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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憾事连连

天色微明。

官道上已有赶车的菜贩,挑着蔬菜进城。

所谓的“城”,不过是个较大的镇市。

黄、白两色人影,以轻功提纵之术,疾行如飞。

远见前面三五菜贩,挑着担子赶路,黄衣少女急将白衣少女衣袖一拖,二女的足程顿时缓慢下来。

白衣少女正是“追魂艳侠”茅文静,她以诧异的眼光,一瞥身旁“迷魂艳贼”卢玉兰。

未等她启口,卢玉兰已自笑道:“夜里,我们可以毫无所忌,此刻天色已明,官道上有行人往来,我们如此疾行,岂不惊世骇俗?”

茅文静强自一笑道:“难怪江湖人称你‘艳贼’,果然比我心细!”

卢玉兰轻摇粉首道:“不,是你比我心急!”

这话可带点酸溜溜的意味,“急”什么?指的自然是抢救铁石心。

茅文静反问道:“难道你不急?”

卢玉兰笑而不答,等于默认。

茅文静又道:“奇怪,以我们的足程,追赶了一夜,少说也有百里,一路上居然未曾追上,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卢玉兰,会不会是我们选错了路……”

卢玉兰也自纳罕道:“也有可能……”

她的怀疑有三种理由,首先,姚天豹虽名列“大内三凶”之一,纵然身手不弱,但在轻功造诣上,绝不可能超过她们,尤其不能与她“勾魂艳贼”相比。何况,他们尚带着铁石心和王念慈,即无异是两个“累赘”,必然延缓足程。

其次,既获“钦命要犯”,势必兼程押送回京,邀功讨赏。卢玉兰对这地区的地形极熟,此去京城,只有一条官道,及通过“赤松关”的那条路。既然“赤松关”受阻,姚天豹岂会继续前进?因而,卢玉兰的判断,是他们一行必改走官道。

但追赶了一夜,却未发现姚天豹一行的踪迹,岂不出人意料?

第三点值得怀疑的,就是这一路上,更未发现“东厂”和“锦衣卫”方面的人马,照常理判断,既获“钦命要犯”这两方面的人马,势必赶来押送,或沿途接应。除非……

卢玉兰获得了结论,而这结论是肯定的;茅文静的判断不错是她们选错了追赶的路线!

换言之,是那威震八荒的“大内三凶”之一,“奔雷杀手”姚天豹自恃艺高胆大,且行径异于常人,既自负又狂妄,自恃有铁石心与王念慈在手,有恃无恐,仍然走的“赤松关”那条老路!

“我们快回头!”卢玉兰停住了脚步。

茅文静诧然问道:“回头?你是说回‘赤松关’?”

卢玉兰“嗯”了一声,神色凝重道:“对王念慈而言,也许已经迟了一步。但我相信,一定可以追上姚天豹一行……”

茅文静心里明白,卢玉兰所耽心的,是王念慈已落在姚天豹手中一夜,若遭蹂躏,抢救为时已晚,难还清白。

纵然如此,她们为了心仪已久,爱慕而倾心的“铁公子”,也为了抢救大明忠臣之后仍需不顾一切,拼上这两条“艳魂”,从姚天豹手中救出铁石心!

她们当机立断,回身就走。

就在二女打算在光天化日之下,施展绝顶轻功之际,遥见她们刚才来的那条路上,尘烟滚滚,卷起漫天飞沙。

一眼看出,正有一拨人马,风驰电掣而来。

茅文静,卢玉兰互瞥一眼,心照不宣,似已彼此获得默契,暂时打消回程赶路的意念,决心弄清这拨人马的来龙去脉再说。

心意既决,二女同时掠向官道旁,纵身上了一株合抱大树,藉那茂密枝叶掩身。

来的是五乘骏骑,五名身着“锦衣卫”制服的汉子,飞马奔驰,急急赶往前面镇市而去

菜贩闻得蹄声近时,纷纷向道旁回避让路,其中一个年岁较大,行动迟缓,以致走避不及,被最前头的一马,撞得踉跄冲跌开去,顿时头破血流,倒地不起。

五名“锦衣卫”竟连头也不回,飞马绝尘而去。

在他们心目中,撞死个把“老百姓”,如同撞毙一条野狗!

其他那些菜贩,纷纷卸下挑担,急急上前查看,那老菜贩受伤不轻,已是奄奄一息。

“妈的,这批京城的‘锦衣卫’!”

“他们简直无法无天,专会欺压善良百姓!”

“哼,简直不把人命当回事!”

