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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易装宫女闯三关 功亏一篑遭围困

方仁杰轻叹一声道:“是贵上命令你到这儿来的?”

“不!”柳含烟凄凉一笑道:“是我自愿的。”

方仁杰蹙眉讶声问道:“那是为了什么呢?”

柳含烟道:“因为,我这条命,是令主救下来的,在名义上,我们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但情份上,却包涵了师徒与母女,像这情形,如果她老人家有什么困难,我是否该自动献身哩!”

方仁杰叹了一声,道:“贵上跟这位十绝神君有仇?”

柳含烟道:“个中内情,我不知道,当她老人家慨叹着,找不到这么一个合适的人选时,我就自告奋勇地,混到这儿来了。”

顿住话锋,仰脸作了一个待吻的姿态,这:“该走了,亲我一下吧!”

方仁杰强抑心头激动,在对方的樱唇上,轻轻一吻……

柳含烟一面整理着方仁杰卸下的衣衫,打成一个小包袱,一面苦笑道:“虽然是这么短促,我总算不虚此生了。”

一顿话锋,又注目哽声问道:“如果我今宵死在这儿了,以后,你还会想起我么?”

“不会死的,”方仁杰正容接道:“只要我能活着,你也必然会活着。”

柳含烟凄凉一笑这:“走吧!”

方仁杰蹙眉问道:“这小包袱还要带着?”

柳含烟苦笑道:“这里面都是你的衣衫,不带着,出去之后,你怎么走……”

传音到此,她已将房门,轻轻拉了开来。

门外甬道中一片寂静。

柳含烟机警地,向甬道两端一瞧,随即向方仁杰招招手,低声说道:“将门带拢,跟我来。”

方仁杰悄然走出室外,并顺手带拢房门,随在柳含烟背后,敏捷地循甬道前行,一面并传音问道:“柳姑娘,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柳含烟传音答道:“这时约莫午牌稍过。”

“这甬道上怎么看不到一个行人?”

“现在正是午餐时间啊!”

“啊……”方仁杰轻轻一“啊”间,柳含烟又传音接道:“前面就是通过一道警卫,你不要开口,由我来对付。”

方仁杰点点头道:“好的。”

一个左拐,到达一道拱门前,拱门下一位满面于思的劲装大汉,“咦”了一声道:“小云,你怎么不去吃饭啊?”

原来,柳含烟所冒充的宫女,名叫小云。她,向着那劲装汉子嫣然一笑道:“我奉命去西京有事……”

劲装汉子截口一“哦”道:“这位是谁呀?”

柳含烟娇笑着拉着方仁杰走了过去,道:“这是新来的小翠。”

但她的话没说完,那劲装汉子的巨灵之掌,已分别袭向两人那高耸的酥胸。

柳含烟倒无所谓,但方仁杰这位假宫女,是经不起考验的。

因此,柳含烟入目之下,一声娇笑,已拉着方仁杰的手儿,巧妙地避了过去,使得那劲装汉子“咦”了一声道:“这小丫头的腰肢儿,多灵活啊!”

方仁杰边走边传音说道:“这一关,倒没费什么劲。”

柳含烟传音笑这:“严格说来,这不能算关卡,下一道门就比较麻烦了?”

说话间,甬道又一个折转,到达一道月洞房前。月洞门下,是一位年约四旬上下的独眼汉子,他,独目凝威地,在两位“姑娘”的身上轮回一扫,沉声喝问道:“去哪儿?”

柳含烟笑道:“奉命出宫公干。”

独眼汉一伸手道:“拿来!”

柳含烟故意一怔道:“拿什么啊?”

独眼汉冷哼了一声道:“你丫头怎么那么迷糊,当然是拿号牌呀!”

柳含烟娇笑着道:“哦!你早点说明,不就得了么!”

她,装模作样地,探手入怀,却是猛然向对方胸前一伸道:“哟!你瞧!”

她,口中说得好,一只素腕,却是疾如电掣地,一下子点了对方三处要穴,使得那位本来是有如生龙活虎似的独眼汉子,刹那之间,变成了泥塑木雕似地。

这情形,使得方仁杰也禁不住脱口赞美道:“姑娘好快速的手法!”

