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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要那么多钱做甚么?

温宝裕恍然大悟,手舞足蹈,叫道:“对!对!不怕{{{{”

他本来是怕即使蓝丝不会对汤达旦有任何好感,若是汤达旦对蓝丝纠缠不休,也是讨厌。蓝丝一句话提醒了他,降头术不过不能用来求取金钱,如果汤达旦对蓝丝有非份之想,蓝丝至少有三千六百多种办法,炮制得汤达旦连他爸爸是什么人都不认识。

所以他的一切顾虑,完全多余。

他高与起来,抱着蓝丝打转,两人立刻嘻嘻哈哈,我没好气道:“演出完了,可以请便。”

温宝裕瞪了我一眼,道:“你这个人,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我冷笑:“肉麻当有趣,至于极点{”

温宝裕不再理会我们,索性把蓝丝拉到一边,两人嘀嘀咕咕说了好一会话,温宝裕又不知道拿出了一样什么东西给蓝丝,一定要蓝丝接受。蓝丝本来看来好像很不愿意,可是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接受了那东西,两人又旁若无人,像是要生离死别一样,亲热了好一会,使旁观者十分难以忍受。

好不容易两人演出完毕,蓝丝向我们笑:“我这就去找汤达旦,你们等我消息。”

我不禁大吃一惊:“你知道汤达旦在哪里?”

在我的印象之中,汤达旦这个人神秘之极,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也不知道他究意是干什么的,蓝丝怎么会那么容易找到他,和他见面?

而我的问题居然由温宝裕回答,而且他的回答出乎意料之外,他道:“汤达旦就在本城──是我约来的。”

我真正莫测高深,不知道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蓝丝笑道:“你慢慢解释,我先去了。”

我等着温宝裕立刻解释,温宝裕却送了蓝丝出门,好一会才回来,真是令人气结。

看来温宝裕真的对蓝丝去找汤达旦这件事看得十分严重,这时候当然是在对蓝丝千叮万嘱了。

红绫看出我心急,大声道:“我这就去抓他回来。”

白素摇头:“别去打扰他,所谓事不关心,关心则乱。小宝现在的心情就是那样。”

我又好气又好笑:“他在害怕什么?”

白素瞪了我一眼,像是在说:这样显而易见的问题,真亏你问得出来。

我只好苦笑,其实我当然明白这小子害怕些什么。

害怕来害怕去,他害怕的是,蓝丝在见到了汤达旦之后,会被汤达旦拐走!

这种毫没来由的害怕,简直就该挨捧!就算他对自己没有信心,又把蓝丝看成什么了?只有最窝囊的男人,才会有这样的念头。想不到温宝裕多方面性格都十分可爱,会在这上头这样纠缠不清窝囊起来。

所以当他终于一脸不情不愿地走回来的时候,我向他冷笑了三声。不过温宝裕并没有留意──他有些失魂落魄,看来别说我只是冷笑了三下,就算我劈头给他三个耳光,他也会没有感觉。

而白素对他这种情状,纵使不是欣赏,也至少很是同情,她向红绫使了一个眼色,红绫立刻过去,拿了一瓶酒,塞在温宝裕的手里。

她们母女二人这种默契,看得我目瞪口呆,看来我认为是男人窝囊的行为,在女性看来却非常欣赏 ( 包括了从白素到红绫如此不相同的女性在内 ) ,我真是只好摇头。

红绫还替温宝裕打开了酒瓶,差一点就要托住温宝裕的手把瓶口凑到他的口里去。

温宝裕真的大大喝了一口酒,人才渐渐回过魂来,目光总算有了焦点,而且还很赏脸,居然集中向我,我的脸色不至于难看,可是也绝不热烈。

我的冷淡,对温宝裕颇起了一些清醒作用,他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开口,居然向我这样问:“你看蓝丝此去,吉凶如何?”

我立刻大声道:“凶!极凶!凶之极矣!不是会被汤达旦害死,也会被他拐卖到天方国去!”

温宝裕竟然会有刹那之间极短的时间脸色发白,虽然立刻恢复正常,可是也使我感觉到他的认真程度。所以当他紧接着又问:“你是在开玩笑,是不是?”的时候,我立刻道:“当然是开玩笑,难道你会以为是真的?”

