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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 血肉关山

由于倪春兰的这一声惊呼,给予司马瑜等人的心理上,立刻增加了一种威胁,因为她这一呼中,绝望的成分多于惊讶!

薛冬心身执大局,也明白她这一叫是因为那两个老年男女而发,连忙问她道:“倪姑娘!那两个人是谁!”

倪春兰绝望地一叹道:“爹居然把这两个老怪物都搬了出来,夫人的计划可要行不通了……”

司马瑜既着急,又有点不相信,赶紧道:“那两个人究竟是谁呢……”倪春兰用手指着男的低声道:“那是明秋水,女的叫申永贞,是阳春教中硕果仅存的两个元老,当我的祖父任教主时,他们就是大祭师了……”

司马瑜轻松了一点道:“也不过是祭师而已……”

倪春兰白了他一眼轻叹道:“你别看不起他们,整个阳春教加起来,也比不上他们两个人的力量,因为我祖父去世时,爹还是一个小孩子,祖父托孤于他们,把教主的秘传武功也交付给他们,再由他们转授给爹……”

这番话很平常,司马瑜实在听不出有什么可虑的地方。

倪春兰从他的眼色中看出了他的意思,乃又一叹道:“这就是说他们两个人是唯一身兼教主与祭师两门武功的人……

这句话我还得解释一下,阳春教中的武功分为两派,教主所学的为一派,祭司所学又为一派,两派武功路数各不相同,例如我那身外化身的障眼法功夫,便是属于祭司的……这两种功夫若是合在一起,就可以睥睨天下而无敌手,可是先祖创教之时,顾念到这样也许会造成一个目空一切的独夫,所以严格阻止教主不得学习祭司的功夫……”

司马瑜连忙道:“那祭司是否可以习得教主的武功呢?”

倪春兰道:“这一点没有规定,也无须规定,因为这两种功夫互有克制之处,当然教主克制祭司的方法较多,为了巩固教主的权限,没有一个教主会把自己的武功传授给祭司的!”

司马瑜摇头道:“这个规定的确有道理,教主与祭司可以互相监视,谁也无法做出超越常规以外的事……”

倪春兰也点头道:“所以阳春教主自创立以来,声誉很好,可就是到了祖父这一代,由于特殊的环境,造成了这两个特殊人物,才弄得不见容于本国,举教迁来中原……”

司马瑜讶然道:“为什么?难道他们……”

倪春兰摇头道:“不!他们两人对先祖都十分忠心,抚育遗孤,处理教务,不遗余力把我爹教养成人之后,立刻将教中大权交给他,自己依然退守到祭司的职位上,直到我接收了祭司的职务之后。他们才宣告退休,可是这两人的武功,的确高于教中任何一人,爹对他们十分尊敬,他们对爹也十分尽心……”

司马瑜急道:“你还是没说出为什么阳春教会迁到中原来……”

倪春兰轻叹一声道:“没时间说了,爹他们过来……”

倪焕廷满脸秋霜,大踏步过来了,朝薛冬心微点头道:“薛夫人与敝教是作对定了?”

薛冬心回了他一礼庄容道:“教主言重了,存心作对的是教主而非我们……”

这时那两个老人也走了过来,在倪焕廷的耳畔低语几句,目光却一直钉在司马瑜的身,倪焕廷先是连连摇头,可是经不住那两个老人再三言说,最后竟点了一下头,朝着薛冬心道:“既是夫人如此说,在下倒有一个化干戈为玉帕之策……”

薛冬心不禁微愕道:“请教主明示!”

倪焕廷顿了一顿才道:“夫人在此作客颇久,当知在下这四个弟子在我心中之地位,绝无别人所能代替,尤其是韩东辉,因为在下无后,早已将他当作教主的继承人选……谁知他没有福气,丧生于司马少侠之手……”

薛冬心不知道他究竟是何用意,只是因为他口气中并无先前那股急怒寻仇之念,遂也客气地道:“那是一场误会!”

倪焕廷叹了一声道:“是误会也好,反正人已死了,照敝教的两位长老来说,这是冥冥之中神意的安排!”

薛冬心更觉得突然,可是也只得顺着他的口气道:“贵长老明知卓见,妾身十分感激!”

倪焕廷笑了一下道:“夫人不必客气,说起来这还是敝教之幸!”

