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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攻心为上

龙少腾道:“也许!放我一个人静静住在这里,心事越来越多,也就更急着想出去。”

华媚娘道:“这是谁都免不了的……瞧,才三天而已,你不就急着要我帮你逃走了吗?”

龙少腾有点不好意思,只好笑笑不语。

华媚娘又道:“你先别急,逃走的事我早已在进行中,你何不趁这个空闲,将精神养好?”

龙少腾道:“你既已计划好逃走的事,我当然可以安心养伤了。”

他没有询问华媚娘的计划,足见他很信任华媚娘,使得她大有安慰之感。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话,华媚娘站起来辞行道:“你安心再待几天,这次绝对可以成功!”

龙少腾道:“一切听你安排!”

华媚娘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道:“有件事差点忘了!”

她重又走进屋内,道:“我有一个口诀,你没事儿就记下来!”

龙少腾道:“什么样的口诀?”

华媚娘道:“你只管记下来就是,不必多问……”

她很快的将“口诀”念了一遍,龙少腾仔细依言念了两句,便停下来道:“这口诀好像是一种指法?”

华媚娘嗔道:“我要你别问嘛!”

龙少腾摇摇头,道:“我不愿随便学人家的功夫,你不说个明白,我便不背口诀!”

华媚娘怔了一怔,垂下了头。

龙少腾讶道:“媚娘!你怎么啦?”

当华媚娘再度仰起脸儿,只见她的美眸中,珠泪盈眶,不知何时已伤心的流下眼泪来。

龙少腾见状大急,扳着她的香肩,道:“媚娘,我说错了什么话?”

华媚娘轻轻拭去泪水,幽幽说道:“你没有说错什么……我早该想到你不会有兴趣学那阴阳十二指法的!”

龙少腾道:“哦?原来那口诀是大伪教不传之秘‘阴阳十二指法’?可是我学不学它也不是顶重要的事,你何必哭得那么伤心呢?”

华媚娘缓缓道:“你学不学‘阴阳二十指法’虽不是要紧的事……可是,我为了学那指法的口诀,不知吞下多少委屈,想来不由得我泫然欲泣……”

龙少腾道:“你这又何必呢?”

华媚娘道:“我觉得你能学会‘阴阳十二指法’,就可应付农润霖这个敌手,难道我所受的委屈就如此白费?”

龙少腾听得出华媚娘为了学口诀,一定受到很大的委屈,否则她的神情不会那么激动。

同时他也感受得到华媚娘学“阴阳十二指法”的目的,是为了转授给他。

在如此盛情之下,龙少腾再固执,也不好再拒绝华媚娘的好意。

于是他道:“媚娘!你再把口诀念一遍……”

华媚娘破涕为笑,道:“好,请仔细听清楚……”

她一句一句的,用清晰的口齿,将十二句口诀说了出来。

龙少腾依言念了一遍,然后用心将它背了下来。

不到半个时辰的光景,龙少腾已背得滚瓜烂熟,华媚娘露出满意的笑容,道:“你趁这几天的空闲好好去体会这套指法,我可不能再来见你了。”

龙少腾道:“不来见我倒没什么关系,不过不要让我久等就是了……”

华媚娘笑道:“放心,五天之内必有好消息……”

说话之时,华媚娘已一阵旋风似的踏出了门外,消失在龙少腾的视野之外。

房内又只剩下龙少腾一个人而已,他悻悻的推门而出,信步在屋外小花园溜达。

这小花园虽有高墙围住,但龙少腾自信还可以一跃而过,只是他并没有想逃的念头而已。

一切看来悠闲自在,可是龙少腾深信高墙之外,一定有大伪教的大批高手,严密戒备着。

他在园中绕了一圈,找到一座石亭休息歇腿,然后开始背念华媚娘传他的口诀。

这次他一句一句用心的思索,隐隐间似觉得这套“阴阳十二指法”,与他学自老狼谷的“水火绝命神指”,似有脉胳可通。

同时,他也发觉大伪教的“阴阳十二指”,亦深与大五行相契合,让他学起来一点碍难之处也没有。

这一来,引起龙少腾莫大的兴趣,因此他开始全神贯注的研究起来。

此后三天的时间,龙少腾以研习“阴阳十二指”做消遣,已不觉被软禁之苦。

华媚娘没有等到五天之约,在这天晌午,又翩然而来。

这次她并没有停留太久,仅匆匆将“阴阳十二指”的招式比划了数遍,让龙少腾学得发招的妙处,就告辞而去。

龙少腾在她走了之后,立刻依照她所授的招式,仔细的演练。

两天之后,也就是华媚娘约定要带同龙少腾逃走的那一天傍晚,华媚娘果然依约而来。

她一来就催促龙少腾将随身之物收拾停当,然后率先领路朝门外而去。

龙少腾随在她的背后,只见她大模大样往外而行,不禁诧然问道:“媚娘,我们这么走出去,不会受到拦阻吗?”

