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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力斗强仇

但仇火高燃,灵明失朗,他根本不考虑追上以后的情况如何,只是一个劲儿地拼命急追,不愿令这害死父母的不共戴天深仇,轻易逃出手去!

双方之间的距离,越追越近……

这种情况,并非显示了展温如在轻功身法方面,高过无名居士,而是无名居士在放慢脚步,故意令展温如于不知不觉,或满怀得意的情况之下,一步一步地,逐渐追近自己。

展温如一开始追,无名居士便加密切注意!

他注意的是对方几个人追,以及是只有人追,抑或带着蛇追?

在意结果的答案是“只有一个人”,和“并未带着蛇”,无名居士不禁在咬牙切齿之下,又起凶心,故意略缓脚步,使展温如与自己渐渐接近。

距离仅约七八丈远了,前面却是个不太宽广的小小谷口。

无名居士宛如丧家之犬般地,闪身进入谷内。

展温如随后也到,他总算上过当儿,知道小心为妙,先行凝足家传“太甲神功”护身,然后才追踪进谷!

因为这是一片地势不大,但也不算十分狭小的死谷!

三面均是猿猱难攀的排云峭壁,阻住去路,峭壁山谷之间,却未发现无名居士踪影!

展温如正在奇怪,无名居士不可能会甚飞天遁地之术,怎会在这死谷之中,突然不见?

“嘿……嘿……嘿……嘿……”

这是一阵极具阴险恶毒意味的笑声,也是无名居士的笑声,发自展温如的身后!

展温如回头一看,方始恍然?

原来无名居士进入谷口后,根本并未前行,而是藏身在入谷处的几块巨石堆中。

如今,他现身走出,挡住谷口,反而把自己堵在这死谷以内!

照这情况看来,对方根本不是惧怕自己拔腿飞逃,而是对地形十分熟悉,特意把自己诱来死谷,似欲放手一搏?……

果然,无名居士现身堵住谷口,见展温如业已无路可遁之后,阴恻恻地狞笑说道:“展温如小狗,你的蛇呢?”

展温如挑眉答道:“那不是我的蛇,那是苗强‘毒杖蛇婆’姬七娘姬老人家的蛇!”

这两句话儿,大出无名居士意外,双眼圆睁,愕然说道:“姬七娘果然出山,并已赶到了么?但她与你母亲‘玄衣飞卫’狄美瑶结有不解之仇,她所豢养的毒蛇,怎的不去咬你,却来咬我?”

展温如冷然道:“人行不义,天必厌之!姬老人家是分得出好歹,辨得清善恶的武林前辈……”

无名居士不等展温如再往下说,便自厉声叫道:“好了,不管姬七娘那老婆子是帮你?还是帮我?你这小狗既不知死活,被我诱进山谷,再想活命,却除非日从西起!”

展温如剑眉一挑,瞋目说道:“老贼休要卖狂,展温如若是怕你,怎敢独追?今夜我要为我父母报仇雪恨,让你尝尝展氏门中的家传绝艺,‘阴阳无双剑法’滋味!”

说罢,探手肩头,呛啷拔剑,一泓秋水,横在掌中!

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英风傲气,真把无名居士,弄得有点心中怙辍!

他自雁荡龙湫一役,断去左臂,在展天平狄美瑶夫妇,见杀戮太重,起了侧隐之心以下,才侥幸逃生后,便痛下苦心,进修艺业,安排复仇毒计!

前年六盘山下的刘家集一战,展天平夫妇双双遭难时,展温如显还不堪一击,难道竟能在不到两年的区区光阴之中,便进步得足与自己放手一搏的上乘地步?

无名居士人极阴沉凶险,心中虽然判断展温如纵有奇遇,火候也浅,决非自己之敌,但却绝不轻视对方,全神贯注地,注意对方一切行动。

展温如探手拔剑,龙吟声中,剑光微带紫色。

无名居士知道这定是自己昔年曾吃过大苦,“无双剑客”展天平仗此锋芒,傲视江湖,扫荡群邪的“紫光神剑”!

