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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惊人之变

穆少光听得胡伦这样一加形容,遂以直接反应,皱眉说道:“照胡兄如此说法,此女岂不有点像是‘武林三凤’中的‘赤凤’秦如梦么?”

胡伦向秦如梦看了一眼,摇头说道:“传说中的‘赤凤’秦如梦,虽是如此打扮,但那只‘赤凤’业已大遭厄运,与‘白凤’独孤贞,同被田建邦、邵一狂……”

秦如梦听至此处,冷笑一声说道:“胡伦,你把你手中那根‘报君知’,趁早毁掉吧!亏你长着一双眼睛,又以星相为业,竟连一个残废之人,都比不过!”

胡伦大吃一惊,目注秦如梦,诧然问道:“这样说来,你当真便是‘赤凤’秦如梦了?”

秦如梦点头说道:“不错,我就是‘赤凤’秦如梦,但你要知道‘赤凤’秦如梦在武林中,向来以刁钻古怪著称,不像‘墨凤’高屏那般娇憨天真,容易受你欺骗!”

胡伦讶声问道:“你既是‘赤凤’秦姑娘,则‘墨凤’高姑娘对我所说话儿,莫非全是假的?”

秦如梦冷然答道:“半点不假,我高屏小妹,从来不说谎言!”

胡伦“哦”了一声,自觉恍然说道:“我明白了,你与‘白凤’独孤贞,定是为了顾惜性命,业已把那册‘玄天宝篆’,献给‘雪山老魅’田建邦,‘百兽天尊’邵一狂二兄的了!”

秦如梦哂然说道:“我和我独孤姊姊,还不至于那样没有骨气,只是田、邵两个老怪,作了一场婆娑春梦而已!”

穆少光一旁问道:“秦姑娘此话怎讲?”

秦如梦道:“我独孤姊姊怎肯把如此重要的武林之宝,落入田建邦、邵一狂等凶邪手中,遂于刚被挟制之时,便将那册‘玄天宝篆’,用掌力搓成纸灰!”

胡伦失声说道:“可惜,可惜!”

秦如梦嘴角披微说道:“可惜甚么?我‘白凤’独孤姊姊,天悟神聪,虽把‘玄天宝篆’,搓成纸灰,却将其上所载,各种武学真诠,完全加以熟记!”

胡伦还想再问,但“玄天宝篆”既已成灰,田建邦与邵一狂二人,怎肯平白把“白凤”“赤凤”放过,以及“白凤”

何在?怎的不见等语……

但那位“盲眼毒心”穆少光,却把胡伦衣袖,拉了一拉,狞笑说道:“胡兄,既然‘玄天宝篆’业告成灰,则我们来此目的已失,不必再去找田、邵二兄,且走回头路吧!”

胡伦先是一愕,但旋即懂得穆少光如此作法之意,点了点头,向秦如梦含笑说道:“此事既已成为过去,胡伦与穆少光,向秦姑娘就此告别!”

语音一了,飘然转身,这两个武林老怪,竟想扬长而去?

秦如梦一声娇叱,朗声喝道:“站住!”

胡伦止步回身,浮起了一脸谲笑问道:“秦姑娘还有甚么交代?”

秦如梦目光冷锐地,向胡伦,穆少光身上,来回一扫,扬眉说道:“你们两人,各有一桩事儿,未曾交代!”

胡伦莫明其妙地,诧声问道:“我有甚么事儿?”

秦如梦道:“你滥造谎言,把我‘墨凤’高屏小妹,骗得远去甚么‘乌蒙山落魂岩’,‘高黎贡山恶鬼谷’,‘野人山煮天湖’等地涉险犯难,我难道不应该向你责询?”

穆少光翻着两只白果眼,向秦如梦狞笑问道:“我呢?我有甚事儿,未曾交代?”

秦如梦冷笑一声说道:“你刚才于冷不防之下,打了我三根‘白虎丧门钉’虽因我躲避得法,未曾受伤,只是那块石头,倒了大霉,但总也得给我一个公道!”

穆少光鼻中一“哼”,阴森森地,嘴角微披,“嘿嘿”

怪笑说道:“谁教你自己鬼鬼祟祟,隐身在侧窥听我与胡兄举动言语……”

话犹未了,秦如梦便沉声叱道:“胡说!‘风月无今古,林泉孰主宾’?这荒山野岭之间,难道只有你们才可以随意行动?”