就在菜贩们气愤,破口大骂那五名闯了祸,不顾而去的“锦衣卫”之际,两个稚龄少女已来到身边,他们尚浑然未觉。

茅文静默默察看一阵,自怀中取出一粒绿色小丸,轻拍一下一名菜贩的肩头。

菜贩一回头,乍见身后这绝色娇娃,顿时一怔,目瞪口呆。

茅文静将手中小丸,递向那菜贩道:“这粒药丸,可暂保他性命,尽速送往镇上救治!”

说完,她将药丸交给菜贩,偕卢玉兰匆匆而去。

菜贩仍在发愣,怔怔地目送二女远去。

其他菜贩也面面相觑,半晌才想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老菜贩。

“快将药丸给他服下啊!”

经人一提醒,菜贩才想起手中的药丸,忙不迭蹲下,将药丸塞入老菜贩口中。

说也奇怪,不清片刻,那奄奄一息的老菜贩,原来脸色惨白,双目紧闭,此刻居然恢复了红润,同时缓缓睁开了眼睛。

菜贩们又惊又喜,喜的是老菜贩显然已保住性命,惊的却是以为刚才赠药救人的少女,可能是“观音大士”化身!

不说菜贩们的惊喜,且说茅文静和卢玉兰,眼前路上无人,顾不得天色已大明,双双施展出轻功身法,急急奔向镇市。

既然发现,“锦衣卫”踪迹,她们岂能轻易放过,自然要跟入镇市一探究竟。

镇非小镇,居民约有千户。

天时尚早,全镇大多数居民,倘是关门闭户,好梦方酣,只有三两家卖早点的,已在忙着煮豆浆,赶做烧饼、油条、肉包子、大馒头,准备一日的生计。

茅文静、卢玉兰入得镇来,从镇头到镇尾,大街小巷走了一遍,却不见那五名“锦衣卫”的人影。

莫非他们急急赶路,入镇并未停留,而是穿市而过?

卢玉兰一时没了主意,止步向茅文静问道:“我们是出镇继续追踪下去?还是……”

茅文静已恢复了往常的冷静。当机立断道:“我们回‘赤松关’!”

卢玉兰微露诧色,不解道:“不追那五个‘锦衣卫’了么?”

茅文静强自一笑道:“卢玉兰,你既号称‘勾魂艳贼’,必是‘贼’中翘楚,我且问你,如果有人在藏金之处,写上‘此地无银三百两’,你是信以为真,还是偏不相信呢?”

卢玉兰毫不迟疑答道:“除非我跟藏金之人一样笨,否则绝不上当!”

茅文静笑道:“好了,目前的情况是‘锦衣卫’五名快骑开道,表示后面的大批人马,就要押送‘钦命重犯’来了,你相信吗?”

卢玉兰怔怔地道:“这,这……”

茅文静又自一笑,接口道:“这分明又是个障眼法!”

卢玉兰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你是说,姚天豹也依样画葫芦,重施故技,用那姓甘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诡计?”

茅文静点头道:“一点不错,所不同的,是姚天豹只求尽速将铁公子押送回京,不像那姓甘的,企图利用‘吕梁四煞’,以‘偷天换日’毒计,想一举将‘勾魂三艳’除尽!”

卢玉兰怒哼一声,自负道:“哼!我可不是王念慈,轻易会上他们的当!”

茅文静不以为然道:“别说大话,王念慈是一时不察,救铁公子心切,才险中毒计,幸而她机警,才能临危不乱,在‘三尺红狼’武金莲的脚下,逃过一死。而你我都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甚至可说是自作聪明,认定姚天豹一定改走官道,结果却疲于奔命,白费了一夜的力气!”

卢玉兰不禁面红耳赤,实际上选官道追赶,完全是她的主张,当时茅文静方寸已乱,六神无主,只是“盲从”而已。

茅文静此刻并不责怪卢玉兰,而把判断错误的责任,归咎在她们两人身上,可谓相当保留,也够厚道的了。

卢玉兰一阵内疚腼腆地说:“都怪我性子太急,一步错,满盘皆错,万一铁公子不幸被押送回京,或是王念慈有所不测,我卢玉兰绝不诿过他人,决定回道‘九华山’,以这柄‘烂银匕’自绝!”

随着“自绝”二字出口,她已霍地拔出那柄锋利无比,断金切玉的“烂银匕”。

茅文静出手如电,一把执住卢玉兰的手腕,劝道:“卢玉兰,你何苦自责,即使现在就抹了脖子,于事又有何补。难道你想一了百了,将抢救铁公子和王念慈的重担,交给我一个人去独力完成?”

卢玉兰凄然泪下,嘤声道:“我,我不会的,除非天数已定,非人力可以挽回,否则我绝不放弃!”

