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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无极岛上

匆匆吃完,天色已经黄昏,华剑峰以背靠墙,站在大门口,不敢乱动弹,只见那老者,慢慢地向大门处走来。

华剑峰心中不免了动,暗想何以南宫梅将所有的人全都杀了,却留了这个老者?

这老头虽说又聋又哑,但眼却是不瞎的,若留了他一人在,目睹的情形,就算以手势表达,慢慢地也可套问出来。看这南宫梅行事如此狠毒,心思必然缜密,难道百密一疏不成?

一面想,一面不自由主,留意观看那个老头。那老头龙龙钟钟,行得极为缓慢,本来也看不出什么来,但等到行至大门前时,却也向华剑峰看了一眼。

四目交投,华剑峰一怔,只见那老者一双眼睛,极有神气,断非一个老耄之人所应有,向后退了一步,舌绽春雷,大喝道:“你是谁?”

这时候,他和那老者相隔,不过四五尺左右远近,他三个字才出口,老者腰段,突然挺了起来,一声怪笑,华剑峰只觉狂风陡生,一团碗大的黑影,当胸袭到。

变生仓猝,两人相隔又近,若不是华剑峰早已心存怀疑,直是万万躲不过去,但就算华剑峰知道不好,挽剑去迎,身子一侧,那团碗大黑影,也已疾袭而至,“叭”地一声,击在华剑峰左肩上。

华剑峰只觉奇疼彻骨,怕不是连肩胛骨都被打碎,一松,难生便掉到了地下,“哇”一声,哭了起来。

华剑峰唯恐对方心狠手辣,加害难生,一时间也顾不得自己,踏中宫,定洪门,连刺三剑,左腿横扫,将难生扫出一丈开多,安安稳稳跌落地上,低头看时,地上已流了一大滩鲜血,正是从自己肩上流下来的。但强敌当前,哪里还顾得到?疯也似地又是四剑,一霎时间,攻势如排山倒海而至,七珠银剑剑尖伸缩,处处不离对方人身要穴。

那“老者”似对华剑峰手上利剑心存顾忌,一路上不住后退。华剑峰一连使了七剑,虽然左肩受伤,但已占了上风,只见对方所使,乃是一副流星锤。

江湖上寻常可见的流星锤,那锤是滚圆的,此人所使的锤,却是八角形,边缘处还突出寸许来高,锋利之至。

华剑峰一见便知周泰、范崖,全是死在这柄锤上的,一看那人,直起腰来之后,比自己还要高半个头,面上虽然还全是皱纹,但已看得出是抹了药,装出来的。

华剑峰一面剑光霍霍,不断抢攻,一面怒喝道:“你就

是南宫梅?”

那人也不回答,流星锤避过了七珠银剑,得隙便攻,身形灵活已极,一起一伏之间,全身骨骼,连珠炮也似“格格”乱响。

那流星锤原是在十八般武艺之外的偏门兵刃,与李公拐,护手钩等,均是极难使唤的一种兵器。依使人功力,而定这链子的长短。

那人手中的流星锤,只是一个单锤,链子极长,而且其灵活程度,出于人的想象之外。华剑峰想仗着七珠银剑,削铁如泥之力,将他链子斩断,也免得被他逼在丈许开外。

但一则左肩伤势甚重,痛得扎心扎肺,受伤之后,便跳动相斗,血仍未止住,动作不免缓慢些,二则那人身法快绝,一只锤倏收倏放,简直不可捉摸,照这情形看来,功力不在范崖之下。

华剑峰求胜心切,将“天一剑法”源源不绝,施展开来。着着连绵,十余招一边,剑光霍霍,已将他全身包没,攻守皆宜,无穷的神妙变化,尽皆发挥了出来。但动作越快,剑法越使得凌厉,所耗气力也定然越多,血流不止,地上鲜红殷殷,已洒了一地的血迹。一套剑法使完,虽将那人逼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险象环生,眼看再加紧施展,便可将那人刺伤。

但是,就在这个最要紧的骨节眼儿,华剑峰觉得真气微散,已然不能凝气应敌,虽然只要再连使两三招,便能得手,但使不出起来,真是半招也没有办法的,手上一慢,那人趁势一锤,笔直磕过。

