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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玉雕醉佛

一面说话,一面业已举掌作势,准备回手向胸前拍去!

公羊黑慌忙叫道:“褚老弟不必如此,你若当真要我发誓?我便……”

褚家宏狞笑连声,接口说道:“牙疼咒儿不算,我要你发个血淋淋的誓言,才肯相信!”

公羊黑无可奈何,只好皱眉说道:“好,我若得了‘玉雕醉佛’以后,仍对你施甚辣手,便将万石加身,尸如肉酱!”

狄华康听得暗中好笑,深觉这位“白骨仙翁”,果然极为阴刁,自己若与他打交道时,委实要特别小心,提防上了恶当!”

因为“万石加身,尸如肉酱”之誓,听来虽颇严重,但却不易实现,除非是遇见地裂山崩,才会有此凶险!

但地裂山崩之事,绝世难逢,又哪有如此凑巧地,会被公羊黑碰上?

由此可见,公羊黑虽然发了血淋淋的誓儿,却几乎仍与牙疼咒儿,毫无二致!

也由此可见,这位“白骨仙翁”,对于褚家宏,多半仍存有恶意!

狄华康想到此处,越发聚精会神地,注视壁下动静,决心不让褚家宏死在“白骨仙翁”公羊黑的手内!

这时,褚家宏既见公羊黑发了血誓,好似业已放心,遂伸手入怀,摸取那尊“玉雕醉佛”!

狄华康知道巨变已在眼前,遂暗运功力,在壁上摸着一块突石,捏成七八小块,备应用!

褚家宏取出一尊高约八九寸,青玉所雕的“济颠佛像”,托在掌中,目注公羊黑,厉声叫道:“公羊黑,‘玉雕醉佛像’在此,你务须言而有信,不要忘记你所发血誓!”

一面说话,一面便把手中那尊“玉雕醉佛”,向公羊黑的头顶上空,抛起数丈!

狄华康一见之下,方知自己错估了褚家宏,这位“北邙鬼后”尤菁的表弟,并不十分简单,也有相当头脑!

因为“玉雕醉佛”,是极为脆弱易碎之物,褚家宏既然高高抛起空中,公羊黑必须全神接取,不能使其有所毁损!

这样一来,即令公羊黑所发血誓,不是真情,依旧蓄有恶意,褚家宏也可利用对方无暇发难的这段时间,必然脱身逃去!

褚家宏的这种打算,不可不谓相当慎重周密,但“生姜毕竟老的辣”,那位“白骨仙翁”公羊黑的心机,却比他更深一层!

狄华康猜的不错,公羊黑虽发血誓,誓只是骗取褚家宏的“玉雕醉佛”的信任而已,只要这件宝物,一到他的手中,他不顾一切,也要把褚家宏,置于死地!

公羊黑如此狠毒的理由,就是还想对‘北邙鬼后”尤菁,加以利用,不愿放褚家宏逃回去报告实情,使尤菁与自己反而化友为敌!

他既有这种打算,遂定了两种策略。

假如褚家宏老老实实地,把“玉雕醉佛”递过,则公羊黑便一手接宝,一手发动“血龙爪”的威力,把对方活活抓死!

假如褚家宏耍甚心机?玩甚花样?使自己来不及对他袭击,而想全身而逃,则只好把不舍轻用的“血龙爪甲”,用上一枚!

原来公羊黑这两只“血龙爪”的十枚尖锐指甲,不单蕴有奇毒,无坚不摧,并可蓦然飞出,在三五丈内伤人,百发百中,中必无幸!

如今,褚家宏果然耍了花样,一面高高抛起“玉雕醉佛”,一面便腾身疾遁!

公羊黑“嘿嘿”怪笑,他也一面纵身飞接“玉雕醉佛”,一面左手伸处,向褚家宏的疾遁背影,连弹两指!

随着他的弹指动作,便有两线红光,向褚家宏的后腰部位,电疾飞射!

两线红光,是平行直飞,但又有七八缕尖风,却从空中斜拂而下,向那两线红光,锐啸密袭!

这七八缕尖风,自然便是狄华康藏在手中备用的那些散碎山石!

狄华康一看便知,公羊黑所发的两线红光,必然厉害无比,自己若想搭救褚家宏的性命,非要及时出手不可!

褚家宏正在奔逃,背后锐啸忽起,他自然而然地,回头看上一眼!

不回头尚且难逃大厄,这一回头时,两线红光,业已到了眼前!

