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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他们是晌午时分进城的。

襄阳城里,行人熙来攘往,车马络绎不绝,市面极为繁荣。

马路挑起一角车帘,游目闲眺。

正浏览间,忽然目光一直,跟着便将车帘放下,同时紧紧皱着双眉,望了陈秋鸾一眼,欲言又止。

陈秋鸾坦然道:“什么事?路哥。”

马路摇头喃喃道:“我们这次到襄阳来,可能又走错地方了。”

陈秋鸾更为吃惊道:“是不是又有人想抓我们去领赏?”

马路沉吟道:“有此可能,但我一时还不敢确定。”

陈秋鸾道:“那你刚才看到的是什么?”

马路又挑起车帘,向外张望,没隔多久,忽然将秋鸾拉了一把:“来,你自己看看,那边——”

陈秋鸾极目看去,道;“没什么呀?”

马路道:“那边转弯角上的墙角下——看到没有?”

陈秋鸾看完之后,缩回身子道:“墙角下水沟旁边,除了几丛野草,一些碎砖和烂泥,什么也没有啊!”

马路道:“我指的是墙根部份的墙壁上。”

陈秋鸾道:“你是说墙壁下面那条弯弯曲曲的白线?”

马路道:“对!”

陈秋鸾道:“那条白线怎么样?”

马路道:“它是一个帮会的暗记。”

“什么帮?”

“水蛇帮。”

陈秋鸾皱了一下眉头道:“真是的,什么名字不好取,怎么取了这样一个恶心的名字?”

马路道:“这个水蛇帮一向盘踞在汉水上下游,声势极为浩大,平时连以黄河两岸为根据地的丐帮,都得对他们礼让三分。”

陈秋鸾道:“他们到处在墙角上画那么一条弯弯曲曲的白线,是什么意思?”

马路道:“那是他们召集帮徒的引路指标。线条较粗,弯度较大的部份是蛇头。帮徒们看到这个指标,依着蛇头直指的方向,就可以到达他们今夜集会的地点。”

陈秋鸾道:“他们经常以这个方法集会?”

马路摇摇头,神色凝重的道:“不,这种用白粉画的曲线,叫白龙镖,是该帮最少用的一种颜色。”

“不是为了重大事务,该帮不会轻易使用这种标记。”

“过去这几年来,我因为看不惯该帮心狠手辣的作风,曾经沿着汉水两岸,挑掉他们好几个分舵,他们一直恨我恨得要命。”

陈秋鸾道:“所以你认为他们今夜的集会,是因为他们已探悉你到了襄阳,准备向你报复?”

马路思索了片刻道:“我怀疑可能又是那份悬赏启事在作怪,如果真是那份启事引起了该帮的注意,我猜想该帮动心的绝不是那五百两的赏金。”

陈秋鸾道:“否则为了什么?”

马路道:“为了尤清失去的那三箱黄金!”

陈秋鸾道:“那些黄金我们都散光啦!还有什么黄金?”

马路道:“他们不会知道这一点,就算知道了,他们也不会相信。”

陈秋鸾道:“那么,依你看,他们会不会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行踪?”

马路道:“大概还没有。”

陈秋鸾道:“何以见得?”

马路道:“如果他们知道我已经到了襄阳,他们应该不会明目张胆的在大街上到处留下白龙镖。”

陈秋鸾道:“既然如此,我们避他们一下,再去别的地方就是了!”

马路淡淡一笑道:“秋鸾,你难道忘了吗?我曾经不止一次提醒过你,就是为了万一发生今天这种情形,你在心理上好有一个准备。”

陈秋鸾垂下视线,眼圈儿发红润湿。

她记得马路前些时候曾一再提醒她的话:“秋鸾,我喜欢你,如果不发生任何意外,我会爱你一辈子。

“但你必须了解,我曾在江湖上混过,像我们的结识,就是个例子。

“我说不定那一天会碰上过去我所结的仇家,或者是我看到了不平的事,气血上涌,情难自禁——”

陈秋鸾揉揉眼睛,抬头道:“你的意思,我们无论躲去哪里,都逃不出这个水蛇帮的势力范围。”

马路摇摇头上:“也不全是这个意思。”

他稍稍顿了一下,又道:“我真正要说的是,江湖人物处理这一类的纠纷,逃避永远都不是最好的办法。”

陈秋鸾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办法?”

