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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邪争恶斗

“涂护法,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会慎重考虑。不过,这龙氏兄弟的气质,不是我辈中人……”

她那张美丽如画而又生得十分天真无邪的面上,微微现出一点皱纹,口气和神情,登时变得十分老谋深算,难以测度。

“这一对兄弟,还是先别寄以厚望,涂护法,你另外留意合适人选,本教不妨招收一些门人便是……”

涂森躬身应了,他随待这位教主不过是一两年,但从以往的几件事情获得的经验,深知她年纪虽轻,却有许多地方有着不可思议的智慧和力量,实是当代武林中的奇才。

使得他这个不可一世的魔头,也万分服贴……

他退出门外,向龙少腾和阿平道:“教主召见两位兄弟!”

“好!”龙少腾提起脚,便要跨去。

涂森作个拦阻的手势,轻轻道:“你们两位,若是有什么疑难或要求,不妨向教主坦诚禀告,一定大有得益……”

龙少腾没有在意,因为在他心中的印象,三阴教教主不过是个天真无邪,活泼美丽的少女而已,真有什么心事的话,告诉她又有什么用处?

阿平却感到涂森话中有话,一面体味,一面随着龙少腾跨入屋内。

他一眼看见那白衣少女,外表上怎样看也不是高明人物。

白衣少女面泛可爱的笑容,做个手势,马上有两个侍女,搬了两个锦垫过来。

“请坐!请坐!”

“谢谢教主赐坐!”

龙少腾果然不客气地坐下去,也不怎么敬畏,两只大眼睛好奇地望来望去。

白衣少女嘻嘻地笑着,等侍女奉过香若,才道:“龙少腾,本教蒙你们贤昆仲参加相助,实在感到光荣……”

龙少腾欠身道:“教主好说了,在下兄弟无德无能,哪敢当得教主的夸奖?”

白衣少女道:“好教你们两位得知,敝教之人向来隐秘修练,不问世事,所以声势远不及那凶残著名的‘七星教’和狡诈狠毒的‘大伪教’,甚至教中人手,也远比他们少,所以这次有事,敝教不得不求助于外人……”

她停歇一下,美丽的眼睛中,闪出使人同情的可怜神色,令人感到她真是个被人欺凌宰割的弱者一般。

龙少腾胸中热血沸腾,应声道:“教主有什么差遣的话,在下万死不辞……”

他说出了这句话,猛觉背上一痛,原来是阿平用指甲狠狠捏了他一下。

龙少腾晓得他乃是不赞成之意,但目下也只好忍着痛,危坐不动,亦不能与他商议解释……

白衣少女甜甜地笑了笑,摆摆手,道:“涂护法,你带龙阿平出去四下瞧瞧,我另有要紧的话,和龙少腾商量!”

涂森向阿平做个请行的手势,阿平虽然不愿走开,却又不能不跟着去了。

屋内剩下白衣少女和龙少腾两人,她那甜蜜的笑靥,天真的眼波,还有淡淡的香气,使龙少腾泛起了舍不得走开的感觉。

当然他也深知一事,那就是这个白衣少女,虽然美貌动人,又很楚楚可怜的样子。

但无论如何,她总是一大邪教之主,身份尊贵。

自己不过是一个流落江湖的无名小卒。

所以他决计不能有什么越轨的念头,亦不能作任何妄想。

只是天下间古往今来,异性相吸乃是不移的定律。

龙少腾无论是如何的自量,不敢有任何妄想。

可是他对这白衣少女的关心,仍免不了多了一点。

白衣少女甜甜一笑,道:“我叫无邪仙女,你听过没有?”

龙少腾不好意思地摇摇头,道:“没有……没有……”

白衣少女格格笑道:“用不着不好意思,我的名字你听过那才怪呢!因为我们做事一向都很秘密的……”

她看他一眼,又道:“龙少腾,你入江湖不久,很少人认识你,所以我想借重你这一点……”

龙少腾道:“教主有什么吩咐,尽管示知。”

无邪仙女道:“我想托你打探消息,你这副生面孔,加上年纪又轻,样子又不像别人那么古里古怪或是凶神恶煞似的,所以一定可以瞒过敌人的耳目……”

“教主打算派在下打探什么消息呢?”

“自然是探听七星教和大伪教的行动了!”

“这又有何不可,只不知教主是命在下自己去摸索呢?抑是已有了范围?”

