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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赴汤蹈火为萧郎

殷虹笑道:“常言道得好:‘定法不是法’,反正这位中州大侠‘玉哪吒’,业已重回我们掌握之中,究竟彼此应该终身厮守,细水长流?抑或虎咽狼吞,朵颐大快?就要看他态度,暨是否懂得厉害,再作定夺好了。”

这“脂粉幽灵”与“勾魂魔女”的互相笑语,并未压低语音,自然被前行未远的冷如霜,听得清清楚楚。

冷如霜暗忖,殷虹与卫红英二女,既有意与自己长相厮守,则只要应付得宜,目前似乎尚不致过份淫荡无耻地,逼迫得非要立见真章不可。她想至此处,立意虚与委蛇,徉作适才抗拒蛊毒,消耗真力太多,脚下一晃,滑了两步,幸亏紧握山藤,才不致坠向壑底。

卫红英飘身闪过,含笑叫道:“林兄,我殷虹师姊的独门神蛊威力,足称盖世无双,刚才她只是给你略微尝点滋味,便已使中蛊人真力消耗颇巨,若是当真催动神蛊,则你的心肝脏腑,立时全被嚼碎的了。”

冷如霜向殷虹斜睨一眼,剑眉双剔,满面悻悻之色。

殷虹笑道:“林兄,你不要再倔强了,你这‘中州大侠’林百川之名,大概强也强不过‘燕云女侠’冷如霜去吧?”

冷如霜颔首朗声答道:“当然,我冷师妹胸罗万有,学究天人,艺震八荒,名倾四海……”

殷虹微笑接道:“不管你这‘胸罗万有,学究天人,艺震八荒,名倾四海’之语,是否过份谀词,我也确实对那位‘燕云女侠’冷如霜,颇为佩服。”

冷如霜“哦”了一声说道:“你也佩服了么?”

殷虹点头笑道:“我佩服她识得时务,懂得厉害,知道我的独门神蛊,旁人无术可解,才把你送来,并劝你委屈求全,保住性命。”

这位“脂粉幽灵”,虽然凶狡绝伦,也未想到冷如霜会施展“身外化身”之计。她眼见冷如霜把林百川送来,又眼见冷如霜驰去,怎会猜出那位冷如霜是小叫化许东文易弁而钗,这位林百川才是冷如霜易钗而弁,这两个人全是化身假扮,不是正身呢?

冷如霜为求对林百川的性格,装得逼真,虽已立意对这两个妖淫魔女,虚与委蛇,却仍不能轻易就范。她俊目双翻,愤然问道:“殷虹,你以为‘玉哪咤’林百川,是贪生怕死之辈?”

殷虹摇头笑道:“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死有各种死法,慷慨成仁易,从容就义难,引颈就刀,挺胸迎刃之举,任何稍有骨气的江湖人物,都能做到。但若被独门神蛊,在腹内一分一寸的细嚼心肝,慢说血肉之躯的英雄好汉,就是铜浇罗汉,铁铸金刚,也为之吃不消,会把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呢。”

冷如霜徉作忆及适才滋味,为之全身一颤。

殷虹暗中注意她的神情,见状之下,以为对方确已心生怯意,含笑又道:“何况这并非‘死不死’,和‘怕不怕’的问题……”

冷如霜接口问道:“是甚么问题?”

殷虹笑道:“这是‘爱不爱’的问题!”

她这句话儿,有点突如其来,连“勾魂魔女”卫红英,听了这句话,也为之一怔。

冷如霜更诧道:“是‘爱’的问题?难道你以为我在饱受威逼之下,还会爱你?”

殷虹微微一笑,摇头说道:“我不是问你爱不爱我和我卫师妹,而是问你爱不爱‘燕云女侠’冷如霜?”

冷如霜觉得未便作答,遂佯作赧然不语。

殷虹笑道:“先贤司马光有云‘书有未曾经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林兄自命磊落光明的英雄侠士,难道这就不敢直白?”

