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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〇章 父子异心

东方霸主一看到金兰花去了,心情大是轻松,“哈哈”一笑,衣袖一拂,自地上将那张网儿,拂了起来,道:“夫妻争执,事属寻常,倒叫凃姑娘见笑了。”

刚才发生的一切,证明了在东方霸主的心目之中,她已经比金兰花更来得重要了。

东方霸主的话才一出口,凃雪红也笑了起来,道:“东方先生言重了。”

东方霸主笑容可掬,道:“凃姑娘,你远道前来挑战,只要你有和我动手之意,我定然奉陪,但凃姑娘是武功大进,我们两人若要比试,也该叫别人开开眼界,此事非同小可,凃姑娘以为如何?”

凃雪红也可以算是小奸,她如何不明白东方霸主这个老奸的心意之理。

当下她也笑了起来,道:“自然,自然,东方先生慢慢安排不迟。”

东方霸主道:“如此就请。”

凃雪红也道:“请。”

东方霸主衣袖一拂,那两列童男童女,立时又吹奏乐器,在乐音之中,凃雪红翻身上了马,东方霸主也上了马,在前引导。

凃雪红和东方白两人,在后跟随,一齐向前,慢慢策马而前,日月庄中的高手以及所有人,全都恭身而立,连大气也不敢出。

凃雪红骑在马上,左顾右盼,十分得意,到了日月庄,又在大堂之中,寒暄了片刻,自有人将凃雪红和东方白两人,引到了一个十分华丽的院落之中。

凃雪红在日月庄中的人离开之后,大是踌躇满志,道:“白朋友,你看我如何?”

东方白道:“凃姑娘,想不到你的武功如此之高,一招之间,就伤了金兰花,金兰花一走,东方霸主便失了一个得力帮手,那是武林幸事。”

凃雪红双眉一扬,道:“可是我却也在日月庄中住下来了,看他怎样安置我?”

东方白一呆,道:“凃姑娘,你那样说,却是……却是什么意思?”

凃雪红并不回答,只是又问道:“白朋友,你看他是不是敢和我动手?”

东方白叹了一声,道:“如果他想和你动手,早就动了,但是他定然会暗害你,你可得小心堤防才是。”

东方白的话,令得凃雪红呆了一呆,但是她却立即摇头道:“不会的,他不会害我,他一定在想,如何才能使我肯屈居于他之下,而又在盟中,担任极高的职位,哼哼!如果他肯让我当副盟主,看在他在武林中资格深重的份上,我也算了。”

这一番话,实是听得东方白目瞪口呆。

日月庄中,才去了一个金兰花,那是令东方白高兴的,但如果去了一个金兰花,反倒换了一个凃雪红的话,那岂不是更不堪设想?

是以在片刻之间,东方白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凃雪红站了起来,道:“白朋友,我想休息了,你最好别离我太远,正如你所说,东方霸主可能会暗害我们,也好有个照应。”

东方白忙也站了起身,道:“是。”

他一面说,一面已向外走去,来到了院子一端,另一间屋子之中。

凃雪红坐下来,心中尽想着她在当了无敌副盟主之后的威风,暂且搁下不表。

却说大堂上,凃雪红和东方白两人一走,东方雷一掀帘,走了出来,他的脸色,十分难看,道:“爹,妈怎么了?”

在日月庄外发生的事,早已有人报与东方雷知道了,东方雷乃是明知故问的。东方霸主向东方雷招了招手,道:“你过来。”

东方雷向前走去,东方霸主挽住了他的手,向外便走,穿过了好几进院落,来到了一处十分隐蔽的所在,东方霸主才道:“孩子,你妈受了伤,走了。”

东方雷双眉一扬,道:“那你何以不出手?”

东方霸主道:“我何尝不想出手,但是,我却也没有胜过她的把握,唉!道家三宝真经,真是非同小可。”

东方雷双眉紧蹙,双睛眨也不眨,望定了他的父亲,好一会,才一字一顿地道:“你那样说,是真的……还是假的?”

东方霸主面色一沉,道:“你此是何意?”

