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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东道主敬设“牛肉宴” 孙悟空畅谈“养牛经”

悟空在葛莉丝面前消失后,又驾起他那“声光号专机”重抵日本来找沙僧,继续陪随沙僧东游,为八戒减肥寻医求药。

沙僧见“猴哥”还来,不胜大喜,一口便问:“八戒如何呀?”

悟空摇手笑道:“不必过份担心,八戒只不过身躯超肥,太胖一点,其他方面,到是舒服得很!他因能帮中国大陆在运动会上,争获大量金牌,生活十分享受,手下的漂亮女弟子,也相当不少……”

沙僧忧形于色地,接口叫道:“我就是担心这一点啊!八戒生性好色,师傅和猴哥不在身边,我怕他失了管头,率性乱搞,弄不好会坏了道行!”

悟空听至此处,不禁失声大笑。

沙僧诧道:“猴哥,你……你怎么笑得有点暖昧?是……是不是我的担心过份……”

悟空道:“一点都不过份,我是笑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你今天才担心的情况,我早在突然接获你心灵传警的‘呼救讯号’那时起,便已经考虑到了。”

沙僧喜道:“猴哥神通广大,既已早有此念,定然不容许八戒过份堕落。但不知你想出甚么绝招?莫非竟像昔年观音菩萨帮助师傅管制你那样,也替八戒头上,套了一个‘金箍儿’么?”

悟空笑道:“我那有菩萨广大灵感的那等神通?只不过使个‘促狭’,弄点‘花样’,趁八戒未加注意之时,悄悄向他腰间,点了一指。”

沙僧一时之间尚未明其意地愕然问道:“猴哥这一指的妙用何在?”

悟空道:“那叫‘绝欲指’。我使八戒萎靡不兴,暂时不能人道,便可听凭他被那些如花似玉的女弟子们,尽量包围,也不过只是吃吃豆腐,过过干瘾,不至于‘败坏道基’,出甚大问题了。”

沙僧听得好笑,也暗佩悟空的处理得当。在略一寻思之后,又自目注悟空问道:“猴哥,我们小游日本以后,既去中国大陆,总得帮八戒澈底解决问题才对。你是不是业已替八戒找妥适当医生,和灵妙药物,为他减肥……”

悟空不等他往下再问,便自接口笑道:“减肥之道,五分要靠自己,三分仰仗明医,两分乞灵妙药。我离开中国大陆时,已吿知八戒,他胖得太以可怕,必须赶紧自救,并敎了他不少必可见效的‘自救之道’。等见到了他,先看看实际情况变化如何?再酌量下手。你的日本朋友中村大夫,精通医道,况‘发胖’乃为经济发达国‘时病’,身为日本大夫,更有‘减肥’经验,到时也可请他帮忙。”

话方至此,耳边然听得一阵諠闹之声,悟空与沙僧寻声注目,发现那喧闹声息,是从一座规模甚大的“水族馆”中传出。师兄弟二人知道这“水族馆”中,必有特别情况?遂抱着好奇心情,双双走了进去。

原来这座规模甚大“水族馆”中所饲养的大大小小各种水族,如今竟不约而同地,统统浮出水面,对某一方向,作点头顶礼的恭敬膜拜之状。

这种情况,太不偶然,遂引起连“水族馆”的职员,以及游客、顾客等的一片啧啧称奇之声!

悟空起初也有些莫名其妙,但对那些大小水族的膜拜方向,看了一眼,才发现北海龙王敖兑在饭冢太郞和几位日本海洋生物专家的陪同下,也在这“水族馆”中,似乎要参观甚么饲养设施,和罕见生物。

悟空见敖兑在此,遂知那些大小水族,纷纷浮水顶礼之举,是在朝拜“龙王”,不禁含笑叫道:“龙北老,你是否已把那条十环海妖的毒甲和毒汁去掉?要买的环保用物,也都买齐了么?”

敖兑想不到悟空回来了,向他打了招呼,遂点头笑道:“有这位饭冢会长人地熟悉的鼎力相助,我已买了不少对环保方面极有妙用的新产品。为十环海妖去毒,使这几位海洋生物专家在制作标本时,减少困难之举,更是轻而易举……”

他语音至此略顿,忽似想起甚事,急急叫道:“沙净先生,你快回去吧,中村大夫找你找得甚急!”

