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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蛟龙入海

心中如此一想,知道白雾毒性轻微,只要闭住气息,就没有关系了,因此立感胆气一壮,马上暴喝一声喊道:“哼!好一条缓兵之计,老子们才不上当呢?闯就闯吧!有什么了不起的!”

喊身一顿,人影急幌,几个冒失鬼业已毫不犹豫地闭住气息,猛然朝着白雾里面,冲了进去!

汤淑珍正地考虑老魔的话,究竟是真是假,一时没有注意大家的行动,见状不禁大声喊道:“诸位不可性急,老魔的话,可能不假!”

然而她此时警告,已经晚了,那几个冲进白雾的冒失鬼,早已跑不见了影子。

当她最后那几个字,出口不久,白雾里面,业已传出几身凄厉无比的惨叫,显见巳经中了老魔的埋伏,白白的送掉了宝贵的生命!

这一来,可把其余的人,整个给镇慑住了,再也没有一个人听敢举妄动,冒冒失失地往外闯了!

神雕会主此时得意已极在雾外说道:“怎么样?本会主可不是危言耸听吧!”

汤淑珍虽然从四周白雾同时涌现那一点形迹上,判断出老魔的话不假,但内心却不敢肯定,因为老魔实在没有早作安排的必要,经过事实证明以后,不禁双眉紧皱,深感困惑地自言自语说:“奇怪!想不他真的早有安排,那又是为什么呢?”

神雕会主听到她的自言自语后,又忍不住得意地说:“嘿嘿!为什么?这叫做有意栽花不发,无意植柳成阴,想不到老夫所布的这一着闲棋,没有使得中原一鼎他们上当,却替老夫消除几条祸根,就是老夫自己,又何曾想到呢?嘿嘿嘿嘿……”

被困场中的高手,几乎全都大感意外的惊意了一声,似乎谁也没有料到他这着绝棋,会是用来对付通天魔的,因为神雕会主从大家的那一声惊噫中,似乎已经知道他们的想法,因此接着说:“你们感到奇怪是吗?通天魔和九派掌门,分明早已宣布闭关,认为老夫根本没有防他们的必要,对不对!嘿嘿,九派掌门宣布闭关,也许不假,至于通天魔嘛?只怕未必,说实在话,老夫始终有点怀疑他是……”

他正等继续说下去,那位不知来历的灰衣老人,似乎已经感到不耐,猛然打断他的话头,大喝一声骂道:“老魔,别吹大气了吧!你凭这点布置,能奈何我那老……”

神雕会主继续阴笑了一声说:“哼!不错,通天魔的武功,据说已达神化的境界,真假如何,虽然无人了解,但他只要落入老夫的计算中,我就不相信他能闯过老夫的这些布置,反正你们今天谁也逃不出去,干脆就告诉你们吧!老夫在这片蒙烟白雾的外面,准备有腐骨爽,百破喉,与断肠沙几样玩意,谁自信能够对付得了,就不妨试试!”

大家一听之下,登时凉了半截,谁也梦想不到神雕会主在雾外埋伏的,竟然是这几样狠毒的东西。怪不得刚才那几个往外硬闯的高手,连打斗的声音,都没有传出来,就整个报销了。

这三样玩意儿,大家差不多都有个耳闻,腐骨爽,沾肤即已无救,百破喉,更可以烧得人尸骨无存,而且一旦燃烧起来,就是跳到水里,也没有用,任何办法,都难很快将它扑灭,尤其是那断肠沙,据说是百年以前,一位机关巧匠所发明的,专破护身罡气,武功再高的人,也只有死路一条,不过此门制作的方法,早已失传,真不知道老魔是从什么地方给学到的。

不过,他这一番话,似乎并没有吓倒那位灰衣老人,只见他冷冷地笑了一声,忽然从自己脚底地面上,提起一个人来,然后说道:“老魔,你那几样玩意确定厉害,可是,老夫有先见之明,已经抓得一个重要人质在手里,如果你不撤除那些埋伏,老夫就对他不客气了,你看着办吧!”