柳含烟一面拉着方仁杰向前疾奔,一面传音苦笑道:“方公子莫笑我班门弄斧,那独眼汉子身手不弱,不如此对付,可不容易过关。”

方仁杰正容接道:“我说的是由衷之言啊!”

暗影中忽然传来一声沉喝道:“什么人?”

柳含烟一面拉着方仁杰的手,继续向前走,一面娇声笑道:“我是伍贵妃身边的小云。”

紧接着,她却以真气传音接着道:“方公子,这一关,必须强闯,快点准备应变。”

说话间,已到达一道半封半启的铁闸门前。

这儿守关的,是一位年约半百的灰衣汉子,由于这一关比较重要的,门口又没有灯火,因而一直走到近处,才看清楚一切。

那灰衣汉子一双精目,在两人身上一扫,冷冷地一笑道:“不对吧!”

柳含烟真力暗凝,外表上却笑问道:“有何不对?”

“因为,”灰衣汉子冷笑接道:“凡是宫女出宫,不论她是属于那位娘娘身边,事先都会通知这儿,而你们两个……”

柳含烟欺身伸掌,截口笑道:“我这儿有神君的令箭。”

灰衣汉子退了一步道:“我要的是通知,而不是令箭,因为,令箭是可以偷得到手的。”

这个灰衣汉子,可能已经看透了柳含烟的心意,才有意无意之间,退了那么一大步。

他所退的那一大步,刚好避过了柳含烟的一记突袭。

但柳含烟心知形迹已露,一招落空之下,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地,跟踪进击,随着她手掌进击之势,“砰”地一声,一把雪亮的匕首,已挟着一道寒芒,刺入灰衣汉子的心窝。

那灰衣汉子的身手,本来不错,而且,他也看出目前的二位,形迹可疑,而提高了警觉。

但他却是估计错误,以为是两个企图潜逃的宫女,身手再高明,也高明不到哪儿去。

只因这一念轻敌,使得他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一命呜呼。

不过,当柳含烟的匕首刺中他的心窝的刹那之间,他曾发出半声惨号。

所谓“半声惨号”那是下面的半声惨号,被方仁杰以快速的手法制倒。但他们两人都知道,仅仅是这半声惨号,已增加了他们不少困难。

因此,柳含烟连匕首的血渍也顾不得拭去地,立即纳入衣袖中,拉着方仁杰,匆匆地向前溜走。

不错,那半声惨号,引来了一连串的警铃声,和呼叱声,同时,也有不少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方仁杰边走边传音问道:“我们还要通过几道关卡?”

柳含烟道:“还有两道,但却一关比一关厉害,前面一关,马上就到了。”

方仁杰道:“这一关,不用多费唇舌了,咱们硬闯。”

柳含烟轻轻一叹道:“但愿老怪物,暂时不赶来就好了。”

后面不远处有人嚷叫道:“在这儿,是两个宫女。”

另有一个苍劲的语声道:“恐怕不是吧!凭两个宫女,怎能闯过这一二两关?”

原先那语声,接道:“不信,你自己瞧,那不是两个宫女么?”

这时,方仁杰,柳含烟二人已走到第三关的门口,那关门内传来一声怒喝道:“两个丫头还不束手就缚!”

随着这话声,关门上的灯光,也随之关掉了。

柳含烟传音喝道:“方公子,闯!”

方仁杰一马当先,闯向门口,寒芒一闪,惨号随传,那拦截他们的人,已横尸当场,而那人的长剑,也到了方仁杰的手中。

但一个刚倒下,接着来的却是两个,一刀一剑,交剪着向方仁杰击来。

方仁杰左剑右扇,幻成一团晶幕,硬行闯了过去。

口中并怒叱着:“挡我者死!”

一串凄厉惨号声中,又倒下两个,方仁杰已闯过了第三关的门口,但随后跟进的柳含烟,却被后面追踪上来的缠住,而不得不在门口回身应战。

而同时,方仁杰也被前面堵住的幢幢人影所困,没法再行前进了。

目前,他们两人算得上是腹背受敌,尽管那些追击他们的人,都非魔宫中的顶尖高手,但由于人数多,而甬道中地势又窄,不但有杀不胜杀之感,也感到碍手碍脚地。

当然,以方仁杰的身手而言,尽管进展困难,还是在惨号阵阵,与血雨纷飞中,缓慢前进着的,至于柳含烟,由于她是回身应付后面追来的敌人,因而形成与方仁杰背靠背地,且战且退,而死在她剑下的人也不在少数。

就当这两位在人丛中杀开一条血路,缓慢地前进之间,人丛中却传出一声苍劲的狂笑道:“那个不男不女的,就是近几年来,名震江湖的方仁杰么?”

