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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以德报怨

秦如梦就在她这一怔之间,飘身纵上“火骝驹”,抖缰疾驰,对高屏诸葛宽二人不稍答理,也不稍回顾!

高屏此刻,心中也是百绪交煎!

但她没有羞,惭,只有惊,愕,以及另一种分明出于好心,却被敌视冷落,负屈不平的难堪意味!

诸葛宽到比较泰然,因为他毕竟比高屏多经世道,对于秦如梦这种态度,早在意料之中!

他看见高屏茫然呆立,目中泪光潸潸,遂叹息一声,向她低声叫道:“高……屏妹不必难过,你对她以德报怨,他却仍对你以怨报德,‘赤凤’‘墨凤’的品格高下之分……”

他话犹未了,高屏便深皱双眉,摇头自语说道:“不通……不通……”

诸葛宽被她弄得莫明其妙起来,瞠目问道:“屏妹,你这‘不通’之语,意属何指?”

高屏苦笑叫道:“诸葛兄,你总该知道‘近朱者亦,近墨者黑’之语!”

诸葛宽笑道:“何止是我?这两句话儿,几乎尽人皆知!”

高屏叹息一声说道:“照这两句话儿看来‘赤凤’秦姊姊应该是光明磊落,一片赤子之心,我‘墨凤’高屏应该是个不识好歹,莫辨是非的‘黑心鬼’才对!”

诸葛宽听得忍俊不禁,失笑说道:“屏妹应该再想想另外两句话儿!”

高屏扬眉问道:“什么话儿?”

诸葛宽脸色一正朗声答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屏妹是名黑心赤,秦如梦是名赤心黑!”

高屏银牙一咬,目闪神光说道:“我并不死心,一定不避任何艰难,要使‘赤凤’秦姊姊,名实相符表里如一!”

诸葛宽听得连连点头,心中对“墨凤”高屏的高尚情操,油然起敬起佩!

高屏语音微顿,嫣然一笑又道:“但话又得说将回来,我自己不可能‘名实相符,表里如一’,否则岂非成了只‘黑心凤凰’难免把诸葛兄这条‘琴剑游龙’吓得远立则吉地,退避三舍!”

诸葛宽叹道:“屏妹,你天真烂漫,一片仁心……”

话方至此,若有若无地,远远随风传来了一阵隐约箫声!

高屏倾耳聆听,并向诸葛宽微笑叫道:“诸葛兄.你听这萧声吹得多么美妙?”

诸葛宽忽生感触,黯然说道:“吹箫之技,莫过于‘白凤’独孤贞,可惜……”

高屏接口笑道:“诸葛兄,你可惜,我也可惜!”

诸葛宽方一愕然,高屏又加以解释说道:“你是可惜‘白凤’独孤姊姊之死,知音一逝,旧梦难温,我是可惜你把那具‘焦尾古琴’摔碎在独孤姊姊灵前,否则此时弹上一曲,给我听听,却有多妙?”

她一面说话,一面发现诸葛宽也在倾耳细听箫声,脸上并神色略变!

高屏好生诧异,扬眉问道:“诸葛兄,你为何面上有惊奇之色?”

诸葛宽答道:“这吹萧人所吹曲调,非常奇怪!”

高屏笑道:“怎么奇怪?他所吹的是甚么调呢?”

诸葛宽应声答道:“他吹的是‘还魂引’!”

高屏道:“这种曲调名称,虽然奇怪,但吹奏得倒蛮悦耳呢!”

诸葛宽双眉一挑说道:“屏妹,你认为这萧声是来自何处?我想找上前去,会会这位吹箫人呢!”

高屏闻言,凝声细听,但那若有若无箫声,却告停吹,邃然消歇。

诸葛宽“咦”了一声,低语说道:“这箫声起得也怪,收得也怪,莫非是什么有心人,专对我们而发?”

高屏失笑叫道:“诸葛兄,你这猜疑得毫无道理,我们既未魂游墟墓,命若游丝了那吹箫人却为我们奏的什么‘还魂引’呢?”