马路微笑道:“沉着应战,迎头痛击。”

陈秋鸾忧心忡忡的道:“路哥,你强煞了也只是一个人,你以一个人的力量,如何去对付一个人多势众的帮会?”

马路微笑道:“我并没有一举消灭这个水蛇帮的意思。但我必须要以行动让他们知道,受了巨额财富的诱惑。要想对我小天马像他们平时对一般善良百姓般视为俎上鱼肉,那是他们自己有意找自己的麻烦!”

陈秋鸾道:“你说你叫小天马?”

马路道:“那是他们给我的一个绰号。”

陈秋鸾道:“小天马是什么意思?”

马路笑道:“天马,原是古代大宛良驹汗血宝马的一种美称,现在的人则多半用来形容一个人的行动快速和敏捷,或者是用来形容一个人的文章流畅,没有多大的意思,你不必记在心里。”

陈秋鸾想了—道:“路哥打算怎样行动?”

马路道:“我们先出城,将你安顿好了再说。”

襄阳城中,最大的一种行业,就是木材行。

汉水两岸多山,参天古木,取之不尽,上游采伐,编连成排,顺汉水而下,在襄阳靠岸入行,然后再分批转运南北各省。

因为利润优厚,襄阳城中木材商的生活,其奢侈豪华的程度,几可比美于扬州的盐商。

木材商中,生意做得最大的是张九爷。

张九爷四十来岁,人生得高大魁伟,镇日托着一根儿臂粗细,长足五尺的早烟筒,器宇轩昂,气势慑人,在襄阳城中可说是头号炙手可热的人物。

张九爷相貌是最奇特的部位,便是一双眼睛。

别看这位张九爷身材粗壮如塔,一双眼睛却生得跟他的身材极不相称,又小又圆,像对蛇眼。

当这双眼睛闪烁转动之际,充满了像是择人而噬的阴险光芒,无论谁见了这样一双眼睛,都禁不住会爆起一身鸡皮疙瘩。

有人背后议论,张九爷单凭这双眼睛,就足够资格登上水蛇帮帮主的宝座。

光凭着他这双水蛇眼里所发出的威严,就足以统驭该帮三十六个分舵,人数逾万的庞大帮众。

而事实上,张九爷在水蛇帮之中的地位,却只不过是个该帮襄阳分舵的一名副分舵主而已。

在水蛇帮中,地位比他高,能管得着他的人,至少也在百名以上。

不过,话说回来。

在襄阳分舵的势力范围之内,他以一人之下的高超地位,要风有风,要雨有雨,也就够他舒泰威风的了!

张九爷住在城外一处像皇宫似的大庄院里,仆从如云,戒备森严。

平时,无论谁要想见这位张九爷,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而今天,打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开始,如城堡式的张园,就敞开了两扇大铁门。

各种不同身份,不同衣着,不同年龄,以及不同长相的男男女女,一批批涌了进去,通行无阻。

奇怪的是,几百人分批进了张园,张园中依然平静如故,就好像百川奔腾入海,一旦与海水混合,立即溶化于无形一样。

更奇怪的是,距第一批人涌进张园不到半个时辰,就像进去时一样,那些帮徒又一批一批的,不断的涌了出来。

若说这些水蛇帮徒众前来张园,是为了参与一项重要的会议,为何来去匆匆,结束得这么快?

