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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深入魔宫

陈二见那铁棍到了诸葛宽手中,简直变成纸糊泥捏一般,不禁瞠目张口惊诧欲绝?

诸葛宽把铁棍剪成十来段后,合在掌中,暗运玄功,一压一揉,再复搓上几搓,便成了一枚浑圆铁球!

“哨”地一声,诸葛宽把铁球抛在船板之上,向陈二含笑说道:“船家看见没有?大概无论什么鬼怪歹人,也不会有这铁棍结实?”

陈二以两道充满惊骇的目光,盯在诸葛宽脸上嗫嗤叫道:“相……相公……”

诸葛宽温言说道:“船家记住,你把我们送上‘白骨岛’后,不必泊船岛边,以免发生危险!可在离岸数十丈外的湖中相待,等我接连发生三声长啸,再复移舟靠岛,迎接我们离去。”

这样做法,相当周到,对于船家陈二来说,委实相当安全,无甚危险!

陈二正自连连点头,诸葛宽又取出五两黄金,递向陈二笑道:“这五两黄金,算是船钱,即令我们上了‘白骨岛’后,一去不回,你也不会有甚亏蚀?”

陈二见诸葛宽赏赐太重,那里敢收,正自推来推去之间,高屏娇笑叫道:“船家,你不要再客气了,老实告诉你,我们是听得‘白骨岛’上,藏有大量珍宝,特来寻觅!若是当真寻得,还要加倍犒赏你呢!”

高屏这样一说,陈二只好千恩万谢地,收下那五两黄金,立即挂满风帆,遵照诸葛宽嘱咐地,直开“白骨岛”驶去。

这时,恰好有一帆顺风,船行如箭,那消多久,便见岛影!

诸葛宽卓立船头,遥遥注目,见这“白骨岛”的范围,果然不太大,岛上树木虽然甚多,却不曾见有人家房舍。

他因早知“天女宫”建在地底,自不惊奇,等船到岸边,便与高屏、陈远名,一同飘身登岛。

岛边果然有成具业已散碎的骷髅白骨,今人触目心惊,陈二那敢久停,立向诸葛宽等,施礼告别,把船儿驶向湖心而去。

诸葛宽向这寂无人烟的小小荒岛,略一扫视,扬眉微笑说道:“陈老人家,屏妹,我们是集中行动?还是分头行动?”

陈远名尚未答话,高屏已抢先说道:“这岛儿不过里许方圆,地势有限,我们何必分开?还是集中行动,彼此有个照应!”

高屏所说,只是表面上的理由,她还有一层心腹中的理由,未曾说出。

因为“勾魂天女”杨飞燕是以凶邪淫荡出名,她这“天女宫”中,定然胡天胡地,春色无边,高屏怎放心让那英俊挺拔,最易获得美人青眼,红粉倾心的“琴剑游龙”诸葛宽,在如此环境之下,单独行动?

诸葛宽听得高屏反对分头行动,遂点头笑道:“集中行动也好,但如今这‘白骨岛’上,未见丝毫人影,‘天女宫’的门户,更是无迹无踪,我们却怎样……”

高屏不等诸葛宽话完,便自接口笑道:“大哥别急,我不是说过我会骂么,如今便把那‘勾魂天女’杨飞燕痛骂一顿,看她出不出头?”

陈远名抚掌赞道:“妙极!妙极!高姑娘请开高口,我和诸葛老弟,恭聆高骂就是!”

高屏嫣然一笑,微提真气,正待指名叫骂,蓦地目光电闪,扬眉叫道:“不必骂了,我已经知道‘天女宫’的所在!”

诸葛宽颇为惊奇,诧声问道:“屏妹灵机何来?”

高屏笑而不答,只伸出纤纤玉手,向湖边一具骷髅头骨,指了一指!

诸葛宽与陈远名双双定睛看去,只见那具骷髅头骨之旁,还有一条小小水蛇。

但水蛇已死,全身毕直,仿佛是被人用什么东西,钉在地上

陈远名目注高屏,含笑问道:“高姑娘,你要我们看那骷髅头首,还是看那小小水蛇?”

高屏娇笑说道:“自然看那水蛇,以老人家的江湖经验,照说应该可以从蛇身上看出蹊跷?”