冷如霜双眉剔处,目闪神光说道:“好,我便告诉你,又有何妨?我对于‘燕云女侠’冷师妹,委实是敬爱备至!”

殷虹缓缓说道:“你冷师妹爱不爱你?”

冷如霜嗫嚅片刻,摇头答道:“我……我不知道。”

殷虹娇笑说道:“你不知道,我却知道,你固然对她爱得镂心,她也对你爱得入骨,否则,决不会把你的生死安危,看得比她的前古神兵‘青霜宝剑’还重!”

冷如霜眉头深蹙,似在暗作思忖。

殷虹继续说道:“林兄请想,冷如霜深知神蛊厉害,才劝你委曲求全,暂保性命,日后再来设法救你脱险,倘你一味固执,不肯从权,逼得我羞刀难以入鞘地,催动神蛊,将你害死,则日后冷如霜获知噩耗,深感苦心白费,鸳梦成空,不是拔剑殉情,便是古佛青灯,孤悽没世!林兄……请想想看,情况若竟如此,你究是爱了冷如霜,还是害了冷如霜呢?”

卫红英听得暗佩殷虹层层深入,舌粲速花,真几乎连死人都会被她说活,而冷如霜也暗惊殷虹的口若悬河,辩才无碍。

但对方劝得越妙,辩得越好,冷如霜却越是高兴。因为她正在找寻台阶,并须不露痕迹,则殷虹的这番话语,岂非极具利用价值?

殷虹话完,冷如霜不辩不驳,只把头儿垂了下去。

殷虹目注卫红英,双目微扬,得意笑道:“英妹,林兄适才耗力过甚,独下深壑,似有不便,你和他在‘天台山’内,曾有共枕之缘,还是由你辛苦一些,背负他下壑去吧。”

这几句话儿,又是殷虹的自作聪明之语。她觉得冷如霜所扮林百川,已被自己说服,但因脸皮太嫩,一时无法点头或是改口。如今,自己请卫红英背他下壑,便是暗送台阶,给对方一个无形答覆的方便之处。假如对方肯让卫红英背他下壑,便暗示业已投降,不再倔强。

果然,冷如霜把握了对方送过来的这层台阶,在卫红英行近之时,伏向她的背上。不过,冷如霜极为小心,虽然伏向卫红英的背上,却把胸部微缩,佯作犹存矜持,不愿与卫红英贴得太紧之态。

因为冷如霜心中明白,自己是女孩儿家,纵令轩昂磊落,心雄万丈,但在生理方面,终有与男子迥异之处,万一因贴得太紧,被卫红英有所觉察,岂非露了马脚,弄巧拙?

换了别人,卫红英一定不满意对方这种若即若离的矜持作态,会叫他把自己搂得紧点,但对于冷如霜所扮林百川,卫红英却不敢对他奢求。

因为“玉哪咤”倔强无比,如今好容易才被殷虹舌粲莲花,劝说宛若通灵顽石,略略点头,若是再惹恼了他,则梦想中的巫山云雨,和被底风流,岂非又付流水?故而任凭冷如霜防御性地故作矜持,卫红英却业已满意,一路间,规规矩矩,毫未啰嗦。

才到壑下,那位“玄都子”罗坚,业已迎出洞来。

这两日间,罗坚艳福无边,左拥右抱之下,难免神魂飘荡,并以为殷虹,卫红英姊妹,有意和他做长久夫妻,自然而然地,把她们视为禁脔。如今,突见卫红英背回一个英俊少年,不禁醋意立生,皱眉问道:“这……这人是谁?”

卫红英一面放下冷如霜所扮林百川,一面娇笑答道:“他的名气大呢,他叫林百川,浑号‘玉哪咤’,又称‘中州大侠’!”

罗坚又道:“你……你把他背回来则甚?”

殷虹觉得罗坚问得有趣,噗嗤一笑。

卫红英则向这位已如秋扇,即将见捐的“玄都子”,白了一眼,冷然说道:“你管我们姊妹的事儿则甚?”

