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1200000006

四个人陡地吸了一口凉气!

刹那之间,他们四个人谁也不说话。

那实在是太可怖了,五个人一齐在策马急驰的,忽然有一个,后脑要穴,中了那样的暗算,其余各人,竟全然不知,这是何等令人骇然的事!

他们自然也想到,如果那两柄小剑,不是插向陈雄白的后脑,而是插向自己后脑的话,那么这时,死于非命的一定是自己了。

他们四人倒是同时想到这一点的,是以他们不约而同,一齐向自己的后颈摸去。

自然,他们的后颈绝没有那样的小剑插着,要不然他们必早已死了!

陆鹰扬最先开口,道:“大……师哥,我们怎么办?”

司徒洪是天涯三绝的大弟子,本来行事也极有主意的,可是在如今那样恐怖的情形下,他却也没有了主意,不知说什么才好。

小诸葛孙贵道:“大师哥,我看我们,不宜连夜赶路。”

万舜水苦笑着,道:“七师弟,连夜赶路,我们可以快些去和师父相会,如何不好?”

陆鹰扬道:“二师哥说得是,我们……若不快和师父相会,总不是办法,就算我们是在白天赶路,要是遇上了凤七姑的话——”

他在话中提到了“凤七姑”的名字,自己先吓了一跳,面上神色,不禁一变。

小诸葛孙贵眼珠转动,道:“我看这件事,还有许多蹊跷之处,各位不妨想想,凤七姑的武功,既然如此之高,那么她要害我们,何不正面下手,却要在暗中,对我们进行暗算?”

孙贵人最精明,他注意到的问题,其余人都未曾想到,这时他讲了出来,万舜水首先“啊”地一声,道:“师弟说得是!”

司徒洪忙道:“七师弟,你的意思是——”

孙贵双眉紧蹙,道:“我现在也说不出所以然来,但是我们一连损折了好几个人,对方只是留下了那柄小剑,表示是凤七姑所害的,但是究竟真相如何,却完全没有人看到过!”

陆鹰扬的胆子最小,他颤声道:“那……那……是她故意要令我们害怕。”

孙贵勉强笑了一下,道:“八师弟,大师哥,二师哥,我们师兄弟八人,已有一半遭了不幸,要害我们的人,一定还会继续下手,而且,一定仍然是在暗中下手,我们不能再给对方以暗中下手的机会!”

司徒洪以手托额,呆了片刻,才道:“七师弟说得是,我们且燃起篝火来,就在路边的树旁,过了今夜,再在白天赶路。”

万舜水道:“大师哥,那你可有想及,我们明晚仍然要宿上一夜,后日才能赶到开封么?”

司徒洪道:“我自然想到过,但宁愿迟些到达,敌人如此不断在暗中下手,定有原因的。”

万舜水仍然不同意,道:“我却认为早见师父一天好一天,不如那样,你们三人,在此歇足,我一人连夜飞驰,先去见师父,等师父详细知道了这件事,也好对我们有个接应!”

陆鹰扬一听,首先便失声道:“那……怎么可以,二师哥,我们刚才五个人在一起,四师哥还不明不白,送了性命,你一个人上路,不是太危险了么?”

万舜水两道浓眉向上一扬,更显得他英气勃勃,他一挺胸,道:“八师弟,你错了,如果我们给凤七姑一吓,便吓得不敢独自一人上路,那么,三绝派的名头往哪里放?也枉了师父栽培我们的一番苦心了!”

陆鹰扬的脸上红了起来,道:“二师哥教训得是,我……实在太胆小了。”

万舜水已讲了那样的话,司徒洪和孙贵两人,到也不好阻止他了,他们两人齐声道:“你一人上路,路上千万要小心!”

万舜水陡地吸了一口气,道:“但愿我能将敌人引开,那么,至少你们三人,可以安全了!”

司徒洪、孙贵和陆鹰扬三人,都神情恻然,万舜水已翻身上马,“叭”地一掌,击向马股,马儿吃痛,撒开四蹄,向前疾奔而去!

