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7300000005

第五章

金不嫌在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后,心中也不再害怕了,他直到这时,才知道‘仁者无惧’这四个字,所形容的境界,竟是真的!

而在雪娘的脸上,也现出十分讶异的神色来,连金不嫌自己都几乎不相信的话,她自然更没有办法相信,她扬了扬眉,道:‘你再说一次!’金不嫌沉声道:‘不!’

雪娘笑了起来,道:‘好,你拔剑吧!’

金不嫌道:‘拔剑我也打不过你何必现眼?’雪娘‘格格’笑着,翻起手腕来,她脂腕如雪,正翻起手腕之际,腕上的那只玉触,‘叮当’相碰,发出极其美妙的声音来,五根手指,如同水葱一样,掌心腴白,实在是人见人爱的一只玉手!

然而,在她的纤手渐渐扬起之际,她的掌心之上,出现了一股极其艳丽的紫气,她仍然笑着,道:‘你不出剑,我可要出手了!’金不嫌一看到雪娘的掌心之中,那股钝丽之极的紫气,便知道那是天下驰名,天香宫的绝技,‘紫气摩云掌’了!他也叹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就在那时,只见对街之上,突然有个人,大踏步走了过来,来到了金不嫌的身后,伸手一掌,拍在金不嫌的肩头之上,接着,便发出了一下豪爽飨亮的笑声来。

道:‘金老板,果然是你,日头猛烈,你是养尊处优之身,如何站在当街,不找地方去纳凉?’金不嫌已然在闭目待死的了,肩头上忽然被别人拍了一掌,他还以为是雪娘的紫气摩云掌,已然向自己击了下来──心已陡地向下一沉。

可是接着,听得那一连串的话,他便条地睁开眼来!他乍一睁开眼来,还看不见站在他身后的是什么人,只看到在他面前的雪娘!

但是,他只要看到他面前的雪娘,娇俏的脸庞上的那种神情,就可以知道在他身后是什么人了!

这时,只见雪娘的脸上神情,似嗔非嗔,似喜非喜,妙目之中,眼波流转,再也不是望着金不嫌,而是望着金不嫌的身后!

金不嫌忙趁机打横跨出了一步,雪娘仍然连望也不望他,金不嫌忙向那拍自己肩头的人望去,他也不禁喝一声采!金不嫌绝不是第一次见到粉面玉郎君秦深,但是这时,他看到粉面玉郎君,仍然不禁高叫一声:好一个美男子!只见粉面玉郎君,长身玉立,如玉树临风,穿一身白色密扣英雄袄,一排密扣,都是黑色,黑白相映,更显得夺目无比。

他双眼迥然有神,深远无比,剑眉斜开入鬓,鼻若悬胆,唇若点朱,只怕当年一在街上出现,便惹得女人掷果盈车的潘安,和他站在一起,也要自叹不如,这便是江湖上第一美男子,粉面玉郎君秦深!

这时,秦深也正在望定了雪娘,自他的双眼中,像是有一股磁力一样,这样的眼光,足以令得任何女人,感到手足发颤!

当时好像金不嫌已然根本不在身边一样,而秦深也在这时开了口道:‘这位姑娘……唉,枉我作了半世人,竟想不到天下竟有这样的天仙化人!’金不嫌在一旁,缩了缩身子,又退开了一步去。

雪娘和粉面玉郎君仍然对望着,只见雪娘又嫩又白的纤手,本来扬了起来,是要以‘紫气摩云掌’来对付金不嫌的,但这时却已缩回去,春葱也似的手指,掩住了檀口,发出了极其甜蜜的一笑,用极其轻柔的声音道:‘是么?’秦深却忽然叹了一口气,道:‘姑娘,人家都说我花言巧语,讨人喜欢,但是看到了你,却什么话全叫你艳丽动人的容光,逼了回去,变得什么好听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唔,这怎么是好?’雪娘又是一笑道:‘你现在的话已够好听!’秦深突然抬起头,向赶车的虬髯大汉,大喝一声。