穆少光桀桀一笑,正待再驳,胡伦业已目注秦如梦,扬眉问道:“秦姑娘,依你之见,要我们如何交代?”

秦如梦成竹在胸,毫不迟疑地,应声答道:“关于‘盲眼毒心’穆少光,用‘白虎丧门钉’打我之事,我要他立即道歉!关于你骗高屏小妹之事,则要你认罚! ”

穆少光阴阴一笑,胡伦又已抢先说道:“姑娘对穆兄所作道歉要求,由他自己决定,要我认罚之举,则需先把怎样罚法交代清楚!”

秦如梦微笑说道:“罚得不重,极为简单!你既虚报邵一狂巢穴,向我高屏小妹欺骗,我便罚你把邵一狂的真实巢穴说出!”

这句话儿问得虽然要紧,却也在无形之中,露了马脚!

因为秦如梦与独孤贞等“武林双凤”,若是占了上风,从邵一狂,田建邦的掌握之内,安然脱险,则又怎会不知邵一狂的秘密巢穴何在?还要向自己探问?

秦如梦见这位“铁口相士”胡伦,听完自己话后,并不回答,只把双睛乱转,不禁有气喝道:“胡伦,你不要乱转眼珠,想甚鬼蜮心事?赶紧答覆我认不认罚?”

胡伦深知其中必有重大隐情,自己若加探问,秦如梦定不肯说,遂狡计忽生地,点头笑道:“秦姑娘罚得有理,也罚得公平,我‘铁口相士’胡伦,甘心认罚就是!”

秦如梦本来认为这两个凶狂老怪,决不肯向自己低头,打算狠斗一场,制住一或二人,再逼迫他们吐露邵一狂的秘密巢穴所在?

如今听得“铁口相士”胡伦这一回答,遂觉颇出意料地,诧声问道:“你愿意认罚?愿意把‘百兽天尊’邵一狂在这山中的秘密巢穴所在,说出来么?”

胡伦点头笑道:“我不单愿意说出,并愿意带领秦姑娘前去,你总该感觉满意,而宽恕我欺骗‘墨凤’高姑娘之罪了吧?”

秦如梦想不到事情竟如此顺利,又复目光斜注穆少光,扬眉问道:“穆少光,你呢?你对暗发‘白虎丧门钉’打我之事,道不道歉?”

穆少光斩钉截铁地,摇头答道:“我不道歉!”

两个老怪,一软一硬,配搭得却属恰到好处!

秦如梦以为“盲眼毒心”穆少光,定与“铁口相士”胡伦,采取同样态度,故而对“我不道歉”四字,听得一怔!

穆少光继续说道:“因为我发觉有人暗地追踪,深恐被袭,遂先发制人!这种动机,出于正当防卫,似乎无道歉必要?”

对方不肯道歉,秦如梦自然无法下台,只好冷笑一声,扬眉说道:“穆少光,称既不肯道歉,却莫怪我要欺负你这残废人了!”

穆少光桀桀怪笑,厉声喝道:“秦姑娘,你说错了!穆少光残而不废,我虽然双目失明,总还可以接得住你这‘武林赤凤’的三五百掌!”

这才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秦如梦双眉一剔,在待发难,那位“铁口相士”胡伦,却又“哈哈”笑道:“穆兄,我和秦姑娘谈得一团和气,你又何必要抓破彼此面皮?”

穆少光道:“要我如此道歉,我心不服!”

胡伦“哈哈”大笑说道:“穆兄不要逞强,我有个可以使你心服的折衷办法!”

秦如梦心想这到蛮有意思,胡伦居然帮着自己,向穆少光加以劝说!

穆少光道:“甚么折衷办法?胡兄先说出来让我听听,总之,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要我过份低头,决办不到!”

胡伦笑嘻嘻地说道:“我觉得双方无甚重大过节,毋需彼此交手伤了和气!

不妨请秦姑娘略施神功,让我们开开眼界!倘若真正高明,穆兄便道歉一声,也算是对这绝代侠女‘武林赤凤’的一点敬意!”