但两线红光虽到,那七八缕尖风,也自凌空飞落!

狄华康好厉害的眼神,好准确的手法,竟用这七八块大小碎石,把那两线红光,完全打中!

可惜,小石份量太轻,狄华康的距离,又嫌略远,以致劲力不够,只把其中的一线红光,完全击落,另一线红光,却仅被击偏左少许!

若无狄华康暗加援手,则两权“血龙爪甲”,必将完全打中褚家宏的要害,使他立即身死!

这时,一枚“血龙爪甲”,已告堕落,另一枚向左稍偏的“血龙爪甲”,却打中了褚家宏的右臂!

褚家宏一声惨叫,赶紧加速飞逃!

公羊黑也不追他,只是接住那尊“玉雕醉佛”,揣入怀内!

狄华康知道踪迹已露,遂不等公羊黑发话喝问,一式“龙降九天”,自行飘然落地!

公羊黑眼皮翻处,厉声叫道:“那个?……”

两字才出,对方人已现身纵落,并看出是在“菩萨潭”边,业曾见过的狄华康,遂顿住喝骂之语,“咦”了一声,愕然叫道:“狄华康,老弟竟是你么?你我总算有过一面之缘,却为何反而去帮助那陌不相识的褚家宏呢?”

狄华康摇头答道:“公羊仙翁,你说错了,我适才发石之举,不是帮助褚家宏,而是帮你!”

公羊黑莫明其妙,瞠目问道:“狄老弟此话怎讲?”

狄华康扬眉笑道:“公羊仙翁,你难道忘了你所发‘万石加身,尸如肉酱’血淋淋的誓言?故而我阻止你害死褚家宏的举措,正因怕你应誓,才出手相拦,岂不是用意在于帮助你么?”

公羊黑老脸微红,目闪凶芒,冷然叫道:“狄华康老弟,你到牙尖舌利,嘴皮子刻薄得紧!”

狄华康和他针锋相对地,哂然说道:“不敢当,倘若说到‘刻薄’,论到‘阴刁’,狄华康连替公羊仙翁,提鞋都不够资格!”

公羊黑因曲在自己,问心有愧,遂不再与狄华康就此多说,一改语锋,轩眉问道:“狄华康老弟,你们‘幕阜山三怪墓’之约,结果如何?”

不提起“三怪墓”还好,这一提起“三怪墓”来,勾起了狄华康无限伤心,遂紧咬钢牙,厉声骂道:“公羊黑老贼,你还有脸面,提起此事么?我来问你,这场约会,是你所订,你自己怎么反而失约?”

公羊黑虽然听得对方对自己的称呼,已经由“公羊黑仙翁”,变成“公羊黑老贼”,但因又属自己理缺,只好忍着气儿说道:“我因有特殊要事,不能参与……”

狄华康接口问道:“什么特殊要事?是不是来此夺宝杀人?”

公羊黑赧然说道:“你知道就好,何必多问?”

狄华康“哼”了一声,从俊目中闪射厉芒,凝注在公羊黑的脸上,咬牙说道:“我恨不得食你之肉,衣你之皮,公羊黑,你知道了么?”

公羊黑真被他弄得胡涂起来,紧皱双眉,向狄华康惑然说道:“狄华康老弟,我们虽然无甚渊源,但也没有什么一天二地之恨,三江四海之仇……”

狄华康不等他的话完,便即接口叫道:“公羊黑,你以为‘菩萨潭’边,那手执八角金锤,胖得像猪的奇丑妖妇,真是‘白骨幽魂’樊小倩么?”

这位“白骨仙翁”公羊黑,居然出乎意料地,摇头答道:“我知道她只是一个冒牌货色,真的‘白骨幽魂’樊小倩,姿容绝代,艳绝尘寰……”

狄华康越听越气地,瞪目问道:“公羊黑,你既然知道那奇丑胖妇,是个冒牌货色,却为何还要和我们定下‘幕阜山三怪墓’之约?”

公羊黑笑了一笑,扬眉答道:“这理由极为简单,‘白骨幽魂’樊小倩,与我齐名,共称“白骨双妖”,却彼此未曾会过,我自然也想有个机会,看看她到底是何等人物?”

狄华康勾起伤心恨事,俊目隐泛泪光,鼻间也觉奇酸,但却竭力加以忍耐!

他默然片刻,使心情略为冷静下来,又对公羊黑沉声问道:“公羊黑,你知不知道这场约会的结果如何?”