那一下大喝声,投在是来得意外之极,金不嫌在那时,早已退开了几步,可是冷不防秦深一下大喝,吓得他头皮发麻,连忙站定。

而那赶车的虬髯大汉,也是一呆,不知道那个风度翩翩的小白脸儿,为什么忽然对自己大呼小叫起来,他只是瞪大了铜铃也似的眼睛,望着秦深,在一旁的雪娘,也是怔了一怔。

但是粉面玉郎君不等身旁的各人有反应,一抖手‘铮’地一声响,悬在腰际的那柄长剑,已然出鞘,剑尖直指着那虬髯大汉,喝道:‘下来,你这人为什么能有那么好的福份,可以替这位姑娘赶车,这事理应由我来做,你不下车来,我一剑刺死你!’秦深这一句话说出口,雪娘才知道他是为妒嫉那虬髯大汉,能够替自己赶车,芳心不禁大悦,她轻声笑道:‘你别自讨苦吃,我看你打不过他!’秦深回头,向雪娘望了一眼,道:‘打不过他,拼了命也要打一打,或许天可见怜,叫我赢了他,那么,我就可以侍候姑娘,替姑娘赶车了!’雪娘听得秦深那么说,心中更是高兴,她妙目眼波流转,道:‘你,你是江湖上传说的粉面玉郎君吧?’秦深这时,正在雪娘身上,大做功夫,表示自己对雪娘一见钟情,乍一听见雪娘叫出了他的外号来,他的心中,也不禁微微一怔。因为他那‘粉面玉郎君’的外号,实在名声不是太好,武林中谁不知道他粉面玉郎君,不能一日没有美女,勾搭荡妇淫娃,纯洁不通世故的少女,甚至于守节多年的寡妇,也都经不起他翩翩风采的引诱,经不起他甜言蜜语的勾引,而失身于他,不久又被他弃如敝履!

像粉面玉郎君那样的人,可以说得是天下一等一的风流浪子!

但是秦深只是略怔了一怔,便立时镇定了下来,正因为他是风流浪子,所以他也最知道女人的心理,越是声名坏的男人,越是容易勾引女子上手,因为女人总相信自己是天下最美丽的,别的女人不能系住浪子的心,自己能够!这便是浪子无往不利的原因!

当下秦深微弯腰道:‘原来姑娘竟知贱号!’雪娘振着嘴笑道:‘你大名鼎鼎,谁不知道,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有你这等风采?’秦深笑道:‘有姑娘这句话,我更值得和这汉子拼命了,姑娘且稍待!’秦深一面说着,一面手中的长剑一转,挥出了一个圈儿,剑光乱闪,映着他英俊非凡的容仪,看来倒也确实令人心仪,像是盖世的大侠一般。

同时,金不嫌的一颗心,提在半空中,不住向后退着,已然退到了街角,忍不住又偷偷向前,张望了一眼,看到粉面玉郎君挥剑,心中不禁好笑,暗自佩服粉面玉郎君的本领,当真不小!

他身子再一缩,已经缩过了街角,一溜烟地向前奔了开去。

秦深一挥剑之后,剑尖仍然向着那虬髯大汉,剑光吞吐不定,看来剑势灵巧非凡,可是那虬髯大汉望也不望他,只是望着雪娘。

雪娘笑道:‘有人羡慕你哩,我看赶车不是什么好差事,你就让他替我赶车吧!’那虬髯大汉立时答应了一声,道:‘是!’

只见他身形一纵,老大的身躯,便自车座上轻飘飘地落了下来。他一落下,‘刷’地一声,粉面玉郎君已经还剑入靴弯腰道:‘姑娘请上车!’雪娘笑盈盈地,身形婀娜,踏上了车槛,又回头向秦深笑了一下,才上了车厢。秦深虽然不知见过多少美女,但在这样的情形下,他也不禁呆了一呆,那虬髯大汉站在车远道:‘雪总管,还有什么吩咐?’秦深乃是何等七巧玲珑心的人,他的来历,已被雪娘说了出来,可是雪娘是什么来历,他却不知道,他只是看出,雪娘和虬髯大汉,两人的武功,均是极高,不然,金不嫌是何等人物,如何会那样失魂落魄,这时,他听到‘雪总管’这个称呼,心中又是一怔,但是却仍然想不到,雪娘是天香宫的总管。