穆少光略一沉吟,点头说道:“行,我接受这个办法!”

胡伦侧过脸来,向秦如梦含笑问道:“秦姑娘呢?”

秦如梦因胡伦业已答应为自己带路,去寻“百兽天尊”

邵一狂的巢穴,遂觉彼此不必闹得太僵,也自点头答道:“我也同意胡朋友所提出的这种折衷建议!”

在称呼方面,由“胡伦”,“老怪物”,而改成了“胡朋友”,显见秦如梦心中,对这“武林双怪”已泯去不少敌意!

胡伦耸了耸肩,怪笑说道:“秦姑娘既然同意,便请大展神功,才好使穆少光兄,心服口服!”

秦如梦目注穆少光,朗声叫道:“穆朋友,你那‘白虎丧门钉’是否纯钢所铸,钉尖并淬有剧毒?”

穆少光应声答道:“不错,但在纯钢之中,并掺有不少‘海底寒铁’无坚不摧,见血封喉,专破各种内家横练功夫!方才若不是那块山石,代为挡祸消灾?秦姑娘……嘿嘿……嘿嘿……”

说到“秦姑娘”穆少光便不往下说,而代之以一阵颇为骄狂的“嘿嘿”怪笑!

秦如梦丝毫不以为忤,淡然一笑说道:“如今我身在明处,毫无遮掩,穆朋友再把你那无坚不摧,见血封喉的‘白虎丧门钉’,给我来上三根如何?”

穆少光答道:“敬遵芳命!”

手随声扬,“唰唰”连声锐啸,三点寒星,电疾出手,向秦如梦破空飞袭!

原来这位“盲眼毒心”穆少光,其明虽盲,其心确毒,居然早就把他的厉害独门暗器,准备妥当,得机即发,使人防不及防,避不及避!

秦如梦也未想到对方出手这快,幸亏她存心技艺惊人,早也有了准备!

双方距离太近,穆少光发难又快,秦如梦闪已不及,她虽伸出纤纤玉手,以食指向当空飞到的三点寒星,凝劲点来!

穆少光双目俱盲,只能凭籍特异听力,弥补天生错陷,对于秦如梦的动作,自难以臆料知晓!

但胡伦却是亲眼目睹,看得不禁摇头!

因为无论是接暗器,躲暗器,或挡暗器,均绝不宜采取这种方法!

接暗器的原则,是应先行闪身,避开暗器来势,然后再从侧方接取,并在接取之前,先凭经验目力识定暗器是否带刺,喂毒,或含有爆炸性等?

躲暗器则需飘身远避。

挡暗器则也需先认明暗器确无爆炸性质,方以兵刀磕碰,或用掌力挡击!

如今,秦如梦对于穆少光的“白虎丧门钉”,一知杂有“寒铁”,无坚不摧,二知喂有剧毒,见血封喉,却为何仍似毫无常识地,卓立不动,伸指迎点!

就算她的手指是钢?是石?也将被杂有“寒铁”的“白虎丧门钉”,为之洞穿,粉碎,然后剧毒入体,顺血攻心,秦如梦焉有幸理?

尤其那“白虎丧门钉”所化的三点寒星,是如电掣般连环飞到,即令桑如梦点落其中之一,对于其他两根,又复如何应付?

“铁口相士”胡伦虽然想了很多事儿,但心中电转,时光却只一瞬之间!

就在这一瞬之间,奇迹业已出现!

叮,叮,叮三声脆响,那三根来势极快的“白虎丧门钉”竟被秦如梦以右手食指,分别轻易点落!

秦如梦含笑扬指,春葱如玉,毫无所伤,但地上那三根无坚不摧的“白虎丧门钉”,却均已钉尖半卷!

胡伦在当世武林以内,已可算是第一流中第三流的高手,但对于秦如梦这种难信的神奇指力,却还是初闻初见!

故而,他看得先是一怔,然后便发自内心地,口中“啧啧”两声,表示赞叹之意!

穆少光在听得“叮叮”连响之下,已知自己的“白虎丧门钉”,再度未能奏功!

跟着又听得胡伦的“啧啧”惊赞之声,遂更复奇诧地,向胡伦扬眉叫道:“胡兄,秦姑娘是以甚么兵刃,挡落了我的‘白虎丧门钉’?”