公羊黑摇头答道:“我既然未去赴约,怎会知道结果?但真的‘白骨幽魂’樊小倩,只要到场,那冒她名号的奇丑婆娘,定必难逃噩运!”

狄华康道:“原来你与那奇丑婆娘,并无深厚交情!”

公羊黑怪笑说道:“谁和她有交情?我只因她生具异禀,并工内媚之术,床笫间别有风情,才略为接近,尝点新鲜滋味而已!”

狄华康哪里听得惯这等秽语淫言?双眉挑处,冷笑一声说道:“你的预料不错,那奇丑婆娘,业已陈尸于‘幕阜山三怪墓’内!”

公羊黑毫不在意地,点头说道:“这事早就在我意料之中,那真正的‘白骨幽魂’樊小倩,既能与我齐名,便应该可以把那奇丑胖妇,置于死地!”

狄华康道:“你知不知道真正的‘白骨幽魂’是谁?”

公羊黑诧然问道:“你怎么还来问我?你那位名叫白樊素的朋友,不是认识她么?”

狄华康听他提起白樊素来,不禁又是一阵心酸,泫然欲泣!

公羊黑见状讶道:“狄华康老弟为何如此?我说错了什么话儿?”

狄华康长叹一声说道:“你固然不会知道,我当时也不知道,白樊素就是樊小倩,樊小倩就是白樊素呢!”

公黑羊闻言,也觉颇出意外,但在想了一想之后,又向狄华康问道:“就算樊小倩女扮男装,对你有所欺骗,也不至于引得如此伤感!”

狄华康摇头苦笑,黯然答道:“我所伤感的,不是为了樊小倩女扮男装,对我欺骗,而是为了这位真正的‘白骨幽魂’,也在“幕阜山三怪墓’中,香消玉殒!”

公羊黑悚然一惊,失声问道:“狄华康老弟,你……你说什么?真正的‘白骨幽魂’樊小倩,也死在“三怪墓’中了么?”

狄华康把激动心情,强自平静下来,点头答道:“樊小倩在‘三怪墓’中,玉殒香消,还是我亲自替她料理身后之事!”

公羊黑诧然说道:“奇怪,凭奇胖丑妇的那点功夫,怎能?……”

狄华康接口叫道:“你不要胡乱猜测,那奇胖丑妇,是个什么东西,她怎能伤得了樊小倩呢?”

公羊黑闻言,似有所悟地,手捻羊须,扬眉说道:“照你这样说法,莫非樊小倩竟是中了墓中艳尸‘毒西施’所遗留的厉害埋伏?”

狄华康点头叹道:“对了……”

他“对了”两字才出,公羊黑忽然眉飞色舞地,哈哈大笑起来!

狄华康怒道:“你笑什么?‘白骨幽魂’樊小倩惨遭不测,玉殒香消,难道你这‘白骨仙翁’公羊黑,反到幸灾乐祸?”

公羊黑摇头笑道:“我不是幸灾乐祸,我是庆幸我因须来此谋夺‘玉雕醉佛’,不克前往‘幕阜山’践约,否则难免与樊小倩的命运相同,则‘白骨双妖’完全断送在‘三怪墓’内!”

狄华康勃然叱道:“你还高兴?我正要找你算账,你为何偏偏把约会订在那等密布凶危之处,自己却又失约不践,岂非存心想害人么?”

语音甫落,蓦然右掌一扬,便向公羊黑胸前“将台”要穴,电疾拍去!

以狄华康的功力而论,火候方面,自然稍差,但所得却是内家正宗的上乘绝艺,故而截长补短,比起那位名震天下的“白骨仙翁”公羊黑来,并不多让!

尤其这一掌猛袭,快得好似石火电光,公羊黑应该因变生仓卒,不及闪避!

理虽如此,事却不然,等狄华康掌到当胸,公羊黑已以“移形换影”轻功,闪出了七八尺外!

这种能够及时逃避之故,不是由于公羊黑的轻功太高,而是由于他的江湖经验,太以丰富!

常言道:“眼为心之苗”,除却真正擅于做作的绝代奸雄之外,大部份人的心中所思,往往会于眼中表露!

狄华康是性情中人,诚中形外,更令人容易鉴貌辨色,猜出他心内打算!

适才,他说到“岂非存心想害人么”一语之际,一双俊目之中,业已满布红丝,狂喷怒火!

这种形相,看在公羊黑的眼中,自然使他大吃一惊,及时提防,暗暗作了应变准备!

