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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六、红绫和曹金福再次闯祸

我正想问点什么,朱谨已经先开口了:“你是那个派出所的所长,对不对?”

李明成连忙点头说:“是是是。”

朱槿再次说道:“红绫和曹金福我都认识,我知道他们不是随便胡来的人,这件事到底是因何而起?你从头说起。”

李明成说:“我们接到群众报案说,有两个人在当地搞封建迷信活动,还到处散布谣言说,我们那里将会有一场大祸,要所有的人全部在一个月内搬走,要不然,就会大祸临头。我听说这件事后,就带了几个人,找到了他们,向他们提出警告,要他们立即离开。可是,他们不听劝告,还一再向我们说什么有一座神山,已经预示了这里将会有一场大祸,如果再不采取措施,将会有许多人死亡。我们都是唯物主义者,哪里会信他们那一套?”

温宝裕此时已经完成了我交给他的工作,然后来到了我们一起,听李明成如此说,便问道:“然后,你便将他们抓起来了?”

李明成说:“没有,我只不过是派几个人将他们押送到了市里,然后要求他们离开。”

这事实在是太奇特了,如果不是温宝裕说过什么山崩地裂之类的话,我也不会相信,现在,我听李明成如此这般他说,便相信红绫他们一定有着自己的理由,便问道:“那么,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李明成道:“我们刚将他们送走,但是,第二天,又有人来向我们报告,说是他们又回来了,仍然是到处说着那些话。我当时非常生气,就又带了几个人,找到他们,将他们带到了派出所。到了派出所之后,我便问他们,你们为什么到处造谣?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你们是谁派来的?他们根本就不与我配合,冲着我拍桌子,甚至还想与我动手。我忍无可忍,便下令将他们铐起来。谁知,我们的人还没有动手,他们倒是先动手了。他们两个的武功非常高,我们虽然有六七个人,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结果,我们大多数人都挨了他们的打,派出所的门和窗也都被他们砸坏了,有几个警员的帽子也被他们踩烂了。”

我一听,认定这是纯粹的一面之词,当即要质问他,但白素在我的旁边,伸出一只手,在我的手上捏了一下,我只好忍了下来。

李明成说道:“这样一来,事情就闹大了,我是没有办法解决了,只好向上级反应,局长亲自带人下来了解过案情,然后又亲自指挥缉捕,但是,一直都没有发现他们再露面。这时候,局长便从全局抽调了几名警员,派我们到这里来逮捕他们归案。”

朱槿听到这里,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派你们到这里来抓他们归案?你说得轻巧,我间你,你们是怎么来的?手续是怎么办的?你们计划抓到他们之后,怎样带他们离开?”

李明成道:“我们是办旅游护照过来的,我们……我们……”

那个局长真可想是胆大妄为了,办旅游护照来这里抓人,这可能吗?而且,有关他们回去的事,李明成吞吞吐吐,不肯说实话,这里难道不会有什么鬼名堂?一个城市的局长,怎么说都是一级官员,如果说其水平竟然低到了如此程度,确实是难以让人相信。因此,李明成后面那些话,我敢说,全都是假的。至于他到底为什么编出如此拙劣的借口,我不知道,但我相信我可以有办法戳穿他。

朱槿似乎被气得半死,咬牙切齿地骂道:“猪,一群猪,天下再没有比你们和你们那个什么狗屁局长再蠢的人了。”说着,她的手猛地向桌上一拍:“这事决不能这么简单就完,那个局长是谁提拔的,他一定要负主要责任。”

我也弄不清她是在做戏呢,还是真的生了极大的气。如果此事真如她所说,一切全都是那个什么局长主使,与别人没有任何关系的话,我相信,她的气就是真的。这样的事若是真的,我敢说,在我所经历的所有事中,此事名列第一荒唐,因为这样拙劣的错误,就是农民都不会去犯。

