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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有惊无险

吴宁始终认为杨飞燕神色可疑,这铁铸人手,一经搬动之下,多半会有什么厉害暗器,向秦如梦暨室内诸人,猛烈袭击!

谁知,他所料竟不正确,铁手搬动后,别无异状,只听得一阵“隆隆”石响!

但壁后还有第二层石壁,壁上两扇门户,闭得紧紧,门前地上,并有具巨大转轮,矗起数尺!

杨飞燕冷笑,向吴宁怒目叫道:“吴老花子,你如今大该不再胡思乱想,自作聪明了吧?我既愿成全赈济灾黎功德,此身又复落在秦如梦掌握之中,怎会再自找倒霉,耍甚花样?还亏你以老江湖自居,竟连这点道理,却不懂得,若大一把年纪,真所谓活到黄狗身上去了!”

一番话儿,把位“六指神丐”吴宁,直骂得乱翻白眼,好不尴尬!

秦如梦忍俊不住地,失笑叫道:“杨飞燕,你不要再口舌尖酸,赶快说出那‘大千宝库’藏珍,是否在第二层的门户之内?”

杨飞燕道:“当然,否则我要你搬动铁铸人手,把第一层石壁移开则甚?”

秦如梦指着地上那具巨大转轮,向杨飞燕问道:“这具转轮,有何作用?”

杨飞燕哂然答道:“那还用说,自然是开启我‘天女宫’中的‘藏珍宝库’之用!”

高屏一旁问道:“怎样开法?”

杨飞燕应声说道:“先向右转上一圈半,再向左转上三圈,然后用力一举,宝库门户,便会自行开启!”

高屏笑道:“好,我来开吧,免得梦姊姊再费力气!”

秦如梦以为杨飞燕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自知日暮途穷之下,只会博人同时,冀人怜悯,以图有所侥幸,决不会再耍什么花样,自速其死!

故而她对高屏要去开启门户之举,未加阻止,免得高屏万一误会自己轻视于她,有所不悦!

高屏语音才了,秦如梦便点头笑道:“好!屏妹且开启门户,我要看看席大千的‘大千宝库’之中,到底藏有多少珍奇物件?”

高屏笑道:“诸葛大哥曾参观过‘席真人宝库’,财宝之多,真堪敌国,据说‘大千宝库’的所蕴珍藏,还要多呢!”

杨飞燕一旁“哼”了一声,冷冷说道:“委实够多,多得几乎把整个‘鄱阳湖’一齐填满!”

高屏未曾听出杨飞燕语中弦外之音,秀眉微扬,含笑叫道:“杨飞燕你刚才所说宝库门户开法,是不是先把这轮儿向右转上一圈半,再向右转上三圈,然后用力一举!”

杨飞燕答道:“高姑娘真好记性,记得半丝不错,但最后举轮之际,必须微凝内家真力,否则颇难举起,那轮儿约有一千二百斤呢?”

高屏听了“一千二百斤”五字,不禁微微一笑,缓步走到那具巨大转轮之前,伸手往右一转!

转动巨轮,并不费力,极为轻易地,便向右转动了一圈有半,轮轴之间,发出“格登”一声轻响!

高屏知道业已转到定位,遂又复方向相反地,把那巨轮向左转动!

转到整整三圈,又听轮轴之间,“格格”连响。

杨飞燕也听出高屏业已照他所说施为,赶紧高声叫道:“高姑娘,轮轴业已合笋,到了定位,如今你该凝足真力,向上举那巨轮,务须一下举起,不可中途换气,有所停顿!”

高屏娇笑说道:“杨飞燕,你太轻视我了,区区一千二百斤的轮儿,那里用得着换气?”

边自说话,边自双手托住那具巨轮,缓缓向上举起!

不举还好,一举之下,高屏方知杨飞燕可能是想故意作弄自己!

因为巨轮重重,决不止一千二百斤,最少也要在两千斤左右!

但高屏名列“武林三凤”,一身功力,非同等闲,这两千斤重量,虽颇惊人,还不足把她难倒!

高屏起初未把巨轮放在眼中,如今一试之下,却也不敢怠慢,全力施为,缓缓上举起。

这时,杨飞燕的眼角眉梢,又极为隐约,仿佛掩饰不住地显露出一丝笑意!

