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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蝎子老人

“蝎子老人”不由一愣,心中暗道了声:“糟!今天的形势不对,恐怕凶多吉少,众怒难犯!”

常言道得好,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最怕人多,以“蝎子老人”关武的功力,对付在场的群雄,分开来,大致不会吃亏,甚而都可占点上风。如今,他们一联手,眼前的形势,可就不同了。

其实,若是没有蒋少白的两招得手,“桃心五妖”固然是不敢冒然出面与“蝎子老人”正面叫阵,“魂影子”刘宇则更加不会出面了。

“蝎子老人”关武这一愣神,亭子一侧的“黄衣使者”也一步步的跨了过来,口中闷沉的道:“关庄主,先前那一阵棋子,不是‘黑白二老’发的,乃是我‘黄衣使者’的杰作,想不到惊动了你的大驾,要找岔,可以找我‘黄衣使者’!”

“蝎子老人”关武痛心之极,想不到这般成名扬万的高手,竟然全都是落进下石的人物。

他眉头一皱,冷冷一笑,口中应道:“哦!原来如此,老夫却错怪‘黑白二老’兄弟!”这位老庄主心念中起了个避重就轻的想法,起了各个击破的念头。

他强按下满腔怒火,面含微笑,对“黑白二老”、“魂影子”、“红桃五”略一拱手,朗声道:“树从根上起,水从源处来,老朽与这位小兄弟的事,稍等自有交待,等我与引我出来的‘黄衣使者’了结了这点渊源,再来料理他吧!”

他说完,也不等他们的回答,斜跨两步,冲着“黄衣使者”,面色一沉,厉声喝道:“原来阁下到这时才出面,老夫实在遗憾,差一点得罪了二位道友!”

“黄衣使者”原想趁着人多,露一露脸。他想不到“蝎子老人”三言两语轻飘飘的竟把目标射向自己,凭心而论,衡量自己的“黄风旗”单打独斗,断然讨不到好去。然而,自己既已满口的交待了大话,此时又怎能露出怯意。

江湖人原是轻命不输脸,他强自打了个哈哈,旗角一振,高声道:“姓关的,你的能耐,适才已由那位小朋友伸量过了,老夫也怕不了!”

满肚皮闷气的“蝎子老人”,恨不得一扇将“黄衣使者”立葬当场,出这口恶气,那肯与他多费唇舌,鼻子里冷哼了声:“爽快,我知道你不会怕!”话声未落,人已弹身而起,手中揩扇微微一摇,蓦地振腕一挥……

呼——

一阵排山倒海的劲风,平地掠起如潮,出势之猛烈,前所未见,劲风之强,惊人心魄。

“黄衣使者”早已蓄势待发,旗招一起。

唰——

也是天河倒泻似的引起一阵狂澜,漫空发出。

蓬!震天俱一声大响,龙卷风似的飓飙,陡然上激百丈,草根树皮,满天飞舞,旋在半空久久不能下落。

场子四周的群雄,衣袂也连连飘振不已,犹自有声。

两人起手的一招,竟来得以硬碰硬。

然而,一分火候,一分功力,论修为,两人原是“半斤八两”的气候,因此这一硬接“黄衣使者”一连倒退三步,“蝎子老人”关武,也并没占到上风,脚下不由自己的蹬蹬也退出三步。形势成了不分轩辕,旗鼓相当的局面。

“蝎子老人”关武一退之后,不由暗骂了声:“蠢材!自己吸收各家绝学,原是在招式变化中取胜,为何与他硬拚起来,岂不是舍长取短,自找没趣!”

相反的,一招平手,“黄衣使者”信心大增,二次振动手中旗,狂笑声道:“关老儿,黄衣使者的滋味如何?”笑声之中,人影旗角,已不分招势的又向“蝎子老人”逼到。

“蝎子老人”关武,心中现已有了城府,焉肯再与他硬拚,扇招陡然一变,口中冷兮兮的道:“旗招不错,可惜是一般蠢力,全是外门功夫!让你见识见识本庄主的‘蚀魂’扇,也不枉你走这一趟‘黑山禁地’!”