当灰衣老人从脚底地面之上,将那人提了起来的时候,大家立即发现被灰衣老魔的师侄,也就是那位与“金童才子”长得一模一样的“逍遥公子”,此时业已被灰衣老人制住穴道,半点也动弹不得了。

虽然大家不知道这位“逍遥公子”,究竟是怎么落灰衣老人手中来的,却可以推想得到,一定是他早先所站的位置,正在众人的身后,根本没有和老魔他们,站在同一个方向,当老魔施放蒙烟白雾的时候,无法与他们同时撤退。因此才为灰衣老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他制住了。

再加上当时大家急于应变,谁也没有注意谁的行动,而灰衣老人制止他以后,又放在地面之上,所以没有任何人发现此事,如果不是他在此时将人从地面提了起来,恐怕再过一段时间,大家也许还无法发现呢?

只不过“逍遥公子”的身手相当不弱,如果不是这位灰衣老人的功力高的吓人,恐怕谁也无法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制住而不发出一点声息呢!

听他刚才对通天魔那份推崇备至的口气,这位白道大剑的武功,怕不已经到了神化的境界,这就难怪九派要推他担任盟主了。

这一来,大家不由心头大定,不禁全都喜形于色地望着灰衣老人,眼中露出无比敬仰钦佩的神色。

岂知.事情竟然大大地出乎众人意料之外,那位神雕会主,听完灰衣老人的话后,不但不着急,反而感谢万分地说道:“哈哈!朋友所抓的人质,不用说我也知道是谁,这可真得谢谢你啰!老实说,我还正在担心他趁乱冲出去,给逃走了呢!现在让你代老夫给抓住了,反倒省得老夫的追寻,你爱把他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哈哈哈哈……”

灰衣老人听得他这么一说,霎时给呆住了,不禁困惑地问道:“难道他不是你的师侄吗?”

神雕会主阴笑说:“嘿嘿,谁说他不是老夫的师侄,可是,他也是老夫的眼中钉,假如他现在不知道他的身世,老夫看在老三的情份上,也许还能容许他多活一段时候,现在嘛,嘿嘿嘿嘿……”

灰衣老人不知道内中的事情,加以索性多疑,听完他这一段话后,反倒认为老魔是在使用欲取故予的手段,不禁心里冷笑一声道:“嘿嘿,这套手法,对付老夫可没有用处,我就不个信你真不把他的生死,放在心上。”

心中如此一想,马上将那“逍遥公子”的穴道解开,然后扣住他的手腕,猛一用力,痛得“逍遥公子”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尖叫以后,方始阴阴地说道:“哼!你这话能骗得了谁?既然你不把他的生死看在眼里,老夫现在就让他吃尽苦头以后,再将他处死,我就不……”

“逍遥公子”尖叫的声音一起,神雕会主早已在鼓掌叫起好来,根本不等他的话说完,就接口说道:“好!好!冲着你代老夫行刑的份上,呆会一定留给你一份生机,最好你能使用类似逆血错筋那种手法,老夫就更感激了!”

灰衣老人这下可真呆住了,不知不觉的将扣住“逍遥公子”手腕的力量,给放松了一点,似乎有点不相信地说道:“老魔,看样子你是真不在乎啰!”

神雕会主答非所间地说:“咦——你怎么又不用刑啦!这样老夫对于留给你的那一线生机,可又得考虑考虑啰!”

灰衣老人这才真正发现自己的料想错误,不禁气得大喝一声喊道:“好!算你狠,老夫这就活劈了他,没有人质,老夫就不相信闯不出去!”

话音一落,单掌一扬,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位“逍遥公子”的头顶,狠狠地劈了下去。

“逍遥公子”手腕的脉门要害,早已让灰衣老人的另一只手扣住,全身功力受制,快逾闪电的朝着灰前老人的身前冲来,彼此不约而同地一面挥手格住老人的掌势,一面高声大喝地喊道:“老前辈,掌下留情!”