华剑峰觑得真切,一剑斜斜削下,“铮”地一声,竟然将流星锤切下一片来。

这一剑,华剑峰志在必得,用足了八成力。他本来已经失血过多,难以支持,一用大力,虽将锤切下一小半,眼却金星乱冒。

那人手臂向内一缩,接着又是一松,流星锤又直磕过来。华剑峰知道自己万不能再中一锤,急忙横剑去隔,但匆忙间忘了剑刃对锤,被流星锤碰了上来,刚好碰在剑脊之上,一声极为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过去,华剑峰只觉虎口发麻,五指几乎捏不住剑。心中大吃一惊,用出最后一分力气,斜跨七星步,见那人面带奸笑,恶狠狠地瞪住自己,又是一锤飞来,便咬紧牙关,一眨眼间,真气运转一个周天,气贯右臂,五指一紧一松,一溜七色光华,“刷”地向那人直飞过去。

原来他孤注一掷准备以脱手去剑的绝招伤敌。若是他左肩不是一上来就受了伤,或是受伤以后,没有跳掷奔跑,失血如此之多,这一招“百川东归”,世上能以抵挡之人,确是不多。

只惜他如今气力大为不济,这一剑虽是勉力发出,但却歪歪斜斜,不成规矩,被那人轻轻易易,避了过去。

华剑峰眼看一剑不中,再想发掌应敌,右臂抬起,但觉其软弱,运掌都不出,只得一回手臂,往左肩上伤口按去,一按按了一手的血,不由得颓然坐下,双眼一闭,耳中只听得难生的啼哭声,和那人一面奸笑,一面向自己一步一步,缓缓走来的脚步声……

看官,这无极岛上怪事迭生,干系自然都在南宫梅一人身上,华剑峰若是赢了此人,二十年前疑而不决的问题,或者都可以迎刃而解,但偏偏他全不提防那个老者,待到觉察,已自不及,以致肩头上受伤在先,气力不继在后,眼看那人流星锤起处,就要步范崖、周泰与雪花的后尘,一命归西去了。但世事往往有出人意料之外者,华剑峰倒地不起之后,究竟如何,暂且按下不表。花开两头,秃笔一枝,难说两头之事,却说前一晚,在那荒岛之上,所发生的事。

那晚,华剑峰翻过山头,去找小桃之后,乌头三婆两眼绿光闪闪,狠狠地瞪住了赛华佗范崖大有吞而食之之慨。范崖则只是低着头,不断地踱方步,杨志痴背负双手,望月闲步,意态潇洒。

过了一刻,范崖突然道:“杨兄,前十几天,无极岛上失了九十九颗大还仙丹,你知也不知?”

杨志痴一笑,道:“自然知道,是我指使那人来偷的。”范崖一呆,道:“莫非你识得孽徒南宫梅?”

杨志痴冷冷地道:“你好大的口气,还称南宫梅为孽徒?我三年前偶然在川西遇见他时,他武功已好过你了!”范崖冷笑道:“不错,他或者另有际遇,也说不定,但你可知他是什么人?”

杨志痴也不免一愣,道:“什么人?不是无极岛上,赛华佗范崖的弃徒么?”

范崖面带奸笑,道:“不敢当,杨兄,我问你,四大派天子城之会,虽然不了了之,以后难免生事,你准备如何应付?”杨志痴为人旷达已极,想起自己只不过是不随世俗,但凭自己愿意,高兴怎么做便怎么做,不免有些得罪人之处,久而久之,倒成了人人所不齿的人了,什么武林上的坏事,全算在自己帐上,不由得喟然叹道:“有什么准备?他们既要找我,舍命陪君子,你道是也不是?”

范崖应声答道:“不错,但玄征长老虽失了一条手臂,怨毒却更深一层,你一人之力,恐怕……哈哈……难以抵敌吧!”

杨志痴原是绝顶聪明之人,听出他话中有因,笑道:“范兄莫非能助在下一臂之力么?”