胡伦答道:“不是兵刃,秦姑娘是以右手食指,施展‘仙人指路’手法,把三根‘白虎丧门钉’接连点落地面!”

穆少光有些不信地,又复问道:“她以赤手迎钉,难道竟不伤皮肉?”

胡伦点头笑道:“不单秦姑娘春葱如玉,毫无所伤,那三枚‘白虎丧门钉’更均已钉尖半卷!”

穆少光知道胡伦绝不会哄骗自己,闻言之下,抢前两步,向秦如梦抱拳一揖,怪笑说道:“秦姑娘神功绝艺,太以惊人,穆少光心服口服,对于先前冒犯之事,敬为陪礼道歉!”

秦如梦对于这位“盲眼毒心”穆少光,着实深怀戒心,神功暗聚,防护当胸,生恐他在陪礼道歉的动作之中,又藏有甚么毒着?

但这次穆少光却乖巧异常,毫未耍甚花样?

秦如梦一面暗佩对方能屈能伸,深明见风转舵之理,一面也略抱双拳,含笑说道:“穆朋友不必多礼,彼此均是江湖人,只要在场面上能够交代下来,往事便如过眼云烟,一笔勾销!”

穆少光偏过头去,向胡伦笑道:“胡兄,我们在武林中总还有点身份,必须守信重诺,你如今应该带领秦姑娘去寻找邵一狂的秘密巢穴了吧?”

胡伦点了点头微笑说道:“那是自然,但我在带秦姑娘去寻邵一狂巢穴之前,还要向她请教一件事儿!”

秦如梦心中不悦,柳眉双剔,冷然叫道:“胡朋友,人贵知趣,你不要再度耍甚花样?”

胡伦笑道:“秦姑娘错会意了,在下只是因秦姑娘适才所施展的神功绝艺,罕世无俦,前所未睹,想请教是何指力,以开茅塞而已!”

秦如梦听他这样说法,到觉得自己有点小气起来,耳根微热,点头说道:“好,我告诉你,那叫‘玄天指’,是我新近练成的功力之一!”

穆少光目盲心聪,一旁问道:“玄天指?是否‘玄天宝篆’以上所载的各种玄奇武学之……”

秦如梦为使对方慑惧,免得再起风波,遂不等穆少光话完,便即接口说道:“正是,那册‘玄天宝篆’,虽然已化劫灰,但其上所载的武功秘奥,却已被我和‘白凤’独孤姊姊,读得烂熟于胸,田建邦,邵一狂等两个老怪,妄想夺取,无非痴人说梦而已!”

胡伦听出秦如梦是在取瑟而歌,佯作不知地,笑了一笑说道:“秦姑娘,我们如今便去寻找邵一狂的秘密巢穴,胡伦与穆少光敬为引路!”

说完,果然拉着穆少光,一同举步向前走去。

原来两个心机险恶的老怪物,互相用密语计议,业已略变初衷,决定出卖田建邦,邵一狂,毫不虚侧地,把秦如梦带到邵一狂巢穴之中,然后坐山观虎斗地,看看是否能收些毫不费事的现成利益。

秦如梦心中也自暗提相当警觉,一路间均在忖度胡穆二怪对自己如此乖顺,绝非出于本心,他们的用意何在?

就在“赤凤”心中电转,尚未想出个所以然来之际,胡伦已在一条深壑旁边,止步相待。

秦如梦举目四顾,觉得地势有点熟悉,遂向胡伦含笑问道:“胡朋友,是否到地头了?”

胡伦指着面前那条云蓊雾郁的深壑,点了点头,微笑答道:“正是,邵一狂的秘密巢穴就在这深壑之中,秦姑娘还要我们陪你下壑去么?”

秦如梦略一寻想,摇头笑道:“不必相陪,我自己下壑便可!多谢胡朋友引路之德,江湖有缘,定图后报!”

胡伦谲笑说道:“好说,好说,在下久仰秦如梦‘赤凤’威仪,能有机缘,替你服务,到也颇为荣幸!”

秦如梦不耐烦多作这些无谓客套,向胡、穆二人,把手一拱,便独自下壑,驰入了云蓊雾郁以内!