蹄声渐渐地传远了,终于,夜又恢复了寂静。

司徒洪和孙贵两人,又合力在路边的树丛中,掘了一个土坑,葬了陈雄白,陆鹰扬已然燃起了一堆熊熊的篝火,等司徒洪和孙贵两人葬了陈雄白回来,三人围着篝火而坐,谁也不说话。

过了好久,孙贵才道:“大师哥,敌人什么时候露面,我们全然不知道,如果我们一夜不睡,精神不济,敌人突然现身的话,我们不免要吃大亏了,我看你和八师弟先睡,我来守着。”

司徒洪点了点头,两人就在篝火堆旁,横下身来。这一两天来,他们师兄弟八人,死了一半,而且,死神像是随时随地会降临一样,令得他们的神经,实是紧张之极,可以说是心力交悴的了,虽然躺了下来,虽然不容易睡得着,但总是疲倦不堪,过了半个来时辰,两人便已朦胧睡了过去。

孙贵独自在篝火旁踱着步。

他看到司徒洪和陆鹰扬两人已经睡着了,他便站了起来,端详着两人。

他站了并没有多久,便慢慢地,轻轻地向两人走了过去,先来到了司徒洪的身边,来到了离司徒洪只有两三尺处时,他才俯下身来。

那时候,路边静到了极点,风也停了,只有篝火在“嗤嗤”地冒着。孙贵的身子越俯越低,他几乎只要一伸手,就可以碰到司徒洪的身子了!

而也就在此际,他突然听得身后,传来了“卡察”一声响。

那是一根枯枝突然断折所发出来的声音,而枯枝是不会自己断折的。

孙贵为人何等机警,他立时知道,身后是有人来了!那人在悄悄接近自己之际,不小心踏断了一根枯枝!孙贵立时身形一挺,而就在他身形一挺间,身后一阵轻风飘过,孙贵立时发出了一声大喝,急忙转身去,他只看到黑影一闪,一大蓬东西,向他直抛了过来。

在急切之间,孙贵也未曾看清那一大团究竟是什么,赶紧侧身一避,那一大蓬物事,原来是一株被连根拔起的小树,连枝带叶,一齐落在那堆篝火之上,将那堆篝火,一齐压熄。

篝火一熄,眼前便陡地一黑,在那一刹间,孙贵眼看那条黑影,向前疾窜而出,孙贵足尖一点,便疾追了过去,两人一前一后,转眼之间,便已离开了五丈。

孙贵这才陡地想起,大师哥,八师弟应该早已惊醒,天色黑暗,他们或者不知道自己已发现了敌踪,自己如何单身追敌,不叫他们一齐前来?

他一想及这一点,身形陡地一凝,一张口,便待叫嚷之际,在他前面的那人,却也就在那时,反手一剑,背对着他,直撞了过来!

那一剑,正是他们三绝门中的一招“反脸不认”!来势之劲,无以复加!

孙贵再也想不到,自己会突如其来,受到了同门中人的攻击,不禁陡地一呆。那一剑来势如此之快,他如何避得过去?

百忙之中,他只不过扭了扭身,“噗”地一声响,剑已自他的腰际,疾插而入!

那一剑伤得孙贵极之沉重,他眼前发黑,鲜血自他的口中,狂涌了出来,紧接着,他面上陡地一凉,他伸手向脸上抓去,已抓了另一柄小剑在手。

他大叫一声,身子向后跌倒,他只觉出,伤他的人,已然抽剑后退,但是究竟向哪一个方向退出,他却不知道了,他在发出了那一下大叫声之后,身子在地上打着滚,鲜血在他腰际的伤口,骨嘟嘟地滚了出来,然后,他听到了两个焦切的语声,那是司徒洪和陆鹰扬的声音。

司徒洪的声音比较响亮,孙贵同时也觉得自己的身子被人托了起来。他知道托起他的多半是大师哥司徒洪。而此际,孙贵身子的下半截,根本已没有了知觉,他只觉得自己像是忽然之间,飘了起来一样。

他竭力睁大眼睛,想看清楚司徒洪和陆鹰扬两人,但是他腰际受了那样重的创伤,奇经八脉,已一齐断裂,血在体内乱窜,七窍之中,皆有鲜血冒出,血已将他的双眼糊住。

他的脑中却还十分清醒,害他的人,使的是本门三绝剑法,是以他在一个错愕之间,来不及躲避,而被对方刺中的,那是本门中人害他的!