温宝裕苦笑:“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总之感到蓝丝去向汤达旦要钱,这件事情非常不妥,令我忧心。”

这时候我如果再捉弄温宝裕,就太说不过去了,因为温宝裕并非在做戏,而是真正在深切地担忧。

我忍不住问:“既然你如此不同意她去找汤达旦,为什么还把汤达旦约来──你是用什么方法把他约来的?”

温宝裕先叹了一声:“把汤达旦找来,总比让蓝丝天涯海角地去找他好。而且是蓝丝执意要做的事情,我就算一百个不愿意,也要尽力帮她去做。”

我没有说什么,更不敢有反对的意见──我看到白素和红绫在连连点头。

温宝裕又喝了一口酒,才道:“汤达旦这个人看起来很神秘,其实要找他并不困难,所谓蛇有蛇路,鼠有鼠路,只要抓准了他的路,就三个指头捉田螺,手到拿来了。”

温宝裕说话完全恢复了他原来的风格,这令我们都松了一口气,我很自然地笑:“汤达旦他的路数是什么──我倒觉得有点难以想像。”

温宝裕用力一挥手,大声道:“钱!他这种人,全身所有的感觉,灵魂所有的去向,都只向着一个方向──哪里有钱,就向哪里去!”

对温宝裕的这种判断,在以前或许正确,可是在汤达旦已经拥有超过两百亿英镑的巨大财富之后,难道还会这样?

温宝裕看出我神情疑惑,立刻道:“我也想过,他已经有了那么多钱,钱对他是不是还会有吸引力──有了那么多钱,应该好好利用来享受人生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正应该如此。温宝裕哼了一声:“这是你我这种人的想法,有一种人想法完全不同,你放眼看看,世界上每一个地方都有那种人,这种人都已经拥有大量的金钱,可是一天二十四小时,还是每分每秒都在伤脑筋如何能够有更多的金钱,对这一种人来说,『金钱』和『足够』之间没有任何联系──别以为他们可怜,这正是他们人生的目标和快乐的泉源。”

温宝裕长篇大论,我们都只是点头,没有搭腔──唯恐引发他继续发挥。

温宝裕所说的情形,确然是事实。两百亿英镑,数目虽然不小,可是世上拥有这个数目财产的人很多,那些人毫无例外地还在并命赚钱,并没有好好的享受人生──不,应该说:没有像我们这种人那样的想法,他们那种人享受人生的方法,就是赚取更多的金钱。

所谓“人各有志”,任何一方绝对不必也不能够非议另一方,大家都可以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温宝裕既然抓到了汤达旦的“路”,要和汤达旦联络就不是难事了。虽然上次我们参加拍卖没有成功,可是在汤达旦那里有纪录。像勒曼医院那样一下子可以拿出两百亿英镑来的大瘟生,少之又少,我们在汤达旦那里的纪录,也可以算是“大户”了。

上次拍卖的空前成功,可能激发了汤达旦的雄心壮志,使他更不肯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所以当温宝裕通过电脑纪录,和汤达旦联系,很快就有了回音。

温宝裕倒也不是完全在骗汤达旦上钓,他在陶启泉的机构中负责大笔金钱的使用,可以购买他认为需要购买的物品,而汤达旦的拍卖公司又有许多稀奇古怪的物品出售,自然容易谈得拢。

温宝裕向汤达旦表示,他需要为陶启泉集团在全世界范围内的建筑物收购有价值的装饰品和收藏品,要求这些物品稀少、珍贵、能吸引大量目光注意。

当温宝裕提出这样不寻常的要求之后,他还以为汤达旦会感到为难,谁知道汤达旦立刻哈哈大笑,回答道:“好极了!我这里有的是稀奇古怪的东西,要多稀奇古怪就有多稀奇古怪。”

温宝裕当时多少有些胡闹,他道:“那就请你认为最稀奇古怪的物品,编一份目录,而且请亲自前来──我对这里和附近的城市比较熟悉,可以保证你不虚此行。”

当时温宝裕的目的,是把汤达旦引到本城来,那么蓝丝和汤达旦的会面就可以在本城,温宝裕的心思是:那样,他会比较容易控制一些。

所以他又用一贯的夸张说法,介绍了本城值得一来的原因。

也不知是不是温宝裕的介绍打动了汤达旦,汤达旦答应前来,温宝裕立刻道:“好极,我替你预订全城最好的酒店。”

汤达旦哈哈大笑:“我对于贵市并不如你想像的那样陌生──事实上我在那里有分公司,而且也有常设的住所,相信我的住所,比任何最好的酒店更舒服。”