故而,狄华康一招“渴骥奔泉”才发,公羊黑便来了个“风卷杨花”,轻飘飘地,闪出八尺,脱了危境!

他一面闪身避势,一面向狄华康扬眉问道:“狄华康,你……你这算何意?为了一个业已身化异物的‘白骨幽魂’樊小倩,竟与我‘白骨仙翁公羊黑’,为仇结对,划得来么?”

狄华康厉声叫道:“公羊黑,废话休说,狄华康今日非要与你见个真章不可!”

话才住口,右掌又扬,这次是改用了内家真气,凌空出手!

公羊黑注意细看,竟从掌风来势的劲疾程度之上,看出狄华康年岁虽轻,功力却已达到上乘境界?

于是,这位“白骨仙翁”,仍然不肯硬接,只是一拂袍袖,略阻来势,从容左飘丈许!

这是“胆怯”,但却非怯于狄华康的功力,而是怯于“玉雕醉佛”现在怀中,不宜胡乱动手,与人硬拼,致遭损坏之虑!

狄华康连攻两次,不见公羊黑还收,不禁大惑不解地,诧然叫道:“公羊黑,你怎么这样脓包,不敢与我动手?要知道江湖传言之中,是把‘白骨仙翁’四字,列为穷凶极恶的呢!”

公羊黑冷笑答道:“狄华康,你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凭我怎会怕你?我不过是因怀中有具价值连城的‘玉雕醉佛’……”

话犹未了,目光注处,不禁被一桩奇异景相,惊得目瞪口呆!

原来,在适才褚家宏逃走的山径以上,这时竟好似流水行云般,走来了一个美绝天人的绿衣少女!

绿衣少女不足使“白骨仙翁”公羊黑吃惊,使公羊黑吃惊的,是这绿衣少女的纤手之中,也持着一尊“玉雕醉佛”!

玉色相似,大小相似,但与自己怀中“玉雕醉佛”的佛相姿态,却绝不相似,完全异趣!

公羊黑看在眼中,自然惊奇,他弄不懂绿衣少女掌内所托的“玉雕醉佛”何来?为什么在同时同地,竟出现两尊万众觊觎的“玉雕醉佛”?

天下妙事太多,巧事也多,就在“白骨仙翁”公羊黑对绿衣少女,看得发呆之际,狄华康也对这绿衣少女,看得发怔!

使得狄华康发怔的,自然不是什么“玉雕醉佛”,而是这绿衣少女的绝代容光!

原来,这绿衣少女,不是别人,正是狄华康昔日对她曾刻骨相思,如今却又淡却相思的裴碧云!

但狄华康虽然情怀已冷,淡却相思,却在乍见裴碧云之际,仍极大感意外!

裴碧云见到狄华康在此,也不禁大感惊奇,怔了一怔!

狄华康如今对她,虽已淡了情思,但毕竟旧曾相识,不好意思不打招呼,遂含笑抱拳叫道:“裴姑娘,想不到我们居然在此巧遇!”

裴碧云秀眉一剔,冷然答道:“为什么想不到?你应该想得到的!”

狄华康愕然问道:“裴姑娘,此话怎讲?”

裴碧云道:“我们曾有打赌看谁获得较多的‘八菩萨’之约,则此地既有‘八菩萨’之一的‘玉雕醉佛’,不是我们均可能来么?”

说到此处,满面得意神色,把手中所托的那尊“玉雕醉佛”,向狄华康扬了一扬,娇笑说道:“只不过我有所侥倖地,业已把这尊长孙玄所留的‘玉雕醉佛’,先于你们,弄到手内!”

公羊黑听到此处,冷笑一声,向裴碧云扬眉叫道:“丫头……”

这“丫头”两字方出,裴碧云已自怒上眉梢地,妙目双翻,沉声叱道:“老家伙,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叫我‘丫头’,如此没有礼貌?”

公羊黑冷然说道:“我偏要叫你‘丫头’……”

这第二度的“丫头”二字,刚刚出口,裴碧云左腕微翻,当胸便是一掌!

公羊黑对于裴碧云,可不像对于狄华康那等慎重,哂然一笑,拂袖迎出!

他这一拂袖之间,虽也罡风狂涌,但却只用了九成真力!

公羊黑这样仅用九成真力的做法,有他两种理由!

一来,他仍顾虑到怀中所藏“玉雕醉佛”,提防有所毁损,事事预留退步!