无邪仙女缓缓答道:“有范围供你打探,但不瞒你说,这个任务,相当危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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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任务,相当危险呢……”甜美的声音,还在龙少腾耳边缭绕。

那无邪仙女的纯真可爱的面容上,似乎还闪现着关切担心的神色……

但最值得龙少腾安慰的是,这位身居天下三大邪教之一的三阴教教主“无邪仙女”亲口答应替他照顾阿平,还传他一点武功。

以无邪仙女的身份,拿手的武功,一定是当世绝学之一无疑。

阿平只要练得成功,终生必定受用不尽。

已经走了一夜和一日,现在已是日落西山,看看就快天黑了,但他走过这个东头镇时,仍不投宿,一径行去。

天已黑尽,大道上十分黑暗,龙少腾转入一条岔道,顺着灯光行去,不久,来到一道庄院前,引起一片犬吠之声。

庄院大门外高挑着灯笼,照出“安良庄”三个字。

龙少腾还未拍门,侧门“呀”一声打开,走出一个高大的汉子,看他服饰,似是庄里有相当地位的管事。

“哦?尊驾是访友的,抑是路过敝庄?”

“在下龙少腾,因贪图赶路,以致错过了宿处,不得不打扰贵庄!大哥你贵姓大名呀?”

那大汉面色微沉,道:“哦,原来如此,我姓华名松……”

他提到自己名字之时,目光特别锐利,显然想观察对方有什么反应没有。

“龙兄弟,你最好还是到别处投宿吧……”

龙少腾拱拱手,道:“既然贵庄有所不便,在下就不打扰啦……”

“等一等,龙兄弟,你可知道最近的投宿处所吗?”

“不要紧,在下虽然初到贵境,但拼着摸黑上路,纵是找不到宿处,亦不妨事!”

华松摇摇头,大有不赞成他摸黑上路之意。

他看来看去,这个年轻人不但风度俊逸,衣衫适体,瞧来似是出身于名门贵家。

但最使他动心的,还是对方强健的体魄,以及斯文的谈吐。

“龙兄弟,你最少得走十几里路,才有人家。这一路行去,有没有歹人强徒还是其次,只怕还有山林窜出的猛兽,甚是可虑……”

“承蒙华大哥见告,我不向前赶就是了,待我回返那东头镇去……”

“不必啦,这样吧!敝庄虽然有点事情,但房屋甚多,龙兄弟你只住一夜,算不了一回事,请!”

龙少腾道过谢,也就随他跨入庄内。

心中念头连转,忖道:好家伙,起先劝我到别处投宿,后来又说什么强人猛兽唬我,还让我留宿,这里面必有文章,我可得小心提防着点……

其实他来此投宿,原是得到无邪仙女所授机宜,并非凑巧碰上。

是以他根本上就必须留心,哪须等到对方有这等可疑情形才予戒备。

他被安置在庄内右后方的一排屋子,那个房间还真不错,不但枕衾精致,其他陈设亦甚是高雅,案头有几部书。

龙少腾进来后随手翻了一下,竟是一部象山全集,一部七曜新旧术数和一部密宗的菩提道次第随破宗庄严论。

这些典籍龙少腾自知无法看得懂,是以得知原先住在此房之人,必是甚有学问之士。

那三部书被华松拿走了,可见本不是准备给他看的。

一个小厮来服侍他洗过头脚,开上饭来,四菜一汤,甚是美味可口。

华松等到他快吃完时才来陪伴,此时龙少腾已知道华松是本庄的总管之一,是以决定设法探问一下,以他身为总管地位,为何在前面守着大门?当然这话不能直接询问,定须旁敲侧击才行。

“龙兄弟的饭量真不错呀……”

“不瞒华总管说,在下还不算饿,否则还要多吃些。”

小厮进来收拾碗筷,龙少腾又道:“在下自小练过拳脚,至今不辍,是以身体强壮。老实说,若是摸黑赶路时,碰上三五个瞎了眼的强徒想打闷棍的话,哈……准教他们大大吃亏……”

华松微微一笑道:“龙兄弟竟然熟谙技击之道,真是难得,早知如此,我就不要替你担心了……”

“华总管,我看贵庄灯火处处,一片兴旺气象,可是听你的口气,好像贵庄有什么事情似的……”

他说得很诚恳,样子又坦白,一望而知是个初入江湖之人,是以有太多的热情,却不懂得老江湖那种遇事就躲开的那一套。

“龙兄弟,不瞒你说,本庄最近有些事故发生,说出来也许会把你骇着……”

“不会!”龙少腾胸膛一挺,露出少年好事的神情。

“在下并非胆小如鼠,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华总管尽管说,也许我还能帮个什么忙……”

华松沉吟一下,才道:“这样吧!详情恕我不多说了,总而言之,本庄有一批仇敌,俱是武林罕得听闻的厉害人物,近日之内必会进犯本庄……”

“哈……在下不怕打架,华总管,有事情发生,你通知一声就行啦!”