陈远名走过一看,见那蛇儿果是被人钉在地上,遂点头笑道:“高姑娘所见不差,这条小小水蛇,确是吴老花子所留下的指路表记!”

诸葛宽闻言,想起自己与高屏于大破“白骨教”后,追寻“白赤二凤”时,所见吴宁遗留表记等情,遂恍然说道:“我明白了,要寻‘天女宫’,应该顺着蛇头所指的方向寻找!”

高屏见蛇头所指方向,是片小小树林,便边自举步,边自笑道:“不管怎样,既有吴老人家所留表记,则‘天女宫’在这‘白骨岛’上,便绝对不会有错!”

陈远名、诸葛宽二人,跟随高屏走进小林,方知这片林木,横面虽不甚宽,纵深却还不浅!

走了丈许,除去林木耸立,树影森林以外,根本看不出“天女宫”门户的半点迹象!

高屏秀眉一挑,朗声叫道:“大哥,陈老人家,你们帮我看看,吴老曾否继续留下指路之物?”

诸葛宽、陈远名均立即目光四扫,但空白搜索多时,仍告毫无所得!

高屏目闪神光,向诸葛宽说道:“大哥,吴老人家未继续留下指示,我只好仍对那‘勾魂天女’杨飞燕,开骂的了!”

高屏话音方落,突然一阵吃吃荡笑之声,仿佛由地底隐隐传上。

高屏听出那笑声淫荡异常,不禁心中微怒地,提气朗声叫道:“杨飞燕,是你在笑?”

地底传上杨飞燕的语音答道:“我是觉得高姑娘无缘无故地,竟要骂我,未免十分有趣!”

高屏凝气提音,扬眉叫道:“我们远来相访,你却故作神秘,不予接纳,教我怎不骂你?”

杨飞燕“呀”了一声,吃吃笑道:“原来三位是访我而来,如此贵客,那有不欢迎接纳之理?高姑娘莫加怪罪,我这就开放‘天女宫’的门户!”

说完,语音寂然,跟着便听得地底响起了一阵“隆隆”声息!

诸葛宽暗运“藏语传音”功力,向陈远名、高屏耳边,叮咛说道:“陈老人家,屏妹,杨飞燕已知我们来人是谁,人数有几,足见这‘白骨岛’上,到处都设有照影传声装备,我们一切言行,都放得谨慎一些!”

陈远名、高屏均微微点头,向诸葛宽表示会意。

这时,约莫距离他们丈许之外,有一块巨型石板,突然向上揭起!

石板揭后,板下便呈现出一个黑暗地穴,并从地穴中,走出一群人来。

来人是七名年轻女子,其中六人穿的是粉红宫装,一人穿的是翠绿宫装。

六名粉红宫装女子,每两人并抬着一乘软兜。

那名身穿翠绿宫装的少女,向诸葛宽等三人,恭身一礼,娇笑说道:“我家宫主因小睡方醒,更衣不及,以致失迎,特命婢子楚云,先开放‘天女宫’门户,请诸葛大侠、高女侠和这位陈老人家,前往宫中相见!”

高屏因杨飞燕竟未出迎,好生不悦地,向那三乘软兜,看了一眼,笑说道:“用不着这等三不像的排场,我们自己会走!”

楚云陪笑说道:“高姑娘圣明,婢子请三位坐上软兜之意,不是摆甚排场?只是为了方便!因此处抵达我家宫主的所住‘万象寝宫’,还有一段路呢!路中更……”

她虽然未把话说完,却已使诸葛宽、陈远名、高屏三人,均已领略到所谓“路”中,定还有不少相当厉害的消息埋伏!

陈远名“哈哈”一笑,向高屏叫道:“高姑娘,我们就依了这位楚姑娘,乘坐软兜前去会会她主人杨飞燕便了,这叫做既已入乡,何妨随俗?”

语音方了,这位一向笑口常开的“乐天樵子”,业已坐入一乘软兜之内。

陈远名这样一说,诸葛宽与高屏,遂也只好采取了同样动作。

三人一上软兜,楚云纤手微挥,便命那六名粉红宫装少女,抬起兜儿,走下地穴。

穴下是片斜坡,行未及丈,头上一阵隆隆声息,石板便又阖死!

这时,穴中一片黑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如此情况,自然可说是布满危机,但诸葛宽等,一来艺高胆大,二来抱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之心,遂根本未把对方的这些花样,放在心上!