茅文静展颜道:“好!亡羊补牢,尚有可为。纵然保不住王念慈的清白,我们也要救出铁公子,力保忠良之后!”

卢玉兰经她一番劝勉,顿觉精神为之大振,立即收回“烂银匕”,迫不及待道:“那我们还等什么?走!”

二女刚一转身,不料突闻一个阴沉沉的声音,发自身后数丈道:“嘿嘿,走得了么?”

卢玉兰的反应极快,茅文静的反应更不慢,她们几乎同时回身,循声看去,只见数丈外的矮墙屋角,现身走出个蓝衣中年壮汉。

茅文静一脸不屑,冷声道:“凭你能留得下我们?”

蓝衣中年狞笑道:“久闻两位‘艳名’,我一个人即使留得住你们,恐怕也消受不了啊!”

此人不但狂妄,而且出言轻薄,使卢玉兰怒从心起,不由地柳眉倒竖,怒哼一声,手已按上“烂银匕”的刀柄。

正待发作,突见左右前后,现身走出四人。

他们一律穿的紧身衣裤,怪的是不见一人身带兵刃。

四人的出现,加上那蓝衣中年,正好五个人。

茅文静见状,顿时恍然大悟,他们就是那五个飞马奔驰的“锦衣卫”!

卢玉兰自然也看出端倪,娇叱道:“原来是你们这批宫中的狗腿子!”

不料那蓝衣中年却振声道:“一山不容二虎,宫中既有‘大内三凶’称雄,哪还容得下我们这几个无名小卒!”

茅文静不屑道:“既是无名小卒,那就快滚远些,别耽误了姑奶奶的正事!”

卢玉兰念声道:“何必多费口舌,让我来打发他们!”

茅文静轻声劝阻道:“且慢,待我先摸清他们的来路和目的。”

卢玉兰微一点头,朗声道:“姑奶奶这柄‘烂银匕’,从来不杀无名小卒,快报上名来!”

蓝衣中年又狞笑道:“二位大概只知宫中有‘大内三凶’龙虎豹,没听说过‘苗疆五恶’吧?”

一听“苗疆五恶”,茅文静和卢玉兰,不由地相顾愕然。

江湖中,“吕梁四煞”可算是恶名在外,最为心狠争辣,令人对他们视同魑魅,敬鬼神而远之的人物。而“苗强五恶”跟他们相较,则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苗疆五恶”经常出没苗疆一带,据闻他们五人,不仅心狠手辣,无恶不作,且擅于巫术。

巫术之中,以“放蛊”最为厉害,一旦施于人身,足以使人迷失本性,神智错乱,甚至发狂而死!

令人不解的是,“苗疆五恶”这几个不入流,属于歪门邪道的江湖人物,又怎会介入这场风波的呢?

最简单的答案,是他们绝非赶来凑热闹,必是在重赏之下,甘受宫中鹰爪驱使的!

茅文静可不信“邪”,她故意状至不屑道:“‘苗疆五恶’?确实未曾听过,你们倒真是名副其实的无名小卒呢!”

语声方落,一道寒芒已然电射而去。

茅文静人随剑走,三尺青锋直刺那蓝衣中年。

她的剑法、身法,在当今武林之中,堪称一绝。尤其是“追魂剑法”,更是剑出制敌,非死即伤,从来剑无虚发的。

这一剑自不例外,蓝衣中年根本不及出手或闪避,就被刺个正着。

尚未发动的卢玉兰,身在数丈外,她见到的是一剑穿心。

剑在茅文静手中,她不是“看”,而是“感觉”,一剑刺中蓝衣中年,使她立觉不对,感觉刺中的不是人的肉体,只是空荡荡的一袭蓝袍!

错不了,茅文静的剑一挑,果然是一袭蓝袍,那中年却未在袍内,早已不知去向。

“哈哈……”

四面八方,爆了出“四恶”的狂笑。

茅文静如同被戏弄了,笑声更使她窘迫、难堪,气得怔在当场,一时不知所措。

卢玉兰这才觉出不妙,怒哼声中,她已闪电发动。

“四恶”站的位置,是在卢玉兰左右前后四方,相距数丈。无论攻击任何目标,必然只能攻击一人。

但卢玉兰身形一动,竟似一阵旋风,电光石火之间,她已横扫四方,“烂银匕”锋及过处,“四恶”纷纷倒下。

旁观者清,这次是茅文静看清楚,看真切了,“倒”下的,不!应该形容为“飘”比较恰当。因为那只是四袭袍衫,自然不会“倒”,而是轻飘飘地“飘”倒在地上。

“苗疆五恶”当真擅用巫术?

