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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戮力同心执戈卫国

王竹心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要自己和她,一齐爬上树去。

但是,王竹心却不明白雪花娘子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刚想发问,可是雪花娘子的身形拔起,已向树上蹿了上去,王竹心连忙跟在后面,等到两人在树上站定了身子,王竹心才道:“什么事?”

雪花娘子道:“事情十分溪晓,刚才那中军,假装认不得我,但是我却可以肯定,他是冀北三妖中的老二,卜尔册!”

王竹心一怔,道:“不会吧,冀北三妖,无恶不作,怎地能在岳统制帐中为中军?”

雪花娘子道:“当然是混进去的,而且,另外两人,分明不是中土人氏,我看,只怕也是聚英堂主派去的,这其中大有阴谋。”

王竹心失声叫道:“莫非是送金字牌去的?”

雪花娘子道:“这倒是小事了,我知道聚英堂主派了两个西域高手,到岳营中去行刺岳元帅,只怕就是这两个了。”

王竹心“啊”的一声,道:“一定是了。”

雪花娘子还想开口,可是马蹄声却已传了过来,王竹心急道:“我们去拦阻他们。”

雪花娘子道:“不可乱来,你想想,兵营之中,戒备何等森严,而聚英堂主会派他们前去行刺,那自然是武功极高的了,我们如何是敌手?”

王竹心搓着手,道:“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已经知道了,还听凭他们两个人去行事么?”

雪花娘子道:“等一”

她只讲了一个字,三匹骏马已经疾驰了过去。

雪花娘子等这三匹马驰过了,才道:“等他们过去了,我们再动身,反正他们不能一到就行事,我们只消一赶到就向军中讲知就是了。”

王竹心忙道:“你说得是。”

两人等马蹄声渐渐远去了,才从树上掠了下来,向前赶去。

当晚,他们并不歇息,连夜向前赶路,等到天明时分,已看到前面营火堆堆,离军营已不远了。

两人再向前奔去,忽然听得前面一道沟前,有人大喝道:“什么人?”

两人连忙站定了身子,向前望去,只见在那道沟后,站着六七个军士,各自张弓搭箭,对准了自己。

王竹心忙道:“各位快去禀报,我们两人,有极机密的事报告。”

那七八个军人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王竹心道:“民间义士。”

那几个军人又道:“稍等片刻。”

只见他们之中,有两个奔了回去,不一会儿,一个军官便已向前走来,来到了沟边,那军官道:“军营重地,你们前来做甚?”

王竹心道:“有极重要的机密,快带我们去见岳元帅,迟怕不及了!”

那军官道:“请过沟来。”

王竹心和雪花娘子两人,飞身跃起,丈许宽的一道沟,一掠而过,那军官喝了一声彩,转身便走,王竹心和雪花娘子两人,跟在后面。

他们两人心中在想,这个军官,莫非是带自己去见岳元帅的么?

若是岳元帅这等易见,那么他不是十分容易被人行刺么?

两人走出了半里许,早已来到了军营之中。

那军官领着他们,直向一座犬帐中走去,一进帐,只见帐中灯火通明,当帐坐着一位将军,神威凛凛,黑脸虬髯,眼如铜铃,两人吃了一惊,王竹心道:“是……岳元帅么?”

那将军道:“不是,俺自姓牛。”

他一开口,更是声若洪钟,震耳欲聋!

王竹心“唤”的一声,心忖:自己虽未见过岳元帅,但想来岳元帅也不应该是这样的,一听得那将军自称姓牛,便已恍然。

需知现今岳营中的几位将军,天下百姓争道,是人人皆知的,一听他道姓牛,那自然是牛皋牛统制了!

牛皋牛统制武艺非凡,每逢战事,身先士卒,勇敢绝伦,大有三国时张翼德之风,民间对于这样的一个英雄人物,更是津津乐道,也不知有传说,是以此际王竹心一听他姓牛,便肃然起敬,道:“原来是牛将军,当真久仰了!”

那坐在案后的将军,正是牛皋牛统制,别看他神威凛凛,像是一条粗汉,但是行事却十分有条有理,一听得王竹心这样讲,便道:“哪里,义士好说了,义士远道前来,有何见教?”