走了片刻,三人忽觉抬兜宫女的足下不行,停止前进!

诸葛宽方以为到了地头,突然一阵格格声息,仿佛整个地穴,都在急遽转动!

但转动虽时间不长,一阵轻摇后,便告静止。

诸葛宽冷笑一声,向一直随在自己所坐软兜之旁行走的楚云叫道:“楚姑娘,你主人为何这样不够大方,鬼鬼崇崇地……”

一言未毕,那楚云竟也纵上软兜,坐在诸葛宽的身畔!

这软兜虽颇宽大,可容二人并坐,但楚云奉命迎宾,只是婢女身份,似也不应该如此失礼!

诸葛宽以为“勾魂天女”杨飞燕手下,都是行为不检的荡妇淫娃,遂佛然拂袖叱道:“楚姑娘,你未免太……”

话方至此,便把位堂堂武林大侠,“琴剑游龙”诸葛宽,震惊得愕然住口!

原来,他这生嗔拂袖之下,触及身旁所坐的楚云身躯,竟发现这位姑娘身上,居然精赤条条一丝未挂!

诸葛宽起初是惊,惊的是楚云本系盛服,她何时尽卸衣裳,成了裸体,自己竟未觉察?

继而是奇,奇的是诸葛宽蓦然想起,楚云体态停匀,相当丰润,怎么自己适才手触之处,并非温滑柔嘉,尽是嶙峋瘦骨?

就在诸葛宽始而惊,继而奇的惊奇交并之下,身边赤裸女子,发生一连串荡人心魂的格格荡笑说道:“诸葛兄,你怎么叫我楚姑娘?是不是认得我‘楚腰纤细掌中轻’么?”

对方只一开口,真相便告大白!

诸葛宽身边所坐,哪里是什么婢女楚云?竟已换成了“天女宫”的宫主,“勾魂天女”杨飞燕!

虽然地穴会传,机括会转,有过掩饰声息,但诸葛宽对于未发觉杨飞燕之来一事,仍颇惭赧,俊脸微微发热!

杨飞燕既已发话,诸葛宽只好笑道:“杨宫主别来无恙……”

一句普通寒喧之语,刚刚出口,杨飞燕便吃吃媚笑,接口说道:“像在这样对面不能相见的沉沉黑暗之中,诸葛兄你怎知我有恙无恙?来人呀,掌灯!”

诸葛宽因杨飞燕全身裸无寸缕,与自己并坐一具软兜之中的这副情状,太不雅观,尤其不宜让高屏看见,遂急忙叫道:“杨宫主且慢命人掌灯,你……你请……”

说道一个“请……”字,眼前灯火忽明!

诸葛宽因正面对杨飞燕发话,灯光突亮之下,一具精赤条条,奇瘦无比,但却瘦得别具一种撩人媚态的女子胴体,便整个呈现眼前!

诸葛宽脸上“烘”的一热,赶紧偏过头去!

杨飞燕昵声笑道:“诸葛兄,不要太拘束了,我这‘天女宫’中,大都是天体活动,今日命婢女楚云等人,盛妆迎宾,算是破天荒呢!”

诸葛宽刚刚偏过头去,目光又有所触!

他适才是侧对杨飞燕,这一偏头,自然是目注前方。

软兜既由二人舁抬,则诸葛宽前方,定有一名抬兜婢女。

先前,这抬兜婢女,是一身粉红宫装,如今却不知怎的,也已脱得精光,行动间,臀波如浪,简直令人不敢逼视!

右方是精赤条条的杨飞燕,前方是一丝不挂的全裸婢女,诸葛宽只好把目光向左方了。

左方更糟!

因为左方那通道壁上,画满了各种或侧、或颠、或正、或欹,使人不堪入目的春宫图样!

杨飞燕吃吃笑道:“诸葛兄,你这样紧张则甚?圣人说:‘饮食男女,人之大伦’,难道像你这样风流英俊,不知获得多少美人青眼,红粉倾心的美侠士,俏英雄,还会是未经入道的童男子么?”

诸葛宽听她越说越不像话,委实眉头深蹙,恐怕高屏嫉恶如仇,听了之后,会有点按纳不住!

想到高屏,诸葛宽倏然一惊,暗忖:杨飞燕现身已久,此刻怎未听得高屏有丝毫声息?

