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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两种情报

胡署长勉强镇定心神,想了一想,终于咬咬牙,说:“好,我答允你的条件!”

“对,当机立断,不愧为一个警察头子!”

温婉的称赞使胡贯一有啼笑皆非的感觉,但他随即面色一正,吩咐站立身边的探员张钧,立刻押着温婉去取解药。

温婉这时已换上了黑色窄裙和一件墨绿色的敞领衫,她似头脑仍有些晕眩,扶着头,勉强地站起身,却惊讶地叫了声:“哎呀!”

“你怎么啦?”胡署长问。

“我的鞋子呢?”

胡贯一望着她那双赤裸的底平趾敛的玉足,不耐烦地说:“大概你方才摔倒时脱落了,我叫人替你去找!”

但一会儿,当那位奉命去找鞋的警察,从卧室里来时,手中却只提着一只高跟鞋。

温婉慌快夺过那只鞋子来,但只看了一眼,就秀眉紧蹙,声音低弱地问:“还有一只呢?”

“找不到啦,我到处都找遍了。”

温婉根本没有去听他的回答,却正游目四望,转过身来,她看见那只哈巴狗,正蹲在一张沙发边,于是她立刻扔掉手中的皮鞋,过去把狗儿抱起。

“葛礼丝,你也受惊啦!”

温婉亲昵地吻了一下狗头,又伸手去抚他项带上的两个铜铃。

于是,在那铜铃有点喑哑,不太清脆的铃声中,温婉的唇角上,现出了一丝笑容。

陆探长仍在呻吟,听来却似已声嘶力竭了,因此,胡署长又催促温婉动身。

“再麻烦你一下。”

温婉向那位曾替她找鞋的警察说:“请你再进去替我拿一双平底鞋出来好吗?”

温婉穿上衣后,就抱着哈巴狗,和探员张钧,以及两名警察,一起出门,临走时,胡署长还曾向她问明了地址。

他们刚走楼下的客厅里,就听见楼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身材特别瘦小的警察,赶了下来。

“报告探员,署长命我跟随你们去,因为那一带我比较熟悉,是我的管区。”

探员张钧望了他一眼,见他正是方才站在套房门口守卫的,就点点头,说:“噢,你是东分区的,怪不得我没有见过你,好,一起去吧!”

由于一辆吉普车容纳不下六个人,因此张钧就叫司机下来,他自己担任驾驶。

他猛踏油门,车行甚速,但从回光镜,仍可看出后面有警车遥遥相随,于是他强笑了笑,心里却说:署长也是太过虑了,其实就凭我张钧一个人,等那温婉敢得解药,还不是一样把她押回来!

车子进了一条宽大的衖堂,这衖堂里左右两排都是同式四层楼房。

张钧手持驾驶盘,眼睛左右张望,而车子在缓缓而驶,快到街尾,温婉才说到了。

下车后,温婉用钥匙开了大门,带领大家上楼,这种公寓式的楼房,楼梯是和房间分开的,他们爬上了四楼,温婉才喘息着大声叫门。

出来开门的是一个蓬头散发的胖女人,像是才从睡梦中被惊醒。

“小姐!你怎么在这个时候还亲自跑来?”

胖女人揉揉惺忪的眼睛,才看到温婉身后还跟着几名警察,于是她怔了一怔,立刻大声惊叫:“啊,小姐为什么带来警察啊!”

张钧正想出声喝止,温婉已挥手令胖女人让开后,请大家进去。

"探员,我守在门口好了!”那名瘦小的警察在张钧耳边低声说。

张探员点点头,就召呼两名警察,随他一起进去。

这间房子陈设非常简陋,仅有几张沙发和一个方桌,桌上还摊放着一付扑克牌,而墙壁上却贴满了女明星的性感照片。

“阿翠,你替我到里面抽柜里,去拿一盒药出来!”

温婉似乎很累,一进门就坐到了沙发上:“是用一个粉红色的盒子装的。赶快拿来!”

那胖女人茫然点点头后,就走往里间,一会儿她空手回来,说是找不到。

“温婉,你别再搅鬼!”

张探员拿出她平时对付拘留所中惯用的态度,神气活现地大声怒斥:“我警告你!如果你不马上拿出解药来,探长要是中毒死了,你也一定会判死刑的!”