旁人都在注视高屏举那巨轮,只有吴宁一人,以眼角余光斜瞥杨飞燕,看出了她的这种神情变化!

吴宁江湖经验,何等老到,他看出杨飞燕这丝笑容之中,并非完全得意,而是蕴有相当惨厉意味!

假如杨飞燕是有什么阴谋,要想害那举轮之人,则她应该流露出得意狞笑,何必神情惨厉?

吴宁惊疑之下,遂又高声叫道:“高姑娘,我们置身这步步危机,寸寸鬼域江湖之中,害人之心,虽不可有,防人之心,却不可无,你……你要小心那巨轮以下,有什么花样?”

高屏尚未答话,秦如梦业已娇笑叫道:“屏妹放心,你只管全力举那巨轮,由我来担任护法便了!”

说完,便走到高屏身后立定,暗把玄功真气,凝聚备用!

杨飞燕见状,嘴角微披,又浮起一丝含有不屑意味的凶狞笑意!

吴宁越发知道事有蹊跷,但因秦如梦已走向高屏身旁,凝功防护,遂不再阻止,只微剔双眉,反而对杨飞燕靠近两步!

如今,巨轮已被高屏举起尺许,但份量上却是觉得越来越重!

女孩儿家,谁不好胜?

高屏突奋神威,全力往上一举!

轰…………轰…………轰…………

巨轮已被高屏举得高高,但这“轰………轰…………”声息,也就随同响起!

这“轰轰”声息,不是什么地雷爆炸,故而“消魂蚀骨温柔乡”中并未弥漫火烟,却布满了一片水雾!

原来,巨轮被高屏举起以后,轮下竟出现了一个巨大洞穴,大股“鄱阳湖”水,立即汹涌而来,转瞬之间,室内水高二尺!

群侠这才知道杨飞燕忒以歹毒,她是想放进“鄱阳湖”水,使室内群侠,和她自己,都来个同归于尽!

高屏慌忙掷下巨轮,与秦如梦合运玄功,企图堵截水势!

但洪水之来,其力万钧,与寻常暗器不同,更系全面推进,无孔不入,使得秦如梦、高屏等“武林双凤”,虽然极耗真力,也无法堵截得点滴不入地,完全奏效!

陈远名乘着洪水来势稍缓,赶紧把诸葛宽背在自己背上!

吴宁则向杨飞燕厉声喝道:“杨飞燕,你这妖妇,委实太狠毒了,赶快说出堵塞水洞之法!”

陈远名喝道:“老花子,你不要与虎谋皮,她既生心害人,怎肯吐露机密?我们还是赶紧设法退出这‘天女宫’为要!”

吴宁冷笑一声,扬眉说道:“我们如今退走,原属轻而易举之事,但拚命堵塞水势的秦娘姑和高姑娘,却是怎样脱身?这妖妇若再狠毒倔强,我便不顾一切的点她‘五阴绝脉’!”

“五阴绝脉”,是武林无上酷刑,杨飞燕虽已存了拚死心之,仍不禁听得全身一颤!

吴宁看出她这慑惧之意,双目中神光逼人地,厉声叫道:“杨飞燕,你到底说是不说,你以为我老花子是不会如此狠毒?还是不会这种手段?”

一面发话,一面便骈指凝劲,欲对杨飞燕身上点去!

杨飞燕凶毒无比,时常以这种狠辣手法制人,自然深知倘若被点“五阴绝脉”,简直比挨上千刀万割,还要难过!

故而,她见吴宁业已出手,所点部位,又极正确,不禁吓得惊魂俱颤地,失声尖叫道:“吴宁!你……你……你是侠义中人,不……不……不能这……这样狠毒!”

吴宁目闪寒芒,冷笑叫道:“原来你也道知被点‘五阴绝脉’,是何滋味?说,快说!怎样才能堵塞水洞,不令湖水侵入?”

杨飞燕见吴宁满面杀气,知道白费心机,不说不行,只好残然叹道:“你去把榻左壁上的一只钢铸灯架,用力向右推动!”

吴宁虽然不知杨飞燕所说,是否真语,但事既至此,也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地,姑妄一试!

他走到榻旁,握住壁上灯架,微凝真力,依照杨飞燕的指点,向右试推!

