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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且说前因

公孙玉极度欣喜之下,手中把玩着那柄“灵龙匕”,向一鹤道人笑道:“二师兄,你远赴北海真如岛,拜谒心澄大师,求学‘天雷掌’一事,可曾如愿!”

一鹤道人笑道:“天雷掌业已学成,师弟的‘灵龙匕’也得,可惜就是大师兄,始终音讯沉沉,难道他在江湖之中,始终不曾听得恩师师叔,在括苍山绿云谷内,齐归道山的噩耗么?”

公孙玉听得大师兄无从寻觅,也略觉皱眉,但申一醉问清青莲大师所定破敌之策以后,却哈哈笑道:“你们这位大师兄,来不来根本无关紧要,因为我已与万俟午约定,在未被你们杀死以前,先要和我恶斗一场!就算我再度败在他‘纯阳真解’之下,难道还耗不去他几成真力?”

说完,转向戴天仇笑道:“戴姑娘,你知不知道你为何与卞灵筠那等相像?”

这件巧事不但戴天仇怀疑已久,公孙玉也渴欲得知,两人遂全向申一醉急急迫问!

申一醉笑道:“你们两人,一个既不姓‘戴’,一个也不姓‘卞’,大概全要姓‘顾’!”

戴天仇闻言,妙目圆睁,大诧不解!申一醉又复缓缓说道:“你们是一胎孪生的同胞妹妹!你师傅告你姓‘戴’,用意在使你莫忘身上所负的不共戴天之恨!你姊姊姓卞,则系从母亲之姓!”

戴天仇越听越觉糊涂,皱眉问道:“我母亲姓卞?她叫甚么名字?现在那里?”

申一醉神色郑重的答道:“你母亲叫卞青萍,她如今在湘西九疑山的摘星峰顶!”

戴天仇如闻晴天霹雷般的惊得叫道:“我师傅恨大师,就是我母亲?”

申一醉默然点头,戴天仇又复急急问道:“我母亲不让我忘记不共戴天之仇,定然我父亲早已被人害死!申老前辈快告诉我,我父亲是谁?我仇人是谁?我母亲双臂是怎样断的?及断在谁的手里?”

申一醉说道:“你这一连串的问题,叫我从何答起?我且把你师傅耳中听来,十八九年前的一桩故事,略为叙述,一切因由,便可自然明白!”

原来六诏神君万俟午,与恨大师前身卞青萍,本是一双中表兄妹,并因双方全是一样的绮年玉貌,相爱亦深!

万俟午生性极爱习武,交游颇广,硬把好好的一份家财挥霍干净,以致遍受族人唾骂,愤而出走!

卞青萍为了此事,起初何尝不红泪偷弹,柔肠寸折?但万俟午一去六六年之久,杳无影讯,遂不得不在父母做主之下,嫁与当地一位著名才子顾昌亭,结褵以后,因女貌郎才,夫妇到也颇为相得!

不过这种琴瑟相调的美境,并不太长,约莫在他们婚后的一个半月左右,卞青萍发觉自己红潮失信,正在羞对郎言之际,突然烛光一闪,顾昌亭平白飞头,血雨狂喷以下,自然把卞青萍这等娇弱佳人,吓得当场晕绝!

等她缓缓醒来,所居之处变成了深山古洞,已非绣阁香闺,而且与自己赤身相拥同衾的,居然竟是旧日情人万俟午!

卞青萍冰雪聪明,略一思索,便知是万俟午学艺归来,因妒生恨,杀死丈夫顾昌亭,并把自己迷倒,掳至深山,硬加奸占!

万俟午见她醒转,自然百般安慰,卞青萍深明礼义,本来痛不欲生!但一来为了腹中已有夫君后代,二来更想亲自为顾昌亭报仇,遂将满腔悲愤,暂忍心头,反而假意与万俟午旧欢重拾,十分恩爱!

直到腹内胎儿,再有月许,便将临盆之时,卞青萍恐怕万一所生儿女,面目酷似顾昌亭,则万俟午必难容忍,而加毒害!

所以处心积虑的把万俟午灌得大醉之后,取了一柄尖刀,便向他心窝插入!

可惜卞青萍身无武功,腕力太弱,何况一个红妆弱女,自然绝无杀人经验,颤抖抖地拼命一刀,却仅刺在万俟午的右胸肉厚之处!

万俟午狂暴无伦,见卞青萍与自己七八个月的恩恩爱爱,居然全是虚情假意,立时怒火高腾,负伤夺过刀来,活生生地劈断卞青萍一条右臂!

这还是因卞青萍腹内有孕,万俟午以为是他骨肉,才手下特意留情!卞青萍知道事不可为,遂选择了一个万俟午与强敌拼斗良机,悄悄逃走!

逃走以后,居然遇到一位黑衣无影辣手神魔申一醉的师门长者,百慧大师,愿意收留卞青萍,并对她传授武技!