“凭你这块材料,也敢恐吓我!”温婉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笑得花枝乱颤。

她虽然很美,可能一笑倾国,但倾国之笑,却不是这种笑,因此张钧只感觉笑声刺耳,而愤怒地掏出了手枪。

但他举枪时,温婉看到那滑稽的模样,却笑得更厉害了。这一来,真使他手足无措,幸而张钧头脑还未完全昏乱。因此虽然七窍生烟,却也不敢开枪。

当张钧正尴尬万分时,温婉才强忍着笑,说:“我是觉得陆奇这人傻里傻气的,让他做探长,对我们有利,所以才大发慈悲,救他一命,你以为我怕你们吗?”

张探员张开口来,只叹了口气,却见温婉已起身,向他招手。

“那解药一定在的!现在我自己去找,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我来!”

张钧望了那两名警察一眼,他们倒是很聪明,立刻拔枪,紧随于温婉身后。

他们走去后,张钧立刻听到一些声音,像是翻相倒箧,又像有人仆倒。

但两三分钟后,出来的却仅只温婉一人。

“啰,这是解药!”温婉说着,掉了一个小盒过来。

张钧虽感闲惑,但仍不自主地转身伸手去接:因为那纸盒并非正对他飞来,而是偏向左边。

可是当他接到手后,却立刻听到一声喝斥:“不许动,把枪扔掉!”

这时他因接纸盒,而右手中的手枪,枪口歪斜向上,惊慌中他循声侧目,却见温婉已执着一柄银色的小手枪,对准了他的胸膛。

当他心神怔忡时,身旁的那个叫阿翠的胖女人却窜了过来,劈手夺去了他手中的枪。

啊翠夺过枪后,随即顺手用枪柄往他脑袋上砸去,但这一下,却被他躲过,而大声呼救。

这房间的门并未关上,但等站在门口的那名警察,闻声而持枪冲进来时,张探员已被阿翠用柔道手法摔倒于地上,只有喘气的份儿。

“温小姐,你这样做,未免太过份了吧!”这位警察虽然身材瘦小,却声音洪亮!而且说话的态度也大模大样的!

“因为他不讨我喜欢!”温婉冲着他嫣然一笑,笑着把手上的那支“百朗灵”扔到了沙发上,然后却举步走到张钧身边,弯腰下去拾起了那纸盒,说:“你很好,这药给你吧!赶快拿回去,否则陆探长就没救了!”

温婉说着亲自把纸盒送到那警察面前,他接过后,却问:“陆探长真是中了你的毒吗?”

“他当然是中了毒!”温婉低头望望自己:“我可没有毒的呵……”

向温婉窈窕而丰腴的身子,狠狠地盯了一眼之后,那位警察就转身而去。

走去房门时,他似听到张探员躺在地下叫唤他,但他却未予理会。

那辆警车仍停在门口,上车前,他曾左右张望,见这衖堂一片沉寂,既无声音,又无人影,当他驾车驶出街尾,刚转往另一条马路时,那街首才有几辆车子鱼贯而入。

他侧首瞥见了,曾一度停车,但耳边却又响起温婉的话:“快拿解药回去,否则陆探长没有救了!”

于是他皱皱眉,重又发动马达,急驶而后,半途中,他曾几次踩煞车,但考虑结果,总觉得还是救人要紧!

他想,记得我那死去的妈妈,生前常对我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浮屠究是什么,我虽不懂,但反正是很大的功德吧……

想着,车子已开到了温婉的那个靠近海滨的寓所。

大门口仍有几名警察在看守着,他也未理会他们,下车后,手捧着那“救命”的纸盒,就迳自往楼上跑。

冲进那间套房,第一眼就见到陆探长仍在捧腹呻吟,于是他也未立正报告,就立刻把纸盒交给了胡署长。

“这就是解药吗?”胡署长问。

他点点头。

“张探员呢?”胡署长淡淡地问,一面急忙打开盒子。

想不到那纸盒打开后,里面却空无一物。

“这是怎么回事呵?”胡贯一怒吼着,把空盒送到了他的鼻尖上。

他惊讶之余,心中大叫上当:而对那声色俱厉的责问,无法回答时,小几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一位探员过去接听后,立刻把话筒递给署长,紧张地说:“是温婉打来的!”

胡贯一顾不得申叱那瘦小的警察,慌忙接过了话筒。

“胡署长,虽然你们做官的人,可以不守信用,但我们江湖上的人却不能不讲道义!”

听筒里传来温婉娇媚的声音:“所以虽然你又派人把我包围,但是我……”

“你……你还说什么!”胡署长怒极而叫:“你的解药呢?”

“解药嘛,用不着啦!”

“用不着了!”

“嗯,因为陆探长根本没有中毒!”