东方雷为人极其聪明,他早已看出这一年来,金兰花并不将东方霸主放在眼中,东方霸主言出如山,他讲的话,无人不从,但是一到了金兰花面面前,便被顶撞了回来,那令得东方霸主,十分难堪。

而东方霸主在这一年来,隐忍不出声的情形,东方雷自然也看在眼中,以前他只是心中奇怪东方霸主如何能隐忍得下去,但现在,他却着实疑心,那是东方霸主故意不出手的。

但是,不论东方雷的心中怎么疑心,当他一看到东方霸主突然沉下了脸时,他心内也不禁一凜,不敢再问下去,忙道:“我是说,这样一来,我们……的行动,不是要大受妨碍了么?”

东方霸主并不回答,只是背负双手,来回踱着步。

东方雷可以看出,他的父亲正在心事重重,因为东方霸主每一脚踏下去,竟全在地下所铺的青砖上,踏出一个浅浅的脚印来。

东方雷等了片刻,不见他父亲出声,忍不住又问道:“那么,我们的地位……”

他一句话未曾讲完,东方霸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抬起头来,站定了身子,向东方雷问了句话,可是他问的那句话,却是令得东方雷莫名其妙的。

只听得东方霸主问道:“雷儿,你和席玲之间的感情,近来如何?”

东方雷陡地一怔,他再聪明,一时之间,也想不透东方霸主那样问自己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却知道,东方霸主那样问,一定是有用意的。

他忙道:“很好啊!”

东方霸主目射精光,望定了他,道:“如果我出手将她打死,你便如何?”

东方雷一听,大惊失色,道:“这……这是为什么?我们两人,十分恩爱,我只想和她白头偕老……你何以要将她打死?”

东方霸主沉声道:“你们两人,要白头偕老,倒也不难,只是可惜,无敌天下盟,日内也要风流云散,别说再展雄图了。”

东方雷究竟是聪明人,他在听东方霸主的话时,心念电转,已不住在揣摩东方霸主的意思,这时,他心中已经恍然大悟,知道东方霸主在想些什么了。

他瞪大了眼,张大了口,一时之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中又是惊愕,又是诧异,又是愤怒,百感交集,以致他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在微微发着抖。

他过了好一会,才道:“爹,你……你……”

东方霸主不等他讲完,便微微一笑,道:“不错,我想你已明白我的意思,你以前对凃雪红,不是也很有意思?何以如此吃惊?”

东方雷此际,已完全明白了他父亲的意思,是要杀死席玲,要他去追凃雪红,和凃雪红结成夫妇。

若是东方雷和凃雪红成了夫妇,那么凃雪红自然再也不会和无敌盟主为难,非但不会为难,而且还给无敌盟主添了一个大大的帮手。

东方雷吸了一口冷气,东方霸主那样的深谋远虑,简直深不可测,他的心中,也大是吃惊,尤其东方雷想到这件事如果付诸实行,那对自己,对席玲而言,将要发生的大变化,他更是心惊肉跳。

东方雷还在峨嵋时,和席玲便已真诚相爱,后来,他被席大先生逼下山来,在江湖上胡作非为,害人无算,那也全是因为他内心深处,对席玲的一片深情,无法渲泄,以致激得他走向极端之故。

而他对席玲的情感,却始终如一,十分真挚,当他和席玲成为夫妇之际,可以说是他一生之中,最快乐的时刻了。

而在婚后,一则由于他已是无敌盟的地堂堂主,二则由于他心情愉快,是以和以前,已判若两人,以前,他在江湖上侮辱了不少女子,但是这一年之中,他却和席玲出入形影不离,并没有别的荒唐事。

是以此际他听得东方霸主那样讲法,实是啼笑皆非,忙道:“那……那是以前的事了。”

东方霸主道:“但是照我看来,凃雪红却比以前,更加美丽得多。”

东方雷搓着手,道:“这……这……”

他的心中,乱成了一片,不知该如何说才好,东方霸主则又已正色道:“雷儿,你可得好好想想,我们费了那么大的心神,才建了今日的基业,眼看一年之期已满,我们的力量也越来越大,快将向各大门派出击,在那样紧要关头,若是坏在凃雪红一人手中,岂不是可惜?”