话音中,一柄揩扇翻成千层巨浪,绵绵滚滚,无尽无休,看不见“蝎子老人”关武的身影,但见一派如山的扇面,呼呼声响,势如排山倒海,形同千军万马般席地卷来,四周五丈以内,使人近身不得。

一众群雄全都被劲风逼得后退丈余,全都睁大了眼睛,凝视着“蝎子老人”成名的绝艺,诡异的招式。

蒋少白更一瞬不瞬的凝神体察。

但见,“黄衣使者”的旗势展开,奋力护身。

然而,这种快打快攻,全是在招法上取胜,不是功力的拚斗,“黄衣使者”虽也是一绝,但与积三十年的钻研,千百门派精华的“蚀魂扇”相比,就小巫见大巫,稍逊一筹了。

高手过招,快如闪电。

转眼之际,已有十招了以上。

这时,只见一团扇影,围在黄色的旗角,风车似的旋转飞腾。

但听,一声断喝:“着!”

“啊一”

惨叫声中,一片黄影上射半空。

血箭突射,人影疾分,腥风呕人。

黄风旗高飘中空,“黄衣使者”的人一连退出十几个大步,终于“咚”的一声跌坐下来,口角的血如泉涌,双手按在胸前,双目黯然失神。

“蝎子老人”关武持扇岳立,得意至极,环顾在场群雄,扬声道:“关某献丑了,那位朋友有兴趣的话,关某以疲劳之身,尚可勉力奉陪!”

“关庄主!愚兄弟如何?”

紧接着人影乱跃,破风而至。

“七剑客”七人各持银剑,一字排开。

须知,“蝎子老人”关武为了避重就轻,才找“黄衣使者”拚斗,如今大获全胜,生恐蒋少白等又旧事重提,逼自己出乖露魂,所以才有先前一番叫阵的狂言,现在既有“七剑客”出面接岔,当然是求之不可得。

因此,冷冷一笑道:“料不到七位顶尖的剑手,也有这番清兴,关某当然奉陪!请!”他的“请”字出口,脚下桩势已成,抱元守一,凝神蓄劲。

“七剑客”七弟兄的“八卦剑阵”乃是武林一绝,七人联手,鲜遇敌手,江湖上乃是尽人皆知的,因此,为首的扬声道:“关庄主,愚兄弟原来是七人联手,休要笑我们持仗人多了!”

“蝎子老人”关武心想:总比那娃儿为首的一般家伙好对付!

想着,佯佯一笑道:“前在土地山‘八卦剑阵’锋芒,关某已经见识过了!”

原来,“七剑客”并没能把他困住。

不过,当叫是演练喂招性质,彼此在极为和偕的气氛下钻研琢磨,并不是寻仇滋事,眼前的情形,大大的不同。

因此,“蝎子老人”说出土地山的事,“七剑客”不由勃然变色,

老大沉声厉吼道:“关武!在土地山是我兄弟剑下留情,你还不知足吗?”

“蝎子老人”也轻蔑的一笑道:“阁下不要在自己脸上贴金。不妨亮出真功实学,让在场的朋友们评论个公道!”

“七剑客”并不答言,只有老大沉声一喝:“起势布阵!”

铮!铮……嗡!嗡……

剑身振动暗簧,铮铮有声,嗡嗡作响……

“杀!”

暴雷般大吼,“七剑客”,作势待敌!

“蝎子老人”关武朗声一笑道:“七位!二十年不见,原来还是那旧调重弹,未免使故人失望了。”说着,身子一招,由东方乙本的生门直闯剑阵!

“七剑客”发了声喊,登时各扬三尺长剑,就待发动……

蒋少白吟凤的朗声喊道:“且慢!”

这声朗喝,如同春雷乍展,“蝎子老人”身子一顿,收势停步,“七剑客”也按剑不动,归位待敌!

蒋少白早已到了场子中间,含怒向“蝎子老人”关武喝道:“关庄主!你这一套花腔虽然高明,但在下可不是这么容易上当的人!”