“不,打架的事有别人负责,但是,如果敌方人多,兼且把本庄人手都算清楚了的话,那时候龙兄弟你这一个额外的人手,就派上大用场了……”

“行,我不是说过吗,有事通知一声就是了……”

“龙兄弟,到那时候你只要做一件事……”

“什么事呀?”

“请你保护一个人!”

“哦?此事容易,只不知道人在哪里?”

“等一会我带你去见一个面,不过有一件事务请龙兄弟你不要见怪。”

“华总管请说!”

“这个可能请你保护之人,是个女子,她向来娇纵任性,说话没老没少,若有得罪之处,龙兄弟别见怪才好。当然啦,如果你能迁就她一点,那就更好啦……”

龙少腾不大了解这一句“迁就”包含着什么意思,他也没有多加注意,只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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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扬靡曼的乐声,由四名少女的管弦乐器上发出,加上纱罩的灯烛,泻溢出一片柔和的光线……

龙少腾坐在宽大舒适的椅子上,面对着一个艳妆华服的少妇。

他虽然是很少经历与女人有关的场面,对女人更是全无认识可言,但他仍然感觉得出这个姓华名媚娘的艳丽少妇,举手投足之间,都有放纵冶荡的意味。

“龙少腾,我这几个婢女吹奏得如何?”

“唔,好极了!”

“要是你喜欢,我把她们都送给你……”

“啊!不,不,你自己留着吧,这叫做君子不夺人之所好……”

“哈……”少妇发出放纵的笑声。

“别怕!龙少腾,你若是要了这四婢,势必连我华媚娘也一齐要去才行,哈……你有这种胆量吗?”

龙少腾一听,打心底感到不服气起来,道:“为什么没有胆量?你既漂亮,又不凶恶……”

“你可知道男人最怕的是什么东西?”她见龙少腾茫然摇头,便又说下去,“绿头巾,你明白吗?男子最怕的就是这一件……”

“哦!我明白了,但你会让你的男人受到这种耻辱吗?”

“傻瓜,有些事情不必真的做出来,就足以威胁得他寝食不安了……”

龙少腾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不感到这些话对他有什么威胁。

他实在太年轻了一点,故此世上之事,他虽然明白其理,却无法深切体会个中滋味。

一些年轻人做事有冲劲,也敢尝试,不大顾虑失败的后果。

这都是因为他们只有理论上的认识,而没有感情上的负担之故。

突然间一名侍婢进来报告说,有人侵入“安良庄”,已发生了战斗。

华媚娘对这消息一点都不加注意,反倒是龙少腾劝她暂时不要奏乐,以免把敌人招惹来。

“我何必担心这些事情?本庄有三名总管率领着几十个高手。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人手……”

“但至少你不必替他们多添麻烦,对不对?假如你躲起来,华总管他们少了一件心事,岂不是等于增加了不少力量?”

“对,这话有理!”她欣然跳起身,道:“走,我们去看看他们搏斗……”

“不行,不行!咱们躲还来不及,怎可去瞧?”

“唉!我们不是公开露面观战,怕什么?你跟着我来,包你看得过瘾满意……”

“不,除非姑娘先告诉我,你是一个怎样观战法?”

“我们在墙中看出去,只要不出声,谁都不知道我们在墙壁里面……”

这话听来很对,但龙少腾却晓得大有问题,因为如果来的是普通武师,那就本来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如果是邪教高手,虽则是隐伏在墙壁之内,人家仍然能够察觉。

可是他又知道,如果自己再指出这一点,必定会被华媚娘误会,以为他胆小怕事,故意找理由推搪。

于是他跟着这个冶荡的少妇,迅疾出屋。

两人走过不少回廊庭院,由一个隐秘的入口,进入墙内的便道。

又弯弯曲曲的走了一段,来到一个两丈许方圆的密室之中。

这间密室内点有灯火,还有床椅等物。

“他们老是劝我有事之时躲在这里。”华媚娘指指床铺,又道:“所以把这里布置了一番,可是我才不愿在这里呢!那多气闷啊!”

“其实这个小房间还不错呀!”

“哼,如果没有人陪我,我决不踏进来一步!”

龙少腾当下大悟,忖道:原来那华松竟是利用我来陪她到此处来,华松用心可谓良苦了,只不知这华媚娘是本庄的什么人?

华媚娘又道:“在这密室四周都有通道,让我瞧瞧哪一边好看些,你且等我一下……”

她说罢便从一道窄门出去,一会儿工夫便回来了,道:“快走,那边有好戏看……”

龙少腾故意不动,问道:“有什么好戏呀?”