他哪敢怠慢,右手入怀一探,撒出一柄护手钩来。

这柄护手钩,形状虽与寻常相同,但钩身也微泛紫光,显然是用百炼精钢,加杂“西域紫金砂”所铸,不畏宝刀宝剑等神物砍削!

展温如见了无名居士人在当前,不禁仇火高燃,忘却一切利害!

他根本不考虑对方有多高艺业?以及这柄护手钩上,有无甚么特殊手法,阴险花样?

展温如只是左手捏诀,右手平剑当胸,抢踏中宫,欺身猛进!

他要施展家传“阴阳无双剑法”中,一招变化最神妙,威力最凌厉的“太极生元”,把无名居士一剑穿心,为父母报仇雪恨!

假如展温如能如所愿,发动这招“太极生元”绝学,将是与无名居士当场并首的两败俱伤局面!

因为无名居士炼就的厉害兵刃,意在弥补断臂缺陷,名为“阴暗双钩”!

右手中是柄明钩,左袖中则装了一柄巧匠所制,可随意飞出伤敌的暗钩。

明钩锋芒极利,不畏宝刀宝剑砍削,暗钩则淬有剧毒,见血封喉!

前年,陈其玉之父陈一非与展天平饮酒之后,被无名居士拦截行凶,便是死于他左面郎当大袖中所藏,出人意料的淬毒暗钩之下!

如今,无名居士打算故技重施。

等展温如一剑刺来,他仗恃右手明钩不畏宝剑锋芒,便硬锁展天平昔年威震江湖的“紫光神剑”!

剑被锁住,展温如必然凝劲猛夺,就在这双方相持的一刹那间,自己左袖中见血封喉的喂毒暗钩,业已刺入这乳臭未干,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狂妄小儿腹内!

主意的确毒辣,但打的是如意算盘!

因为展温如这招“太极生元”是家传“阴阳无双剑法”中傲世绝学,变化太以神妙,无名居士纵然挥钩再快,也锁不住“紫光神剑”!

钩难镇剑,剑必穿胸!

但在神剑穿胸之际,无名居士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垂死反噬的左袖飞钩,一样也必使展温如在快意歼仇之下,立即黄泉饮恨!

故而这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但这局面,有了化解,并未形成。

化解的原因,是无名居士突起怯意!

展温如锐意雪仇,一往直前,对本身安危,既毫不置顾,则一双俊目之中的炯炯神威,便太凌厉了!

就凭这两道凌厉眼神,使无名居士那等凶人都目光一对,怦然心惊!

心惊之下,胆怯立生,他不敢再打明钩锁剑,暗钩伤人的如意算盘,竟蓦然吸气腾身,在展温如剑光将掣未掣之际,左飘一丈三四。他本挡住谷口,准备把展温如堵在这死谷之中,加以搏杀,永绝后患!

这一突然胆怯,向左飘身,却使展温如有了出路。

但无名居士的心胆虽怯,展温如的心胆却壮!

谷口出路虽现,他却望也不望一眼,只把两道充满仇火的眼神,盯着无名居士,厉声喝道:“老贼怎么这等脓包,有胆的接我一剑!”

一面发话,一面纵身,追扑无名居士,半空中并改式“天河洗甲”,抖出无数剑花,照准无名居士密洒而落!

展温如这两句话儿,奚落意味太浓,使无名居士无法听得入耳。

他纵是泥人也有土性,牙关咬处,足尖点地后,倏然转身,舞动钢钩,果然便硬接展温如这招“天河洗甲”。

剑光钩影,一接而开,两人身形,也分落在地,相距约一丈三四!

常言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展温如暗暗惊心休看这老贼一臂已断,但功力之强,仍非自己仅仗诸葛叔父,赐服灵药,暨微薄修为,所能企及,至少要弱上两成左右!

无名居士则宽心大放,怯意全泯,“嘿嘿”连声,向展温如阴笑说道:“展温如小狗我以为你有甚么通天彻地之能,原来只有这点微薄功力,展天平狄美瑶泉下有恨,跨灶无儿,你比你那死鬼父母,还差得远呢!”