同一时候。

张园内宅深处。

一座布置精致的复室内,两张并排的虎皮太师椅上,分别坐着一名黄衣老人和一名灰衣老人。

主人张九爷,则搬了一张小方凳,侧坐一旁相陪。

这两名老人,正是在水蛇帮内,地位仅次于帮主的七大护法中的两位:毒枪潘超群,无形镖朱天心!

宾主三人正在低声议论之际,西壁上一幅挂像无风自动,自挂像后面袅袅娜娜的走出一名绛衣丽人。

绛衣丽人捧着茶盘,盘中盛两盅冰糖炖百合。

她走到两位老护法面前,屈膝微做下跪之状,俯首娇滴滴的道:“两位老护法请用茶点。”

着灰衣的无形镖朱天心毫不客气,伸手自盘中端起一只瓷盅。

着黄衣的毒枪潘超群虽然一手也伸向盘中瓷盅,但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却紧盯在绛衣丽人那张俏媚动人的脸蛋儿上。

绛衣丽人不仅毫无害羞之状,反而嫣然的一笑,嘴角微微一飘,向毒枪飞了个媚力十足的媚眼。

毒枪潘超群脸上立即现出—种奇怪的表情。

好像刚吞下一个滚烫的汤圆,掀眉歪嘴,喉结滑动,浑身不对劲,干咳了好几声,才从盘中端起那只瓷盅。

毒枪潘超群又看了绛衣丽人一眼,缓缓的点头笑道:“原来是五娘,很好……很好……”

绛衣丽人站在张九爷身旁,这时转向张九爷道:“分舵上的弟兄都到齐了没有?安排得怎么样?”

张九爷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道:“这不关你们妇道人家的事,你快下去吩咐厨房里多备酒菜,今晚我要陪潘、朱二老好好喝几杯。”

毒枪潘超群又咳了一声,温和的道:“老九,五娘不是外人,你应该告诉她,好让她放心。”

张九爷不敢当着二老面前跟爱妾谈公事,原为了深怕两位老护法见怪。

如今,听了毒枪潘老护法如此的交待,自然是乐得讨好爱妾,告诉她所有事情处理的经过。

“各支舵的重要头目都来过了。”他告诉爱妾:“我吩咐掌旗蔡五爷每人发他们一份画像,要他们挨户搜遍整个襄阳城内外,一有蛛丝马迹,立即返舵报告。”

绛衣丽人不断摇头道:“这个办法不好。”

张九爷一呆道:“你说这办法不好?”

绛衣丽人哼了一声道:“不仅不好,简直糟透了!”

张九爷张口结舌,期期道:“你……你……”

毒枪潘超群冷冷道:“不许打岔,听她说下去!”

绛衣丽人缓缓接下去道:“你这样做,正应了一句俗语:打草惊蛇。你明知道那位小天马一身武功高不可测,却支使支舵那些弟兄去挨户搜查,搜查不着,徒然劳师动众,引起居民反感,损及帮誉。万一搜查到了,那也只有一个结果:谁查到了,谁倒霉!”

她反问张九爷:“你以为那些弟兄谁是那位小天马的敌手?”

张九爷再度张口结舌:“这,这……”

一直没有开口的无形镖朱天心忽然叹了口气道:“我说老九占住襄阳这个肥缺,一占就是十四年。

“看你吃得好穿得好,心宽体胖,懒得劳神,必然会影响到办事能力,果然不幸而言中了。唉!”

张九爷面孔发白,一双手也止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七大护法在帮中一言九鼎,任何一位护法的一句话,都能决定帮中任何一名弟子的荣枯生死。

朱老护法既然对他这位副分舵主下了这种评语,今后他的副分舵主宝座,还能够保得住么?

如果保不住这个肥缺,他张九爷还算什么张九爷?