王竹心道:“我们得了一个机密消息,请牛将军屏退左右。”

牛皋哈哈大笑起来道:“义士差矣,军营之中,皆是同生死,共患难之人,亲若父子兄弟,我能知道的事,旁人自然也可知道,何必屏退左右呢?”这一番话,听得王竹心的心中,更是对他敬重无比,忙道:“牛将军说得是,在下以寻常目光,来看将军麾下精兵,自然是错了。”

牛皋忙道:“两位不必多说废话了!”

王竹心心中暗忖,对方是个性子豪爽的人,自己当然不必转弯抹角,是以他忙道:“牛将军,我们知道,有两个高手,前来营中行刺岳元帅了。”

牛皋“嗯”的一声,道:“多谢两位前来相告,但两位只管放心就是。”王竹心听出牛皋的口气之中,对于这件事情,像是并不十分重视,显然这一类事,在岳营之中,是经常有得发生的一样。

王竹心忙又道:“牛将军,这一次,刺客是有人替他们带路的。”

牛皋的两道浓眉,向上一扬,道:“是么?”

王竹心道:“是的,替他们带路的,乃是岳云岳统制,帐中的一名中军,这名中军,乃是奸细,岳统制差他送信来给岳元帅,两名刺客便在他带领之下前来,这上下只怕已赶在我们前面了!”

王竹心的这一番话,可以说是动人听闻,到了极点!只见牛皋霍地站了起来,大喝道:“备刀、牵马!”

他一面说一面已大踏步地向帐外,走了出来。

他走到营帐之前,才转过身来,道:“多谢两位义士,前来相告,俺这就去追赶刺客了!”

王竹心忙道:“牛将军,这两名刺客,乃是来自西域的武林高手,你单骑去追,只怕不妥!”

牛皋“哈哈”笑道:“你当俺某人是粗人么?我自有分晓。”

王竹心道:“牛将军,你最好和我们两人一起去,我们两人,可以扮着你的侍卫牛皋向雪花娘子一指,又笑了起来。

他虽然未曾说话,但是他的意思,实在是极其明显,那是在说,你这样的俏丽女子,如何扮成军人?雪花娘子乃是何等聪明之人,自然明白牛皋这样大笑,是什么意思的,她忙道:“牛将军,我扮成军人,或者不怎么像,但是和你一齐去,却于你大有好处!”

她一面说,二面伸指在帐上连点了三下,只听得“啪啪啪”三下响,帐上立即出现了三个小洞!

军中主帐,乃是以牛皮制成的,何等坚韧,寻常的箭镞,想要将之射穿,也是大为不易之事。而雪花娘子十指纤纤,看来就和水葱一样,一点之下,竟能令牛皮大帐上穿了三个小孔,这份功力,自然也是非同小可了!牛皋当下也为之一呆。

他一呆之后,笑声也陡地停止,只见他立时伸出了大拇指来,道:“女义士原来是世间异人,俺牛某人当真有眼不识泰山了!”

王竹心喜道:“如何!”

牛皋略想了一想,便道:“好!”

他回顾帐中中军,中军连忙吩咐了下去,不一会儿,王竹心和雪花娘子两人,也都变成了年轻军官,各跨战马,跟在牛皋的后面,泼剌剌地驰出了军营。

他们三人,策骑疾驰,转眼之间,便已驰出了十七八里,前面路上,乃是一个关卡,牛皋一马当先,大声道:“岳统制的中军,可过去了?”

他大声喝问,声若巨雷,震得人耳鼓,嗡嗡直响,关卡上的军官忙迎了出来,道:“已过去了,直奔元帅的大堂去了!”

牛皋又问道:“过去了多久?”

那军官道:“约有大半个时辰!”

牛皋、王竹心和雪花娘子三人,心中全都叫了一声苦!大半个时辰,若是快马疾驰,怕不能奔出二三十里,他们再要追向前去,却是大大地不易了!牛皋一面拉动缰绳,向前奔了出去,一面叫道:“快发信号,令前面关卡,拦截这三个人!”