答案又是否定的,至少在眼前,绝不是那么回事。

原因何在呢?

答案非常简单,刚才相继现身的“苗疆五恶”,只不过是五具人皮面具,加上五袭衣衫罢了。

找出真相,如同戏法被识破一样,丝毫不足为奇。

但难在五具人皮面具,和五袭衬衫,如何能在数丈之外,使人看来如同真人一般,这就不是简单的“戏法”了。

尤其受“骗”的,竟是“勾魂三艳”中的两艳!

茅文静和卢玉兰不是“外行”,她们立即发现其中奥秘,是在距离面具和袍衫后方,约丈许外,均有一人以内家真力使其膨胀,乍看之下,宛如真人一般,同时以“传音入密”上乘内功使其“说话”。

由此可见,这五人的功力极高,绝非弱者!

茅文静和卢玉兰都不笨,而且绝顶聪明。她们看出“苗疆五恶”,也久闻这一“侠”一“贼”不是好惹的,是以故弄玄虚,不敢上来就真刀实枪力拼,主要是将她们缠住。

缠住她们的目的,显然是使这一“侠”一“贼”无法分身,赶去抢救那一“鬼”和铁石心。

令人不解的是,这称霸苗疆的“五恶”,如何能算准她们走这条官道,一路从后面追来。更算准了她们会追踪到镇市,在此守株待兔?

不容她们找出答案,为首的一恶已狂笑道:“你们省点力气,留着回头派上用场吧。否则力不从心,那就大杀风景,索然无味了!”

其他“四恶”,又是一阵轰然大笑,状至轻佻得意。

茅文静和卢玉兰不但被对方“戏弄”,又遭出言轻薄,气得柳眉倒竖,杏眼怒睁,齐整娇叱道:“找死!”

她们的位置方向不同,攻击的目标却相同。

茅文静是娇驱轻猱,连人带剑,向那为首之恶电射而去。

卢玉兰身轻如燕,手中“烂银匕”闪动一片寒芒,直射那为首之人。

这双“艳”齐攻之势,如雷霆万钧,当今武林之中,能抵挡得住的人,委实找不出几个。

尤其她们的想法不谋而合,“擒贼擒王”的目标是这为首之人,是以双双全力攻击,出手毫不留余地。

为首之人见来势锐不可挡,暗自心惊,但他身怀“法宝”,有恃无恐。

茅文静的三尺青锋居左,卢玉兰的“烂银匕”在右,双双同时攻到。只见那为首之人双袖齐抛,抖出两只“天蚕丝网”,同时身形暴退两丈。

网以“天蚕丝”编织,整个透明,看似无物。却具有无比韧性,可抵任何利刃,斩之不断。

茅文静和卢玉兰在盛怒之下,攻敌心切,以致反而措手不及,被两只“天蚕丝网”罩个正着!

此网不但不畏锋利兵刃,且经特殊精心设计,一旦被网住,立即自行收缩,越收越紧。

为首之人一得逞,其他“四恶”立即飞身赶来接应,配合的恰到好处。

但双“艳”的一剑一刀均非凡物,尤其那柄“烂银匕”,具有断金削玉之利。只见卢玉兰挥动匕首连斩,如快刀斩乱麻,网丝寸断,首先破网而出。

血光迸射,赶来接应的“四恶”之中,一个首当其冲,顿时腹破肠流。一声惨呼,倒地毙命。

这只怪他过于轻敌,以为被“天蚕丝网”罩住,任凭这双“艳”身怀绝艺,手握利刃,也绝难脱身而出,只有束手就缚。

万万没有料到,卢玉兰的“烂银匕”能斩断“天蚕丝”,破网而出,等他惊觉,已然收势不及,被利锋横划腹部,来了个“大开堂”!

其他“三恶”急施“千斤坠”稳住身形,双足刚一点地,又是一个倒纵,凌空再来个“鹞子大翻身”,才避过卢玉兰的“乘胜追击”。

岂料清啸娇叱声中,白影电闪,挟着一片剑气寒芒,茅文静连人带剑射至,但见一道银虹,有若游龙矢矫似地,环空一迎,“三恶”哪还来得及应变,只觉喉头一凉,气管齐齐被三尺青锋划断。

连惨呼声都未发出,“三恶”已仰面栽倒,气绝而亡!