接着又对悟空说:“我则因难却这几位海洋生物专家的盛意,还要和饭冢会长,去叨扰他们一顿‘河豚鱼杀西米’,曁日本名震世界的‘松坂牛肉’。”

沙僧“咦”了一声,诧然问道:“中村大夫找我甚事?”“好像是为了他已和巨人队、西武队联络妥当,就在近日安排了一场由你参加客串的特别棒球大赛,并已作大规模的传播预吿!生恐你久游不归,万一误了比赛,对闻风而来的无数球迷,没法交代,难免会被他们打烂甲子园,骂死主办者的。”

悟空早就知道日本人对于棒球的狂热态度,闻言之下,遂向沙僧笑道:“沙师弟,中村大夫是循规蹈矩的不轻然诺之人,他既和巨人队、西武队定了约会,你就快回去吧,免得他不知道你去向,一定会等得焦急!等到期打完这场棒球,我们也该结束扶桑之游,向日本朋友们,说声‘沙约那拉’。”

沙僧向悟空点下头,说道:“如今猴哥回来了,这场棒球客串赛当然由你为主显显身手了。”

沙僧感于中村医生对自己的殷勤疗疾之情,当然不愿使他在诊所中过份焦急,遂点头一笑,并向敖兑笑道:“龙北老,我和孙师哥就回中村大夫诊所,看他怎样安排那场‘棒球比赛’,并定在甚么时间,免得他悬念着急。你则于吃完河豚杀西米,和松坂牛肉之后,不妨随饭冢会长,以及这几位日本朋友,小游东京,见识见识世界级大都市的现代繁华……”

他说话至此,把语音略略压低又道:“但却须随时注意,莫要再在刚才那种‘万鱼朝龙’的事件中,被人识破本相!因为,日本人相当饕餮,仗恃腰包丰满,往往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他们既曾想吃“沙净杀西米’,则对于名气更大,引诱力更强,也可能滋味更好的‘龙肉’,定必更感兴趣,难免要千方百策,对你算计,暗暗‘流口水’的。”

敖兑苦笑道:“多承指敎,但却请不必为我过份躭忧,因为,我有‘龙鳞’护身,刀枪难入,不至于出甚么太大问题。”

沙僧笑道:“那就好,你去尽量尽兴玩吧。在公事方面,到无需顾虑,即令‘北海水晶宫’中有甚不宵水族,暗打小报吿,玉皇怪你旷职,我猴哥也会驾起觔斗云,直上灵霄殿,在‘老张’面前,替你补上一份‘请假单”的。”

彼此笑语一毕,立即分途,饭冢太郞等陪同北海龙王敖兑,去观光银座等地的五光十色,悟空与沙僧师兄弟,则回转中村珍所。

途中,悟空有点好奇地向沙僧问道:“师弟,我只听说日本的‘神户牛肉’,风味甚好,却不知道甚么‘松坂牛肉’,更复名震世界,你|……”

沙僧失笑道:“我比猴哥早来不久,又复都在诊所养病,不曾外出观光,故而对于松坂、神户的‘牛肉问题’,也是一张白纸。好在诊所已到,中村大夫果在倚门苦盼,不妨向他请敎,也许他会‘言敎不如口敎’的,干脆带我们去吃一顿。”

这时,中村医生已遥见沙僧引着师兄回来,不禁忧怀顿释地迎向前来,含笑说道:“孙先生回来了,妙,妙!这场球加上孙先生参加就更精彩了,眞乃日本棒球迷之幸运如今你们两位,可一位参加巨人队,一位参加西武队,在‘甲子园’举行一场‘特别客串的精彩比赛’,后天就要打棒球了……”

沙僧笑道:“我们业已知道,只是不知道后天就要比赛而已。因为知晓中村大夫正苦等我们,遂不与他们一齐吃饭,就立即赶了回来。”

中村医生听他们尚未吃饭,便吩咐安排飮食……

悟空伸手一拦,含笑说道:“沙净师弟如今是‘大财主’,由他请客付账,请中村大夫响导,带我们去解解馋,吃一顿‘日本特产’好么?”

中村医生笑道:“一顿饭,能吃掉多少?我是地主,当然由请客,但不知那些东洋定食、日本料理,合不合你们口胃?”

沙僧接口道:“我们不吃‘日本定食’,想去吃顿名震世界的最上等风味绝美牛肉……”

中村医生笑道:“日本牛肉,确实不错,我们去吃最美味的‘松坂烧’吧!”