薛冬心一怔道:“教主的话妾身不懂!”

倪焕廷道:“敝教在雪山大神的护佑下,日益昌盛,这都是神的恩惠,现在这一切,也定是神的安排,神的恩宠降临到司马少侠的身上了……”

薛冬心更是迷惑地道:“教主究竟有何指教?”

倪焕廷笑笑道:“神将东辉死了,却派了一个更好的代替人送给我……”

薛冬心这才明白了,惶然地指着司马瑜道:“教主是要他……”

倪焕廷道:“不错!司马少侠的根骨禀赋,比东辉好多了,所以神才选定他来代替东辉,司马少侠的武功已具根底,只要经过一段短时间的调教就可以接掌我的教务……”

薛冬心不待他说完,立刻拒绝道:“这事绝对不行!”

倪焕廷笑着道:“为什么?”

薛冬心不想得罪他,婉言解释道:“阳春教始源高丽,司马瑜是中华人民,怎能接掌教主之位呢?”

倪焕廷哈哈大笑道:“神意要我们把阳春教移到中华来发展,自然是认为教主的人选,合该由中华人士来担任……”

司马瑜再也忍不住了挺身向前道:“你不用说了,我不会答应的!”

倪焕廷脸色一变厉声道:“你敢违抗神的意旨!”

司马瑜冷笑一声道:“什么雪山大神,那全是你们伪造出来骗人的玩意儿.我可没有兴趣!”

倪焕廷神色大变,那明秋水抢着出来道:“司马少侠!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缘,你杀死了教主的大弟子,神已经原谅你了,你可不能再触犯神的意思……”

司马瑜大声叫道:“放屁!我就不信什么神,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们有本事,不妨杀了我抵命,别再说那么多废话了!”

明秋水毫无怒意,阴阴一笑道:“神的决定绝不容人违抗,你现在对神不敬,将来可后悔莫及!”

司马瑜忍无可忍,一摆手中长剑,冲了过去叫道:“杀了我也不会后悔!你们这些旁门异端,我不剪除你们已经算客气了,居然还敢要我同流合污……”

剑随声发,如同电闪一般地攻向倪焕廷。

倪焕廷阴笑凝立不动,他身旁的明秋水却伸手朝司马瑜的剑上抓来,双方的距离还有五六尺,可是他的手臂竟象有着魔法一般,居然伸得那么远!那么长!

司马瑜见状大惊,一时呆了手脚,不知如何应付!

倪春兰在后面大叫道:“不要怕,那是障眼法的幻术,直到你看见那手上有着一层蓝色光影的时候,才须要特别小心……”

果然那条长臂虽是抓上了他的剑锋,却全无一点感觉,同时因为她这一声叫破,明秋水的一只真手也停住没有发出来!

倪焕廷瞪眼向倪春兰怒哼道:“贱婢!你是叛定了……”

倪春兰怆然道:“爹!这是您逼出来的!”

倪焕廷一言不发,仗剑直扑出来,司马瑜接住了狠斗起来!

薛冬心见战局已启,立刻朝后招呼一声道:“各位姑娘!照我说的计划,开始冲吧!”

冷如冰等五个女孩子大喝一声,每个人认定一点散冲而前,同时把面积拉得很广,使得对方的一些好手无法兼顾……

韩南辉接住了冷如冰,倪春秀接住了靳春红。

断臂的韩西辉与韩北辉也裹剑而出,凭着一只独臂,分接住凌绢与马蕙芷!

薛冬心迳奔申永贞,薛琪却走到司马瑜身边,想帮他合敌倪焕廷的,但是立刻被明秋水引开了!

十二个人分成六对厮杀,情况相当激烈!

这几个人中,大概要数倪春秀的功力最弱,可是她依然比靳春红高明一点,几个回合之后,司马瑜这边的人,个个都陷入了危境!

马蕙芷在武功上的造诣最差,幸好她用的是一柄斩金截铁的利器,而且与她相对的韩西辉新近受伤,为了顾忌另一只手也被利刃所断,因此她的情形倒是比较轻松一点,再者是凌绢,她的对手也受了伤,而且她心思比较灵敏,一枝长剑,专找韩北辉受伤的那只手进攻,使得对方略有所顾忌!

最苦的是司马瑜薛氏母女!