雪娘的声音,自车厢中传了出来,道:‘没有什么,你先回去吧!’虬髯大汉忙道:‘要是主人问起来──’

雪娘立时道:‘你告诉主人,我随后就到,必不辱命,定然会将他要的人追回来的!’虬髯大汉不说什么,转身就大踏步走了开去,秦深一跃上了车座,挥起鞭子,赶着车,便向前疾驰了出去,转眼之间,便出了镇甸。

秦深也不问雪娘要到何处去,他的心中,早已有了主意,一出了镇门不久,便转进了一条小路,赶出了七八里,己进了一片林子,那片林子,乃是一个十分幽静,繁花如锦的山坡。

车一到了山坡下,秦深一声叱喝,便勒住了马。

他才一勒住了马,双肩便向上一扬,鞭子轻轻挥出,已经搭住了一块四五十斤重的大石,紧接着,他发一声喊道:‘小心,山坡上有石块滚了下来!’一面叫喊,一面手背一振,扬起鞍来,鞭梢卷住了那块石头,卷得那块石头,向车顶人上,疾砸了下去,他的动作,也当真可以称得上快疾无比,身子一侧,便从车座上滚了下来,滚到了车门之旁,拉开了车门,也就在那时,‘砰’地一声巨响,那块大石,已经砸在车顶之上,在车厢中的雪娘,发出了一声娇呼,自车厢之中,跌了出来,恰好扑在秦深的怀中!

这一切,本来便是秦深安排好的,秦深不但是风流郎君,而且是勾情圣手,最懂得如何制造机会,来亲近女人,需知女人不论多么矜持,只要有了一次亲近的机会,就不会再在乎第二次了!

这时,雪娘扑进了秦深的怀中,秦深心中,自然大喜,连忙双臂轻轻一紧,按住了雪娘的细腰,在那时候,秦深的心头,也不禁怦怦乱跳了起来!

首先,他的鼻端,闻到了一股沁人肺肺的幽香,而接着,当他的手,搭在雪娘柔若无骨的细腰上时,他不由自主,微微喘息起来,再加上雪娘完全偎在他的怀中,娇俏如花的脸庞,倚在他的胸前,长长的睫毛,在轻轻抖动着,这般的娇笑之态,秦深纵使是经验老到的调情大家,也是禁不住心跳!

他在雪娘扑到他的怀中之际趁势身子一斜,像是站立不稳一样,紧接着,他的身子便向下倒去。

而在他向下倒去之际,他将雪娘接得更紧,雪娘柔软香馥的娇躯,和他的身子,紧紧相贴,倒地之后,又滚下了十来尺,才收住了势子。

收住了滚下的势子之后,秦深却并不起身,只是向雪娘看去,只见雪娘的脸颊之上,已自她白嫩之极的肌甫深处,直透出了两团绯红色来。她闭着眼,鼻孔在微微溢张着,秦深着到了那样的媚态,灵魂儿不禁升上了半边天,立时俯首,在雪娘的颊边,轻轻亲了一下。

雪娘发出了‘嘤’地一声,仍然紧闭着眼,可是她的身子,却贴得离秦深更近,到了这时侯,秦深已经完全放下心来,是以他再次俯首时。已是亲在雪娘的朱唇之上,雪娘想是从来也未曾经过男人这样的挑逗,她紧偎着秦深的娇躯,竟微微发起抖来,而秦深又捧起雪娘的粉颊,低声呼唤着她,雪娘也微微睁开眼来。

雪娘在闭着双眼的时候,那股媚态,已令人禁不住要心头怔跳,等到她睁开眼来时,眼波流转,秦深更是情不自禁,紧紧地扩着她,挺身站了起来,雪娘的全身,像是柔若无骨一样,秦深抱着她,向那辆马车走去,进了车厢,将雪娘放了下来。

雪娘躺在车座上,急速地喘着气,胸脯起伏着,秦深轻抚着她的粉颊,手慢慢向下移,又抚到了她的粉颊,轻轻撕开了她的衣领,当秦深的手指,碰到雪娘雪也似白的胸脯时,雪娘又发出了娇喘的呻吟,荡魂蚀魄,秦深将他的脸埋在雪娘的胸前,深深地吸着气,那一股醉人的香味,使得他像是喝醉了酒一样!