这几句话儿,也说得过分刻薄,激起展温如天不怕地不怕的万丈豪情,决定不顾一切地,尽己所能,与这父母深仇,放手一拼!

无名居士抱斩草除根之念,展温如怀为父母雪恨之心,两人这场狠斗,自然斗得石破天惊,激烈无比!

五六十个回合过去,依然胜负难分!

原因在于展温如家传绝学,招术十分精妙,左掌右剑,把“阴阳无双剑法”与“太乙十三掌”配合施为,变化万方,神惊鬼泣,弥补了功力不足!

无名居士则修为方面,虽占了两成以上优势,但这种优势,非要战上三五百合,到双方均微感疲累之际,才会明显!

尤其,无名居士吃亏的是只剩了一只独臂,每在挥钩挡架展温如左手“紫光剑”的精妙剑招之际,对于展温如同时配合施为的左手“太乙十三掌”,便只有倚仗灵巧身法,加以闪避!

虽然,他左面郎常大袖之中,还藏有一根比明钩更为厉害的淬毒暗钩,但无名居士却始终藏而不用!

这是由于无名居士的心肠太以歹毒,准备暗钩一发,立制展温如死命,遂不肯轻易施展,予对方戒备机会。

斗到八十来合,有人不耐!

不耐的自然不是年老成精的无名居士,而是血气方刚,江湖经验却尚十分欠缺的展温如。

展温如久战不下,燥气微生,打算施展“阴阳无双剑法”中撒手绝学“小连环追魂八剑”与“金鸡七点头”的精妙手法,试试可能称心如愿地,快意歼仇?

无名居士见展温如突然一味进手,攻击极猛,便知对方心气已浮,自己施展淬毒暗钩,一举殪敌的大好时机将到!

他故意骄敌,索性乘着展温如步步进逼,来个步步退让,口中并“咦”了一声道:“看不出你这小狗在短短不到两年以内,竟然大有进境,已非吴下阿蒙,但愿识相一些,莫再过分逞能,否则,我要下杀手了!”

展温如愤然道:“老贼休出狂言,你还有甚么看家本领,尽管施展……”

这时,无名居士已退到近谷口处的一片峭壁之下,展温如神威一抖,震剑生花,准备在这有利地势间,发出“金鸡七点头”暨“小连环追魂八剑”……

蓦然,“刷,刷,刷,刷”锐啸连响!

一片寒光,布满当空,逼得展温如不能不暂收剑势,纵身后退,闪避这阵暗器的袭击!

连无名居士均觉一怔,仰首向暗器来处的峭壁顶端看去。

峰顶居然并无人迹!

但虽无人踪,却有语音传下道:“师爷既接‘金牌霸令’怎么还不赶紧参谒门主?门主向来不容任何人蔑视门规,如今正在‘擎天峰’下,相候已久,师爷不要有所怠慢才好!”

几句话儿,把无名居士听得脸色大变!

展温如知晓无名居士已行遁意,急得厉声喝道:“老贼休想脱逃……”

一语方出,碧光忽闪!

十来粒银色火珠,打中地下,纷纷爆裂,腾起浓烟,使这本来就月被云遮,十分幽暗的山谷之中,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对方是绝顶凶人,在这种浓烟密罩之下,难保没有甚么恶毒举措,随而发出!

展温如虽急于亲仇,不肯令无名居士遁走,但也不得不后退几步,凝足“先天太乙罡炁”,防范周身,以免中人算计!

浓烟之中,居然没有继之而来的其他恶毒袭击!

但等烟散云开,月光重朗,这谷中静悄悄,空荡荡地,只剩展温如一人,哪里还有他父母之仇“佛面丑心”无名居士的半点踪迹!

展温如在咬牙……

展温如在皱眉……

咬牙的自然是好容易才与不共戴天之仇无名居士相遇,却惭愧自己无能,仍让他逃出手去!

皱眉的则是适才壁上发话人的语音甚熟,竟有点像是化名白越龙,实则身为“霸天门”左护法的“百粤神龙”夏侯春……

夏侯春在此出现,若是帮助无名居士,则两人合力,自己必遭不幸!