“没有中毒?”胡署长望了陆奇一眼,却见他仍在有气无力地呻吟着。

“不错……那酒杯上所沾的只是一种吃了会肚子痛的药,痛一会就自然会好的!如果真是现在还痛得厉害,也下妨吃一两片止痛药!”

“你不是又在胡说八道吧?”

“你不信,可以请你们的法医检验呵!如果你相信我的,我倒是可以供你两项情报!”

“什么情报?”

“第一,我相信现在萧志清和罗平仍伏在我的屋子里!因为我发现你们真是把那屋子包围的水泄不通,他们不可能逃出去的!”

“你在这儿看到过他们吗?”

“萧志清是在他们展开包围后,走进那套房以前,他才躲到浴室里去的,至于罗平……,方才我不是曾在卧室里晕倒过吗?我虽然没有见到他,但我想那就是他搅的鬼,因为他惯用‘哥罗方’迷药,如果是萧志清,一定会杀死我,而不仅使我昏迷……”

“罗平为什么要使你昏迷呢?”

“他要抢我的东西?”

“甚么东西?他抢走了没有?”

“幸而只被劫走一部份!”

胡署长沉吟了一下,却问:“你这算是报案吗?”

“报案?就是没有此案,你不是也可以捕他吗?难道你忘了他也因‘藏匿人犯’而被通缉!”一阵轻笑后,温婉才又接着说:“署长,我看我还是不必向你报这抢案了!因为我原是一度被他藏匿的杀人通缉犯,现在又控告他抢劫,这样不是太复杂了吗?再说,阁下办案,也是愈办愈胡涂,愈荒唐了,拿我的案子来说吧,王则平夫人根本未死,你却对外宣称我是杀死她的重要嫌犯,而且……”

温婉的声音虽然娇柔悦耳,但话语却太刺心,因此胡署长只好忍着气,而把听筒移开一些,来个耳不听为净!

“好,废话少说,我再奉送你一个情报吧!”虽然听筒拿远了,但温婉的声音仍隐隐传来,于是胡贯一听到这话,又连忙把耳朵凑上。

“你听着,那个带空盒子回来的警察,是冒充的!”

“什么?是冒充的!”

听到胡署长这样一叫,那个瘦小的警察不觉心中一震,但当他刚转过身去,想溜之大吉时,身后响起了胡贯一的一声暴喝。

“站住!把他扣押起来!”

惊慌中,他正欲掏枪,腰际已被一枪管抵住了,随后就有一位探员绕到他面前,替他套上手铐。

既然已戴上了手铐,他倒是心定了!缓缓地转过身来,冲着署长嗞牙一笑。

“你是萧志清的党羽吗?”胡贯一向他问。

“屁……凭他也配!”

胡署长这次涵养很好,未曾因他的一声“屁”而出气,却又问:“可是,你是萧志清的司机呵?”

这个戴着手铐的“警察”似觉得署长这问题太没有道理,因而没有回答,只是直皱眉。

“那么,你是罗平的部下啰?”

仍未回答,却似笑非笑地呆望着胡署长。

“你叫甚么名字?”

“乃杰!”

“你姓乃了。”

“我说我名字叫乃杰,你没有问我贵姓呵!如果问了,我一定老实说的,大丈夫行不改名,乃杰就是豪杰!余乃杰就是我是豪杰的意思!”

“余乃杰,你是跟罗平一起到这里来的吗?”

“不是的!”余乃杰想一想,又说:“我敢跟你打赌,罗平现在一定已经睡着!”

“胡说八道!”看来,署长这次是真的冒火了:“把他押回总署去,先交给张督察审问!”

“为什么要押我进警署呵,我又没有犯法!”

“你还没犯法!告诉你,至少你犯下了伤害罪!”

“伤害罪?”余乃杰惊惶地叫。

“嗯,你这身衣服,是不是打昏了一位警察,从他身上剥下来的!”

“署长大人,”余乃杰松了一口气,笑着说:“这次你可猜错啦!”

“猜错了?”

“嗯!”他学着胡署长的腔调!

“刚巧这身衣服是我自己的——”

“你自己的?”