杨飞燕果因害怕吴宁点她“五阴绝脉”,未再谎言,说的全是实话!

吴宁觉得灯架果可推动,遂慢慢加强真力!

一阵“格格”机械声息响起,有三块厚厚钢板,从水洞壁中现出,终于封死洞穴,完全堵截了洪水来势!

“赤凤”秦如梦、“墨凤”高屏姊妹,直至此时,才收去玄功,透了一口长气。

但堵截水势,太以费力,这两位武林侠女,绝代红妆,均已香汗淋漓,罗衣尽湿!

洪水来势,既被堵死,“消魂蚀骨温柔乡”中的两尺积水,也就迅速流向别处。

吴宁见陈远名仍把诸葛宽背在背上,遂哑然失笑地,向他叫道:“陈兄,这榻高三尺,其上未湿,你还背着诸葛老弟则甚?赶快放下,让他好好睡上一觉!”

陈远名放下诸葛宽,吴宁又向杨飞燕问道:“杨飞燕,你如今应该说出真正藏宝所在了吧?”

杨飞燕方自狞笑一声,秦如梦业已一面香巾拭汗,一面向吴宁叫道:“吴老人家,不必再问她了,这妖妇纵然身遭百戮,仍属死有余辜,你且点了她的‘五阴绝脉’,我们再自行寻宝,我就不信无法在这‘天女宫’中搜出那入堆宝物?”

吴宁懂得秦如梦是故意恫吓,遂与她一吹一唱,一搭一挡,点头笑道:“秦姑娘之言,正合我意!杨飞燕曾把我老花子泡在水牢之中,我便报复稍过,也不算有伤阴德!”

边自说话,边自目闪寒芒,又复走近杨飞燕身边,欲向她骈指点去!

杨飞燕吓得花容变色,颤声叫道:“吴……吴大侠,你不要点,我……我愿意说出那藏……宝之处!”

吴宁冷笑一声,哂然说道:“过承抬举,我这‘臭老花子’,怎么又突然变都‘吴大侠’了?”

杨飞燕对这“六指神丐”,委实恨得咬牙,但身已被制,正所谓“在人屋檐下,怎敢不低头”?

只好老老实实地,黯然说道:“你们只消把床榻用力左移三尺,壁上宝库门户,便会出现!”

吴宁闻言,因杨飞燕全身赤裸,无处可以着手,遂只好抓住她满头青丝,把这“勾魂天女”,提了起来!

杨飞燕不知何意,急得叫道:“吴……吴大侠,我这次是句句实言,你……你为何还要……”

吴宁拖着杨飞燕走向壁前,口中怪笑说道:“常言道得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在宝库门户开放之前,且借重你的身躯,作为挡箭牌用!”

说完,回头又向秦如梦等叫道:“秦姑娘,你运用‘内家罡气’护住诸葛老弟,高姑娘与陈弟则合力把床榻左移三尺!”

秦如梦如言走过,正待施为,那“勾魂天女”杨飞燕,忽又高声叫道:“慢点!慢点!我记错了,不是向左,是应该右移三尺!”

吴宁哂然一笑,扬眉叫道:“秦姑娘,高姑娘和陈兄,你们听见了么?倘若我不拿这位‘勾魂天女’,当作挡箭牌儿,她那里会说实话?”

秦如梦情知这次定然无误,但仍防范万一,凝足“内家罡气”,化成一片“无形气网”把石榻上酣睡的诸葛宽,全身护住。

高屏、陈远名二人,则合力把床榻右移。

移到三尺之处,壁上石门,果然“呀”然自启。

室内金珠翠玉,堆积如山,看得人眼花缭乱,但那石门之上,却显然装置着六七种阴毒暗器,只是未经触发而已!

秦如梦向那些阴毒暗器,看了两眼,秀目双扬,对吴宁娇笑叫道:“吴老人家,你真高明!倘若床榻左移,这些毒辣暗器,定必一齐发动!”

吴宁笑道:“如今宝库已开,对杨飞燕应该如何处置?像这等凶毒妖妇,决不可再存慈悲仁心,遗留祸害也!”

秦如梦尚未容言,杨飞燕业已接口叹道:“我自知孽重难活,任凭处置,只求你们本诸侠义身份,不要太心狠毒地,点我‘五阴绝脉’便了!”