诸葛宽被高屏问得无话可答,加上此时箫声已停,遂改换话头,指着四外的岚气山光,向高屏笑道:“屏妹,你看此处的周围景色,着实不错!”

高屏点头说道:“此处的风光,并不奇肆,但远眺乎畴绿波,近看峰林泉壑,却令人在胸襟以内,充满了一片宁静开朗感觉!”

诸葛宽叹道:“我自从艺成出道,仗剑江湖,为了卫道诛邪,济救民物,整日间,不是惊魂剑底,就是喋血刀头,对于‘宁静恬适’四字,真仿佛有无穷羡慕!”

高屏也叹了一声,幽幽说道:“我也有与诸葛兄同样的这种感觉,仗义行侠,杀戮太多,虽然倚仗一身艺业,至今尚未受过什么重大挫折?但却总有人为名役,身为艺累之憾!若能……”

诸葛宽见她语音忽顿,含笑问道:“屏妹怎不说将下去?”

高屏螓首微抬,向诸葛宽看了一眼,忽地玉颊微红,嫣然笑道:“我是说若能在凶邪授首,江湖清平以后,与……与情投意合之人,在那平畴之上,绿波之后,峰林泉壑之侧,盖上三间草屋,静度无争岁月,真是神仙不羡的呢!”

诸葛宽自然领略得出高屏从言语之中,以及从眼角眉梢以上,对自己所流露的脉脉情意,遂轻轻握住这位娇憨“墨凤”的柔荑素手,低音含笑叫道:“屏妹……”

“屏妹”二字才出,高屏秀眉一挑,便甩腕离开诸葛宽的手儿!

她这种举措,不是撒娇佯嗔,也不是真有所盘,向诸葛宽发怒!

而是听得山下另有人来!

高屏听出有人向此飞驰,诸葛宽自然也有同样感觉!

他们方自交换了一瞥眼色,两条人影,已如巨鹰般地,飞掠而至!

此处山路不宽,诸葛宽与高屏既牵马挡住路径,来人遂在七八尺外止步。

诸葛宽目注处,见来人一生一熟。

熟的一个,便是曾随“谈笑书生”吴化岐,同去“碧梧小筑”吊祭“白凤”,身为“白骨教”内三堂中“森罗堂”堂主的“七指阎罗”严法章!

生的一个则是两颧奇高,双目深陷,身材又瘦又高的白袍白发老者。

“七指阎罗”严法章似乎想不到竟会在此遇见诸葛宽和高屏,遂在大为一愕以后,向那白袍白发的老者叫道:“马堂主,我来替你引介一下,这位就是名震乾坤的大侠客,‘琴剑游龙’诸葛宽!那位姑娘,姓高名屏,号称‘墨凤’,属于‘武林三凤’之一!”

语音至此一顿,又向诸葛宽,高屏二人,狞笑说道:“诸葛大侠,高姑娘,这位马伯芳兄,号称‘夺命殃神’,在我‘白骨教’中,担任三堂中的‘阴风堂’堂主之职!”

诸葛宽向这“夺命殃神”马伯芳,淡淡看了一眼,未加理会,仍对严法章扬眉问道:“严堂主到此何事?是来找我的么?”

严法章摇头答道:“倒不是来找诸葛大侠,是我家教主命马堂主来找吴总巡,要他早日回山,有事需相议!”

高屏冷笑一声,在旁说道:“据我看来,你们那位总巡察‘谈笑书生’吴化岐,在短期之内,不会回‘鹰愁山庄’!”

严法章大吃一惊,目注高屏,诧问道:“高姑娘此话怎讲?莫非吴总巡察被你们……”

高屏不等严法章话完,便即哂然接道:“彼此既定除夕之约,只要你们不在期前,有所妄动,我们怎会对那吴化岐有什么不利举措?他只是新交上了一位极迷人的女朋友,大概迷昏了头,便不回‘白骨教’了!”

