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凤凰突然怪叫连声,向吕明中道:“明中!走,我们这就走!天下虽大,但我冯家家传的断玉匕首,郄再也寻不出第二把来!”
吕明中也一跃而起,道:“好,这就走!”林培秦通两人莫名其妙,道:“吕老前辈,去哪儿?”烈火凤凰道:“去寻那黑衣僵尸!”两人大喜过望,道:“老前辈答应了?”烈火赈凰道:“答应什么?”秦通道:“为家师复仇啊!”烈火凤凰道:“谁为你师父报仇?”两人霎时又弄得如堕五里雾中。
吕明中道:“两位,这事说来话长,我们一起动身到张家坪去,一路上再为详谈如何?两位请稍待,我们收拾一下,立刻就走!”两人无奈,只得等着。不一会,吕明中背了一个长形包囊,烈火凤凰仍是带着拐杖,迳自出门。两人牵了川马,跟了出去。
四个人上路之后,因吕明中与冯秀娟一句话也不说,所以只是埋头赶路,未到傍晚,已到一处名唤赵家渡的地方,那赵家渡紧靠着沱江,四人就在沱江上雇了一艘船,扯起帆来,顺流东行。江上清风飒飒,四人全都站在甲板之上,混元掌吕明中任由江风将他的花白胡髭吹得乱飘乱拂,烈火凤凰仍是拄着拐杖。这四川地方卧虎藏龙,有的是江湖人物,船家见惯倒也不以为奇。
不一会,夕阳西下,在江面上激起万道金霞,流转不定?那火红的半边太阳,映在浑浊激湍的江水中,犹如在江底心升起了一个火炉一样。几对水鸟,“呀呀”地叫着,在江面上盘旋。船家见天已晚,正欲拖锚停船,烈火凤凰在船头听得铁练子响,一步窜了过去,推倒了两个船民,夺过铁锚,双手在铁练上用力一捋,那么粗的铁环竟被她捋得开口。她顺手一扔,“扑通”一声,铁锚跌落江心。船家见她这老年纪,还有如此神力,都吓得作声不得,缩成一团。吕明中见状,走过来说道:“船老大,我们因有急事赶路,请勿见怪,船资定当加倍支付,请各位出些力。”那些船民听说有加倍船资,便打点精神,将船驶得如飞也似的向下游滑去。
四人见天色已晚,也都回到舱中。吕明中道:“两位老弟,我们为什么要星夜赶去张家坪,等一会我再和你们详谈,这里面因果,普天之下除我们夫妇两人和令师东方昭华以外,天下怕无第四人知道。唉!林老弟,你先说下去吧!”
林培向秦通看了一眼,两人心想,果然师父与这两位老前辈不是泛泛之交,还有着极深的关系在内,但不知为什么数十年不通声气,烈火凤凰还必要杀师父以报仇,而师父也从未在自己面前提起过这件事?心中尽皆纳闷。沉默了一晌,烈火凤凰已不耐烦,道:“快说下去!”
林培道:“师父鬼头刀被那人削断之后,登时呆在那里。那人更不停步,一转身,匕首又到,直剌师父腰眼。师父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只是举着断刀,呆呆地看着。我一看不好,“呼呼”两掌,袭他背后,那人不得不以掌化开,师父已已醒了过来,横刀在匕首上一搁,用“贴”字诀,以刀贴住了匕首的横侧,喝道:“这把匕首你从哪里来的?”那人“桀桀”一笑,道:“你管不着!”师父道:“好!我本来不想动手,既然你连匕首来处都不敢和人说,我今天就要代好友报杀子之仇,想来你自己也必定知道,毋用我细说!”那人听了,似呆了一呆。随即仰天呵呵大笑,手臂一运劲,竟拆开了师父以“贴”字诀贴在他匕首上的那柄鬼头刀。
“师父也暴喝一声:“好!”展开天地人三才连环刀法,和那人斗在一起。那人身法极为怪异,一枝匕首长不过一尺,然而他右手持匕首,左手以掌进招,那只肉掌也似兵刃一般,配合得天衣无缝。而且奇怪的是,无论师父的刀法使得如何紧密,那匕首总能抽空递了进来。四五十招一过,我就看出师父吃亏在兵刃不应手,竟一步一步地退了下来。正在这时,那人又是一阵狂笑,匕首竟然出手三尺,像练锤一般,原来在匕首柄上,有一根细练子系住,这一来,那人威力陡增。”
吕明中听到这里,突然问烈火凤凰道:“秀娟,你那十三枝雁翎镖带出来了没有?”烈火凤凰道:“带出来了,怎么?对手真是强敌么?”吕明中点头道:“不错,天下武功,能将兵刃不论长短,出手对敌,打到一半,骤然飞起的,只有山东泰山绝顶的黑魔君!”烈火凤凰似呆了一呆,道:“是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