秦如梦想起一事,扬眉叫道:“杨飞燕,你记不记得在骗我诸葛大哥,服食药物‘登仙丸’,向天所发誓言!”

杨飞燕脸色一变,黯然不语。

吴宁笑道:“秦姑娘请公布一下,这妖妇所立的,是什么誓言?”

秦如梦道:“她说:她如欺骗了我诸葛大哥,便被‘鄱阳湖’水,活活淹死!”

吴宁目闪神光,点头笑道:“暗室亏心,神目如电,举头三尺,自有灵明!杨飞燕既然有此誓言,我们便替天行道,让她应誓而死,尝尝‘鄱阳湖’水滋味!”

说完,转过脸去,向“乐天樵子”陈远名,含笑叫道:“陈兄,我们去替这‘勾魂天女’送终,顺便把‘天女宫’中余孽,遣散处置,并让秦姑娘和高姑娘姊妹二人,细诉别来状况。”

陈远名点头一笑,遂与吴宁二人,把那已被秦如梦以“玄天指”力,制住穴道的“勾魂天女”杨飞燕加点哑穴,拖出室外。

秦如梦目光一扫,先把四壁淫画,完全撕毁,然后向高屏笑道:“屏妹比我脸嫩,对于这些混帐东西,定然厌极!且把它毁掉以后,再复细叙。”

高屏玉颊微赤,赫然一笑,拉着秦如梦的手儿,走到榻边,在诸葛宽的身旁坐下,低声问道:“梦姊,你在那‘寒冰洞’中,不单身受‘三爪雪猿’的奇毒未解,更复被洞中酷寒之气,冻得骨髓成冰……”

秦如梦接口笑道:“上宫超兄的神医妙技,委实太以惊人,我虽骨髓成冰,但胸前方寸之处,却被‘天雄丸’药力护住,否则早成冻死僵尸,哪里有回生之望?”

高屏笑道:“就算不惧寒威,难道不怯剧毒?我随诸葛大哥、吴老人家、上官超兄等人,拚万死,冒千艰,去往‘云雾山铁桶峡’,索取‘三爪灵猿’爪尖奇毒的独门解药,好容易才告功成,谁知梦姊竟悄然溜走?”

秦如梦抚摸着高屏的柔荑素手,失声说道:“我当时人虽未死,却体若僵尸,那里还会溜走?是被入救走的!”

这是一大疑问,高屏闻言之下,立即秀眉双扬,目闪神光地,急急问道:“是谁?梦姊姊,救你之人是谁?”

秦如梦道:“就是我们那位神通广大的‘白凤’独孤姊姊!”

高屏听了“白凤独孤姊姊”六字,不禁眉头一蹙,把嘴儿噘了起来!

秦如梦见她神色不悦,诧声问道:“屏妹为何不悦?难道你对独孤姊姊有甚不满意么?”

高屏答道:“她是我们的大姊,我这作小妹的,怎敢有所犯上?不过……”

秦如梦见她住口不语,微笑说道:“屏妹有甚话儿,尽管说将出来,我会给你解答!自己姊妹之间,决不能有半丝误会存在!”

高屏仍然噘着小嘴,语意含嗔说道:“独孤姊姊既有通天本领,能救姊姊,何必还害我们拚命涉险求药,使诸葛大哥,身负重伤!尤其取药赶回,她又故弄玄虚,把梦姊抱走,害得我们一个个失神落魄,上官超兄因此出家,诸诸大哥更在身伤之外,加上心伤,整日对梦姊的安危下落,牵肚挂肠,茶不思,饭不想,食不饱,睡不安……”

秦如梦听高屏说至此处,长叹一声,摇头说道:“屏妹,你虽说得有理,但却怪错独孤姊姊了呢!”

高屏双眉一挑,不服说道:“既然有理,怎会错怪?”

秦如梦轻拍高屏香肩,含笑说道:“屏妹,你知不知道独孤姊姊脱离邵一狂、田建邦的魔掌之后,便到处寻找你的下落,企图姊妹重聚!”

高屏目闪神光,点头说道:“这不用说,这是理所当然之事!”

秦如梦看看高屏,娇笑问道:“屏妹!独孤姊姊和你联络上么?”

高屏答道:“没有!”