惊疑之下,忍不住回头一看,只见通道空空,那里有适才与自己鱼贯而行的高屏,陈远名所乘另外两具软兜的丝毫踪迹?

杨飞燕“哦”了一声,荡笑说道:“诸葛兄,我明白了,你摆出这么一副正经道学面孔,是怕你那位红粉密友,‘墨凤’高屏吃醋!”

诸葛宽懒得费词分辩,目光低垂问道:“姑娘与陈老人家何在?”

杨飞燕格格笑道:“来客身份不同,自应分别招待,适才你们经过‘天旋地转分光道’时,业已分做三处!”

诸葛宽蹙眉说道:“他们……”

杨飞燕猜出诸葛宽是询问高屏、陈远名的去处,遂接口说道:“‘墨凤’高屏,是接待往‘碧梧轩’,‘乐天樵子’陈远名是接待往‘丹桂院’,只有诸葛兄是由我亲自特别接待,前往‘销魂蚀骨温柔乡’!”

诸葛宽听得自己与高屏、陈远名三人,竟被分作三处,不禁暗暗叫苦!

因为高屏与陈远名的安危难知,自己对这“勾魂天女”杨飞燕,遂有顾忌,不便放手对付!

但事既至此,愁急何用?

诸葛宽只好淡笑一声,故作从容说道:“天女宫既有这多待客之处,足见规模不小,杨宫主营建这座地下宫阙,想必煞费苦心……”

杨飞燕失笑接道:“我?我便业已活了二三百岁,也无法修建如此浩大工程!这‘天女宫’本来是座经过地壳崩陷的陆沉殷阙,经前人发现,一再尽力修茸,添设不少机关,如今由我检了个现成便宜而已!”

诸葛宽点了点,又说道:“杨宫主知不知道诸葛宽等的此行来意?”

杨飞燕媚笑几声,点头说道:“虽然未必完全猜对,但也至少可以猜对其中的某一部份!”

诸葛宽因身傍依偎的是杨飞燕,四外不是裸体美女,便是春宫淫画,自己定力虽坚,看来也颇觉惹厌!

在这种环境之下,最好的祛除魔障之策,便是寻件别的事儿,移转心神,故而他故意无话地,向杨飞燕笑道:“杨宫主既然自信可以猜中,便不妨试行猜测我等此来,是为了何事?”

杨飞燕未假思索地,便自媚笑说道:“你们是不是为那‘六指神丐’吴宁吴老花子而来?”

诸葛宽对于吴宁安危,自颇关心,闻言之下,点了点头问道:“杨宫主猜得不错,吴老人家在此地么?”

杨飞燕道:“在是在,不过……”

诸葛宽听出她语气不好,不禁剑眉双蹙截断了杨飞燕的话头,急急问道:“不过甚么?难道吴老人家业已在这‘天女宫’中,遭逢了甚么凶险?”

杨飞燕双眉一挑,冷笑说道:“诸葛兄,你大概还不知道我这‘天女宫’,对于受欢迎的人儿来说,无殊销魂艳窟,但对于不受欢迎的人儿来说,却无殊地狱之门!”

诸葛宽越听越觉杨飞燕词色不妙,不禁为了吴宁安危,暗暗心中打鼓地,缓缓说道:“那位‘六指神丐’吴老人家,来到你这‘天女宫’中,应该是属于受欢迎的人物吧!”

杨飞燕向诸葛宽斜瞥一眼,见他与自己答话之际,始终低垂眼皮,不敢正视,不禁“噗哧”一声,娇笑问道:“诸葛兄何出此言?那吴老花子的受人欢迎之处何在?”

诸葛宽因吴宁、高屏、陈远名等三入几已全落对方手中,自然顾忌甚大,不敢把事闹僵,只得和颜悦色地,含笑说道:“杨宫主难道忘了上次古洞相逢之后,你曾悄悄追来,邀约吴老人家,于路过‘天女宫’时,作你宫中贵客!”

杨飞燕点头笑道:“示错,有过这件事儿!”

诸葛宽微笑说道:“吴老人家既是杨宫主所邀贵客,则他前来‘天女宫’,那有不受欢迎之理?”