在那时,雪娘的口中,迷糊不清,不知在说些什么,秦深也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只是依稀间,听得她在不断地叫著「冤家’。

雪娘的双手紧接着秦深,自她的口中腾出来的气息,不但馨香,而且是灼热的,她娇俏的脸庞,像是被烈火逼烤一样,整个成了粉红色。

秦探抬起头来,雪娘将头钻进了秦深的怀中,粉面玉郎君一手接住她的细腰,一手将她的衣领,慢慢向下移,她的肩头完全裸露了!

粉面玉郎君不知见过多少美女,但是却从来也未曾见过那么完美无瑕的粉肩,他轻轻地抚摸着,吻着,又轻轻地咬齿着,在雪白柔腻的肩头上,留下了微红的齿痕,雪娘不住地喘着气,她搂得秦深更紧,她半开的眼中,媚光隐现,荡人心魄。

秦深反过身来,轻轻地将车厢的门关上,车厢之中,登时黑了下来。那两匹拉车的马儿,在烈日下,喘着气,喷着鼻,睁着眼,但它们是久经训练的良马,没有人去赶它们,自然不会自己乱奔的!

却说在街上,金不嫌一步又一步向后退去,等到转过了墙角。他再探头向前望一望,看到雪娘和秦深在互望着,全然未曾注意他的离去,一时之间,他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的幸运!

也直到了此际,他笃定思惊,全身上下,才汗出如雨,他急忙转过身,急急向前奔去,等到他奔进那饭店时,全身上下,都已湿透,简直就像掠进了水中,才被人捞起来一样。

谭尽和顾不全两人,一看到他这样情形,不禁吃了一大惊,但他们还未开口相询,金不嫌已一叠声道:‘快走,我们快走,雪娘来了!’当金不嫌在叫嚷著「快走’之际,谭尽和顾不全两人,还各自睁大了眼,不知为了什么,及至听得‘雪娘来了’四宇,他们这一惊,实是非同小可,霍地站了起来,一时之间,只是嘴唇发颤,这两大高手,竟是一个字也讲不出来,反是白枣儿咧着嘴笑了起来,道:‘雪娘来了么?雪娘在哪里?’谭尽和顾不全两人,在一呆之后,一起抄手去抱白枣儿,还是谭尽手快,将白枣儿抱在怀中,金不嫌抛下了一锭银子,三人匆匆出了饭店,白枣儿究竟年纪小,不知道什么,一见谭尽抱着她走,还当是抱她去见雪娘,是以满怀高兴,津津有味地吭着手指。

三人出了饭店,立时转进了一条小巷,自那小巷直穿了出去,虽然他们的身后,绝没有人跟随着,然而他们三人的神情,却活像是有一大群妖魔鬼怪,跟在他们的身后一样。出了小镇之后,他们慌不择路,向前疾奔而出,一口气奔出了七八里,已奔进了山中,他们才松了一口气,又向前走出了三五里,只听得水声潺潺,前面有一道清溪流了过来。

经过这一轮急奔,他们三人的武功再高,也早已是一身臭汗,金不嫌首先脱了衣服,跳进了溪水之中,顾不全索性和衣踏进了溪水中,就在溪水中打起滚来。白枣儿看看有趣,小拳打着谭尽的肩头,道:‘我也要去玩水!我也要去玩水!’她一面叫着,一面就扯下了自己的肚兜,谭尽放了她下来,她赤条条地,便向溪边奔,她本就玉雪可爱,这时的样子,更逗人欢喜,谭尽,顾不全和金不嫌三人,全都童心大发,白枣儿才奔到溪边,顾不全和金不嫌两人,便一起用手泼着溪水,向白枣儿淋了过来,白枣儿格格乱笑,跳进水中。

溪水不深,只不过浸到她的腰际,但白枣儿却已惊叫了起来,金不嫌忙过去将她扶住,白枣儿的胖手拍着溪水,高与得笑个不停,谭尽也卸了铁葫芦,下了水,三个大人,一个小孩,在水中滚成一团,看他们玩得那样开心的情形,绝想不到那三个大人,会是武林之中,一等一的高手!