严法章因自从“碧梧小筑”的灵堂散后,便被吴化岐打发先行回山,故而对吴化岐与“赤凤”秦如梦生情投契之事,毫无所知。

如今听了高屏这么说,自然感觉新鲜,扬眉问道:“请问高姑娘,吴总巡察是与那位……”

高屏连摇双手,截断严法章的话头,冷笑一声说道:“我不便说,你们怎不自己找去看看?”

严法章苦笑说道:“在下与马堂主,便是奉了教主之命,急于寻找吴总巡察,但一路寻来,却不知吴总巡察的行踪何在?”

高屏指着吴化岐适才所走的方向,扬眉笑道:“你们只要循此方向,展尽脚程猛追,大概定可看见吴化岐正与一位美绝天人的姑娘,互相谈情说笑!”

严法章闻言,便向“夺命殃神”马伯芳,看了一眼说道:“伯芳兄,高姑娘既知吴总巡察去向,我们就赶紧追吧! ”

“夺命殃神”马伯芳狞笑答道:“好,我们应该先谢过高姑娘的指点之德!”

他一面说着“谢过高姑娘”,一面却微抱双拳,向诸葛宽拱了拱手!

这种举措,既然异常,诸葛宽遂剑眉微挑,暗暗作了准备!

果然,马伯芳双手一拱之下,立有一片阴寒劲气,向诸葛宽当胸撞到。

诸葛宽哂然一笑,也未见他有任何动作?马伯芳便如受无形巨震,全身微晃,足下也退了两步!

到了这时,诸葛宽方自目注马伯芳,冷冷说道:“我与吴化岐已定除夕之约,难道马朋友竟想提前交代……”

马伯芳真气震荡,脏腑翻腾,业已在诸葛宽无形罡气所生过元反震之力以下,略受内伤,那里还敢逞凶,不等对方话毕,便厉啸一声,当先遁走!

“七指阎罗”严法章此时方知马伯芳不知天高地厚,狂妄出手,业已吃了苦头,自也随同这位“夺命殃神”,一齐向吴化岐所行方位追去!

高屏嫣然一笑,妙目流波地看着诸葛宽,异常关切问道:“诸葛兄,方才那‘夺命殃神’马伯芳,竟对你发动暗袭么?”

诸葛宽点头笑道:“我见那厮目光闪烁,知有花样,遂暗中略作准备,施展无形罡气的回元反震之力,让他不大不小地,略微吃些苦头,以示敬戒!”

说到此处,又复想起一事,向高屏问道:“屏妹,你为何要把吴化岐的去向,告诉严法章,和马伯芳呢?”

高屏笑道:“吴化岐若不转回‘鹰愁山庄’,必将继续向秦如梦姊姊纠缠,遂想来个‘釜底抽薪’之策,先让严法章、马伯芳,把他找回‘白骨教’,然后对秦姊姊设法解劝,免得她误入歧途,与那些恶煞凶神,结为党羽!”

诸葛宽恍然笑道:“屏妹这种想法,到也有理,既然如此,我们也莫再耽搁,赶紧去找秦如梦吧!”

高屏流波微笑,娇躯飘处,又与诸葛宽一马双乘,向前赶路。

秦如梦自从在惊、惭、羞、愤、妒的各种情况下,纵马前驰以后,心中真说不出是苦、是酸,充满了什么滋味?

当时,她有点蛮不讲理,被高屏于九死一生中,救了性命之后,还向人“呸”了一口!

但事后思来,却觉得此举太恶劣卑鄙,万一传扬江湖,简直丢尽颜面,那里还好意思再列名于为一向众所赞誉的“武林三凤”之内?

秦如梦越想越愧,终于由愧生悔!

不过她悔恨之念虽生,若叫她折回头去,向高屏面致歉意,却也非她所愿!

秦如梦正在进退两难,满心烦恼,忽然耳中听见,一阵美妙箫声!

这箫声,是从一片峭壁顶上,袅袅传下,曲调柔和已极,仿佛其中蕴含有无限天机,竟使秦如梦在倾听片刻以后,立把胸中烦闷,消除得千干净净!

她灵明朗清以后,好生惊奇地,仰首峭壁顶端,笑发含话问道:“壁顶吹箫的是那位高士?可否请下一会?”