罗坚看出不妙,心中醋火高腾,勃然说道:“我怎么不管?你们是我的……”

冷如霜看出这“玄都子”罗坚,业已醋火中烧,遂灵机微动,把眉头一皱,侧顾殷虹问道:“殷姑娘,这道士长得俨若山精,并凶横无礼,你们究竟是他甚么人呢?”

说也好笑,当一人对另一人,爱恋得入了痴迷之际,慢说灵犀互度,情意相通,就是获得对方的一颦一笑,往往也觉得异常安慰。

这一路以来,冷如霜所扮林百川,虽然佯作被“脂粉幽灵”殷虹的舌粲莲花说服,却多半是以默然示意,根本不大开口。如今,不单开口说话,并偎向殷虹耳边,低声轻语,神情颇为亲密,怎不使殷虹为之受宠若惊,有问必答?

冷如霜语音才了,殷虹便向罗坚看了一眼,冷冷答道:“他叫罗坚,号称‘玄都子’,是我和卫红英师妹的一个普通朋友!”

火上,只能浇水,不能加油,但“脂粉幽灵”殷虹为了应付冷如霜所扮林百川的问话,偏偏把油儿泼向火头之上!

所谓泼向火头上的“油”,就是那“普通朋友”四字。罗坚闻言,怒火更腾,心忖殷虹,卫红英二女,昨夜还双马连环,与自己锦帐春深,布尽巫山云雨,今日怎么立以“普通朋友”相称?但这种懊恼,他只能恼在心头,必须假借其他因由,方能发泄满怀怒火。

蓦然间,他想起冷如霜所扮林百川,曾有骂过自己“俨若山精”之语,于是,凶睛一瞪,目注冷如霜,狞笑厉声叱道:“林百川,你这小狗,怎么出言不逊?我是山精,你是甚么?看你油头粉面,仿佛是只兔子!”

堂堂“燕云女侠”冷如霜出生以来,也就从未受过别人这污言辱骂,她不禁气得娇躯微颤,勃然起立。

她起立之意,本来是想把“玄都子”罗坚,加以严厉惩戒,但身才站起,心中气已稍平,暗自忖道:“冷如霜啊,你冷静一点,决不能因小不忍而乱大谋,倘若一加冲动,岂不前功尽弃,把一切图谋,尽付流水么?”

她这里刚刚以理智克制感情,罗坚那里却被感情冲昏理智。他一见冷如霜站起身形,竟猛发仗以成名的“玄都掌”力,一片阴寒劲气,向冷如霜当胸撞去!

冷如霜的胸前部位,是何等珍贵之处,罗坚若是发招实打,她拚着败露形迹,也决不会容许他的手掌沾上,但如今罗坚只以掌力劈空遥击,她恰好藉机做作,加强自己适才因抗拒蛊毒大耗元气的真实之感。

此时,她一面暗运玄功护身,一面佯作挥掌应敌,却被罗坚所发的阴寒劲气,震得仍自跌坐原来石上。

罗坚嘴角一披,哂然冷笑说道:“所谓‘名气甚大’的‘中州大侠’,原来有‘名’无‘气’,是个绣花枕头,朱漆马桶,功力不过如此!”

殷虹,卫红英二女,因想不到“玄都子”罗坚,竟会突然出手,要想阻拦,已告不及。殷虹生恐冷如霜所扮林百川受了内伤,急忙向他含笑柔声问道:“林兄,你……你怎么样?有没有受……”

冷如霜不等殷虹话完,便先向罗坚怒视两眼,然后剑眉双挑叫道:“殷姑娘,你若想我和你……要好,便赶紧给我神蛊解药,让我和这丑得宛若山精海怪的凶横无礼道人,公公平平地,放手一搏!”

冷如霜明知殷虹相当刁狡,决不致于就在此时将蛊毒解药取出,但她却不肯放过任何机会,仍想试上一试。

殷虹果然不允所请,只是风情万种地,向冷如霜媚笑说道:“林兄不要生气,这件事儿,我会替你作主。”

冷如霜气呼呼地咬牙说道:“我看你怎样做主?”