但夏侯春只以暗器阻截自己,转传“冀北人魔”铁霸天之命,调走无名居士,这种举措显示自己两名不共戴天强仇之间的互相矛盾!

无名居士志在一劳永逸,斩草除根!

铁霸天则重视武林霸业,要利用自己夺取那册对他利害关系太大的“夺魂秘笈霹雳书”,在目的未达之前,只会保全自己,不会下甚毒手!

既有矛盾,自己能不能加以利用,设法使无名居士与铁霸天之间,互起磨擦,甚至于先设法除几个?

矛盾当然可以利用,但利用矛盾是种高深学问,必须利用得毫无痕迹,才会收效!

这种高深学问,属于经验累积,“卧龙秀士”诸葛奇固然优而为之,却非展温如仅凭聪明智慧,所能办到!

故而,展温如虽动灵机,却无妙策?

他皱眉有顷?突然闪身山谷!

展温如是想起适才夏侯春曾有铁霸天现在“擎天峰”下等待无名居士之语。

既然判明铁霸天不会在利用自己取得“霹雳书”前,下甚毒手,则自己何不也赶去“擎天峰”,看看在两名强仇之间,有无磨擦迹象?

主意虽已打定,们刚刚闪出谷口,便又嗒然止步。

因为他对当地地形,太以陌生,根本不知道所谓“擎天峰”,是在东?西?南?北?

嗒丧未了,灵机又动!

展温如想起“擎天峰”的“擎天”二字,不是寻常形容用语,似尚实际,可以由此推知这座山峰,不单甚高,并还一柱擎天,独秀群峦,不会与其他峰峦,连在一起!

骊珠既得,闪目四扫!

有了!

四山环抱之中,有座山峰,又高又瘦,宛若擎天一柱!

这座山峰,不单形状符合了“擎天”之称,距离也不太远,只在东北方三五里外。

但望去三五里远的山路,实际距离,仍不太近,展温如飞身赶去,左弯右拐,尚须一段时间。……

就在这段时间中,先对无名居士方面,加以表述。

无名居士奉命镇守“霸天门”总坛,虽已密遣心腹,一路对展温如加以各种凌厉恶毒暗算,但仍放心不下,私自前来,打算非要斩草除根,消灭展温如这颗可能成为心腹大患的仇恨种子不可!

在他认为只要把生米煮成熟饭,铁霸天纵然震怒,也不过最多受到一场严厉叱责,总比强仇在念,旦夕不安,来得好受。

谁知才到地头,刚刚追蹑上展温如的踪迹,尚未与这生死仇家见面,便突然接到铁霸天飞传自己前往相见的金牌霸令!

无名居士这一惊非同小可!

他知道除非铁霸天在自己身边,伏有心腹,否则不可能这样适时地,获悉自己行踪!

但铁霸天既在身边布置心腹,则换句话说,也就是对自己发生猜忌。

这等黑道枭雄,既生猜忌,自己在“霸天门”中,虽位居师爷,一样也危如累卵,必须早为之计!

故而,无名居士决定暂时不理会“金牌霸令”之召,先把展温如设法解决,然后相机应付铁霸天,或是功成身退,远走高飞,或是索施毒计,干掉这“冀北人魔”自为“霸天门”的门主。

主意打定,挫折却来!

首先在左公祠中,展温如虽已入伏,却获得意料不到的蛇群之助,反使自己折损了得力心腹告氏兄弟。

跟着又在把展温如诱入死谷,正欲以绝情毒手,彼此相拼之际,再遭意外助力,铁霸天派人传令,命自己速去相见。

展温如耳力不错,听得正确,传令之人,正是“霸天门”中的左护法“百粤神龙”夏侯春。

若是寻常门下弟子传令,无名居士或许一咬牙关,暂时再不理会,如今既是由左护法夏侯春亲来,无名居士怎敢再复流露出自己对铁霸天的反叛意念?

在浓烟掩护下,出得谷口,夏侯春便引领他往东南驰行。

无名居士因擎天峰是在东北方位,遂愕然问道:“夏侯护法,你不是说门主在擎天峰下等我?”