茅文静和卢玉兰,这一“侠”一“贼”联手出击,果然厉害绝伦,电光火石之间,“苗疆五恶”已四人遭殃,血溅五步,尝到了“勾魂三艳”的厉害。

剩下的“五恶”为首之人,她们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但就这眨眼之间,那一恶已不知去向。

茅文静一施眼色,身如脱弦之箭疾射而出,绕至那屋后搜索。

卢玉兰那敢怠慢,从另一方向绕向屋后。

二女在屋后一照面,从彼此的神情上便看出,早已失去敌踪。

卢玉兰冷哼一声,不屑道:“哼,久闻‘苗疆五恶’难惹,竟然不过如此!”

茅文静不以为然道:“我看,有点不大对劲……”

卢玉兰诧然问道:“有何不对?”

茅文静双眉微蹙道:“久闻‘苗疆五恶’恶名,不在‘吕梁四煞’之下,更有甚之,而无不及。尤其据我所知,这五人不仅武功自成一派,且擅于歪门邪道之术,岂是如此不堪一击,被我二人轻易五损其四的?”

卢玉兰微微沉思一下道:“你的意思是说……”

茅文静正色道:“如果不出我所料,恐怕这五人,并非真的‘苗疆五恶’!”

卢玉兰暗自一怔,茫然道:“哦?怎么可能呢?”

茅文静判断道:“依我看,他们可能是‘东厂’或‘锦衣卫’方面的人!”

卢玉兰听得一头雾水,不解道:“那他们为何冒充‘苗疆五恶’?”

茅文静披唇一哂道:“‘东厂’和‘锦衣卫’那批人,大概已被‘勾魂三艳’杀寒了心,自知不是对手,所以‘狐假虎威’,想藉‘苗疆五恶’之名吓唬我们吧!”

卢玉兰点点头,表示同意茅文静的看法,略一沉思道:“刚才那为首之人,抛出的极似‘天蚕丝网’这倒使我想起了一个人……”

茅文静接口道:“我知道,你说的可是‘绝情罗刹’萧一娘?”

卢玉兰道:“不错,正是她!”

茅文静对江湖传闻,武林盛事,均知之甚详,如数家珍道:“你我尚在繦褓稚龄,萧一娘已成名江湖,仗那一身武功和‘天蚕丝网’,不知‘网’住过武林中多少成名人物。据说此女不但淫荡,且心比蛇蝎狠毒。被她看中之人,均难逃过那‘天蚕丝网’,且一夜风流之后,必杀无赦,因而得了‘绝情罗刹’之号。”

卢玉兰自我解嘲道:“如此说来,我们这‘勾魂三艳’实望尘莫及了!”

茅文静此时心情沉重,无暇打趣,正色道:“十余年前,萧一娘突然稍声匿迹,从此未再出现江湖,原因何在,至今仍然是个谜。她那‘天蚕丝网’,怎会落于冒充‘苗疆五恶’那人之手,且能用以制敌呢?而且那人是男的,绝非萧一娘本人!”

卢玉兰沉思之下,忽道:“说不定这十余年来,萧一娘就投效在宫中!”

茅文静对这判断,未予置评,她一心悬念的,是铁石心和王念慈的安危,遂道:“这且不去管他,阻敌既除,我们尽速赶去‘赤松关’吧!”

卢玉兰心里更急,恨不得肋生双翅,立刻飞往“赤松关”去。

此刻天色已然大明,四具尸体横躺地上,更不宜久留,以免节外生枝,引起更大麻烦,那就难以脱身,走不成了。

趁着尸体尚未被人发现,她们立即施展轻功,直奔镇外而去。

时间倒回到昨夜。

地点仍然是“赤松关”,在十余丈外的峥嵘乱石之间,一处极具隐蔽的石洞外,散布着二十来个黑衣壮汉,个个全神贯注,如临大敌地严密戒备着。

突然间,一条黑影疾射而至。

洞口附近的七八名黑衣壮汉,立即现身阻挡。黑影急忙发出暗号,那些人始如释重负,各自退回原来岗位。

黑衣人也是一身黑衣,向负责戒备的人打个招呼,直趋洞口外,恭声道:“报告总领班,她们已经去远。”

洞内传出那“总领班”的声音,问道:“走的是哪条道路?”

黑衣人回答道:“果然不出总领班所料,她们走的是官道。”

洞内发出一阵得意狂笑,“总领班”又问道:“甘大人那班酒囊饭袋呢?”

黑衣人道:“他们已折回,可能是求助增援了。”

“总领班”嘿嘿冷笑一声,遂道:“好,我知道了。你速去通知贾老,依计而行!”

黑衣人恭应而退,施展绝顶轻功,一掠两丈开外,显见身手不凡。

夜色朦胧,寒气逼人。洞外戒备的二十余名黑衣汉子,丝毫不敢掉以轻心,继续严密戒备。

距离洞口较远处,黑暗中,两名汉子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总领班今夜好像不打算走了?”