灰衣老人见状,连忙扣住“逍遥公子”,猛然往后一退。

同时将那劈向“逍遥公子”的手掌,霍地收了回来,愕然地望着他们说:“诸位这是什么意思!”

大家也不禁感到奇怪地将目光朝着这边集中,还有一个就是那位来自碧霄宫的莺莺丫环。

这三人与神雕会主会是生死冤家,死对头,现在竟然同时出手抢救“逍遥公子”起来,可把大家全给弄得坠五里雾中,变得莫明其妙起来。

就在大家惊疑之中,那位来自碧霄宫的莺莺丫环,首先开口向灰前老人道歉说:“老前辈,请原谅婢子鲁莽冒犯之罪,老魔说的话不错,此人如果明白自己的身世,不但不会再认他为师叔,恐怕还得找老魔拚命呢?”

“敌人之敌,即为我方之友,这位蒋兄既然身为老魔师侄,有关雾外的布置,可能早有预闻,说不定我们可以从他口中,找到出困的办法呢?”

蒋少白出手救人,可能是基于内心所生的一丝微妙感觉,因此当灰衣老人厉声责问的时候,几乎无言可答,此时方始随声附和地说。

“正是!我们千万不能中了敌人借刀杀人之计!”

灰衣老人听到他们这一番解释以后,怒火立即平息了下去,同时恍然地啊了一声,连忙点头道:“对,对,老夫还真没想到这点,现在就先问问他的口供好了。”

说完,马上转头对那位被他扣住手腕的“逍遥公子”喝问道:“喂!我们的话,相信你都听到了,怎么样,有意思合作吗?”

那位“逍遥公子”被灰前老人制住穴道以后,除了无法动弹,无法说话以外,听觉并不没有受什么影响,自然已经听到老魔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再加上老魔早先误会他下手救人时所表现的情形互相印证,对于师门的信心,也不禁有点动摇起来,闻言之下,虽未作答,但却喃喃自语的说:“难道我真的不是孤儿么?恩师爱我逾常,又怎会骗我呢?可是师叔的口气,仿佛我一知自己的身世,就会变成他的仇家似的,这是怎么回事呢?那岂不是太矛盾,太不合理了吗?”

当他说到这儿时,那位来自碧霄宫的莺莺丫环,忽然插嘴说道:“公子,如果你知道事情真相的话,就不会感到矛盾和不合理了!”

“逍遥公子”猛然抬头望着她说:“难道你知道我的身世?”

莺莺丫环点了点头说:“不错,自从我发现浪子燕那贼子是你的师叔之后,我就知道你的身世了。”

“逍遥公子”猛然的说:“真的!”

莺莺丫环肯定的说:“当然是真的,不过,为了使你相信我的话,我必须先给你一个证明。”

“逍遥公子”更感困惑的问道:“给我一个证明,那是什么意思?”

莺莺丫环说:“假如我的判断不错,公子的胁下,一定有一块形似金钱,比拇指稍大一点的朱砂印记,不知对也不对!”

“逍遥公子”愕然失声的说道:“咦——不错,我的胁下,确实有这么一声印记,你怎么知道的!”

莺莺丫环一经他自己证实以后,立即变得激动的喊道:“公子,我就是你母亲贴身的两个侍婢之一,抱了你两三岁,又怎能不知道呢?”

“逍遥公子”听到她这么一说,不知从那里来的一股神力,竟然一下就挣脱了那位灰衣老人所扣住他的手腕,飞也似的朝着她面前,扑了过去将她一把抓住喊道:“这就难怪了,请你快点告诉我,我的父母,究竟是谁?快说!快说呀!”