那八个执行任务的人,比朱槿的脸色更难看,简直已经成了死灰色。

我实在弄不清他们是不是一起在做戏,因此,我抱着隔岸观火的心情,看他们准备将这场戏怎样演下去。就在这时,一个出人意料的情况发生了,这件事发生得异常突然,以至于我们所有人全都没有明白过来,事情便已经发生了,紧接而来的就是一片混乱。

这件事发生在朱槿骂了那几句话之后,李明成也不知出于一种什么心理,一个劲地说:“是是,我们都是猪。”

于是,八个人中那个曾被我们抓住的突然向李明成扑了过去,口中骂道:“你这个王八蛋,我们全都被你害惨了,我要杀死你。”

这些人本来就有着较好的功夫,加上年轻力壮,身法还真是不错,所以,他们行动的时候,动作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在那个人扑向李明成的同时,另外几个人也全都扑了过去,我家客厅里,顿时是一片愤怒的吼叫声和拳头打在人身上发出的沉闷响声。

事情发生得太快了,而且我们根本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

在我看来,其中一个虽然是最先行动,但从另外几个人动作完全一致这一点上看,他们既不是有什么预谋,也不是有谁在统一指挥,而是所有人在那一刻全都想到要做同一件事,也就是说,他们要攻击李明成的念头是同时产生的,产生之后,便立即付出了行动。

面对七个人的拳打脚踢,李明成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唯一能做的是像被杀的猪一样嚎叫,并且喊道:“朱将军,救我。”

这样的局面如果不制止,我的家里立即便会出现殴死人的场面。

我和在场的其他几个人还没有想好该怎样应对,却见眼前人影一闪,一股香风飘动,仅仅只是眨眼功夫,七个人竟全都躺在了地上,而出手的至尽已经重新回到了她的位子上,手上仍然端着那杯酒,气定神闲,彷彿没有任何事发生一般。

她的这一手,可真是快捷无比,不是绝顶高手,根本无法看清她是怎么冲向那些人又是怎么出手的,我当然是看得真真切切,但如果要介绍起来,那就是一段极长的文字,而她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却只不过一瞬间,我估计最多不会超过十二秒。

温宝裕不知是不是看出了一点门道,也许是觉得解恨,在一旁凑一凑热闹,他竟大大叫了一声:“朱将军,好身手。”

那七个人忽然被人打倒,却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更闹不清是谁出字的,脸上全都是惊恐和迷惑,听得温宝裕这样一叫,才知道在一招之内将他们全部打倒的竟是这个半老徐娘。

脸色本就已经够难看了,现在却是更加的难看起来。

朱槿不动声色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谁告诉我?”

那个曾被我们抓过的便说道:“朱将军,我来说,我叫吴右平,原本是他的副手。”

朱槿道:“好,便由你来说,你要照实说,不准有半句虚言。

吴右平应了一声是,然后介绍说:“在介绍这件事之前,我先想介绍一下几个人的关系,第一个当然就是局长。其实,局长没有读过几天书,一方面是因为他家里太穷,另方面是因为他的智力不高,村里人都叫他傻儿。正因为他傻,所以傻出了一次极好的运气,那是大动乱的时候,市里的一位重要领导,因为造反派已经内定要打死他,他在一个人的帮助下逃到山里来,那时候,虽然是逃出来了,但其实离死也不敢说是太远,在一处山坡上昏倒了。”

他这样介绍下去,简直就会没完没了,而且,在那样的年代,我听说这样的事简直就是再平常不过,似乎没有介绍的必要。我正要告诉他拣主要的说,白素却再一次捏了捏我的手,制止了我。

吴右平续道:“事情也是非常凑巧,在那片山上放牛的傻儿见到了那个领导,便将他背回了自己的家里,更巧的是,傻儿的父亲是一个乡村郎中,既治好了领导的伤,也治好了他一身的病,更帮他度过了难关。后来,那位领导重新出来工作,就将傻儿安排了,并且一再提拔他,最后竟让他当了局长。其实,傻儿除了还会写他自己的名字之外,斗大的字不识一篾箩,这样一个人当局长,我们都不服,但那位领导虽然早已经退了下来,可他的影响还在,有几次,市里要让傻儿局长下来,但傻儿跑到那位领导家里又是哭又是下跪,那位老领导便跑到市委组织部,结果,任免命令就改了。”