另一个沙哑语声道:“不错,别人没有这等身手。”

原来方仁杰是施展缩骨神功之后,才由柳含烟将他改扮为一位宫女的。

经过目前这一阵冲杀,缩骨神功已不自觉地,散了开来,而恢复了他那本来的修长身裁。

试想,一个身裁修长的男人,却穿着一身极不合身的女装,面部和头部,也是女人模样,那情形,该有多滑稽。

方仁杰方自苦笑之间,柳含烟又传音说道:“那两个,才是这第三关的正副主持,身手甚高,可得……”

她的传音才毕,那苍劲语声又沉喝问道:“呔!那一个丫头是谁?”

柳含烟怒声叱道:“是你姑奶奶!”

那苍劲语声呵呵大笑道:“小浪蹄子,你别放刁,待会,我不将你消遣个淋漓尽致才怪……”

这时,方仁杰,柳含烟二人且战且走地,推进了五丈左右,距那正副关主的发话处,也不过是三丈来远了。

当然,这一阵冲杀,死在他们两人手中的魔宫爪牙,至少也在二十人以上,方仁杰恼怒交集之中不由扬声喝道:“老贼,有种就别躲在龟壳中说风凉话!”

那苍劲语声笑道:“小兔崽子,你别神气,老夫虽然没有龙阳之癖,待会却也要……”

这几句下流话,可激得方仁杰怒火高炽地,截口厉叱一声:“老贼找死!”

话声中,一具无头尸体,被他一脚踢起,飞向发声的地方,而他本人却于一阵砍瓜切菜地冲杀中,又迈进了丈五以上。

这时的方仁杰,柳含烟二人,全身都浴着敌人的鲜血,几乎变成一个血人了。

那沙哑语声忽然“咦”了一声,说道:“奇怪?那小子不是给神君点了穴道的么?”

那苍劲语声道:“还不是那小丫头给他解开的。”

“不对,”那沙哑语声道:“神君的点穴手法,又岂是一个宫女所能够解得了的。”

那苍劲语声道:“这个,我就想不通了……”

方仁杰已逼近那正副关主的一丈距离之内,但距离越近,阻力越强,因而使得他们的进展也越来越慢了。

那沙哑语声道:“对了,为何没有神君的消息?”

那苍劲语声笑道:“现在正是神君参禅的时间,神君怎能分得了身哩!”

“哦!”那沙哑语声邪笑道:“我真够迷糊……”

这时,方仁杰已进逼到他们的五尺距离之内,能够清晰地看到对方的面目了。

那语声苍劲的人,是一个年约六旬的灰衣老者,语声沙哑的人,则是一个四旬上下的青衣汉子。

此刻,将方仁杰与这二位隔离着的,不过是三个拼死顽抗着的劲装大汉。

方仁杰一声断喝:“躺下!”

如响斯应,三个劲装大汉中,立即倒下了一个,本来就被迫得手忙脚乱地,节节败退的三个劲装大汉,倒下一个之后,自然是更加不行啦!

就当此时,甬道中传来一个娇甜语声道:“神君有旨,着第三关正副关主,退往第四关,共同防守。”

那灰衣老者扬声说道:“启禀娘娘,方仁杰武功高强,那丫头身手也不弱,如果神君不亲自前来,恐怕没人能够拦截得住。”

那娇语声道:“神君待会儿就会来,必要时,你们可以放下铁闸门。”

就这几句对话的工夫,那拦截方仁杰的,最后两个劲装大汉,也已尸横就地。

那灰衣老者与青衣汉子入目之下,连忙飞身退了下去。

方仁杰怒叱一声:“留下命来!”