“忙了一夜,钦命犯既已到手,还足尺加三,外带一个‘艳鬼’,他还不轻松轻松,来点乐子?”

“那‘艳鬼’可不是好惹的,恐怕不会轻易就范吧?”

“如今落在总领班手里,又受了内伤,她只有认命,放聪明些,否则就真成了艳鬼!”

两个黑衣人,相对发出了轻微笑声,唯恐被洞内的“总领班”听到。

而洞内的“总领班”,却是毫无顾忌,站在踡卧地上的两个人面前,发出一阵震人心弦的狂笑。

洞内石壁上插着火把,火光虽不够光亮,却可看出地上被点穴制住的二人,赫然正是铁石心和王念慈!

铁石心似已昏迷,踡卧地上不动。

王念慈则是心急如焚,惊怒交加,可惜动弹不得,藉着昏暗的火把之光,她看清了站在面前之人的面貌,不禁暗自一惊,力持镇定道:“你是‘锦衣卫’总领班,‘大内三凶’之一的‘奔雷杀手’姚天豹?”

这位“总领班”,果然正是姚天豹,他故作惊讶道:“哦?你连我的官衔名号,都一清二楚?‘勾魂三艳’果然不简单!”

王念慈冷声道:“既知我们不简单,你还敢惹我们?”

姚天豹狞笑道:“不,我惹的不是‘你们’,惹的只是你这‘艳鬼’,哈哈……”

若在平时,王念慈早已跳起身来,上去狠狠两耳光“以示薄惩”,甚至“红绫勾魂带”飞出,使对方命归黄泉,尝尝她“姑奶奶”的厉害。

但今夜她成了“虎落平阳”“龙困浅水”,一则穴道受制,无法动弹,根本“跳”不起来,更遑论是出手伤人了。

再者,身受内伤,连怒都不敢动,以免伤势加重。

既不能动手,又不能动怒,可真“憋”的难以忍受。尤其姚天豹那一阵得意忘形的狂笑,不坏好意的眼神,已然显露出他的心态。

他,这位“大内三凶”之一的“奔雷杀手”姚总领班,以充满欲火的眼光,贪婪地盯着王念慈。此刻他是胜利者。而踡卧在地上的王念慈,毫无反抗的能力,如同被老鹰攫获在爪下的小鸡,如同受制于恶猫的老鼠。不!比这情况更糟,老鼠情急拼命,尚有万分之一逃生的侥幸机会,王念慈却连这种机会都没有!

她心里明白,除非奇迹出现,所谓的“奇迹”,就是茅文静和卢玉兰,能够及时赶来抢救。否则今夜万难逃出姚天豹的魔掌,逃过被蹂躏的命运!

然而,王念慈却不知道,茅文静和卢玉兰已误入“歧途”,正双双循官道一路追赶下去。

姚天豹不愧是“大内三凶”之一,这一着棋,确实高明已极,不但趁虚而入,将悬崖壁顶上的铁石心,不费吹灰之力地擒到手。更把茅文静以声东击西之计调开,出其不意制住身受内伤王念慈穴道,使他擒得“钦命重犯”之外,又额外加上个“彩头”,可谓是“锦上添花”。

更绝的是,他得手之后,并不急于离去,却将他的“猎物”藏在这极其隐蔽的石洞之中,确实出人意料之外,正是兵家所说:“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

聪明绝顶的茅文静、卢玉兰,在救人心切之下,一时未料及此,居然被他瞒过。她们那会想到,要救的二人,就藏在十余丈外的石洞中!

姚天豹身为“锦衣卫”总领班,靠山又是皇帝宠信的大明国师姚广孝,在大内之中,已是目中无人,连其他“二凶”,也得让他三分。

此人贪色好财,淫恶成性,被他摧残过的良家妇女,不计其数。而他此次亲自出马,正显示他的狂妄自大,自恃武功高强,有意要斗一斗“勾魂三艳”。

如今绝代娇娃王念慈落在手中,他能不垂涎欲滴,“大快朵颐”地好好解个馋,以偿多年宿愿?

美色当前,如探囊取物,随心所欲。姚天豹不慌不忙,狞笑这:“久闻‘勾魂三艳’中,以‘艳鬼’游戏人间,最为风流泼辣,姚某生平除了杀人,别无所好,唯独乐于此道,今夜正好尝尝你的风流,试试你的泼辣!哈哈……”

王念慈强忍满腔怒气,嗤之以鼻道:“哼!你若真敢一试,何不解开我穴道,彼此见个真章!”