温宝裕自然听得出汤达旦来过本城,而且更可能来过许多次,想起他刚才在作许多夸张的介绍时,汤达旦竟然并不打断他的话,心中很不是味道──在还没有开始打交道,就吃了一次败仗的感觉。

当下他只好含糊其词地敷衍过去,约好了和汤达旦相会的地点和时间。

他们相会的时间是在昨天中午。

温宝裕并没有把他和汤达旦之间那些事情在事先告诉我,他想,他的目的只不过是要把汤达旦引来,他先去看汤达旦一次,然后就可以让蓝丝去见汤达旦。

蓝丝是昨天晚上到的。

本来温宝裕对汤达旦的印象就不是很好,所以当初他知道蓝丝要转念头,在汤达旦那里把两百亿英镑弄过来,他还非常兴奋。因为他以为蓝丝必然会施展降头术来达到目的 ( 当时我也是这样想 ) ,他就可以看蓝丝如何用降头术来修理汤达旦,也可以看汤达旦在损失了两百亿英镑之后如何伤心。

可是后来他知道蓝丝不能够使用降头术,而是要汤达旦自己心甘情愿地拿出钜款来,温宝裕立刻就态度大大转变,极烈反对,向蓝丝说不可能成功。

两人为此吵架,一直吵到了我这里。

这也是温宝裕为什么要先去见一次汤达旦的原因──他要先去了解汤达旦的为人,然后才可以和蓝丝商量如何对付,虽然他一直认为蓝丝要进行的事情,根本连丝毫成功的可能都没有。

温宝裕和汤达旦这次见面的经过和结果,都很出乎意料之外,而汤达旦在这个故事中又是相当重要的人物,所以有必要把他们见面的这次情形,比较详细地述。

温宝裕在和汤达旦约定时间的时候,知道汤达旦人还在伦敦,所以他故意把时间约得十分紧迫──他说这一招是陶启泉教他的,使谈判对方旅途劳顿,精神不济,就可以趁机占便宜。

我以为只有小商人才会使用这种手法,不料连大商人也“未能免俗”!

到了约定的时间,温宝裕来到汤达旦所说的地址,他早就知道那地址是最高级的住宅区,可是也没有想到汤达旦的那所屋子是如此之大和所处的地点是如此之好。

温宝裕当然不是没有见过世界的人,所以尽管他感到意外,还不至于大惊小怪。

当他在书房见到了容光焕发的汤达旦之后,他心中暗骂自己太笨──当然应该想到汤达旦会有自己的飞机,有了两百亿英镑之后,要组一间航空公司都是很容易的事情。

汤达旦看起来还是有些油头粉脸,在温宝裕眼中,更是虽无过犯面目可憎。

不过温宝裕当然不会表现出来,他也不知道汤达旦心中如何想,总之他知道汤达旦心中所想的绝对也不会表现出来。

两人可以说各鬼胎,说了好一阵客套话,汤达旦才取出了一本目录来,道:“我能够供应的物品,精华部份,完全在这本目录之中,如果有什么物别的需要,可以提出来,我会尽量做到。”

温宝裕当时就要翻目录,却被汤达旦阻止,汤达旦像是完全不经意地道:“上次我们交易,好像是由卫斯理先生出名的。”

温宝裕是何等机灵的人物,广东人说话,叫做“挑通眼眉”,立刻知道汤达旦另有所图,只怕他那么爽快答应前来,也另有原因,多半和卫斯理有关。

当温宝裕述到这里的时候,我并不同意温宝裕的想法,不认为汤达旦来,会和我有关,因为我想不出汤达旦有什么理由会和我发生任何关系。

当时温宝裕意识到了这一点,据他自己所说,接下来是恰到好处地向汤达旦说了温宝裕和卫斯理之间的关系,不过我可以肯定,他必然会加油添醋,像“卫斯理的事情等于是我的事情一样”这类的话,必然难免。

于是,汤达旦也就相当委婉地表示了他希望和我见面的愿望。

我听到了这里,不禁奇怪莫名,整个人跳了起来,指住了温宝裕,先喝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温宝裕却瞪大了眼睛:“为什么要早说?”

我对于汤达旦为什么要见我,一点概念都没有,可是蓝丝既然有情要去求汤达旦,让汤达旦知道他也有事情求我,蓝丝进行起来,多少会比较容易一点。

这就是我质怪温宝裕的原因──我把这原因说了出来。

温宝裕哼了一声:“我想到过,就是不要让蓝丝成功,也不希望你和这家伙见面!”