三人一同举步,悟空含笑问道:“请敎中村大夫,我只听说日本饲牛是选择牛只最健康的时期中,予以半年左右的‘肉质培养’,也就是给牠听音乐,喂牠喝啤酒,以及替牠以手术按摩;在培养完成后,立即毫不怜惜地,宰杀食用……”

中村医生颔首笑道:“一点不错!故而这种专供食用的牛只,通常只能活到三岁,便难逃被宰命运。中国有两句古诗,‘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日本师承此意,却成为‘美牛只容活三岁,不许盘中见老牛’了。”

沙僧道:“那么,神户牛肉月松坂牛肉的区别何在?为何松坂牛肉被推为最美味、最高级呢?”

中村医生笑道:“所谓‘神户’‘松坂’都是饲牛地区。牛只肉质,虽经音乐、啤酒,曁按摩手术,予以‘特别培养’,但牠总是畜牲,不懂得节欲葆元之道,万一竟率性乱搞,把体力搞亏、搞虚,难免又会影响‘肉质’,不能达到尽善尽美风味。遂苦心想出办法,来个依牛只性别‘分居’,在神户饲养的,全是公牛,在松坂高原饲养的,则全是母牛,两位试想,‘女人’的‘肉’,总要比‘男人’的‘肉’,来得细嫩一些,故而,松坂高原所培育的‘处女牛’,风味自居第一,俱钱也要比神户的‘处男牛’,贵上不少!”

悟空听得忍不住“噗哧”一笑!

中村医生诧道:“孙石先生发笑则甚?我……我说错了甚么话么?”

悟空道:“中村大夫并没有说错甚么话儿,只是我觉得日本人对于培养牛只的‘肉质’之道,虽已想得够多,却仍未尽善尽美……”

中村医生问道:“孙石先生认为日本的‘饲牛专家们’,还有甚么地方,想得不够透彻?作得不够完美?”

悟空微笑道:“要吃好牛肉,须下苦功夫啊!好,我指点日本饲牛专家们,一条明路,叫他们学学中国大陆饲养熊猫的那一套吧。他们有‘志愿服役’,誓不中途离职,不满二十六岁,矢不嫁人的‘专业熊猫小姐’,镇日负责照料熊猫的一切起居,与熊猫共同生活。时间既久,彼此间心灵相通,熊猫也渐渐有了‘人性’,懂事听话,容易接受各种训练。”

中村医生恍然接口说道:“孙石先生是指敎我们学习中国大陆的熊猫调敎方法,在培养牛只肉质之前,先培养一大批‘牛小妹’么?”悟空颔首道:“这样比较顺乎天性,合于自然。只要有肯犠牲奉献的‘牛小妹’,一定会培育得出美味适口的好牛肉来。”

中村医生大喜道:“高论,高论,眞是高论!日本人经过挫折,胸襟已比以前开朗得多,肯于接受能令自己服贴的高明建议。恰巧,我颇有几个从事饲牛企业业的朋友,少时,到了‘松坂烧’的店中,我便向他们提出建议,他们多少会感激不尽,甚至要礼聘孙石先生当‘顾问’呢。”悟空失笑道:“培养牛只肉质,虽需大下功夫,但若想‘改良猪种’,却是容易得很!”

中村医生急急问道:“日本猪的‘品种’,颇为普通,孙石先生倘倘有甚么‘改良妙法’……”

悟空接口笑道:“容易得很!我的朱能师弟,是这一行的‘资深权威祖师爷’!我和沙净师弟,去趟‘中国大陆’,把他弄到‘日本’,由你们替他‘减肥’,由他为你们改良‘猪种’……”

沙僧在旁听至此处,突然叫道:“我有特殊‘灵感”,两件事似乎可以合成一件事办!”

悟空白了沙僧一眼,失笑骂道:“沙师弟,你这‘把两件事合成一件事办’的“特殊灵感’,是个‘馊主意’啊!倘若当眞用为日本‘改良猪种’之举,来替朱老二‘减肥”,岂不成了‘内外齐减,竭泽而渔’?!等他拚命努力,把那身‘好几百磅’的‘赘肉’去掉,人也定将‘元气大伤,奄奄一息’,快成为‘精华尽失”的‘猪肉干’了!”

沙僧闻言,也不禁自觉这“主意”着实太“馊”,为之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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