怀胎期满,二女孪生,而百慧大师也就在卞青萍分娩以后的三个月间,功行圆满,西归极乐!

卞青萍始终心切夫仇,以三年光阴炼成了一件“天花毒芒”的厉害暗器,遂把小女儿托付一位友人逍遥先生孟野鹤,自己带着大女儿,往云南六诏,寻找深仇六诏神君万俟午,遂在爱女贴身,暗藏了一幅素绢,绢上只用针尖挑出“万俟午是你不共戴天深仇”,不是细心,不易看出的十一个大字!

到了六诏山后,卞青萍声明特来送还他所生骨肉,万俟午自然大喜,但因深悉卞青萍刚烈习性,接见以下,便已凝功暗备!

卞青萍交过女儿,立即施展“天花毒芒”,六诏神君万俟午哈哈一笑,无形罡气震处,毒芒粉碎无功,并又把卞青萍仅存另一只手臂斩断,讪笑她双手皆无!如何再来报仇?除非自尽以外,余生之年,必然极尽凄凉痛苦!

卞青萍双手虽断,一心不灰,知道自己从师太晚,百慧大师虽然不吝真传,已有许多功力,无法锻炼!遂把整个希望,寄托在小女儿身上,替她起名“戴天仇”,在九疑山摘星峰顶,苦心陶冶!

这边六诏神君万俟午虽对卞青萍送来之女,是否自己骨血,略有怀疑,但因她生得玉雪聪明可爱,遂让她暂从母姓,取名“灵筠”,收为六诏门中,第二代弟子之一!

戴天仇听辣手神魔申一醉把这桩昔年隐事,细细讲完,玉颊之上,早已泪渍纵横,蓦然一跃而起,咬紧牙关,凄声叫道:“作人总不能不知根本,我去找我姊姊,告诉她去!”

辣手神魔申一醉见戴天仇激动过甚!含笑说道:“纯阳宫不能乱闯,这事既由我口中说出,老头子只好再陪你跑上一趟!”

等他们老少二人,风驰电掣地赶到纯阳宫左近,却无巧不巧的看见卞灵筠独自站在高峰顶上,凝望碧云庵方面,白色罗衣胸前,一片泪渍!

原来卞灵筠见申一醉把昏迷不醒的公孙玉在纯阳宫中,抱进抱出,不知何故?芳心中自然焦急异常!又无法远离纯阳宫,去往碧云庵中相探,只得每日略有间暇,均在这高峰之上,痴痴凝目!

如今见申一醉等到来,卞灵筠自然狂喜,戴天仇一声凄呼“妹妹”,扑入卞灵筠怀中,泪如泉涌地,把所闻身世,一一转告!

卞灵筠听完如梦方觉,心想怪不得一般师妹妹,个个均系六诏神君万俟午的泄欲炉鼎,他却单替自己臂上,点了一粒守宫砂,丝毫不加凌逼,原来万俟午仍以为自己可能是他所生骨肉!

公孙玉武功既复,则一切恩仇,自然等待群侠纯阳宫赴约之时,合并了断!戴天仇一再叮嘱姊姊,千万强忍仇火,不可在约期以前,有所泄漏!

卞灵筠凄然点头说道:“我还有一位秦灵萼姊姊,她也是父母全被万俟午杀光,把她掳进纯阳宫中,长成以后,并加淫辱!这位秦姊姊人品极好,但命运太苦,你们赴约之时,必须对她特别注意保全,因为她也打算在六诏神君万俟午,遇上强敌拼斗之间,突然下手为全家及自己报仇雪恨!”

戴天仇自然连声答应,这时纯阳宫中,六诏神君万俟午召集徒众的金钟又响,一双姊妹,只得依依不舍的暂作分离!

转瞬半月,黑衣无影辣手神魔申一醉、伏魔神尼青莲大师、一鹤道人、公孙玉、戴天仇等五人,遂往六诏神君万俟午的纯阳宫中赴约!

六诏神君万俟午知道辣手神魔申一醉等,均是一诺千金之人,到期必来赴约,所以把纯阳宫中,业已布置得美仑美奂,并亲到宫门以外迎接!

一鹤道人与公孙玉师兄弟,见六诏神君万俟午查对过“半剑一铃”以后,神色肃然的双双站起身形,向六诏神君恭身施礼问道:“请教万俟神君,我们在何处动手?”

六诏神君万俟午见他们师兄弟,虽然目光之中,深深流露仇火厉芒,但礼节方面,仍然周周到到!不由暗叹名门弟子,毕竟不凡,急忙含笑答道:“这殿外便是一片广场,我们只要移座出殿便可!”

当下便由殿中侍应诸人,搬移座位,六诏神君万俟午也含笑起立,相请辣手神魔申一醉,伏魔神尼青莲大师等人出殿!

在殿外落坐以后,六诏神君面容一凛,目光电扫诸人,冷然问道:“今日在座诸位,是不是全要向万俟午赐教?”