他转脸望向毒枪潘超群,意在向后者求援。

刚才他已看到这位潘老护法打量他第五爱妾的神色,只要这位潘老护法能帮他渡过这一关,他私下已决定事后一定将这名爱妾双手奉送。

他心想:麻烦都是这个臭女人惹出来的,这种祸水,送掉也好。

老实说,只要能保住襄阳这个肥缺,银子滚滚而来,还怕找不到好女人?嘿嘿!

色心未衰的毒枪潘超群,是黑道上一头有名的老狐狸,他自然没有看不透张九爷心意的道理。

当下他故意沉下面孔道:“老九,朱老数落你,数落得一点也不错。今晚的这件事,你的确决定得太草率了些。”

张九爷苦着面孔道:“可是,人已散光了,如何补救?”

毒枪潘超群道:“你这里有的是人,襄阳也只不过那么大块地方,你不会立刻派人分头拦截?”

张九爷如获大赦,立即跳了起来,道:“对,对,潘老说得是!卑属这就亲自带人追出去。”

张九爷刚刚走出密室。

毒枪潘超群就拍着自己的膝盖,朝绛衣丽人招手道:“来来来!来这里坐,张九有你这位大谋臣居然不会请教,真是个头号大混蛋!”

无形镖朱天心忽然起身道:“老潘,你这里坐,我出去走走!”

结果,张九爷城里城外,脚下不停,挥汗如雨,忙了大半夜,总算分头将各支舵那些奉令搜查民宅的头目拦了下来。

这一边。

张园密室内,毒枪潘超群和张九的第五爱妾,当然也没闲着,他们差不多忙了大半夜。

毒枪潘超群也流了不少汗。

然后,大家的事情都办好了。

四个人又重新聚在一起喝酒,继续研究如何捉拿那位小天马,以便追逼那三箱黄金的方法。

由于气氛融洽,酒酣耳热之余,彼此畅所欲言,办法很快的就想出来了。

想出这个办法的人,仍是张九爷的第五爱妾,绛衣丽人楚媚娘。

“朱老护法怎么说?”她问无形镖朱天心:“从豫东传来的消息,那个小天马马路在一起的小女人已经有了身孕?”

无形镖朱天心已有几分酒意,他端着酒杯点点头。他打量楚媚娘的眼光,也开始露出一种怪异的神色。

楚媚娘微微一笑道:“若是这样,就不难办了!”

张九爷精神一振,迫不及待的道:“快说,什么办法?”

楚媚娘媚眼一飘,让在座的三个男人,都一视同仁的享受到一股升至腹底的温暖,然后才不疾不徐的说出了她的办法。

“听说小两口子恩爱得很。”

她说话时,特别拉长加重恩爱两字的腔调:“那个小女人既然有了身孕,她那个体贴的丈夫,当然不会让她—路上过分辛劳。”

三个男人一齐点头。

好像他们每个人都有预感,都知道她将要说的是什么,只是一时偏偏又都无法明确的肯定她究竟要说些什么。

楚媚娘微笑着接下去道:“所以,奴家敢予断定,他们这次前来襄阳,一定是乘马车来的。”

她坐的位置是在张九爷和毒枪潘超群之间。

这时,她以手肘轻轻碰了后者一下,又朝后者款款情深的瞄了一眼,轻柔的道:“潘老明白了媚娘的意思没有?”

毒枪潘超群道:“噢——”

他魂魄出窍,根本就没有听清楚媚娘说了些什么!

楚媚娘接着又转向无形镖朱天心,含笑道:“不用说,朱护座当然更清楚奴家的意思。

“他们既然是坐马车来的,不论这辆马车雇自何处,我猜想这辆马车今晚一定不会立即离开襄阳。”

无形镖朱天心像拔了头筹似的,欣然抢着道:“对,天色太晚了,马要歇脚上料,还要兜揽回头生意,当然不会立即离去。”

楚媚娘道:“现在奴家请问,我们是搜索小天马那小子容易,还是寻找这辆马车容易呢?”