他师兄弟八人,四个已死了,万舜水独自上路,和他在一起的,只有司徒洪、陆鹰扬两人,刚才,在他听得身后传来“卡察”一声响的时候,大师哥司徒洪是在他的视线之中的。

他看到有一片枯叶,落在司徒洪的脸上,而在熟睡中的司徒洪,却未曾觉察,是以他才想俯身将那片枯叶拂了开去的。

而就在这时,他听到了身后有人踏断了枯枝的声音!

那时,陆鹰扬是在什么地方呢?

陆鹰扬是躺在离司徒洪不远处的,但是陆鹰扬也可以是假装睡着,而在他向司徒洪轻轻走去的时候,全神贯注,未曾注意他之际,悄没声地翻起身来,绕到自己的背后……

孙贵急速地转着念,他实在是已经快死了,他也根本不及去想,陆鹰扬为什么要杀他,他心中的感觉,越来越朦胧了,好像他疲倦之极,忍不住立时要熟睡一样。

但是,他的心中,却还有一件事,是非对司徒洪讲明白不可的,那就是他是被一个三绝派中人杀死的,这个人,最可能就是陆鹰扬!

他用尽所有的气力,想要讲话,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的力道该用到什么地方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口唇,是在什么地方!

他心中的感觉,越来越模糊了,他也更加焦急了,因为他仍未能将心中想到的,要讲的话讲了出来。

他只听到司徒洪在不断地问他,道:“七师弟,你有什么话要说?你别急,你越是着急,便越是说不出来,你慢慢说好了!”

孙贵的心中在叫着:我不能慢慢来了,我就要死了,我一定要快些讲出来!

可是,他仍然找不到自己的口唇在什么地方,他体内仅余的一分气力,也无法贯达到他的口唇上去,而使他发出声音来。

他心中在想:完了,完了,我终于什么也讲不出来,我终于要死了,死在同门的手中!

也就在这时,孙贵突然感到,有一只手掌,贴到了他的后心,自那只手掌上,有一股暖流,直冲进他的体内来,他的身子突然震了一震,已失声叫了出来,道:“八师弟——”

他叫了三个字,五脏翻腾,像是一个堕入了急浪中的人,头才冒出了水面,叫了一声,一个浪头卷了过来,又将他整个身子,卷到了水底,再难出声一样。

而他却听到了陆鹰扬的声音,陆鹰扬的声音中,带着哭音,在问道:“七师哥,你叫我?你……你有什么事吩咐与我的?”

孙贵竭力地挣扎着,他的身子,其实一动也没有动,挣扎着的,只是他求生的意志而已,他只想再多讲一句话,只要多讲一句话,他死也甘心了!

他真像是在水中越来越向下沉下去的人一样,希望可以冒上水面,他的口唇在叫出了“八师弟”三字之后,不断地颤动着。

他一直未能出声,直到他吁出了他一生之中最后一口气时,才又讲出了两个字来,道:“……杀我……”

他最后那个“我”字,拖得十分之长,拖到后来,变成了喉间所发出来的一阵奇异的“格格”声,那种“格格”声也越来越弱,终于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

司徒洪半跪在地上,一手托住了他的后心,一手托住了他的后脑,这时,司徒洪觉出孙贵的身子,已渐渐地冷下来了!

司徒洪将孙贵的尸体慢慢地放在地上,他抬起了头来。

陆鹰扬也半蹲在地上,他满面惊惶,就在司徒洪的对面,司徒洪一字一顿,道:“八师弟,七师弟临死之际,说了些什么?”