胡伦静等秦如梦去远,回过头来,对穆少光狞笑叫道:“穆兄,我们找个僻静地方,躲一躲吧,莽荡风云浑不管,坐看壑下起纷争!无论他们是鹬伤了蚌?或蚌伤鹬?我们多多少少,总会获得些渔人之利的呢!”

穆少光点了点头,怪笑说道:“胡兄处置今日之事的心机手段,确颇高明,我便因盛气难平,几乎搅乱了你的满盘计划!”

胡伦笑道:“普通略具姿色的小姑娘们,己易骄矜,何况秦如梦色艺双绝,又复名列‘武林三凤’?她那一手‘玄天指’力,着实惊人,我们倘若冒冒失失地,和她拼斗,真难免吃点亏呢!”

两个武林老怪,边自得意笑语,边自双双藏入了隐僻之处,暗窥壑下动静!

不但胡伦、穆少光,单说“赤凤”秦如梦。

秦如梦下壑未久,便觉得气氛有点特殊,不太对劲!

所谓“特殊气氛”,就是这壑中静得厉害,成了一片死寂!

秦如梦记得清楚,邵一狂不愧“百兽天尊”之号,在这巢穴之中,的确豢养着不少兽类!

自己被禁之时,常常听得震人心弦的兽啸猿啼,如今却怎会一寂如死?

蓦然间,目光瞥处,看见草丛中,伏着一只猩狒一类的金毛披拂黑兽!

秦如梦骄叱一声,扬掌击去,劲风狂卷之下,那只金毛巨兽,只是躯体略移,并未起立进扑,或惊惶啸叫逃走?

见状之下,秦如梦心中明白,知道这定必是只死兽!

既有死兽发现,则“白凤”独孤贞、“琴剑游龙”诸葛宽,可能已对“百兽天尊”邵一狂,有所动作?

但秦如梦心中,在明白以后,又复好生奇怪,觉得独孤姊姊等,既已有所动作,则壑下又怎会如此平静?

难道“百兽天尊”邵一狂与其所豢各种猛兽,均已在独孤姊姊等手下,伏诛殆尽?

平时,有此可能,如今,无此可能!

因为“白凤”独孤贞与“琴剑游龙”诸葛宽,均是身中奇毒,难提内劲,仅靠聊手施为那“玄天七剑”,却怎会有如此威力?

秦如梦越想越觉惊奇!

她本已走过了头,竟又折回草丛,把那具金毛兽尸,翻转细看!

谁知不看还好,这一看之下,竟把那位“赤凤”秦如梦,看得芳心腾腾忧怀忡忡!

原来那具金毛兽尸,是只巨大凶猱!

以秦如梦功力说来,便对一只活猱,也毫无惧色,何况这凶猱业已死去?

故而使她惊上加忧,愁怀如结的,不是猱尸,只是猱尸以上的附带发现!

秦如梦翻尸之意,本在验伤!

因诸葛宽与独孤贞均无法提聚内力,这只凶猱,若是死于内家重掌,便非诸葛宽等所为,可能又另外出了花样?

暗器方面,诸葛宽从来不用,独孤贞用的则是极为罕见的“飞鱼刺”,也可一看便知!

秦如梦翻尸之前,由于上述原因,心中已有定见,认为这只凶猱,若是被诸葛宽独孤贞所杀,则身上多半系刀剑之伤!

猱尸翻转后,证明了秦如梦的猜想正确!

她不单猜得对,并猜得太对!因为那只凶猱,不单受的是力剑之伤,并还受的是“昆吾刀”之伤!

这话似乎太玄?刀剑之伤,虽然可以辨出,但被甚么刀剑所伤,却是如何辨为?

其实,丝毫不难,“白凤”独孤贞在“巫山”所得的那柄前古奇宝“昆吾刀”,正仅露刀柄地,插在猱尸心窝部位!

秦如梦已从刀柄上,认出这是“昆吾刀”,但心中仍不相信!

她俯身伸手,把刀儿从猱尸之上,拔了出来。

长才盈尺,色若烂银,不是那柄曾在“重阳大会”之上,出足风头,把“白骨教教主阴风羽士”毛一清腰斩两截的前古神兵,却是什么?

秦如梦确定手中短剑,正是独孤贞的“昆吾刀”,不禁惊魂急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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