“嗯,这原是我父亲的,但现在是我的了!他老人家干了一辈子的警察,却身后萧条,遗产就这一套制服……”

“好,别再胡说了,我总可以查出来的!就算你所说的都是真话,现在你冒充警察,也犯了妨害公务之罪了。”

“妨害公务?我的天?我为了想救陆探长的命,拿着解药,急吼吼地赶回这里来……”

未等余乃杰把话说完,胡署长已不耐烦地向两名警察挥挥手。于是这个自称“豪杰”的家伙,就大叫冤枉声中被拖走了。

小余被押起后,胡署长立刻下令作“地毡式”搜查。

这是一幢古老的英国式的二层楼房,屋子前后都有个小花园。探员们率领着警察,开始清查花园中的每一个角落、地窟、客厅、储藏室、厨房、盥洗室,以及二楼的卧室、套房、浴室,以及预备给下人住的小房间。

本来围墙外,早就被警察密密包围,如今再向墙内展开搜查,如真有人藏匿在内也成为瓮中之鳖了。

但搜查开始不久,胡署长却先得了一个令他沮丧的消息。……他派去围捕温婉的人回来,报告说温婉逃脱了。

“你们这么多人去,怎么还给她逃掉的了。”

“这女贼实在太厉害,张探员他们一去就全部摆平了!”一位警官回答说:“我们跟探员失去了联络,只好守在楼底下,又不敢立刻冲上去……”

“为甚么不敢冲上楼去了,怕她们把你们吃掉吗?”

“署长派我们去以前,不是曾经特别吩咐,没有看见我们的人拿解药下来,不可采取行动。”

“拿解药的不是早就回来了吗?”胡署长想起小余那付德性,心头就冒火。

“我们没有看到,可能是晚到一步,他们的那辆车子是一路鸣叫着警笛,连闯红灯,急驶前往的,但署长叫我们暗中跟随,所以曾一再为红灯所阻。”

胡署长空自气愤,却不忍对下属过份苛责,他正吞下一口气,却听那位警官又战战兢兢地解释道:“那里又是一排相连的楼房,我们根本无法包围,等到后来,我们觉得情形不对,冒险冲上楼人,温婉她们都已经由天台由隔壁房子逃跑了,只剩下张探长和两位警员同志躺在地上,都受了伤。”

胡署长摇摇头,一声叹息后,命令他们退下。

“地毡式”搜查,仍在进行中,警察们已查遍了花园中一草一木,屋子里地毡也掀开看过,楼上的床底也有人钻进去搜索过,连天花板也曾开一块,用手电照着,看了又看。

可是,非但没有找到甚么萧志清或罗平,连一只老鼠也没有。

当分区负责搜查的几名探员,都颓然地来报告后,胡贯一叹了口气,却见那肚子已不痛的陆探长打呵欠说:“我想萧志清和罗平都不可能在这里!一定是温婉用了‘调虎离山’之计!”

“调虎离山?”胡署长莫名其妙。

“嗯,她希望我们集中力量在这儿搜捕萧志清和罗平,而疏忽了她,好让她从容脱逃!”

胡贯一觉得陆奇的话也不无道理,而且情势如此,因此只好派了一位探员和几名警察留守,就下令“全军撤退”。

当小余对署长说,他敢打赌此刻罗平一定已经睡着时,罗平真是已经睡着,因为他实在太疲倦了。

在萧志清和温婉见面后不久,罗平也已爬上了阳台,潜入卧室。

他听到萧志清和温婉全部谈话,也知道警察赶到,包围了这幢房子,当萧志清用枪胁迫去,应付警察时,他也曾一时冲动,但却按奈住了,认为自己还没有到应该露面的时机。

到后来,温婉进入卧室,换上衣服,他相信她一定把那龙眼珠藏在身上,才突然从纱帐后窜出,弄昏了她,他搜查她全身,一无所得,又忙乱中检查她高跟鞋,结果扭旋开一只鞋根,才找到两颗明珠。

事先,他已经寻好了退路,因此得珠后,立刻经壁柜,爬上了那被他撬开一块的天花板。

天花板上漆黑一片,他知道这种屋子的天花板上,除中间隔了几根梁柱外,是整个畅通的,听到了温婉的话,又闻到警察搜查浴室也无所获,他就想萧志清也可能是藏在这儿。

这种情形,他当然不能不有所戒备,但过了一会,他相信自己瞳孔已放大时,发现此处仍伸手不兄五指,于是他精神稍为松弛,悄悄地把身子拿移到另一个角落,就睡着了。

不出罗平所料,萧志清也正是在这天花板上,当胡署长和陆探长进门后,他虽然枪口对准温婉背心,但也知道无法长久控制她的,他曾经从浴室的窗口俯身下望,见底下布满了警察,但绝望之余,他却发现那抽水马桶上有一块活动的天花板,那原是准备那些电线坏了,给修理工人进出的。