殷虹笑了一笑,转过身去,以两道深沉难测的目光,盯在“玄都子”罗坚的脸上,冷然叫道:“罗道友……”

殷虹一声“罗道友”,便把位“玄都子”罗坚,叫得有点慌了手脚。

因为昨夜春浓罗帐之际,殷虹与卫红英二女,对他把甚么样的亲昵称呼,都肉麻当有趣般,叫了出来,而今日虽在人前,也不应该即时换了“冷冰冰”的“罗道友”三字。

罗坚知道殷虹,卫红英二女,是人尽可夫的荡妇淫娃,故而他虽见卫红英背回冷如霜所扮林百川,只以为她们是见俏思淫,又想尝点新鲜而已,在真正感情方面,仍必倾向自己。如今,“罗道友”三字入耳,他这才立刻知道不妙。

他好似头上浇了水,怀中抱着冰,心神一颤,目注殷虹,以一种惶然乞怜神色,低声地叫道:“殷……殷姑娘,你不要生气,我……我不管你们的事儿就……就是。”

沉迷欲海之人,委实既觉可怜,又觉可鄙。罗坚适才还想独霸双姬,歼除情敌,此时发现殷虹的神色不对,竟立即摇尾乞怜,言中之意,任凭殷虹、卫红英二女,另宠新欢,只要分他一杯余羹,莫把他一脚踢开,便已满足。

殷虹越是见了他这副嘴脸,心中越是惹厌,依然神色如冰地,冷冷说道:“罗道友,你来自何处?”她仍是“罗道友”,丝亳未从语气中,流露怜悯神色。

罗坚不明白殷虹的问话用意,不得不答道:“我……我来自川东。”

殷虹淡然一笑,缓缓说道:“常言道:‘月是故乡圆’,罗道友来到浙东,已有多日,难道还无故乡之念,不想回去川东么?”

罗坚心头一寒,失声叫道:“殷姑娘,你……你要把我赶回川东不成?”

殷虹淡笑答道:“我是请你回川东,劝你回川东,但若罗道友定要用个赶字,也就悉听尊便好了。”

罗坚气得全身发抖的,咬牙说道:“殷姑娘,你……你未免绝情太甚?”

殷虹嘴角一披,冷笑说道:“罗道友吐语用词,请谨慎一点,‘绝情’怎解?我和你根本无‘情’,何从‘绝’起?”

罗坚气得胸前不住起伏,苦笑说道:“常言道:‘一夜夫妻百夜恩’,我不相信你不了解。”

卫红英也在一旁猛敲边鼓地,冷然笑道:“不错,‘一夜夫妻,百夜恩’之语,确实有之,但谁和你是夫妻呢?我们只不过是互相排遣寂寞地,交过几天枕席间的朋友而已。”

罗坚的一张丑脸,涨得血红,双手握拳,似已暴怒难抑。

殷虹看他一眼,哂然问道:“怎么样,罗道友还不请便?你这副模样,难不成想作死么?”

罗坚衡量自己能力,对“脂粉幽灵”,“勾魂魔女”中任何一人,也敌不过,故而不敢逞强,只得企图作最后挣扎,垂下头儿,低声说道:“殷姑娘,卫姑娘,我……不想回川东,反正你们两人……”

殷虹猜出他是退而求其次地,想与冷如霜所扮林百川,在自己和卫红英间,各占其一,不禁连连冷笑,截断他的话头说道:“罗道友,你还是听我良言,走远些好。要知道‘寂寞’虽然难堪,总比做‘睁眼乌龟’的滋味,来得好受一点。”

她已把话儿说绝,罗坚知道完全无望,钢牙挫处,顿足飞身而去。

殷虹目送罗坚的身形杳后,回看着冷如霜所扮林百川,媚笑叫道:“林兄,我对他处置好么?”

冷如霜见已去一敌,心中暗喜地,点头答道:“好是好,不过……”

殷虹笑道:“不过甚么?林兄为何言有未尽?”

冷如霜道:“不过稍嫌辣手无情,作得太绝一点!”