他这一席话,本是指着关武春规避适才的约言而发。

而关武也明知话的含意,但是却故作糊涂的道:“小兄弟的话从何而起?”

蒋少白冷冷的一笑道:“老庄主,你在江湖之上一言九鼎,为何违背适才与在下的约言,是有意避重就轻,还是眼睛里没有在下?”

“蝎子老人”关武依旧是顾左右而言他道:“你要我怎么样?”

“要你遵守诺言:立刻退出生死门去!”

“蝎子老人”关武老脸青一阵白一阵,吱吱唔晤的道:“老朽与‘七剑客’比划过后,再与小友理论!”

蒋少白不悦言道:“废话!你与在下划的道在先,与‘七剑客’的事在后!”

“蝎子老人”关武不愧是老奸巨滑,推诿的道:“依你之见,老朽与‘七剑客’的事,就这般虎头蛇尾?”

蒋少白淡淡的道:“这些在下管不到,我只希望老庄主依约速离此地,生死门以外。任由老庄主与任何人拚命,那是老庄主的事!”

“蝎子老人”关武正待发言,“七剑客”的老大,长身跃出剑阵,大吼道:“小朋友!你这话有些儿不通,‘七剑客’没有退出生死门的理由!”

蒋少白只是斜瞟了他一眼,却依然逼着“蝎子老人”关武道:“老庄主!请吧!”

“蝎子老人”关武心中暗喜,私忖:何不以毒攻毒?叫“七剑客”与这娃儿缠上,我乘此机会,先了结“魂影子”与“桃心五妖”!

想着,脸上险沉沉的一笑道:“老夫却想遵约退出生死门,只不知‘七剑客’弟兄这个剑阵如何收场?”

说完,又向“七剑客”拱手含笑道:“各位!并不是老朽目中无人,也没有轻视七位之意,这位朋友大概是瞧不起七位的绝阵,逼老朽离此,只好失陪了!”

这是“欲擒故纵”以进作退的谋略,也是要挑起野火的门气。

“七剑客”果然中了圈套,为首的老大,忙不迭的叫道:“关庄主!且慢!”

喝声中,人已起向蒋少白,怒冲冲的道:“从中插脚管事,以为‘七剑客’的‘七星剑阵’不够凶吗?”

蒋少白毫不作色的道:“在下并无此意!”

“既然如此,为何出现搅场?”

“在下并未搅场。只是请关庄主守先前的诺言而已!关阁下何事!”

“因为关庄主与我弟兄有闯阵之约!”

“惜乎关老庄主与在下的约言在先!”

“依你之见我们剑阵白摆了!关庄主也不用闯了!”

“可以!但请到生死门外!”

“你敢指派‘七剑客’退出生死门外?”

“要找关庄主比划,只有请到生死门外了!”

“你办不到!”

“我只知道请关庄主走!”

“先要我‘七剑客’答应!”

“要是不呢?”

“今生休想,谁也不准离此一步!”

“要是离此一步呢?”

“先闯闯‘七剑客’的剑阵!”

“正想试试!”

“好!起势布阵!”

“杀!”

“七剑客”一声“杀”字,声动四野,空谷回声,各人已齐扬长剑。

蒋少白不由冷冷一笑,道:“八卦剑阵妙则妙矣,可惜还没放在本人的眼中!”口中喝道,人已如一缕轻烟,飘身闯进阵去。

初进“八卦剑阵”,也不过只是觉得劲风拂面,衣角连飘,一片银海似的剑芒,映目生辉而已!

不料,进入阵的中心,两仪双目之处,陡然觉得四面八方,如同一堵高墙,眼前万点银星,夹着澎湃浪潮似的潜力,使人双目难开,呼吸困难,而且劲风愈来潜力愈大,银星越逼越近。

四面,只闻“七剑客”叱喝之声震耳欲聋。

然而,既分不出剑招的起势收招,也看不见“七剑客”七兄弟的身形何在。

蒋少白不觉心中一怵。

试想,纵然有天大的本领,混身的绝学,找不出对手,看不见敌人,这身本领与绝学,又有何用。

他料不到“八卦剑阵”的威力,竟会有这大的压力。

他镇定心神,功聚丹田,以不变应万变,脚下八字桩势,双手一护前胸,一按丹田,凝神谛听。

忽然,左首一声大吼,但见一条高瘦的白影,破阵而入。

蒋少白已看出,那正是“魂影子”刘宇的身形。

同时,“魂影子”刘宇也吼叫不已道:“蒋老弟!你在那里?”