她想用激将法,骗对方解开穴道,誓死一拼,也绝不受姚天豹蹂躏之辱。

姚天豹却不中计,蹲了下来,以手托起王念慈下颚道:“你很聪明,可惜枉费心机,因为我姚某人也不笨!”

王念慈不屑道:“你是不敢!”

姚天豹老奸巨滑笑道:“就算是我不敢吧!事后你不妨对江湖传扬,说我姚天豹怕你,必须制住你穴道,才敢接近你,你那鱼水之欢的风流事儿……”

王念慈忍无可忍,怒叱道:“住口!……”

她虽服下茅文静的“九转金丹”得以保住元气,不想这一声怒斥,顿觉血气翻涌,眼前一黑,便告昏厥过去。

姚天豹面对这“睡美人”,贪婪地欣赏着,真个是娇若海棠,艳若桃李,不愧是名副其实的“勾魂艳鬼”!

他那还按捺得住,迫不及待地双手齐动,扯开王念慈的红色紧身外衣,露出一片粉红绣花肚兜,及雪白一片酥胸,看在姚天豹眼里,红白相映,益增诱惑,令他不禁心神荡然。

这“色魔”从不知怜香惜玉,只图逞其兽欲,满足一时之快。对这昏迷不省人事的“勾魂艳鬼”,更是刻不容缓,急待真个销魂。

好个“奔雷杀手”姚天豹,他那杀人无算,不知夺去过多少江湖武林高手生命的双手,施展在女人身体上,却是“驾轻就熟”。

双手一扯,那件粉红色肚兜,顿告脱离王念慈娇驱,飞落一旁,呈现在眼前的,已是赤裸裸的上身。

王念慈的肌肤雪白娇嫩,看似吹弹得破,双峰高耸挺实,顶着两颗微红新剥鸡头肉,真个活色生香。

姚天豹欲火狂炽,双手按上了双峰,大肆游动,但觉手触之处,丰满而富弹性,一握有余。轻捻两颗新剥鸡头肉,更觉如痴如醉。

王念慈毫无反应,昏迷中,任其为所欲为。

姚天豹意犹未足,双手“驾轻就熟”,一把扯断王念慈所穿红色外裤腰带,猛往下一扯,连带里面所穿红缎内裤,也扯脱下一半,直褪小腹以下。

“奔雷杀手”杀人时,向以出手快速著称,因而得此名号,双手施展女人身体上时,亦是毫不拖泥带水,讲究个“快”字。尤其此刻欲火难禁,更是迫不及待。

只见他一脸猴急,两眼欲火迸射,顺手往下一扯,顿时内外裤尽褪,精条赤裸的一位“艳鬼”,一览无遗地呈现眼前。

这时箭已上弦,张弓待发之际,姚天豹突然住手,愣住了。

难道这“色魔”于心不忍,不愿落个“趁人之危”恶名,突生悬崖勒马之念,打算放王念慈一马?

不,姚天豹不是这种人,慢说是趁人之危,即使落井下石,他也从不皱一皱眉头。

然而,此刻他却皱起眉头,一脸啼笑皆非,极为失望之情。

为什么?

答案在王念慈的隐私之处,一件沾有血迹,妇女月事所用之物,成了“一人当关,万夫莫闯”!

这是江湖人物最忌讳的,偏偏让姚天豹碰上了。

姚天豹气得脸红脖子粗,霍地跳起身,破口大骂道:“妈的,老子真倒楣!”

他的确倒楣,眼看一位娇艳美人唾手可得,结果竟“春风难渡玉门关”。而王念慈却很走运,在这节骨眼上,想不到能逃过被蹂躏的厄运。

姚天豹今夜不急于离此?有两个原因,其一,让茅文静和卢玉兰误入“歧途”,一路追赶下去。追的越远越好。万一半途发觉判断错误,必然回过头来再追,绝料不到他们仍留在“赤松关”。

这一着够高明,无论那“双艳”从哪一方向去追,而他们却在追的人后面,如何能“追”得上。

等追的人距离拉远,他们再从容不迫走另一条路,则途中必保万无一失,岂不事半功倍。

另一原因,则是在“勾魂三艳”中的王念慈身上,逞其兽欲。事后这“艳鬼”不但将成其“禁脔”,且少一强敌。从此江湖不复再有“勾魂三艳”,仅剩“双艳”,对姚天豹的威胁大为减少。

人算不如天算,偏偏王念慈“红潮氾滥”,使他“急流勇退”,不愿犯了江湖人物的最大忌讳。

既然兽欲难逞,姚天豹哪有心情逗留在石洞中,枯守寒夜之寂,于是立即走出洞外,下令即刻起程入京。

地点仍然是“赤松关”,十余丈外的隐蔽石洞。

时间则是次日黄昏。

茅文静、卢玉兰双双赶回“赤松关”,在方圆数里之内,展开严密搜索勘查,希望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她们终于发现这处石洞!