温宝裕对汤达旦成见很深,这倒可以谅解。

温宝裕又道:“当时因为我还要请他接见蓝丝,所以曾对他说,可以安排他和卫斯理见面,不过先要和卫夫人的表妹相会。”

我和白素骇然:“这是哪一朝哪一代的规矩?”

当时汤达旦听到了这样的条件,也怔了一怔,不知道那是哪一门子的规定。不过他显然对于要和我会面这一点,十分急切,所以尽管他觉得古怪,他还是立刻答应,道:“好,请这位小姐尽快来。”

温宝裕趁机道:“这位小姐,对阁下会有一些小小的要求。”

蓝丝准备向汤达旦要两百亿英镑,在温宝裕口中这件事竟然只是“小小的要求”!

由此可知温宝裕说话和实际相差的距离。

汤达旦随口答应──把他的头扭转一百八十度,他也想不到蓝丝会向他要这样的钜款!

白素问了一句:“你在提到蓝丝的时候,只说是我的表妹,没有提到她的身份?”

温宝裕道:“没有,留着让蓝丝自己说,不让那家伙有心理准备,到时候吓他一跳。”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心中明白,温宝裕显然千万不愿意蓝丝去找汤达旦,而且认为事情无法成功,可是他毕竟关心蓝丝,又暗暗希望蓝丝可以达成愿望,所以尽他所能,替蓝丝做足准备功夫,真是用心良苦。

当时温宝裕和汤达旦达成协议,就告辞离去。

他虽然感到和汤达旦的见面非常意外──汤达旦竟然有目的而来,目的就是要和卫斯理相见。

离开之后,他在想是不是要立刻告诉我,又不能肯定我是不是肯和汤达旦见面,他想到蓝丝要做的事情,心中很烦,一时之间难以决定,想等蓝丝来了再说。

他和汤达旦见面的整个过程,加强了他对汤达旦的反感。他觉得汤达旦这个人城府很深,不但奸诈,而且十分厉害,属于吃人不吐骨头的那一类角色。

他感到蓝丝如果放弃降头术,去和汤达旦打交道,非吃大亏不可。

所以蓝丝一到,温宝裕再次竭力反对蓝丝去向汤达旦要钱,两人争执得很激烈。在吵架的时候,自然说话不会好听,吵到后来,温宝裕甚至于说出这样的话来,他道:“你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孩子,跑去向人家拿那么多钱,算是什么名堂?人家要是肯给你,必然有企图,哪有男人白白肯给钱漂亮女人的道理!你这样的行动,等于是自己在作贱自己!”

温宝裕的意思是,蓝丝虽然精通降头术,可是如果除去了降头术,蓝丝简直一点保卫自己的能力都没有,甚至于连人情世故都不懂,怎么能够在汤达旦这样的人手中拿到两百亿英镑!最大的可能是连人都赔了进去。

所以这次温宝裕是真正的发了疯,焦急无比,偏偏蓝丝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态度和温宝裕恰好相反,看起来像是只要一见到汤达旦,事情就可以成功。

这种态度更令温宝裕感到,蓝丝既然不能使用降头术,那么,她唯一可以利用的就是她的美丽可爱,难道她就准备用本身这个条件去向汤达旦换取那两百亿英镑?

温宝裕虽然一想到这一点就全身冰凉,可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当蓝丝的面讲出来──这种想法如果当面说了,可以导致翻脸!

就算他在送走蓝丝之后,向我们说起他心中想的,他也很直率地说他这种想法很卑劣,可是又无法控制脑部产生这样的想法──这也正是他感到极度害怕的原因。

他感到会失去蓝丝!

当我和白素红绫听温宝裕说到这里,温宝裕的神情苦恼之极,不过看起来也滑稽之至。然而我们都没有想笑的意思──根据温宝裕向我们透露的心声来分析,事情确然十分严重。

在这方面,白素对蓝丝的肯定,超过我们。她十分严肃,摇头道:“小宝,你不应该这样想,蓝丝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她自己、对不起你的事情。”

温宝裕哭丧着脸:“我也知道,可是……可是……她凭什么去向汤达旦要两百亿英镑呢?”

我吸了一口气:“小宝有这样的想法,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小宝你可以放心,汤达旦是绝顶精明的人,就算他非常好色,看到蓝丝就不认识自己的爸爸,他也绝不会花两百亿英镑去换蓝丝──他会打算盘,两百亿英镑可以换很多绝色美女,只换蓝丝一个,他会觉得不合算!”