蒋少白尚未来得及答话。

右首,又已传来“红桃五”的娇呼道:“小弟弟!姐姐在这里。别急!”

接着,前前后后,“桃心五妖”的另外四位,也接踵从下杀人阵来。

一时,“八卦剑阵”立刻乱了阵脚,“七剑客”暴吼如雷,嘶杀之声此起彼落,惊天动地。

蒋少白振臂而起,眼看“七剑客”之二双战“魂影子”刘宇!

不由勃然大怒,长身而起,虎吼声道:“刘前辈!放手!”

话声未落,人已扑到。

人才扑到,招势已成。

他久困阵中,愤恨已极,这一出手,如向雷霆万钧,夹天崩地裂之势。左推“三剑客”,右拍“四剑客”,口中大吼道:“杀!”

“七剑客”中两兄弟,连蒋少白的影子都没有看清,双双被震离地,弹起丈余高下,一个摔落在亭角石柱之上。

“噗通!”

血花四溅,脑袋开花,连哼都没哼一声,横尸地上。

另一个被抛在湖水之中,溅起丈来高的水柱,人也跌昏了过去!

“魂影子”刘宇叫道:“老弟,‘七剑客’交给我们,快去瞧瞧‘黑白二老’,关武只怕拦不住他!”

“关庄主要走,何必拦他!”

“魂影子”刘宇焦灼的叫道:“快去,关武不是要走,他要强闯‘藏骸洞’!”

此言一出,蒋少白那敢怠慢,扭蜂腰长身而起,一跃上了亭子。

然而,不但“蝎子老人”关武影踪不见,连“黑白二老”的人,也渺如黄鹤不知到那里去了!

他心中不由大急,人在亭子顶上凝神谛听。

一阵微的叱喝之声,由远处随风飘来,隐约可闻。

蒋少白循声泻去。

越过了湖水,一道石屏,千削如镜,石屏上刻着八个“隶”书大字,乃是:“松威老人藏骨之所。”

他那敢怠慢,弹身上了石屏,放眼瞧去。

但见“黑白二老”背对背相倚而坐,两人的嘴角都挂着血丝,黑白分明的阴阳脸,焦黄如脑,这分明是受了重伤,在运功调息。

离双道运功不远之处,“蝎子老人”关武,正与“浪子燕”死拚恶斗。

双方都是全力而为,一味狠拚。

蒋少白不由怒从心上起,弓腰就待跃下石屏。

突然,一双手似的,虚按在自己的左肩上,耳畔响起一阵细语,低沉沉的道:“朋友!不要管他们之间的事,进洞去!”

蒋少白不由大吃一惊,忙不迭沉肩回首……

身后,空洞洞的,那有半点人影。

蒋少白不觉吓出一身冷汗,暗想:是人?是鬼?是人!怎会有这等功力,欺到自已的肩头,自己竟会不知,若是敌人,岂不……

一定不是敌人!是鬼?天下没有人真的见过鬼……

想着,也低沉沉的道:“那位高人,是什么意思?”

谁知,身后低沉沉的语声又起:“小友!忘了进入‘黑山禁地’的目的何在吗?”

蒋少白不由心中一动,觉着这声音好熟,仿佛在那里听过似的,一时想他不起,难以分辨。

他顺着当前瞧去,但见三十丈以外,俨然有一个门圆形的山洞,那山洞上不沾天,下不着地,远远望去,约有丈余方圆。

蒋少白不由心中一动,暗想:“莫非那洞就是曾祖藏骨之所,只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姑且去瞧一瞧,‘蝎子老人’既然向这儿来,一定有些道理!”