二来,他认为裴碧云一个女流,即令得有高人真传,自己运用了九成内力之下,也已足够打发!

谁知裴碧云竟是“西荒一怪大漠神妪”萧七婆婆的得意弟子?这位“白骨仙翁”,若以全力施为,确可因火候老到,占得上风,如今,内家真力,仅吐九成,遂成了铢两悉称之势!

一阵掌风撞到,一阵袖风拂去,互相当空抵消,不禁使公羊黑与裴碧云一怔!

公羊黑怔的是哪里来的这么多秀绝年青男女?狄华康已可与自己抗衡,如今这穿绿衣的美貌少女,居然又是劲敌!

裴碧云怔的则是,这看来毫不起眼,留着一撮山羊胡子的干瘪老头,竟然身怀绝艺,也是当世武林中的一流好手?

狄华康微微一笑,替二人加以引介,先自指着裴碧云,向公羊黑说道:“这位裴碧云姑娘,是号称‘西荒一怪’的‘大漠神妪’萧七婆婆的得意门人!”

公羊黑恍然顿悟,心想,难怪对方年岁轻,便有这高成就,果然是绝世名家弟子!

狄华康又指着公羊黑向裴碧云笑道:“这位就是名列‘白骨双妖’之一的‘白骨仙翁’公羊黑!”

裴碧云点了点头,扬眉说道:“你既能接得下我一记内家重掌,自然是个有头有脸人物,不会是无名鼠辈!”

公羊黑目注裴碧云,怪笑叫道:“裴碧云姑娘,你说你手中那尊玉雕醉佛像,是‘八臂昆仑’长孙玄所遗宝物?”

他知道裴碧云的身份以后,不愿无谓多个强仇,遂立即改了称呼,不再用那老气横秋,并听来令人刺耳的“丫头”二字!

裴碧云听他这样问话,扬眉傲笑说道:“当然,这是长孙玄所遗留的‘八菩萨’藏宝之一!”

公羊黑摇头笑道:“裴碧云姑娘,你弄错了,长孙玄所遗留‘八菩萨’之一的‘玉雕醉佛’,早就在我怀内!”

一面说话,一面伸手入怀,把那尊“玉雕醉佛”取出,托在掌上,给裴碧云观看。

裴碧云忽见公羊黑也从怀中取出一尊“玉雕醉佛”,不禁愕然发怔,皱眉叫道:“咦,你也有一尊‘玉雕醉佛’,到底我们这两尊之中,哪一尊,是膺鼎?哪一尊是真货?”

公羊黑轩眉说道:“当然我的是真货,你的是膺鼎!”

裴碧云怒道:“你凭什这样武断?我偏说你所得的才是假货!”

公羊黑怪笑说道:“宝物真假,怎可强词夺理?我亲眼看见褚家宏从长孙玄藏宝古洞之中,取得一尊‘玉雕醉佛’,又复亲手从他手中夺将过来,怎会是甚膺鼎?”

裴碧云好生惊奇地,一蹙双眉,目注公羊黑,微摇螓首说道:“这事就更令人莫名其妙的了!”

公羊黑问道:“怎样莫明其妙?”

裴碧云答道:“因为你的那尊‘玉雕醉佛’,是得自褚家宏手内,我的这尊‘玉雕醉佛’,也是得自褚家宏手内!”

这两句话儿,听在耳中,委实把位“白骨仙翁”公羊黑,弄得疑云满腹!

狄华康心中一动,向裴碧云含笑问道:“裴碧云姑娘,你且说说,你是怎样从褚家宏手中,获得这尊‘玉雕醉佛’?大概便可判断出谁真谁假?”

裴碧云点头答道:“我说说无妨,我因获得秘讯,知道这‘伏牛山’中,藏有长孙玄所遗的‘八菩萨’之一,遂特地赶来寻找,谁知就在到此里许之前,遇着一个手持奇形长剑的受伤壮汉!”

狄华康听到此处,点头说道:“对了,那手持奇形长剑的受伤壮汉,便叫褚家宏!”

公羊黑也目注裴碧云道:“你说下去!”

裴碧云道:“我遇见褚家宏时,他已剩奄奄一息,连动都不能动了!”

公羊黑冷笑说道:“他是中了我独门暗器,哪里还有活命之望?”

裴碧云冷笑说道:“谁说他活不了?那褚家宏根本就未曾死掉!”

公羊黑愕然问道:“他所中剧毒,是怎样袪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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