朱槿似乎觉得这种事不便与外人言,便喝道:“你尽量说简单点,而且,无关紧要的事就不要说了。”

他应了一声,指着李明成道:“他,就是傻儿局长的小儿子,从小就带着一帮人打架斗恶,大家都知道他是个二混子,但因为有局长父亲的关照,他不光没有任何事,反而还穿上了制服,后来,因为他跟一个烂女人鬼混,被他的老婆闹了开来,在局里再也呆不下去,他的父亲才安排他到下面去避避风头。”

朱槿再次制止道:“这都是一些枝节,你直接说主要事情。”

吴右平再次应了一声,道:“我们那里有一座山,大家都说是一座神山,据说那座山非常灵验,有求必应,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事情发生的时候,跟他说的差不多,红绫和那个叫曹金福的人到处说那座神山显灵了,预示这里将会有一场大灾难,不走的人都要死。当地的人都是非常迷信的,特别是他们说这件事是神山显灵,信的人就更多了,所以有好多人就开始搬走,当时的情况可以说是人心惶惶。为了制止局面的进一步恶化,李明成带着我们去弹压,而且,也找到了红绫和曹金福。不过,找到红绫和曹金福的人不是他,而是我。”

李明成在介绍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没有说真说,现在看来,他将许多事实全都隐瞒了。

吴右平续道:“我见到他们之后,红绫就拿出了她的护照,然后对我说了一番话,那番话很长,大意是说世上有着许多的神秘现象,现代的科学还无法进行解释,但是,我们不能一概认为是迷信。然后又说,神山就是一种极其神秘的现象,他们说他们去过神山,根据神山的显示,这里最近将会有一场大灾祸,估计那将会是一场大地震。然后,他们去过很多部门,希望政府正视这件事,有计划地组织当地居民迁移,但是,当地的一些部门与地震监测部门联系过后,否定了有这样的事。

因为官方不管,他们才决定自己行动,抱着救多少人是多少人的心理。”

听他说到这里,我忍不住问道:“神山就在你们的范围之内,你们为什么不亲自去看一看?”

吴右平说:“神山所在位置极为特别,据说是在一个大山区的中心部位,而且,那个大山区有中间,又有着一个湖,湖将神山围在中间。这些都是传说,真有没有这回事,谁都说不清楚。当地有一个人,据说是唯一去过神山的人,所以被当地人当作神。在事情发生之后,我曾经非常秘密地去找过那个被别人当作神的人,问她是不是真的到过那座山,是不是真有神山显灵这回事,她却说不知道。”

温室裕道:“不错,神山正是在一个湖中的。而且,你说的那个人一定是胜姑,她当然知道的,她什么都知道,只是不知为什么,她不肯说出来。”

朱槿有些不相信地看着温宝裕,间道:“看起来你对那里很熟?”

温宝裕说:“我去过,而且还在神山上呆了两天。”

在场的人全部暗吸了一口气。

朱槿问道:“你和红绫他们一起去的?”

温宝裕道:“不是,我根本不知道红绫和曹金福也去过神山,我是和一个叫胜姑的灵异女人一起去的。”

吴右平先是惊叫了一声,然后说道:“胜姑在我们那里非常有名,当地人都说她是仙姑,凡是她预言的事,没有不成事实的。”

朱槿再问:“那个胜姑现在在哪里?”

温宝裕道:“我不知道。”

朱槿又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详细说一说?”