由于没人阻挡,后面追赶的人,也不再追赶了,因而方仁杰话声一落,已偕同柳含烟二人,并肩向前激射而去。

第四关,也是柳含烟所说的最后和最难闯的一关,跟前面三关的情况,都完全不同。

那可容人通过的空间中,却是犬牙交错地,插着十来把精光耀目的钢刀,而形成一个由刀尖组成的刀圈。

而且,那铁闸门的附近,也看不到半个人影,听不到一丝声音,只有那明如白昼的火把,所不时发出的“哔剥”之声,在这空洞的甬道中听来,显得特别清晰。

方仁杰,柳含烟二人,在铁闸门前约莫丈五左右处停了下来,向四周默察了一下,然后互相投过一瞥苦笑,方仁杰并注目问道:“柳姑娘,你没受伤吧?”

柳含烟娇笑道:“谢谢你!我没有受伤。”

甬道中又传出那娇语声道:“别肉麻当有趣了,如果没有勇气闯关,就乖乖地,束手就缚吧!”

“作梦!”方仁杰冷笑一声之后,才向柳含烟接问道:“柳姑娘,这个女人是谁?”

柳含烟笑道:“那是十绝神君的西宫娘娘……”

那娇语声“哦”了一声道:“柳姑娘?你……你……就是妙妙?”

柳含烟披唇一哂道:“多谢娘娘,还能由一个柳字中,想起我是谁来。”

那娇语声道:“妙妙,神君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干这吃里扒外的勾当?”

柳含烟哼了一声,却向方仁杰娇笑道:“方公子,赶快就这机会,恢复你的来来面目吧!”

说着,将背在背上的小包解下,递了出去。

方仁杰苦笑了一下道:“对!换过衣衫,待会冲杀起来,也会自在得多……”

柳含烟截断他的话道:“赶快,我们得争取时间。”

那娇语声道:“妙妙,你究竟是哪一方面的人?”

柳含烟冷笑一声道:“你不配问!”

那娇语声道:“丫头,你不要惹恼我,你要明白,除了我之外,待会不会有人替你在神君面前说情的。”

柳含烟“格格”地娇笑道:“娘娘,你这一番美意,我柳含烟心领啦……”

这时,方仁杰已换上了他自己的衣衫,正在以最快速的动作,卸除头上和脸上的化装,真是忙得不可开交。

柳含烟一顿话锋,立即传音说道:“方公子,那魔君可能快要来了,我们得立即冲出去才行。”

方仁杰传音问道:“这铁闸门,显然装有机关,你知道那控制机关的枢钮所在么?”

柳含烟道:“我知道一部份,只等我触发一部份机关后,咱们立即引动……”

她的话没说完,甬道中已传出十绝神君的笑声道:“方仁杰,你真是了不起,年纪轻轻的,居然已练就了移筋易穴的功夫。”

“多承夸奖!”方仁杰淡笑着接道:“其实,那也算不了什么。”

十绝神君的语声道:“不过,我不能不老实告诉你,这么一来,我可更不能让你离开这儿了。”

方仁杰冷笑道:“你办得到么?”

十绝神君大笑道:“我会用事实来证明的,我更不妨夸句海口,只要你们两个,能够冲出这道铁闸门,我绝对不再派人追击……”

方仁杰笑道:“你的保证,没人相信,同时,我也不在乎你追不追截。”

十绝神君的语声冷笑道:“好!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能闯过这鬼门关去。”

柳含烟挨近方仁杰身边,低声问道:“方公子,如果像目前这种静止状态,你有把握由刀圈中钻出去么?”

方仁杰点点头道:“我有这把握。”

柳含烟道:“那么,只等我触发控制暗器的机关后,立即开始行动……”

话声中,但见她娇躯一闪,腾身扬手,向着甬道顶端的一个突出的鹅卵石上一揿。

真是说时迟,那时快,柳含烟的娇躯刚刚飘落地面,一阵“飕飕”连响,那些隐藏在各个角落的暗器,和强弓硬弩,已密如飞蝗地,集中向那铁闸门射来。

这情形,尽管方仁杰艺高人胆大,也不由他不瞧得心神大震地,暗中倒抽一口冷气。

柳含烟重行挨着方仁杰,低声说道:“这些暗器,很快就过去,只等暗器一停,我们立即……”