王竹心和雪花娘子也连忙跟在他后面,向前冲了出去。那关卡上的军官,虽然不明白何以要拦阻岳云派来的人,但是牛皋在军中的威信极高,既然是他吩咐下来的,自然不会有错。

是以当牛皋等三人,又疾奔出了里许之后,只见身后,有一红一绿,两股烈焰,向上直升了起来,直冲云霄,数十里外可见。

牛皋一面策马急驰,一面道:“若是能将之阻在前面,那就好了!”

三人一路不停地鞭着马,二十里一个关卡,转眼之间,便已来到,他们才到下一个关卡之际,便听得关卡之前,有几个人正在吵闹。

三人急忙快马加鞭,赶了前去,却见关卡前的军官,和两个旗牌官正在吵。那两个旗牌官的手中,高举金字牌,厉喝道:“我们有金字牌,送的乃是圣旨,你们好大的胆子,敢以阻路?”

关卡上地军官冷冷地道:“我们在军中,却是只知军令,刚才上一道关卡,有紧急信号发出,令我们不准人过关,你们自然没有例外。”

争执之间,牛皋等三人已然电驰到了近前,牛皋向那两个旗牌官瞪了一眼,那两个旗牌官一见牛皋气势非凡,也不敢再以言说。‘

牛皋也不下马,只是疾声问道:“岳统制的中军可过去了?”

那军官忙道:“当然过去了!”

牛皋睦地大怒,喝道:“你们已收到了不准人通过的信号,何以还放人过去?”

关卡上的军官,个个目瞪口呆,一时之间,没有一个人出得了声。

的确,他们已看到了前一个关卡发出的信号,但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想得到,这信号是针对着岳云派出来的人所发出的。

岳云乃是岳飞的儿子,儿子派人送信来,为什么要阻路?是以,当那个中军和两名西域高手赶到关卡之际,关卡上的军官连问也未问,便自放人,却留下了两名手持金字牌的钦差!

牛皋一见这等情形,自然也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他一声长叹,也无心去责罚那些军官,只是道:“放他们过去!”

那两个旗牌官一夹马肚,便向前奔了出去。可是牛皋等三骑,却迅速地追过了他们。

在追过那两名旗牌官之际,王竹心大声问道:“你们两人所送,是第几道金牌了?”

那两个旗牌官一先一后答道:“第十道!第十一道!”

牛皋一声大喝,道:“有本事的就再送千儿八百道来,有道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秦桧奸贼,难道连这都不慊么?”

那两名旗牌官,显然是不想吃眼前亏,是以一声也不敢出,而且,将马勒住,驰得慢了些,特意让牛皋等三人,急驰而去。

牛皋这时,因为急于要去追赶前面的剌客,是以也不与他们多理论,放马直驰。到了下一个关卡时,一问之下,对方三人,又早已过去了。

他们三人换了马,再向前驰去,一直到天色黄昏时分,又过了两个关卡,仍未曾追到,而天色已然渐渐地黑了下来。

天色一黑,放眼向前望去,前面营火连天,几乎和晚霞烧在一起,确然是前所未有的奇观!

牛皋沉着声道:“再向前去,便是岳元帅的大营了!”

王竹心和雪花娘子两人的心头,十分紧张,道:“如此说来,岂不是刺客已进了大营?”

牛皋道:“那也不要紧,只要我们来了,事情便好办,他们焉能这样容易得手。”

三人一面讲,一面仍然向前急驰,又驰出了里许,只见路旁,突然挑出了四只极大的灯笼来,照得路上通明,牛皋勒住了马,大叫道:“是我!”

在那四盏大灯笼之下,八名军官,骑在马上,各执长矛,领先一人喝道:“牛统制,你可有元帅将令?若无将令,擅闯大营,该当何罪!”

王竹心和雪花娘子两人,一听得前面那军官,忽然问出了这样的两句话来,心中不禁一呆,因为这是他们万万想不到的!

他们只当牛皋乃是岳元帅手下的爱将,这岳营之中,一定是可以自由来去的了,却不知道他们在江湖上自由来去惯了,了无拘束,但军营之中,军令如山,岂是闯惯了江湖的人所能懂得的?

牛皋大声应道:“俺没有军令,但有紧急要事非见元帅不可!”