在水中玩了足有半个时辰,谭尽拉起白枣儿的小手来,道:‘好了,手指都发白了,再玩下去会生病的!’白枣儿不依道:‘我还要玩,我还要玩!’

正在吵着,忽然又听得一阵男女嬉笑声,迅疾无比地传了过来!

一听得那阵嬉笑声,迅速向小溪传来,谭尽等三人,心中便自一怔,互望了一眼,心知事情有点不寻常了,可是,还不等他们想到那是怎么一回事,便看到一条人影,倏地跃过了大石滚在草地上。

接着,便是另一个人,也自山角后掠出,一样滚跌在那人的身边,先滚出来的,秀发如云,肌肤实雪,不是别人,却正是雪娘。

雪娘这时,只穿着白绸的中衣,鲜红的肚兜,隐约可见,藕臂粉拳,甚至腴滑白嫩的双腿,也有一半裸露在外,当真是活色生香,再加上她发出一连串荡人心魄的格格娇笑声,一时之间,将浸在溪水中的谭尽,顾不全和金不嫌三人,看得呆了。

而接着转过山角的那人,则正是粉面玉郎君秦深,他身上也是穿着白绸的内衣,益发显得潇洒玲珑,他们两人,显然未曾发现溪水中有人,一滚跌在地,便互相搂抱在一起,连望也不向小溪中望一眼。

谭尽等三人,乍一见雪娘,只觉得这等活色生香,从所未见,为之一呆,但是立即想到,自己在如今的情形下,如何可以不被雪娘发现?

他们一想到了这一点,心中的吃惊,实是难以形容,谭尽忙作了一个手势,示意顾不全和金不嫌两人,一起卧倒在溪水之中,屏住了气息,或者还可以避过雪娘,可是他这里才一作手势,白枣儿却已大叫了起来,道:‘雪娘!雪娘你说最疼爱我的,怎么又去疼那个人?’白枣儿是小孩子,哪里懂得什么男欢女爱,她只以为云娘除了抱自己之外,就不该抱第二个人,如今看见雪娘抱住了秦深,她自然而然,大叫了起来。白枣儿一叫,谭尽等三人的心,便陡地向下一沉,刹时之间,他们不像是浸在溪水之中,倒像是浸在冰水之中一样。

而白枣儿的叫声,也惊动了雪娘,只见她突然伸手一推,便推开了秦深,转过头,掠开了乱发,向小溪望来,白枣儿已跨着溪水向前奔了过去,雪娘一望之下,看到了三个大男人,倒有两个是脱光了衣服的,就站在溪水之中,她发出了一下又惊又怒的叫声,立时转过了头去,满面怒容,谭尽一看到那样情形,登时感到有了一线生机,忙道:‘白枣儿,回来!’可是白枣儿却已爬上了对岸,向雪娘扑了过去,叫道:‘雪娘,你可还疼我么?’雪娘一伸手,抱住了白枣儿。

雪娘抱住了白枣儿,仍然不转过头来,粉面玉郎君的神色,也颇尴尬,但是他竭力掩饰着他尴尬的神态,‘哈哈’一笑道:‘怎地那么巧,遇上了三位?’秦深还笑得出来,而谭尽等三人,心头怦怦乱跳,如何还能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来?他们仍然直挺挺地站着,秦深大声道:‘你们还不走,这等站在雪娘的面前,成何体统?’秦深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他们,他们知道,这是自己唯一逃走的机会了,因为他们三人之中,谭尽和金不嫌两人,却是精赤条条,雪娘心中再恨他们,究竟她是女人,连多望他们一眼都不会,何况说来追杀他们,虽然说他们全是武林中成了名的人物,凭光着屁股,才能逃走,实在是丢人丢到了极点,然而只要可以逃命,那却也是顾不得的了。

在那片刻间,他们三人的心思,全是一样的,然而,他们三人,却仍然浸在溪水中,没有要走的意思,那是因为在此同时,他们都想到了白枣儿,白枣儿已然被雪娘接住,他们自己纵使可以逃命,但是却也决计舍不得白枣儿有什么不测!