神雕会主似乎没有想到“逍遥公子”还不知道他自己的身世,因此仿佛感到失策似的愣了好大一会,没有开口说话,此时听到“逍遥公子”大喊大叫的声音,方始回过神来,他可能很害怕那莺莺丫环将真象说了出来,马上在雾外猛然打岔的大声喝道:“住嘴!老夫现在可没有时间让你们说了,不过,老夫也不想叫你们全部死在这里,现在给你们半个时辰考虑,只要你们肯答应归顺本会,还有一丝生机,否则的话,老夫一声令下,谁也不用想活着离开。”

莺莺丫环听到这一声大喝,猛然警觉现在确实没有时间揭开这段隐秘,因此马上神色一凛说:“公子,你的身世现在虽然无暇细说,不过可以告诉你的,就是浪子燕这老贼就是当年陷害主母和你外公的元凶,如果你知道他在雾外布置的情形,不妨先说出来,与我们合力冲出包围以后,再容婢子向你细禀好吗?”

“逍遥公子”听到这样一说,马上眉头皱了起来说:“这个……我……我……我……”

他我了半天,还是没有下文,却为神雕会主猛然截断他的话头说:“贱婢,你不用问他了吧!老夫早有先见之明,这些布置,根本没有告诉过他,他怎会知道,现在要想活命,除了马上答应归顺本会以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知道吗?”

莺莺丫环感到很不服气的说:“老贼,别说大话了吧!我如果不是因为在场诸位英雄,都是受了我的连累,不能撇开他们不管,早就乘从彩鹰飞出去找你的晦气去了,那些什么腐骨爽的玩意,再怎么歹毒,能来得我吗?”

汤淑珍早就想利用她的彩鹰,从空中截运一部份人突围去制住老魔,以解众人之围,办法想好以后,由于一连串的变救,始终没有找到机会出口,此刻马上接口说道:“这位姐姐说得很对,我们现在上分成几个功力特高的人来,附乘上你的彩鹰背上,先冲出去将他制住,就不怕他不放我们走了。”

岂知,她这边的话音一落,那位神雕会主马上阴阴的说道:“哼!老夫如果没有预防到这一点,敢夸这个海口么?总算你们命大,没有冒失乘鹰外闯,否则的话,再多几条性命恐怕也报销了!”

话音一顿,立即又听他撮口发出一声长啸。

霎时,只听得头顶上空,传来一阵飞禽扑翅的声音,由于白雾尚未消散,看不楚那是什么东西,但听扑翅的声响中,却可断定那一定是一种非常凶狠的鸟类。

这时,神雕会主又继续说道:“本来这群金鹰,是防备通天魔他们的功力,达到凌空渡虚的境界,才准备的,你们乘鹰升空,也正好用得着它们,我看,还是死了那条往外闯的心吧!”

不过,他这话并没有吓倒莺莺丫环,只听她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说道。

“就凭这愚蠢的畜生,想阻挡本宫神鹰的行动,别做梦了吧!”

神雕会主似乎存心要降服他们,以作自己称霸武林的资本,因此不惜将厉害点明说道:“不错,就凭刚才那两头小扁毛畜生的能耐看来,你的话一点也没有夸张,不过,老夫并不是支使他们正面与你们对敌,你那彩鹰,再厉害也没有用!”

莺莺丫环这时才真正感到有点不妙,不过却有点不相信的说:“不支使它们正面为敌,那你怎能阻住我们的行动!”

神雕会主得意的笑了笑说:“那还不简单,难道你忘了我准备的断肠沙吗?对不住,老夫这群金鹰,只是用来当坐骑的,每个坐在鹰背上的人,手里都得有一匣毒箭,如果想尝尝万弩穿心的滋味,那就不妨硬闯好了!”

这办法确实歹毒得很,不用说大家全都像是从高崖上面,陡然失足掉下去一般,整个的都绝望了,就是被大家视智囊的汤淑珍,也不禁脸色大变,双眉紧皱的感到束手无策起来。

刹时之间,整个广场,再也听不到半点声息,一个个全部呆若木鸡的愣在那儿,哑然失色的不知究竟怎么办才好!