我不想一件事还没有解决,便扯出另一件事来,便说道:

“温宝裕的事下一步再说,现在,我们还是先听吴先生讲完。”

朱槿没有表示反对,吴右平便继续说下去。

他说:“对他们所说的事,我半信半疑,却也作不了主,便向李明成作了汇报,李明成根本没有听完,便非常愤怒他说:

阶级敌人的亡我之心不死,将他们关起来。我知道这样做的话,会闹出事来的,所以同他争了半天,最后,他终于同意我将红绫和曹金福送走。送他们走是我办的,我到了市里以后,因为还要办点事,就留了下来。到了第二天晚上八点左右,局里有人赶到招待所来通知我说:你们那里出大事了,局长正准备带人去弹压,叫你快去。当时,我大吃一惊,以为是红绫他们所说的事发生了。”

吴右平说到这里,恶狠狠地看了李明成一眼,接着道:“上了车以后,我才知道,原来是红绫和曹金福又回去了。据所里打来的电话说,李明成以散布谣言,扰乱社会治安为名将他们拘押,但是,他们到了所里以后,便上齐动起手来,基本情况与李明成刚才所说的一致。局长是李明成的父亲,听说自己的儿子也挨了打,当时就愤怒到了极点,下令封锁了全市的交通要道,并且,亲自带了一百多个人,全副武装赶去弹压。”

在这时,我再也忍不住,说道:“我的女儿我了解,她绝对不会主动闹事。”

吴右平道:“卫先生,你先别急,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复杂,所以我不得不慢慢说。”

我于是道:“请说下去。”

吴右平继续说:“我们赶回去之后,我看到的情形确然是让我愤怒到了极点,他们在报告中说整个派出所被砸烂了,并不言过其实,所有的办公桌,几乎全都是倒在地上的,不是断了脚就是桌面破了,所里原有一部电话机,是那种老式的拨盘电话,也已经被砸烂了,至少有三根警棍被折弯损坏了,没有一张椅子还是完整的,所里总共有三支枪,两支五四式手枪,一支是老式的二十响,全都扔在一堆,所里四个警员三个联防队员,包括所长在内,只有一个没有挂彩的,那是因为当时他不在场,得讯赶回后,红绫他们已经走了。据李明成说,这些全都是红绫和曹金福干的,而且,他们的武功高得出人意料,在他们一动手的时候,便将所有的枪全都缴了过去,只到将所有人打倒在地,才扔下枪走了。”

我正要再打断他,他已经知道我想说什么了,便伸出一只手来,制止了我:“冷静下来以后,我就有了疑心,我根本就不相信他们两个人能够同时对付六个手中有枪有警械的人,而且,我也不太相信他们会称动手。因为我曾与他们接触过,我知道他们都是非常通情理的人,根本就不是那种不顾后果任性胡来的人。”

这一段是在讨好我们了,白素便也就问了一句:“后来,你是不是暗中做了一些调查?”

“正是。”吴右平道:“我调查后才知道,红绫他们返回后,立即有人向所里报告了,于是,李明成带了几个人,将他们抓回了所里,并且,命人将他们铐了起来。那时候,红绫还在与他们交涉,并且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告诉他们,如果不立即放他们的话,将会演变成一场非常严重的事件,可是,这家伙完全是胡作妄为,不仅不考虑后果,还动手打了红绫两巴掌。”

我和白素一听说他无缘无故打了红绫两巴掌,顿时便露出了愤怒之容,瞪着他。到了这一步,李明成当然已经知道事情极其严重,因此向后缩了一下,口里发出一下呻吟来,那声音听起来异常的绝望。我敢肯定,那里如果有一个洞的话,他早已经钻了进去。

吴右平续道:“那时候,红绫他们还非常冷静,只是告诉他,要他立即放他们走,免得事态进一步扩大,最后不可收拾。

这家伙哪里肯听?他自以为有当局长的父亲作为靠山,做事根本就不顾忌后果,更加上他平时从来都是胡作非为,谁都不敢对他说半个不字,因此,他当时就从一名警员手中拿过一只警棍,按下了掣扭,警棍前面的两极闪出了弧光,向曹金福捅了过去。”