陆鹰扬双手乱摇,道:“我……我……”

司徒洪两道浓眉,皱在一起,眉心打结,他的话讲得更慢,他道:“七师弟临死之际,分两次一共讲了五个字,那五个字连起来,是——”

司徒洪才讲到这里,陆鹰扬已霍地站了起来,向后退出了两步。

陆鹰扬一向后退,司徒洪也立时站起,望定了陆鹰扬,续道:“那五个字连起来,是‘八师弟杀我’!八师弟,你——”

陆鹰扬面色惨白,道:“大师哥,我……为什么要杀七师哥,我离开师门,一直和七师哥在一起,他处处照顾我,我为什么要杀害他?”

司徒洪冷笑一声,道:“或许你和他一齐在江湖上走动之际,做下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被他知道了,你怕他讲与师父知晓!”

陆鹰扬忙道:“不,不,大师哥,我怎会做这种事,我怎会?”

司徒洪也在心中问:他怎会?

但是,孙贵临死之前,只讲了五个字,那五个字,却又的的确确是“八师弟杀我”!

司徒洪沉声道:“刚才,你在何处?”

陆鹰扬急急道:“我在睡,我就睡在你的身边,大师哥,我睡在你的身边!”

司徒洪厉声道:“那么何以我翻身跃起时,却不见你在身边?”

陆鹰扬道:“我不知道,我……我在睡梦之中,听得七师哥发出了一声大喝,我……连眼也不及睁开,心知有了意外,我立时向外滚去,滚进了草丛之一,等我跃起来时,天色黑得什么也看不到,我只得在草丛中伏着不动,等到再听到了七师哥的叫声,我才……才循声奔过去的,七师哥已身受重伤了。”

司徒洪的目光一直注定在陆鹰扬的身上,陆鹰扬越讲越是慌张,司徒洪等他讲完,才冷冷地说道:“除了七师弟以外,三师弟,四师弟他们,也是你——”

陆鹰扬的身子连连向后退去,他只是叫道:“大师哥,你不能——”

陆鹰扬的身子向后一退,司徒洪一声怪叫,道:“你这畜生不如的东西!”

他手臂一抖,身形一矮,“飕”地向前掠了出去,掠过了孙贵的尸体,抖出鞘来的长剑,在半空之中,突然划出了一个半圆,“嗤”地一声,已直取陆鹰扬的咽喉!

司徒洪是天涯三绝的大弟子,在那套天下驰名的“三才剑法”上,已有十多年苦练之功,那一剑突然刺出,声势果然不凡!

陆鹰扬一见剑到,大叫了一声,身子向后便仰,剑身平平贴着他的面门,疾滑了过去,陆鹰扬只觉得一股凉意,自司徒洪的长剑上直透了过来,他双腿不禁一软。

本来,他是使了一式“铁板桥”身法,身子向后仰去,堪堪避开了司徒洪的那一剑的。而“铁板桥”身法,全靠双腿上的腿劲,来支持全身的,此际陆鹰扬双腿发软,“叭”地一声,跌倒在地!

在那样的情形下,司徒洪只要随便变招,就立时可以取陆鹰扬的性命了,而司徒洪手腕一翻,剑招也已经起了变化!

但是,就在那电光石火的一刹间,他硬生生地将剑势收住,剑尖也指定在陆鹰扬的咽喉之上!

陆鹰扬想讲话,但是他的咽喉被剑尖指住,他若是一讲话,咽喉一动,非被剑尖划破不可,是以他张大了口,一声也发不出来。

司徒洪沉声道:“本来,我一剑便结果了你,但是我还要将你带去见师父,师父他老人家自然会处置你的,你听到了么?”

陆鹰扬睁大了眼,一言不发,司徒洪剑尖突然向下一沉,沉到了陆鹰扬腰际的佩剑之上,用力一挑,“铮”地一声响,将那柄长剑,挑了出鞘,“飕”地一声,飞出了老远。

司徒洪弄走了陆鹰扬的佩剑,才向后退出了一步,喝道:“起来。”

陆鹰扬爬了起来,双眼泪水直流,道:“大师哥,我没有做那事,我怎会害死七师哥?”