东方雷道:“我知道,但是我们可以有别办法对付她,她大闹日月庄,推倒无敌碑,这件事必然早已传了开去,如果照你的办法,我们父子两人,只怕仍然是面上无光,难以见人?”

东方霸主听出东方雷仍然不肯照自己的意思去做,他的面色,看来也更加阴沉,道:“不照我的办法,你又有何善策?”

东方雷的手掌扬起向下虚砍了一下,道:“一劳永逸,也免得我们被人嗤笑。”

东方霸主冷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但是只怕做不成功时,画虎不成反类犬。”

东方雷一横心,道:“常言道明枪好躲,暗箭难防,这事交给我,我今晚动手,如果临时失手,那我自然会随机应变。”

东方霸主望了东方雷半晌,道:“只怕到时,你连随机应变的机会都没有。”

东方雷只是干笑着,东方霸主见儿子不肯听命于己,心中怫然不悦,挥着手,道:“那你就去试试,千万别将命送在她的手中。”

东方雷低着头,答应着,向外走了开去。

东方霸主一个人,又来回踱了几个圈,想起凃雪红和东方白之间的事来,他心忖,如果东方白在,而且东方白又和东方雷一样,心向着自己,那么自然什么问题也不存在了。

只是可惜,东方白却不知身在何处,就算找到了他,只怕也并不是多一个帮手,而是多一个敌人。

东方霸主一生之中,呼风唤雨,无往不利,及至组了无敌盟之后,更是天下独步,无人能及,但是偏偏他的儿子却和他步调不同,这件事令得他的心中,十分难过,他已经竭力不再去想它了。

但是此际,他却又自然而然地想了起来,心中更是不快之极,一拂衣袖,“呼”地一股劲风过处,拂开了窗户,望着窗户,月色如水,他竟不由自主,长叹了一声,心中大是苍凉。

却说东方雷,在离开了大堂之后,心中也是十分沉重,低着头只顾向前走着,一路之上,都有人和他行礼,他也视若无睹。

东方雷一直向前走着,过了许久,他才站定了身子,在他一走出大堂之际,他身后便有两个高手跟着,是准备听候他使唤的。

他一站定,那两人便知道他有话要吩咐,忙道:“堂主有何吩咐?”

东方雷皱起了眉,道:“那位凃姑娘和那怪人,住在何处?”

那两人忙压低了声音,道:“就在前面的院子中,我们已派了七八个轻功极佳的人在院子四角守伏着,据报那怪人已在别院休息,凃姑娘也已熄了灯。”

东方雷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们快带我去。”

那两人互望了一眼,一个道:“堂主不知如何去法?是公然前去,还是……”

东方雷一笑,道:“自然是公然前去,总不成在日月庄中,我们行事,还要偷偷摸摸。”

那两人仍然不明白东方雷的心意,但是东方雷既然那样说了,他们却不敢不从,齐声道:“是。”

东方雷等他们两人,来到了前面,他便跟在后面转眼之间,便已来到了一个院子之前,那两人齐声道:“就是这里。”

他们两人讲话的声音十分之低,连东方雷也仅仅听到。

东方雷只好当作未曾看到,大踏步向前走去,他走了几步,便已看到凃雪红面带冷笑,站在檐下,道:“你来作什么?”

东方雷道:“凃姑娘是日月庄的贵宾——”

他才讲了这一句话,凃雪红便冷笑道:“这话便是放屁,我若是贵宾,弄那么多人来,鬼头鬼脑,东张西望,却是为何?”

东方雷是聪明人,他也知道凃雪红和他一样,也是聪明人,这件事上,反正是自己已然吃了亏,派来的人全都被人点了穴道,还有什么好说的?不如干脆承认可以不至于再丢人。

是以,他一声长笑,道:“凃姑娘,那可怪不得我们,若是凃姑娘,易地以处,忽然来了那样的恶客,能够不加防备么?”