秦深和谭尽等三人,虽然说不上有什么深交,但总是江湖上齐名的人物,他也不知道三人因为有白枣儿这一层的关系在,是以才不走的,他顿足道:‘你们三人还不走,难道以为有好戏看么?’顾不全大叫道:‘玉郎君,将那小女孩抛过来给我!’雪娘怒叱道:‘玉郎君,给他一剑!’

粉面玉郎君伸手向腰际按去,可是他的衣衫尚且不整,如何会有佩剑?顾不全却已大踏步向前走去,谭尽和金不嫌两人,一见顾不全竟有这等勇气,心中也不禁大是佩服,立时也跟在后面,秦深不禁啼笑皆非,骂道:‘他奶奶的,你们三人,想干什么!’雪娘这时,也霍然站了起来,她是背对着三人,一手抱着白枣儿,一手已然反伸向后,掌心之中,,紫气突然大发,一掌拍出!

雪娘的玉背,一大半裸露在外,粉光致致,诱人之极,可是当她掌心发紫,一掌发出之际,却又是惊心动魄,那‘紫气摩云掌’,乃是天下第一毒掌,别说一掌被击中,就算沾到一点掌风,也是麻烦。

是以雪娘那一掌反手拍出,谭尽等三人,身子一起向旁,闪了开来,秦深又好气又好笑道:‘看你们三人的样子,学武人的脸都给你们丢光了!’顾不全瞪着眼,骂道:‘小白脸,你搂着那女人快活时,总不成还穿着垮子!’雪娘急得粉面通红,顿足道:‘你还不赶他们走?’她一面说一面身形掠起,便向前奔了出去,秦深立时也一转身,跟了上去,就在那一刹间,金不嫌的心中,陡地一动,道:‘玉郎君慢走,我有一句话说!’秦深停了一停,雪娘早已掠过了山角去,金不嫌向秦深走了过去,道:‘玉郎君──’他才叫了一声,便突然出手,五指如钩,突然向粉面玉郎君的手腕,抓了过去,金不嫌的那一抓,出手快绝,可是在‘酒、色、财、气’四大高手之中,武功的高下,也正是如酒色财气四字为序,四人之中,以醉而不侠谭尽的武功最高,粉面玉郎君其次,金不嫌多多益善的武功,比起粉面玉郎君,却又要输上一筹!

是以,金不嫌的那一抓,虽然是突如其来,粉面玉郎君绝不能提防,但是玉郎君陡地一缩手,金不嫌却已然一抓抓空,玉郎君的动作何等之快。更何况他是七巧玲珑心,聪明绝顶的人,已经看出事不寻常,自己可以逃得开金不嫌的那一掌,却是无力逃得开三人的围攻。

所以,他一缩开手,手腕立时一翻,‘呼’地一掌,已然拍出!

武学之道,没有一点可差,金不嫌技不如人,那一抓未曾抓中,他也知道不妙,立时缩手,可是玉郎君的那一掌,也已然压到,金不嫌立时转身后退,却那里还来得及?只听得‘叭’地一声响,玉郎君的一掌,正击在他的胸口,那一掌,直打得他胸口发痛,眼前金星乱迸,不由自主,咕咚一声,坐倒在地。

而玉郎君一掌击中了金不嫌之后,也立时身子一转,向后疾退了开去。

然而膛螂捕蝉,黄雀在后,早在金不嫌突然向玉郎君动手之际,谭尽也已想到,在现在的情形下,若能制住玉郎君,雪娘便不能不屈服,虽然这样一来,更和天香宫结下了深仇,但是也说不得了,是以他早已悄没声息地掩到了玉郎君的身后,蹲在地上,等到玉郎君一向后退他便霍地站了起来。

他一站起玉郎君也已知道不妙,但是谭尽早已出手,五指一紧,已将他的后颈抓住,大拇指牢牢按在他颈际的要穴之上,粉面玉郎君空有一身武功,不但施展不出,由于后颈被谭尽抓住,竟连声也出不了,金不嫌一见这等情形,勉力一跃而起!