于是他暗叫侥倖,而当温婉藉着陆探长的掩护,而进入卧室后,他立刻站到马桶上,爬了上去。

罗平撬开卧室壁柜的天花板,光线已透进来,后来罗平爬了上来时,他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他一度想开枪射杀,却怕枪声惊动警方,而自己无法逃脱,之后他打算飞刀过去,并距离过远,他没有把握一刀刺毙,使罗平不发声呼叫。

而机会瞬忽即逝,因为罗平已迅将那块天花板盖上,于是这上面又是漆黑一片,甚么也看不见了。

当胡署长下令作“地毡式”搜查时,警探们也曾撬开卧室中的一块天花板,用手电筒往里面照时,罗平被惊醒了,他的潜伏正是个死角,庆幸之余,他却藉着电筒的光发现正对面的一根梁柱旁,有一堆东西。

天花板上又可能有甚么东西呢,那当然是萧志清。罗平也曾想发声呼叫,或窜落下去叫警探们上来缉拿,但是稍加考虑,也就认为太冒险,因为萧志清手中有枪,极可能在他呼叫后,窜下这天花板以前,而情急拼命,向他发枪射击的。

于是,双方就此僵持。

僵持中,罗平知道自己甜睡时不会发鼾声的,因此又睡了一会。

当他醒来,万籁俱寂,他想,警察们大概全撤退了吧!想着,他有点悲愁,因为警探们留在此地是对他有利的,他不怕见署长,而萧志清却怕。

但悲哀也罢,忧愁也罢,他总得面对现实,而现实是他必须以静制动,所以他仍蜷伏着,一动也不动。

终于,对方动了,他听到了声音。

这天花地板上仍有很大的空间,高度足可使人挺身而立,渐渐地,罗平听到了一个人轻巧的脚步声。

当那脚步声迫近时,他立即身子一展,扑了过去。

他抱住的果然是一个人,这增加了他的信心,因而两人一起仆卧倒后,他压在上面,迅即伸出双手去捉住对方的手。

他挨了一拳,但不要紧,他已捏住了那柄手枪。

于是两人开始夺枪,但一阵翻滚后,那枪却失落了。

他们一面夺枪,而一面打击对方彼此都挨了几下后,才全力扑击。

萧志清一脚飞来,踢了个空,反被罗平抱住了,罗平用力向前一送,萧志清身体失掉平衡,随即跌倒。

但是,当罗平和身扑上时,那天花板却承担不了如此重压而破裂了。

萧志清是仰天而卧,天花地板塌下时,他身子随着下落,罗平却顺手抱住身边的一根梁柱,而藉力把已堕落了半个身子,一拉而上。

在罗平想象中,萧志清跌落下去,一定摔得个发昏,然后他可以从容地仍经由壁柜爬下,好好地收拾这个枭獍之心的家伙。

但,“天佑恶人”,萧志清居然落在一张沙发上,非但毫发未伤,而且挣扎着翻身站起后,首先瞥见一柄手枪。那手枪正是随他一起由天花板上落下来的。

于是他立即过去拾起手枪,毫无考虑地,就朝天花板射击。

“砰,砰!”

两枪后,他听到一声惨叫,于是他心里一高兴,又往发出惨叫声的地方接连发射:“砰,砰,砰!”

枪声连响后,周周寂然,他松了口气,兴奋地想,这下罗平总完蛋啦!

正想着,却听到卧室内有人声,于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一掉头,就窜进了浴室。

沿卧室中睡在温婉床上的那名警探被枪声惊醒后,睡眼朦胧地持枪奔入套房时,却见这套房静悄悄地,像一个安乐家庭的房间一样,什么事也不曾发生。

然而,事情终于发生了。他突然见到一个人由天而降,落到沙发上之后,轻巧地一弹,就扑到了他身上。

惊惶中,他感觉手中的枪被夺,而接着后脑遭受一记重击,便告失去了知觉。

如天神下降的当然是罗平,当萧志清向天花板射击时,他骇然大叫一声,然后却滚到了靠边的一个角落,因此非常侥幸地,居然没有中弹。

像罗平那种经常生活在枪口的人,尽管是九死一生,但只要还活着,就得把握现实。因此,他听到六声枪响,料想萧志清的枪中已无子弹后,就立刻爬回那新塌的窟窿前。

他正要往下跳时,那个倒霉的警探奔出了卧室,于是他跃下后,立刻夺过枪来,并将对方击倒。

当那警察后脑受击而身子摇摇幌幌地,将倒未倒时,罗平已窜进了浴室。

在浴室的窗口,他看到底下花园中正有一个人影在迅速地向外移动。于是,他举起了枪。

以这把“加拿大”的射程,和罗平百发百中的枪法,只要一按机扣,那萧志清一定应声而倒。

但,罗平却在犹豫中,让萧志清越墙而出。

打死他,我会犯杀人罪的……而且我们也根本没有他谋杀十三条人命的证据,就算有,我也不是警探……

罗平想着,正呆呆地站立浴室的窗前,却突然听闻身后一声惊天动地的喝叫:“举起手来!”