听他说到这里,我和白素以及温宝裕小郭同时惊呼了一声。

吴右平待我们的情绪稍稳定之后,继续说道:“曹金福的身法极快,当时就向后退了一下,躲开了,而红绫则更快,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方法,突然就将手铐弄开了,一把就从李明成手中抢过了警棍,抓在手里,一下就将警棍折弯了。”

我们几个人同时吐了一口长气。

他仍然在接着介绍:“这家伙见他们竟敢动手,恼羞成怒,便大叫:都给我打,打死了他们我负责。他一面说的时候,一面从身上掏出了枪来。红绫的身手真是好得出人意料,她一脚就踢中了李明成的手腕,将枪踢飞了。这时,曹金福也已经将手铐弄开了,与红绫一起,动起手来。当时在场有六个人,确然是被他们打伤了,三根警棍也是被他们弄弯的。这些人知道根本不是两个人的对手,所以也不去追。”

温宝裕便问道:“那些桌子椅于是怎么回事?”

吴右平道:“红绫他们走了以后,这东西派了一个人去镇上打电话报告局里,他自己则动手将那只拨盘电话砸了,然后,又指挥人将那些桌子椅子推翻,砸烂。他的意思是尽量将这件事情闹大,闹到局里不得不出面的程度;另一方面,那些办公用品也实在是大陈旧太落后,他想砸掉以后,局里再给我们配新的。”

至此,红绫和曹金福大闹派出所的事便清楚了,事实证明,是李明成仗着父亲是局长,胡作非为惯了,用那种平时鱼肉乡里的手法对待他们,但却没有料到,红绫根本就不吃他们这一套。

朱槿这时又问道:“派你们闹到这里来又是怎么回事?局里其他领导都是干什么的?”

吴右平道:“局里其他领导是什么意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当时是局长亲自主持这件事,也是由他亲自点了我们这些人,向我们下了行动的命令。当时,我们中也有好几个提出反对意见,说这样做会闹出大事来的。他根本就不听,反而怒斥我们说: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我已经向上面反应了,行动计划是上面批准的,你们自己想好,如果不执行命令,立即就地免职,调离队伍。那时候,确然有两个人表示不接受命令,第二天,就宣布了处分命令,记大过一次,降薪两级,限期调出,并且在命令中加有一条,永远不准再进入这个部门。”

听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愤怒之情,说道:“这样的混帐东西,停职候审真是太便宜他了,应该枪毙。”

这时,另一个人便道:“朱将军,您是有水平的领导,您想一想,我们有什么办法?我们如果不来,就永远都没有说话的机会了,而且,我们都是一些非常尽职尽责的警员,我们之中,全都是非常热爱现在的工作的。如果我们全都被记大过处分,然后降薪两级,限期调离,我们还能有活路吗?他是局长,我们不听他的命令,行吗?”

朱槿怒斥道:“难道你们就没有更上一级的领导?你们不能向上级反应?”

吴右平道:“这一点,我们当然想到了,在出发之前,我们早已联名写好了一份材料,交给了那两个被处分的人,他们应该是已经交上去了。”

朱槿似乎还想问点什么,但温宝裕抢在了他们的前面:

“如果你们在这里抓到了红绫和曹金福,你们计划怎么离境?”

吴右平道:“按照计划,将会有一只渔船来接我们,我们只要想办法弄到一只船到达公海就行了。”

我们还有许多问题想问,却听到外面有汽车声传来,接着,便响起了门铃声。行动小组的那几个人,全都露出惊恐万分的表情,朱槿当然知道来的是什么人,因此站了起来。

我向温宝裕使了个眼色,他已经跑过去,将门拉开。

进来的一共是三个人,其中一个是女人,正是黄蝉,我们早便已经认识的,另外两个中年以上男人,我们却是从未见过。

朱槿上去与他们分别握手,白素与黄蝉的关系不错,她走上前,拉住黄蝉的手。黄蝉则十分夸张地搂住了她,然后对她说:“白姐,非常对不起,让你和卫先生受惊了,我们是负荆请罪来的。”