她的话没说完,方仁杰忽然拉着她的手,飞快地转过身来。

原来他们背后,正有两道幽灵似的人影,悄没声地逼了过来。

当方仁杰拉着柳含烟转过身来时,那两道幽灵似的人影,已停立于他们身前八尺处。

那是一衣红,一衣绿的两位宫装少妇,柳含烟入目之下,连忙传音说道:“那是魔君的两位贵妃……”

那红衣少妇嫣然一笑道:“方公子好精湛的功力,在一片暗器声中,居然还能察觉有人欺近身边来。”

这时,那些向铁闸门密集发射的暗器,已疏疏落落地,接近尾声。

柳含烟一拉方仁杰的衣袖,悄声喝道:“方公子,闯!”

就在此同时,那绿衣少妇也娇笑道:“妙妙,别再玩什么花枪了,你且回身瞧瞧。”

事实上,不用回身,方仁杰已察觉到铁闸门边的暗器已经停止,同时也有轻功极高的人正飘落门边。

方仁杰安详地转过身来,只见铁闸门边,已多出一位紫衣少妇和一位青衣少妇,两人都是宫装打扮,除了衣服的颜色不同之外,一如那两位贵妃,宫鬓堆鸦,长裙曳地,也都是有着八分以上姿色,俏丽而又冶荡的美人胚子。

柳含烟又以真气传音在介绍着:“那是东宫和西宫两位娘娘……”

这时,俏立铁闸门左边的紫衣少妇,娇笑一声道:“妙妙,你也太不自量力了,居然胆敢背叛神君。”

右边的青衣少妇,也披唇笑道;“妙妙,你也不想想,神君是何许人,你一翘尾巴,他就谅准你要干什么啦!”

柳含烟怒声喝叱道:“你才会翘尾巴哩!”

青衣少妇媚笑道:“丫头,你顶撞我,我也不计较,但你却必须老老实实告诉我,你是奉谁的命令,到这儿来卧底的?这儿还有一些什么同党?”

紫衣少妇却向方仁杰媚笑道:“方公子,虽然你已杀了本宫不少人,但神君宽大为怀,只要你束手就缚,我保证不会伤你一根汗毛。”

方仁杰淡然一笑道:“你真是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

紫衣少妇俏脸一变地,冷笑道:“方仁杰,你太不识抬举了!”

紧接着,厉叱一声,喝道:“关上闸门!”

“是!”

“轰”地一声大震过处,连地底都起了震头,那扇本来是半启半闭的铁闸门,已完全关死了。

而且,紧接着,“轰轰”连响,左右两端与后面的甬道,也全被铁门封死,而那四位宫装少妇,也神秘地失踪了。

目前,方仁杰,柳含烟二人能够活动的空开,最多也不过是三四丈左右而已。

这情况的急转直下,连柳含烟也失去了主意地,呆立当场,作声不得。

方仁杰只好故装不在乎地,安慰她道:“柳姑娘不用着急,办法是想出来的,咱们冷静一点儿,慢慢设法。”

柳含烟截口苦笑道:“很难,不过,如能够和你方公子死在一起,倒也心甘情愿。”

甬道中传来那西宫娘娘的娇语道:“这痴丫头真是痴得可恼。”

方仁杰沉声喝叫道:“请十绝神君答话!”

西宫娘娘的语声道:“神君认为你这个人不可理喻,他懒得和你说话。”

方仁杰哼了一声,不再接腔。

那西宫娘娘的语声接道:“由于你们两个太不识抬举,神君的意旨,已经改变,决定将你们活活饿死在这甬道中。”

方仁杰冷笑一声道:“卑鄙无耻的东西!”

西宫娘娘的语声道:“不过,我已经请准了神君,只要妙妙这丫头能将主使人和同谋人供出来,仍可以放你们逃生,但得废除一切武功。”

柳含烟娇哼一声道:“别作清秋大梦了,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

西宫娘娘的语声冷笑道:“我们的手段已经使出来了,现在,就看你们两个的啦!”