张九爷威风起来了:“当然是寻找这辆马车容易!襄阳城里的骡马行,全归本分舵管辖,只要派人去几家专歇马车的小客栈查点一下,今晚外路来的马车一共到了几辆,马上就有分晓!”

楚媚娘道:“如果找到了这辆马车,我们是不是还愁找不到那个马姓小子的落脚之处?”

不等楚媚娘这句话说完,张九爷已如豹子般冲出了复室。

无形镖朱天心等张九爷离去之后,以凝劲传音方式向毒枪潘超群递了一句话:“老潘,现在该你出去走走了吧?”

水蛇帮襄阳分舵的正舵主,名叫黄山虎。

黄山虎这个分舵主的美缺是用一个妹妹换来的。

他本是总舵的一名低等小头目,自从他设计将自己年轻貌美的妹妹献给帮主之后,先后不到三年光景,便在总舵连升三级,然后外放襄阳分舵。

只可惜他那个貌美的好妹妹虽替胞兄挣得了肥得滴油的差使,她自己却在一年之后出了差错。

她大概嫌老帮主年老貌丑,竟暗地里偷偷姘上了刑堂一名大头目,最后奸情败露,男女双双依帮规授首。

走裙带关系的黄山虎,也被冷落下来。

黄山虎是个工于心计的人,他为了本身的安全起见,自动向上级称病告假,让出了分舵的大权。

他目前就养病在分舵里,只顾吃饭睡觉,其余一概不管。

这也是总舵两名老护法莅临襄阳,只找副舵主张九爷商议事情,而不找正分舵主的原因。

不过,黄山虎虽然名存实亡,消息还是蛮灵通的。

他也知道这次总舵想生擒小天马马路的计划。

也对马路是何许人,知道的并不多,但传说中的那三箱黄金却令他大为动心。

三箱黄金据说总数在五千两以上。

如果说,这批财富落在他黄某人的手上,他何必还要窝在襄阳,过这种不死不活的日子呢?

那时候,海阔天空,哪里不好享受。

于是,他悄悄召来两名死党,私下研讨了一番,也开始展开了行动。

张九爷很快的就找到了那辆马车。

车夫姓罗,人很老实,他三更半夜被人从热被窝拖出来,几乎吓得半死。

从这名车夫供述中,证实搭乘他这辆马车的那对青年男女,果然就是小天马小夫妇俩。

“他们是什么地方下的车?”

“岘山脚下。”

“那一带不是很荒凉吗?”

“是的。”

“他们下车后,走的是哪个方向?”

“东北。”

“他们上了岘山?”

“小的没有留意。”

跟在张九爷身边的一个随从,觉得能问出这些就已经很够了,岘山脚下住户不多,即使来个大包围,也费不了多少人手。

所以他劝张九爷不必再问下去,还是立即采取行动要紧。

张九爷也认为有理。

临走之前,张九爷居然还赏了那车夫一锭银子。

罗姓车夫目送张九爷等一行离去,两眼发直,神情痴呆,仍然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他等张九爷一行走远了,眼神突然灵活起来。

他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块白布,在茶碗里沾了一点茶水,使劲在面孔上抹了几下,一张神采焕发的新面孔顿告显现。

这张新面孔,赫然正是马路。

马路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掂了掂那锭银子,哂然微笑:“我一向讨厌江湖人物使用易容术,想不到偶尔来上一下子,还蛮过瘾的。”

张园内,再度呈现出一片紧张和忙碌的高潮。

分舵各路头目均已传齐。

这些老少高矮不一的大小头目,虽然在武功方面成就有限,但却都是些善打烂仗,能缠肯拼的好手。

张九爷威风凛凛传令下去:“多准备弓箭、弩筒、绊索、铁镖、飞蝗石,只可打伤,不可打死,上面要的是活口。”

这些大小头目忙暴诺恭应一声。

张九爷挥挥手道:“去吧!”

不一会工夫,张园里又恢复了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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