那将军道:“没有元帅军令,牛统制,你可知有犯上作乱之罪?”

牛皋哇呀大叫,道:“就算有罪,俺也要闯一闯,事情紧急,岂同等闲?”那军官道:“你定然要见时,只能在此相待,等我们去通报岳元帅。”牛皋道:“不行,等你们通报元帅时,事已坏了!”

那军官沉声道:“牛统制,你莫非要闯营?”

牛皋道:“俺确是想闯营!”

那军官一声大喝,道:“好大的胆子,就算你有胆闯营,闯营的将官也拦不住你,岳元帅在何处,你可能找得到他么?”

牛皋呆了一呆,难以回答。

的确,放眼望去,营火点点,少说也有七八千个营帐在营地上,元帅是在哪一个帐内,这是绝对没有法子知道的事情!

但是,刺客却是可以知道的,因为刺客有岳云的中军带领,而那名中军,则有着岳云亲笔写给岳元帅的信,他们是可以见到岳元帅的!

牛皋的心中,大是着急,他不由自主,喘起气来,道:“那么岳统制的中军呢?可曾过去了?你可知道这人是奸细么?”

那军官也叹了一口气,道:“牛统制,你还是快回去吧,元帅治军,何等之严,你不是不知道,你在这里叫嚷,却是于理不合。”

牛皋急得几乎要哭了出来,他不顾一切地叫了出来,道:“有两名功力极高的刺客,已混进了去,就快见到了元帅了,你们可知?”

那军官一怔道:“牛统制,你此话当真?”

牛皋道:“若有半字虚言,叫我人头落地!”

那军官为难之极,他若是放牛皋进营去,那是他自己也违反了军令,但若是不放,只怕元帅的性命,又大成问题,是以他委决不下。

牛皋则一叠连声催促道:“你还在想什么?”

那军官终于作出了决定,只见他一挥手,在他身后的七八名军官,一齐将马拉开,牛皋一见这等情形,心知对方有心放行,连忙一夹马肚,向前冲去!

王竹心和雪花娘子也连忙跟在他后面,可是他们三人,一齐冲了十来丈之后,牛皋便首先停了下来,因为元帅在什么地方,他仍然不知,那么他虽然进了营中,仍然是没有用处的!

正在他无法可施之际,忽然又听得一阵马蹄声响,斜刺里有一匹马奔了过来,骑在马上的是一个士兵装束的人,身形也十分高,手中拿着一块盾牌。

那人一手持盾,一手策马,向着牛皋直奔了过来,转眼之间,眼看要直撞到牛皋了,才见他突然停了下来。牛皋一伸手,便待向他的肩头上抓去,喝问他何以如此乱闯乱撞的。

可是,就在牛皋伸出手来之际,只听得那人道:“牛皋,跟我来。”

牛皋猛地张大了口,看他的样子,像是想叫出那人的身份来的,可是当他张大了口之后,却硬生生地将要叫将出来的声音,压了下去,向后面的王竹心和雪花娘子两人,招了招手。

两人也不知道在一刹那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见牛皋和那士兵模样的人,已一齐向前,驰了出去,他们便也跟在后面。

不一会儿,四匹马已一齐驰出了半里许,来到了一座军帐之前。

在那帐前,生着一大堆营火,十来个士兵,正在帐前营火之旁,说笑吵闹,看到他们四骑驰到了近前,连眼儿也不瞧上一眼。

王竹心和雪花娘子两人,看了这等情形,心中已然暗暗叫奇,因为若是当兵吃粮的兵大哥,居然不认识名闻天下的牛皋牛统制,这实是难以令人相信之事!

但是何以这十来个士兵,竟然连正眼儿也不向牛皋瞧上一眼呢?

他们两人,心中正疑惑间,只见牛皋和那士兵,早已进了帐中,他们两人也连忙跃下马来,掀开帐,向内走了进去!

他们两人才一跨进了那座营帐,一看到眼前的情形,便不禁呆了!

只见牛皋竟然跪在地上,而那士兵模样的人,却正在搀扶他起来。而牛皋口中还在道:“卑职擅闯大营,罪该万死,万望元帅发落!”