东方雷那样一说,凃雪红反倒乐了,“格格”一笑,道:“原来我是恶客?”

东方雷道:“那块无敌石碑,要十七名高手合力,才能竖起,被你一人推倒,那还不够恶么?咦!那位白朋友,却在何处?”

凃雪红还未回答,东方雷便已听得身后传来了冷冷的一句话,道:“我在这里。”

东方雷忙回过头来,东方白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一株槐树之下。

东方雷的心中,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因为此际,凃雪红在他身前,东方白在他身后,他自然知道,若是一有什么冲突,他是绝讨不了什么好去的。

东方雷又是一笑,道:“凃姑娘,你和这位白朋友,可是相识已久了么?”

凃雪红道:“不是,是才相识的。”

东方雷又道:“那么,在下有几句要紧话要向凃姑娘说,若是白朋友在旁,那那可就不太……”

凃姑娘乃是何等机伶之人,早已知道东方雷是什么意思了,她扬了扬首,道:“白朋友,请你避一下,我和东方堂主有话说。”

东方白却摇头道:“不,他有什么话和你说,我也要听听。”

东方白立即如此回答,那是由于关心凃雪红,惟恐他不在,凃雪红没有什么江湖阅历,会被东方雷暗害之故。

但是,此际凃雪红却根本不知道他就是东方白,只当他是一个新认识的朋友而已,听得他那样讲,凃雪红的心中,已大是不快。

但是,凃雪红总算看出东方白的武功相当高,她想要在日月庄中有极尚的地位,还得借助对方的力量,是以心中虽怒,却还不曾立时发作。

凃雪红当时,只是面色一沉,“哼”地一声,东方雷却是一笑,道:“凃姑娘原来是骗我,敢情凃姑娘和白朋友的关系,非比寻常。”

凃雪红面上顿时红了起来,沉声道:“白朋友,我与东方堂主有话说。”

东方白已然看出,凃雪红的心中已十分恼怒了,不过他却还是不改口,又道:“我知道你和他有话说,我自然要在一旁。”

凃雪红大怒,提高了声音,道:“却是为何?”

这一问,倒令得东方白一怔!

因为东方白不能说“因为我是东方白”,他如果可以那样说,那倒简单了,以东方白和凃雪红过去的感情而言,就算东方白要走,凃雪红也一定要他留下的。

但是东方白却不能那样,他只是发怔,过了片刻,才道:“凃姑娘……你……你……”

凃雪红一声冷笑,已不再去理会,还对东方雷道:“东方堂主请进。”

她转身向屋中走去,东方雷也跟了进去,东方白明知凃雪红发怒,却身形一闪,也到了堂前。东方白身形一向前欺来,东方雷便已知道,他也已料到凃雪红一定会对付的,是以身子立时闪了开来。

果然,东方雷才一闪开,凃雪红已倏地转过身来,怒喝道:“你想怎样?”

东方白忙道:“凃姑娘,你……年纪还轻,他却是……奸诈小人,你易为他所骗,有我和你在一起,却是好得多了。”

凃雪红听得东方白那样讲,心中刚在想,那倒也不无道理,但是凃雪红还未有决定,东方雷在一旁,已然冷笑道:“凃姑娘的武功之高,已可与盟主相提并论,这位白朋友却把凃姑娘当着小娃儿一样,那有损凃姑娘的英名。”凃雪红被东方雷如此一说,立时沉不住气,一翻眼,道:“你放心,我又不是孩子,怎会受骗?”

东方雷见自己的挑拨有用,心中一乐,又道:“凃姑娘,他对你十分关心,看来好像是……”

东方雷的话讲到一半,便故意不再讲下去,凃雪红是聪明人,哪有不知道他话中究竟含有什么意思之理?不由得脸红了起来,心中对东方白也更有了怒意,喝道:“你走不走?”