范崖笑而不答,向乌头三婆呶了呶嘴。乌头三婆两眼从未离开过他的身上,怒道:“狡贼又打什么主意?”声音凄厉无比。

杨志痴笑道:“范兄要将他心中所知的事,讲与我知,却又嫌你在场,要我动手除去一一范兄,是也不是?”范崖

被杨志痴一语道中心病,不由得讲不出话来。

乌头三婆立时大怒,喝道:“贼子怎敢?”十指箕张,猛扑而至。

杨志痴袍袖微拂,道:“且慢。”乌头三婆何等猛烈的去势,竟被杨志痴一拂之力,阻了一阻,她因怕杨志痴再施煞手,吓得不敢再上,只是千“贼子”万“贼子”价乱骂。

杨志痴不耐烦,喝道:“婆娘闭嘴!”乌头三婆果然不敢再说什么。杨志痴向范崖靠近一步,嘻嘻笑道:“范兄,你心中所知的话,说还是不说?”

那语气和平已极,毫无威胁的意味在内,但范崖听了,却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连忙说道:“说!说!”

杨志痴笑道:“这才像话哩?”范崖只怕杨志痴动起手来,自己死无葬身之地,额上沁出冷汗,抹了一抹,道:“那南宫梅年前,曾返岛一行,对我说,他发现了江湖上的一个大秘密,是在苏州,与一个大府人家的千金小姐相识之后才发现的,若然我肯帮忙,他便为我觅一种极为难得的药材,我就问他什么事,他道——”

范崖正说到这里,华剑峰已因为寻找小桃不见,大声嚷叫起来。

杨志痴一听华剑峰叫声之中,甚是惶急,忙作了一个手势,不令他再讲下去,侧耳细听,自言自语:“咦?难道小桃不在?”

讲了一句,那座矮山之下,突然异声大作,正是华剑峰听到的那阵怪声。此时月色刚为乌云所遮,漆黑无比,杨志痴只呆了呆,鼻端已飘来一股异样受用的香味。

那股香味,叫人一闻之后,还想再闻,就像饿极了的人,闻到了饭香一般。

杨志痴全未在意,更想不到以他这样武功,还会有人暗算,竟然深深地吸了一口。一口刚吸进,才猛地想起不好,赶紧凝气闭穴,“呼”地一掌,向旁拍出,只听乌头三婆一声鬼叫,便自静寂。杨志痴急忙趺坐在地,将鼻息全都闭住,运起真气来。

原来杨志痴将那香味吸进,便突然想起,眼前是与人称赛华佗的范崖在一起。药能治人,亦能杀人。这范崖一生全花在炼药制丹上面,若什么地方有灵药,舍命相求,也要弄到了手方休,那一股香味,极似传说中剧毒无比的蛟涎香,一口吸进,若不及时运气将毒迫出,一个对时,便全身溃烂,化成血水而亡!

因此杨志痴明知下毒手之人,可能还会再加害于己,但除了到时再说之外,却别无他法。怎知静悄悄地,一无声息,过了半晌,才听“呼”地一声,一件东西罩了下来,将自己罩在其中。

杨志痴虽是武功绝顶,但对付蛟涎香这类的毒物,也

无可奈何,非得花两三个时辰,将所中之毒,全部迫出不可,那蛟涎香本身,乃南海中独角蛟的唾沫所练制。

独角蛟在蛟类之中,体积最小,但它只要一张口,香气四播,方圆百丈内任何鱼虾,一闻到气味,立即游至近前,昏了过去,由它嚼吃。武林中人得了,便练蛟涎香,用以毒人。

杨志痴气血运转一遍,凭着绝顶内功,已觉将毒迫出了些,疗这种毒,非得专心一致,不受任何干扰才行,这时,就算普通壮汉,也能致杨志痴于死命,更不能开口讲话,是以过不多久,杨志痴虽然听见华剑峰惶急呼唤之声,有几下还就在自己身边两三尺处,他也不敢答应。

看官,何以杨志痴就在华剑峰身侧,而华剑峰却视而不见?此事作书自有交待,先表过不提。

就这样,杨志痴被罩在里面,用心疗毒,一算时间,已应天色大明,眼看再有大半个时辰功夫,便可大功告成。他心中只以为此事乃赛华佗范崖所为,是以已打定了毒一迫出,放一把火将无极岛烧个干干净净的主意。

怎知过了一盏茶时,到了最吃紧的关头,忽然听得就在自己身旁,有人讲话的声音,道:“那金甲力士周泰,说是在海上做了海盗,有人亲见未着,怎地我们遍寻不获?难道是传闻不足信么?”