面对现实……罗平知道这一定是胡署长派在楼下守候的警察,很可能也是在酣睡中给枪声惊醒,到此时才跑上来,却正好碰到了他。

认倒霉吧!曾被蓝天鹅称为识时务的俊杰罗平,果然乖乖地扔掉手上的枪,举起了双手。

举起手后,他缓缓地转过身来,低头望了颔下的红领带一眼,说:“我是罗平,你们胡署长要抓的萧志清,他刚刚跑掉,要抓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罗平这样说,固然是为他本身利害着想,但也是实在话,但那两名警察却根本不理他那一套。他们也不是不相信他是罗平,只是心想,这时候突然冒出这么个人来,无论他是谁也罪该万死,抓回警署去,总是有功无过的。

幸而罗平最懂得节省精力的,因此也未多费唇舌,就顺从地被他们押着上路。

这时天色已渐发白,罗平忍住又打了个哈欠,心想,夜生活者真是像雪人一样,见不得阳光呵!

他先被押进了东区分署,分署长听说抓到了“侠盗罗平”,觉得兹事体大,慌忙通电向总署署长胡贯一报告。

胡署长已回家休息,刚睡着一会,就被电话吵醒,当分署长兴奋地向他报告这件事情时,他像是听到一个非常有趣的笑话,笑了一阵,然后才叹口气,说:“叫罗平到我这儿来一趟吧!”

“是,我立刻亲自押他到公馆!”

“不必了,请他自己来好了!”

胡署长对罗平的态度,很使分署长感到诧异,但他却是个非常服从上级的好警官,因此放下电话筒,只好对罗平说:“署长请你到他的公馆去!”

“好,麻照你派人替我雇一辆的士吧!”罗平又打了个呵欠。这个呵欠几乎使他流出了眼泪。

当分署长打电话时,他已取出方才夺自温婉手中的两颗明珠,加以仔细观察,因为曾经被他自己做上了记号,他立即认出一颗是膺品,另一颗却原是他自己所持有的(汪茂公所赠)。

他沮丧地想,紧张地忙碌了整夜,真是划不来呵!

十分钟后,他没精打采地走进了署长公馆。

胡署长仍在书房里接见他,态度倒是挺客气的,只是那笑容,令人看来心里蹩扭。

“罗平,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胡署长苦笑着问:“是你来告诉我萧志清藏匿于何处的。但我们跑去围捕他,一夜忙到天亮,结果抓回来的却是你自己……”

胡署长忍不住哈哈大笑,罗平为了对那比野鬼哭更难听的笑声,也只好放声狂笑。

“哈哈哈哈……”

两人相对大笑一番后,胡贯一才又正经地说。

“罗平,据说你方才又把我们的一位探员打伤啦!”

“非常抱歉!但是我想他大概不会受什么伤吧!我只是对他的下巴,打了两拳,他不过是晕厥一下而已!”

“可是,你……”

“可是我仍犯了轻伤害罪。”罗平抢着说:“和妨害公务罪,是不是?”

“不错,你也算久病成良医,对刑事法非常熟悉!”胡署长讽刺地说。

“还有你的部下余乃杰,也因冒充警察,被我们扣押了!”

罗平微微一怔,随着问起小余被捕经过,胡署长向他叙述后,他低喟着说:“这一次,我们失败得很澈底啊!”

“我们?你是指你和我?”见罗平点点头,胡贯一却摇摇头说:“失败的只是我,你昨夜不是颇有斩获吗?”

“颇有斩获?”罗平皱起眉头。

“嗯,温婉说你曾经抢劫了她的什么东西!”

“抢劫?喔,你把我说得太没有文化啦!”罗平做出了非常委屈的样子!

“就算是强盗,我也是个以计谋赚取他人不义之财的强盗!我一向是反对用暴力!”

“用麻醉使人昏迷,然后加以洗劫,难道还不算是抢劫?”

“当然不是抢劫!我只是取回我自己的失物而已!”