夏侯春笑道:“师爷是何等睿智之人,应该知道我适才只是故弄狡狯,我怎肯把门主的大驾所在,轻易透露给仇家知晓?”

无名居士道:“门主现在何处?”

夏侯春道:“就在越过前面山峰下幽谷之内。”

无名居士向夏侯春看了一眼,皱眉说道:“夏护法,我想请教一事……”

夏侯春接口笑道:“师爷若有所询,夏侯春知无不言,怎敢当‘请教’二字?”

无名居士问道:“我是私离总坛,门主怎会知我行踪,在此适时对我传出‘金牌霸令’?”

夏侯春失笑道:“此事说来凑巧,门主对那册‘夺魂秘笈霹雳书’,志在必得,生恐展温如途中受甚意外挫折,难到地头,遂特意亲自暗护,这样一来,自然容易获知师爷也到了此处之讯。”

无名居士眉峰深聚说道:“既然如此,我对展温如小儿的一些行动,门主是均已知悉的了?”

夏侯春想了想答道:“未必完全知道,因为‘卧龙秀士’诸葛奇也沿途布置有人维护展温如,师爷的连番心血,多半是被诸葛奇所破坏。”

无名居士道:“门主对我违命之事,必甚震怒,其实我为恐夜长梦多……”

夏侯春不等他再作解释,便微笑道:“师爷不必耽忧,门主雄图未竟,对师爷倚重正殷,些许小事,不会过份责怪,何况我在见了门主之后,不会提适才左公祠暨谷内之事,只说师爷赶来参谒门主,因路过仇家,告氏兄弟并双双遇害,以致在时间方面,略有延误!”

无名居士大喜道:“多谢夏侯护法照拂之德……”

夏侯春摆手笑道:“这是小事,师爷不必客气,到是我们应该对对词儿,方能瞒过门主,关于杀死告氏兄弟,对你拦路邀截的仇家来历,就推在‘卧龙秀士’诸葛奇的党羽头上好么?”

无名居士笑道:“好,好!推在诸葛奇的头上,到也顺理成章……”

说话之间,业已越过一座山峰,夏侯春指着两峰之间的幽谷笑道:“门主与苟护法就在谷内相待,我们话已对好,便快些进谷参谒,免得门主久等。”

无名居士连连点头,两人进得谷内,果见铁霸天负手徘徊,似已久等不耐,脸上有悻悻之色。

夏侯春不等铁霸天发话,便先行含笑说道:“启禀门主,辛亏夏侯春赶去寻找师爷,正好加以接应,否则……”

铁霸天双眉一挑,接口问道:“出了甚么事故?”

夏侯春因知无名居士难于启齿,遂代为答道:“‘卧龙秀士’诸葛奇的党羽,发现师爷行踪,拦路邀截,杀死告天彪、告天炳兄弟,师爷也寡不敌众,苦战被困,幸亏属下赶到,才把师爷救出重围……”

有了夏侯春这样一说,铁霸天不由不信地,注目问道:“告氏兄弟功力不弱,师爷更是一流好手,居然被困,对方究竟出动了些甚么样的人物?”

夏侯春道:“全都蒙面,难察身份,但从功力表现之上,已可猜出都是那些所谓名门正派中,与掌门人修为相埒的一流高手!”

无名居士乘机向铁霸天恭身认错道:“属下私离总坛,请门主治以有违门规之罪!”

铁霸天看他一眼,摇头叹道:“我知道师爷亟于斩草除根,俾免日久成患,但我却觉得那册‘霹雳书’,关系本门的武林霸业更钜,展温如虽属必杀,目前不宜,必需略加利用,杀他的最好时机,是在他取得‘霹雳书’的刹那之际!”

无名居士此时不敢争辩,只得恭身说道:“门主高瞻远瞩,属下无法企及,有违门规,罪该万死!”

铁霸天笑道:“师爷莫要如此说法,‘霸天门’是你费尽心血,帮我创设,些许小错,怎会便加怪罪?只不过我得悉‘卧龙秀士’诸葛奇有各门各派的高手为助,实力甚强后,对你远离总坛之事,到着实有点担心!”