司马瑜对倪焕廷,那可能是他此生最艰苦的一仗,要不是跑了一趟北海,凑巧服下了参仙的露血,增加了不少的功力,很可能早就被对方深沉的内力将长剑震飞了,再者也幸亏在毒龙岛上得到一幅软甲,护住了身上的重要部分,所以连挨了几剑,居然能一无所伤!

就是这样,使不明底细的倪焕廷以为这小伙子确有过人之能,因为眼看着他中了几剑而不受伤,心中增加了戒意,出手也慎重多了,所以才能勉强地拖下去!

薛冬心对着申永贞,她倒是有着自知之明,刚才这场狠斗,气力并未全复,所以不敢硬拼,出招但求自保!

申永贞的目的也只在拖住她,这老太婆对于打斗似乎也不太感兴趣,因此这两个人动手的情形比较斯文!

薛琪对明秋水该是最热闹的一战!

这小妮子在最近的一段时间中的进步简直无法想象,很可能薛冬心把毕生的心血都传给了她,所以她的那枝剑简直厉害到了极点。

有时轻妙如鸟飞捷舞,有时汹涌如波狂涛怒。

然而偏不巧地她遇上了一个最强的对手。

明秋水的障眼幻术被倪春兰喝破了,干脆弃而不用,完全以真正的功夫迎敌。

论造诣他比倪焕廷还高,仅凭一双空手,却稳如山岳。

不管薛琪的剑下千变万化,他仍是从容应付,看他的意思,似乎要等对方筋疲力竭之后,才想生擒薛琪!

阳春教中其他的弟子一动都不动,手挺长剑封住出口!

缠斗片刻后,忽然那列白衣人中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

原来有两道淡白色的影子猛然地冲了过去。

那些教众们原是练就的阵式,立刻象潮水般地合拢了起来,剑光乍闪,但闻两声惨叫之后!一片血光四溅!

围拢的人潮散了开去,回到原来的位置。

地下横着四段残尸,很明显的有两个人被杀死了。

从服式打扮上看来,这正是倪春兰的两个贴身侍女,同时打斗场中也不见了倪春兰的踪影……

明秋水首先发现了这件事,轻呼一声道:“教主!不好了,春兰溜掉了!”

倪春兰趁着她两名侍女闯阵的时候,利用那一刹那的空隙,由出口处逃走了!

倪焕廷怒吼一声道:“由她去!谅她也逃不了,先把这批人收拾下来,再追她去……”

明秋水猛的一挥手,长袖撩出一股劲风,将薛琪逼退了好几步,然后沉声道:“不行!教中不可一日无祭司,我要去追她回来!”

倪焕廷急得大叫道:“明老!暂时别去管她让春秀递补也是一样的!”

明秋水摇头道:“春秀差多了,大祭司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说着返身欲行,倪焕廷又叫道:“明老!你现在走不得,我以教主的身份命令你留下!”

明秋水脸色一沉道:“教主!我与永贞都是为了教面支持你,假如你对教中的事务如此不重视的话,我们没有继续服从你的理由!”

说着身形一闪,从那列教众的头上飞掠而过,顷刻就失去了踪影!

薛琪跟在他后面也想溜,倪焕廷只得虚幌一剑,脱出司马瑜的纠缠,赶到薛琪的前面将她拦住!

司马瑜怎肯放弃这个机会,赶快也追了上来,一剑刺向他的腰下,这是从倪春兰杀死韩东辉所得来的启示。

阳春教的护身气功上,这是唯一练不到的死门。

倪焕廷逼得回身迎敌,司马瑜乘机叫道:“琪妹!快走!”

薛琪又腾出空来了,可是她反而回身,与司马瑜夹攻倪焕廷,口中也叫道:“不!瑜哥哥!还是你走!”

司马瑜又急又怒,厉声叫道:“琪妹!听我话……”

薛琪倔强地一摇头道:“不!我绝不走,我不愿意见到方天华……”

倪焕廷冷笑一声,剑光突盛,将两人都封住了道:“别做梦了,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由于他的剑势突然猛烈起来,司马瑜与薛琪二人都忙着照顾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能抽身了!

薛冬心一面与申永贞折招,一面叹道:“你们这两个孩子真是傻得可恨,不管是谁,只要能走出一个人,其他人就有指望,谁有机会谁就走,何苦硬陷在这里呢!”

司马瑜埋头不语,手下的剑却猛地狠攻,好象要再为薛琪制造一个机会!