“究竟是什么东西?你取回了吗?”

“取回了,可是现在对我自己毫无用处啦!”

“罗平,我始终不大明白,”胡署长站起身来了,问道:“你参加杀人者俱乐部,又卷进这一连串的事件中,究竟是什么目的?”

“既淌混水,当然是想在混水摸鱼啊!”罗平哂然一笑,接着却又认真地说:“不过,这一回我真是有一个非常伟大而仁慈的目的,如果我这个目的能够达到,非但好处太大,而且对社会治安也有极大的贡献!不过,未做到以前,恕我无法奉告!”

“真是天方夜谭!你也会对社会治安有贡献?”

胡署长又笑了,这天早晨,他也许是睡眠不足的关系,特别爱笑。

这次罗平没有跟着笑,一番思索后,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态度坚决地说:“署长,请你立刻下令释放我的朋友余乃杰!”

胡署长困惑地望着罗平,说:“你倒说得好,自身不保,还替你的朋友求情!”

“对,就麻烦你打个电话给警署,让我去把余乃杰带走好啦!”

“我真是要打电话去警署,但却是叫人来把你送进拘留所,跟那余乃杰关在一起!”

罗平望着胡贯一脸上露出了那种怜悯的笑容,笑着问:“你还想缉获萧志清吗?”

“当然,这个连续杀人的重犯,我们不会让他逍遥法外的!”

“可是这个人非常狡猾,我想也只有我才能对付他!”罗平大言不惭地说。

“你是要我放了你,让你们互相残杀吗?”胡署长又笑了:“虽然荒唐,但‘以夷制夷’这仍是个古老的好办法!”

“我不会杀死他的!要杀他我方才就有机会……”

“你方才曾经和萧志清一起躲在天花板上吗?”胡署长打断了罗平的话,抢着问。

“是的!”罗平不耐烦地回答。

“你知道他也藏身其间吗?我是说当我和侦探长仍逗留于套房中的时候。”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发声呼叫,好让我们上去逮捕他呢?”

“我不敢!他手中有枪,我一出声,就会先死在他枪下的!”罗平皱了皱眉,又说:“我曾经扔出一只高跟鞋,想弄出声音来,惊醒你们!可是你们根本没有去注意!”

胡署长想了想,不禁扼腕叹息:“唉!真是失去一个好机会!我实在也是百密一疏,每个角落都查遍了。单单就没有想到在自己头顶上的天花板!”

“后悔是最没有用的事!署长,还是面对现实吧!”

“面对现实?”

“嗯,立刻释放余乃杰!”

“你想我会那样听你话吗?”

“你会的!”罗平非常自信地说:“听我的话,总是对你有好处的!”

“好处?”胡署长终于发怒了!

“听你的话,使我们数十警察,白忙了整夜!”

“白忙也不能怪我呀!刚才你不是还在怪自己百密一疏吗?”

罗平点燃一支香烟,喷着烟雾,悠悠地说:“再说,要不是有我那几张照片,就是萧志清站在你面前,跟你点点头握握手,你也对他无可奈!现在,虽然未能把他抓到,但总是可以缉捕他了,我相信:经昨夜你们一番围捕后,他一定畏罪而开始逃亡!你总已派人守在他的家里了,是吗?”

“当然!”胡署长对罗平望了又望,又经过一番考虑后,才突兀地说:“如果我听你的话,不,我答允你的请求,你是否有把握帮助我们缉捕萧志清归案?”

罗平心想,事到如今也只好开出这张支票再说了。于是回答说:“如果毫无把握,现在我也不会跟你多啰嗦!”

“好。”胡贯一瞪着罗平:“暂时把你和余乃杰的案子搁一搁,如果我们真正因你的协助,而捕获萧志清,那么你们的案子,我再来设法撤销。”

“一言为定!麻烦署长就打个电话去警署吧!”

罗平伸手和胡贯一握别后,已经走到门口,却又折回,对主人说:“署长,我想了一下,认为方才跟你的那笔交易,我实在太吃亏了!”

“你还吃亏?”

“嗯,虽然我开的一张支票,但票额很大,又因为所兑付对象是警署署长,不能玩空头,到时候非兑现不可。这样一来,我所付出的代价就太高啦!所以,我想向你讨一饶头!”

“讨一个饶头?”胡署长实在不喜罗平这样的油嘴滑舌:“别噜哩噜嗦的,你还是干脆地说出来吧!”

“我的意思是要你那方面稍为加一点,这一笔交易才算公平!”罗平说话的态度却是正经的:“我说如果我的支票兑现了,希望署长再答允我一项要求!”