司徒洪道:“可是七师弟临死之前所讲的话,你却也是听到了的。少废话,快将七师弟葬了,我押着你,立时赶路。”

陆鹰扬跌跌爬爬,走向路边,拣土松处,用手扒出了一个土坑,将孙贵的尸体拖了过去,放在坑中,一面拨土去埋孙贵,一面不住地道:“七师哥,你为什么要说是我杀你?七师哥,你为什么要说是我杀你!”

他不住地说着,他的声音,早已变得十分嘶哑了,但是他还是那样说着。

在陆鹰扬埋葬孙贵之际,司徒洪握着长剑,不住地踱着步,他走了几个圈,脚下忽然踢到了一样东西,发出了“铮”地一声响来。

他连忙俯身,将那东西拾了起来一看。

那是一柄小剑!

和以往他几个师弟被害之际看到的小剑一样,那小剑的剑柄之上,用银丝盘出一只凤!

那是凤七姑的暗器!

凤七姑的暗器在这里,孙贵自然应该是凤七姑所害的了,何以孙贵说是八师弟下的手呢?

孙贵早已说过这件事,其中大有蹊跷,如果是凤七姑要向自己下手,那么她大可以公然现身,就算自己师兄弟八人齐在,以凤七姑的武功而论,也可以将自己八个人,一一杀死的!

但是,凤七姑却自始至终,未曾露过面!

如果说女魔头凤七姑,是不想人家知道那是她做的事,所以她才在暗中进行的,那么,她又何以在每一次杀了人之后,都留下了她的暗器?

司徒洪只觉得事情有一个解不开的谜,横亘着,但是他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等到陆鹰扬终于葬好了孙贵,转过身来,天际已然亮起了曙光,第一线曙光照在司徒洪手上的小剑,令得小剑发出闪亮的银光来。

司徒洪并没有向那柄小剑再看多久,他便用力将小剑折成两截,抛在地上,向着陆鹰扬喝道:“走!”

陆鹰扬低着头,向前走去,司徒洪用剑割下了马缰绳来,紧紧地将陆鹰扬的双手背缚了,在他的腰际一托,将他托上了马。

陆鹰扬并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再落泪。

司徒洪自己也上了马,两匹马一齐向前,飞驰而出!

在两匹马全都驰出了之后,才看到路旁一株大树上,突然飘下一个人来。

在那人未曾从树上飘下来之际,别说在黑暗中,就算是在晨曦朦胧之中,若是向树上看去的话,也看不出有人在树上的。

那是一株枯树,而从树上飘下来的那人,本来是斜斜钉在枯树的主干之上,即使有人向枯树看去,也必然当她是一根短短的枯枝而已!