在我说这番话的时候,白素已经大摇其头,她不是很喜欢打断别人的话头,所以才容忍我把话讲完。

我话才说完,白素就道:“你这是什么话?就认定了蓝丝是拿她自己去换钱了?”

为了安慰温宝裕,我当然要拣最有效的话来说,刚才我那番话就十分有效,温宝裕听了,脸色就好看了许多。白素严厉责问,我也觉得先假设蓝丝会那样很是不当,我道:“我这样说,是要小宝不必害怕──你没有看到他刚才害怕到了什么程度吗?”

白素哼了一声,看来还是没有原谅我,又望向温宝裕,温宝裕高举双手,道:“我也知道蓝丝不会那样,可是实在忍不住害怕,害怕到了会全身发抖。”

他说着,缩起手臂缩起头,真的发起抖来。

红绫哈哈大笑,走过去在他背上重重拍了一下,大声道:“你别这样,其实整件事情,关键就在蓝丝要这笔钱有什么用途。”

温宝裕伸直了头:“我当然知道,可是我用了八百多种方法去问,她只是不说!”

温宝裕的神情无可奈何至于极点。

红绫刚才的话很对──关键就在蓝丝要钱有什么用处?

温宝裕苦笑:“她要那么多!如果是一两亿,我们也可以拿得出来,可是两百亿……两百亿……”

他忽然兴奋起来,大声道:“可以拿出那么多钱来的,只有勒曼医院,是不是可以向勒曼医院去拿?”

这小子又在异想天开了!他一面说,一面向我望来,我立刻没好气,也大声道:“我可没有这个本事平白无向人去拿那么多钱。”

温宝裕咕哝:“去试一试,也不见得会死!”

我不去理会他,向白素道:“当时蓝丝一听到汤达旦收进了两百亿英镑,就十分高兴,说她正好等钱用,可以向汤达旦拿,由此可知她一直真的需要用大笔钱。”

白素点了点头,缓缓地道:“我们不知道她要钱做什么,我们可以设想一下,有什么事情需要那么多钱,或者假设一下,两百亿英镑可以做些什么。”

白素的提议很有用,从这方面来设想,事情可能多少会有些眉目,而且我相信温宝裕可能已经做过这方面的假设,所以立刻向他望去。

只见温宝裕又不知道在玩什么花样,正取出了一只扁平的盒子,看来像是小巧的收音机,放在桌上,正在聚精会神地操纵上面的几个按钮,而那东西则发出了一阵“沙沙”的声响。

我正想问他在做什么,白素已经低声道:“我想他是要和蓝丝联络──蓝丝走的时候,他给蓝丝的那样东西,一定可以达到和这里联络的目的。”

温宝裕立刻点头:“是,可以听到她身边五公尺范围内的声音,是我向戈壁沙漠要来的,这样就可以听到蓝丝和汤达旦的对话,知道事情的经过情形。”

他在这样说的时候,果然在接收装罝上,传出了蓝丝的声音:“小宝,我现在进入大厦,汤达旦的办公室在顶楼,你听到了吗?”

温宝裕和蓝丝现在在使用的显然只是单向传音装置,温宝裕明知道只有他听到蓝丝那边传过来的声音,蓝丝不能听到他的声音,可是他还是兴奋莫名,大声叫道:“听到,听到!”

这种其实只是一种远距离的窃听装置而已,这时候我看到温宝裕兴高采烈,所以且不向他泼冷水。

他刚才说有了这样的设备,就可以知道经过情形。而实际上传音与否,控制在蓝丝手上,如果有什么蓝丝不想温宝裕听到的,温宝裕就根本无法知道!

而在这件事情上,显然有许多事情蓝丝不想温宝裕知道,温宝裕以为可以通过这种设备就知道经过情形,实在太乐观了。

我想到这一点,白素当然也想到,我们互望了一眼,大家都不说什么。

这时候我心思很是紊乱,想到了许多问题,可是完全理不出任何头绪来,我只能约略肯定一点:事情一定和蓝丝的降头师教派有关──那是属于教派的秘密,不能向任何不应该获知秘密的人透露,蓝丝是教派首脑,说不定这秘密只有她一个人才能够知道。要不然,以她和温宝裕的感情来说,她不会不告诉温宝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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