华媚娘道:“放心,没有人拦得住我们的!”

他们说话之间,已走出了门外,正朝仁善庄大门而行。

可是还没有走到大门口,已有大批大伪教的高手,执械赶了过来。

龙少腾见状眉头一皱,停步道:“媚娘,咱们已惊动了仁善庄,要想杀出重围怕不容易!”

华媚娘指着那些遥遥监视着他们的大伪教高手,道:“莫非这些二、三流的角色,你也担心收拾不下来?”

龙少腾道:“这些人我自然不怕,就怕他们的教主中州大善人农润霖亲自赶来……”

华媚娘笑道:“农润霖目下已作怪不得,你根本无须怕他。”

龙少腾心知她意有所指,问道:“是不是你算好他不在庄中?”

华媚娘道:“瞧,那边来的不是农润霖吗?”

大伪教教主中州大善人农润霖,果然在北伯谯一森的护卫之下,出现在龙少腾的面前。

龙少腾深知农润霖功力比他高出许多,当下微感紧张,迅即掣出蓝电宝刀。

但华媚娘却神态自若,笑脸迎着农润霖。

他们很快便走到华媚娘和龙少腾之前,只见农润霖望了华媚娘一眼,皱眉道:“媚娘,你想放走龙少腾?”

华媚娘仍旧笑容满面,轻松的道:“是呀!”

农润霖表情甚是凝重,他转脸注视着北伯谯一森,缓缓说道:“师弟,你替我将他们拿下!”

北伯谯一森现出为难的表情,嗫嚅道:“启禀教主,那龙少腾不是属下一人之力可以收拾的……”

农润霖还待说什么,华媚娘已道:“教主何不亲自动手?”

她言下之意,生似巴不得农润霖亲自动手的样子。这情景实叫龙少腾大惑不解。

比方说,华媚娘面对着大伪教这两名顶尖的高手,为什么还蛮不在乎,毫不胆怯?

还有,大伪教教主中州大善人农润霖的神情,也没有早先的光采,莫非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龙少腾正感诧异之际,那华媚娘已道:“教主,你恐怕也没把握对付龙公子吧?”

农润霖脸部一阵曲扭,表情甚是难看,道:“本座承认栽在你的手中……你们可以走了!”

农润霖居然如此轻易便表示要放走龙少腾,使得龙少腾大感意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露出不解的眼色,凝注华媚娘。

只见华媚娘倏地纵声大笑,笑了好一阵子,有点乐不可支的样子,道:“农教主,我们要是不立即离开这里呢?你打算怎么办?”

农润霖脸色倏变,变得极为骇人,瞪大了一双眼,冷冷道:“华媚娘!你不要以为本座无力收拾你们!”

华媚娘叱道:“你和谯一森联手的话,或许还有取胜龙少腾的希望,可是,你可问一问谯一森,看他肯不肯听你的指挥?”

农润霖闻言骇然的将眼光投向北伯谯一森,只见谯一森的嘴角含着冷笑,神色不动的看着他。

从谯一森的表情,也可以意味着华媚娘之言,不是故作惊人。

农润霖突然叹了一口气,徐徐道:“谯师弟,你早已和这贱婢串通好对付我了?”

谯一森撇撇嘴,神情已失去原先对农润霖的恭谨:“只怪师兄贪色误事,横刀夺了小弟之爱,我才和媚娘合作算计你!”

农润霖大喝一声,道:“混蛋!你竟然敢对本座如此无礼!”

说话之间,他倏地袍袖一拂,就要发招攻向北伯谯一森。

谯—森退了两步站好,冷冷道:“师兄!别忘了你全身功力已被媚娘的房中媚术耗尽,若再擅发力气的话,恐就会走火入魔呀!”

农润霖果然收回架式,低头沉吟。

龙少腾从谯一森刚才的话中,恍然悟及农润霖此刻果真内力难聚,功力不及。

他深入一想,所有心中的疑问,登时全部烟消雾散,忖道:原来媚娘在这些日中,利用她亲近农润霖的机会,以她擅长的房中媚术,使农润霖在不知不觉中,只顾贪恋享乐,而致功力消退?如果这个猜测不错的话,那么媚娘所授的“阴阳十二指”不正也是她利用这些机会,央请农润霖教她的吗?