心念初动,人已由石屏之上一射而起,越过“浪子燕”与“蝎子老人”的头顶,直向石洞中穿去。

脚才踏上洞口……

洞内,已有人低沉沉的道:“小友,快进洞来。那两个魔头已发现了你的身影,快!决进来!”

蒋少白已听出,声音正是先前石屏之人。

此时,身后衣袂声响,“浪子燕”与“蝎子老人”已双双尾追到,同时,“浪子燕”已高声叫道:“蒋少白,不要忘了你与本谷主之约!”

洞内的声又起:“小友!发愣则甚,进来!”

蒋少白在下千钧一发之际,抢身飘进洞口。

洞内,黑黝黝的,四壁一色又光又滑的黑纹石,滑不留足,蒋少白白脚上,就一滑收势不及,向下坠去,就在这间不容发的时候,耳畔只闻洞内冷冷一笑道:“去!”

此时,蒋少白正一滑而下,自然的矮下了身子,但听头顶上:“嘶……”一声裂帛轻响,仿佛一阵清风掠空而过。

洞口,忽然暴出两声凄厉的惨叫。

“哟……蒋少白!你好狠……”

“嗄——小辈……”

分明是“浪子燕”与“蝎子老人”受了别人的暗袭,而且是受了重伤。

蒋少白强收住下滑之势……

眼前,突然一亮。

似有若无的,有一条黑色身影,一幌而逝。

蒋少白不由一震,忙不迭急步飘身,追了过去,口中喝道:“前面是谁?”

话未落音,已听见前面一棵圆柱般的石笋背后,有人低沉沉的,像是十二万分吃惊的呼道:“不好,有人先来过了!”

这低沉沉的声音,与先前石屏上的语音一式无二,显然是出自一人之口。

蒋少白忙不迭的一跃扑向石笋,口中同时低喝道:“阁下何人,怎不容许一见?”

“见”字尚未出口,人已到了石笋背后,心急情急,探手抓了过去!

“咦!”一声惊呼,石笋背后跃出了一个黑衣少年,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眼下,蒙了一块淡青的面纱,直垂到胸前,露出吃惊的神色,埋怨的道:“你怎么这等鲁莽!”

蒋少白从他神情中看,断定他绝不是冤家对头,又想起他适才洞外石屏上的示警催促,不禁有些难以为情的拱手一揖道:“多蒙指点,在下心感!请问,这儿是不是松威老人的藏骨之所,是不是江湖传言的‘藏骸洞’?”

黑衣少年垂下头来,两眼瞧着自己的靴尖,低声道:“你没瞧见洞外石屏上的字,还有石笋上的指力留痕?”

蒋少白不由玉面微红,果然,石笋上赫然有八个大字,是用大力指法留下来的,乃是:“武林禁地,玉狮秘窟”。

那黑衣少年一见“金童才子”蒋少白双颊飞霞流丹,隐隐的轻声一笑,又道:“对不起,使你窘住了,随我进窟,但要小心,看样子,已有人捷足先登了!”

蒋少白也不由一怵,拱手道:“兄台!请问真的有人进入此处了吗?”

黑衣少年又淡淡一笑,指着地上道:“看!”

地上浮尘盈寸之处,留下了鲜明的脚印,而且脚尖向前,清晰可见。

蒋少白心念祖骸,又恐“玉狮”落在匪徒歹人之手,因此,一跨步。展功向洞的深处跃去……

不料,黑衣少年比蒋少白的身法更快,手臂轻舒,已扯住了他的猿臂,口中诚挚恳切的道:“适才叫你不要性急,怎的又鲁莽起来?”

蒋少白焦急不堪的道:“既然有人进入洞中,焉能再慢,万一让他得手,我们到那里去找第二个玉狮,第二付祖……”

他本想说“祖骸”二字,但话到口边。又只好忍住!

黑衣少年大眼睛眨了一眨道:“兄台,你忘了松威老人是布了阵势,才能将玉狮遗骸保护到今天,难道兄台对洞中的阵势已经全部了解了吗!嗯?”

蒋少白闻言,不由呆住当地,愣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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