然而倪焕廷已看透了他的心思,招招提防着,不给他一点得手的空隙,而且他的剑招还多半指向薛琪,迫得她连连后退,离着出口处反而更远了!

“呀……”

一声惊呼,那是靳春红被倪春秀看准空隙,一剑刺中了右臂,长剑脱手,紧跟着上前一脚,踢中了她的穴道!倒在地下!

司马瑜见状怒中火烧,手中剑光乍猛,荡开倪焕廷的一剑,飞身向后扑去,斜里横削一剑,刚好挡了倪春秀砍向靳春红的剑势!

倪春秀回剑自救,顾不得伤害靳春红。

可是又变成一对一的局势,脱身的机会更渺茫了!

薛琪单独对付倪焕廷,更显得手忙脚乱,因为倪焕廷不象明秋水那么客气,招招都指向她的要害!

司马瑜与倪春秀刚搭上手,斗了五六合。

薛琪又发出一声惊呼。

那是倪焕廷找到一个空隙,突地探出一只空手,点在她的穴道上,将她点倒在地!

接着是冷如冰的长剑被韩南辉一把擢住,夺了过去,当他进一步要想上前去点她的穴道时,冷如冰厉声大叫道:“不许你的脏手碰我!”

韩南辉被她的叫声震得一慑,果然不敢去碰她!举起夺来的剑道:“那我只有杀死你了!”

冷如冰双手一背,凛然道:“你动手吧!”

韩南辉挺剑犹豫,倪焕廷大喝道:“杀就杀!今天一个活命都不留!”

韩南辉正待出剑,与薛冬心交手的申永贞却电速抽身赶了过去,一掌推开韩南辉,然后在冷如冰的顶上轻拍了一下。

冷如冰软软地朝地下倒去。

倪焕廷怔了一怔道:“申老!你这是做什么?”

申永贞微微一笑道:“假如明秋水无法将春兰追回来,这女孩子倒是很好的祭司人选!”

倪焕廷没开口,薛冬心轻轻一叹道:“那两位姑娘也别动手,我们认命吧!”

凌绢与马蕙芷果然放弃了战斗,退到后面。

场中只剩下倪春秀与司马瑜,犹在舍命狠拼!

倪焕廷冷笑一声道:“小子!你也弃剑投降吧!”

司马瑜厉叫道:“你杀了我倒行……”

接着几下猛砍,居然将倪春秀杀得连连退后!

倪焕廷见状大怒道:“春秀!你退下,让我来对付他,三招之内,我若是不把这小子打得躺在地下,我这教主就算白做了……”

倪春秀闻言退后,喘息不止!

司马瑜也累得浑身大汗,手臂酸麻不堪,可是他仍然毫无惧色地挺剑扑向倪焕廷,大声叫道:“老贼!除非我的头脱离颈子,才会躺下来!”

倪焕廷怒哼一声,蓦地剑上一磕,刚好迎着司马瑜剑锋!

“当!”

一声巨响,司马瑜连人带剑被格退十几步,那条胳臂再也举不起来了!

倪焕廷不放松,踏步上前又是一剑横扫。

这一剑并不取人,却是对准司马瑜垂下长剑。

又是一声巨响,司马瑜的剑再也握不住了被击出老远,掉落地下。

倪焕廷哈哈大笑道:“小子!现在你怎么说?”

司马瑜慎目大呼道:“老贼!你尽管出手好了,我就是一双空手,也要跟你拼到底!”

倪焕廷大笑声中,将长剑一把丢开道:“本教主也用空手对你,非要你乖乖躺下不可!”

说时欺身进步,一掌斜撩向他的腰下抓到,司马瑜奋起余力,双掌运起五行真气,排空击出!

掌力落在倪焕廷身上,竟丝毫不起作用!而倪焕廷的掌势却一点不变地抓到,司马瑜连还手招架的能力都没有,看着就被他抓上。

蓦地斜里掠过一道青光,直射向倪焕廷的后腰.取的正是死门部位!

倪焕廷不禁一怔,本能地抽回手来,改向旁边一劈,将那道青光拍落。

原来那是一柄长剑,同时被他点中穴道的薛琪却意外地站了起来,轻轻一笑道:“大教主!三招已过,瑜哥哥还好好地站在那儿,你怎么说呢?”