辣手神魔申一醉大笑说道:“那里,那里,除了天南三剑的两位高足,师门重恨,义不容辞以外,只有我老醉鬼,与你这老残废,还有一场死约会而已!”

六诏神君万俟午闻言眉头略轩,看了青莲大师一眼,又复问道:“伏魔神尼法驾,难道是适逢其会的无意光降?”

伏魔神尼青莲大师,方合掌喧了一声佛号,辣手神魔申一醉已自怪笑说道:“老残废,你怎么如此糊涂?今日这场约会,无疑彼此均属生死之争!不论是你死,或是我亡,有一位佛门神尼,在旁念念往生咒文,超度超度,不也好么?”

双方到那议事大殴之中,落坐以后,六诏神君万俟午目光一扫,向戴天仇微笑问道:“你师傅怎不前来?”

戴天仇妙目以内,射出一种愤怒光辉,咬牙不答!

六诏神君万俟午,见她这般情形,一笑又道:“你师傅不来,我也不好意思强夺后辈之物,仍然把剑还你!但‘灵龙匕’……,业已失去,只剩下一柄‘盘螭剑’在此!”

说完,便自旁边待立的秦灵萼身畔,取过“盘螭剑”,向戴天仇递去!

戴天仇脸上一红,不肯接剑,但那位辣手神魔申一醉,却代她接过,向六诏神君,怪声笑道:“老残废,你与天南三剑的两位弟子之间,大概不需要再交代甚么江湖过节?我们把那当年信物‘半剑一铃’,查对过后,便于干脆脆地开始动手好么?”

六诏神君点头笑道:“老醉鬼说得对,万俟午向来也不喜欢拖泥带水!筠儿到我丹室之中,把昔日括苍山绿云谷内,元修道长所遗的那半截剑尖取来!”

卞灵筠领命退去大殿,公孙玉遂也把恩师所遗后半截断剑,及那一枚“摄魂金铃”,一并取出!

六诏神君万俟午当然到眼便认出那枚“摄魂铃”,确是自己所用暗器,再等卞灵筠把元修道长所遗半截剑尖取来,往公孙玉的后半截断剑上一合,果然毫无差错!

当下遂由六诏神君万俟午,收回自己那支“摄魂金铃”,公孙玉收回恩师元修道长的一柄断剑!

六诏神君万俟午真被这位辣手神魔申一醉诙谐得无言可对,寒铁金杖“叮”然一响,身形忽由座上,飞到场中,高声叫道:“老醉鬼,谁和你逞这些口舌之利?来来来,是不是我们先斗一场?”

辣手神魔申一醉仰首望天,一阵怪声狂笑,取下身边的酒葫芦来,“咕嘟嘟”地喝了几大口,方待下场,但那位天南三剑的二弟子,一鹤道人,业已抢先纵出,向六诏神君万俟午稽首说道:“天南门下孽徒一鹤,敬请万俟神君赐教!”

六诏神君万俟午打量这位一鹤道人,只见他从容不迫,脸上一片湛然神光,不由点头说道:“我们虽然门派不同,但论起武林行辈,万俟午托大稍高,由你决定动手方式便了!”

一鹤道人因自己完全抱着牺牲决心而来,对手又是盖代无双高手,遂不再谦让,合掌低眉答道:“一鹤敬领万俟神君几招绝世掌力!”

六诏神君万俟午点头笑道:“天南一派的‘无极气功’,为当世阴柔武学之最,真能练到家时,恰好是我这‘纯阳真解’克星!不过只怕你功力未必能到那等境界而已!”

一鹤道人惨然一笑说道:“为了师门重恨,螳臂犹敢挡车!万俟神君,你怎的还不放下你手中的寒铁宝杖?”

六诏神君万俟午真有点为这天南门下师兄弟二人的英风豪气,暗暗心折!

右手寒铁宝杖,微运真力,便拄入石地之中三寸,单以左手一根宝杖,支持身躯,抬头一看一鹤道人,示意叫他进手!

一鹤道人在与师门强仇互拼生死之下,礼节仍然不肯稍亏,合掌一拜说道:“万俟神君留神,一鹤为报师思,要放肆了!”

借着发话之间,内家真力已凝,一掌当胸缓缓推出,掌风柔中带劲,潜力极强,用的果是他本门本派“无极气功”的刚柔相济打法。

六诏神君万俟午猜不出这两个天南门下,身上到底有多高功力?遂以右掌微翻,用了五成劲的“纯阳真解”,凌空一接掌风,便把个一鹤道人震得倒退两步,心中越发诧异,何以对方所练无极气功最多仅及自己功力的三成火候,却抢先出阵送死则甚?

一鹤道人再度进身,用了一招“莲台拜佛”,双掌齐推,出手之初,施展的仍是本门“无极气功”,但掌风才到中途,陡然气发丹田,暴声一喝,宛如雷霆震怒,起自当头,业已换成了新自北海真如岛心澄大师之处所学来的“天雷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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