那士兵模样的人则道:“快点起来再说,不必拘礼!”

此情此景,看在王竹心和雪花娘子两人的眼中,实是没有法子不发呆!因为,除非那士兵模样的人就是岳元帅,要不然何以会有这等情形出现?然则,那士兵模样的人,难道真的是岳元帅么?

他们两人,不约而同,一齐向那士兵模样的人望去,那士兵模样的人,也恰在此际,抬起头,向他们望了过来,只见他面目瘦削,但是一脸凛然正气,却是使人肃然起敬。尤其他双眼之中,那种凛然的目光,似乎天地间的正气,全聚在他一对眼睛之中了!

―和对方的目光接触,王竹心和雪花娘子两人的心中,陡地一凛,心中也再无疑问,一齐行礼,道:“参见元帅!”

他们在一刹那之间,已知道在他们面前的,除了是天下闻名,万民钦仰的岳飞岳元帅之外,再不会是别的人了。

牛皋也站了起来道:“元帅,这两位义士说有两名西域高手前来行刺。”岳元帅缓缓地道:“军营之中,刺客不绝,但未尝得手过。”

牛皋忙又道:“可是他们说,这两名刺客,是有人带路的,岳统制令一名中军送信来,这名中军,便是奸相手下的人!”

岳飞微微一笑,道:“他也见不到我,这封信我已收到了!”

牛皋、王竹心和雪花娘子三人,直到这时,才大大地舒了一口气,岳飞向王竹心和雪花娘子两人点了点头,道:“多谢两位,侠义可风,但军营之中,不宜久留,两位请回。”

岳飞讲话的声音并不高,而且听起来还相当撕哑,那显然是他戎马倥偬,军务劳累之故,然而,他的话中,却有着一股令人不得不服从的气概在。是以他们两人忙道:“是!”

他们一面答应,一面便退出枨去,他们倒退着出了那座营帐,才转过身来。然而,当他们转过身来之际,一眼看去,整个人都呆住了!

在一刹那之间,他们,两人只觉得头皮发麻,身子发烧,连雪花娘子那样武功极高,久经阵仗的人,也不禁目瞪口呆!

那是因为眼前的情景实在太惊人了!

比刚才他们才一进营帐之际,看到那士兵模样的人原来就是岳元帅,还要惊姥得多,还要瞠目结舌,不知所措,还要骇然欲绝!

在营帐之前,营火依旧,可是围在营火之旁的那十来个士兵,却是个个东歪西倒,每人的脸色发紫,在火光的照耀之下,更显得可怖之极!

不要说他们两人,全是江湖上的奇才异能之士,就是三尺童子,见了这十来个人,也可以一言断定。他们已经死了!

雪花娘子和王竹心一看到这十来个士兵已死,心中的吃惊,自然难以言喻,他们一时之间,实在不知道怎样才好!

这十来个士兵,分明是被武功极高的高手,以极其歹毒的掌法打死的,什么人会对士兵下这样的毒手?不消说,一定是刺客了!

而岳元帅就在这个营帐之中,这样说来,刺客是已然找到了岳元帅的所在了!

两人一想到这里,不禁心胆俱寒,立时大声叫道:“有刺……”

可是,他们一声未曾叫完,便听得身后,突然传来了两下阴森无比的冷笑声!

他们两人,连忙转过身去,只见牛皋和岳元帅两人,已是面色大变,走了出来!

就在他们两人的身后,跟着两个人!

那两个人也作军官打扮,正是王竹心和雪花娘子两人,曾经见过的那两名西域高手!

而且,他们两人一眼便可以看出,那两名西域高手,已经下手制住了岳飞和牛皋背后的要穴“灵台穴”,两人已无反抗余地!

两人一见到这种情形,更是呆若木鸡!

岳飞在营地之中,只作士兵装束,本来极其安全,刺客是不会知道的,但是岳云有亲笔信来,岳飞虽然不会接见中军,但是^仍会有人辗转将信送给他的,而那两名西域高手,就跟在辗转送信的人之后,仗着轻功高强,终于未被人发现,而知道了岳飞的所在,岳飞是在接引牛皋之前,便已接到了信的,当时,两名刺客还不能肯定那士兵模样的人,是否就是岳飞,是以未曾下手,直到他们肯定了之后,才突然出手的。这两人的武功极高,一出手便已将岳飞和牛皋两人,一齐制住!