语音了处,壁顶寂寂,不仅无人答话,连箫声也告停歇!

秦如梦因这片峭壁,不过八九丈高,遂真气提处,从马背腾身,一式“俊鹘摩霄”,便升起了六丈高下!

半空中双手微分,向下一按,再复右脚微踹左膝,加上一式“海鹤钻云”,便到了峭壁顶端!

但秦如梦的一条红色人影,刚刚飞登峭壁顶端,却有另一条白色人影,从峭壁顶端,飘出飞起。

那条白色人影,是个身段窈窕的白衣女郎,手中持着一管碧玉箫!其身法之轻灵美妙,简直使秦如梦为之自叹弗如,望尘莫及!

可惜的是秦如梦来得慢了一步,只看见那白衣女郎侧影,未能看见她的面貌!

秦如梦正待追踪,忽然目光瞥处,发现峭壁顶的一株巨树杆上,留有字迹!

她仔细看时,那些字迹,是首七绝,写的:“石烂海枯总是虚,灵山啸傲朗真如。

凤凰肯结同心侣,十二巫峰有道书!”

秦如梦看完了这首七绝,心中惘惘,出神深思!

她深思之故,是想起“谈笑书生”吴化岐曾怀疑“白凰”独孤贞未死,难道适才所见那手执“碧玉箫”的白衣人影,就是独孤贞么?

想到此处,箫声又起!

这次的箫声,与适才所闻不同。

音韵的美妙程度,都差不许多,但前者一派天机,后者之中,却隐隐流露霸气!

秦如梦一听便知前后箫声,非出一人之中,遂对第二次所闻箫声,不作理会,仍自目注树杆上所留词句暗暗思索!

诗儿的前两句“石烂海枯总是虚,灵山啸傲朗真如”之意,分明是劝自己莫涉儿女之情,参究性命之学。

如此主旨,到真像“白凤”口吻,因为倘若独孤贞仍在人世,则她的诈死之故,无非拒绝诸葛宽的情爱纠缠,则足见这位“白凤”姐姐,早已淡尽尘思,满腔道念!

诗儿的后两句“凤凰肯结同心侣,十二巫峰有道书”之意,更复显出是邀请自己与她结为道侣!

诗中不称“赤凤”而称“凤凰”,可能自己是“凤”,对方也是“凤”,则“武林三凤”以内,除了自己,除了尚在“断魂崔”上与诸葛宽卿卿我我的“墨凤”高屏之外,岂非只剩下“白凤”独弧贞了!

再想到适才所见对方的曼妙身段,再想到适才所见对方的轻灵身法,再想到那一身白衣,再想到那支“碧玉箫”,秦如梦恍然大悟,极为肯定地自语说道:“我明白了,也可以断言,适才所见那位手执‘碧玉箫’,身穿白衣的绝代佳人,定是我秦如梦钦迟已久,只恨无处识荆的‘白凤’独孤姐姐!”

念头动到此处,目光却凝注那树杆留诗最后句“十二巫峰有道书”之上!

秦如梦又想起一事!

最近,江湖间有桩传说,就是前古真仙“广成子”遗著的一部珍贵道书“玄天宝录”,业已出世,但却无人能知其流落于什么所在?

如今,“十二巫峰有道书”中的“道书”,不知是否即指“玄天宝录”?

倘若真是这部“广成子”遗著的珍贵道书,自己确愿随“白凤”独孤姐姐,去往十二巫峰,一试机缘遇合?

秦如梦主意虽定,但适才那位白衣佳人,却芳迹早渺,无处寻觅!

这时,那第二度所闻箫声,吹奏得越法美妙,也令人听得颇为神往!

秦如梦循声注目,知道箫声是来自十六七丈以外的一角山崖之后,遂飘身纵下峭壁牵马寻去,心想暂时既难与那位神出鬼没的“白凤”独孤姐姐,共诉衷曲,仿佛看看这另一吹箫人又是那个?

才一转过山崖,秦如梦便觉一怔!

原来她目光所及下首先看见了“谈笑书生”吴化岐的那匹“玉狮子”马!