“你的要求可真多呵!”

“署长,萧志清要是被捕后,半年前的十三条命案以及王则平被谋杀案,是不是全部可以结案了!”

“大概是吧!”

“那么,温婉也就洗刷了唆使谋杀王则平的嫌疑,而像她那种刑责轻微的小案子,总也可以……”

“你又想替温婉求情,是不是?告诉你,办不到!我只是一个警署署长!”

“不错,你只是警署署长,但我们相信你能够设法转圜的!尤其在萧志清案侦破以后,上面一定对你更器重……”

“罗平,为什么你一再维护温婉?”

罗平想了一想,才算他找出了一个理由,于是他理直气壮地回答说:“因为温婉可以帮助我们一臂之力缉拿萧志清!”

“你的意思是,萧志清仍会跟她接触,我们只要钉牢了她……”

“不,不,”罗平连忙摇手:“我是希望你把温婉的案子,也暂时搁一搁,不要对她追缉太紧,也不必钉住她!这样,她可能向我们透露萧志清的行踪,如果她知道的话。”

罗平这番话根本无法自圆其说,而胡贯一也不想多加追究,他一心只想缉获萧志清落网认罪,那么一切事情都好办了,否则,他所虚拟的温婉刀杀王则平夫人一案,已闹得满城风雨,他也真不好收拾。当初,他这样说,也不过是以为温婉与王则平案以及那十三件命案有关,所以才不惜撒了个大谎,苦劝王夫人装死,在殡仪馆中设下陷阱……

从胡署长官邸出来,罗平回到寓所后,倒头就睡。这一觉,睡到日落黄昏才起床。

他刚漱洗完毕,精神焕发地吹着口哨,石律师就进来了。

一见面,矮胖子就打哈哈。

“波司,看你骨头奇轻的样子,是不是恋爱成功啦?”

“恋爱?我跟谁恋爱呵?”

“难道还会跟胡贯一那老狐狸吗!当然是天鹅之恋呀!”

“天鹅之恋,这倒是一个好词儿!但是废话少说,还是谈点正经事吧!”

“别跟我谈昨夜的事,虽然我不在场,可是我情报灵通,无所不知!”石律师得意洋洋地说:“连你被捉进东区分署那桩丢人的事,我都很清清楚楚,只是不明白,你见到那老狐狸之后,又是摆了个了什么噱头,居然使他慷慨地把你和小余都无罪释放!”

罗平淡淡一笑,转过身去,对看镜子,开始修面。

“波司,房子找好了!”

石律师不一会儿开口又说:“你不是打算迁地为良吗?”

“我看暂时不必了!”

“你不是说我们这屋子已变成‘警察俱乐部’了吗?”

“那么,我们就暂时跟警察同乐吧!”罗平淡淡地说。

在镜子中罗平望见石律师一脸困惑的表情,于是又解释地说:“今天早晨,我已和胡贯一订下了攻守同盟,决定携手合作了。”

“携手合作?你和胡贯一?”矮胖子怪声嚷叫:“真是怪事年年有,这岂不是警匪合作吗?”

“什么匪呀匪的,你一点都不避讳!那些头顶发秃的人,连月亮,电灯都不许人说!”

“因为我们不是秃子呵!”石律师置辩:“所以大家说也好,自己说也好,百无禁忌!”

刺完了胡子后,罗平又顾影自怜了一番,才走出盥洗间,进入客厅。

“刚才我跟我的事务所联络,那边说,中午有一位小姐打电话来,要找罗平先生。”

“一位小姐要找我,找到你的事务所去了,那又是谁呵?”

“你猜猜看吧!”石律师一面走向酒柜一面笑着说:“近两年来你的女朋友也很少,总可以猜得出的!”

“我也懒得去猜,没有什么女人值得我关心的!”

“至少总有一个吧!”矮胖子转回身子,端着杯酒,笑嘻嘻地问:“温婉呢?你关心吗?”

“是她打来的?”罗平问着,心想温婉昨天在咖啡馆里听我说是有家归不得,大概以为我迁居了,所以打电话到石律师事务所去。

“她说今晚六时,将在‘毋忘我’等你!”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但我以为你还是不要去的好!”石律师喝了一口酒,也许是那瓶酒不很理想,他直皱眉头。

“她上次不是也主动地约你去‘毋忘我’吗?我想这家咖啡馆,一定不是个好地方,可能是她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罗平自嘲自解地笑了笑:“我总以为她不会加害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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