雪花娘子和王竹心两人,见到了这等情形,实是面面相觑,作声不得。而且,他们也无法出手相救,因为他们若是一出手,那么首先遭殃的,定然是岳飞和牛皋两人!

他们呆若木鸡地站着,只听得远远有人叫道:“圣旨到!圣旨到!”

叫的似乎不止一个人,那两个西域高手,也在此际,齐声道:“岳元帅在此。”

他们两人的功力极高,这一声叫唤,以内力逼出,声音绵绵不绝,全营可闻,一时之间,人人震惊,都知道发生了不幸之事!

只听得马蹄声渐渐传近,正是那两名手持金字脖的旗牌官,两人一到近前,便跃下马来,一个道:“第十道圣旨,着岳飞立即回朝,钦此!”

另一个则道:“第十一道圣旨,着岳飞立即回朝,钦此!”

两道圣旨全是一样的,岳飞面色,已渐渐回复了常态,在他身后的两名西域高手冷冷地道:“这就来了,你们先回去报信吧。”

那两名旗牌,也是聚英堂中的高手,一见这等情形,自然心中有数,立时奔了回去。—听得那三个字,王竹心和雪花娘子两人,心中更是一阵发凉!因为他们一听便听出,那三个字,正是聚英堂主所发出来的,看来是聚英堂主亲自携带第十二道金牌,前来兵营了!

随着他的叫声,刹那之间,一条人影,飞掠而至。王竹心和雪花娘子两人,还是第一次看到未蒙着脸的聚英堂主,只见他满脸皱纹,看来已是十分苍老。聚英堂主一到了近前,便自大喜道:“着岳飞立即回朝,钦此!”他一声大叫,道:“起程。”身形一转,立时向前飞掠而出,那两个西域高手,也立时带着岳飞和牛皋两人,疾掠了出去。

由于事情发生得实在太仓促,兵营之中,兵士虽然过万,但是却来不及应变,兼且岳飞和他们在一起,别人也有投鼠忌器之感!是以,聚英堂主开道,那两名西域高手胁着岳飞牛皋,飞也似掠出,转眼之间,便已然闯出了营地。

王竹心和雪花娘子,连忙跟在后面,可是他们却是追不上聚英堂主!

第二天,他们追到了牛皋的营地之中,只听得军官正在交谈,他们也不知何以统制忽然和岳元帅一齐南行。王竹心和雪花娘子连忙向南赶去,等到他们来到了岳云的营地之际,他们听到的消息,更是令得他们两人,顿足捶胸,难以自已。

原来,兵飞和牛皋两人一被押到,岳云逼于无奈,只得将金后放出,他自己也被押到临安去了!

王竹心和雪花娘子,连忙再向南赶去,逢人便道出这件事,武林中立时传了开来。可是,当武林中人,大家知道这件事之际,岳飞父子和牛皋,已然被聚英堂主,一齐带到临安,已是截击不及了!

秦桧连发十二道金牌,终于将岳飞召回了临安,在这十二道金牌之中,不知经历了多少可歌可泣的斗争,但是武林中人的势力,却并未能改变岳家父子的命运,当岳家父子同在风波亭遇害之际,天下同声一哭!而秦贼害死了岳家父子,也落得个遗臭万年,怎如岳家父子那样,正气长存!

一干武林中人,在岳家父子死后仍然不断抛头颅、洒热血,和奸相以及聚英堂作对,但是究竟力量零散,已不能和一开始之际的那种声势相比了!在岳飞父子遇害后的第二年,一个妙龄少女,站在岳云的坟前,暗自洒泪,她便是大幻仙翁的孙女叶琴,但是她并没有在坟前停留多久,便被大幻仙翁拉走了。‘至于王竹心则早已带了雪花娘子,回阿尔泰山去了。一干武林大豪,有的心灰意懒,有的隐名埋姓,那可以说是武林中最黑暗的时期了,正是:奸侯当道,仁者可辜!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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