神雕会主就好像已经看到了大家那付手脚无措样子似的,立即又阴笑了一声说:“嘿嘿,现在你们可明白了你们的处境了吧?干脆告诉你们,那片广场下面,老夫还埋得有大量的炸药呢?如果不是老夫看中你们的一身艺业,想把你们收归手下,嘿嘿,还能让你们活到现在吗?”

丐帮帮主深明大义,深恐大家在他的威胁之下,答应投降,因此马上怒吼一声,喊道:“老魔,别做梦了,别说我们丐帮今天和你们这一群卑鄙的家伙约斗,早就抱定必死的决心,就是在场的诸位朋友,又有谁会贪生怕死,你就发动埋伏吧,我们虽然生不能食你的肉,死后化为厉鬼,也要向你追魂。诸位朋友,我想你们的想法,也和我一样吧?”

场中其余的人,本来有好多已经意志有点动摇了的,经过四海游乞这么一吼一叫,此话把大家给扣住了,即使内心已经动摇,也不敢表示出来,再经他最后那句话反问一迫,更不由自主的同声大喝的响应道:“对!对!我们死也不会投降!”

几百人的喊声,汇合在一起,就仿佛平地陡然响起一声暴雷,那份壮烈的声势.直使得天地都为之变色。

神雕会主可真没有想到引起这样的反应,几乎一时为之气结,然而,他是何等老奸巨滑的一个家伙,眼珠一转之下,早已找到一大家所会如此激烈的原因,他就不相信里面没有一个怕死,只不过在丐帮帮主的这一番话下,使得情绪有点激动,大家谁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意志罢了。

老魔那时虽然没什么群众心里学,但凭着他几十年的江湖经验,立即意识到决不可能再对他们进胁迫。

因为群众激动的时候,只要一句话不当,就可能刺激得变成疯狂,那时由于愤怒到了顶点,一切理智均将丧失,很可能会不顾一切的群涌而上,一窝蜂的硬闯出来。

这一来,彼此挤在一起,反而发生一种鉴护的作用,他那几样埋伏,虽然厉害,也不可的把所有的人杀死,多少总要逃出几个。

当然,他并不会害怕那数逃出来的人,不过,那总是一件麻烦事,何况,他将大家围困在广场的本意,是要收服这些人为自己的手下,如果事情发展到那步田地,他的心愿,岂不整个给落了空吗?

老魔懂得这个道理,决心暂时不再开口,等到大家冷静下来以后再说,同时自己也可以多想一想,看看究竟有什么办法,可以使得他们屈服。

他这一着果然厉害,大凡两方面吵架,如果有一方面能够忍耐,另一方面骂久了也就会自己感到乏味,大家这么慷慨激昂的大叫大闹了一阵以后,发现对方没有一点反应,再闹就没什么意思了,因此情绪终于逐渐平复,又恢复了冷静。

这时,老魔又想到了办法,用很和缓的语气,慢吞因的说道:“武宏帮主,你又何必这么冲动呢?你们死了没有关系,难道能够忍心拉着那些无辜的观众,也为你们陪葬吗?也许这些人的家里,全靠着他们谋生活呢?为了你们这一点虚名,害得那么多人家,在转眼之间,变成孤儿寡妇,你们自命为侠义道,难道连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吗?”

这些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尖刀一般,每一句差不多都击中了大家的要害。

在场的武林高手,差不多都是侠义中人,他们自己虽不惜一死,总不能让这些无辜的观众,也陪着他们白白的牺牲呀!

何况,他们里面,并非全部都是只见一义,不见生死的好汉,刚才在情绪激愤的时候,虽然也在振臂高呼,现在人已冷静下来,再从老魔的话里,连想到自己的父母兄弟,妻子儿女,以及尘世一切值得留恋的事物,又怎么真舍得死呢?

所谓慷慨赴死易,从容就范难,何况此时还有词可藉,又焉能不叫他们感到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呢?

于是,刹时之间,大家的那一颗心儿,就仿佛陡然加重不知有多少倍,只感到它一股劲的直往下沉!沉!沉!