卫红英诧道:“咦,林兄,他得罪了你,我们辣手赶他,难道你还不高兴么?”

冷如霜故作不胜感触地,叹息一声说道:“常言道:‘前车之覆,后车之鉴’,你们今日会这样辣手对他,明日可能也会这样辣手对我。”

卫红英想不到冷如霜所扮林百川竟会有这种感想。但由于这几句话儿之中,也已暗暗隐示了不再倔强,而可以与殷虹,卫红英互相欢好之意,故而,卫红英一闻此言,赶紧向她安慰,媚笑连声说道:“林兄放心,你和‘玄都子’罗坚不同。”

冷如霜接口问道:“怎么不同?对于你们来说,我和‘玄都子’罗坚,不过都是一名男人而已。”此语隐含讥讽,讥刺殷虹与卫红英二女,沉迷孽海,只知追求色欲。

卫红英竟听不懂冷如霜的冷诮之语,娇笑说道:“不错,林兄和罗坚都是男人,但林兄是英挺绝世的男人,罗坚是丑恶不堪的男人,林兄值得我和我殷师姊,与你地老天荒,长相厮守!罗坚则只有……”她说至此处,便未再往下说,而代之以一阵暧昧淫荡笑声。

冷如霜一剔双眉,目注卫红英道:“是不是罗坚只有供你们饥不择食之际的暂时利用价值?”

殷虹一旁笑道:“林兄明白就好,这就是你与罗坚的大大不同之处,只要你与我姊妹真心相爱,又何必顾虑甚么我们会用同样辣手对你?”

冷如霜冷笑道:“你们是主,我是奴,我不相信在阶级悬殊,身份对立之下,会构成‘真心相爱’四字?”

殷虹叫道:“谁说我们是主,你是奴?我们若成夫妻,便是敌体……”

冷如霜以一阵狂笑,把殷虹的话头截断。

殷虹问道:“林兄,你笑甚么?我说错话儿了么?”

冷如霜哂然说道:“好一个‘若成夫妻,便是敌体’,你们谁见过做妻子的,会弄个圈儿,穿在丈夫的鼻子之上?”

殷虹“哦”了一声,微笑说道:“林兄这大发牢骚之意,是否为了腹中蛊毒?”

冷如霜满面怒色说道:“你们以如此卑鄙的手段对我,我……我……怎会不气?”

“林兄不要说得这样难听好么?这不是‘卑鄙手段’,这是‘保险手段’罢了。”

冷如霜道:“你们认为‘保险’,我却有种被奴役被屈辱的精神负担,怎会还有兴趣和……和你们……”

殷虹笑道:“林兄,不要绕圈子了,说实话吧,你究竟想要怎样?”

冷如霜道:“以你解药,换我真心!”

殷虹荡笑说道:“林兄,你这要求,并非无理,但我的解药真伪,一服便知,你的心儿真伪,却是如何可以证实?”

冷如霜扬眉叫道:“由你提条件吧,我不相信凭你这位神通广大的‘脂粉幽灵’,竟没有求证之法。”

殷虹含笑道:“法儿当然有,并颇简单,只有十四个字。”

冷如霜道:“哪十四个字?请说!”

她虽然声色严峻,但殷虹却仍笑盈盈地,曼吟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冷如霜早就猜到对方会提出这种无耻条件,佯作略一寻思,点头说道:“好,我答应你,拿解药来!”

殷虹向卫红英看了一眼,探询她的意见。卫红英并未作声,只把双眉微蹙。

殷虹自然明白卫红英的蹙眉之意,对冷如霜媚笑说道:“林兄,药是现成,但不能现在给你。”

冷如霜道:“何时才给?”

卫红英银牙微咬下唇,在一旁吃吃荡笑,昵声答道:“一面办事,一面给药。”

冷如霜听这“勾魂魔女”越说越不像话,脸上一热,冷然叱道:“混帐!”

卫红英吃吃笑道:“一点都不混帐,这是作生意的规矩,叫做‘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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