那人一身深灰色衣服,蒙着面,从她的身形看来,像是一个女子。

她自树上飘了下来之后,俯身自地上,拾起了被司徒洪断成了两截的那柄小剑来,略略看了一眼,然后,顺手抛进了路边的草丛之中。

然后,只听得她发出了一下冷笑声,身形拔起,向路旁掠去。

她身在半空之际,便发出了一声短啸。等到她身形站定之际,一只通体深灰色的小毛驴子,已快步地自林中奔了过来,那女子骑上了驴,赶着驴到了路上。

她是一个约莫三十上下的美妇人,美是十分美丽,但是在她的眉宇之中,却带着一股令人难以逼视的妖冶之气。

她将蒙面的黑布除了下来之后,扎在头上,令得她看来朴实了些。

在她骑着驴,上了道之际,朝霞已映得满天都红了。

同类推荐
  • 五岳一奇
  • 冷血红灯

    冷血红灯

    “伏波舟”原本就是条华丽巨船,这一经过喜气洋洋,除旧布新的“年饰”装扮,显得更漂亮了!但风雅之中,有点凄凉……凄凉的原因有二,其一是度岁本属亲友团聚尽欢之事,主舱内却为数不多,只有三人。其二是关于“团聚”二字,仅可勉强牵缠,其中到有了双重离别……勉强牵得上团聚,使“伏波舟”中略带点欢乐气氛的,是尹宇清与白苧这一对青梅竹马情侣,经过相当磨折,如今才意外重逢,缘续旧盟的恋人。所谓“双重离别”,则是林如雪与白苧主婢之间的恩义之别,暨高小红与金不换侠侣之间的情恋之别。咦,怎么不提主人?这“伏波舟”的主人“绛雪仙娃”长孙玉珠呢?不在!在这个腊...
  • 玉佩银铃
  • 玉女黄衫

    玉女黄衫

    窗下流泉浣绿苔,窗前明月照寒梅,窗间有个人儿坐,一阕新词酒一杯。一个人,以一支烛,一壶酒,一卷书,一炉香,来消磨一段残年腊月的三五良宵,这种意境,够风雅,也够凄凉,颇安静,更颇孤独。坐在这所精雅小斋窗间的人儿,是一位剑眉星目,俊美英朗无比,年约二十左右的青衫书生,他放下手中的一卷“稼轩词”,在身旁的“博山炉”中添了几段檀香,抬头目注中天皓月,微叹一声,自言自语道:“流光荏苒,又是一年,莽莽天涯,伊人何处?‘祁连山’的‘群玉峰’头,恐怕早已因塞上苦寒,一片雪白了呢?”青衫书生独语至此,一缕箫声哀怨绝伦地划破了空山月夜的沉沉静寂。箫声才...
  • 铁拳神枪夺命斧

    铁拳神枪夺命斧

    龙乘风《铁拳神枪夺命斧》作者: 龙乘风 类别:武侠全集 状态:已完结秋夜。清风轻拂,明月高悬。丁香楼头灯火辉煌,阿泰在温柔乡里,一杯紧接一杯的把酒猛喝。丁香楼没有丁香。但却有温柔。温柔,就是丁香楼里最温柔的女孩子。阿泰这两个月来,每天都到丁香楼,每天都要找温柔。在这里,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不认识阿泰。因为他曾经在这里一拳就把雷吉叔的鼻子打爆。雷吉叔并不是个普通人,他不但是螳螂拳的好手,也是这座丁香楼的大老板。雷吉叔被打爆了鼻子,当然是一件大事。
热门推荐
  • 残虹零蝶记

    残虹零蝶记

    落在饶州城西,鄱阳湖滨的一所巨宅“花月别庄”中,陶玉芳发现自己的母亲“鄱阳夫人”其实是江湖上的老鸨,并将自己许配给三湘第一家,“洞庭君’的三公子玉笛书生黄明为妻,伤心之下,投湖自尽,被渔家郎陈家麟所救,并生下了儿子陈玉麟。却因一江湖郎中的一席话,弃了丈夫和周岁的儿子而去。陈家麟将孩子托付给老者周啸天,决定只身入江湖寻找江湖郎中,到“花月别庄”寻找真相……
  • 石头大侠

    石头大侠

    长街空荡,夜已深沉,但并不静。因为有泼剌剌的蹄声,从远处奔来。冷巷中,走出条婀娜人影,缓步过街。两骑快马,电掠而至,马上人缨帽腰刀,似乎是什么王府差官模样?因见有人过街,不能不略为勒马收势,左面一人,竟似暴怒,异常骄狂地,扬手一鞭,便向那条婀娜人影击去。婀娜人影一伸手,便将击来长鞭的鞭梢接住。两名王府差官模样之人,这时才看清过街之人,是个年约二十三四,风神绝美的黑衣女子。黑衣女子二指一夹,生牛皮所制的鞭梢立断,恰好对方正用力回夺,力量一空,几乎被闪下马背!左面马上人“咦”了一声,向右面马上人道:“刘兄,这妞儿有点邪门。”刘姓右面马上...
  • 骷髅人