杨飞燕两只凤眼之中,微闪精芒,说道:“他若光明正大地,以礼求见,当然是我座上贵宾,但诸葛兄有所不知,这位老花子竟不知自爱地,鬼鬼崇崇前来,想仗他那几手三脚猫儿功夫,在我‘天女宫’中,耍甚么花样?这等行径,还会受欢迎么?”

说至此处,嫣然一笑,把神情语气,都转得颇为柔和地,又对诸葛宽说道:“但诸葛兄可以放心,换了别人,凡属擅闯‘天女宫’者一律立杀无赦,对于吴老花子,我却仍念在先前一段的那点香火之情!”

诸葛宽听了杨飞燕最后那句,“我仍念在先前一段的那点香火之情”,心中顿觉一宽,轩眉含笑问道:“这位老人家呢?如今被杨宫主招待在甚么所在?”

杨飞燕摇头,吃吃笑道:“我们暂时不必谈他,谈谈你吧!”

诸葛宽诧声问道:“谈我?我有甚么可谈之处?”

杨飞燕朗声说道:“为了吴老花子而来,是我猜得出的原因,还有我所猜不出的原因,却是甚么事儿?”

诸葛宽觉得不必隐饰,遂应声答道:“还有两件事儿,一件是向杨宫主道喜,还有一件是要向杨宫主,打听一个人儿的踪迹下落!”

杨飞燕扭动着她那赤裸娇躯,偎紧诸葛宽,昵声问道:“道喜?我有甚么喜儿可道?我这‘勾魂天女’,到如今还是孤寂寂、冷清清的,正所谓‘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尚无郎’呢!”

诸葛宽不理会她这种自伤幽怨的挑逗之语,剑眉微剔,朗声说道:“杨宫主得了‘紫府真人’席大千那‘大千宝库’之中的富堪敌国宝藏,难道还不是一喜?”

杨飞燕因诸葛宽尚未与吴宁见面,竟知此事,不禁讶然问道:“咦!诸葛兄怎会知道我……”

诸葛宽不等杨飞燕往下再说,便自接口笑道:“因为我与高姑娘,也进入‘大千宝库’,看见库中藏宝已空,席大千也坐在那张黄金巨椅以上,遭了劫数!”

杨飞燕双眉深蹙,略一思忖,自语说道:“奇怪……”

诸葛宽道:“杨宫主觉得何事足奇?”

杨飞燕目注诸葛宽,媚笑叫道:“诸葛兄,我觉得我在‘大千宝库’之中,并未留下甚么痕迹,你却怎会知道那‘紫府真人’席大千,是死在我手?”

诸葛宽本想直言,一转念间,随口编谎答道:“可能是席大千当时并未完全气绝,他竟以指蘸鲜血,在那黄金巨椅之上,写下了,‘杀我者,勾魂天女杨飞燕也’字样!”

杨飞燕“哼”了一声,含笑说道:“席大千那厮便留字指明凶手,又有何用?难道诸葛兄竟会替他报仇?”

诸葛宽因顾忌高屏等人安全,暂时还不想与杨飞燕翻脸,遂对于这项问题,笑而不答,却向杨飞燕提起另一问题,扬眉叫道:“杨宫主,我还有一项问题,要想向你请教!”

杨飞燕把语音放得极甜极嗲地,媚笑说道:“诸葛兄业已说过,你要打听一个人儿的踪迹下落,但不知这个人儿是谁?小妹若知,奉告就是!”

诸葛宽目闪神光,率然答道:“我要问的是‘武林三凤’之中的‘赤凤’秦如梦!”

杨飞燕听得“赤凤”秦如梦之名,竟告怔住?

诸葛宽想察看杨飞燕的神情变化,但眼皮才抬,目中所见的,却是她那瘦骨嶙峋,妙相毕呈的赤裸胴体,不禁剑眉微蹙,重又垂下眼皮。

杨飞燕一怔以后,吃吃笑道:“诸葛兄,你表面老诚,实际上好风流哟!不仅千娇百媚的‘墨凤’高屏,是你红妆密友,并和‘赤凤’秦如梦,也有交情!”

诸葛宽道:“据闻人言,杨宫主与‘赤凤’秦如梦,在‘黄山’曾起争斗!”

杨飞燕点了点头,恨恨答道:“我与席大千,骨刻深仇,好容易才遇着那厮,正待痛加报复,谁知秦如梦竟自恃功力,出头打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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