柳含烟将一个娇躯,偎向方仁杰怀中,仰脸以真气传音说道:“方公子,你先坐下来,调息一下,由我来替你把风护法。”

方仁杰摇首苦笑道:“不用了,我不累。”

柳含烟正容接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他们也必然还有恶毒手段会使出来,我们必须有充沛的精神和体力,才能够应付。”

方仁杰不禁讪然一笑道:“柳姑娘,想不到你应付变故的镇静功夫,比我高明得多,想想我真够惭愧。”

“不!”柳含烟娇笑着传音说道:“那是因为我心中有个预感,所以才比较镇静。”

方仁杰传音问道:“你以为菊儿会来救我们?”

柳含烟答道:“菊儿没这种力量,像目前这情形,即使是一向潜伏在这儿的,我的那位上司,也无能为力。”

方仁杰不禁苦笑道:“如此说来,还有谁能救我们呢?”

柳含烟道:“我的上司和菊儿,虽然没法救我们,但却可以将我们被困的消息,传递出去。”

方仁杰禁不住一“哦”道:“你是将希望寄托在外面的人的身上?”

“不错,”柳含烟点首接道:“但自助才能人助,如果我们自己体力支持不住,等不到救兵来就倒下了,那就实在太遗憾了么?”

方仁杰连连点头道:“有理,有理,我听你的。”

柳含烟嫣然一笑道:“这才乖……”

方仁杰苦笑了一下,已迳自就地坐下,行功调息起来,但紧接着,又传音说道:“柳姑娘,我行功调息,是毋须有人护法的,所以,你也可以乘这机会,好好调息一下。”

柳含烟美目中异彩一闪道:“真的,你那种调息的心法,能不能教给我?”

方仁杰传音答道:“脱险以后,我一定教给你……”

柳含烟高兴得抱着他吻了一下后,才收摄心神,坐在一旁调息起来。

方仁杰,柳含烟二人被困地下迷宫中事,暂且按下,且让笔者掉转笔锋,叙一叙古文英在外面的情形。

由于方仁杰进入魔宫之后,一昼夜没有消息,尽管古文英对方仁杰的艺业,深具信心,却也不能不感到焦急了。

偏偏在这紧要关头,连一个可以商量一下的人也没有,即使是那位一见如故,自称是“朱唇令”令主的朋友,而实际上就是“朱唇令”令主本人的青衣美妇,也不知去向。

也因为这原因,尽管向天虹,倪小娟兄妹,替她租赁了颇为舒适的住宅,但她一个人局处斗室之中,可真有度日如年之感。

当然,她也想到要再度闯一闯虎穴,但一个对时以前的记忆犹新,当时,如非是那位青衣美妇及时赶来支援,她自己也很可能已经陷身在魔宫中了。

她,急得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在斗室之内,团团直转。

忽然,她一挫银牙,低声自语着:“好歹我也得去魔宫问一个明白……”

门外,及时传来一声娇笑道:“古姊姊,你要去问谁啊?”

古文英一怔道:“是哪一位啊?”

门外娇语声道:“小妹李含春,奉令主之命,有重要消息奉告。”

李含春就是当方仁杰由“杭州”重回“富阳”时,在码头上大显身手的那一位,也就是“朱唇令”令主手下十二金钗中的第九钗。

不过,到目前为止,古文英与李含春之间,还不曾直接交谈过。

目前的古文英,正处于非常苦闷的情况之下,因而闻言之后,禁不住大喜过望地,连忙打开房门,含笑接道:“原来是李姑娘,请!请!”

李含春缓步入室,一面娇笑着问道:“古姊姊准备向谁去问些什么啊。”

古文英讪然一笑道:“还不是为了仁杰的事。”

说着,已拉过一张椅子,放在李含春面前,含笑接道:“李姑娘请坐?”

“谢谢!”李含春就座之后,才向古文英笑问道:“古姊姊还是准备去独闯魔宫?”

古文英苦笑了一下道:“不错。”

李含春娇笑道:“幸亏小妹来得及时,否则,可就麻烦啦!”

古文英“哦”了一声道:“对了,李姑娘带来了什么重大消息?”

李含春神秘地一笑道:“清息有好也有坏,不过,我要事先声明,坏消息毋须你担忧,自有令主去解决,至于好消息,可得先行好好地请我一次客才行。”

古文英蹙眉接道:“李姑娘别卖关子了,还是早点将消息说明白吧!”