“那边的大厅内,有两个敌人,被本庄另一个总管华柏率人堵住,逃走不得,看来只有战死这一条路……”

龙少腾听了,怦然心动,暗念道:“安良庄”既是“大伪教”五处重地之一,可想而知庄中的总管,必定是“大伪教”的高手无疑。

且不管来犯之人是什么来历,单是瞧瞧华柏的表演,也可算是大开眼界了。

那华媚娘在前,他跟在后面,走入黑漆一片的夹壁复道中。

黑暗中华媚娘一只软绵滑腻的玉手,捏住他的手掌,拉他行去。

走了二十余步,华媚娘忽然停住。

这时墙上透入一丝光线,两人眼睛凑在墙缝上,向外面望去。

只见那座大厅甚是宽敞,灯火通明,有如白昼一般。

厅内侧有两个大汉,一个满面虬髯,手提大刀,另一个拿着一支铁槊,面貌奇丑。

这两个都有一股凶悍慑人的神情,只要迎面一看,再没有看不出他们是好勇狠斗,悍不畏死之徒的。

靠厅门那边,共有四人,为首是个清瘦的中年人,态度斯文,手提长剑,想必是三总管之一的华柏无疑。

其余三人,衣饰俱不相同,若是在大路上走,谁也看不出他们是一个地方出来的。

大厅内寂然无声,双方形成对峙之势。

过了一阵,华柏哈哈一笑,道:“七星教的朋友驾临敝庄,这还是第一次呢!两位不必多心查听,此厅内外再没有别的人,只有我华柏等四人在此!”

虬髯大汉仰天厉笑一声,扬起大刀,喝道:“华柏,看刀!”

喝声中挺刀攻杀,寒光电掣,身手果然十分不凡。

“安良庄”总管华柏左手抄起衫角,右手长剑一挥,轻描淡写抵住敌人穷凶极恶的一刀。

“哈……尊驾急急出手,连姓名也不留下,万一……”

“见你妈的大头鬼,看刀……”

“锵”地大响,两人硬拼了一招,各不相让。

七星教的另一个奇丑大汉,铁槊舞得呼呼作响,向安良庄另外三人攻去。此人槊法虽是勇猛之极,但态度却流露出躁急轻进,好像恨不得一槊一个,把敌方三人尽数打倒。

但那三人却无一庸手,三把长剑此攻彼守,开头的十余招双方扯平,这十余招一过,奇丑大汉的锐气略挫,那三人立时反击,一时剑光弥漫,劈风之声“嗤嗤”直响,把奇丑大汉杀得连连后退。

不过龙少腾却把注意力集中在华柏与那虬髯大汉的搏斗上。

但见这两人动作如电,招招干净利落。

那虬髯大汉每一刀都挟着无限凶毒杀机。

华柏则没有一剑不是诡谲变幻,每每剑招发出一半,突然改攻别处,使人有防不胜防之感。

这华柏乃是“大伪教”派中高手之一,果然剑剑虚伪,以诈为主,表面上更是从容斯文,掩饰起满肚子的恶毒心思。

龙少腾看了一阵,已大有所悟。

把注意力收回来时,突然吃一惊,原来那冶荡的华媚娘不但整个人偎贴在他怀中,并且自己还老实不客气地抱住她的躯体。

他们竟已热烈到这等地步,龙少腾这时才发觉,焉得不大吃一惊。

他抱着温香暖玉的躯体,脑海中却泛起了无邪仙女的面庞,一时忘情,双臂一用力,把华媚娘抱得紧紧的。

华媚娘突然用力挣扎,龙少腾猛可醒悟这个女人不是无邪仙女,同时又想到她必是不高兴,不禁惭愧得满面通红,连忙放手。

在黑暗中,那华媚娘拉了他的手,向来路奔去。

眨眼间来到那密室中,华媚娘柳腰一扭,整个人已偶贴他怀中,娇声低语道:“抱我到床上去……”

龙少腾面上惭愧的红潮未退,猛然一惊,俊面又通红了。

他如受催眠般把她抱起,走到床边,将她放下。

可是华媚娘搂紧他的脖子,使他不但走不开,连身子也挺不直……

龙少腾本能地转头瞧看这间小室的入口。

“别怕,没有人敢进来!唔……你上来呀……”

“不……不……”龙少腾连忙运力聚集腰部,不让自己扑向床上。

“华姑娘……”

“瞧,我们不是讲好互叫名字的吗?你又忘啦,真是该打……”

“媚娘,不行……咱们不行……”

“哈……你怕什么呢?”