倪焕廷怔在那儿,脸色大变,半晌才道:“你在背后暗算,怎能算数!”

薛琪微微一笑道:“假如别人出手帮忙,自然不能作数,可是我已经被你制住穴道,在你想象中.我绝不可能再起来暗算你的是不是?”

倪焕廷无言可答,薛琪又笑道:“不可能的事情变为可能了,因此你那一招也该算数了!”

倪焕廷的脸色阴沉地思考片刻,最后才一哼道:“好!就算数!不过你是怎么解开穴道的?”

薛琪笑笑道:“我根本就没有被你点中穴道,当你出手时,我赶忙闭住气,装做受制的样子,想等一下找个机会离开这儿的……”

倪焕廷立刻叫道:“好!本教主一时不察,上了你的当!现在就准你离开这儿好了!”

薛琪摇摇头道:“不!我要放弃这个权利,改让给瑜哥哥!”

倪焕廷摇头道:“不行!我放你出去已经是天大的人情了,这小子无论如何也不能……”

薛琪立刻道:“你放心好了,瑜哥哥不是一去就不来了,留下我们在这儿抵押,不出半年,他一定赶回来与你重决高下……”

司马瑜立刻表示反对道:“琪妹,我不能接受……”

薛琪一沉声道:“瑜哥哥!你一定要死的话,半年以后,再来陪我们一起死,现在可由不得你自己作主,我们这么多人的生命,全靠你这一行,我要是愿意见方天华的话,就不会来麻烦你了……”

司马瑜沉吟不语,倪焕廷想了一下道:“这小子出去也行!不过他必须靠自己的能力闯过那一关!”

说着用手一指那列人墙,薛琪立刻叫道:“你要不要脸,瑜哥哥久战力疲……”

倪焕廷沉声道:“这是最宽的让步,再无商量的余地了!”

司马瑜略一沉吟道:“闯就闯!我不相信你这批人能拦住我!”

倪焕廷阴笑道:“而且要马上行动,我从一数到十,假如你还没有闯过去,我就要亲自出手将你留下了!”

说完他立刻开始数出第一声,司马瑜不敢怠慢,双足一蹬,迳向出口处冲去!

薛琪见他仍是仗着一双空手,急着大叫道:“瑜哥哥!把剑带着!”

倪焕廷已经飞速地数到四,司马瑜为了争取时间顾不得回头拾剑,一直向前猛冲,才走到人墙前丈余处,那一列人墙已迅速地合拢起来。

森森的剑气一齐涌向他的身上。

这些人却是阳春教中的武功好手,司马瑜的身上虽然披着软甲,不怕剑砍,可是要在刹那的时间内,冲破这一道人墙,谁都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否则倪焕廷也不会那么大方了……

然而司马瑜也是明白这是一个唯一的机会,明知希望很渺茫,也不能不鼓勇一试!

剑气临身之时,他大喝一声,双掌运足劲力,朝人墙上推去!

这是他拼命的挣扎,劲力非同小可,人墙居然被他的劲力推得一动,露出一个缺口,他连忙冲了过去。

这时倪焕廷已数到八了!

同时人群中突然又闪出四名白衣剑手,飞速地拦在他前面。四枝长剑含着如山般的剑气向他压来!

司马瑜的第一掌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怎知这剑阵还有变呢!

同时这四枝长剑所发出的剑气远比人墙合围时还要强,分明是四个绝高的剑手,特别留做补缺之用的!

司马瑜心中一凉,心想与其再被倪焕廷生擒受折磨,倒不如死在剑下痛快一点,所以他也放弃了抵抗的准备,一任那长剑砍下来!

意料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那四支长剑快砍到他身上的时候,两支穿胸的因为有软甲保护,可以不作理会,一支削颈,一支削足却万难躲过。

然而削颈的那支剑猛然改了方向,朝下一落,架开望足的一剑,而且那使剑的人反而抢了进来,贴着他的后背一掌,将他的身子往出口的通道上送去。

倪焕廷的口中刚报到十,司马瑜已站在入口处!

那个用掌送他的人,却被穿心两剑刺了胸膛,身子慢慢向地上倒去。

司马瑜回头惊视,才认出那个正是在山门外第一次与他比剑的那个哑巴,当时自己一念之仁,掌下对他留了一分情,却没有想到他会用性命来报答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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