李含春含笑接道:“那我先说坏的,方公子目前正困在地下魔宫的甬道中,与他同时被困的,还有我们十二金钗中的幺妹柳含烟。”

这坏消息,算得上是早在古文英的预料之中,因而她尽管内心中感到震惊,但表面上,却仍能沉得住气,闻言之后,只是轻轻一叹道:“这消息已在我的预料之中。”

李含春正容接道:“至于如何营救方公子和我那位幺妹,自有令主在策划,你我二人,到时候,只管静听调遣命令就行了。”

古文英含笑问道:“令主已到达‘富阳’?”

李含春神秘地一笑道:“古姊姊跟令主见面,都不止一二次了,怎还会有此一问哩!”

古文英一怔道:“难道那位青衣夫人,就是令主?”

“不错,”李含春点首接道:“那是如假包换的令主。”

古文英这才意味深长地一“哦”道:“怪不得她老人家有那么高明的身手。”

李含春又是神秘地一笑道:“实际上,古姊姊所看到的,令主的高明身手,还不过是她老人家牛刀小试哩!”

古文英点点头道:“这一点,我可以想像得到,昨宵,她老人家及时支援我时,并未遇上对方的主力。”

“而且,”李含春正客接道:“据她老人家说,将来古姊姊你的成就,必然会超越她老人家。”

古文英苦笑道:“只要有令师那种身手,我已经感到很满足了……”

李含春截口接道:“不!家师的话是不会错的。”

古文英苦笑如故地道:“未来的事,谁能预料得到哩!”

李含春娇笑道:“光是空口说白话,你自然不相信,现在,我不能不说到正文了。”

一顿话锋,才正容接道:“古姊姊,家师已决定收你作徒弟。”

古文英不禁一怔道:“这个……我是有师傅的啊!”

李含春道:“这一点,家师自然明白,而且,家师与令师之间,原系老友,只要有家师的一封亲笔函,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古文英蹙眉苦笑道:“令师怎会看中我的?”

李含春笑了笑道:“这是资质秉赋的问题,其次,缘份也大有关系,也许古姊姊还不知道,我们十二金钗,都是她老人家所亲手调教出来,而且,彼此之间,算得上是情如母女,但我们十二金钗,却只能算是她老人家的记名弟子,不能算是正式徒弟。”

古文英注目讶声问道:“那是为什么呢?”

李含春接道:“她老人家说过,作为一个正式徒弟,必须是能够传她老人家的衣钵的人,所以,她老人家抱定宁缺勿滥的宗旨,一直到发现你之后,才将这颗悬心放下来。”

古文英苦笑了一下道:“只是,恐怕家师不会答应,同时,我也担心我自己,恐怕会使她老人家失望。”

“不会的。”李含春笑道:“家师曾经感慨地说过,以往,她老人家失败的事情太多了,从现在开始,不论任何事情,都将以全力去促成它,不折不扣的要全部完成。”

古文英点首轻叹道:“但愿如此。”

李含春接道:“据小妹所知,只等方公子脱困,家师就将偕同古姊姊,暂时离开‘富阳’了。”

古文英“噢”了一声,没接腔,李含春却注目接问道:“古姊姊,听说令师也到了‘富阳’?”

古文英点点头,说道:“照说,他老人家是该到达这儿的了,但我始终不曾联络上。”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朗笑道:“二位姑娘如果信得过在下,也许在下能够略效棉薄。”

自己的谈话,被人窃听了去,竟还懵然无知,这情形,使得室内的二位姑娘同时芳心中一惊地,脱口讶然问道:“是谁呀?”

那清朗语声道:“在下黄圣仁。”

古文英“哦”了一声道:“原来是黄大侠……”

黄圣仁截口笑问道:“二位姑娘,在下可以进来么?”

古文英点首答道:“可以,可以。”

“呀”地一声,满脸含笑的黄圣仁,已推开房门,缓步而入。

李含春美目深注地,接问道:“阁下就是飞虎寨的宝贝儿子黄圣仁?”

黄圣仁含笑点首道:“不错。”

李含春冷然接道:“前天,在‘富春江’中,出手挫败本门两位女剑士的,也是你?”

黄圣仁点点头:“正是区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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