“我……我怕……”龙少腾根本不知道该怕什么才好,所以无法回答。

“别怕,傻瓜呀,只要我喜欢你,愿意献身给你,谁也管不着……”

可怜龙少腾这一辈子既未经过这等风流阵仗,更未听过如此赤裸大胆的话,是由女性口中道出,只骇得他浑身发抖。

不过,在另一方面,他又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受到了这等挑逗,不免心猿意马起来……

华媚娘玉臂用力一拉,龙少腾纹风不动,并没有如她所预期的顺势倒在她身上。

“哼,傻瓜!多少人想碰一碰我都想不到,你呀……有什么好怕的?”

“他们……他们打完了没有?”

龙少腾的话虽答非所问,但华媚娘却恍然地嘻嘻一笑,在他面颊上轻轻打了一下。

“原来你怕他们打完,可能会进来撞见我们,对不对?”

龙少腾连忙顺着口气往上凑合,点头道:“是呀……”

“你放心,华柏把敌人杀死之后,决不会到这儿来的……”

“但是,媚娘……你想想看,如果华柏总管这一方落败完全阵亡,岂不糟糕?”

“不会的,华柏的武功,得自我父亲真传。他们三个总管都一样,人人有万夫莫当之勇!”

“哦?令尊是谁呀?”

“东君子华人豪,这个名字你听过没有?”

龙少腾茫然摇摇头,道:“我……我没听过!”

“呸,你真是孤陋寡闻,连大伪教五君子的大名都没有听过……”

“我初涉江湖,见闻实在有限得很。老实说我一直自以为武功练得很不错,大概天下难逢敌手了,谁知刚才一看华柏他们出手,才知道俗语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话真不假……”

“哈!你自以为天下无敌?哈……”

“别笑,我从前真的这样想法……”

“好,好!我不笑你……”

“媚娘,我们再去瞧瞧他们拼斗好不好?”

“你真的那么爱看?”

“当然是真的啦!”

“唔,也好,你刚才说的也有道理,华柏他们武功虽强,但七星教也不是好惹的,别要反而把华柏他们宰了,我们这边还没有人知道……”

她放开了龙少腾,因此他伸直身子之时,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大气。

“媚娘,你的武功一定更在华柏他们之上啦……”

“为什么呢?”

“因为你父亲是东君子华人豪呀!难道他的绝艺不传授给你么?”

“不是他不传授,而是我懒得学,也没有这许多闲工夫去学!”

“那多可惜,况且待会要是华柏他们落败,你也没法子帮忙啦!”

“你别小瞧了我!”华媚娘傲然一笑,道:“我有我的本事!”

“什么本事呀?瞧你的样子,打死我也不肯相信你有什么功夫在身!”

“告诉你也无防,我有一种无形无声的暗器,想杀哪一个的话,这个人就别想活着!”

龙少腾对她这话真不知道相信好还是不信的好,当下随着她走入夹壁复道中,一直走到原先窥战之处,才停步查看。

从墙壁暗孔中望出去,只见厅中六个人,分做两堆厮杀,搏斗正烈。

他们来得真合时,因为这时恰好那使铁槊的奇丑大汉,突然大奋凶威,一槊扫中三个敌人之一。

这名“安良庄”的人惨叫一声,身子横飞两丈远,余势未衰,砰的一声撞在墙上,方始落地。

那奇丑大汉杀死一敌,声威更盛,那柄数十斤重的铁槊更加舞得急猛狂骤,把剩下的两名敌手,打得东歪西倒,连连后退。

华柏的长剑本来诡诈变幻,堪堪敌住了虬髯大汉的长刀,但手下一人被杀之后,登时大受影响,剑法立时没有刚才那般挥洒自如。

虬髯大汉厉喝一声,长刀招数加倍凌厉,杀气腾腾,华柏的剑法顿时更形呆滞了。

华媚娘推推龙少腾,道:“龙少腾,不好了,华柏他们要糟……”

“媚娘,光着急也不是办法……”

“那怎么办?”

“你快快去通知别人增援呀!”

“唉,不行,这么久都没有人来,可知本庄其他的人手,都抽身不出了!”

“不一定吧,可能这边的危急情况,别人不知,所以没有赶来!”

“不会的,本庄三总管中为首的华树,智勇双全,我爹一出门,就是他主持大局……”

厅中又响起一声惨叫,只见那持槊丑汉,又扫死了一个敌人。

现在只剩下一个军士打扮的人,独力对抗使槊丑汉。

龙少腾大有不忍卒睹之感,心想不出十招,这个军士装束的人必定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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