石洞不足为奇,洞内留有残余火把,也不足大惊小怪。江湖人物浪迹天涯,到处为家,途中常以山洞栖息,司空见惯,习以为常。

但在这洞内地上,她们发现一件扯破的粉红色肚兜!

肚兜是妇女贴身内衣,不足为奇,以粉红色缝制,也不足为奇,但在肚兜右下方,却以红色丝线,绣有一个“慈”字。

茅文静、卢玉兰大吃一惊,确认这肚兜必属王念慈之物!

肚兜为贴身穿用之物,既撕破弃之于地,王念慈遭遇何样不幸命运,已然不想可知!

这一发现,更证实王念慈与铁石心,昨夜被姚天豹曾藏匿在此。

茅文静不禁顿足道:“我们来迟了一步!”

卢玉兰手上抓着红肚兜,神情黯然道:“只怕王念慈已经……”

未等她说完,茅文静已凄然泪下道:“若非我一时疏忽,她何至遭此不幸!唉!我真糊涂……”

卢玉兰劝慰道:“事已至此,后悔、自责均无补于事,我们应该尽速追上姚天豹才是,否则铁公子再有不测,就后悔莫及了!”

茅文静把头一点,抢先出了洞口。

卢玉兰随后跟出,眼光一扫,此刻所站洞口位置,正处“赤松关”十余丈外的上方,居高临下,一目了然。

她不由地忿声道:“难怪姚天豹选了此处!”

茅文静深喟道:“昨夜我们不急着去追,再多加仔细搜索一遍就好了。”

这又是“马后炮”,茅文静一向爽朗,不是这种个性的。由于铁石心从她手中“得而复失”,加上王念慈因她一时疏忽,落在姚天豹之手,如今凶多吉少。这双重压力,使她在一夜之间,性情判若两人。

如今卢玉兰反而比她冷静,沉思一下道:“此去京城,只有两条路,虽然我们昨夜走官道扑了一空,但为了万全之计,我们还是分头去追,以免再有失误。”

茅文静慎重道:“姚天豹武功极高,又擅用心机。我们合力对付他,或许还有机会,若分头去追,无论谁追上,必然势单力薄,孤掌难鸣。何况,官道这条路,昨夜今日,已然来回追了两趟……”

卢玉兰不以为然道:“你刚才不是说,姚天豹擅用心机吗?试想,当我们昨夜急急由官道追去时,他却留在此,按兵不动,足见他确实心计过人。”

茅文静接口忿声道:“王念慈的肚兜,被撕破弃之于地,可见那‘色中饥鬼’昨夜留此不走,就是为了在王念慈身上发泄兽欲!”

卢玉兰微微点头道:“不错,这是原因之一,另一个不走的原因,却是等我们追远了,若未见回头,他们再从容不迫出发,走在后头。我们在前面追,岂不是永远也追不上了?”

茅文静“嗯”了一声,道:“如果他们也走官道,只是走在我们后面,那为何我们回‘赤松关’时,一路上并未遇上?”

卢玉兰笑道:“茅文静,你一向冰雪聪明,难道这一点都想不到?”

“我明白了,你是说,他们派了人先行探路,一发现我们回头追赶,立即警告后面的姚天豹,迅速藏匿起来。”

卢玉兰又缓缓点头道:“正是。但我这判断,只是有此可能,并非绝对正确。因此为了万一起见,我们只有分头去追,才是上策。”

经她这番分析,茅文静不再坚持己见,当即同意分头追赶。

卢玉兰自告奋勇,选择官道一途。茅文静则经由“赤松关”,一路直追下去。

果然不出所料,姚天豹等一行,押解着铁石心和王念慈,正是在茅文静和卢玉兰,朝向官道急起直追,一个更次以后起程,沿官道直奔燕京。

一行浩浩荡荡,又押着“钦命重犯”铁石心,及“勾魂艳鬼”王念慈,脚程自比不上那轻功卓越的“双艳”。

直到次日晌午时分,前行的飞探始向空中发射出黄白两色烟幕飞箭,数里后的姚天豹一见信号,心知茅文静与卢玉兰已折回,他不愿正面遇上,多生枝节,急急就近择一隐蔽之处回避。

等“双艳”不顾在光天化日之下,施展轻功疾掠而过之后,这一行始现身出来,转上官道,继续朝燕京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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