东方白此际,心中难过之极,他明知东方雷纵使害不成凃雪红,也一定会花言巧语,一定可以说得凃雪红加入无敌盟的,那是他极不愿的事。

是以他仍然摇了摇头,道:“不——”

却不料他才一说了一个字,凃雪红竟然一翻手掌,身形向前疾欺而出,那一掌向前一拍而出。

那一掌的去势,实在可以说快到了极点,东方白万万料不到凃雪红在那样的情形之下,竟然会向自己出手的,他陡地一怔间,凃雪红那一掌,已拍到了他的面门。

总算凃雪红心中虽怒,但是却并不想伤害他,还想留着他增加自己的地位,是以她手掌拍到了离东方白的面门只有寸许时,便突然收住了掌势,喝道:“你若是不走,这一掌就拍中了你。”

她一面说,一面手背一缩,已收回那一掌来。

此际,凃雪红的武功,何等之高,她出掌收掌之间,却有一股极大的劲力,伴随而至。

东方白从一见到凃雪红以来,一直是戴着面罩的,他也小心翼翼,一直保护着面罩,不让它掉下来,以免凃雪红见到了他的怪面目而吃惊。

可是此际,凃雪红在一缩手臂间,带着的那一份劲力,却将东方白的面罩,卷了起来。

东方白只觉得刹那之间,面上一凉,凃雪红已收回了掌,他还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而凃雪红在那一刹间,定睛向前一看,不由自主,发出了一声尖呼,身形向后,连退了三步。

她一向后退出,身子像是摇晃着要跌倒一样,东方雷忙趁机将她扶住。

凃雪红也不及推开东方雷,因为她的心中,实在太惊骇了,她绝想不到,和她在一起,到日月庄来的人,竟是如此之可怖!

她张大了口,一时之间,竟讲不出话来。

而一看到凃雪红的神情,东方白也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可以说是他最害怕发生的事,但现在终于发生了,凃雪红已看到他的真面目,他再也没有可能和凃雪红在一起了。

当东方白想到这一点时,他心中难过之极,也是呆若木鸡地站着不动。

过了好久,才听得凃雪红叫了出来,道:“你……你是人是鬼?”

她一面叫,一面双臂用力一推,在她身边的东方雷,只觉得一股大力突然涌了过来,身不由主,跌出了两步,若不是他的武功造诣极高,只怕就要跌倒在地。

而凃雪红双臂突然振起,其实那不是对付东方雷的,只见她双臂突然振起,双掌一翻,带起“轰”“轰”两股掌风声,已向后疾袭而出。

那两股掌风力道之大,实是凃雪红的所能发出最大力道了。

因为她突然之间,看到东方白的面容,竟是如此之恐怖,她只求将东方白快快赶走,至于发出那么大的掌力,是不是会伤害东方白她根本顾不得了。

那两掌之力一涌到,东方白的身子,如同断线风筝一样,立时向外直跌了出去。

以东方白的武功而论,本来也不致就如此不济的,但是那时东方白的心中,难过之极,根本没有运力与之相抗。

是以,凃雪红的掌力一到,他人便向外直翻出去。也幸而那样,他虽然向外跌出,却也没有受伤,如果他竟运力相抗的话,那么他的内力和凃雪红相去甚远,两股大力交拼,必然是东方白身受重伤。

这时,东方白的身子,在半空之中,翻翻滚滚,直跌出了两三丈,方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他刚一站定,便发出了一下长叹声,身形跟着疾掠而起,只听得那一下长叹声,迅速地自近而远,听不见了,他的身形,也已隐没在黑暗中。

东方白已然远去,但是凃雪红的心中,仍然余悸未息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对东方雷道:“这……究竟是人是鬼?””

东方雷看到凃雪红将和她同来的人赶走,心中一喜,道:“很难说,一年之前,那怪人出现之际,便没有人知他是什么怪物。”

凃雪红苦笑了一下,道:“我竟和那样可怖的人在一起……这真是难以想像。”

东方雷道:“据盟主说,在苗疆有一种毒物的内丹,服了之后,功力陡进,但是却会变得面目丑陋无比,就像这个怪人一样。”

凃雪红呆了一呆,道:“如此说来,那怪人……以前,也和常人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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