无名居士问道:“门主担甚么心?”

铁霸天道:“诸葛奇精灵透顶,是当世武林中,最擅于用计之人,他既有实力,又探出我们主要人物,全在此间,会不会突发奇兵,对本帮总坛,来个兴师袭击?”

无名居士“哎呀”一声道:“的确有此可能,待属下星夜赶回总坛……”

夏侯春向铁霸天略施眼色道:“门主,师爷既已来此,但不必再太以辛苦地,赶回总坛,好在总坛中高手尚多,各门各派也怯于门主威名,未必便敢有甚么过份举措?”

铁霸天与夏侯春早就计议妥当,见着无名居士后,便把他留在身边,免得再对展温如一再迫害,乱了大局,故而立即会意地,点头说道:“师爷是不必再回总坛,但诸葛奇以智计得名,我们全数在外,又有点放心不下……”

夏侯春笑道:“我们在此,多半隐身暗处,无须明面出手,苟护法的一身绝艺神功,似无用武之地,不如请苟护法坐镇总坛,便万无一失的了!”

铁霸天闻言,侧顾苟无情,含笑说道:“夏侯护法说得有理,便请苟护法辛苦一趟如何?”

苟无情笑道:“在外餐风宿露,镇守总坛,则是享福,属下何乐而不为,就此向门主暨师爷,夏侯护法告别。”

夏侯春叫道:“苟护法慢走,把你上次对付展温如的妙药和解药,每样给我一些,因为还有两句‘秘语’,必须命这小儿自行透露,夺取‘霹雳书’之事,才可十拿九稳!”

苟无情递过两件药物后,便即飘然而去,回转“霸天门”的总坛,戒备突击,布置防务。

无名居士诧然问道:“苟护法用甚么妙药对付展温如了?”

铁霸天笑道:“这种药物,委实绝妙,当世武林中,除了苟护法外,大概也再无别人,会炼此类妙药!”

话完遂把展温如中毒后,神智失常,有问必答,把“万竹共拥一株松”、“万星共捧一轮月”等两句有关“霹雳书”藏处的秘语,加以透露等情,向无名居士说了一遍。

无名居士听完之后,扬眉说道:“这真是绝世罕有的奇妙药物,倘若当真有效,确实可以把展温如小儿,充份利用一番!”

夏侯春笑道:“这种药物,委实太妙,师爷仅是耳闻,必难全信,我们不妨在前途对展温如小儿,再复施展一次,让师爷看个究竟?”无名居士闻言大喜,遂与铁霸天,夏侯春,共商如何对展温如下手,才会毫无痕迹。

就在这三名盖世魔头,细商密议之际,展温如业已找到了擎天峰下。

但他上了夏侯春的恶当,虽然辛辛苦苦,找到地头,却只见擎天峰下,一片寂然,哪里有甚“霸天门”门主“冀北人魔”铁霸天,以及他手下举凶踪迹?

展温如正在皱眉,忽然听得“呼”时一声异响!发自一片深密林之内。

展温如听出那是拳风,更听出发拳之人,膂力极为强劲!

他正在猜测是否铁霸天等,现在林内,已有两条人影,从林中冲出。

当先一个,是个身着黄衣的十一二岁幼童,后面追的,则是个身高六尺有余的彪形大汉。幼童轻功极佼,才一出林,便藏入一方人高巨石之后。

大汉一面追去,一面厉声骂道:“小龙儿,你弄些奸刁花样,害我输掉最后的一条牛,倘若被我抓住,非把你活活打死不可!”

那幼童边自凭借大石,与彪形大汉捉迷藏似的东摇西晃,边自笑嘻嘻地说道:“大牛好不要脸,自己脑筋太笨,把头黄牛输掉,如今却来耍赖,倚仗几斤牛刀,欺负小孩,但鸭蛋不与石头碰,斗力何如门智强?我不和你硬干,你又能拿我怎样?”

这一句“斗力何如斗智强?”不禁把展温如听得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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