果然,“玉狮子”马身后,正在依松吹箫的白衣秀士,正是吴化岐。

吴化岐一见来的是秦如梦,便停止不再吹箫,从一双俊目内,投射过殷殷情意,含笑叫道:“秦姑娘怎么此时才来,我在这里等苦了呢?”

秦如梦此时对他已生厌恶,遂“哼”了一声,寒着脸儿,冷冷说道:“等苦了?你几乎永远等不着我!”

吴化岐愕然问道:“永远等不着你?秦姑娘何出此言?”

秦如梦遂把自己危崖失足,高屏飞索营救之事,向吴化岐说了一遍。

吴化岐静静听完,点头说道:“我真想不到先行一步之下,竟使秦姑娘受了这大惊险?那高屏飞索有功,我决在除夕拜山会上,替她保留一条活路,作为报答便了!”

秦如梦冷笑说道:“除夕拜山会,随你们怎么去闹,我大概是不参与了!”

吴化岐闻言之下,又是一愕,目注秦如梦,诧声问道:“秦姑娘,你……为什么不……不……”

秦如梦洒然接口说道:“不为什么,我不高兴参与,就不参与!”

吴化岐碰了一个软钉子,并不动怒,指着高屏佩戴于胸上的“白骨客徽”,含笑说道:“秦姑娘业已佩戴‘白骨客徽’被‘白骨教’视为贵客,你参与除夕大会,绝无任何危险,却有热闹可看……”

秦如梦勃然怒道:“我不希罕看什么热闹?”

说到此处,伸手从自己右胸之上,取下那枚“白骨客徽”,傲然又道:“我高兴时,可以佩戴这枚‘白骨客徽’,不高兴时,便可不戴或是索性把它毁掉,你又其奈我何?”

语音顿际,沉眉双挑,指上微运功劲,果将那枚“白骨客徽”毁掉!

吴化岐眉头略皱,但仍陪笑说道:“秦姑娘不要生气,你毁去一枚‘白骨客徽’,我再送你十枚……”

话方至此,两条人影业已如掣电飘风,飞驰而至!

来人正是“白骨教”内三堂中,“阴风堂”堂主,“夺命殃神”马伯芳,和“森罗堂”主“七指阎罗”严法章!

吴化岐微感惊奇,扬眉问道:“马堂主与严堂主如此急行是寻我么?”

严法章想不到“墨凤”高屏所说,使吴化岐迷神荡魄,苦苦追求的女子,竟是“赤凤”秦如梦?自也甚感意外地,点头答道:“教主有要事,急寻总巡察商议,特命严法章与马伯芳兄,来请总巡察立回‘鹰愁山庄’!”

吴化岐闻言之下,向秦如梦皱眉道:“秦姑娘……”

秦如梦知他用意,摇手笑道:“你不必对我道歉,我知道你又要走了,你每次都是这样……”

吴化岐慌忙陪笑说道:“秦姑娘应该听见‘七指阎罗’严堂主适才听说之言,这次是本教‘阴风羽士’毛教主有要事相召,我……我不得不兼程赶返!”

秦如梦失笑说道:“我既不要你对我道歉,你又何必对我多作解释?好吧,你去应召,我去访道,大家就此分手,后会无期!”

一般临别分袂之语,都说是“后会有期”,秦如梦偏偏说是“后会无期”,自然把位人极聪明的“谈笑书生”吴化岐,听得发怔!

加上她在“后会无期”之前,还有“你去应召,我去访道,大家就此分手”等语,吴化岐不禁失声问道:“秦姑娘你说什么?我们‘后……会……无……期’,你……你……你要打算‘访道’?”

秦如梦嫣然一笑,点了点头,随口吟道:“凤凰耻被利名牵,不羡鸳鸯只羡仙!

十二碧城求上道,餐霞辟杀大罗天……”

吴化岐几番交往之下,已知“赤凤”秦如梦表面虽甚是随和,其实性格极为倔强,若从正面劝说?多半无功,必需从侧面加以激动!

主意既定,遂在秦如梦吟声才了之际,发出一连串的哼哼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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