道活门,他使从那道活门中荡出去。

继之而来,便是马里坦的怪笑声,和不断的旋转,整个舱房,像是飞机翻筋斗也似地转动着,在刚一开始的时候,高翔、穆秀珍和木兰花三人,从这个角落滚到那个角落,撞在舱壁硬物上,撞得狼狈不堪,几乎连枪也握不住。

木兰花是三个人中最早攀住那张安乐椅的一个,捉紧安乐椅后,虽然舱房仍在不停转动,但因为安乐椅被固定,所以她就不再到处滚跌。

木兰花伸手拉住高翔和穆秀珍两人,使他们两人也捉紧安乐椅,穆秀珍一把夺过高翔手中的机枪,扫出一排子弹。

子弹发出刺耳的呼啸,“拍拍”地撞在舱壁上,又反震回来,整个小船舱四壁,全是防弹的!而且那船舱根本也是一只大箱子!

木兰花一进来的时候,便觉得这个主脑的舱房太小了,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这个舱房设计得如此小的真正原因。

她又一次失败!

在天旋地转中,马里坦的声音听来更加刺耳,他“格格”地怪笑着,说:“小姐,你曾经称赞‘雷库号’设计的巧妙,那倒是事实,如今你们所尝到的,只不过是其中的二流设计而已,可是你们已经有点受不住,是不是?”

木兰花举起枪来,扫出一排子弹。

她的子弹是射向那具放射线仪器,一阵白烟和焦臭的气味冒出,那具仪器完全被毁去,船舱继续在旋转。不论睁大眼或闭上眼睛,都忽然头上脚下,那种随时会被抛出的离心力,使得脑部快要充血爆炸!

高翔,木兰花和穆秀珍三人,全是受过严格东方武术训练的人,东方武术的训练,可以使人在艰苦的环境下求存,可以使人在逆境中求生。

所以他们三人,居然能在天旋地转中支持了二十分钟。

但不论他们所受的东方武术训练是何等严格,他们总是没有法子一直支持下去,穆秀珍首先干呕起来。

高翔的面色,惨白得难以形容。

木兰花则觉得耳际嗡嗡直响,舱中的每一件东西,在稀哩哗啦地转动,在翻滚,令她的头脑,越来越涨,感到难以支持。

木兰花喘着气,说:“秀珍,你怎么样了?”

“我……不行了,我抓不住了。”

“死命抓住,你若是跌下去,你更难以支持下去,用绳子将自己绑在椅上。”木兰花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着。

但是马里坦魔鬼也似的声音,又响起来,说:“不必了,你们看看这张椅子,已自身难保,它不能再庇护你们了!”

马里坦的话才出口,高翔等三人抓住的那张安乐椅,向下落下来,立即滚到一角,又立即翻转过来,向另一个角落滚去。

当椅子落下去的时候,穆秀珍的后脑撞在舱壁上,她本来就已经支持不住,这时立即昏过去,高翔一伸手臂将她抓住。

可是在第二次滚跌之际,那张安乐椅撞向他们两人,重重地压过来,连高翔也昏过去。木兰花虽然未曾昏去,但也在半昏迷状态中。

她竭力想抓住什么来稳住身体,可是整个船舱中的所有一切,全在翻跌着、滚动着,没有一样东西是静止的,她的身体随着所有东西,自这个角落被摔到那个角落,像是一个足球般,除了设法保护头部外,她没有别的辨法可想。

她双手抱着头,随着转动而翻滚。

她竭力使自己不昏迷,她知道这是最重要的。她眼前已经看不到东西,只看到各种各样在旋转的对象,那些东西全成了一个个圈儿,像是无数在飞舞盘旋着的妖怪,她几乎要昏过去。但就在那一瞬间,旋转停止了。

突如其来的歇止,使她的心怦怦地乱跳起来,她很想呕,但是她忍住了,勉力地向旁看一眼,她看到高翔和穆秀珍两人,撒手撒脚地躺着,身上压着不少东西,她连忙也那样躺下,拉了些破硬的东西压在自己身上。

接着,她听到有人声传过来,那是一个尖锐的中年人声音:“男爵阁下,没有人可以忍受那样的旋转而不昏倒,美国训练航天员的最高记录,是七分钟,如今我们已旋转了足足三十分钟,你以为他们还能够保持清醒么?”三十分钟,那是何等难挨的半小时,自己总算还保持着清醒。

“拍”地一声,门被打开,木兰花将眼睛打开一线向前看去,她看到的人都是双重的,在不断地摇摆,像是跳舞一样。

她只是依稀认出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马里坦。

“看来他们是昏过去了。”马里坦的声音,表示十分满意,同时,他向前慢慢地走过来,“可是代价也不少。”

马里坦又苦笑着:“你看,那么多的名瓷,全都打碎了,还有那张地毡,当然也没有用了。”

“可是,”那个尖锐的声音谄媚地说:“你使东方三侠倒下了!你准备怎样处死他们呢?要不要等他们醒过来?”

“当然不!”马里坦犹有余悸,“哪一个是木兰花。”

“在这里!”那尖锐的声音说:“木兰花在这里。”

马里坦向木兰花走过来,木兰花的精神陡地一振,心中兴奋地叫道:“机会来了!机会来了!”她动也不动,一声也不出,但是她的全身却紧张得如拉紧了的弓弦一样。

马里坦来到木兰花的身边,停了下来。

“可惜得很,”木兰花看到马里坦在摇头:“她真是十分杰出的人才,如果她加入我们的俱乐部,我深信,我们在远东方面的发展,只怕还在欧美之上!”

“可是她却不识抬举!”那尖锐的声音回答。

“所以我说可惜,我要亲手杀死她!”马里坦慢慢地举起手枪,就在这时候,木兰花倏地睁开眼来,她亮忽忽的大眼睛,向马里坦瞪了一下。马里坦陡地一呆,木兰花已扬起一团碎瓷片,向他的面部射去,马里坦的面上立时鲜血四射。

木兰花疾而弹起,她左掌掌缘,敲向马里坦的左腕,将马里坦的手枪敲落,右掌一撑,,将枪抓到手中。

然而,她刚才所经历的旋转,实在太剧烈,所以当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夺到手枪后,她双腿一软,人又坐倒地上。

然而,她的枪口却及时一歪,“扑”地一声响,子弹击中和马里坦一起走进舱的那个男子左腿,那男子立时扑跌在地。

木兰花并不耽搁,枪口又对准马里坦。

马里坦目瞪口呆地望着木兰花,他实在不能相信,木兰花居然能够忍受三十分钟天旋地转,仍然保持清醒。

木兰花立时身子一挺,又站起来,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说:“男爵阁下,你的部下将美国航天员的忍耐力估计得太低了!”

长里坦面上的肥肉,在簌簌地抖着,木兰花一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臂扭到了背后,这才说:“你还不下令救醒高翔和穆秀珍么?”

“好,我下令,可是小姐,‘雷库号’的巧妙,你还未曾真正领教呢!”马里坦虽然力充镇定,但是木兰花却听出他的声音在发抖!

在马里坦的命令下,两个人走进来,在高翔和穆秀珍的脸上,喷上烈酒,又在他们的鼻端,滴上一些阿摩尼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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