另一人声音苍老,道:“师弟莫心急,我看此人有莫大干系,那日在天子城上,太湖派掌门人独言杨志痴无罪,看来实非虚言。”

一提到了“杨志痴”,那第一个讲话的人,便期期艾艾,含糊以应。

杨志痴一边奇怪这两人讲话声音,离自己不过尺许,何以会见不到自己?一面心中暗笑,好小子你当我被你金针射死了么?所以一提起我便觉心虚,连讲都不敢讲。他这里稍动心思,真气一没,几乎那股剩余的干气,倒流回去,不敢大意,拼除杂念,继续运真气。

那讲话的两人,第一个便是云中燕沈嗣,第二个乃是玄征长老。杨志痴想到冤家路窄,自己正在吃紧的关头,若被他们发现,可不得了,因此心中也不免吃惊。

沈嗣顿了一顿,道:“我看此处已近无极岛范崖,何不到无极岛一行,也好向他处打探消息?”

玄征长老道:“算了吧,范崖前几年还伤了一个俗门弟子,你忘了么?”云中燕沈嗣度量最小,一提起自己门下为范崖所伤之事,立时大怒,杨志痴只听得“叭”地一大声,突然见到了光亮,微微睁眼一看,沈嗣和玄征长老,正背向自己而立,但已在转过身来,暗叫一声“休矣!”干脆闭上眼睛,不问不闻,只求捱得片刻,便能将毒去尽,便可起身应敌了。

沈嗣和玄征长老两人,自天子城上下来之后,因听说江湖上不少人,真的见到过华剑峰所说的那只昔年大内珍藏的宝物含珠翠凤,玄征原来是秉性极为正直的一个人,杨志痴虽然和他有断臂之仇,但那是私仇,于公的一方面来说,却不能冤枉杨志痴是害石亨之人。

由含珠翠凤再想到华剑峰所说,乃是从金甲力士周泰处得来的,因此亟欲找金甲力士周泰,至于沈嗣以倒扎金针暗算杨志痴一事,他却是不知道的,而且他为人,根本做梦都不会想到有这种事存在。

两人在江湖上辗转寻找金甲力士周泰,毫无踪迹,到最近,才听说周泰在南海横行,到了海上,这才又联袂出海,寻了几天,也寻不到,偶然上了这个荒岛,准备稍事休憩一下。

两人只当这里乃是海中极普通的一个荒岛,因此上了海滩之后,走没几步,看到一块半人来高的大石,便倚石而立,闲谈起来。

怎知谈到沈嗣怒极之时,反手一掌,打在那块石上。一打上去,便觉石裂之声有异,而且觉得自己随随便便一掌之力,也不能将岩石打碎,转过身一看,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蹬蹬蹬”向后连退三步,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来岩石之中,端端正正地坐着一个人。

此人非别,正是在天子城上,被他以三枚倒扎金针,射中了“心经”、“巨阙”、“华盖”三大要穴的杨志痴!

任何人,即使武功比杨志痴高过十倍,这三个大穴被金针射中,也断无幸理。当时在天子城上,虽未听到有杨志痴的死讯传出,那恐怕是因为黑道中人物,怕杨志痴一死,他们便要遭殃,隐瞒不说,也是常事,而且第三天便已发现山腹另有通道,蜂拥下山,此事自然更没有提起。

此地乃南海中的一个小岛,与天子城相去,何止万里,死了的杨志痴竟会突然出现,而且在一块大岩石的中心,沈嗣乃是以下流手段害他的人,见了如何不吃惊?也难怪他讲不出话来了。

玄征禅师却又是另一番心思。他见沈嗣吃惊,回头一看,见杨志痴竟在岩石之中出现,也大为奇兀,但仔细一看,那“岩石”根本不是石头,只是桑皮糊出的一层壳子,厚不过半寸。但外表看来,和石头一般无二,甚至青苔碧然,在海滩上,这种岩石,不下百十余块。大小不一,谁会注意?