在这种情况之下,真是生死都难,究竟该怎么办才好呢,谁也拿不定主意,因此,大家全都不由自主的沉吟起来。

整个广场的上面,气氛不知不觉的变得沉寂无比,静悄悄的,忧闷闷的,简直窒息得令人透不过气来。

好半晌,方始有一个忍不了那股沉闷气氛的高手,突然的骂一声道:“他妈的!好魔崽子,你们这样做法,不怕有伤天理吗?”

神雕会主一听此话,知道刚才的策略,已经收到了效果,立即又装出一付无可奈何的声调说:“唉!老夫又何尝想将他们一齐炸死呢?其实只要你们一点头,那就不是没有事了吗?”

另一位高手也忍不住的骂道:“老贼,你何必猫哭耗子假慈悲呢?有种的就把他们这些无辜的人,先放出去,咱们再拚一个你死我活!”

神雕会主一点也不生气的说:“说得倒容易,就算老夫有心把他们放走,又怎能保证你们不混在里面一齐逃也出来呢?老夫再傻,也不会傻到这种程度。”

在刚才发话的那位高手傍边,另一个人说道:“算了,算了,与老魔讲理,那还不是与虎谋皮,反正人又不是我们杀的,何必多废话,那就等着他的手段好了!”

神雕会主冷冷的说:“不错,老夫可并不是侠义道上的人物,从来不懂得什么叫做慈悲,不过,你们虽然不杀伯仁,伯仁却是因你们而死,只要你们认为心里过得去,老夫还有什么不敢下手的,嘿嘿嘿……半个时辰?转眼就到,你们还是多考虑考虑吧!”

在这一阵时间里,汤淑珍根本没有理会老魔所说的一切活,却走到那位来自碧霄宫的莺莺丫环身边,轻声的与她进行交谈,就仿佛她已忘了现在正置身险境,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情形似的,直到这时,方始双眉一展,朗声向大家说道:“唉!老魔的话很对,我们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们而死,看来我们只好屈服了!”

群众之间,那些内心真正怕死的人,一听此话,马上随声附和的道:“不错,夫人说得对,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拯救这批无辜的观众,我们只好暂时屈服,就是将来天下武林知道了这一件事,相信也会体谅我们此时的隐衷的!”

但另外那一批真正侠义为怀的人,仍感到犹豫的说:“这!这!这恐怕不太妥当吧!”

在这些人当中,丐帮帮主更激烈的反对说:“夫人,我们千万不能向老魔屈服,神雕会志在天下,我们一旦……”

飞跃老人和蒋少白也感到很不妥当,同时向汤淑珍责问道:“侄女!你……”

“珍姐姐,别忘了……”

汤淑珍仗着白雾已经挡住了老魔的视线,连忙朝他们使了一个眼色,猛然打断他们三人的话头说:“唉!自古说,识时务者为俊杰,难道这名言,你们都不懂吗?我们即令不惜一死,能救得了这几百位无辜的观众吗?”

这三人都不笨,一见她的眼色,马上领会她的意思,知道其中可能还有文章,因此连忙装做不得已的情形说:“罢了,罢了!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那些真正怕死人,更鼓掌叫了起来喊道:“好!好!夫人本来就是我们大家推举出来主持大局的人,我们应该听从她的意见。”

其余那些高手,见丐帮帮主都没有话说了,自然也不再坚持已见,看样子事情就这样决定了。

可是,由于决定的太快,反倒引起了神雕会主的疑心,只听他在雾外阴阴的笑了一声说:“好一个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那些鬼心眼,老夫可清楚的很,大概想先脱了困以后,再来一个不认帐,那时蛟龙已经入海,就是打不过,也可以一跑了事,哈哈哈哈!老夫这话,可没有说错吧!”

汤淑珍是否有这种心意,虽然不得而知,但听了此话以后,却显出一付惶急的神态,似乎无词以对,故作愤慨地说:“燕令主,你是什么意思,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难道我们自己说的话,还会反悔不成!”

神雕会主冷冷的说:“这话谁也不能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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