接着,黄蝉向我们介绍了与她同来的两个人,那两个人都有着副部长的身份,至于他们的名字,那是完全无关紧要的,所以不提。

有趣的是吴右平等人在见到这三个人,尤其是见到其中一个男人之后,他们的脸上便立时有了一种类似于死亡之色,很显然,他们认识那个人,至少也是在电视上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地方经常看到他的相片。而在黄蝉介绍了那个人的名字以及副部长身份之后,这几个则像是忽然被人抽去了骨头一般,全身就软了下来。

那两个人上来与我握手,并且表示真诚的道歉。

从他们的神色上看,我知道他们这次是不得不真诚了,因为他们只要稍有触怒我的话,我便会将此事抖出去,那样一来,这件事就决不会是某一个糊涂局长自以为是这么简单,国际社会不会有耐心听他们解释这样一件荒唐的故事,而会认定这一切都是最高当局指使,那么,他们在国际上的威信便从此扫地了。

那两个人除了表示道歉之外,也不说其他的话,所有一切应对,全都由黄蝉和朱槿来完成,看来,这也是他们事先商量过的。虽说我对黄蝉和朱槿并无好的印象,可毕竟是打过多次交道,且她们与白素的关系,真可以说是非同一般,现在,由这两个女人唱主角,一切事情当然就有了一个回旋的余地。

黄蝉坐下来后,对我们说道:“白姐、卫先生,这件事,我们感到非常的震惊,也非常的不安,因此,我再一次向你们表示道歉。另外,有关这件事的处理,你们可以提出意见,我们保证将会尽一切可能,达到你们的要求。”

我没好气他说:“我认为,现在谈解决这件事,为时还太早。”

黄蝉问道:“卫先生的意思是……”

我道:“我的女儿红绫和曹金福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们还完全不知道,他们是否能够安全回来,更是没有任何保证。你们倒是说说,解决这件事,难道不是为时过早吗?”

朱槿连忙接道:“卫先生,请容我说一句话,红绫是你的女儿,也是我们的朋友,她的功夫,我们也都是非常清楚的。曹金福就更不用说了,他可以说是我们的师弟,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结果你也已经知道,那帮蠢猪根本就不是他们两个的对手,而且,就算是我和黄蝉出面,我相信我们也没有丝毫办法找到他们。”

黄蝉接道:“槿姐的话很对,我觉得关于他们两个的安全问题,这是完全不必担心的事,我以我的人格保证,第一,决不会给他们任何为难,第二,我们还将向他们当面道歉,第三,如果我们找到他们的话,我将亲自送他们回到你这里。”

我正要再讥讽她说:“你用人格保证?你早已属于国家机器,根本就不属于你自己了,你还能有人格吗?”

白素却根本不容我说下去,便道:“我看此事就此了结,大家再不追究,你们也可以离开了,这些人,你们带走,至于怎么处理,那是你们自己的事。”

她的话刚说完,那八个人竟然一齐跪在了她的面前,不断地瞌着头,求白素为他们说几句好话。

朱槿道:“行了,都起来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都是些没有人格国格的东西。”

知道他们的难处之后,我心中倒是已经原谅了他们,我非常同情他们的处境,原想帮他们说几句好话,转而一想,这样的事,将某些人闹到了如此狼狈的程度,这些人当然也会找一些出气筒,就算我说了某些话,能不能起作用,那也实在是一件难说的事,倒不如不说。

那两个副部长再次道歉并道谢之后,带着那八个人离去,而黄蝉和朱槿却似乎没有走的意思。不仅如此,她们倒像是这里的常客一般,朱槿自己动手,为黄蝉和她自己酌了一杯酒。

我怒道:“两位小姐,你们似乎忘了一件事。”

她们两个同声说道:“我们当然知道,这是鼎鼎大名卫斯理的家。不过,卫斯理对人虽然有不尽友善的地方,我们却知道,他有一个极为难得的老婆,那是我们一生之中最为尊敬的女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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