同类推荐
  • 巨灵掌
  • 爱上和尚的她
  • 霸王枪

    霸王枪

    聪明的丁喜与愤怒的小马劫了联合镖局由“神拳小诸葛”邓定侯护送的藏在开花五犬旗旗杆里的价值百万的七十二颗珍珠,销赃时被伪装成保定首富张金鼎保镖的邓定侯、西门胜带至振威镖局。丁喜透露护镖的消息是由有人暗中告诉他,而送信人已死在饿虎岗。为找出泄露消息的叛徒,邓定侯决定随丁喜和小马去饿虎岗。路经杏花村时,丁喜制止了王大小姐的霸王枪与金枪徐的决斗。在饿虎岗找到六封告密信,笔迹赫然却是邓定侯的。王大小姐透露她之所以遍找天下用枪名家决斗是因为五月十三日那晚其父王万武死在一杆枪下,凶手很可能是他的一个老朋友。所有的线索都指向百里长青,却不料这其实是一个...
  • 玉女奇侠
  • 酒狂任小赌
热门推荐
  • 沥血伏龙
  • 酒狂任小赌
  • 剧孟

    剧孟

    这大片肥田沃野,由华阴南门起,直达华山脚下,都是南郊赵亭乡富豪赵家所有。主人赵他羽,是当地首富,手眼甚大,从朝中亲贵、富商巨贾以至江湖上的有名人物,多有来往。对于许多失势被贬的朝官,更多结纳,有求必应;本人又善于骑马击剑,家中养有不少江湖豪客。赵他羽虽然结客挥金,人却沉着机警,非常精明,他认为该用的钱,脱手千金,从无吝色。不该用的钱,却是锱铢必较决不轻舍,行起事来又是刚柔并用,手下都把他奉若神明,不敢丝毫违抗。因为家财富有、服用华奢,又喜豪饮、赌博,还养有不少女乐歌姬,座上客常满。
  • 异乡客
  • 江东豪杰

    江东豪杰

    大江东去,江东有豪杰。江东龙泉堡主“银龙客”齐玉邦,就是豪杰中的豪杰,英雄中的英雄。可是,英雄已是垂暮之年,自从去年七十大寿之后,这位齐堡主的身体竟一天比一天差,据说,他生了一种怪病,每天都要喝一大碗狗血,否则就会狂性大发,甚至动手杀人。龙泉堡本来养了十几只黄犬,但由于主人得了这种怪病,这些人类的好朋友就遭殃了,一只一只的给宰掉,只剩下下齐少爷的爱犬“阿吉”,暂时还能幸运地每天依偎在主人的脚下。齐少爷是齐玉邦的独生子,他的名字叫不武,是齐玉邦为他命名的,意思就是说:“我这个儿子是不会练武功的。”齐不武现在已二十二岁,对于诗词歌赋、字...
  • 龙战在野

    龙战在野

    黄易《龙战在野》作者: 黄易 类别:武侠全集 状态:已完结《龙战在野》为《盛唐三部曲》的第二部,《日月当空》的续集。皇权争斗,异族野望,塞外遍地烽火。仙门系谱,魔道渊源,穷究武道极致。女帝与邪帝的权力争斗告一段落,历史的巨轮却依旧转动不息。中宗回朝,女帝渐被孤立,龙鹰的生命也起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大周国宾”的风光日子一去不返,唯有再战于野,方能于无边无际的惊涛骇浪中力挽狂澜。荒漠古道、异族环伺,五百精骑,踏上精采征途。新的传奇,由此展开!
  • 碧血凤凰

    碧血凤凰

    虽然时已薄暮,室内却尚未亮灯,同时也是静悄悄地,不闻一丝声息。少顷,“呀”然一声,柴门启处,一位婀娜多姿的少女出现门口,若有所待似地,倚门向岸上张望着。她,约莫十六七岁年纪,皮肤白晰,眉目姣好,长长的秀发披散肩际,一身剪裁适宜的青色袄褂,将她那肥瘦适中的美好身材,衬托得格外动人。只见她向岸上张望了一阵之后,俏脸上掠过一抹失望的神色,蹙眉自语着:“奇怪?怎么还不回来?”接着,又自语着接道:“水势是退了一点……”
  • 吞噬星空
  • 招魂
  • 沉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