    骷髅人

    熊沐《骷髅人》作者: 熊沐 类别:武侠小说 状态:已完结北方重镇,镇名卧牛,山坡累累积叠大石,大石层层,块块均大如碾,平如扇,皆可卧春闲冬憩之牛,故称卧牛镇。卧牛镇是北方大镇,南来北往之人均从镇上过。南去寻暖,北下抵山,卧牛镇乃长白山脚下热闹之地。卧牛镇人不事农桑,亦无人射猎挖阱下河捕鱼,卧牛镇人从事三大行当:宰杀、开店、卖淫。只要是卧牛镇人,当无一例外。男人学宰杀,女人开暗门,老来开店铺,这是卧牛镇上的必然,天经地义的。卧牛镇上,有全天下最大的宰杀场。春秋杀祭之日,卧牛镇十日无阳光。天气昏暝,风嘶低吼,吹肃杀之声。当春秋祭日,卧牛镇上杀虎台一日杀牲五千,直让血汩汩浸地,欺得方圆五里...
  • 神龙七绝
  • 浪子奇行

    浪子奇行

    龙乘风《浪子奇行》作者: 龙乘风 类别:武侠全集 状态:已完结大年初一,爆竹喧天,雪刀浪子骑驴入长安……又是一集龙城璧的故事要跟读者见面了。有人问我:“龙乘风,你是否把龙城璧当作了自己?”这样问我的人不只一两个,其中包括了我的同行前辈、我的读者、还有许多既认识我,而又曾经看过雪刀浪子故事集的亲友。这一问是很自然的事,而且还很有趣味,但要真正地回答,却不容易。首先,我们要了解一下,雪刀浪子是个怎样的人?
  • 酆都玉女

    酆都玉女

    “酆都”,虽然是四川省的一个县名,但早年盛行迷信,都把它当作“魂域”代称,是相当可怕的名词!“玉女”呢,则只要一看这两个字,便仿佛眼前出现了位娇媚绝世,清雅脱俗的妙龄女郎!那么,以这“可怕名词”与“可爱字眼”联合组成的“酆都玉女”,是个甚么样的故事呢?最肤浅与最直觉的解释,往往近于事实,那就是个既可爱而又可怕的故事!是的,可怕,相当可怕,这故事一开始就有点鬼气森森,慑人心魄。鬼气离不开黑夜,如今的时刻,正是深夜三更,这里是四外都满布坟冢的一座小庙。
  • 义救侠盗

    义救侠盗

    柳残阳《义救侠盗》作者: 柳残阳 类别:武侠全集 状态:已完结初秋时分,在白昼,炎热一如盛夏,秋老虎的威力,宛如一把高强的火伞,仍然烤得人全身朝外冒油汗,而现在,正是白昼,过午不久的时刻。刚从离着“楚角岭”五十里外的“铜玉驿”回来,燕铁衣人在马上,也不禁燥热难当,口干舌燥,亟待找处地方凉快凉快,顺便来几口水滋润滋润喉肺。他是昨天晚上赶到“铜玉驿”的——“铜玉驿”的陈家祠甫告落成,举行一个盛大的祭奉仪式,他们请得了好些位贵宾观礼,而燕铁衣就是被请的贵宾中最受尊敬的一位。
  • 无名镇
  • 八臂钟馗

    八臂钟馗

    柳残阳《八臂钟馗》作者: 柳残阳 类别:武侠全集 状态:已完结这是一位美得俏、美得娇、美得怪惹眼的大姑娘。她约摸有十八九岁的年纪,白净净的一张瓜子脸,未经修饰,却自然弯如新月的一双柳眉下,是两只黑白分明,活溜溜的大眼睛,小巧挺直的鼻子下有一张菱角般红润的小嘴,笑起来腮帮子上各有一只深深的,浑圆的酒涡;这妮子的那般媚丽劲,就甭提有多么逗人了,然而,却媚得鲜活,美得纯真,一朵实实在在的花儿——还是朵含苞未放的嫩花儿呢。浓黑柔软的秀发盘成两个髻分结脑后,一方绣着花边的手绢老是有些腼腆地掩着那张小嘴。
  • 剑海腾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