秦如梦玉颊之上,双现梨涡,扬眉笑道:“既然未曾联络得上,独孤姊姊怎会知道我是被上官超兄,完全善意的藏在‘寒冰洞’中?更怎会知道上官超兄,是与屏妹、诸葛大哥、吴老人家等沆瀣一气?”

这几句话儿,把高屏听得目瞪口呆,赧然无语。

秦如梦含笑又道:“独孤姊姊路过‘寒冰洞’凑巧入内,发现我遍体如冰,以为被人所害,自然是先把我拖出险地,再复设法效治!”

高屏点头说道:“对,换了我也是采取这等措置……”

话犹未了,突然“哎呀”一声,失惊叫道:“梦姊,独孤姊姊不悉内情之下,纵然有甚法儿,能使你遍体回温,但奇毒亦必随之而发!你……你……你岂不……”

秦如梦见了高屏情急神色,吃吃笑道:“屏妹!你怎么着急起来?我不是奇毒既解,容貌也复,好端端地,在这里么?”

高屏脸上一热,口中连声叫道:“奇怪……奇怪……”

秦如梦问道:“屏妹奇怪何事?”

高屏从一双妙目之中,闪现茫然神色,皱眉说道:“我奇怪的是,只知道独孤姊姊武功高明,见识远大,智计超群,却不知道她在岐黄妙技方面,也能比上官超兄,更胜一筹?”

秦如梦连摇双手,嫣然笑道:“上官超兄的岐黄妙技,举世无双,独孤姊姊不过稍通医道,怎能比得……”

高屏接口问道:“独孤姊姊的医道,既不比上官超兄高明,却如何能救得梦姊?”

秦如梦笑道:“独孤姊姊虽非神医,却有妙药!”

高屏“哦”了一声,娇笑说道:“我为了使诸葛大哥宽心,故意造个谎言,说是梦姊姊被独孤姊姊,救往‘黄山’服食‘成年参王’……”

秦如梦听她这样说法,接口笑道:“巧极!巧极!独孤姊姊正是把我救往‘黄山’,只不过那罕世妙药,不是成形‘参王’却是一枚功能解百毒,疗百伤的‘灵芝朱果’而已!”

高屏向秦如梦脸上,盯了两眼,诧然问道:“当时梦姊是骨髓如冰,独孤姊姊纵然本领再大,似也无法把你那样一位冰冻美人,千里迢迢地,带到黄山去吧?”

秦如梦笑道:“屏妹有所不知,独孤姊姊是在‘黄山’发现一株‘七叶灵芝’,即将结实,遂以她先师遗赠的一粒极为珍贵的‘保命神丹’喂我服下,化开冰冻,暂保性命,然后立赴‘黄山’一试缘法?”

高屏含笑说道:“梦姊人既安然,容貌又复,自然是福禄凑巧,尝得那‘朱果’的了!”

秦如梦点了点头,叹息答道:“独孤姊姊对我,委实恩比山高,我服食‘灵芝朱果’之后,不单毒祛,貌复,功力大进,并体内生特质,从此不再怕任何剧毒!”

高屏想起杨飞燕喂给秦如梦服食“长睡丸”之事,恍然说道:“原来梦姊已体具特质,不畏百毒,难怪你在服了那‘长睡丸’之后,会自行醒来!”

秦如梦摇头笑道:“不是自行醒来,是根本未曾睡着,我要看那杨飞燕究竟能弄出些什么花样?”

高屏指着酣睡榻上的诸葛宽,皱眉说道:“梦姊,你这一故弄玄虚,虽然使杨飞燕一败涂地,但也把诸葛大哥害惨了!”

秦如梦嫣然一笑,摇头说道:“他一点不惨,他是因祸得福!”

高屏莫明其妙地,讶声问道:“因祸得福?梦姊此话怎讲?”

秦如梦笑道:“我喂他服了三片芝叶,不仅足解‘登仙丸’淫毒,并可使他在内力真气方面,增强十之六七!”

说至此处,遂从怀中取出一只玉匣,在匣内拈了三片清芬挹人的翠绿芝叶,命高屏立即服下!

高屏不肯服食,摇手笑道:“我既没有伤,又没有病,何必糟塌这等罕世难得之物?梦姊还是留着济世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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