他第一个念头,便是心中暗叫好险,自己在这桑皮罩子之外,讲了这许多时间的话,杨志痴没有施暗算。但仔细一看,便已看出,杨志痴正在运转真气,不是疗伤,便是练功,此时真是只须一个手指头之力,便可致他于死命。但他乃是正人君子,绝不会趁人于危的。

等到玄征禅师看明白了杨志痴此时的情形,云中燕沈

嗣,也已惊魂甫定,看出了杨志痴这时候,真是不堪一击。

将心一横,他想不管杨志痴是如何来到这里的,若被他将自己暗算的情形讲出,还当了得?便假装不知,大喝一声,道:“贼子原来你在此处,接招!”气贯掌根,神注掌缘,坐腰沉胯,“呼”地一掌,向杨志痴拍出。

玄征在旁见了,大叫一声:“不可!”但只见杨志痴张目一笑,手掌外翻,一掌相迎,掌风“嘶嘶”,正是“先天神掌”中的招数。

原来在沈嗣和玄征两人各转念头的时间,他已将最后一些蛟涎香之毒逼出。

刚好沈嗣一掌砍到,他因恨沈嗣为人,气量窄小,睚眦必报,行事又狠心,因此一翻手掌,便以“先天神掌”中的招数应敌。

沈嗣满拟掌风到处,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将杨志痴击毙,怎知杨志痴突然出手。他尝过杨志痴先天神掌的厉害,到掌风突为一股大力所阻,已然大吃一惊,但杨志痴掌力与他一交,便催动先天神掌的威力,直逼过去。沈嗣只觉掌心如同被千百条百足在噬咬一般,不由得亡魂皆冒,幸而玄征长老在一旁看出情形不妙,他左臂已断,但右臂功力,却更为加强,急忙一掌切下,杨志痴先天神掌之力,被阻了一阻,云中燕沈嗣才得以向后跃出,已然是满身大汗了。

杨志痴见玄征禅师掌到,掌力一收,站了起来,向旁一看,见了那和岩石一般无二的桑皮罩子,这才知道何以华剑峰看不到自己,同时也已想到,放蛟涎香害人的,并非是赛华陀范崖。

当下飘然起立,弹了弹衣服,笑道:“天子城一别,又已一年多了,尤其是沈大侠,在下着实想念得紧!”

沈嗣做贼心虚,一张脸涨得通红,讲不出话来,玄征禅师不知就里,道:“善哉!杨檀樾言重了,老衲倒一事相告——”

杨志痴即口道:“我已偷听到了,你们想寻找周泰,是也不是?翠羽剑客何飒曾言,事发之时,周泰正在云贵,难道他会飞不成?”

玄征正色道:“杨檀樾休得取笑,你在天子城上所言当年事实,可句句是真?”

杨志痴面色一沉,道:“杨志痴一生,什么事都做,甚至于乘人重伤,以金针刺人要穴这等事都敢做,就是不会讲一句假话!”

沈嗣在一旁听他讲起“以金针刺人要穴”,真吓得脸都黄了。杨志痴却只是向他冷笑一声,并不道破。

玄征道:“好!杨檀樾,咱们私仇不提,先将此事弄明白可好?”杨志痴却道:“且慢,我在此岛上为人暗算,暗算之人,可能与无极岛上大有关系,两位若要杨某人出力,可先与我去无极岛一行!”

玄征应声道好,沈嗣自然不敢讲什么,杨志痴便上了

玄征和沈嗣的船,向无极岛驰去。

半途上,杨志痴趁玄征不觉,对沈嗣悄然道:“沈大侠,一手好针法啊!你若肯将这手针法,传给我一个记名女弟子,我便什么都不说!”沈嗣把柄在他手中,虽然心中气到极点,但哪敢违扭,只得点头答应。

不消一个时辰,无极岛已经远远在望,与华剑峰任由筏子飘荡,所差只不过小半个时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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