龙少腾越想越觉得他的推理合情合理,禁不住大为后悔,后悔不该学那“阴阳十二指”法。

因为他突然有一个感觉,好像是他在利用华媚娘的肉体,去骗取“阴阳十二指法”似的。

他恨不得拔腿走开,尤其当他想到华媚娘用她的媚术向农润霖施展的情景,心里更有绞痛之感。

场中四个人各怀心思,华媚娘极力想挑起农润霖和谯一森两人自相残杀,而谯一森也正计划如何夺得华媚娘这个娇娃。

一时之间,龙少腾竟像是看一场好戏的观众。

可是激荡在他胸中的,却是农润霖和谯一森两人的那副无耻嘴脸。

一个不惜以一教之尊的身份,污辱他自己的侄女辈。

另一个则是贪恋美色,妄图杀兄。

龙少腾外表虽很沉得住气,但在他刚才一念之间,却已下定了决心,不论情况如何,也决计要将农润霖和谯一森两人诛除之后才走。

他按刀屹立,耳中传来农润霖的声音道:“媚娘,你真的要和谯一森合作?”

华媚娘冷叱一声,道:“农润霖,你后悔了是不是?当初你在享乐之时,为什么不后悔?”

这阵话说得农润霖哑口无语,是的,他的确非常后悔,后悔不该恣意纵情。这件事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失着,如今想来,委实有悔不当初之感。

不过农润霖在转念之间,突然将心中那股恨意,完全移注在北伯谯一森一人的身上。

他想:如果没有北伯谯一森在一旁撩拨,华媚娘必不至于用那种恶劣的方法对付他。

农润霖甚至于想,既使华媚娘早已心存不轨,北伯谯一森要不是从中煽火的话,今天他发觉功力难于凝聚之时,也可以发现华媚娘的阴谋,予以防范。

总之农润霖将一切罪责都推到北伯谯一森的头上去,于是他开始思忖如何杀他的方法。

这时北伯谯一森已大剌剌的站在农润霖面前,道:“师兄,你将本教教主信物阴阳符令交出来,我看在同门份上,或许可以饶你一命不死!”

农润霖恻然道:“你设计利用华媚娘致我功力消散,原来是要夺取教主之位?”

谯一森道:“不错!你快将阴阳符令交出来……”

农润霖突然哈哈一笑,道:“谯一森,你错了!”

谯一森脸上抽搐一下,道:“我错了?哼,一旦我拿到阴阳符令,我的阴阳十二指法顷刻间即成正宗,就这一点我强取符令之举已甚合算,我错在哪里?”

农润霖道:“你说得不错,有了阴阳符令,你确是可以根据符令的记载将你的指法修正好,可是,你逃得掉东君南神西儒他们三人的联手制裁吗?”

谯一森道:“这事我早有计较,老实告诉你,今天算计你的事,东君子华人豪也有份,至于西儒裴宣和南神应高保两位师兄,早已行踪不明,我根本无须担心他们两人……”

农润霖道:“你想造成既得事实,迫使西儒和南神事后服从你的指挥?”

谯一森道:“谁说要他们服从我?”

农润霖道:“你一旦夺得阴阳符令,不等于是大伪教教主,难道你要本教的人听从别人指使?”

谯一森笑道:“师兄你确是糊涂一时,难道说我不能将阴阳符令交给二师兄东君子华人豪吗?”

农润霖恍然道:“噢?原来你在替华人豪卖命……我问你,你得到的代价是什么?”

谯一森指一指艳绝人寰的华媚娘,得意的道:“她!华人豪答应将她送我为妾……”

农润霖冷冷道:“为她一个人,你居然不惜叛逆我?”

谯一森道:“也未必尽然,我还可以得到媚娘房中术的协助,参证阴阳十二指内力收发之妙处,哈……哈……既可练成睥睨当世的指法,又有艳福可享,你也怪不得我会背叛于你吧?”

农润霖浓眉更皱,他深知谯一森贪恋华媚娘甚久,是决计不会放过这口肥肉的,更何况他色、艺兼得,哪会顾虑到什么同门之情?

然而农润霖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肯承认失败的人,他毒念电转,迅即说道:“谯师弟,你以为东君子华人豪甘心让你占那么大的便宜?”

谯一森道:“我们各得其利,他同样可以取代你的教主地位,说来他占的便宜比我还大,华师兄还有什么不心满意足的?”

农润霖冷笑一声,道:“如果你有这种想法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谯一森诧然道:“你意思是说这件事过后,华师兄会过河拆桥?”

农润霖坚决的道:“不错!他一定有方法整得你后悔莫及……”

华媚娘闻言一惊,心想:这农润霖老奸巨滑,如让他扯下去,谯一森说不定会被他说动了心,打消背叛农润霖的主意。

因此华媚娘盈盈一笑,道:“谯一森,你不知道农润霖正在用心计挑拨我们吗?”

媚笑荡漾在她的眉宇之间,使她看来越发美艳眩人。

谯一森楞了一下道:“嗯,农师兄善用心计,说出来的话,决计相当动人。不过,媚娘这不打紧,我不相信他能说动我,咱们反正闲着无聊,让他扯个痛快……”

华媚娘心下大急,道:“不,不行,农润霖道行甚高,不能让他有机会说话,否则事情要糟……”

龙少腾对华媚娘那副焦急的样子,生出莫大的兴趣,心想:看她的情状,似是对农润霖的心计有很深的忌惮,难道姓农的在这种情形下,还能使出什么厉害的心术?

只听农润霖已道:“谯师弟!那贱婢不敢让咱们兄弟俩作一次深谈,正表示她心存不轨,你看不出来吗?”

就这句话已足以打动谯一森的心,但见他耸然动容,将目光凝注在华媚娘的粉脸上。

农润霖在一旁又道:“当初她自动对我投怀送抱,我也不相信她居然敢施出她的房中媚术,消散我凝聚的功力……谯师弟,你不能光只注意到她美丽的外表呀?”

谯一森神色甚是复杂,足见他胸臆之间,正激荡着难决的意念。

华媚娘却放松了紧张的表情,笑道:“你的话不错……不过你要知道,我和谯一森早就这么计划算计你,而且主意是谯一森出的,你想,他会觉得我的作风太阴险吗?”

一席话将谯一森心中的疑虑尽释,只见北伯谯一森露出欣然之色,道:“是啊!这事是我央请媚娘去做的,我还一再要求媚娘施出她浑身解数,致你功力尽散……师兄,你刚才的话不太好笑吗?”

农润霖却神色不动的道:“师弟的话诚然不错,你何不仔细想想,华人豪既敢如此对待我,难道说他不会对你存有图谋吗?”

他不待谯一森说话,又道:“我的意思很明显,华人豪目下所行的正是连环之计,他想先利用你杀掉我,然后再除去你,你信也不信?”

谯一森耸耸肩,道:“我自然不会轻信……”

农润霖突然呈现出相当凝重的神情,道:“师弟如若不信,十天之内我的话必然应验,你能不能等到十天之后再杀我?”

谯一森道:“你想多活十天实不可能……”

农润霖道:“那就太可惜了……其实我并不是有意贪恋那十天的时间。”

谯一森讶道:“那你为什么要我在十天之后杀你?”

农润霖道:“我想当面证实十天之后,华人豪会不会杀你!”

谯一森道:“哦?这倒有趣!你敢肯定华师兄不出十天便会杀我?”

农润霖道:“道理浅而易见,我当然敢如此断定!”

谯一森哈哈大笑道:“可是,我却容不得你度过一个时辰,奈何?”

他的语气充分显示出他必杀农润霖的决心,根本没有丝毫同门情谊,令人闻之胆寒。

农润霖道:“你必欲杀我的心情,我非常了解……”

谯一森阴沉一笑,道:“当然!不要说十天,也许三天不到,你的功力便可恢复,那时我如何杀得了你?”

农润霖低吟一会,道:“假若我此刻当着你的面,自断奇经八脉,废掉我全身武功,师弟,你是不是可以等上十天之后再杀我?”

农润霖如果这样做,谯一森当然可以放心等上十天半月。

问题是已纵横过一世的农润霖,他为什么要如此忍辱偷生?这是谯一森不能不注意的问题,就是华媚娘和龙少腾听到农润霖如此请求之后,也均大惑不解。

农润霖如是想利用这十天的时间,发动反击,可是他既已失去武功,还能有什么作为?那么,他的图谋何在?为什么宁可自毁全身武功,来换取十天的光阴?这里边一定有问题,北伯谯一森心里如此嘀咕,可是他却猜不透问题在哪儿。

因此他露出疑惑的神情,将眼光投向华媚娘。

华媚娘一时不知农润霖安着什么打算,拼命的运用心思忖度着。

她心知假使在这种情形下,在没有使谯一森有释然了解的情形下,出言催促谯一森杀掉农润霖,将是最笨拙的举动。

因为谯一森此刻已有不知如何的感觉,催迫他下手,仅能增速他偏向农润霖的决定。

那么该怎么办?华媚娘一时之间,竟对农润霖起了很大的畏惧。

试想,他只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便置谯一森于手足无措的境地,不要说是华媚娘,就是龙少腾也不禁对他的心术大表佩服。

华媚娘望着中州大善人农润霖诡异的笑容,忍不住泛起无助之感。

就在这个时候,农润霖的背后响起一阵朗爽的笑声,西儒裴宣已不知何时,迈步走了过来。

他一身儒服,配上一脸笑容,使人一望之下,顿时留下很深的印象。

裴宣很快的走到众人之前,向中州大善人农润霖施了一礼,道:“参见教主!”

农润霖突然看到西儒裴宣出现在他眼前,心中大喜,道:“师弟什么时候回来的?”

西儒裴宣恭声道:“属下今日才回,闻说教主在此,就赶来拜见!”

农润霖颔首道:“师弟回来得正是时候……”

裴宣问道:“莫非教中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农润霖道:“倒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有你回来一起解决,那是最好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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